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柔,对不起,我迟到了……”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何卫柔猛地清醒过来,回头一看,曾亚斌一身黑色西装,气质出挑地从过道那端走了过来。
何卫柔急忙起身迎接,“没事没事,曾总你贵人事忙,我等一下也是应该的,谢谢你能答应来吃餐便饭!”
曾亚斌走近了,才发现今天的何卫柔有些不同,她平日里都是t恤牛仔裤那样简洁的装扮,今天却换了一条蓝紫色的连衣裙,在这个还算寒冷的初春,倒有几分让人惊艳的感觉,就像看见了不畏严寒率先开放的迎春花。
“你今天真漂亮,这花送给你,就当我让女士久等的补偿吧!”曾亚斌将收在背后的鲜花递了过来。
何卫柔不由得一震,但还是礼貌地接了过来,“谢谢你曾总,快请坐!”
俩人依次落座,随后有侍应生上来服务,何卫柔请他尽快上菜,侍应生点点头,很快退了下去。
“对不起曾总,那天让你被误会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菜式上齐之后,何卫柔腼腆地开口道。
“那天的事其实都已经过去了,我知道谷启幕紧张你才会出手的,我不怪他,你也不用太把那些事放心上,今天你请我吃饭我答应下来其实不是说一定要你给个说法或是道歉,只是想静静地和你吃一次饭……”曾亚斌说着,目光由一开始的认真逐渐转为灼热,直直地盯着何卫柔,犹豫片刻后道,“那我们就不提那天的事了好吗?”
何卫柔暗自松了口气,随即扬起笑脸,“好,我听曾总的,我们就简单的吃一餐饭,来,曾总我敬你!”说罢,她主动地拿起了自己的酒杯。
“你的是果汁?”曾亚斌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似乎很久没有在饭桌上见到果汁这类的东西了,就算是应酬,就算有女人,也都是喝的红酒,这个何卫柔,果然与众不同。
还是那种感觉,在何卫柔没有出现之前,他根本不会多看一眼与自己身份不相匹配的女子,更别提是喜欢了……
可自从遇到了何卫柔,不知是被她身上散发的哪种气质吸引,从一开始只是一味的同情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对她产生了异样的情愫,这些原因都是无法追根溯源的。
何卫柔并没有收回视线,只是微笑道,“我一喝酒就会醉,我不敢在曾总面前出洋相!”
曾亚斌挑了挑眉,他从来没有劝酒的习惯,更别说面对的人是何卫柔了,随即,他先干为敬,当作默许何卫柔饮果汁的差距。
曾亚斌的亲和,让何卫柔消除了一开始的紧张,继而跟他谈起孤儿院的事,然后由这些事衍生出去,侃侃而谈,甚是愉悦。
而另一厢,刚刚结束了一天忙碌的谷启幕正开着车快速地穿过拥挤的市区。
他神情冷漠地驾着车,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地掌控着方向盘,漫不经心的姿态,又显露出他对工作之外的时间空闲下来的一种焦躁的心情。
是的,没有卫柔在身边,他真的不知道下了班之后要干什么,还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再加上,身边还坐着一个嘴巴闲不住,一天到晚拿着关心他当借口而跟着他瞎转悠的瓯羽锋。
“听说澳洲那边的工厂已经把第一批样板赶出来了,怎么还不见发货过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航运有些运作上的事我们不知道,但是他们想节约成本一定会等到每个月的开头几天把货物一并发出,我想是这个原因才拖延着,只要不耽误我们的使用,我不介意他们晚两天!”谷启幕说得随心所欲的。
瓯羽锋点点头,随后又问道,“对了,这段时间你晚上没应酬,但好像你每天来上班的时候神情都不对,是不是又去酒吧买醉了?不知道这样很伤身体吗?”
“多管闲事……”谷启幕冷冷嗤了一声,突然……
“咯吱”一声,飞速疾驰的车子来了一个急刹,瓯羽锋没系安全带,整个人因为惯性直接朝前扑去,好在伸手敏捷,及时抓住一旁的扶手,才避免砸到挡风玻璃的不幸。
“你干什么突然刹车啊?”瓯羽锋全身的细胞都紧绷了起来,快速扫了一眼窗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
见谷启幕不说话,他好奇地扭头看去,发现谷启幕只是盯着路边某个方向。
顺势看去,他也刚好瞧见一个女人走在路边,裙裾飞扬,脚步悠闲,时不时扭头看着她身侧,时不时笑着说着什么。
这人不是何卫柔嘛,看她的样子,应该不是一个人在街上走着。
他把身体往后挪,这样就能让视线开阔些,但是这一瞧,差点让他咳嗽出声,陪着她一块走在路上的,居然是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居然是曾亚斌!
瓯羽锋满脑子的问好,但却下意识地收回视线,偷瞄谷启幕,见他只是直直地盯着何卫柔,深邃的眼眸中一如既往的平静,可诡异的是,这一次,他竟然在波澜不惊之下,读出了狂躁!
跟谷启幕朋友都快十年了,还不知某人的个性吗?这个男人一旦深爱就会始终如一,加上过去五年何卫柔失踪给谷启幕带来的痛苦,那更是了不得啊,这世界上比何卫柔漂亮温柔的女人不是没有,可在谷启幕眼中呢,那就是不为美色所动,但对何卫柔的那份用心,是既真挚又诚恳,甚至是没有做人的原则都无所谓,无非就是想要抱得美人归嘛!
彭羽倩和何卫柔在超市门口打架的事,谷启幕跟他说了,换句话说,他们俩现在分手的事他也知道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怕谷启幕想不开,下了班舍弃自己的私人时间也想好好陪着自己的哥们,没想到,谷启幕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看到何卫柔跟曾亚斌走在一起!!!
谷启幕会怎么想呢?是觉得一切正常呢,还是开始吃醋了?
瓯羽锋暗暗揣摩着谷启幕的心思,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你要么就把车靠边然后过去跟他们聊聊,要么就别管了,你没听见身后不少车子在狂按喇叭催促你吗?”
然后他的话还没来及说完,“唰……”一下,跑车再次启动,在短短地五秒钟内就加速到了100马力,没有丝毫准备的瓯羽锋顿时狼狈一仰,重重地跌回副驾驶的座位上,然后,憋着一脸的青白紧张,袭上安全带。
等到这阵惊吓过去,瓯羽锋大惊失色地再次看向刚刚还好好的,一下秒就骤然风云变色的谷启幕,深邃的眸中射出了可怕的暴戾红光,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全身每个细胞都沐浴在刺骨寒风中。
完了完了,谷启幕真的吃醋了,其实这种误会应该不会有的吧,曾亚斌是他们的好朋友,为人如何谷启幕不可能不知道,他怎么会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呢?
怎么办,现在处在危险当中的人是他啊,这个车速,已经严重超速,前前后后四面八方都是车子,谷启幕这么个开法,不是要他的命吗?但是他瓯羽锋又能很肯定地告诉自己,如果他出声制止谷启幕超速,那结果一定也很惨!
正文 第229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翌日,谷启幕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鼎丰总裁办公室,一夜之间,神情与容颜遽然变得颓丧,萧索,这种迫人的神色着实把于萍薇吓得浑身颤抖,还以为他是为了公事如此愁眉不展,愣是一个早上不敢踏进办公室里一步。
自从年假之后,何卫柔没来公司上班,总裁整个人也变得神神秘秘的,不时地迟到早退,也不知道,总裁突然变成这样是不是跟何卫柔有关系?
“萍薇,叫瓯羽锋来我办公室一趟!”电话内线突然亮起,传来某人低沉难以分辨心情的声音。
“是,总裁!”沉默了一个早上的男人终于出声了,于萍薇自然不敢怠慢,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不多时,瓯羽锋赶了上来,见到于萍薇神色紧张,向他比划着什么,他猛然想起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飚车画面,立刻意识什么,又辗转回了一趟市场部,再出现时,手里多了一份图纸。
敲响办公室的门,没有听到传令,瓯羽锋皱着眉宇推开房门,看到谷启幕临窗而立,双手负于身后,目光专注地看着脚下的世界,像是聚精会神地想着什么,可瓯羽锋却察觉到了来自他情绪上的冷硬。
这个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谷启幕身上了,正确说,应该从他找到何卫柔开始,他就很少露出这样的神情,难道,这小两口吵架了……
“总裁,你找我?”他站在办公桌对面,小心翼翼地问。
“我想你帮忙看看孤儿院旧址可以适当的改造一下,做点什么好?”片刻后,谷启幕收起沉思,转过身来,目光严肃地看着瓯羽锋说道。
瓯羽锋料准了就是这个事,忙将手里的图纸往桌上一摊,一个简单的地形平面图展露眼前。
“这是孤儿院新砌的教学楼所在地,按照我们一开始的计划,教学楼建好先投入使用,人员住宿的问题暂时先用着旧址上的二层楼房,现在孤儿院被大火付之一炬,如果教学楼建好而员工们没有休息的地方也无法展开工作,所以我想,在左边这块原本用来计划做成绿化带的地方修建员工宿舍,这样既不用担心超预算的问题,也能让他们彼此照应近一些。”
谷启幕认真地看着平面图,听着瓯羽锋的讲解,心里总觉得这样挤挤嚷嚷的不好。
过了一会,他指着图纸上西边的位置说道,“这块地上好像还有几户居民,拆迁事宜后续谈得怎么样了?”
“已经去洽谈过了,但是启幕,你可别忘了,这块地是鼎丰用来做度假村的规划,不能腾给孤儿院啊!”
瓯羽锋知道他想干什么,眉心深深蹙起,想当初谷启幕为了收购孤儿院跟董事局闹成那样,不是因为有这个度假村可以盈利,董事局的人睁一眼闭一只眼,孤儿院到现在都不可能被收购,谷启幕现在想扩大孤儿院的使用面积,于私他是无话可说的,但是于公,一旦涉及那百分之一的利润,都可能又是一场唇枪舌战啊。
谷启幕俊颜突变,冷声道,“怎么 ,让他们为公益做一点事,少赚一点都不行吗?各个都是有儿有女的,怎么也不想想做做好事给子女积德啊?”
“可这一开始就是划给度假村的啊,方方面面什么东西都规划好了,现在说要动这块地来给孤儿院,整个计划都要变,人员物工费用多余支出,这又何必呢?再说了,民营的孤儿院这次出这么大的事,将来政府一旦参与调整,它还能不能存在都是个问题,如果到时候民馨都归政府来管理了,这块地不就等于白白地送人了嘛……”瓯羽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在商言商,他可不想看到鼎丰到头来是给别人做嫁衣,这简直就是经商者的无能。
“说那种话也太远了,民营的孤儿院是市场所向,再加上有鼎丰在做支援,不可能发生你说的那种事,现在要做的是处理好眼前的问题,这些人不愿拆迁,就算这块是用来给修建度假村也得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走吧……我们过去一趟。”
兀自说罢,谷启幕拿起外套便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可是启幕,这谈价钱的事都已经分给第三房去办了,你这样做不合规矩啊……”瓯羽锋焦急地追上去提醒,可谷启幕根本不管不顾,他也知道硬着头皮地跟着他去一趟市郊。
自从孤儿院起火之后,他们俩还是第一次来到现场。
这里已经被警察用警告线拦住,以告世人不可随便进入探看,谷启幕在断壁残垣周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也就沿着小路往上走,绕过山边一个弯道,就看到正在加班加点赶工的新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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