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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作品:错过你为遇见谁|作者:花旗|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8 00:37:40|下载:错过你为遇见谁TXT下载
  再为了江苓的事情吵,也不能让她赌着气一个人开车出门,这我都不跟你算账,你还跟她离婚,我看你是越过越回去了!

  他也就是一言不发地听着。

  这还是心疼他的齐妈讲给我妈听,我妈又讲给我听,这其中有没有夸张的成分,也许有,但事实是,他在他父母面前,没有提到我的任何一句不是。

  所以反而是那老两口,过来跟我说好话,小凝,你乖,不要和他太计较,你们都太年轻气盛,吵几场架算什么,孩子以后也还会有的,要是这样就离婚,世上没有几对能挨到我们这个年纪,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很怕见到这两个老人。过了一段单位抽人手进驻县一级组织调研,我报名下去了两个多月,直到最近至于溧城那边,据小姨说,肖老师还时常去探望李云,后者还是倔强的活着,只是脾气变得非常坏,和以前判若两人。那个男人没有受到惩罚,一楼的一位邻居告诉前来调查的民警,当天的确肖老师看起来不太高兴的从楼上下来,但就这样他还是耐心地帮她把老父亲的轮椅从家里搬出来,再把那个老人抱上去,她说,你看,肖老师是个好多的人啊,他怎么会把老婆关在阳台上呢。

  当然这么旁证并不能定论,主要的还是没有证据,法律需要证据。

  时间一久,我都渐渐忍不住想,是不是当时弄错了,端端那件事的确是个意外?

  ………………

  眼下我梳洗完毕,出门,齐享正等着我,我们驱车前去民政局。坐在长椅上等待,我看着他的侧脸,我想问问他,最近过的怎么样?

  还有,我退还他戒指时,他为什么又要问我,对于那一天的解释?我喊他一声齐享。

  他转过脸来,对我笑一笑,“嗯?”

  看见他这样轻松的笑脸,那些对着他背影能够说出口的,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我不能告诉他,从县里返家后不久,我曾回过那间能看见陵河的居室。根据协议,这套房子由齐享决定卖或是留,然后按照市场价折一半现金给我。

  他并没换锁。

  我打开门。地上没有半点灰尘,室内有淡淡的植物清香,还有轻微的烟草味,房子是多么有灵性的东西啊,有人长住的地方,气息总是绵软的,像被驯化的动物,哪儿哪儿都透出温和。

  他好像并没有离开。我的心跳得快起来。要是他一会回来发现我来了……这时卧室里突然咔嚓一声响。

  “齐享,是你吗?”

  卧室门只开了一道缝,从这里能看见大衣镜倒映的一线内景。齐享正面对阳台远远站在那。他没有回答我。

  我们就这么沉默着,我感觉好像有人把胳膊从我的嘴巴里伸进去,沿喉咙往下一把准确的捏住我的心脏,“齐享,我有话对你说。”

  他默许。于是我就继续,“我昨天在家整理旧东西来着,你猜我翻到了什么?”

  他仍然背对着我,不说话。

  “你以前拿给我的司考复习资料。”我说着,一面恨语言这样贫乏这样缺乏想象力,要如何向他描述,我当时是怎么坐在一堆故纸堆中间,把它们抱在怀里,一页一页翻着,摩挲并亲吻他留在上面的字迹——这些饱满鲜活的情绪,诉诸于口却会多么矫情,所以我只能低声道,“我突然好想你。”

  齐享没有任何反应,也好,他要是真的转身,我反而讲不下去了。

  “你还是觉得我不爱你吧,我……”我呼口气,缓缓说,“有好多次,我下班的时候一边往这边走一边想,晚上给你做什么,都走到路口了,突然想起来,只好再转身回去。逛街看中一条领带,买下来才想起没人可以给。遇上什么高兴或不高兴的事儿,马上就想跟你说……”

  “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习惯,不是爱情。但是我从没有后悔跟你结婚,想到跟你过一生从不觉得不甘或是恐惧,老愿意跟你待在一起,你要说这还不是,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代替。”

  他一动不动。又僵持了片刻,我把门推开。才发现那是他的一件大衣,挂在衣架上,再仔细一琢磨,刚才那一下是壁上时钟传来的声响。虽然觉得这件事其实挺幽默,但我仍然失望的一塌糊涂。

  把钥匙放在茶几上,我从外头带上门,锁舌滑进孔洞的一瞬,我似乎听见室内有声音。

  ………………

  一位工作人员站在登记处门口,敲敲门板,道:“各位,我们快到下班时间,上午最后办理一对。”

  抱怨立刻有如被静电流过的皮毛,哗啦啦乍起来:“怎么这样,我们是预约的!”

  “你们什么办事效率?”

  齐享往后看看,接着对我说:“庄凝,你是不是挺庆幸的,咱们刚好赶得上。”他都这样说了。“彼此彼此。”我已经调整过来:“进去吧。”

  就在这个时候。

  一对恋人气喘吁吁跑到我们面前,两个都是二十岁多一点的模样,很年轻,很青葱,女孩子看上去很乖,被男生牵在手里,后者有点害羞地问我,“姐姐,你们也是来结婚的吗?”

  “……”我看了齐享一眼,“什么事?”

  “是这样的。”男孩抓抓头,“如果不是非常着急,能不能让我们先?”

  齐享微笑道,“那你们很着急吗?”

  这个小孩想了想,“告诉你们也没关系,她妈不同意,我们吧就决定先斩后奏,今天上午她好不容易趁家里不注意跑出来,下午没准就被抓回去了,我们先结着再说。”

  周围人都笑起来,我尽管心情沉重也没忍住,“这是封建社会么?”

  “帮帮我们的忙,好不好?”

  我看着齐享,他也看着我,然后他说,“我愿意帮这个忙。”

  我说,“我也没有问题。”

  “谢谢。谢谢先生,谢谢姐姐。”

  工作人员把他们引进去的时候说,“看人家能结个婚多不容易,还有人赶着要离婚的,真是。”

  在民政局门口,齐享问我去哪,他送我,我说不必了,改天再约吧。然后我打了一车把出租车当方程式开的夏利回到家,遇见沈伯母,她递给我沈思博寄来的明信片。

  晚上我给沈思博发了邮件,他很快给我回复。

  我重新过上了平静的生活,他在信中说,但愿你也是一样,我这次回来之前,没想到有一天我们还可以像朋友那样交流,无论发生过什么,庄凝,你的友谊对我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事。

  我盘腿坐在椅子上,慢慢看他说下去,他告诉我,他和谢端后来的故事,并不是如我所想,那么一帆风顺。

  03年元旦,他父母请李云老师吃饭,那并不是一次愉快的会面。沈思博没有详述,只是说他母亲无意中说了一些刺伤李老师自尊的言语,李云当场没有发作,过后跟女儿说,你要么和他交往下去,要么看着我被气死,我们清贫干净地过了这些年,不能让人说为了攀权附贵把女儿凑上去往人家家里送。

  谢端简直无地自容,沈思博听后也无法可想,只能顶着压力继续来往,心里苦闷难免发生争执,他为她放弃了青梅竹马,她为他放弃了最好的朋友,连曾小白都能够说她,端端,你怎么能这样呢,难道他们都这么想,对方就不能够再忍让一些,再理解一些么?

  爱情实在经不起这样互相追讨,最长的一次冷战发生在元宵节前,谢端提前返校,给沈思博电话。

  我们当时预感到,他说,我们的关系也许长不了了,端端违背任何人,也不可能违背她的母亲。

  我现在可以想象的出来,两个人在体育馆的更衣室里,如果不是因为绝望的困厄,也许并不至于到那一步。

  沈思博在邮件的结尾处写到,所以,你上次在车里说的话,把它忘了吧,没有那个电话,我们也未必能够一直走得下去,别让它困住你,祝你幸福。

  江苓打电话给我,说她离开之前,想约我一起回l大转一转。

  这时候天气已经开始热了,l大个热闹的海滨浴场,江苓说,“我都快不认识这里了,十年前我刚进这个学校的时候,大家还在用bp机。”

  我点点头,“那时候楼下的电话可紧俏了。”

  “工业革命让英国的女工们都穿上了丝袜,信息革命让穷学生都用上了手机和笔记本。”她微笑,“现在的小孩子真幸福。”

  “压力也很大,工作不好找。”

  “这样我也愿意回去。”她说,“年轻多好啊,谈恋爱谈的也有劲头。”

  我预感她要讲点儿什么了,果然她看着我,“齐享告诉过你没有,当年是我追的他。”

  “是吗?”

  “我第一次看到他,在高中的展示厅,他在那儿等人,以为就他一个呢,闲的无聊,一遍遍原地起跳去够门框,就是男孩子经常那样,练习篮球的姿势。他那时候可真年轻,特别有活力,结果一转身就看见我,你知道他什么反应么?”

  “脸红了?”

  “不不,他拍拍手,什么事儿也没有一样,走出去了。”

  “哈哈。”

  “我第一次看到他,在高中的展示厅,他在那儿等人,以为就他一个呢,闲的无聊,一遍遍原地起跳去够门框,就是男孩子经常那样,练习篮球的姿势。他那时候可真年轻,特别有活力,结果一转身就看见我,你知道他什么反应么?”

  “脸红了?”

  “不不,他拍拍手,什么事儿也没有一样,走出去了。”

  “后来我们认识了,我老跟着他,他呢他也不讨厌我,慢慢的就在一起了。”她收敛了笑容说,“但是他一直都淡淡的,其实我挺不甘的,后来大四我要出国,他告诉我他父母身体不好,他不可能出去,我想过只要他强求哪怕一次,我就哪儿也不去,但是他没有。”

  她转过脸,“你看,当我知道他追你用了那么长时间,那么执着,叫我怎么能甘心呢?”

  我点点头。她继续说,“念念的生日其实是八月底,我到深圳的时候已经怀孕有两个月。他爸爸是个美籍华人,是哪个我不告诉你了,我怕吓着你。”

  我笑了起来,她这么坦诚,真是可爱。

  “那天把他交托给你们,的确是有急事,没想过太多,一直到念念电话里问,说你打听他的生日,我才想到,你可能是误会了。问题就在这里。”她说,“我竟然,心里觉得有点快意,当然,这是个太容易戳穿的事实,我没想要怎么样,更不知道你已经怀孕了。”

  “齐享一定也告诉你了,那个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是的,但无论如何,我没能管住自己的不甘,真是不好意思。”

  我想告诉她,她其实没有什么值得不甘,第一次见到他,是十月的夜晚,气温不到十度,他在楼下守望了她整整一夜,冷淡吗?

  但还是算了,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我也有过。”

  “是吗?”

  体育馆就在前头,我陪江苓围着它转了转,门卫看我们不像学生,出来问“你们找哪个?”

  “师傅,我们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学生,能进去参加一下吗?”

  “不行,得有学生证,现在管得严。”门卫说,“这里头空,没人,容易出治安事件。”

  “是吗。”江苓问,“都出过什么事。”

  “有个学生被捅死在里头过,”师傅活像在讲鬼故事,“案子到现在还没破呢,还有,有两个小孩在游泳池边打闹,掉下去摔死一个,还有,有个男孩子,在一楼更衣室里……”

  “那不是案子,师傅,”我忍不住说,“人家是你情我愿的。”

  “你也知道啊。”门卫看着我,“对啊,但有人举报,不管不行。”

  “谁啊,这么无聊。”江苓问。

  “谁知道,一个男生。”

  我心里猛地一跳,“什么?你确定?”

  “我告诉你啊姑娘,当时我在保卫处,就是我接的电话,这能搞错吗?是个男声,我确定。”

  “就那么一个吗,有没有别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