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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作品:青禾记|作者:使劲儿|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22 00:00:53|下载:青禾记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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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群人,安静地围着墓碑,而后,一个一个上去给宫香送花,苑松送完花转身时泪流满面,他对我说道:“宫香最喜欢恬淡的白色菊花,现在,我终于可以送她了。”

  秦倾在对她说:“宫香、宫香……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谢谢。我不想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太单薄了。其实,我从来都不想你难过,看到你悲戚我会更悲戚,也许你从来都不愿相信,因为我在你面前总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然而,我们是一脉相承的好姐妹,你的心迹我都知道。从始至终,你想让我接近幸福,可是,我走得太远,无法再回去。”

  我听了这话冷笑,我生平第一次知道哭笑不得是什么滋味,我突然望向天空:“奇怪噢!”

  苑松问我:“什么奇怪?”

  我说:“为什么还没有雷劈下来呢?”

  该到恩泽魇了,他走过去,在对她说:“我,如同一个城堡里静坐着的国王,而你,是来轻扣我房门的公主,门半掩着,你看到里面有了另一个公主在我身边,而且,这个公主,是你最亲的妹妹。你只能悲伤地转身离去。”宫香为他做了很多的事可是他从来不言不语,让人以为他麻木得面无表情。吊儿郎当整天无所事事,让人以为他粗糙得玩世不恭,原来,他全都记在心里。

  宫香之前的几个室友,在旁边哭哭啼啼,我走过去,大声地对她们说道:“你们现在知道了,后悔了吗?之前全都干什么去了,现在宫香已经死了,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们现在哭泣又有什么意义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们现在悔恨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们全都不说话,就是看着我,咧着嘴,哭得更加厉害了。苑松走过来拉住我,把我往别的地方拽,我回头恨恨地瞪着她们,想继续呵斥她们,她们围在宫香的墓碑前,全都虔诚地献着自己手中的花朵,一边哭一边说着:“宫香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讨厌你,只是觉得那时候的你有一些孤僻而已,我们从来没想过你会死去啊,你不应该死的啊,不应该啊……呜呜呜……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那样对你会造成那么大的伤害,甚至有时候也只是生活太无趣了所以拿你开玩笑的啊,宫香对不起……”

  我一瞬间就觉得特别特别地难过,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的呢,非要等人逝去了,才知道当初自己对对方做的事情是那么的残忍,这个时候总有个悔恨叫做“那时候要是这样该多好呢”,而在这个人的生前,我们往往忽视他,冷落他,一点都不在意他,把他当做一个最为普通的手边的玩物,觉得时间还长,生命无止,我们还有的是时间来对他做任何事情……就像《春之雪》里的松枝清显一样,开始不珍惜这份感情,失去以后才追悔莫及。电影里的松枝清显没有死,小说里的他郁郁寡欢地死去了,我更喜欢小说里的结局。“初春之原野,为君摘嫩菜,漫天之白雪,轻沾湿衣带,方生眷君意,世间何以皆明白。”

  我还活着呢,我们都要好好地活。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恩泽魇一只脚拖在地上,另一只脚慢慢行走,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我和冯之绝目瞪口呆,我开玩笑说:“哟,您这是崴了脚吗?这造型挺时尚啊。”

  恩泽魇轻描淡写地说:“是跟腱,断了。”

  冯之绝说:“秦倾的债主们这也太狠了吧,凌朵儿如果是你呢,你会怎么做?”

  我狠狠地朝着恩泽魇比划着:“一脚踹过去,把他大腿踹出个窟窿,再往上均匀地撒盐。”说完,我摸着刘海轻皱着眉做可爱状:“啊,我真是太善良了呀!”

  恩泽魇坐下来,拿出一根烟来抽,他的脚别扭地放在地上,我才意识到他不是闹着玩的,我游移着问:“不会是真的吧?”

  恩泽魇头也没抬:“煮的。”

  我愣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活该。”恩泽魇,经历了太多,酸甜苦辣都看破,然而也会付出代价。

  林蒂心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衣服:“我唯一不能忍的就是被人欺负,我会让所有对我朋友不好的人全都付出代价。”

  而过了很多天之后,恩泽魇让我去医院里看秦倾,他告诉我,现在的秦倾已经只有几岁孩童的智力了,她在夜店里,不知道喝下了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此刻,恩泽魇正低头看她:“秦倾,为什么你总也不开心呢?”

  秦倾拎着莲花灯仰头看他,笑,她的脸和宫香的脸叠加在一起,像一个单纯甜美的小女孩。“那是因为天使忘了给自己装哈哈镜……宫香没有死,你们根本就不懂得,我跟她已经分不清也分不开了,就像佛前的两股灯芯,就像青莲和紫莲,已经拧成了一股,分不清也分不开了。”

  就像一个枝桠上的一蒂双花,宫香已死,秦倾也同时灭亡了。

  恩泽魇转身看到了我,他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哀痛,他对我说:“苑松曾问我如果有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我只能去救一个人,那么我会去救谁,我会去救谁呢?呵。”

  秦倾在后面,抱着恩泽魇,说:“你还要再救一个人,她是我姐姐也是我妹妹,是我最亲的人。”

  恩泽魇捋了捋秦倾唇边散落的头发,问:“你跟我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感觉?”秦倾轻轻笑着,看着他,就像一捧温润如玉的睡莲花:“是爸爸和女儿的感觉,三神弦拉着小提琴,花音弹着钢琴,就像预言一般统统实现,此去经年。”

  医生说,秦倾的脑细胞在迅速衰竭,智力将一部分一部分地逝去。我把手撑在病房玻璃上:“之前,我总咒秦倾没有好下场,可是现在这副模样,却不是我想要的,真的不是。”说着我拿手背抹泪,最终泣不成声。

  我认为因果是有报应的,就像是你虐待生命,最终会被生命所舍弃。

  我问梁碧木:“你不认为开始时越幸福,结局就越惨烈么?恩泽魇和秦倾,是我认识的人之中,最不幸的。”

  雪渊用一首诗来对秦倾的种种行径做了一个总结——《请对我重复褒姒的名字》:

  谁首先误读了谁的眼睛

  谁而后又绣金了谁的衣裙

  谁把缟袂舞成霓裳

  谁把霓裳唱成离伤

  谁赢得了天下却输掉了最珍爱的人

  谁痛心疾首抱憾终身

  谁在战场上从容甩开如云长袖

  谁烽火台上淡漠笑看谦卑王侯

  谁手执纨扇偏爱裂帛之音

  谁又点起烟火

  谁在为我高歌

  第80章 第八十章

  冯之绝一个劲地问我:“我有件事想请教你……如果我把绿色的颜料倒进白色的玫瑰花花盆里哦,你说,能开出绿色的玫瑰花来吗?”

  我目瞪口呆看着他,很想打他的头:“兄弟,你没发烧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智商了?你是智商一夜之间变低了,还是始终我都没发现就这么低呀,我从来没以为一个把网络玩得相当转的人会是一个智商为零的白痴啊。”

  冯之绝依然不放弃地问:“不准嘲笑我,快点跟我说。”

  我说:“明摆着,绿色的颜料倒进花盆里,你的花颜色不会变绿,因为……直接就死掉了。”

  冯之绝显得特别失望:“真的啊,我正想这么试试来着。”

  我碰碰冯之绝:“喂喂,从实招来,你是想做什么,为林姐种的吗?”

  冯之绝乖乖点头承认:“对啊,你怎么知道,你太了解我了,就是这样,我想,马上送给林姐。”

  我就奇怪了:“你不会买现成的吗?”

  冯之绝冒傻气:“我想我种的比较有诚意一点,而且,我跟你说啊,我还在研究怎么包装比较好呢。”

  我摸着他的头发,觉得自己一脸慈母光辉,谈着林蒂心像是谈着自己的儿媳妇——虽然好像这样讲对林蒂心有点不太公平,但是无伤大雅——正好发扬一下我的母爱:“好孩子,为了你的感情,奋斗吧!”

  我原想帮冯之绝订购绿玫瑰来着,然而四处查找关于绿玫瑰的资料时,却发现,原来绿玫瑰只是人们对完美事物的幻想罢了,我想把这个消息迅速告诉冯之绝,可是又不想马上伤他的心,只能呆呆地看着各种关于绿玫瑰的传说,这种像玉一样的花只存在于神话里,代表着永恒的爱情,花上有刺,每触碰一次,都会迅速中毒,就这样一种美好又邪恶的花,当它开放的时候,许下的愿望,都会实现。

  最终,冯之绝还是拿了绿色的“玫瑰”给林蒂心,其实是月季花,然而和玫瑰长得非常接近,那个时候林蒂心正在办公室里处理各种各样复杂的工作,她现在是金领丽人林蒂心。冯之绝好不容易请求助理让他约见了林蒂心,对她说:“林姐,我其实早就想跟你说了,我在小的时候就一直爱慕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像一个神话一样,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我原本想自己种出绿玫瑰给你,但是我害怕时间太久你被别人夺去,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的……我的……请求,能不能,接受我,我是说……你能不能接受我追求你。”

  林蒂心接过花束,用手指点了点,特别冷静地说道:“你眼中的我太完美了,谢谢。不过,我一会还有事,过后再给你答复。”

  冯之绝把送花经过转述给我的时候,我一脸的不可思议:“没有了?”

  冯之绝显得也很失望:“没有了。”

  我追着问:“那她看到花时是什么表情?”

  冯之绝回忆着:“一脸的冷淡,没什么特殊表情。”

  我捧着脸:“后来呢?”

  冯之绝耷拉着脑袋叹气:“她就转身走回办公室了,并且还把门特别大声地‘砰’关了起来。”

  我摇头叹气:“不是我说你,我怎么感觉她好像没什么反应啊,哦不对,最后关门那下子好像是不欢迎你的反应。”

  冯之绝一脸的失望:“是啊,所以说我真的没什么希望了……你有没有看壮烈史诗的感觉?”

  我如实回答说:“那倒是没有,可是有看《蜡笔小新》的感觉。”

  我和冯之绝正坐在青禾学院的花园里,一个小学妹路过,冲着冯之绝抿嘴笑,可能是因为冯之绝长得实在太可爱了吧,就冲着他葡萄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我要是小学妹我也会对他笑。

  恩泽魇给我打电话:“朵妹妹,晚上一起喝酒吧。”

  我不乐意:“什么重要的事你就找我啊,我才不干呢!”

  恩泽魇失落的声音从电话里游移过来:“我姐突然出国了,我现在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哦……啊?你刚刚说什么!”我有点发愣:“你哪个姐出国了?”

  恩泽魇估计正郁闷着,声音低低的:“我认识的,你也认识的,还能有几个姐?”

  我张大嘴:“谁?你是说林蒂心林姐吗?我听差了吧。”

  冯之绝在一旁赶紧接话:“朵咩,你说什么啊,林蒂心怎么了?我就说嘛,不要把这事告诉她,她性子那么烈,再做出什么天崩地裂的事情来……”

  我没理冯之绝,我现在也不能理他,更不能让他知道:“我是这群人之中第一个知道的?”

  恩泽魇笑:“是啊,我跟你关系亲厚吧,这样的事情我都第一个告诉你,而且我姐说,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她之前就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