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好越转越慢的大脑停滞了几秒,从前,她不会化妆,也不愿去学,总是吹嘘美在天生丽质,一束马尾也是美丽动人。
自打追求官闻西开始,她一点一点向室友讨教,学习最精致的妆容,等到虏获官闻西,才发现,他最爱的还是她素面朝天的样子,有好一阵她戒了,现在却又重新拾起。
胡杨单手撑着吧台,关好好撇嘴,胡杨自以为的风流倜傥在她眼里简直可笑之极,却还是会有肤浅的女人过来搭讪。
或是看见关好好回来了,胡杨绅士地拒绝了面前浓妆美人的邀请。关好好对于他的装模作样故作不察,跳上高脚椅,目光扫了扫眼前的鸡尾酒,推到一边,点了一杯新的。
在调酒师将彩色的鸡尾酒端到关好好面前那一刻,胡杨似控制不住地抬眼与他对视。不过几秒,调酒师心虚地低下头,转身去招呼别的客人。
绚丽的果汁鸡尾酒大概是加多了果汁,色泽不如其他品种剔透,在昏暗的灯光下几乎无法让人察觉。
关好好抿了一口,微甜的口感,酒味不浓,接着喝下一大口,三角杯里的就瞬间少了一半,胡杨眼里的精光直冒,装作观察周围的情况,别开的脸上是难掩的激动神色。
一杯酒下去,关好好觉得感官越发模糊,想着或许是真的喝多了,她的酒量向来不济,嘴上的笑容竟然有些不受控制。
“好好,你喝多了。”胡杨俯身,靠得很近,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面上,关好好带着最后几分理智后退,不知道是不是后劲上来了,明明眼睛已是迷糊一片,脑子却兴奋起来。
“我送你回去。”胡杨一面说着,一面已经迫不及待地伸手揽住她的腰。关好好吃惊于胡杨的过度热情,推搡他一把,跳下凳子企图避进舞池里。
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到底还是喝多了,见胡杨又凑过来,心里焦急,无奈四肢无力,感官像是被放大了千倍,胡杨的双手触及到她肩膀的那一刻,她忍不住一颤。
胡杨还来不及将她抱起来,突然被人揪住了衣领向后拉扯,力道很大,几乎算是将他整个人丢出去,后背撞在吧台上,扫落了十几个酒杯。
胡杨也是喝了些酒,火气一下子上来,站稳了身体便朝着动手那人冲过去,第一次被丢开或许是攻他不备,可是第二次被那人一脚踹出去,压塌了最近的一张矮几。
躺在地上的胡杨浑身发疼,想要爬起来,胸口忽地多出一只脚,将他踩在地上不能动弹。“关好好你也敢碰,真是活腻了。”脚的主人加了些力道,疼得胡杨闷哼。
“好像下药了。”方才动手那人蹲□,打量了关好好一眼,抬头对踩在胡杨身上那人道。
“找死。”男人撇撇嘴,随手抓起滚落在一旁的空酒瓶子,对着胡杨的脑袋就是一记,胡杨也不知是痛晕的还是吓晕的,那人转身看了关好好一眼,嘟哝一句:“麻烦精。”
怀里的关好好不停地扭来扭去,付沂南愤愤地瞪她,她闭着眼毫无知觉,走到车边上,迫不及待地开了后门将她丢进去,说是丢,动作却还是轻的。
后座上酒气冲天,不止是关好好身上的味道,更是…官闻西醉得一塌糊涂。在官家扣了半个月,官闻西几乎要疯了,伤是好了大半,人却也瘦了一大圈,光看着就萎靡。
付沂南善解人意地寻了散心解闷的借口,总算是从官闻西母亲手下接出他。哪知官闻西重色轻友,直奔关好好寝室,被告知关好好不在,失意之下借酒浇愁。
官闻西不喝酒不代表酒量差,在成功灌醉猜拳输了被推出来陪酒的容北之后,又把他和唐啸东弄得半醉,才终于倒下,结果关好好出事又要他来接手,真真是遇人不淑…
“唐啸东!你不会…”付沂南见唐啸东将车子停在华容门口,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大好春宵,良辰美景。”唐啸东揉着发疼的额角,“臭小子酒量这么好。”
“要是关好好知道了…”付沂南犹豫着望了关好好一眼。“就是出了事,也是关好好扑倒闻西。”唐啸东极难得地勾了嘴角,露出一抹算是笑容的东西。
付沂南最后扫了一眼,握了握拳,克制住微颤的身体,终是轻轻地带上门。华容总统套房那张硕大的床铺上,并排躺着两个人,房间里静谧一片,关好好的呼吸略显沉重。
唐啸东给官闻西喝了半杯醒酒汤,官闻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觉得喉头 一阵一阵收紧,踉跄着步子冲进洗手间,几乎将胃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
简单地清理一下,脑子还是有些混沌,抬头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根本想不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最后目光终于落在大床上那个蜷在一起的小小身影。
好好?他欣喜地踩着虚浮的脚步走过去,官闻西想着或是自己醉得太厉害,产生了幻觉,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带着温温暖暖的热度,这样真实的触觉,竟让他再移不开手。
关好好浑身一抖,面上泛起一阵薄红,睫毛微颤,眼皮上一层眼影带着荧光,让他看得出神,像是受了蛊惑,情不自禁地倾□吻住她。
从眼皮一直流连到嘴角,带着水渍的湿漉唇畔隐约有些凉意,关好好的呼吸更重,微微撑开一双眼,靠得这样近,却还是只看清一个轮廓,脑子里冒出胡杨的名字,吓得缩了缩身子,往后靠去。
关好好本就蜷在角落,身后便是床沿,动作猛了,加之本来官闻西的酒也未全醒,眼里晃着数个关好好的影子,手上抓得不真切,眼睁睁看着关好好掉下床铺。
被摔了一下,关好好清醒几分,眯起双眼愣愣地望着他。“好好。”官闻西见她仿佛出神般望着自己。
本意是想将关好好抱上床,哪知连自己都没有站稳,两人一同摔在床上,官闻西压在关好好身上,关好好猛地颤了一下,面上的颜色已从微红变成绯红。
“官闻西?”她似喃呢地唤了一声,官闻西怕要到她,慌乱地支撑起身体,却被关好好圈住了脖子。
他惊诧,两人之间只有一掌的距离,带着酒气的呼吸在两人的鼻息间流动,也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好好,先…放手。”这一刻,官闻西竟被关好好带着魅惑的眸子瞧得别开脸,酒意揉着身体里的躁动让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开关好好的手,他怕再迟一刻就来不及了。
“官闻西。”官闻西的每一次触碰,在感官上,像是被放大了千万倍。她又是轻喊,比方才愈加轻,可官闻西却觉得听得更加清晰。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转回脸,关好好大眼睛一眨不眨,晶亮的瞳孔只映着他的影子。
“官闻西。”喘息愈浓也愈激烈,官闻西的防线开始崩裂,再度吻上关好好,这一次密实地贴在她的唇上。
关好好双手收紧,努力地回应着,小手从背后伸进官闻西的衣领,官闻西僵了片刻,最后那一点点理智让他按住她乱窜的小手:“好好,别乱动…”
关好好用牙齿咬了咬他的唇,不轻不重,痒进他心里。小腿从一侧缠住他的,激得他刚放松下来的身体再度绷紧。
关好好笑起来,带着酒憨又似得逞,待看清官闻西的眼睛,心头一震,像是爆了一根血管,左眼猩红一片。
“好好,你不要再乱动,我姓官,不姓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的话,嗓音沙哑暗沉。“不要。”关好好摇摇头,像是要表明决心,用另一条腿缠住他的脚踝。
这一刻,官闻西只觉得理智轰塌,余下的一片空白。关好好主动吻上来,辗转缠绵的动作让他的体温逐渐上升。
纠缠间,两人的外套早已剥下,滚烫的身体贴在一起。
40逃离,请不要抛弃我
官闻西觉得关好好身上的温度热得不太正常,只是关好好的热情灼烧了他的理智,纠缠的吻从颈间延伸下来,而她的腿早已配合地缠上他的腰间。
扑面而来的疼痛已被酒精和药效模糊得不那么猛烈,关好好只是轻轻地纠起眉头,迷离的双眼滑向他的耳廓,细碎的牙齿啃食,像是要将那一点疼痛传递给他。
“官闻西,官闻西…”关好好的声音本是低磁,这一刻掺了几分性感,越加的诱人。绯红的面色衬着朱赤的双唇,平日里清爽明丽的容颜在这一刻显得妩媚妖娆,淹没了官闻西半醉的心。
“好好…”官闻西双手与她的十指交缠,迫不及待地回应她,两人的身体每一次贴合,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心跳,那么强烈,几欲蹦出胸口。
“官闻西,我爱你。”在结束的那一刻,在两人急喘的呼吸里,关好好口齿不清地吐出一句,一字一字,断开在喘息间,颤抖得像是变了形,官闻西猛地忘了呼吸,他听得清清楚楚,却又怀疑是不是真的醉了。
“好好…”官闻西手指拂过关好好的脸颊,想要确认她方才的话,关好好却睡死过去,仍没有平稳的气息和安然入睡的模样,他极少见她睡得这样安稳,再舍不得将她唤醒。
即使是做梦,他也信了。
关好好觉得胃里一阵一阵地翻腾,喉咙里难受得仿佛点着一把火,刺辣辣的疼,愈演愈烈的不适逼着她起床,冲进厕所,蹲在马桶边上干呕。经过一夜,胃里的东西其实已经消化得差不多,能吐出来的,只有苦涩的胃酸。
她趴在水池里漱口,一遍一遍妄图冲淡那股酒气,弄得她自己都受不了。身上轻轻落下一条薄毯,她僵硬地回头,嘴角挂着水珠,照着浴室里明亮的灯光,晶莹发亮,诱得官闻西俯首轻啄一下。
立刻想要退避,发现腰身抵着大理石的水池边沿。官闻西身手将她胸前的毯子拢一拢,她才意识毯子下面的自己,竟是浑身□的。
因为呕吐而苍白的脸立刻发红发烫,昨天的一幕幕开始在脑子里倒带,从她进酒吧,一直到她喝下最后一杯酒,再往后没有一点印象。
她记得自己很难受,被放大一千倍的感官过于敏感,再轻的触碰都像是针扎的刺激,身体的疲倦和大脑的兴奋全然不相匹配,她惊疑,自己或是被下了药。忆起胡杨唇瓣诡异的笑容,她确定,她那伪君子的班长无耻得没有底线,或许…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好好,再睡一会儿?”官闻西发现她面色极差,有淡淡的黑晕聚在眼眶下放,眉宇间也皆是疲惫。
官闻西裹着白色的浴袍,袋子系得松散,胸口的肌肤若隐若现,缓过胃里的疼痛,才注意到身上的酸胀,尤其是两腿间涩涩发疼,让她坚信昨天发生了什么。
“走开。”关好好伸出小手推他,官闻西极配合地侧过身,将她让出了浴室。望着一地散落的衣衫,肉色床单上奇形怪状的血迹,呆愣愣地回不过神。
“好好,昨天…”官闻西从后面揽住她纤瘦的身体,“官闻西,趁人之危,你真无耻!”关好好猛地觉醒,拼命挣扎,“放开我。”外泄的愤怒让身体轻颤。
“好好,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喝醉了。”他有些踌躇,不知所措地收紧双臂,像是要将两人融为一体,“好好,我会负责任的!”像是保证,语言也是诚挚,带着几不可查的喜悦。
“你走开!”她怔了片刻,还是挣扎,官闻西不再说话,只是这么抱着,越发地用力,直到她累了,靠在他怀里再也没有力气。
“好好,你和我一起出国,好不好?”他转过关好好的身体,让她那双失神的眼睛对着他发亮的眸子,像是恳求,“我们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情不自禁地用双掌托住她的脸颊。
“重新开始?”关好好似是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