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染宁踮起脚尖仰着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搂住他的脖子时,关以谦一把将她抱起原地转了个圈。直到她银铃般的笑声弥漫在这温馨客厅里,才将她缓缓放下。她贴着他的胸膛,双手紧揽着他腰肢,边傻笑边说道:“阿谦,你都把我的嘴养叼了。我觉得好幸福。谁能想到宏远集团金尊玉贵,赫赫有名的总经理会是这般模样。我以前从来都不敢奢望会有谁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那我就养你一辈子。”他给她真挚又平淡的承诺。听出她话语中隐含的失落,他心疼的在她眼睫处轻轻落下一吻,又补充了一句,“那我一辈子对你好。”
萧染宁笑吟吟的应道:“不许反悔。”
关以谦温柔笑道:“不反悔。”
萧染宁笑嘻嘻的把他推到厨房,自己则坐在沙发上看着不知所云的电视剧。她的方向背对着厨房,长发将她脸庞掩盖住,指尖从眼角处擦拭掉未溢出的泪珠。
他给她的承诺誓言,没有破釜沉舟的大气磅礴,没有俯瞰众生的凛然,也没有海枯石烂的至死不渝。有的,只是平淡如水的真挚实意。她真怕,她不能给他同等的回应承诺。
将近一个小时,关以谦在厨房忙碌后的结果是晚饭三菜一汤。他时不时的给她碗中夹着菜,跟她说着平日里的饮食起居,嘱咐她用餐营养要均衡。
萧染宁每每面对他做出的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心中便对他佩服的愈发五体投地。一边不疾不徐的吃着饭菜,一边听话乖巧的点点头。好在她的身材体质是怎么吃也不会改变身形的那种,所以她与他一起住的日子里每餐饭都吃得极致满足。她望着餐桌上简单的家常菜,她想,她什么时候也能给他做上一餐美味饭菜,让他从中感受到那份平淡幸福。
她挑食,有些食物她根本连看都不会看,更别说吃进肚子里去。她有些嫌恶的盯着关以谦舀了几块胡萝卜放进她的碗里,正巧的是,胡萝卜和白萝卜都是她讨厌的食物之一。她蹙眉撒娇道:“阿谦,胡萝卜好难吃,能不能不吃?”
关以谦挑眉,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咽下一口饭菜后,制止了她想要将胡萝卜剔除的动作,坚决霸道的吩咐着:“不准不吃。你再挑食,就等着吧。况且胡萝卜里含有丰富的β胡萝卜素,吃多点对眼睛有好处。”
萧染宁一副视死如归的痛苦表情让他看了有些忍俊不禁。她怒瞪了他一眼,对着碗里的胡萝卜使劲儿的戳了戳,赌气撒娇道:“再也不理你了。”
他仍是镇定自若的咽着饭菜,对她微微笑了笑,道:“那我理你好了。快吃,你把它吃完就不用洗碗。”
听到不用洗碗,萧染宁终于狠了狠心,一口朝着胡萝卜咬了下去。他对此却是浅浅笑着,无可奈何的叹了声息。他对她的饮食习惯在相处过程中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能捏住她的软肋是他硬逼她改掉挑食坏毛病的唯一途径,也是他乐此不疲的乐趣。
关以谦进了浴室洗涑,萧染宁趁他此刻不在,她便偷偷进了卧室。萧染宁对着床上那些针线蹙了蹙眉。她从来没有试过去织就一条围巾或者其他御寒衣物。她小时候妈妈会经常给她们一家人织毛衣围巾,她那时小,还不懂得其中蕴含的深深爱意。只是撇撇嘴无所谓的说了句,“干嘛每次都织这么多毛衣。”
她妈妈总是笑着说,“织来穿。”
她在母亲的耳濡目染下记住了些许针法,却从来没想过要为他们亲自织一件毛衣或者围巾。她彼时不知道那深意究竟是什么,到慢慢长大了之后才懂得。并不是买不起毛衣围巾之类的,而是亲手织就的针织品更能让人感受到温暖和关心。因为没有人能耗费时间精力去织出围巾毛衣给不相干的人。
她坐在床上呆愣的笑着,她突然希望看到他感动惊喜的表情。虽然还是毫无头绪,但她只能自己慢慢摸索。小时候母亲跟她说,毛衣围巾的轮廓很容易,但难得却是肯不肯耗费耐心精力去织出美丽精致的花式。
所以她不单止要藏着不给他看出来,还要慢慢地从头开始自己摸索。任务两重,稍稍艰巨却也浇不灭她心头的火。
洗涑完毕后,关以谦现在已经是如出入无人之境般来去自由。正大光明的进入她的卧室拥着她夜夜好眠。找不到让他出去的理由,萧染宁只好闭嘴不谈。
凌晨一点过十分,关以谦是被卧室内微暗的灯光弄醒的。她披着件冬衣外套坐在台灯下,全神贯注的捣鼓着手里的针线。他的视线定格在她的身上,眸中有着心疼怜爱。他突然明白,她今天下午是去了哪里,又买了什么。而她此刻凌晨未睡,只是在糊弄着那完全不熟悉的针织。而她不想让他提前知道,也是为了那天给他惊喜。
关以谦重重的阖上眼睫,不让更多的情绪泄露出来。既然她一心一意的将他放在心上,那他便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今年将近的生日,因为她,他突然有些期待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生日宴
关以谦的生日还有余下五天。萧染宁最近都是眼冒金星,困意不息的顶着黑眼圈去上班。她不知道那晚过后为什么关以谦突然回了他自己的卧室,但他不在却让她觉得好不习惯。习惯了有他在旁边,总是会变得贪心不足。她白天工作,晚上洗涑完毕后闷在卧室里专心致志的捣鼓着她的针织。因为她是他女朋友的身份公开,工作上倒也比之前一派祥和。虽然这世上知人知面不知心,背地里不知说了多少闲言疯语,但至少表面上一片风平浪静。
关以谦这个二十五岁的生日会办的极具规模,地点定在本市繁华的悉洲大道,悉洲大道上那家五星级的万澄大酒店。此次举办生日盛会是由关家父母一手操办,关以谦每天除了工作之余,却也没有对此提出一点建议,只是冷眼旁观着。他轻轻翻动着要待批的文件,眉眼一如平常的姿态。只是眼底深处隐藏着冰冷嘲意。
这个生日会邀请的皆是国内外与宏远有合作关系的商业伙伴,本市的豪门望族,上流社会的各界精英以及一些影视圈里的明星大腕。其中更多的是未婚又年轻的名媛千金。他瞥了眼被他弃如敝履的宴请名单,突然有些烦躁的搁下了笔。此番状态实在是不像他平日的淡定从容,让刚巧进门的萧染宁愣了愣。
萧染宁踱步到他面前,低声问道:“怎么了?”
关以谦舒了口气,眉眼舒展开来。刚才不经意浮现的灰霾已经隐隐消散。他微微一笑,道:“没事。”
从座椅上起身将她拉到沙发上坐好,瞧了她半响,才道:“我的生日宴你和我一起出席吧。”
他已经打定了注意,要在生日宴会上正式将两人关系公开。他知道万连茵为此的目的是什么,但既然如此,他也不会坐以待毙等着她一如既往的为他将所有事安排好,操纵他的人生,乃至他的婚姻。
萧染宁糯糯的看了他一眼,头低的很低,良久才小声说道:“可,可我怕。”
她并不是生活在这个上流交际圈里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名门小姐。她对这些宴会有着下意识的排斥抗拒。又或者,确切的说是因为她心底潜藏的自卑心。让她不敢,让她惊惧,以及没有安全感。
他揉了揉她的发丝,对她说道:“我打算在那天将我们的关系正式公开,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认真的,我很珍惜你。”
他已经为她将生日宴的晚礼服准备妥当。早晚都要面对,面对他父母的炮火和重重阻碍。不管后果如何,他在她的事情上永不妥协。
萧染宁扑进他的怀里,扁着嘴仍做着困兽之斗,问道:“真的要这样么?”
他将怀里的人儿拥得紧了些,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脊。闻言,毫不犹豫的回道:“嗯。所以你要把我看紧了,别到时把我给丢了。”
萧染宁犹自在他怀中嘟囔着,话语中夹杂着浓酸醋味,“你那么优秀,觊觎你的人太多了。我怕到时不是我丢了你,而是你找不到我了。”
她在公司每天都能听到如此疯言疯语,爱慕他的年轻女职员多的数不胜数。又或者是那些心思诡谲的人对她说着不怀好意的话。她不说,不代表没发生过。对他之言,虽在嘴上仍跟他杠着,但却在心底默默想着,丢了谁,也不能丢了你。
关以谦对此,嘴角噙着温柔浅笑。将她身子微微扳过与他直视,俯下身堵住了那张委屈鲜妍的唇。此时她的上半身躺在他的双腿上,关以谦双手将她的头部微微往上托,刚好噙住她的双唇。因他平日里工作作风严谨乃至他的性子不苟言笑,所以他丝毫不怕此刻有人敢未经他允许便进来。肆无忌惮般狂烈的热吻让她脑袋有些昏沉,意念集中不起来只好任他为所欲为。末了,关以谦的唇摩挲着她,口齿不清的说道:“看来还是要经常练习才行。”
她脑袋渐渐清明,闻他此言也只是怒嗔了他一眼,媚眼如丝,风情万种。说的就是她此刻不经意散发出的妩媚娇态。让他又重新将唇覆了上去,将她所有未出口的话语完全吞没。
关以谦的生日宴会悄然来到,定于晚上八点开场。萧染宁在此期间趁夜研究的成果终于完工,她望着那条黑白条纹相间,于围巾的两头处自创了两个可爱的卡通人物以及她和他的名字。幸好她的手工还算精致,不至于让她到时送不出手。生日当天她将前段时日里买好的领带送给了他,当面帮他佩戴上。
将领带取下,萧染宁神秘兮兮的从房间里把要送他的生日礼物拿了出来。亲自为他围上,满意的看着她亲手织的围巾围在他的脖颈上。萧染宁心底洋溢着浓浓的幸福之情。唇边晏晏笑意,轻声对他说道:“生日礼物我送到了,生日快乐,阿谦。”
关以谦低头瞥了眼那条围巾,手轻轻揉搓了一下。望着那条她亲手织出的围巾,甚至饱含了她无数心血和蕴藏着深深情意。他有些爱不释手的抬起围巾一角闻了闻,他轻轻拥了拥她,满脸笑意,在她脸颊处落下浅浅一吻,笑道:“礼物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阿宁。”
之后她和他便成了普通情侣般的相处模式,围着她亲手织的围巾,两人拾掇了一番后双双携手出了门。她和他徒步逛遍了商业繁华、国际奢侈品云集的悉洲大道;走过了物美价廉、平民大众化的商业步行街;游过了风景优美、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的公园内外;玩过了劲爆刺激、尖叫声此起彼伏的游乐园;吃遍了美味可口、行人密集的街边小吃。她记得他欣喜动容的神情,拥着她说着:“宝宝,这是我二十五年来过的最幸福的生日。好在,有你。”
生日当天的下午六点,萧染宁从他手里接过那件高贵典雅的晚礼服。关以谦面对万连茵的催命连环电话只是冷淡的说了句:“您就不用担心了,今晚的生日宴我会准时到。”话音一落,随即关机。
徒留万连茵气急败坏的将座机甩在一边,铁青着脸对关智超抱怨道:“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他。”
小张接到关以谦的通知,已经将车停在小区门口等着两人。两人坐在后座上,牵着彼此的手。到达万澄大酒店时,已经晚上七点过十分。酒店门前铺就的红毯望不到尽头,门口处有零零散散的小车停下,赴宴的人陆陆续续从车门走出。车子随之开到停车场处泊好,遇到相识的人时微笑上前打着招呼。
关以谦率先从车后下来,气氛有一下子凝固。关以谦丝毫不理会在场的气氛,唇边挂着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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