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四肢尽断,根本无法阻止他,而岳瀚对他的劝解也并不理睬,李怜花也怕自己多说话会分岳瀚的心,只有干着急,整整等了一个多时辰,岳瀚才告收工,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此时黑色的药膏已经完全变硬了,岳瀚再把干净的布条重新包扎上,直到做完所有的一切,才露出一丝安心的神情,见到李怜花担心的眼神,岳瀚安抚的一笑,“大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没事,不出十天,大哥的伤便该无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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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纳,你怎么还没睡?”秀吉回到露易娜处,见她还衣着整齐的跪坐在一边,关心的道。
“他,怎么样了?”露易娜轻声的问道。
“他的爱人来找他了,此刻正陪在他身边,哈纳,你就不要再想他了!我真的不忍看你这么难过!”秀吉想起李怜花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那般的开心眩目,再对比哈纳独自一个在这里暗自伤怀,就觉得一阵凄楚。
“真的?”露易娜尽量想使自己表现的平静一些,可是那颤抖意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的绝望,“她美吗?”
“哈纳——”秀吉哽咽着,“你这又是何苦呢!他是不可能会爱上哈纳的了!”那人爱的对象是个美丽的少年,这话她该如何告诉哈纳啊?
“看来她是比我还要美了!”唯一可以引以为傲的美貌竟然也输于人家,她连最后的一丝争的凭借也没有了,那人怎么还可能会爱上她呢?
秀吉见露易娜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更坚定了暂时不告诉她那个‘寒儿’其实是个男子的事实,否则她怕哈纳会更受打击,看来直到李怜花伤好离开以前,要尽量避免让哈纳与他们见面。
也多亏了秀吉的这一念,接下来的十天,直到李怜花能自如的下床行走,岳瀚和露易娜也未见过一面,对于这样的情景,岳瀚的提心吊胆并不减少,除非他们现在就告辞离开,否则彼此见面是必然的事情,然而这般自私的离开,真的可以吗?每每夜深,脑子里总不由浮现出那黑色的湖水边自己狂乱下的罪行,他做不到,他的生命本就有限,他不能带着罪孽和隐瞒与大哥这么过下去,看着李怜花越见开朗的笑颜,岳瀚却更加清减了。
对此,李怜花只当岳瀚是照顾自己太累了,也心疼不已,却不知暴风雨又要来临了!
第二十章 尴尬中相见/决心解湖毒(一)
半个月后,李怜花的骨伤已经完全痊愈了,方天朗跟是早就行动自如了,纳兰长老和秀吉对岳瀚的医术也更是佩服不已,李怜花的伤有多重,他们都是亲眼所见的,而自从林岳瀚来了之后,短短半个月竟然已经完全看不出之前有受重伤的迹象了。
李怜花寻思着也该是告辞的时候了,一问日子,已经是农历正月中旬了,新年已经在他们无所知觉中悄然而过去了,算算日子,此刻出发还够时间带着瀚儿上天山,看雪莲开花,只是瀚儿越形单薄的身子也让他更担心,估摸着肯定是草原的饮食不习惯的缘故,便也决定更不能久留了。
这日早上刚醒不久,便轻柔的征询岳瀚的意思,“瀚儿,大哥的伤已然痊愈,我们明日便向长老告辞吧!天山的雪莲再有月余便能开放了,瀚儿不是一直都很想看吗?”
岳瀚握着洗脸巾的手不由一顿,才慢慢交到李怜花手中,“大哥,先洗把脸!”
“瀚儿,你可是有什么心事?这些天我总觉得你有些心神不宁,可是晚上睡觉又做噩梦了?”李怜花握住他的手,稍稍用力便使得岳瀚跌入他的怀中,嗅着岳瀚发上的清香,李怜花抱着他的手更加的搂紧。
“没什么,大哥,只是在陌生的地方有些不习惯罢了!大哥觉得可以离开,那我们便离开吧!”岳瀚更深的埋进李怜花怀中,他还是无法对大哥坦白说出口,怎么办?
心里两种声音不停的在拉锯着,一个说:离开吧!大哥已经够辛苦的了,他这般爱你,若知道自己的爱人和恩人竟然有了肌肤之亲,叫他情何以堪,他肯定会承受不了打击的!另一个说:不能离开!难道隐瞒你大哥一辈子便是正确的吗?你的良心会让你日夜不安,曾经对一个无辜的少女犯下了可耻的行径,而她还救过你的大哥,你便是如此回报恩人的吗?若不幸当有一日,秘密终于不能成为秘密的时候,你大哥又会怎么看待你?
“瀚儿,那我们明日便去跟长老辞行吧!”李怜花愉悦的抱紧岳瀚的身子,轻轻的抬起他的脸,缓缓的吻了下去,这些日子随着伤慢慢的好转,内心对瀚儿的欲望也与日俱增,若不是顾忌着瀚儿越见清瘦的身子,他早就想不顾一切的要了他,而非是现在这般用吻解馋了。
岳瀚如何会不知大哥身体的渴望,天朗为了方便他们相处,已经在五日前主动要求搬了出去,如今这一方小小的毡房内,仅住着他们二人,李怜花是心疼着岳瀚的身子才刻意的控制自身的欲望,而岳瀚却是突破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每每想要承受大哥的怜爱时,却都不由自主回想起泪湖边发生的一切,让他简直要疯了,这般情况下,他如何还能若无其事的承欢大哥身下?
“瀚儿,你在分心,难道你对大哥已经厌倦了吗?”李怜花缠绵悱恻的吻了他好久,却发现岳瀚的心神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沉醉在其中的只有他一个人,不由故作伤心般的道。
“大哥——对不起!”没想到岳瀚却被他这一玩笑之言引出了眼泪,这一下,李怜花后悔不已,连忙手忙脚乱的边擦他的眼泪边安慰道,“瀚儿,嘘——,别哭,是大哥不好,说错话了,大哥跟瀚儿开玩笑来着,大哥自然知道瀚儿自然是最爱大哥,哪会对大哥厌倦,即便瀚儿厌倦了,大哥也绝对不会放开瀚儿的,你忘记了,我们说过要生死相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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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岳瀚越听他这么说,心里的罪恶感越盛,“大哥,如果瀚儿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哥的事,大哥会不会原谅我?”
“瀚儿怎么会做对不起大哥的事呢?”李怜花失笑道,为瀚儿的傻问题。
“大哥!我想要大哥的回答,这个对我很重要!”岳瀚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那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怜花,神情极为认真,等待着李怜花的回答。
“傻瓜,不管瀚儿做错了什么事,大哥相信那都不是瀚儿自愿的,大哥为瀚儿心疼都来不及了,哪还会去责怪,更谈不上原谅不原谅了,因为不管瀚儿做了什么,大哥全部都接受,心甘情愿,瀚儿,大哥这么说,瀚儿可安心了?”李怜花吻上他水漾的眼睛,吞噬掉他即将要落下的泪珠,“瀚儿这些天爱哭了许多,大哥几乎每天都被淹没在瀚儿的泪水之中了,男孩子这么会哭可不好哦!”
“大哥,瀚儿要跟大哥坦白一件事——”正当岳瀚打算一鼓作气的向李怜花坦白在泪湖边的过错时,秀吉的声音却在帐外响起,“林公子,李公子,你们起了吗?长老有请两位公子过帐一叙!”
“多谢秀吉姑娘,请姑娘稍待片刻,在下和瀚儿马上便出来!”李怜花对着帐外说道,随后复又低下头,爱怜的亲吻了一下岳瀚的头顶,“瀚儿,你说!大哥听着呢!看看这会我家调皮的小捣蛋又干了什么坏事要坦白啊?”
岳瀚哪还说的下去,之前的勇气一下子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暗自苦笑了一下,故作轻松的离开李怜花的怀抱,“不说了!长老还在等我们,可别让人家误会!”
李怜花轻松的站了起来,又把岳瀚搂进怀里,神色坏坏的靠近岳瀚耳边道,“误会什么?误会我们大白天——”
“大哥——”岳瀚连忙打断他暧昧的话,脸色不由有些潮红!
李怜花一见那诱人的潮红,好不容易被压制的情欲再度高昂了起来,恨不得立即把他压倒,好好怜爱一番,无奈他可没忘记纳兰长老正在等他们,只要用尽气力忍下,“现在先饶过瀚儿,今天晚上大哥可不会轻易就这么放过瀚儿,大哥好想瀚儿!”
岳瀚听的脸上直烧,心里也更慌乱,连忙离开李怜花的怀抱,快走两步到门边才喘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道,“大哥,长老还在等我们!”
李怜花见他没拒绝,便代表着默认,嘴角也晕开了迷人的笑容,一时心情更是大好,“知道了,我们走吧!”
抚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才走到岳瀚身边,掀开帐帘,与岳瀚一并走了出去,对着正等候在一边的秀吉礼貌的点头道,“有劳姑娘久侯了!”
秀吉几乎不敢直视面前这对壁人,李怜花一席雪白出尘的宽袖文袍,下摆和衣袖处都用粉色绣线勾勒出了繁复的花纹,同色系的镶边腰带下那只精美的香囊垂挂于下,长身玉立间尽现翩翩风采,加上那面如冠玉,耀比星辉的俊美容颜,这般男子怪不得哈纳甘心沉沦了。
如果说李怜花美的超凡脱俗的话,那他身边的林岳瀚便完全可当‘惑世’两字,那绝美的面容完全脱离的性别的界限,再华美的衣袍装饰也无法剥夺和掩盖他分毫光华,气韵内敛却又纤毫必现,遗世独立却又不感疏远,即便站在那里,已然是光芒万丈了,上天对待他们也未免太多优待,几乎所有好的一切都加诸到了他们身上,想想也惟有这般同样绝卓的两人,才够资格成为一对吧!否则任谁有资格站在他们的身边而不被忽略的彻底?
“两位公子请!”秀吉用力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在前头带路,一路行来,见到他们的人无不失神而立,从岳瀚到来的那一天起,除了哈纳,族人几乎都已经知晓了族里来了三位中原外客,其中一对宛若神仙中人,然而真正亲眼目睹,不论见过的还是未见过的,都逃不脱丢心失魂的下场。
对于这样的场面,李怜花和岳瀚早就习惯了,在中原便已是如此了,何况这塞外之地,人们对美的惊叹从来是无分民族界限的。
“到了,两位公子请进!”秀吉停在一座白色大帐篷面前,躬身道。
岳瀚第一日来哈瓦族便是在这里见的纳兰长老,自然对此并不陌生,“多谢姑娘!”
两人掀帘而入,却发现帐篷内还另有他人,纳兰长老正一脸为难的站着,他的腿边跪着一个黑衣少女,见到岳瀚他们进来,才稍稍放松一些紧皱的眉头,低声的对着那少女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少女低泣着点头,起身!
岳瀚从见到那跪着的身影时便已经神色有些发白,果然当她站起转身抬头后,两人的神色都死白一片,如遭雷击一般,彼此都忍不住颤抖着身躯,露易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恐惧完全占据了一切,摩崖精灵怎么会出现在族里?
而岳瀚也没料到会在这么突然的情形下遇见,一时间也懵在了原地,该怎么对大哥解释,大哥真的会原谅他吗?那这个少女又该怎么办?所有的一切都让他的脑子纠结成一团乱麻,心里也塞满了恐惧,完全无法清晰的思考。
李怜花和纳兰长老也注意到了俩人同时惨白的容颜,“瀚儿,你们认识?”
岳瀚颤抖的还未说出,一声更响亮的回答已经先一步响起,“不认识!”
岳瀚惊讶的看向同样苍白的像鬼的露易娜,对她的回答很是意外,看她的眼神便知道她分明已经认出了自己,却又为何拒绝承认彼此不仅仅是‘认识’?
李怜花相信的点了点头,随即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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