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蓝小姐,我不知道,我今年刚刚读大学一年级,这是我兼职的工作,我只负责送花。”
“哦……谢谢你。”蓝心知接到手上,看了看这一大束纯白色的雏菊花,里面没有卡片,也没有任何能证明送花人的东西。
忧郁的心情,难过的情思,伤感的颤动,都在这一束纯白色的雏菊花里慢慢的散去。
雏菊:幸福、坚强。
她要像雏菊一样坚强,再去拥有自己的幸福生活。
虽然,幸福对现在的她来说,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梦。
但是,她想,总要努力过,才会明白的吧。
“哟,一天不上班就有神秘人送花啦……”
“看她长得狐狸精的样子,昨天肯定是勾(引)男人去了吧……”
“勾(引)外面的男人就算了吧,还要勾(引)我们的社长呢……”
“是啊,听说她是唯一一个由社长亲自带的新人呢……”
“社长才不会喜欢她这种花瓶,社长只喜欢有才气的女人……”
蓝心知听着组里女人们的议论,她一句也没有说,只是将雏菊花摆放在一个花瓶里,让它静静的散发着清香,让她在人事倾轧里越来越坚强。
干涸的绝望
()手执画笔,蓝心知在画纸上作画,她的心在这一刻,真的做到了静如止水。
原来,心灵的平静,才能带来生命的平静。
鸿弈一进到画室,所有人都在向他打招呼:“社长好!”他点了点头,示意大家继续作画。
唯独一个人,像是一幅小小的雕像坐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
他站在她的背后,看着画架上展现出来的雏菊花,画出的线条比较简单,有几滴水珠在花瓣上移动,看上去很滋润的样子,却表现出了一种看不见的干涸的绝望。因为──雏菊花装在一个极其精美的花瓶里,人人都羡慕它,却不知道雏菊自己的心愿,只想活在雏菊枝上,一直到老去。
这──就是蓝心知的画作表现出来的灵魂,穿透了画的本身,带出来的震撼。
“社长……”蓝心知画完之后,一抬头才看到鸿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鸿弈望着她的画笑了笑:“阿静的眼光不错。”
那就是社长在称赞她画得好了,蓝心知迷人的大眼睛里露出欣喜的光芒。
“继续努力,这幅画很有神韵。”鸿弈赞许的点了点头。
omg!
蓝心知将所有的忧郁一扫而光,雏菊花啊雏菊花,它是她的最爱,现在因为画雏菊而得到了社长的认同,她真的很高兴很高兴。
开心之后是无限有惆怅,社长只知道她表现出来的灵魂,却不知道那是折射了自己的生活。可惜的是,她于拓跋野,还不如雏菊和她的关系,至少她爱雏菊,拓跋野却不爱她。他养着她,给她一个豪华无比的大房子,却只会让她的生命力越来越弱,直至死亡。
每一天清晨上班的时候,这个少年都会骑着自行车,送来一束雏菊花,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晴空万里,蓝心知都会收到不同颜色的雏菊花。而蓝心知也画了很多不同颜色的雏菊,表现出它们不同的生命活力。
“蓝小姐,有没有猜出送花的是谁啊?”
“没有呢!”
“一般暗恋你的人才送雏菊花呢!”
“是吗?”蓝心知哑然失笑,谁会暗恋她,而且风雨无阻的送花给她。
蓝血人作品
咖啡厅。
非寻和蓝心晴面对面的坐着,两人的面前各摆着一杯香浓的咖啡。
非寻缓慢的搅动,心情看似比较平静,而蓝心晴则是有些心不在焉,匙羹不断的碰着杯壁。
“姐夫,你说我将那个消息带给姐姐之后,就会让我去见野少,已经几天过去了,怎么还没有见到野少?”蓝心晴有些不满意。
非寻淡淡的扬眉:“你很喜欢野少么?”
“那当然啦!”蓝心晴一提到拓跋野,脸上又有了几分光彩。“姐夫你帮帮忙吧!我都快害相思病了。”
“好吧,今晚给你安排。”非寻端起咖啡杯,优雅的喝着。
“谢谢姐夫,你比我姐好多了。对了,齐阿姨是不是真的还活在世上?”蓝心晴还是觉得奇怪。
非寻望了眉飞色舞的她一眼:“这个不关你的事,你只是将野少成功俘获即可。”
“姐夫,我姐和野少的关系是不是……”蓝心晴顿了顿,又才道:“你有没有送苹果牌手机给我姐?”
“我没有。”非寻摇了摇头,他知道蓝心知一直隐瞒着蓝家她和拓跋野的关系,既然你不肯回来他身边,就别怪他渗透一些消息给蓝心晴了。
蓝心晴想起那天拓跋野来夺手机时的样子,又见拓跋野来追问蓝心知的消息,“难道姐姐的手机是野少送的?那他和我姐姐是什么关系呢?姐夫,我姐姐那么漂亮,你可要将她看紧点。”
非寻笑了笑没有作答。
春辉路上。
蓝心知站在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她还是期望在这里能找到母亲的身影,可几天过去了,她依旧是一无所获。
“那不是我姐姐吗?”蓝心晴眼尖的发现。
非寻自然也看到了,“你先回去准备准备,今晚打扮得漂漂亮亮,我先和你姐姐喝一杯咖啡。”
蓝心晴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非寻买完单走了出去,他来到了蓝心知的身边,而蓝心晴并没有离开,而是尾随而至,藏在了广场假山的背后偷听他们的谈话。
“心知,你还好吗?”
“我母亲呢?”
既然在此偶遇,蓝心知第一事情就是问关于母亲的事。
“离开拓跋野,搬回来和我一起住。”非寻提出了他的条件。
蓝心知凄然的望着他,他们的婚姻是一场交易,就连她的母亲,他也要拿来交易。“你太过份了吧!”
“心知,拓跋野对你不是真心的,他只是贪图你一时的美貌和身材罢了,你为什么就是要一直呆在他的身边呢?”非寻有些气愤的道。“我对你才是真心的,你回到我身边,我们一起侍奉母亲,其实她这些年过得并不好……”
“我……”一听他提起母亲,蓝心知的所有防线全部被冲垮了,为了母亲,她会回到非寻的身边,可是拓跋野会放了她吗?“你现在能让我去看看她吗?看一眼都好。”
“那好吧!你跟我去吧!不过看见了之后,我怕你会很伤心。”非寻非常沉重的道。
蓝心知一听,更加是六神无主,她跟着非寻的脚步就往前走。
“蓝小姐!”有声音叫住了她。
蓝心知一回头看到是梨冰,她赶忙躲到了非寻的背后,她不知道拓跋野竟然派了梨冰跟踪她的形踪。
“请跟我回去,蓝小姐。”梨冰的语气冷冰冰的一点也不会客气,他在说话的时候,已经从非寻的背后将她捞了出来,甚至蓝心知都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动手的。“梨冰,我只是想跟学长去看一看母亲,我去看看就回去,好不好?”
“不可以。”梨冰没有商量的余地,已经将蓝心知带上了一辆车,然后离开。
买你一生
()非寻望着蓝心知远去的车辆,驻足在冬日阴暗的傍晚里,望着假山,他知道蓝心晴在偷听他们的谈话,一丝阴冷的笑容浮上了唇角。蓝心知越来越相信母亲的事情,而蓝心晴也知道了蓝心知和拓跋野之间的(奸)情,他今天真是收获颇丰。
而且今天晚上,还有好戏继续上演。
非寻转身离开之后,藏在了假山背后的蓝心晴慢慢的走了出来,当她知道了蓝心知竟然和拓跋野有关系时,她终于明白了蓝心知阻止她和拓跋野交往的原因。“姐姐,怕我抢了野少吗?你妈妈抢不过我妈妈,你也抢不过我,至于手段,我们走着瞧吧!”
tri贸易公司。
拓跋野正在处理桌上的一大叠文件,风间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
“爷,蓝氏公司和我们有一个合作项目,今晚需要签订合同,非少打电话来问您今晚是否有空。”
“非寻和心知共占蓝氏的51%的股份,但心知从来不理公司事务,非寻是想独霸这51%的权利,蓝凌霄为此非常生气,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非寻和我们的合作是假,想挑起事端是真,不过tri又怎么会怕他呢!”拓跋野分析出当前的情势。“既然他想玩,我们奉陪到底!”
“是!我现在回复他。”风间说完转身出去。
此时,门被打开,蓝心知走进了休息室。
风间一看到她似乎又瘦了一些,他微微一驻足后,走了出去。
梨冰走进总裁办公室,向拓跋野报告了刚才的情况。
拓跋野蹙眉:“心知去见非寻,是因为非寻说有她母亲的下落,可她的母亲在十年前的火灾中逝世了,这件事情来得有些蹊跷,无论真假,你先找人去调查一下情况。”
“是!爷。”
梨冰走后,拓跋野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从那个下雨的清晨他和她的关系再次陷入僵局后,他和她几乎是不怎么见面,更没有说上什么话,他只是派了梨冰二十四小时保护她,担心在诡异画笔案结案之前有什么意外。
而诡异画笔案,自从11月28日晚心知在8点钟遇袭,而童画在29日凌晨一点多遇袭之外,没有出现新的案情,而画笔中女人的dna直到现在也没有查出是谁的,童画那边也没有露出什么端倪,警局乔翼那边也没有新的进展。
拓跋野想了想,走出总裁办公室,来到了休息室。
她,比上次他见她的时候又瘦了一些,小小的身子弱不禁风,面颊微微有些向里凹,而那双眼睛则显得更大更凄美。
他,她也有些日子没有见他了,依然是英俊非凡,野气逼人,她闻着他淡淡的龙涎香,那是她所熟悉的味道。
“野,为什么叫我来这里?”她先说话了,她不再跟他像当初那样乱发脾气了,因为她知道那样解决不了事情,既然梨冰跟踪她,肯定他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拓跋野看着她文静的样子微微一怔,她开始隐藏自己的性格,不再是一见面就对他拳打脚踢,是变了吗?是变了吧!
“这里有一份合同,签了它吧。”
蓝心知接过他手上的笔,看也没有看合同的内容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蓝心知”三个字安静而非常有诗意的躺在那里,就像她此时乖巧的心情一样。
拓跋野拿起合同微微有些诧异:“看也不看就签?不怕我买你一生?”
“你不会买我一生的,我不怕这个。”蓝心知淡淡的笑了,她不想看合同,一是因为没有兴趣,二是因为即使她看了也没有反驳的理由,三是即使她有反驳的理由他也会完全否定。
“那你怕什么?怕没有钱养老吗?”他将一式两份的合同,放了一份在她的手上,“收好它。”
蓝心知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瞟了一眼合同,却是转让冠兰湖畔别墅的房产权,转让人是拓跋野,接受人是蓝心知。
“怎么?这是圈养我的青春费么?”她凄婉的调侃,这座别墅在这种一线城市的价值过亿,他还真是舍得一掷千金!
拓跋野也丝毫不隐瞒他的想法:“这是给你现在的定心丸,分手时,我会再另外给你补偿。”
“好。”她点头同意。
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只有交易和金钱,那就这样吧,这样更纯粹一些。
拓跋野看着她认认真真的将合同书放好在手提袋里,他不禁在想,如果她事先知道他要送这栋别墅给她,她会不会拒绝呢!
如果这样算贪财,如果这样能令他看轻她,如果这样能让他早点放她走的话,她愿意这样做。
他似乎离她越来越近。
她却离他似乎越来越陌生。
她开始懂得顺从他。
他却觉得她渐渐的失去了当初的味道。
两人之间有些迷离又有些陌生的情愫,他们两人都觉得怪异。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静止。
她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双手平放在双膝上,黑色的长发遮住了瘦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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