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玩意儿是做什么用的。
小黑把肖起从头到脚清洗完了一回后,又从水里直接转抱到了挨着小桌摆放的一只大浴桶里。然后放手从桌上抓了两瓶细颈的瓷瓶,把里面半透明的粉红色液体倒进到了浴桶里,伸手搅匀,用力吸了一口气:“这个是药师配得花油,肖起闻到没有,香香的对吧?”
肖了点头,有些像女人用的香水,不过浓稠的样子就像果酱一样,直接往身上洒是不可能的了,难怪要倒在浴桶里。不过味道的确很不错,一点也不腻人,倒是可以接受的。
肖起还在伸手玩水,小黑却已经不知道又弄了什么东西在他的头发上,开始他搓洗头发了;小黑这段时间总爱赖着和肖起一块儿洗澡,对洗头这个工作也练得很熟了,只是肖起觉得自己头发上明显不是木槿汁又或是皂汁,倒是更像蜂蜜一样很有些粘黏的东西,xx完了之后,小黑也没有和平常一样立刻就把头发冲洗干净,而是拿起浴桶沿上的大好锦布把肖起的头发包裹起来,搭在浴桶外。
肖起还没来得及把脸转过去对着小黑问话,就被小黑拿在脸上拍上了一层清香细白的粉,紧接着就被小黑丢进一张大衣裳裹住了整个身体。
这又是要做什么?肖起不解,却在下一刻见到篮子走过来而恍然大悟,小黑这醋劲也真是够大了的。
(bsp;原来篮子进来却是拿了一卷棉线给肖起开脸的,说是开脸,肖起小时候在农村里倒是听说过一些,无非就是从前女孩出嫁的时候要弄的,只是自己一个大男人,刮刮本来颜色就淡的胡子不就好了,用得着弄这个吗?
肖起摇了摇头,表示拒绝。这才订亲就这么麻烦了,明年真要大婚还不烦死了?
“肖起,不会痛了哦,我让篮子一早就练起来了的。”小黑认真的看向肖起。
肖起从水盆里头伸出一只莹白的手臂来,用力往小黑递上来的手心上写到:怎么我就得这么麻烦,小黑你倒轻松的很啊,这些女孩弄的东西别给我弄了啊。
“肖起,我们一辈子也就这一次订亲而已,你就配合一下,过了今天就好了嗯?”小黑握起肖起的手拉到唇畔亲了亲,说到。
“少爷,开了脸的话脸色也会好看不少呢,今天您也不想看着病怏怏的对吧?”篮子笑着走上前来,绷好了棉线,也劝到:“少爷让奴婢快些给您弄好,要不等久了水也凉了可就不好了。”
肖起也知道自己既然一开始答应小黑了,这个时候再闹别扭未免有些无理取闹,干脆闭上眼睛仰头靠在木桶的一侧,任由小黑和篮子处理了。
篮子果然很快就熟练的给肖起弄好了脸,转身退出去,随后小黑才端来温汤的水给肖起冲洗头发,只一会儿的功夫,肖起原本细软有些发黄的头发就变得如同夜晚的天幕一样黑沉了。小黑轻手的又换了新的棉布把肖起头发上多余的水汽擦干,然后从小桌上拿起一把小剪子,一手盖住肖起的眼睛,一手慢慢的把肖起刘海和鬓角的发尾修剪整齐;而后再绕到后面把其他的发尾也都修剪了一遭;这才放下了剪刀从小桌上挑了一只匣子打开来。
把肖起从浴桶里又抱回到温汤池子边上放下来,让肖起坐在池水里;小黑从匣子里取出来一大把小指指甲大小的水滴形黄金小坠子来,不急不躁的用玉梳梳齐肖起的头发,分成一小绺一小绺的,把金坠子一个一个稳稳的夹到了肖起的发梢上,从过肩长发到刘海,一根头发都没有落下。
“呵呵~~好看,肖起好漂亮!”小黑喜滋滋的挑起肖起的下巴吻下去。劲坠子随着肖起头发的晃动‘叮叮’作响,发出清脆的叮当似地响声。
肖起偷眼撇了撇水面模糊的倒影,暗自嘀咕:好不好看说不清楚,在头上挂了这么多纯金的坠子,很重啊……
然后肖起又被小黑捞出来,擦干了身体,从小桌上挑出一盒牛奶色的软膏给肖起细细抹了一遍,又拧开一瓶香精油,倒在手心里,轻轻拍出气泡沫子,诱哄的对肖起挑了眼角笑到:“肖起,仰一下下巴,乖啊~”
肖起无奈的抬了抬下巴,把脸别开到一边:小黑这到底是跟谁学来的哄小孩的语气啊,真是受不了。
小黑啰啰嗦嗦的把肖起差点没给又折腾睡着了,才终于从篮子手中接过三件式的第一套礼服给肖起穿戴起来……
晨光初晓,当第一束阳光照在祭庙正宫高高的穹顶上,从穹顶的层层金箔映射出灼灼光华时。祭庙的仪仗队伍终于出现了。整齐的八行祭庙侍从们,身穿黑底红色镶边金丝绣纹礼服打开了祭庙宫殿群的正门,手持着各种纯金的祭祀用器皿倾泻而出;而后是四行祭庙女官,身着与侍从相对的红色黑色镶边金丝绣纹曳地长裙;手中捧着这种代表吉庆的玉器,紧随其后。
祭庙通往祭坛的白石大道两旁,隔着持兵荷甲的兵士,密密麻麻的人群几乎都是从前一天就赶来占位置了,阳光一扫,黑麻麻的一片,全是人头。终于等到祭庙开了大门,顿时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推攘着,踮起脚,唯恐错过了一丝一毫,白来了这一遭,日后也缺少了向左邻右舍炫耀的话题。
女官走过大半之后,仪仗队上空突然出现了一抹黑影,在队列的上方投射出一个长处的巨大的阴影;将阳光划分成了一块块光斑。路上绵延不尽的人群好奇的抬头瞭望,然后几乎所有人都重重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扑通扑通’全跪倒在了地上……
“是墨石殿下!墨石殿下出来了,是墨石殿下啊 ”
伴着惊呼声,与嗡嗡不绝的祷告声,小黑扇动了几下羽翼,平缓的从空中滑翔了下来,最后正好降落在了保持前进的仪仗队伍,女官队列的后方,收敛起翅膀,轻轻踱步:“都起身吧,新殿下仁慈,所以我再次宣布,从今日开始的一整年,整个麒麟眷族,减免全部的人丁税!”
“谢墨石殿下福泽!谢新殿下仁心仁德! ”刚有安静势头的人群立刻又沸腾了起来,七嘴八舌的感激谢恩。因为小黑的一句话而炸开了锅。这个世界还处在重劳役重赋税的时期,每一季最大的两项税收就分别是人丁税和田亩税;对贵族这当然算不了什么,可是对于广大平民百姓,与已经卖身给主子却还要自己挣人丁税的贱奴们而言,少了这一项的赋税,未来一年的收入就能够比往年多出一倍还多,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了。
小黑说完话,就驮着背上一袭纯白雪缎长袍,银绣烁烁闪光的肖起继续往祭坛走了去;身后各自手捧一叠黄缎经文宝典,神色的肃穆的祭司队列赶忙跟上;平时祭庙神秘莫测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全部收拾了起来,丝毫也不敢稍有怠慢的眼观鼻鼻观心,随行在后。
再往后,则有从汶城兵士之中层层选拔出来的勇士,身体壮硕,xx着上身,棕色泛光的肌肉块块突起,每人肩上都扛着献祭所用的,用红绸绑了腿脚的活羊,牛犊,猞猁以及山猪等物;下身穿着黑色缎布长裤,腰间豹皮缠带,穿着一双牛皮长靴,步履稳健的也走了过去;再往后,还有赤身裸体只裹着半透明金色薄纱的,打着赤脚,脚裸上金银铃铛响声不绝的伶官们;而后又是一队美艳无比的女官与抬着装满了奇珍异宝表示新殿下嫁妆的大箱子和轿夫长龙。
最后才是骑在各色宝马背上,前头只有一名贴身侍童牵马的前来观礼的各地权贵们……
第145章 请占
因为小黑的强烈要求,这才订亲礼的大部分环节都并不在祭坛公开举行,只在中间一处约有五层楼高的主祭台上,完成祭司们的礼赞与三牲五畜的献礼祭杀就行了。所以,也着实省去了肖起要被礼官们引领着满祭坛东奔西跑的辛苦。
只是祭台虽然也是有非常华丽宏伟的人字形汉白玉石铺瓦大屋顶,这个回字形的祭台平面四周围却是只有排排巨大的石柱,而没有任何一面围墙的。即便是小黑已经很体贴的半展开翅膀将肖起护住,到底祭台上的强风还是吹的伤了元气的肖起够呛。
肖起认真打量着打头的仪仗队伍爬完了长长的石阶,顺着祭台的回字形石台左右分列前行最终在抵达回字形最上头那一横的地方停了下来,等待随后女官的仪仗队列也都一行挨着一行列队都到齐了,才将手中的各式器具小心的放置下来,在地面上摆设妥当,退后半步跪了下来。
肖起本还想回头再看后面的队伍,小黑却已经径直继续前行了。
只是小黑并没有像众多祭庙人员一样从左右两侧的宽敞石台上走过去,而是如履平地一般的,连翅膀都没有用,就这么踩在回字中央五层楼高完全悬空的深坑上,平稳的走了过去,直至踏上到铺满了整个回字最上头那一横的红地毯上,才俯身让肖起下了地来,依偎着自己一齐跪坐在红毯中央的大绒垫子上。
汶城主祭的彭主祭早已经等候在此处多时,跪地向小黑和肖起行了大礼,然后站起来,一齐看向祭台的阶梯口。
不多一会儿,祭司们喘着粗气也终于爬上了祭台,站在回字下横线的位置上,隔着中间的深坑遥遥参拜跪地。然后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等待后方大队人马的汇齐。
索性人数最多,队列最长的嫁妆队伍是直接将嫁妆抬入到祭坛右侧珍宝库处清点入库,而不用再花费人力和时间也送上祭台的;所以只等着献祭的队伍,伶官队伍和观礼的权贵们下了马,再慢吞吞的爬上祭台,各自列位。诸位祭司们终于可以进行下一项诵经祈福的程序了。
祭司们一个一个的展开自己手中黄缎,开始高声的朗诵经文,用以祈福……
汶城本就常驻有不少的祭司,再加上从各地其他祭庙辗转赶来的祭司,结果平常贵族订亲礼也就半小时左右的祈福环节,就把天色从刚刚破晓的清晨直接念到了天光大亮,花了一个半时辰才终于完事。
造成的后果也不单是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长跪过了的一些个老祭司差点站不起来,肖起那厢一直跪坐着都麻了腿脚,忍不住偷偷歪在小黑的腰背上,借着被长袍遮住的便利不停揉腿;惹得小黑心疼的不得了,不停的瞪着深坑对面诵读经文的祭司们,吓得他们结结巴巴反而又慢上了不少。
“肖起,你跪不住就起来坐我背上吧,你可从没跪过这么长的时间。”小黑回首舔了舔肖起香香的颈子,小声说到。
肖起摇头,伸指在小黑的面前的垫子上比划写字:那么多人跪着还要诵经呢,我可比他们松活多了。
小黑却满是不以为然的甩了甩挂满了金银宝石的长尾巴,回答到:“肖起,祭司是我们的奴才你明白么?各部贵族就等同是为我们管理子民的外臣;而祭庙的祭司们,则是负责管理内宅的管家仆佣。你和我是一样的身份,用不着这么正襟危坐的对待他们。”
可是我听篮子说过,那些经文上记载的都是你们麒麟一脉先祖在下界做出的丰功伟绩,就算你不在乎祭司们,对待你的祖先也该心怀尊重吧?而且,小黑,虽然我不是眷族的族人,但我也是人族,我想我这辈子恐怕都学不会用你的视角来对待眷族的这些人。所以,我没关系的,你别担心啊。肖起认真的一字一句写完,然后安抚的也在小黑的脸颊上回吻了一记,揉过了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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