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北源并不是特意要他难堪,只是上一次让他有些后怕。“别等着我去动手,要不就翻倍。”
终究,终究在听到“翻倍”两字后,南晓棠很没有出息的屈服了,屈服在板子的威力之下,屈服在这骇人的疼痛之下。南晓棠在腰带上摸索了一阵,好不容易解开了扣,手却还是攥着裤子,犹豫迟疑。
“再磨叽就加十下。”
听到要加罚,南晓棠果断的把裤子褪到大腿根,双手撑墙,一张涨红的小脸埋在两只手臂下。南晓棠真觉得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当叛徒的料。“再往下褪。”南晓棠依言把裤子拉到膝弯处,这才算完。在空调吹风下,白净小巧的两瓣臀仿佛有些瑟瑟,两条细长漂亮的腿忍不住的轻颤(我xe了……)。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
北源点点头,算是很满意。站在南晓棠身侧,“啪”的挥下了第一板,板子着肉的清脆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特别刺耳。白皙的皮肤上立刻突起一条三指来宽的红色檩子,肌肉一跳一跳的
像是在抗议一样。这一下绝对不轻,南晓棠忍住痛呼出口,缓了大概十几秒,刺人的疼痛才逐渐消退。北源并没有限制他不许喊叫,可他觉得,大喊大叫的样子到底是没有脸面。其实被人家这样褪了裤子按在墙上责打,又有几分颜面呢?南晓棠心里这样想,却还是不想放弃那一点点所谓的坚持。
还是这种冗长的打法,等到自己完全尝尽疼痛,才肯落下一板。这一下砸在刚才的旧伤上,伤上加伤可当真是要命了。其实这并没有比刚才那一下要用力,甚至还轻些,是肿胀的肌肤把疼痛放大了。片刻过去,北源挥手打下第三板,竟然又是重合在前两次打过的痕迹上。南晓棠感觉,这板子真是像是砸在了骨头上,后面还有十七下,如果每次都是这样的重叠,真是不敢想象。
南晓棠第一次想,原来十七也是个庞大的数字。
到了第四下,南晓棠有一种昏天黑地,日月无光的感觉,脑子里全是一波一波袭来的痛,眼前时而是清晰的白墙,时而是黑压压一片,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得而知。这次大概缓了足足有半分钟,北源见南晓棠起伏的胸口逐渐平息,才再一次往那条饱经摧残的伤痕上打去。
没想到南晓棠却忽然把手伸向了后面,捂住那条伤痕。他感觉到了,手指下覆盖的火热温度,和温度下的强烈痛感。其实他并不是有意违逆北源,有意逃避责打,实在是太疼,实在是受不了才会下意识的伸手去挡。板子打到手背上,立刻红了起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挡了?”那种北源独有的冰寒,又一次在身后,冷冷的响起。南晓棠只是看着侧面的地板,并不敢往上看,大大的眼睛蒙了一层似有似无的水雾。
北源抓起那只挡在后面的手,自己一只手紧攥着他的手指,另一只手举起板子高高的落了三下。手心立时便肿起来,最中间的位置有些透明。“放回去,撑好!”
什么!放回去?南晓棠看了看自己肿到透明的手心,鼓起勇气看向北源,满眼都是哀求,得到的却是一声不容置疑的命令,“放回去!”冷峻的脸色,还有那强大的力量,南晓棠不得不把手轻轻搭在墙上,也不敢用力。
北源看他委委屈屈却又不得不遵从自己的样子,心里忽的软了下来,没有责怪他这样“撑在墙上”。但是该打的,一下也不能少,却是放过了这条伤痕。向下挪了一寸,正好打在臀峰上,不偏不倚。
南晓棠此时倒觉得轻松了一些,没有经过放大的灼人疼痛,可能也是上面的伤疼的狠了,这一下反倒不觉得有什么了。
这下过去,依然是恐怖的重叠。尽管北源怜惜他,可是打下去的力道却有增无减。南晓棠不敢用被打过的那只手撑墙,所以上身的重量就几乎全都转移到另一只手臂上来,愈来愈重的板子让他吃不消。
打到第十下的时候,南晓棠终于隐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后面的皮肤上又一次出现了一道红的发紫的僵檩。只有两道伤痕,看上去并不严重,可却让南晓棠疼的眼前阵阵发黑
五下一组,估计后面还会再出现两道同样的伤,毕竟才到了一半。
后面的十下,打的稍微快了些,不是那样磨人的,缓缓袭来的钝痛。南晓棠心中暗自庆幸,这恐怕也能算作他的一种怜惜吧。
但是在同一个地方打得多了,还是痛的狠。铺天盖地的席卷着自己的身体,只有一只手在墙上支撑着,实在是十分艰难。
最后的五下进行的很快,几乎是连在一起打完的。
南晓棠如释重负。
北源把板子放下,“站这儿反省,裤子不许提。”他不是有心要羞辱南晓棠,只是因为他的伤势,穿上去容易再脱就费事了(……)
南晓棠脸色又红下去几分,肌肤柔嫩像极了熟透的水蜜桃。北源走出书房,顺便把灯关上。或许在黑暗的环境中,这份羞赧可能会少些吧。北源不是对他的伤痕视而不见,也不是冷酷无情毫不怜惜,只是认为教训过了如果立时恢复温和的话,可能会失了效果。
说是反省,南晓棠却是满脑子都在神游。只有脑袋被占满了,才会不去注意身后渐渐强烈的痛感。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四条横贯臀部的紫红伤痕,周围可能也肿起一层来。还有,还有那只可怜的右手,手心完全涨起来,黑暗中也能看到透明,手背上倒还好点,没那么夸张,却也逐渐发的青紫。
这一遭下来,怕是又要好几天不能上学了吧?只求白白别来看我
也不知道崔复翔那小子,没有我在身边会不会很寂寞(很快活)呢
阿昭在英国怎么样?这个星期都没上msn
……
就这样,南晓棠在这接近一个小时的反省时间内,把他从三岁开始,认识的所有人,都想了一遍,从老到小,从男到女,从高到矮,从胖到瘦(……)
想着想着,一缕光亮从身后门的地方传来,南晓棠并没有回头看,只道来的是北源。却听到了一个迷乱细腻的声音,“晓……晓棠!”。打开门,意料之外的看到下身半(和谐)裸的南晓棠,逃跑一般的离开。
胡威威,怎么又是他!
爸爸
胡威威迅速的把书房门关上,若是他的目光再停留片刻,南晓棠那张脸非得点着了不可,那个样子本来已让他难堪羞赧,怎么会还会容得第三个人看去了?北源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的鼓捣,胡威威飘上去笑笑,“三爷,你这儿怎么又跟打仗似的?”
北源放下菜刀,“我总得哄哄他吧,委屈的苦瓜一样。”细看下去,北源切得是一个小西瓜,切完去了籽,和先前收拾好的柠檬一起丢进榨汁机。
“你怎么又打他,骂几句行了。不怕他将来记恨你么。”胡威威这也是替北源想,十几年没见过的父子,本来相处就不容易,但愿这两次的责打,不要让南晓棠存了什么嫌隙便好。
北源神色淡淡,“毛病现在不扳,以后怎么弄。他主意正着呢,哪是说两句能说明白的?”他清楚的是,过了这十几岁的年纪,有很多东西都会定了性。三年的独居生活,已经让南晓棠过早的形成自己的一套世界观,是非对错,全倚它分辨。
胡威威用牙签叼起一块西瓜,放在嘴里,边吃边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说,总不能让他叫你一辈子大叔吧。”
“你少吃点。”北源把话题转移到西瓜上,说完还去把胡威威剩下的牙签拿来,扔进垃圾桶。胡威威凤眼一瞪,似乎是要从北源脸上瞪出一个洞,“这么快就开始护犊子,我就吃一块!”说罢从还没启动的榨汁机里,又拿了一块。
北源走过来,按了榨汁机的开关,柠檬和西瓜搅在一起,在机器里翻腾着,发出些微声响。“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现在是他的老师,是他的叔叔,是他的朋友。可要是他知道了呢,自己也不过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登徒浪子罢了。“他说,他曾经找过我,他的表舅去过c市!”
这话说得不假,他明白北源内心的愧疚,一时无言。可是,待之如子与真正的父子,到底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南晓棠一天不知道这件事,即使北源对他再好,他也觉得,自己是个孤儿。
“看着点锅,我得去看看那小崽儿。”北源洗了洗手,解下围裙,从药箱里拿出那瓶上次用过的红花油。“哦,对了。你把螃蟹剥了,把肉取出来。等粥要熟的时候下进去。”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了,忽然想起来螃蟹,嘱咐道。
剩下胡威威一个人在厨房里撇嘴,得,都成保姆了。
北源走进书房,顺手打开灯。小孩儿依旧对着墙罚站,裤子卡在膝盖处。从腿根向上便是一大片的肿胀,四条反复折磨的伤痕已经红得发紫。南晓棠低着头,恨不得塞到地板里,北源笑了,刚才怕是已经“见”过胡威威了吧。
“走吧,还站着啊。”
南晓棠转过身子,头微微侧偏过去,大眼睛委屈的眨着,“走不动,疼。”
北源笑的更加灿烂,像是真有什么开心的事一样,“走不动啊,那就一直站着好了?站不住的话,再跪会儿。”说罢转身要走。南晓棠却有点急了,不就是开个玩笑?至于这么小气。赌气一样的把裤子提上来,衣料快速的擦过皮肤疼的神经突突直跳。本能的想叫出口,却在北源抛来的冷眼后,生生止住了,像个犯错误怕家长责怪的小孩子,默默地低下了头。
从口中挤出一声冷哼,“你多有刚儿,待会儿上药可不许喊疼。”话说的严厉,可还是把他打横抱起,直到趴在卧室的大床上。
北源小心的为他除下裤子,伤势直观的展现在眼前。南晓棠把脸埋进枕头里,并不看北源做了什么,三番五次的被人家扒了裤子(……),实在是太没脸面。把药涂在伤口上,“忍着点,淤血得揉开了,才能好得快。”
只是上药,就已经疼的要死。在肿胀淤血的伤处上用力揉捏,会是怎样的感觉,南晓棠不敢想象。
忽然的一下剧痛,身后有一只大手在揉按,当真是痛到肉里,痛进骨子。南晓棠再顾不得什么羞耻颜面,下身本能的挣扎。“别动,很快的,坚持一下。”北源安慰他的话,温暖而有力。
再整个揉按的过程中,南晓棠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抓着枕巾。
疼,真的是疼。
偶尔的几声闷哼,只盼着能早些捱过这更加痛苦的上药过程。等到终于收拾利落,北源拉他起来,吃东西。
一瘸一拐的走着,看见厨房走出来的胡威威,立刻挣脱了北源的搀扶。那个样子竟然被他看见了,这时却又见到自己行动不便的样子,可真是再没有脸了。
胡威威知道小孩儿在别扭着什么,拿着筷子在他头上敲了一记,不重,却很清脆,“跟我见什么外?小笨蛋,多看你两眼,还会少块肉了。”
“pendy,我,我……”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已经把他当做是亲人朋友一样了。只是,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南晓棠嗫喏的叫了一声,却说不下去了。北源体贴的拍拍他肩膀,“跟他不用磨叽那么多。”
北源揽着他,走进厨房连着的餐厅,桌子上摆着三碗粥,还有几个清淡的小菜。“饿了吧?晚上都没吃多少东西。”
南晓棠看三个座椅上都垫上了厚座垫,感激的看了北源一眼,总算没有让他太难堪。小心的坐了下去,垫子很柔软,所以并不是很疼。粥里泛着小块的蟹肉,看上去不错的样子。南晓棠用勺盛了一口放在嘴里,感叹北源手艺真是好,自己什么时候能赶上他的十分之一,以后就不能饿死了。
胡威威哀叹一声,“三爷,你也照顾照顾我吧。”看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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