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讲无妨。”丁寿正色道。
“唉,”江三叹了口气,“哥哥要成亲了。”
“恭喜啊,哥哥与玉奴嫂嫂总算修成正果,小弟一定准备份大礼。”
“问题就是,成亲那人不是玉奴。”江三面带愧色。
丁寿忙问端详,此事说来还真与丁寿有些关系,丁家出了麻烦后,江三阻人闹事,那时江三已经升到把总,李龙不敢得罪,直到后来事情捅到巡抚衙门,宣府巡抚车霆着人将江三传了过去,一顿训斥,还行了二十军棍,江三本以为仕途已绝,不料想数月后车霆又着人传了他去,说是这阵子看他履历,杀敌勇猛,勤于王事,是个可造之材,他有一外甥女名唤雨娘,尚未婚配,言非大英雄真男儿不嫁,车巡抚欲将外甥女许配给江三,并保举他升守备一职。
“哥哥我是想开了,咱们兄弟现在看似在街面上是一号人物,真正的大人物只要一指宽的条子就能把咱们踩到泥里,大丈夫生不就五鼎食,死就当五鼎烹,既然有了往上爬的机会,就得抓住。”江三狠狠的道。
“那玉奴嫂嫂那里……”丁寿迟疑问道。
“担心的就是那里,跟她说了这事,她没说旁的,就一句知道了就不再搭理我了。我成亲后就要调去守备独石口,着实担心她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所以想将她送到你那里去,请府上大夫人多加看照,不知可否方便。”江三说出了打算。
“我这里没什么不便,三哥何时有暇将人送来便了。”丁寿说道。
“多谢兄弟了,噢,还有,现今哥哥马上就是守备了,蒙巡抚车大人赐名,希望哥哥我平日多读点书,文武兼备,取义彬者,文质备也,如今大号:江彬。”江三喜道。第二日,江彬便将玉奴送来,三年不见玉奴倒还是风姿绰约,只是对着江彬冷冰冰的,不愿搭理,江彬交代几句后便悻悻离开。
月仙早从丁寿那里清楚了事情,安置好玉奴住处,又陪她聊了一阵解闷,最后来到丁寿房中。
丁寿一见月仙便伸手抱住,一双手上下摸索,弄的月仙娇喘吁吁,按住他的手道:“寿郎莫急,奴有话要。”
丁寿住手,歪头示意她说。
“这些话本该前几日就说的,谁知被你这坏家伙耽搁了,这几日胡天胡地的乱了章法,”月仙说着用手捏了下蠢蠢欲动的硬物,“寿郎,奴也不知那日你惊走郤把总他们用的什么,只知道如今你是个有本事的,可否着力将你家兄长寻回。”
丁寿闻言,捏着她尖尖的下巴道:“怎么,被我操的厌了,想大哥了”
“没有,没有,寿郎莫要瞎想,只是他,他终究是奴的夫君,寿郎放心,即便你家兄长回来,奴还是给你操的。”
“呵呵,逗你玩的,自家的大哥我能不关心么,这两日我就要去趟京城,看能不能借一些力量帮着找找大哥。”丁寿说着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不说那便宜大哥待自己一向不薄,就是江三一介武夫都知道权之妙用,如今自己身怀绝技,为何不能虎跃龙骧,想起郤把总战战兢兢跪在自己面前的情景,权利,是如此的诱人。
月仙听闻丁寿要出门寻找自家丈夫,心中欣喜,张开红唇,将捏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的拇指含入嘴中,丁寿发觉低头看,自家那只手指被这少妇又吸又吮,猩红的舌头不住绕圈缠绕,若是将手指换成其他物件,不知得怎样销魂。
将手指抽出,把月仙放在地上,将螓首按向胯下,月仙自是明白什么意思,玉指灵活的将他的腰带解开,裤子向下一撸,丁寿配合的抬起屁股,昂然之物霍的蹦了出来,势头很猛,月仙一个不备,被打到了脸上,一声娇嗔,斜睨了他一眼,张开小嘴舔舐起来,这几天的灌溉,月仙已经放的很开,玉手来回揉捏着两个弹丸,另一只手上下套动,香唇裹着紫红菇头,丁香小舌来回扫动,那巨物被舔舐的更加壮大,丁寿也不废话,拉起月仙,撕拉几声,便将月仙袄裙撕成几条碎布。
月仙要拦阻已是不及,嗔道:“嫌解衣麻烦就让奴家自己来,又不是不给你,这么急色作甚。”
丁寿淫笑道:“说了让你们在宅里不要穿里衣,操弄起来方便,你们不听,只好发现一次撕一次,衣服都撕光了最好,连外衣都省了。”说完将月仙按到墙上,抄起她一条丰满的玉腿,将他那条巨大坚硬的肉棒对准了她的御道,随后轻轻一用力,刺入了进去。
随后,他又将另一条腿也抄了起来。“啊……”,月仙一声惊叫,此时全身都被丁寿举起,那巨物毫不保留的刺进她的身体,身体悬空,躲避无门,看着丁寿那通红的眼睛,她只有横下心来硬撑了。
丁寿不断的托举着月仙,待其落下时,虎腰猛挺,借助她下落的势头,他那条粗壮硬长的肉棒一下便直接刺入御道最深处,操入了她那温暖丰厚的花心里,菇头更是直接顶到了花心那团嫩肉才被挡了下来。
刺的月仙又是一声惊呼,身子硬被刺激的弹了起来,但随之而来的也是更加猛烈的刺入。
“啪……啪……啪”两人下体相撞的声音是那么诱人心神,月仙心中大事已定,极力奉承,不多时,她的叫声越来越紧,而她的御道的收缩也是越来越频繁,丁寿知道月仙要丢了。
于是,他加快了操动的频率,而且也相应的加大了操动的力度。
“啊……呀……操死了呀……好呀……”
“我就操死你好了,你这个淫妇,勾引小叔,还能浪成这样。嘿……”
“是呀,啊……我是淫……妇……啊……叔嫂通奸……该浸猪笼”
看着月仙不知所云的样子,他忽然转身,一边操动,一边走向正屋。
“小姐,二爷,你们……”小桃看见她们两个的样子,羞的脖子都红了。
“去,把倩娘和美莲娘俩都叫来。”丁寿吩咐道。
小桃看看两人,跺跺脚,跑了出去。
他将月仙放在了正堂桌上,双手插到她的腰臀间,猛地将大肉棒向前一刺,同时双臂用力,将她的大屁股向自己这边使劲一拉,“啪”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同时却是月仙的惨叫:“呀……寿郎,操死奴奴呀……”
丁寿已经不管她的死活了,他发了疯一般,操弄着胯下的妇人,而放她的桌子也被摇晃的吱吱扭扭的乱响起来。
“呀……呀……呀……又顶到了,啊……死了,死了,死了呀……”
“操死你,就操死你,跪祠堂,行家法,我操死你,嘿呀……”随着丁寿的爆喝,他攻击更加迅捷,挺动他那条巨物,在月仙的御道里穿进拔出,大菇头更是像雨点一般击打在花心上。
月仙双手扶着桌子边,猛然一阵回顶,一股冰凉的阴精从她花心深处飞洒出来,淋在大菇头上。
随之,这个人也虚脱了一样,软了下来。
看到她泄了身,丁寿并没继续讨伐,而是抬头看着眼前的四女,命令道:“脱光衣服,爬在地上,头顶着头,围成一圈。”
四女没想到他竟提出如此淫荡的要求,一惊后,先是美莲解开了衣服,随后倩娘松开了腰带,蕊儿由母亲帮着脱掉了亵裤,最后小桃将肚兜扔在了地上,四女像母犬一样跪在地上,围成了一圈。
俯视眼前的美景,丁寿当真是兴奋无比,眼前白花花的屁股或紧致或肥厚,燕瘦环肥,他的欲火本来就在燃烧,被如此美景刺激的更是烈焰烧天了。
他一声怪叫,扑向了眼前倩娘的大屁股,稍一瞄准后,便挺动肉棒操了进去。
空气中只剩下男女淫乱的喘息声,和男女交欢身体的碰撞声。不知过了多久,丁寿已经将蕊儿最后操晕了过去,但是他却还没有发泄。
看着晕倒的五女,或躺或卧,都是叉着腿,腿间淫水将各自的耻毛都打湿成一团,个个满脸春意,自豪的同时看着战意熊熊的小兄弟,苦笑不已,随着功力日深,这精关越来越牢固,也不知死老鬼一个人闷在峭壁上五十年怎么创出这么邪门的内功来。
憋的难受,见桌上的月仙悠悠醒转,走过去将她拉到桌边准备再次进入,月仙浑身酥软,推拒无力,忽然丁寿心生警兆,“谁在外面”,房门啪的被推开,玉奴推门而入,丁寿暗道自己还是经验不足,操起来不管不顾,不会武功者到了门前也是不知。
“嫂嫂何时到此?”丁寿尴尬问道。
玉奴粉脸儿桃红,双颊带醉,娇喘道:“小郎,你这样再干下去,会出人命的。”
她含羞带怯的缓缓走到身前,呼吸急速,若大的胸膛大起大落,也使得一对乳房很有节奏也有规律的颤抖着,一双媚眼,硬是死盯着丁寿的胯下,太可怕了,怕有八九寸长吧,像天降神兵似的,勇不可挡。
玉奴紧张刺激的发抖,娇羞低唤着:“小郎,奴家来替她们。”
丁寿看着玉奴,罗裙羞处已湿了一块,为难道:“如此对不起三哥。”
“少提那没良心的贼汉子,如今搂着大家闺秀,哪还记得我这苦命人。”不提江彬还好,说起来好似给玉奴一种鼓励,那丝娇羞也是不见,走向里屋床榻,自行把衣服解了,往床上一倒,以手托腮,玉手一招,“小郎,来啊。”
月仙本处于兵临绝境的时候,见玉奴出现,正是喜从天降,一推丁寿道:“机会难得,还拿捏什么?”
丁寿也因无法发泄,感到进退两难。月仙这一推,激发了兽性一样,顾不得什么后果了。何况眼前人美得眩人耳目,肌肤细腻雪白,身材凹凸有致。
他扑上床,捉住了她,勇猛的压在她身上。玉奴娇喘得主动索吻,胯间的水沟津津的流着清泉,丁寿壮硕肉棒对着就是一顶,却是偏了,撞的两人私处皆是一阵疼痛。
“喔……小心点……”她的头部轻摇,发浪翻飞,这娇滴滴的叫声,使得丁寿不再孟浪。
他用阳根摩擦着穴口,慢慢的加重力度。
“咯咯……哎……小郎……进去……哎呦……让它……去……我受不了……不要再擦了……”
他握着玉杵,对准了她的温柔乡,臀部用力的往下一沉,让它顺势的叩关攻城,立即响起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啊……”
玉奴急摇着头,一双媚眼已翻起死鱼白,银牙咬得吱吱作响,同时娇叫不已:“好痛……哎呦……好痛……”
她这时感到,插进来的不是江彬那种肉棒,而是根烧红的铁棒,硬生生的插在里面,那股热,从花房深处散发到全身各处。热得难熬难受极了,但却也麻得好舒服,好受极了。
丁寿感到自己的巨棒插在这蜜穴内,被一层层肉圈紧包着,又暖又舒服,快乐的魂儿都飞上了天。可惜才插进三寸多,他不敢再强行插入,万一插破了这口锅,没法向江三交代。他只好轻轻的抽出,慢慢的插下,动作很慢,很慢,怕玉奴受不了。
“哎……哎……好人……好小郎……唔……就这样……我的好人……哎呦……轻一点……呀……我好痒……好麻,又好舒服好酸……”
丁寿知道对方已进入了状况。他加快了速度,同时臀部也加重了力,一抽一插之间,肉棒渐渐深入,直抵花心。
玉奴不停的颤抖,一双皓腕连同两条玉腿,像八爪鱼一般缠住丁寿的后臀,像要把他压入自己的娇躯中,与自己揉在一起似的。
她粉脸含春,媚眼含笑,双唇轻抖。那模样真的勾魂荡魄,更使丁寿发疯,他猛然抽出,狠狠的插下。
“哎呦……好人呀……你碰着我的花心了……咯……咯……好舒服,人家要……哎呦喂……要舒服死了……我的冤家……我的……”
“舒服……好舒服……美……真美……哎呦……你用力干……人家愿意……让你捣死……哎呦……美透顶了……”
她粉腿乱伸乱缩,香汗淋淋。她的媚眼儿已经眯成了一丝。她舒服的周身的骨骼,像是一根根在松散似的。
丁寿的肉棒好像在一座火炉中似的,又紧又暖,又舒服,快乐得他叫出了声。
“嫂嫂,你的小穴儿……真紧,好美……”
“呀……呀……我的好……好人……”那淫荡的叫声,刺激得丁寿野性大发,不再怜香惜玉,又何况他快乐得到了发狂发疯的地步了。他狠狠抽送,次次用上实力,她紧抱着丁寿,用着低低的鼻音,梦似的呻吟。
“哎……呦……我的好人……你要把人……死……人家……哎……呦……唔……受不了……哎呦……人家要丢了……哎呦……人家真的受不了……要丢了?”
“好嫂嫂……嫂嫂……你等等……”
“哎呦……不能等了……喔……”她只知道拼命搂紧丁寿,阵阵快感的刺激,冲袭她的全身,好像在大火中燃烧一样,快要被烧成灰烬了。
她拼命的抬高臀部,使小穴与肉棒贴合得更紧密切,那样就会更舒服,更畅美,同时没命的摇动摆扭着肥臀。
“呀……呀……哎呦……”一阵阵兴奋的冲刺卷向她。她小腿乱踢着,娇躯不停的痉挛。只见她一阵抽搐,双手双脚垂落在床上,她已昏死过去,一动也不动的躺着,像个大字。
“嫂嫂……嫂嫂……”
她已气若游丝的呢喃。“好……小郎……心肝……真能干……”因太过舒服得晕死过去了。
丁寿又有股失去对手的失望,他正在兴奋头上,只要玉奴再坚持下去,一定可以两人同时泄的,可是她已丢了,人也晕过去了。他再抽送下去,只有唱独脚戏,那有多无聊。
蓦地回过头来,正看见月仙侧躺在桌上,微笑的看着他。
他翻身下地,来到桌边,把月仙搂住,玉杵朝着蜜穴,一下就挤压进去了。这出其不意的袭击使得月仙才喔了一声,就被嘴唇堵在喉里。百十来抽后,便把她推上高峰。
“唔!唔!唔!”是从月仙鼻孔中发出来的声音。刚泄过一次后,原气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又遭受一次鞭挞!
“哎……喔……寿郎……你太强了……怕……怕以后会……会被你…操死…好舒服……又舍不得你……”她竭意尽力的承欢。
顿饭光景,月仙又泄了两次,已经瘫痪在桌上,现在被丁寿大肆征伐,只能头儿左右乱动,秀发翻飞飘扬。她已气若游丝,魂儿飘飘,魄儿渺渺。
丁寿的肉棒已经青筋暴涨了。他拼命的抽送着,棍棍到底,刚强有力。
“寿郎……哎呦……奴要死了……呀……呀……太舒服……连奴家的命……呀……哎呦……命也给你了……”
“舒畅极了……又要丢了……不能忍了……呀……哎呦……”她又不由自主的挺起臀部,浅沟里淫水一阵接一阵的往外冒,滴滴答答的从桌沿淌下。
丁寿此时感到她小穴的肉圈,似乎慢慢的收紧,忽一阵颤动,顿感舒爽无比,他心知自己快了。
他拼命的冲刺着,月仙也浪浪的呻吟着。
“喔……呀……”
“呀……”
两人同登极乐,紧紧的抱在一起。
第十二章、冠盖满京华
行途漫漫,马快如飞。
血红的夕阳染红了笔直的官道,也染红了丁寿的脸。
酒坊已经收回,秘方在月仙手里,应当无虞,美莲曾经开过小店,打理日常就由她出面,相信“刘伶醉”断货许久,一旦开锅烧酒必然供不应求,安排好家中事物,丁寿便启程进京。
春风得意马蹄疾,宣府离京城距离本就不远,快马加鞭,关城门前赶进了城,果然京师繁华地,虽已日暮,仍往来车马繁多,行人如织。
忽闻一阵人喊马嘶声,四匹良驹挽着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奔腾而来,后面还跟着数十名骑士,路上行人纷纷闪避,车驾马队呼啸而过,街上一阵鸡飞狗跳。
丁寿见那车上认旗上挑着一个“荣”字,拉了街上一个行人问道,何人车驾如此张狂。
那人上下看了他一眼,一副打发乡巴佬的语气道:“外地人吧,京城里皇亲勋贵有资格张扬的很多,带荣字的只有一个,先皇幼弟,荣王爷。”
丁寿暗念了一遍,记住了这么号人物,也不耽搁,直奔丁字街,此地已是东华门外,永乐年间一气在此地建了十座王府,又称为“十王府街”,东厂便在王府街北面的一条胡同内,也是东厂名气太大,胡同本名已不得知,京中百姓都称此地为“东厂胡同”。
因是内城,路上闲人渐少,待得丁寿到了东厂胡同,却是半个闲人也无。
东厂衙门门脸不大,一块匾额上书“东缉事厂”,门前只有两个番子当值,丁寿刚在门前站定,便有番子前来喝问,丁寿取出驾帖道明身份,番子急速入内禀报。
不一刻,便有一阵笑声传出,一个胖乎乎的圆脸宦官随声而出,“刘公公这阵子一直念叨,咱家看看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个不凡?”
丁寿拱手行礼,“在下丁寿,不知公公是——?”
一只冰冷滑腻的手托住了他行礼的手,“不用客气,咱家谷大用,你就是丁寿,嗯——长的倒是挺精神的,呵呵,随咱家进来。”
随着谷大用转入大门,迎面是一座牌坊高耸,“百世流芳”四个大字镌刻其上,行至大堂,堂前竟然悬挂着岳武穆的画像,画像上还有一横批,“毋枉毋纵”四字浓墨重彩,穿过大堂,直奔后院,谷大用边走边说,“督公刚从宫里当差回来,每日这个时辰都是养神听琴的时候,那帮猴崽子不敢打扰,就报到了咱家这……。”
只听得后堂内琴声轻轻响起,谷大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与丁寿静静伫立在后院,丁寿侧耳倾听,只觉得这曲子柔和之至,宛如一人轻轻叹息,又似是朝露暗润花瓣,晓风低拂柳梢,宛如一股清泉在身上缓缓流过,又缓缓注入了四肢百骸,这一路奔波劳累竟然消失了大半。
琴音渐息,谷大用抚掌赞道:“阿音这普庵咒真是愈见功力,每日听上一曲,神清气爽,百病全消,公公你定能长命百岁,福寿康宁。”
“老谷啊,少卖嘴了,有什么事?”屋内传出声音。
“倒是没什么事,您老念叨的那个人来了。”谷大用在屋外应道。
“哦?带他进来吧。”声音中带了一丝喜意。
丁寿随着谷大用进了后堂,那日山中老者身穿曳撒,腰系鸾带,坐在正中,一只手正在把玩丁寿的玉佩。
他身后那男子仍旧冷冰冰的抱剑而立,无一丝表情。
旁边几案点着一支檀香几近熄灭,几案旁一人三缕长髯,身穿道袍,头戴方巾,颇有几分脱俗出尘之态,正将一把古琴装入琴囊,想必就是刚才抚琴之人。
丁寿上前行礼,“草民丁寿拜见刘公公。”
“你知道某是谁了。”老者抬了抬眼皮。
“当日阁下身边高手环绕,又蒙见赐东厂驾帖,方才谷公公又称呼您老督公,在下若还猜不出您是当今内官监掌印兼领提督东厂的刘瑾刘公公,是不是太无用了些?”丁寿笑答。
刘瑾呵呵一笑,“还不算太笨,那日得了急报,大行皇帝病危,咱家得赶着回来处理一些事情,你小子家里的事办完了?”
“承蒙公公挂怀,已经料理的差不多了,今日在下前来是为了当日之诺。”丁寿将身上五万两银票掏出,连同驾帖恭敬的摆在了刘瑾面前。
“怎么意思?”刘瑾看了看银票又抬眼看他。
“当日曾说百倍偿还,蒙公公所赐纹银五百两,这是五万两银票。”
“你小子哪儿来这么多银子?”刘瑾诧道。
“在下手气一向不错,赌场赢得。”
“哈,哪家赌场这么豪气,被你这雏儿赢了这么多银子。”刘瑾摇头笑道。
“侥幸而已,公公手上玉佩乃先父所赐,可否归还在下。”
刘瑾握拳,将那枚玉佩重新收回手里,“不行,这五万两是那五百两银子的利息,当日你吃掉的那只鸡呢。”
妈的,这死人妖想阴老子,丁寿暗骂,“只要公公愿意,在下这就去打上一百只野鸡回来,奉送公公。”
“咱家又不开饭馆,要那么多鸡干什么,鸡的事就算了,你冒充东厂之人用驾帖要挟地方的事怎么说?”刘瑾悠悠的道。
丁寿心中一紧,“公公您怎么知道的?”
“呵呵,傻小子,咱家都说了刘公公整日的念叨你了,知道你家在宣府,给宣府镇守太监传个话不就完了。”谷大用旁边应道。
“你小子知道做事留一线,没有明着打东厂的招牌,还算谨慎。”刘瑾呷了一口茶。
“公公您既然都知道了,就请划下道来,丁某接着就是。”丁寿倒也光棍。
“没那么多道道,你小子人还机灵,做事有分寸,能随手接下无三的飞贴,功夫应是不差,给咱家做事还账,哪天立了功再说这玉佩之事。”刘瑾悠然道。
丁寿略一沉吟,“可以,不过丁某也有一事相求。”
“说”。
“家兄外出近三年渺无音讯,恳请公公差遣人手查一查他的踪迹。”
刘瑾没有答话,只是翻着看自己的掌心,一旁谷大用搭话,“小子,东厂乃国之公器,责在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岂能容尔私用?”
丁寿刚要张嘴,刘瑾接口:“按规矩这事不能办,起码咱家不会下这个令,但你小子有一天能爬的足够高,你自己办这事吧。”
丁寿略一沉思,躬身施礼:“属下拜见督公。”
刘瑾仰头大笑,谷大用陪笑道:“恭喜公公又得一干将。”
刘瑾一指谷大用,“老谷现在是东厂掌刑千户,平日里还兼着宫里的差事,和咱家一样,东厂的事分不出太多心,如今厂内琐事多是由理刑百户丘聚和几个铛头费神,这是大铛头柳无三,二铛头雷长音。”
抱剑中年人和抚琴文士点头示意,“三铛头是……,小川呢?”刘瑾向谷大用问道。
谷大用回道:“最近京城多了许多江湖人士,怕有什么麻烦惊到宫里贵人,小川着人去盘他们的底了。”
“一帮江湖草莽,整天里不干正事,给咱们爷们添麻烦,锦衣卫的人都死光了,要东厂给他们擦屁股。”刘瑾忿忿的道。
“近日小财神邓忍要办寿宴,府中采买警跸用了不少人手。”
“邓忍?锦衣卫指挥使翁泰北的女婿?”刘瑾问道。
“不错,正是四通票号的东家,富甲天下,人称小财神的邓忍,他与荣王爷、长风镖局的少局主郭旭并称”京城三少“。”
刘瑾阴笑,“堂堂天子亲军给一介商贾看家护院,翁泰北这差事当得好啊。”
谷大用劝道:“翁泰北执掌卫事近二十年,蒙先皇及当今太皇太后和太后宠信,又与内阁诸公交好,根深蒂固,不能轻动。”
“难道咱家怕了他不成,他当得是万岁的差,不是内阁那帮腐儒,难道由得他们内外勾结,蒙蔽圣聪。”
“万岁刚刚登基,不宜轻动旧臣,招惹非议。”谷大用扫了丁寿一眼,对这新来的小子还是不太放心,考虑这些内廷秘闻该不该让他知道,终究还是开口劝道。
刘瑾以手扶额,沉默了一下,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给这小子安排个下处,明天一早过来见咱家。”
诸人领命,丁寿看出了刘瑾心中的不甘与无奈,看来这京师水深得很啊。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丁寿入内拜见刘瑾,堂内除了昨天的三人外,又多了两人,一个是宦官打扮,面色阴鸷,坐在谷大用下首,想必就是理刑百户丘聚,另有一人乍一看丁寿不由呆了。
一件淡黄色直身,腰束玉带,足踩粉底快靴,玉面剑眉,肤白如雪,俏目隆鼻,唇若朱砂,手上把着一把尺余长的折扇,看形貌美如处子,若非一仰头看见喉间那高耸的喉结,丁寿简直以为这是易钗而弁的花木兰了。
丁寿自身这皮囊也是不差,与人相比竟有自惭形秽之感,此时那人正向刘瑾禀报:“近日京中成群结队的江湖人物甚多,除了些不入流的人物外有三伙人,有点来头……”
刘瑾止住了他的话头,招手让丁寿近前,“这小子是新来的,咱家想让他做老四,谷大用回头给他面腰牌,哎,那小孩过来,给丘公公和三铛头见礼。”
丁寿上前拜见,俊美青年拱手还礼,“在下白少川,蒙督公看重,忝居三铛头,今后还要丁兄多多帮衬。”
丘聚则伸手托住丁寿左臂,阴测测的道:“不必客气,东厂的饭碗能不能端得住,要看你自己。”
丁寿只觉一股阴寒劲力有如钢刃透臂而入,当下不动声色,真气运转,转眼消弭无形,仍是拜了下去,“在下自会努力,不让公公失望。”
丘聚轻咦了一声,点点头,“这老四倒也能做。”
“都坐下吧,小川你接着说。”刘瑾道。
白少川继续道:“这三批人中一批是蜀中唐门的人,由唐三姑带领,还有一批是青城派的人,青城掌门长春子的师弟元真道人带着青城八子,还有一批是天幽帮地堂堂主罗一飞率领。”
丁寿听闻天幽帮心中一动,那边刘瑾道:“天幽帮,耳闻这是北地一个大帮派,怎么他们把手伸到京城里了?”
“应该还没有,属下抓了几个落单的江湖客,据他们口供里说是江湖传闻记载绝世武功的十二尊翡翠娃娃出现在小财神府,他们想进京碰碰运气。”白少川回到。
“翡翠娃娃,可是太皇太后当年赐给翁泰北之女翁惜珠的陪嫁之物?”谷大用道。
“就是那个,咱家的内官监管着内承运库,这东西还是从这边登记造册出去的。”刘瑾道,“那玩意原本是蒙元宫里的宝贝,后来散落民间,前些年有人呈送大内,翁惜珠自幼常随着翁泰北进宫,深得当时还是太后的太皇太后喜爱,她大婚时就把这玩意送了给她,原本求得是个多子多福,谁料这几年那丫头一个娃娃也没生出来,哈哈。”
谷大用没理会这个笑话,“那所谓的绝世武功——?”
“上面载的武功倒是还不错,据说是当年密宗高僧和中原高手独孤胜联手所创,八尊娃娃记载武功,两尊记载医术,还有两尊是人体经络图,可这十二尊娃娃就是一个坑人的陷阱,里面武功有很大隐患,不练还好,一旦修炼就不能停止,日夜受其反噬之苦,苟延残喘而已。”刘瑾不屑道。
“江湖中人就不知道么?”丁寿好奇道。
“那帮猪脑子知道个屁,江湖中以讹传讹的事多了,有几个人真的得到过翡翠娃娃,得到后又能看出其中利害的又有几个,算了,小川,既然已经知道鱼儿的根底了,准备收网吧。”
“丁寿斗胆请公公暂缓。”
“你还有什么事?”
“不知道丢失御赐之物是什么罪名?”
刘瑾等三名内侍相视一笑,“你小子的意思咱家明白,不过这点小事动不了翁泰北,最多是丢卒保车,折了他的女婿,落个打草惊蛇。”
“不知朝中诸位大人是否和这位翁大人是君子之交呢?”
君子之交淡如水,没了邓忍的财力疏通,朝中这些墙头草还会竭力帮衬翁泰北么,刘瑾很快就做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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