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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

作品:丫环订君心|作者:安萌溪|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21 22:49:48|下载:丫环订君心TXT下载
  始,便已经结束如斯痛苦,不是为了她,夜骤变,不是为了她,那身侧紧握的拳也不是为了她。

  到头来,她有什么呢?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木石前盟?他的前盟明明也不是她。

  身后似乎有些嘈杂,白小怜回头看了看,大街上辆失控的马车正从远处奔来。慢慢的转回身,又看着那个全神贯注在酒楼中两人身上的禾清之。

  苦笑声,他竟然专注到如此地步?那么,如果她不躲,那马车会不会就这样带着他跟自己起去到哪里呢?

  “姑娘!躲开啊!”天香楼的小二把丢开水盆冲了出来,待看到白小怜身前不远处的禾清之时,更是几乎肝胆俱裂我的天。

  马蹄声,下下踏在她的心上,马儿惊恐中的呼吸近的几乎就在耳边。白小怜猛地抬头,自己在想什么啊!舍不得他受伤,也不甘心就这样结束,所以清之,你要活下去,然后,我才能活下去。原来,为你生,为你死,竟是回事吗?

  身子被人猛地推了把,禾清之踉跄着摔倒在地时,脸上似乎拂过抹漆黑的,淡淡的带着股熟悉的清香,耳旁有人轻轻的唤了声清之。

  有女人在尖叫着,马车几乎是擦着他的脚尖疾驰而去。车辙中间拖过抹殷红的痕迹,愣愣的看着,他刚才好像听到小怜的声音了?

  “我的天!二少爷,您没事吧?”

  店小二冲过来的时候,禾清之正尝试着站起身来,动了动手脚,道:“没事,不知是谁推了我把。天青呢?去叫他把车赶过来。”这个女人!竟然还在背着他会情人,她难道不知道悔改两个字怎么写吗?他改主意了,事情拖的太久,已失了兴致,就让他那位程伯父来看看他女儿做的好事!切都在今天结束吧,等大哥回来,治好了他的腿,就跟小怜成亲。

  小怜等不及要告诉她,他找到了她的亲生父母,本打算今天下午亲自去见见他们的人品再作打算,若是会让她伤心的认,那么便不见也罢。最初,也只是想到父亲经常提起,成亲时没有寻到母亲的亲生父母,就让她像个真正的孤儿样嫁了过来,总是觉得愧疚。

  所以便想,也许与母亲身世相似的小怜,也定会希望自己亲生父母参加他们的婚礼。

  “可是少爷刚才”小二边掸着禾清之的衣衫边急急的说道。

  “刚才谁救了我,你看到了?”

  “是,小的看到了,是”

  “看到了,回头就去账房多支点银子给人家送去,若是伤的太重,就多送些好药材。先去把天青叫来,我要回府。”打断了小二的话,禾清之迫不及待的向天香楼走去,步伐坚定,从今天起他便将甩开身后的包袱,人性善也好,恶也罢,都与他再无干系。他,只愿做她白小怜眼中的善人,但为了她,他禾清之可以做全下人眼中的恶人!

  第二十章离殇

  街上蜿蜒的血迹缓缓流淌,带着无限的眷恋扫过他的衣角,追随着他的脚步伸展到极致,慢慢渗入尘土之中,凝滞不动。街道两旁仍有惊魂未定的人们在悄声议论着方才生的幕。

  “你瞧见没,是个姑娘呢。”

  “可不是,车过去,连人影都没见到,保不齐给卷到车下面了。”

  “可怜的姑娘呦,怕是活不了了吧”

  然而禾清之却没有听到这些,他只全神贯注在心中那个活生生的白小怜身上。

  谁也不曾想过只是个错身个回眸,我们便遗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个部分。

  直到回了府,遍寻不到小怜,禾清之才觉得有些不对。心,开始莫名的突突直跳,却是本能不愿往坏处去想,派了下人到城中四处寻找。

  平地起风,窗外雷声滚滚,让原本就烦躁不安的心又更添了分压抑。禾清之坐在窗边,手执书册,目光总是看向院中。耳畔蓦然飘过声轻呼清之,猛地扭头看去,却是天青不知何时立在门边。乌云压顶,申时三刻的天色阴郁的好像黄昏,天青背光站着,辨不清脸上的神色,高大的身影似乎带着些悲恸的味道。

  “少爷,戚夫人来了。”微微侧了身,露出站在身后的戚夫人和禾夫人,天边忽而紫光闪,照亮三人欲言又止的神色。

  禾清之张了张口,竟是不敢问出声来。

  慢慢走到他身旁,戚夫人面上柔和的笑容染上了分凄婉,她转头看了看站在旁的禾夫人,才扶着禾清之的肩膀,说道:“清之,小怜找不到了。”

  怔了下。禾清之不可思议地地问道:“戚姨什么意思?什么叫找不到了?”

  与禾夫人对视了眼。言辞爽利地戚夫人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告诉他。那曾经地伊人。如今却化作了片血色地尘埃。

  覆在脸上地手指有些颤抖。禾清之勉强笑着转向自己地娘亲:“娘。什么叫找不到了?”

  “清之”欲语泪先流。禾夫人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坚强。她闪动着泪光地眼中隐隐地含着坚定。“你听娘说。小怜出事了。我们现在也找不到她但是。没有消息。也就是好消息”

  轰隆隆。道滚雷迟迟降下。禾清之撑着母亲地臂膀站了起来。记忆与感知在这刻碰触着蹦出个惊心动魄地火花。他闭着眼缓缓地问道:“在

  “清之。明血全文阅读他们还”

  戚夫人的话还没说话,禾清之却张开眼睛似笑非笑的转头问道:“天香楼前?”

  怪不得会听到她的声音,怪不得会闻到她的气息原来竟是这样!陡然降下的暴雨仿佛洗刷着他的身子,遍体生寒。

  尘埃中眷恋着扫过自己衣摆的那抹殷红,此时方才缓缓的淌进眼中,刀子般捅进他的心,呼吸中似乎都带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着小怜身上淡淡的香气。

  “清之,你去哪!”

  雨点噼啪的砸在脸上身上,被车生生碾过去会是怎样的痛?

  “天青,还不快跟着少爷!”

  为什么会错过她?怎么能错过她?

  个小小的身影举着伞冲了出来,扶住禾清之摇摇欲坠的身子,玉粟努力的撑起伞,雨水濡湿了,黏在颊边,看着禾清之麻木的神情,她的声音在片嘈杂雨声中尤显得铿锵有力:“少爷,玉粟陪你去找。我们把小怜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浑身震,清明的神色渐渐回到禾清之眼中,是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雨水冲刷着青州城,黄土地面上积了个个小水坑,禾清之怔怔的站在他摔倒的地方,面前的地面上片泥泞,雨水落下又溅起,抹掉了切的痕迹。

  下次再走丢了就给我在原地等着,听见了没有?!

  嗯

  说知道了!

  知道了啦。

  清之

  这洗去切尘埃的甘露看在此时的禾清之的眼中却是罪大恶极,为什么竟是连抹残红都不肯留给他,他的小怜说好的在这里等他。

  把抢过玉粟手中的雨伞,却不是撑在自己头上,点点也好,哪怕只有点点,他也想留下她的痕迹。

  “少爷,我们去别处找。医馆,衙门,义庄总能找到的”扯着禾清之的手臂,玉粟死命的将他往车边拽,恼怒的回头冲天青吼道:“你倒是过来帮帮忙啊!”

  如梦方醒般的天青赶忙冲了过去,架着禾清之回到了车上,看着玉粟拿着手巾给他上上下下的打理,不禁鼻头酸,就算是年初那场祸事,少爷都没像现在这般失魂落魄。在这种时候,自己又怎么可能什么也不做?

  “少爷,先去哪里?”

  “衙门吧。”

  马车灵巧的转动,沿着白小怜消失的方向缓缓驶去

  第二十二章换颜

  第天,有人说那个浑身是血面目模糊的女孩被个白衫飘飘的神仙救走了。所以满怀着希望遍寻了城中所有的医馆客栈,无果,黯然神伤。

  第二天,衙门说肇事的车夫前来自,说是待他稳住马车时,车下除了地的血迹,再无其他,就算有人,怕也是活不成了。于是心怀忐忑的查遍了城中的义庄,甚至大闹场仵作的停尸房,无果,稍松了口气。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城外禾府别院。

  “大少爷,二少爷还是说再等等。”

  身白衫的禾影之斜倚在软榻上,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道:“随他。”

  “少爷,您不回主宅吗?”这位大少爷年不回家几次,回了,又不进家门,着实怪的紧。小厮偷偷瞄了瞄,嗯,跟只见过面的二少爷比起来似乎斯文了许多,眼角眉梢都带着股子书卷气,说话也是慢搭斯里的。

  “城里太吵,倒不如这儿来的安静。”禾影之半眯着眼睛,像只晒太阳的猫。静了会,又说道:“我带回来的那个人怎样了?”

  哎呦,说到那个人,小厮忍不住都是阵哆嗦,真不知那小姑娘身上打的生了什么事,面目全非啊,只说是脱层皮都是轻的,她的脸唉,真是惨。

  “那小姑娘直没醒,但总是嘟嘟囔囔的说什么鹰。”其实他是很怀疑那姑娘嘴里叫的是大少爷的名字啦。照大少爷每天都在她房里耗上半天,眼看着人都快不行了也不放弃的情形看搞不好这俩人之间还真是有点什么。

  小厮神情古怪,禾影之只当是没看见,掸了掸衣衫站起来。道:“快到换药地时间了,我叫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与此同时。禾老爷也是拎了壶酒走进禾清之地房门。几日疯狂地寻找无果后。他已经渐渐冷静下来。寻找虽然没有停止。但禾清之每天花在处理公事上地时间似乎更多了。仿佛他赶着要将手中地活做完般。

  “清之。来。陪爹喝杯。”几碟小菜上桌。明明这孩子也没刻意懒怠吃食。却就是眼见着天天瘦了下去。

  “爹。我不想喝。用茶陪您好了。”父亲地好意。他是懂地。也曾经借酒浇愁过。但是他现。这人呐。心痛到极点。就是累。累地时候喝酒。就容易醉。醉了之后就能骗自己这只是场梦。但。是梦终归就要醒。醒了之后。心。还是样地痛。

  与其这样。那就让它痛着吧

  禾老爷叹了声。父子俩人边。悄无声息地吃菜喝酒。有几次。他几乎都要告诉清之那个女孩子就在城外别院。但影之地话也不无道理。

  “爹。她伤成这样。就算是我也没有把握能救得回来。现在告诉清之。万她撑不住。又是阵伤心。现在清之能撑住。全靠着要找回她这点信念。要是连这也没了。我怕他会垮掉。”但其实禾影之还是存了些话没有告诉父亲。白小怜地这张脸算是毁了。将来就算活下来。会变成什么样还未可知。而重生之娱乐网络帝国禾清之。他究竟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个打击。谁也不知道。

  “爹,我过些日子想出门趟。”这样日日的待在这里,他就快要疯掉了。日子越久,禾清之就越觉得白小怜没有死,那种笃定就像粒种子般,在他地心里渐渐的生根芽,她不在青州城了,这种想法最近经常在他脑海中闪现,出去找她,去她出生和成长过的地方。

  “也好,出去走走也好,家里的事你别担心,有我跟你娘在。”

  但晚些时候,待同禾夫人谈起是,她却是极力的反对,“我不同意!你怎么就答应让他走了?万出点什么事情怎么办?”

  “这不是有下人陪着嘛,再说他个大小伙子能出什么事。出去走走也好,我看他在家呆的都快憋死了。”

  “你老糊涂了吧!他这是要出去找小怜啊。”禾夫人伸出指狠狠的点了点禾老爷的脑门,还不够解气,干脆揪起胳膊上的块肉,道:“那丫头跟我样,无父无母又无家,你要让清之去哪里找啊!白岭山那么大,万万他头扎进去了。”说到最后已是哽咽。

  拍了拍爱妻地肩膀,就因为那姑娘的身世同妻子地如此相像,禾老爷才是更加的愧疚,但为了儿子,他什么也不能说,连对妻子也是样,生怕给了他们个虚幻地希望就等影之治好了之后再说吧,希望加惊喜,总比希望加绝望来得好。

  影之啊,你可别让爹爹失望。

  远在青州城外的禾影之突然打了个喷嚏,手下地绷带紧,即便在昏厥中白小怜依然痛的哼了声。

  “啊,抱歉抱歉,弄疼你了。”七手八脚地补救,明知她根本听不见自己的话,禾清之依然絮絮叨叨的说道:“清之打小就是个笨蛋,我这个做哥哥的代他向你道歉了。很痛吧,没关系,等你好了,咱们块去向他讨回来。”血淋淋的绷带被丢到旁,禾影之打开罐药膏,屋子里立时充满了股清新的草药香气,“嗯爹说他那骨头接的不好,才拖半年走路都跛着,回头我打断他的腿,给你出气。”

  像哄小孩子般安抚了下疼痛中的白小怜,禾影之知道,这是个坚强的姑娘,昏迷的这些天,她极少痛呼出声,实在忍不住了,也就是哼上两声罢了,几次清醒开口,也都是在问禾清之虽然她只能口齿不清的出鹰的音。

  “我那个弟弟是挺可怜的,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到底他就是太自我,不管什么事,都只能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去看。之前那位程家小姐抛下他跟别人跑了,要我说也是咎由自取。所以啊”禾影之突然俯下身,像说悄悄话般压低了声音说道:“咱们跟他玩个游戏,咱们就在这里等,看他到底什么时候能找来,好不好?”

  也不知白小怜是不是真的听到了他的话,居然摇了摇头。生怕压倒她的伤口,禾影之连忙定住她的头,轻笑着说道:“舍不得吗?这怕是由不得你了。”手指沿着纱布画了几圈,若有似无的呢喃道:“就不知他再见你时,能不能认得出来。”

  第二十三章再遇

  簇新的家具还带着些许木料的清香,刚刚赶制出来的檀木大床孤零零的躺在角落,冷冰冰的被褥少了主人,死气沉沉的铺在哪里。禾清之拉开梳妆台上的小抽屉,里面躺着枚断簪,是当日他在小怜出事地方不远处寻到的,只剩下了个簪头,掩映在尘土之间。

  “清之”

  蓦然回,屋子里满满的都是她的气息,压得他忍不住想落泪。慢慢的合上抽屉,他摸了摸心口处新置的那根簪子,样的紫檀簪身,样的紫玉簪心,只是簪身上的缠枝莲纹改用的金丝。

  金玉良缘也好,木石前盟也罢,他统统都要!

  此去,定是要将她寻回来,他的小怜。

  若是寻不到呢?心底个声音弱弱的问道。

  若是寻不到那他便在这青州城里等她回来,他们约好的,如果走散,便在原地等。

  马车缓缓驶出青州城,个月后才辗转来到南方的座小山村。那里,正是白小怜亲生父母生活的地方。

  起初,他们确是住在里青州城不远的个小山村里,但山洪爆,毁掉了半的人家,他们不得已只得举家南迁,这迁,就是几百里地。

  这里地处平原,大片大片的稻田缀满了稻穗,预示着不久之后的丰收。禾清之坐在车上,等着天青他们去打探消息。

  田间有个女子慢慢走来,手上提着瓦罐,看样子似乎送完饭刚回来。禾清之呼吸窒。那眉眼那神态,那是活生生的小怜!

  “小怜!”顾不得下车时地狼狈。踉跄了几步差点跪倒地上。禾清之拄着拐杖几步赶到田边。

  那女子初时似乎并未察觉实在叫自己。只自顾自地走着。忽觉得有个人影扑了过来。口中唤着别人地名字。以为是碰上了疯子。尖叫着躲到旁。

  在田间劳作地男人似乎正是她地丈夫。闻声赶来。先安抚她道:“惠娘莫怕。”才举着锄头转身喝道:“你是谁?做什么调戏我娘子。”

  “你娘子?”禾清之嘴角抽。才要作。忽而看到那女子躲在男人身后。眼神躲闪地瞧着他。像是被泼了桶冷水般。安静了下来。

  她不是小怜。哪怕她们有着样地面孔。但他地小怜从来不会有那样怯懦地眼神。若是换做她碰上登徒子。肯定会先用手上地瓦罐将人砸地七荤八素再说别地。小怜曾经说过。会躲在他身后地唯原因。只是因为喜欢看他挺拔地背影。

  “少爷?”

  “小怜!?”紧跟在天青身后赶了过来的玉粟见到那个女子,亦是惊呼出声。抢了几步上去,却被天青把拉住。

  “她不是小怜。”短短地五个字。从惊喜到失望,禾清之的心就像是猛地被抛向空中。然后重重的摔向大地。支离破碎之后,还得自己爬起身来,抖抖碎骨,重新上阵。

  后来才得知,那女子原来是小怜的双生姐姐。当时小怜的父母已经生了儿女,家里实在是穷地再也多供不起两张嘴,不得已,只好将瘦小的那个送给邻村庵堂里的位师太。

  老实说,禾清之是失望地。这样对畏缩的父母怎么可能生养出小怜那样地女儿?她的坚毅乐观,完全都是她自己努力地结果。到最后他甚至有些庆幸他们抛弃了白小怜,这样自己才能遇上她,才会爱上她。

  留下了些银子,算是替小怜尽了些孝道,禾清之又踏上了旅程。

  他先是去了青州成附近最大的庵堂,说来可笑,就像乞丐样,僧人们化缘也是有地盘之分。查清了当初小怜随着师太化缘地路线,他循着她们曾经走过的足迹,站站的走去。有时碰上小的连客栈都没有的村庄,哪怕是只能住在破屋下,禾清之也会固执的要求住上晚再走。

  停停走走了将近两年,几乎绕遍了大半个南方,禾清之消瘦的身子变得健壮,白皙的皮肤也因为长期曝露在日光下而变成了健康的古铜色。在这期间,他驻足在白小怜曾今停留过的地方,幻想着自己与她抛却时间的束缚交叠在处,只有在这时,那空荡荡的心才会稍稍圆满些。

  与此同时,他也几乎考察了整个南方的药材市场,不自觉的为禾家向南展拓宽了道路。

  直到玉粟被大夫诊出怀了身孕,行三人才决定打道回府。方面是让玉粟能安心养胎,另方便这两年来禾清之与家中虽偶有书信来往,洪荒海皇道却是次也未曾回去看过。禾夫人对此已经抱怨连连。

  而且最近,他心中的那个预感越来越强烈,她已经回到原处等着自己!

  算算日子,已经两年了。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入梦来,两年中他从没有次曾在梦中遇到过她,倒是在清醒的时候时常能听见她在耳边呼唤自己。

  越靠近青州城,心中的预感越强烈,不安也随之而来,竟是近乡情怯。禾清之硬是在遇见白小怜的白山屯里绕了圈,才打道回府,结果自然是错过了进城的时间,只得宿在城郊禾家的别院。

  “大哥。”

  禾清之拄着拐杖出现在禾影之面前时,两人几乎形成了个鲜明的对比,个结实,个文弱,个脸英气,个满面儒雅,就连穿,禾清之也是身藏蓝的劲装,而禾影之则是松散的儒服。

  “回来了?”禾影之随意指了指屋里的凳子。

  近三年未见,两人时间似乎都有点找不到话题,秋风扫过,室内只余禾影之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和禾清之闷头倒茶的水声。

  半晌,软榻上的禾影之伸了个懒腰道:“走,陪大哥喝杯。”

  两年,足以让个伤口在表面上痊愈。心,虽然还在痛着,但他已经能将那疼痛压在无人可知的角落,慢慢酝酿着,只在独自人时享受那种几乎又死了次的痛。

  酒似乎是男人之间最佳的交流道具,几杯下肚,兄弟俩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禾清之连说带比划的说着南方的些见闻,禾影之则是含笑听着,偶尔搭上两句茬,或是问问某某地方的某某人是否还好。

  每当这时,禾清之就会假装愤怒的说着,他明明都去过,还装出脸好奇的模样糊弄他,而禾影之也只是好脾气的笑笑,说:“许久没去了,本想着会变了许多,没成想听你说,啊,原来还是那样啊。这么想,就当是自己又去了趟。”

  哈哈笑,又是轮。

  许是许久没有喝的这样痛快过了,禾清之杯接杯的,几乎喝掉了坛十斤的竹叶青,旁的禾影之也不阻拦,自顾自的喝,自顾自的斟,只在弟弟醉的溜到桌子底下时,才摇了摇头,道:“老二,你还是不行啊。”

  躺在地上的禾清之闭着眼咕哝了声,揉了揉鼻子。

  唤来小厮抬着禾清之进了房门,丢到床上,禾影之忽然坏笑着俯在他耳边嘟哝了句:“老二,我有灵丹妙药能治你的病,你说,该怎么谢我?”

  说完得意的挑了挑眉毛,对守在旁的小厮说道:“去叫细柳姑娘来。”

  “大少爷”小厮硬着头皮唤道。

  “做什么?”

  “二少爷喝醉了。”这时候叫细柳姑娘来,这不是这不是诚心坏人家姑娘闺誉吗?

  “我知道,”白了他眼,禾影之很好心的补充道:“不然我叫她过来干嘛?”

  朦朦胧胧的吐了两次,禾清之在半梦半醒见似乎见到有人在身边转来转去,身子灵巧蹁跹的像只蝴蝶,只是对醉酒的他来说,实在是头晕的很。

  “停下!”

  “咦,你醒啦?”

  隐约中种熟悉的感觉在全身流淌,好像已经身上残缺的某块只因这短短的句,便被填补回来。本能的揽上那靠过来的腰肢,禾清之将头埋在那人胸前,轻叹了声:“小怜”

  “呀!快放手!你认错人了!”几经挣扎,没想到他却是越抱越紧,几乎要勒断了她的骨头,细柳左扭右扭的实在挣不开,怒极之下,干脆扯了床上的枕头,用力的砸向禾清之的后脑勺。虽说枕头绵软,但对个喝的七荤八素就连动上动都会恶心的想吐的醉鬼来说,这几下也算是致命的。

  把推开怀中的人,禾清之毫无形象的趴在床边大吐特吐,早已空空如野的胃中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只是干呕着,浸了满嘴的酸味,连带着鼻子都酸了起来,泪水顺着眼眶缓缓的趟了下来,意识到那人要走,只是盲目又慌张的挥着手臂,“小怜别走,别走对对不起。”

  对不起,没能在转身时看到你,我就是个傻瓜,欠你的,会千百倍的补偿你,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所以所以,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带着我的心离开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作,正版阅

  第二十四章忘却

  第二日,禾清之顾不得几近欲裂的头痛,在别院中遍寻不到小怜后,直接冲进了禾影之的房间,后正泡了壶茶慢搭斯里的饮着。

  “你把她藏哪了?!”明亮刺眼的阳光晃得他又是阵头晕,胸中股怒气无处泄。

  “老二,你这酒疯的可慢了点。”

  把拍开他手中的茶杯,禾清之现在恨不得直接掐死这个装模作样的家伙。

  “你把她藏哪了!?”

  被弟弟拎着领子摇晃的滋味可不算好受,禾影之只得振力自救,好在宿醉的禾清之很容易对付,只需在他麻岤上戳两下,便轻松摆脱了钳制。整理了下衣衫,道:“你说谁?”

  “少给我装蒜!小怜呢?”起初他也曾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亦或是做梦,但手中那种真实的触感,在加上屋内散落的器物表明确实有人进来过,再问过后,得知并不是玉粟和天青,而是两年前禾影之带到别院的个女孩。

  “这里没有叫小怜的。”稍稍往后退了退,以防禾清之再次爆。

  “或我该说细柳姑娘?”怒极反笑,禾清之揉着有些酥麻的胳膊,脸的戾色。

  “哦,你说她啊,”禾影之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继而板着脸回说:“不知道。”

  “你”青筋,根根的暴起,他禾影之大小就跟自己过不去。为什么?不就是因为自己不小心在他的要院子里撒了几泡尿吗?那时候谁认得什么绞股蓝?谁知道他每次喝茶都是直接从地上拔起来就冲地?这能怪他吗?啊?

  以前也就算了。但这次“禾影之。你太多过分了!”

  他要死不活地在外面漂泊了两年!两年啊!几近绝望。而他。自己地亲大哥。却握着他全部地希望龟缩在青州城外?要是他昨天直接进城了呢?他还打算瞒自己多久!?

  既不反驳。也不解释。禾影之只是轻笑了声道:“我早就跟你说了。这里有医你地良药。是你自己拖再拖。不肯见我。”

  “我以为你是在说我地腿!”他忙着找他地小怜还不来不急。谁顾得上治腿?

  “我本来说地就是你地腿啊。不然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你耍我?”向前迈了步。拐杖捣在地上。重重地声。禾清之正伸了手想要掐死这个欠扁地家伙。忽听得门外传来阵急促地脚步声。个轻快愉悦地声音飘了进来。

  “师傅。后院的母猪下了窝小猪仔呢。”个淡绿色的身影几乎是飞旋着飘了进来,瓜子脸柳叶眉。略显苍白地皮肤上那双晶亮的眼睛尤为熟悉,熟悉的几乎让禾清之地心都揪了起来。

  “呀。我不知道你们在谈事情,抱歉。”她看着禾清之眨了下眼睛。似乎有点害怕似得,转身跑了出去。

  “等等!小怜!”回头再跟这家伙算账!狠狠的剜了眼脸无辜地禾影之,禾清之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

  “等等!等等!”

  细柳,也就是白小怜跑了几步,回身现追在身后地这个男人似乎跑起来很是费劲,几次都差点跌倒,但却直锲而不舍的追在她身后。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停在几步远外,“这位公子,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不叫小怜。”

  “你就叫小怜!”虽说他看起来健康了不少,但因为腿地关系,还是坐车多于走路,踉跄着追了几十丈远,已经是有些喘,抚着拐杖,气急败坏的叫道:“死丫头,你连我都不认了?”平和了两年,本以为自己早就已经没了脾气,没想到原来只是被她带走异界拳宗了而已,郁闷的朝正在呆的白小怜招了招手,道:“过来!”

  被他吼的愣,身子竟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向前迈了步,她心里惊,道:“我不认识你,都说你认错人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这次是再没有点心软,禾清之只追了不过几个转弯,就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

  正满处找着禾清之,想要询问是否回城的天青,与个绿衫女孩擦身而过。

  小怜?目光诧异的追了过去不是,那只是个眉眼间颇为神似的女孩罢了,小怜有张秀气的鹅蛋脸,但刚刚跑走的那个女孩却是伶俐的瓜子脸,配上与小怜相似的双眸,个是秀雅大方,个却是灵动飘逸,根本不是类人。

  才走了几步,忽然看到靠在墙边喘着粗气的禾清之,天青赶忙靠了过去,“少爷,您这个是要干嘛?”

  “看看没看见小怜?”把攀住天青的手臂,禾清之问的相当急切,小腿不断的抽痛也不能打消他追逐的决心,这次,哪怕是跑断了腿,也再不会放她走!

  “小怜?”禁不住诧异的反问,天青下意识的看向绿衫少女消失的方向,想到方才她望过来时那陌生的眼神,不由得说道:“少爷,您看错了的推开天青,禾清之朝着小怜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但,到底是没追上。只能愤懑的坐在屋子里生闷气,当然,不是自己的屋子,而是禾影之的屋子。

  “我说,老二,你看是不是也该治治你那腿了?要不,连个女人都追不上。”

  老实说,禾影之的口气相当的诚恳,只是听在禾清之的耳中,简直比世间最嘲讽的语言还要刺耳。哼了声,掉过脸去不理人。

  弟弟的这种臭脾气回来,倒也是件好事,证明这家伙终于活过来了。禾影之很是惊讶于他眼就能认出小怜这件事实,于是不死心的说道:“我说,你还是认错人了

  “没有!”

  “她也许只是长得跟我那无缘的弟妹比较像而已。”

  “不是!”

  “她跟我那无缘的弟妹长的很像?”

  “不是像!是样!”用力捣了捣拐棍,禾清之奋力强调着。

  “你确定?”

  面对禾影之轻飘飘的质问,禾清之皱着眉沉默了好会,沮丧的承认道:“是有点不样。”继而愤懑的指责道:“你在她脸上动了什么手脚?”

  剑锋瞬间直指禾影之,天地良心,他要是不在她脸上动手脚的话,今天禾清之看到的恐怕就会是脸上缺了块的白小怜。到时候冲着他大喊大叫的依然会是他。

  哼笑着抛出记重击,“可是她不认得你啊。”

  “”白小怜的失忆,是最让禾清之郁闷的件事情。她竟然不记得了,她居然敢把他忘得干二净!

  再接再厉,禾影之放上了压垮骆驼的最后根稻草,“人总说就算记忆可以忘却,但感觉确实不会被遗忘的,你确定那个看见你就跑的女孩,就是我那无缘的弟妹?”

  左个无缘的弟妹,右个无缘的弟妹,禾清之终于再也忍不住,把掀了桌子,吼道:“你给我闭嘴!”

  长夜漫漫,禾清之站在白小怜的窗前,静静的看着那印在窗户上的剪影,看着她梳头,看着她脱衣,看着她熄灭了屋内的灯,让切又归于黑暗。

  忘了吗?

  忘了就让你再想起了!想不起来就遍遍的说到你记住为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二十五章黑白

  于是,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别院的仆从戏称之为鸡飞狗跳的金色十月。就在片稻香飘渺的十月间,平静的十几年的禾府别院,第次显得如此生气勃勃。

  清晨,细柳方才打了猪草回来,就见到别院门口站着个禾清之,眉头皱,这人怎么没完没了。

  “小怜。”

  “你错了,我叫细柳。”闪身躲开他探过来的手,瞧见他身后的含笑站着的禾影之,甜甜的笑着冲了过去,“师父,今天山上开了好大片菊花。”

  师父?该死的禾影之居然让小怜管他叫师父,那他是谁?师叔?

  “是吗?没摘下几朵吗?你师叔最喜欢菊花了。”

  “我不是你师叔!!!!”

  晌午,禾清之成功在鸡棚逮住正在照顾小鸡的白小怜,边打着喷嚏,边靠过去说道:“小怜阿嚏,你还记得白山屯的张婶家吗?她家的院子里也有个鸡棚,阿嚏!”

  “不记得,都说了我不是什么小怜,你别再靠过来

  瞧着她挥舞着鸡蛋张牙舞爪的样子,禾清之忽而觉得,不管她是不是忘了自己,不管她是不是变得面目全非,只要她能像现在这样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只要那双神气的眼睛还能充满活力的瞪向他,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好想抱抱她生死之间,仿佛经历了生世。怔怔的向前跨出步,这步的距离。他遥遥走了两年。

  啪红壳地鸡蛋砸在额角。心不甘情不愿地流了禾清之满脸地蛋黄。白小怜似乎也有些心虚。退了几步。道:“都说了。别再靠过来

  看着她逃也似地躲开自己。禾清之郁郁地摸了吧脸。鸡蛋地腥味在指尖慢慢扩散开来。唉

  晚间用饭。

  “师父。吃块鸡肉。”

  那是他最爱吃地!她怎么敢夹给禾影之?!胳膊伸。“我也要!”

  像看怪物样地瞪着他。小怜道:“师父说同筷而食。很容易得病。”

  放屁!“你刚才也给他夹

  “刚才我的筷子还没用过,现在,”筷子尖含在嘴里,白小怜口齿不清地说道:“用过了。”

  猛地倒抽口气。她居然拿筷子的手忍不住的颤抖,禾影之加了块鸡肉放到弟弟碗里,道:“细柳。怎么能这样跟师叔说话?”

  碗筷重重的砸在桌上,惊的白小怜抽搐下。瞪大了眼睛看了过来。

  想了想,还是拿起碗筷。闷头吃饭。他忍!只要他时时出现在小怜身边,刻刻与她说些过去的事情。那么,总有天她会想起来也会接受他。

  徘徊良久,奈何从小生活在山中地孩子就算忘了前尘,本能还是很会躲人,禾清之在追寻几日无果后,才又在药房里找到了正在给药材分类的白小怜。

  桌上摊着两堆红花,左边的是淮红花,淡黄铯,右边地是藏红花,正红色,明明很容易区分,白小怜却是举着药杵左右犹豫了良久。

  “分不出吗?”生怕吓到她,禾清之的声音轻地好像片风中的羽毛。

  回头,见是那个每日叫她小怜地疯子,细柳直觉的皱了眉头就想走,但他今天并没有上来便直奔主题,倒是叫她有些犹豫。

  “不好分吧,看起来似乎都是样地。”再接再厉,禾清之趁着她烦恼的低头时,悄悄往前蹭了步。

  “是啊,都是毛茸茸的团。”手指戳了戳桌上如干燥毛球般的红花,细柳很是郁闷的说道。

  “黄铯的是淮红花,红色的是藏红花。”又向前靠近了步,现在两人之间只隔了短短两臂的距离,禾清之几乎可以看到她脖颈上细软的绒不懂禾清之的话,细柳趴近了去看,却依然瞧不出区别,只得闷闷的反问道:“你说洪荒我为老子全文阅读的黄铯是哪个?”

  微微前倾的身子瞬间僵住,禾清之无法置信的说道:“别跟我开玩笑,小怜!”

  “我跟你开什么玩笑!?还有,说了多少次了,我不叫小怜!你这人是没记性是吧?”扭头嗔怪着瞪了他眼,细柳突然惊叫着向后蹦了步:“谁叫你靠这么近的!”

  抬起手示意自己不会再靠近,禾清之接着问道:“你真的看不出哪个是黄铯的?”

  愤愤的跺脚,这人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跟他样无聊吗!“就是看不出才问你红色?”

  沉默了下,细柳有些沮丧的说:“我不知道什么黄铯红色,我看到的都是跟纸张和墨汁样的颜色,其它的,不过是深点和浅点的区别。”

  只看得到黑色和白色脑中忽然片空白,他的小怜,究竟受了多大的罪?先是脸,现在又是眼睛?

  忍不住抢到她身前,再顾不上她的挣扎,禾清之把将小怜拦在怀中,不停的低语着:“对不起对不起。”

  惊慌失措的细柳在禾清之怀中用力的挣扎,却怎样也无法摆脱钳制,眼中的泪水缓缓聚集,那种每次他靠近,心底便会涌上来的黑暗又蔓延开来,好可怕,靠近这个人身边后,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比黑夜还要暗淡,那是种刻印在灵魂深处的悲伤,所以才讨厌他靠近自己啊!所以才要拼了命的躲开他啊!

  如果如果他就是打开她记忆大门的钥匙,如果那扇门后之后黑暗和悲伤,那么她为什么要让他靠近?现在的她活得很快乐,悲伤也好黑暗也好,统统不想要。

  “放开!”

  “不要!再也不要放手了!小怜,我是清之啊,你看,我带了簪子给你,你要的金玉良缘木石前盟,我都给你”禾清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