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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作品:静水踏歌一流年|作者:不落的滑翔翼|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25 16:35:00|下载:静水踏歌一流年TXT下载
  陈信旋听了杨丽丽的话,蹙起眉头探头张望了进去,看见舒歌坐在轮椅上,正背对着他们,单薄又落寞的背影。。。。。。她翘首望窗,带着绝望的期盼;可不管她怎么等,那个人,始终没能走到她身边。

  他们,就像被阻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他不断地追寻,她静立原地,一个追逐,一个等待。。。。。可最终,只有放手。

  “进去陪陪她吧,你们俩打小要好,说不定能听你一句劝,彻底断了对他的念想。”杨丽丽神色微滞,伸手从包里掏出手帕,抹掉脸上的痕迹,看了舒歌一眼,叹气着从陈信旋身边擦过。

  “陪她多待一会儿吧,这样就不用老想着他了。”

  陈信旋闻言,脸色一滞,俊颜略过一丝悲痛。

  “阿姨,真的非这样做不可吗?”

  说着,陈信旋握紧把手的关节用力,发出咯咯的声音。他想不懂,既然知道,舒歌由始至终都是牵挂着林庭延,为什么又要这样残忍地将他们分开呢?

  难道,她就这样忍心看着她整天忧郁,不快乐的样子?

  他随后转念去想,林庭延这段时间,虽然不似从前那样疯狂地找寻她的下落,可是也没断过。。。。。难道,他们只有这样的结果吗?

  杨丽丽深呼吸了口气,挑眉望着陈信旋:“阿信,林初雪跟舒歌是在同一时间段出事的,你觉得舒歌会不知道林初雪的遭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跟林庭延还能有以后吗?”杨丽丽说着,眼眸忍不住再次泛起泪光。

  “好吧,就算林庭延不介意,可舒歌呢?她能过得了自己那关吗?失声失聪,再也登不了舞台,拉不得她喜爱的大提琴,她会允许这样残缺的自己毫无芥蒂地待在林庭延身边?还要面对着受辱疯癫的林初雪,叫她情何以堪?”

  杨丽丽自己也清楚,这样做对他们两个人都不公平;但是,在舒歌昏迷的这段时间,兰泽放下所有工作,寸步不离地守在舒歌身边,虽然林庭延也有四处找寻舒歌的下落;可是她想,或者兰泽或者会比林庭延更适合舒歌。

  于是,她瞒着丈夫,瞒着舒家上下所

  有人,悄悄地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面对杨丽丽的话,陈信旋黯然沉默。

  “可如果林庭延还不放弃呢?”过了一会儿,陈信旋又开口道。以着林庭延的能力,要找一个人并不难。就舒歌昏迷的这段时间,要不是他们几个人合力与他周/旋,他怕是早就找到舒歌了。

  “舒歌已经同意了,林庭延,还轮不到他说不放弃;等安顿好舒歌,我会想办法让他死心。”

  杨丽丽转过视线,落在舒歌身上,笃定的咬牙道。

  听见杨丽丽胸有成竹的话,又瞥见她手里篡着的东西,陈信旋心底默默叹息。

  原来,舒歌已经答应她了,难怪她会如此强硬的态度。看着她这般,陈信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咔嚓一声,陈信旋转头走了进去。病房的门重新关上那一刻,杨丽丽望着那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手里已经签字的离婚协议书,眼眸坚定着。

  陈信旋走进病房的时候,舒歌依旧坐在轮椅上,保持刚才不变的姿势。高大的身影覆了过来,她抬动了一下眼皮,下一刻又垂了下来。陈信旋弯了身子,缓缓地蹲在轮椅旁侧,望着舒歌,强撑起笑容,眼底逐渐涌上一层雾水,写满疼惜。

  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滴,脸颊还是湿润的一片,是刚才见完杨丽丽后哭的吧。舒歌见了陈信旋,倔强地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苦涩无比。

  陈信旋反手握着她无骨的小手,手背的血管全是扎针留下的针口,淤青的一块。掌心的伤口已经结痂,褪了一些零碎的死皮,丑得有些难看,又有些触目。

  光凭残余的疤痕,已经能让人想到,她当时受了多么严重的伤。舒歌顺着陈信旋的目光,落在自己受伤的手上,她宽了口气,抽出空余的手,覆盖在陈信旋黝黑的手上。

  她温和的望着他,眼里透着坚定,似乎在无声的告诉他,不要担心。

  在扯开嘴角的瞬间,泪水再次掉了下来。

  “傻瓜,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还要答应她?”

  那一份协议签了下去,她就是彻底的放开了他的手。。。。。真的放得开吗?

  陈信旋轻柔她头顶的黑发,带着宠溺。虽然知道舒歌听不见,可他依旧忍不住心疼地说道。

  既然舍不得,就回到他身边好了,为什么这么傻,事事都选择一个人承受呢?

  陈信旋心里小声的说道,舒歌啊,真是傻得透彻的姑娘。

  “你可以说你不愿意的。”

  看着陈信旋的口型,舒歌好像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右手执起桌面上的笔,快速地写下几个字。

  ‘回不去了’很简短的四个字,却饱含了千言万语。

  陈信旋看着,另一张纸上,还有方才她跟杨丽丽的对话,当看见她写下的那些话时,再也忍不住泪水,埋头在舒歌大腿上,不顾身份地哭了起来。他撕声哽咽着,像个孩子。

  “舒歌。。。。。。”

  他嘴里不断喊着舒歌的名字,他心疼她,原来真的如杨丽丽说的那样,舒歌不允许已经残缺的自己站在林庭延身边,所以她签下了离婚协议书。

  即使,在做这个选择的时候,心痛难忍,可她依旧咬着牙,忍下了一切,大笔一挥,就当做了结吧。在一瞬间,他好像读懂了舒歌的心思,更明白了杨丽丽这样做的原因。

  舒歌亲眼目睹林初雪受辱的全过程,依着她的性子,定然是想要保护林初雪的,可是却又无能为力。最终,林初雪因为受了刺激,变得痴呆,而她,满身是伤,毁掉了一切,还失去了他们还来不及欣喜庆祝的孩子。

  舒歌最后,选择让他们的关系回归原位。。。。。。只是,林庭延呢?是否也愿意,让他们一切重归原位?

  由始至终,他们都没有经过他……

  思念注解成诗篇,轻描了残缺的信笺【08】

  舒歌望着窗外,秋风卷起了枯叶,漫天飘舞,双手轻抚着陈信旋的短发,任凭泪水不断地涌出眼眶,她发狠地咬着自己的唇瓣,连哽咽的声音都不允许发出。1她怕,哪怕是让自己发出微弱的声音,都能让身边的人伤心落泪。

  一片干枯的叶子被风吹过窗台,落在桌面那份,她搁置了好久的杂志上,舒歌视线跟着过去,褶皱的封面,依旧能看出他健硕挺拔的身姿,利落的短发,刚毅的五官轮廓,薄唇轻抿,深邃的眼眸像一片无尽的汪洋,透着自信与骄傲,还有她始终无法看透的情绪。

  双眸再次涌出热泪,慌忙之间,她收起外泄的情绪,眷恋不舍地挪开了视线。

  林先生,对不起了,我没有守住我们的诺言。但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生活,所以即使以后你的生活里没有了我,你也要幸福快乐!

  她心里小声默念着槎。

  舒歌仰着头,将眼泪逼回眼眶,泛红的眼眶,她咬着牙,强忍着心口的疼痛。脑子里,满满都是杨丽丽对自己说过的话。

  其实她心里很佩服自己的这位后妈,自从她醒过来,这是她们的首次见面。可她却将她的心思猜得透彻,不费一言一语,就将离婚协议书捎过来她。

  这段时间,自己每天这样仰望着天空,听不见外面的风言风语,也说不出心头的想法,专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扫。

  她想,反正还没有到谁没有了谁就活不下去的地步,那就断了吧。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虽然心口很痛,但是她相信,总有一天,伤口结痂了,也就不痛了。

  兴许,彻底的断掉之后,才能有海阔天空的重生。

  kelly与兰泽重新回到医院的时候,杨丽丽独自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黯然落泪。

  两人相视,沉重着心情走了过去。

  “阿信在里面陪她。”

  杨丽丽见了他们,轻哑着嗓音说道。

  kelly咬牙,转过身,一言不发地靠在墙壁上。

  兰泽低头一瞥,看见杨丽丽揣在手里的离婚协议书,拧着眉头转向旁边的kelly。kelly感觉到兰泽疑惑的目光,偏开头闪躲。爱夹答列

  安静的空间,空气中压抑着一股尴尬,静谧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只有他们三人似乎平稳又担忧的心跳与呼吸。

  “阿姨,这份东西能不能让我转交?”

  良久,兰泽忽然打破沉默开口,双眸盯着杨丽丽手中的牛皮信封,他想,有必要跟林庭延碰个面。

  杨丽丽错愕地抬头,望着兰泽,深沉的眼眸掠过一丝惊讶。带着揣测凝望着他,却没有开口,似乎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兰泽缓了口气,交叠在衣襟前的双手渗出一层薄汗:“或者,舒歌还有话要带给他。”说着,他双眸直直地望着病房大门。

  “也只有她的话,才能让林庭延彻底死心。”末了,他又补充道。

  kelly与杨丽丽听了兰泽的话,沉默不语,心底认同兰泽的话。

  夜色渐浓的城市,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互相交错着,灯光缠绕在一起,旖旎缠绵。

  林庭延从大班椅上站起身,挺拔的身影逐渐向着窗边靠近,双手揣进西裤口袋里。凌厉的眼眸带着些许血丝,是熬夜过后的疲惫。脚步又向前靠近了两步,将城市的风光夜景尽收眼底。

  转眼,已经入了秋,秋老虎过后便是无尽的荒凉,秋风萧瑟,卷起漫天的枯叶,整列成排的乌鸦从天空飞过,空余一声声苍凉的鸣叫声。

  他抬头瞭望着远方,俊彦布满痛苦。他找不到她……他转身靠在透明的玻璃镜,眼眸闪烁着一层泪光。

  心里却是坚定的想法,他绝对不会放开舒歌的手……

  当知晓她怀孕的事情,想到她受了伤跌入冰冷的海水中,他更是恨不得用刀了断了自己;可是这些都不能,因为她还在某个地方,等着他接她回家。

  夏末情歌海报被撤销那晚,他整夜无眠。冰凉的雾水,湿了干涸的心房,静谧的房间,稀薄的空气让人窒息。他张望着她遗留下零碎的东西,烟

  雾绕着周围散开,唯有他眼角的湿润明显……

  隔日,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跑进舒家大院,跪倒在舒歌爷爷面前,近乎哀求的话语。

  可是,不管他怎么认错,懊悔,他们始终不愿透露关于她下落的只言片语。

  林庭延不记得,那天自己是怎么离开舒家的。脑海里盘旋着爷爷回房前的那句话。

  舒歌,她累了。

  听见这句话的那一刻,他恍然。

  是啊,执着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却因为自己的摇摆不定,而让她伤透了心,怎么会不累呢?

  可是,他想说:他不会再让她这般辛苦,只求她还能够留在原地,那一段距离,就由他来主动好了……可这些都没有了,她不愿再给他机会。

  他紧揣着拳头,狼狈地站起身。

  是他自己觉悟得太晚,怪不得其他人。早从自己回来a市的第二天,舒歌就已经对自己说过了,今后不会再为他犯傻了……可是,他都没有惊觉,理所当然地以为,无名指上的那一对素戒,能套牢他们一辈子。

  那时候,林庭延或者没想到,一辈子,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

  良久,林庭延从思绪中回神,站直身子,转身正对着玻璃,重重的呼了口气。热气呵在玻璃上,朦胧了他的轮廓。望着逐渐消失的雾气,他忍不住抽出一只手,在玻璃上轻描了一张笑脸。

  清晰的纹路被印在玻璃层面上,他望着望着,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林太太,你到底在哪里?”

  到底在哪里?他仰起头,强忍住眼眸的酸涩。

  “回家好不好?”

  俊颜染上一层痛苦,眼眸泛着泪光,心口压抑的疼痛,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