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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作品:错过你为遇见谁|作者:花旗|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8 00:37:40|下载:错过你为遇见谁TXT下载
  基本上,就是这样。

  仿佛冷僻的童年就像个小玩意儿似的在胳肢她,谢端一边说还一边笑。

  而我无地自容。

  我以为我明白了她先前为什么会闹别扭,她的家庭,让酒这个词大概成了禁语。我想我竟然忘掉了,只顾惦念自己那一点小情爱,因为一个突发的奇想就把最好的闺蜜当假想敌,提防她,冷淡她,试探她,庄凝啊庄凝,换一个时间我都要被此刻的你寒碜死。

  卓和和沈思博也都没有话了。

  我想心思,有轮轴声传来。

  “车!”沈思博本能地一扯我,只来及扯我。

  脚踏车紧接着几乎贴谢端飞驰而过,她看着我们,它远去了,她惊愕的神情也没有退。这份惊愕表达的是这么个意思——我都这样了,还要拿我怎么样?

  接着她慢慢地,又开始笑,小声说:“吓我一跳。”

  语调虚弱,自弃,对生活再也无话可说的伶仃,她就站在咫尺之外,身后是热气腾腾的一个煎饼铺子。

  我背后的沈思博似乎欲言又止,他气息不平稳。

  我说:“端端,来。”

  我脱开沈思博,用两只手抱住她胳膊。

  她是谁,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桃花杀(之八)

  下学期刚开学,我用积蓄,再添上奖学金,买了我人生第一个手机。

  后来有人调侃这种直板机,说可以当板砖揣兜里,遇拦道的直接拍对方脑门上。但不管怎样,这个机型在当时是挺凑合的了,起码它还是个八和弦。

  “万一有什么不对。”沈思博把它拿过去在手里:“你就拨给我——”

  “拨给你,你就不开会了?”我从一教门口的花坛上跳下来,对面看他,今天我们上午都是三四节的课,一楼和六楼。

  “开会——”他拨弄我手机玩:“开石油也得过去啊。”

  我想说,那你干脆不要开,我也不出去了。一转念,算了,做人要懂事,我自己也是学生干部,时间不归自己管的情况多了,不该强求。

  “没事的我跟你说,都是论坛里聊了很长时间的,而且他们以为我是男的。”我解释给他听:“再说了,人家个个事业有成,套句术语来讲,那犯罪成本高了——我还没那么大魅力。”

  “谢端呢?谢端怎么不陪你去?”

  “她又不混论坛,再说她可认真了,一天自习都不肯拉。”

  他噼里啪啦打贪食蛇,头也不抬。

  就在此刻我想起来一件事,猛地一激动,劈手把手机夺回来,沈思博被我吓一跳:“干吗?”

  脸红的一塌糊涂,我答:“有隐私,刚想起来。”

  他说:“嗬!嗬!嗬!讲来听听。”

  开玩笑,要我讲给他听,我把他的号码分组在了“家人”一栏?我不理他,原地晃晃:“我好像胖了,你说呢?”

  “我要说是呢?”

  “你说一个试试?”

  他笑笑。这时卓和从后面过来:“嗨,沈嫂!”

  难得他去年圣诞和谢端互相看不上,过后也没见得多尴尬,见到我们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我正要随口答应,沈思博直起身来,语调轻描淡写却基本没余地:“不要胡说八道。”

  我在顷刻之间,觉得不快卷上心头。

  以前卓和这么叫我,他也会这么说,但不知为什么,不一样。

  卓和倒没什么,估计习惯了:“我先过去,给你占个前边的座?”

  “等等,一起走。”沈思博转回脸对我说:“总之你自己注意。”

  今天上的是写作理论,选修,六个班的大课。

  不要把法律系开的写作课联想到什么浪漫的东西上面去,这个课主要教大家撰写文书、申论、通讯材料,汉字们被捆扎地好好的躺那儿,猪头肉一样乏味的和我等大眼瞪小眼。

  一般这种课,放眼望去,都是歪倒一片的盛况,就着春光小睡。但眼下并不是。

  女讲师三十岁左右,我曾经听过她一个关于“诗性与梦境”的小型讲座,那叫一个激情洋溢,萨福附体似的。她教我们写这些注水猪肉以完成教学任务也挺不容易,诗大概不能让谁安身立命。

  她正关掉dvd,笑眯眯地对我们说:“大家来谈谈对《鸳梦重温》这部电影有什么看法。”

  被叫到的同学说:“大俗,但是好看。”

  “《长别离》呢?”

  这两个都是讲失忆的电影,前者欢喜,后者惆怅——女人苦等回战场的爱人,强求男人记忆复苏,男人觉得她陌生而且恐怖,挣脱开逃走,最终她无奈的看着他背影离开。

  ………………

  “好,请同学们周一前按课本要求交一份文件稿到我的邮箱,长短不限,抄的也行,但请把格式对齐。”下课前她对我们交代:“我也要交作业给学校,大家请给我面子。”

  “相比我更喜欢后者,残缺美。”她讲完收拾东西,拿碟片在手里自己又动了感慨:“他人一直都在你身边,但其实已经永远回不来。”

  放学铃这时响了。

  我正要站起来,猛地被这句话煞到,隔着人群盯着她,突然不会动了。心酸地厉害,眼底发热。

  沈思博一直都在我身边,可我拥有过他吗?我懂得过他的心思吗?有一天他要离开了,我怎么让他回来?

  到了下午,我还闷闷地想着那句,一直在身边,却永远回不来这句话。

  结果下了公车我就迷路了,那家bar在陵河旁边,具体位置,射天狼同志告诉我,一找就找得到。回头见到他我要跟他说,他一个法律工作者,说话如此不靠谱,不如回家卖红薯。

  我还是陵城人呢,陵河这附近,有多少香艳的传说,就有多少曲折的偏街,小巷,旮旯,这是一条满怀心事的脂粉河。

  我这边来的不多,沿着河绕了两圈,最后着急了逮着个人就问:“请问您知道“小乱”吧在哪儿?”

  对方大惊失色,嘀咕一串,我一看,外国银。

  正着急我手机响了,陌生号码,我很粗鲁地对着它:“喂!”

  对方顿了两秒:“加图?”

  声音听上去略略意外,意外是正常反应,程度轻是因为他收得拢。

  “对,对。是我。我是个女的。”您下载的文件由。27tx t。c o m (爱去小说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我知道。”他那边不动声色:“听出来了。”

  “你是——射天狼?”

  “不,我出来接你。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什么位置——”我四面看,一边用手扇风:“我旁边有一个照相的,一个抱小孩的,一个——”

  人真多啊,我眼都花了。

  “停。”他打断我:“我看见你了。”

  “啊?”我还在左右顾盼呢。

  他的尾音终于流露出一点点真正奇怪,和有趣的情绪:“是你。”

  什么话。

  我回头的一瞬间,就看见了他。

  陵河最窄的地方不过七八米,他就站在正七八米外,宽肩细腰,线条分明的脸,硬朗的五官。

  “齐,齐师兄?”我惊讶得,只会说这一个词。

  “你走错边了。”他在电话里说。

  “怎么办。”

  “前面有桥,你过来。”

  我拿着手机,想到了挺久之前,对他态度莫名的唐突,一时间有些赧然。十九岁半的我觉得十八岁的我实在太冒失太年轻,我都替她不好意思。

  “最近怎么样?”我问。

  “还行。”他声音特别稳,不紧也不慢:“你呢?”

  我们隔着一条河,慢慢的走,慢慢的走。垂柳的倒影在水中轻轻摆,画舫上有流苏飘动。阳光在两岸都热烈而斑驳。我说:

  “凑合。”

  他绕过卖风筝的小铺,我扫开长斜的柳条,他迁就我的步子,我迁就他的步子。那座桥怎么走都走不到。

  “骆婷过得不错,在上海。”我又说。

  “嗯。”

  “你和她还有联系吗?”

  “偶尔。”

  “……我早该想到,qx,呵呵。”

  “那么你。”他缓缓地说:“一定要摧毁迦太基?”

  他也知道这句。我笑起来:“是呀,一定要摧毁迦太基。”

  桃花杀(之九)

  在在论坛上聊过大半年,今天才跟他们的真人对上号。

  射天狼样子非常斯文,跟网上喳喳歪歪的性格判若两人,律政之王是个酷似多拉a梦的胖子,笑嘻嘻,不起眼。

  此外在座还有几位,男男女女,我都多少聊过几句。这是个小范围活动的圈子,不定期碰头,不断有人加入,不断有人离开,核心就那么几个,论坛创始初期就玩在一块儿,看得出来,彼此随意又很有默契。

  这个版的版主傅辉负责挨个向我介绍,他是小团体里最年长的,也不过二十六七,区法院的干活。到齐享时他对我说:“你们认识了吧?这位齐检,也正好那个点到,就让他去接你——不过如果事先知道加图是嘎么漂亮的姑娘……”

  他们这群人无聊劲儿上来是这么互相称呼的——律所的称“x主任”,公司的称“x经理”,法院的称“x大法官”,依此类推。

  初一听真让我吓一跳,混的如此之好?

  稍后明白了,这也就纯属,入社会不久的年轻人们没事逗自己玩。

  我时常在小说里读到,二十几岁无所不能的大律师,二十几岁遇佛杀佛的检察官,个个都活像是法律女神忒密斯嫡生。

  但这在实际运行过程中,恐怕基本上属于是比在家躺着无故被球形闪电劈中,稍微高上那么一点点的小概率事件。且不说司考未必刚毕业就能帕斯,即使从业证到手,大街上照样一把一把找不到案源的年轻律师,法院检察院那样按资排辈的地方,三十岁能混个助理官,就已经是制度给你的偌大面子。

  外人看来光鲜亮丽的职业,内里未必如何风光逼人。不乏困则思变者,不同的是有底线的换职业,没底线的换心肠,如是而已。

  在座一个姓白的师姐,就彻底告别专业出身,目前做保险,收入也还不错,不过后来我注意到在周围人对最新改革的法规侃侃而谈时,她神情往往会有些微怅然。

  眼下我跟他们还刚刚认识,不大放得开,我一本正经地说:“很高兴认识各位。”说完心想这话傻的够可以的。

  这时候齐享起身,说:“我去拿牌,你们想好玩什么。”

  “庄凝会打什么牌?”律政之王胖子问我:“今天就着你。”

  “我什么都会。”

  另一人说:“怎么打,十来个吖,不如去唱k。”

  斯文人射天狼反驳:“去了听你个人演唱会?不去。”

  我渐渐放松下来,你看,这些人跟我闻道有先后,但是他们也打牌,也唱k,有时候也要为玩什么犯难。

  白师姐提议道,要不玩杀人吧。

  大概到零四年以后,这个游戏已经变得非常普遍,我上班以后有一次私人聚会,有人提议饭后杀一把,马上有人跟道,这么老土?多少年前的了。

  没多少年前。那会儿才刚刚流行开来。

  人不够多,我们从最简单的单杀手开始玩,这么一个考验口才和判断能力的东西,在座各位都是不会则以,一学就玩的很精。

  一玩起来人就放开了,我也忘了面前是业界前辈,分析、辩驳,该吵就吵,激动时拍桌子赌咒发誓。

  后来逐渐升级,打两杀手两警察那种,斯文人说,最后一局,咱们要不下点注?

  钱?

  不是——看见没,现在人正多,不是一输输两个吗,输了就去大厅中间宣布,我们两,今天终于冲破世俗观念在一起了,请大家祝福。

  ……真是,我就该知道此人是斯文其外,败类其中,玩个牌都不安生。

  谁会反对更娱乐一点呢?个个都是等着观赏别人丢大人的机会主义者,认为轮不着自己。总之我也没好意思说不参与,只能在意识里跟未知套瓷——不要抽到警察也不要抽到杀手,阿弥陀佛,上帝请保佑我。

  但人家著名的墨菲定律怎么说来着,如果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