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怜花这才看清岳瀚怀中抱的可不就是初见那日抱在手里的银白色的兔子,即便如此,脸上的表情还是惊悸未消的样子,那一刹那他真的以为瀚儿必死无疑了,在自己的面前被人偷袭而死,而他竟然完全没有拦截的住,恐惧、憎恨、心痛的感觉全部同时涌上心头,“好快的速度,真的就如光一般,若是暗器,瀚儿,大哥从此就听不到瀚儿说话了。”
听到李怜花的称赞,银雪前肢直立,学人作揖感谢的样子,让李怜花又惊讶它的通灵,也只有小瀚儿才养的出如此善解人意的小动物。
“大哥别夸她了,看她得意的样子。”见到银雪他们回来,岳瀚的心放松了大半,“银雪,药带回来了吧!”
银雪用力的点头,‘吱吱’的说了好大一串话,岳瀚只是不停的点头,对于他们的沟通,李怜花完全不明白,只是抱着欣赏的眼光看着。
“大哥,我们休息吧,明天一早逼杀血蛊。”好半晌,岳瀚和银雪沟通结束后,又是两道银光穿墙而过,消失在房里,他下次一定得问问,瀚儿养的这两只到底是什么神物,居然可以穿墙,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第八章1冰催血蛊(下)
1冰催血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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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魅和银血带回来的两味药就是‘血果’和‘冰魄’,一个性热一个性寒,对付血蛊,少了这两位珍奇之物,任你有通天之能,哪怕把中毒的人解剖的血肉模糊也无法把血蛊从人体内逼出,这‘血果’和‘冰魄’都是极为罕见珍惜之物,‘血果’是血蛊最爱的食物,只要一闻到血果的味道,所有的血蛊都会往同一个方向聚集,而‘冰魄’是破坏血蛊身体后唯一不会逃脱幼蛊的东西,因为杀死成年血蛊不难,但是难就难在同时消灭幼蛊,血蛊的幼蛊未成型前是隐形的,肉眼看他不到,一旦成年血蛊死去之后,幼年的血蛊就会逃逸,待成年后再度寄生回之前父母寄生过的身体,杀死宿主,称之‘噬主’,他们以这种方式为被消灭的血蛊报仇,百年前那一战,天地四绝差点就着了道,后来才寻了‘冰魄’专门来制幼蛊,有这两样宝贝,他们就可以开始驱蛊了。
所有的中毒的村民除了妇女身上可以穿薄薄的中衣外,都赤身裸体的躺成一个大的圆环形状,中间的一个小圆中,岳瀚就站在其中,除了他所站的地方,小圆的其他地方都被铺上了厚厚的白色棉布,靠岳瀚脚最近的地方上摆放了一枚血红欲滴晶莹到极点的果子,李怜花站在最外围,他的任务就是当成年的血蛊经受不住血果的诱惑从人体内爬出来的时候,用内力使‘冰魄’暂时的融化,它所散发出来的冰寒气息,对人体没有什么害处,对幼蛊却相当于最厉害的麻醉药,能让他们的反应变的极为迟钝,并显现出形状来,本来若没有李怜花,这个工作是岳瀚自己要做的,让鬼魅和银雪帮忙站在中间专门杀爬出来的血蛊,如今有了李怜花,排除血蛊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为了怕那下毒的人突然回来,而他们又在专心驱蛊中,岳瀚在这村子的外围布下了好几个奇门阵势,不一定有效,却至少能拖延一段时间。
张大年他们则站在李怜花身后,旁边又是一大锅黑色的药汁,只等岳瀚的令下就开始分药。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最后与李怜花交换了一个鼓励的眼神后,岳瀚道,“大年,分药!”
“是,公子!”张大年几人早就带着健康的村民‘雄赳赳气昂昂’的等在那里了,岳瀚这一声令下,大家又开始像昨天那样忙碌起来了,只是今天的这碗药不是排毒,而是给血蛊一种饥饿的错觉,让他们滋生出非常想进食的欲望,即便知道外面的血果是个陷阱,他们也会忍不住想接近,血蛊是蛊类中最聪明的一种这无庸置疑,所以岳瀚丝毫不敢轻视,每一步都想的极为周到,抱着彻底要把他们歼灭的决心而来的。
确定所有中毒的人都喝完药后,李怜花很快的点住他们的穴道,小瀚儿交代过了,血蛊经受不住诱惑想要活动的时候,会在人体内四处游串,这个过程非常的痛苦,为了怕村忍受不住而乱动,制住穴道是最有效的办法。
“大家忍一忍吧,会很痛,不过痛过之后,你们的命才算保住了。”岳瀚看着一些最早服药的人手脚已经开始出现痉挛,扬身安慰道,村人陆续的感觉到了痛苦却都没人发出一声抱怨,连最小的八岁的孩子都不哭,只是用力的咬着唇,看的李怜花心里也一阵不忍。
隔着一层薄薄的表皮,站着的人清楚的看到那皮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红色的蠕虫模样的东西,粗细不均,最粗的有一个成年男人的大拇指出,最小的也有一颗黄豆粗细,数量还在不停的增加中,若非亲眼看见,任谁也想象不到,一个人的身体里面竟然有这么多条恶心的东西在里面,他们越聚越多,在皮下蠕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拱的人的皮肤高低不平,像浑身长满了恶性脓疮一般,没有一处皮肤是完整的,比昨日里的情景又恐怖恶心了好几分,隐隐中还带着尖锐的声音从皮肤里面发出,有些受不住刺激的已经到外面呕吐了,李怜花强作镇定的面不改色,这才刚刚开始,不能让小瀚儿分心了。
岳瀚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知道这些血蛊还不出来是在等母蛊的信号,看来他得给他增加点诱惑,岳瀚稍一迟疑咬破自己手指,滴下一滴血在血果表面,顿时那鲜红欲滴的果子,发出了诱人到极点的香味,本来按捺不动的血蛊,尖锐的声响越发刺耳起来,接着一声类似人类的撕吼发出之后,那巨大的足有一个手腕粗细的母蛊,赫然从那八岁的孩子的嘴里慢慢的往外爬了出来,在场的无不屏息以待,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这么巨大恶心的血蛊,它的身体粗细一样均匀,全身布满了血红色的小气泡,气泡的表面又布满黑色的恶心绒毛,随着血红的身体蠕动着,头部几乎只看到很大的一个方形的嘴,嘴的四个角上长了像刺猬一样的尖刺,张大的着嘴里居然有一条类似蛇的长舌在不停的卷动,那尖锐的撕吼声就是这条长舌卷动气流所发出的,这诡异的情景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寒毛直竖,只能呆呆的看着那恶心的不知道到底多长的身体继续的往外爬,那孩子早就吓晕了过去,呕吐感让剩下的人根本来不及跑去外面,就在原地狂吐起来,其实昨天那顿治疗之后,大家就都已经没有了进食的欲望,所以此刻吐出来的几乎是胆汁和酸水了。
母蛊出来后,成千上万的成形血蛊蜂拥般的从其他人的体内钻出,一时间那白色的棉布上全部全部布满了血红色的蛊虫,岳瀚从腰囊里取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经过他改造过的硫磺粉,均匀的洒向他的周围,只听先是‘兹兹’声络绎不绝,接着被沾到粉末的血蛊身体纷纷开始溃烂,里面竟然是极黑的恶臭体液,那体液再渗透到底下的一层血蛊上,一层接一层,恶臭越来越严重,那些血蛊的叫声也越来越可怕,死亡的速度飞快的蔓延传染开来,血蛊群却依旧前仆后继的疯狂往血果包围,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靠近不了血果,母蛊发出更剧烈阴狠的撕吼,仿佛也感到了死亡的逼近。
“大哥,化‘冰魄’,幼蛊要逃了!”岳瀚的声音仿佛黑暗中敲起的黎明钟声,让李怜花翻腾的神经得到了一丝丝安抚,闭起眼睛,把内力运到九成以上,把‘冰魄’定在了半空之中,那晶莹的石不似石,药不似药的‘冰魄’发出耀眼的白光,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泄露出来,升起缭绕的云气,看起来像是‘冰魄’真的在融化一样,所到之处,原本以为空无一物的地方暴露出来了许多淡红色的幼小蛊虫,原来这就是血蛊的幼虫了。
“所有的人都打起精神,把准备好的浸过药的针戳幼虫的尾部,就能杀死,动作要快!”岳瀚大声命道,呕吐不止的人拖着无力的四肢依旧奋力的针杀幼虫,针过之处,地上便是一滩黑水,李怜花则专心的用内力维持着‘冰魄’的融化,为了不让那恶心的一幕让自己分心,他的眼睛一直不敢睁开,所以他错过了岳瀚运功击杀母蛊的一幕,不知道过了多久,岳瀚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大哥,可以了,你收功吧!”
第八章2皆大平安
李怜花有些脱力的收回内力,暗自庆幸昨天服了那颗珍贵的药丸,否则这么长时间的隔空传输内力,早就力竭了,哪会只感觉到些许疲累而已。
调息了一下,刚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满目粘稠血蛊尸化后的残留,那母蛊的死状最为惨烈,全身上下钉下了好几根巨大的钢针,不知瀚儿是从哪里找来的,那乌黑恶臭的黑血还在不停的从体内流出,本就大张的嘴更是扩张到了极限,嘴里流出一种透明的黏液,李怜花好不容易的自我欺骗在看到这一幕后,再也没忍住,大肆呕吐了起来,岳瀚轻柔的小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背,“大哥,你还是到外面去吧,剩下的交给我处理就好。”
李怜花一边干呕,一边摇头,他才不能放小瀚儿一个人待在这里呢,睁眼的时候他就看见除了他们俩人还站着之外,所有的人都瘫躺在地,半死不活了,健康的和中毒的都被这凶险和恶心的血蛊给折腾的三分不像人,七分更像鬼了。
“大家快起来,我们必须把这里的痕迹处理干净,虽然大家体内的血蛊和毒都被排出来了,但是身体还是很虚弱,需要长时间的调养,这蛊血还是有毒的,必须把所有的病人都撤出去,然后放火把这间屋子烧掉。”岳瀚的身心也疲累到了极点,之前针钉母蛊时它发出的最后的惨叫声怕是已经让和他心灵相通的巫蛊知道了,可惜他不懂巫蛊之法,否则此时倒是反制那下毒的巫蛊的最佳时候,哪用的着小心防范着巫蛊的回来报复?
“瀚儿,你没事吧!”好不容易止住呕吐后,李怜花第一句话便是关心他的情况,让岳瀚的眼微微红了一下,人说患难见真情,在这种他自己都狼狈不堪的场面下,不先照顾好自己反而担心他的安危,可见他对自己确是真心以待,就冲这一点,岳瀚决定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先想想李怜花今天待自己的情分,“大哥,我没事,你别担心我了!”
当熊熊大火在这个山坳里的村子燃起的时候,宣告着村民的生命真正得到了保障,能下地走动的全部跪到了地上,真诚感激的给岳瀚和李怜花磕头,泪光伴着笑颜,这场无名之灾若没有岳瀚的帮忙,全村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于巨毒还以为是患了‘怪病’呢,虽然有些惭愧,但张大年他们还是无数次庆幸他们打劫了岳瀚这个救命星,几十年后跟他的孙子辈说起这事时,还面带得意之色,当然这是后话,稍稍带过,回到正题。
那下毒的凶手始终未曾出现,让岳瀚的心总有些不安,杀死母蛊的时候,他分明感受到那人已经回到了这里,从窥探‘险龙’地内的茅屋痕迹来看,到今天为止已经整整七天了,到底出于什么原因,会让巫蛊离开正当‘催毒’三叶草的紧要关头七天?血蛊已经全数被灭那人定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不采取行动?他在等什么?
当所有人沉浸在欢乐放松中的时候,岳瀚依旧保持着高度的冷静和沉着,他决定晚上再探一次‘险龙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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