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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作品:乡村精品h文合集|作者:猜火车|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0 21:53:39|下载:乡村精品h文合集TXT下载
  涝洼地!”

  “哼,”爷爷依然振振有词:“我就是看不惯,我就是不去,这就是没正

  形,哼,……”

  “妈——,”姑姑拽了拽奶奶的衣袖:“都别吵了,爹身体不舒服,不愿意

  去,就别去了,我去,我开会去!”

  “二姑,”听到爷爷和奶奶这一番争吵,我对傍晚将要召开的批斗大会产生

  了浓厚的兴趣,听到二姑要顶替不愿随意抛头露面的爷爷去参加会议,我拽着二

  姑的玉手央求道:“二姑,我也要去,我要也去!”

  “不行,”爷爷警告道:“大孙子,你可不能去,没准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啊!”

  “不,”听到会闹出点什么乱子来,喜欢看热闹的我,更加兴奋起来,可

  是,看爷爷脸上那严肃的表情,我不禁失望起来,我扑通一声坐到地上,哇地嚎

  啕大哭起来:“嗷——,我要去,我要去,我也要去,嗷——,……”

  ……

  (八)

  “好,好,好,”二姑蹲下身来,亲切地将我拽到她的身后:“去,去,大

  (bsp;侄,二姑带你去,别哭了!”

  “我也去!”老姑也来了兴致:“我也去,我也去!”

  “芳子,”当二姑背着我走出房门时,奶奶不放心地叮嘱道:“芳子,小心

  点啊,站在旁边点个卯,凑个数,就行了,可千万别图着看热闹,往人堆里扎

  哦!”

  “放心吧,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看什么热闹,不得不应应点!”

  黑漆漆的夜色,尤如一块硕大无边的帷幕,死死地罩裹住大队部的上空,凌

  乱不堪的院子里,早已聚满了黑压压的人群,那份嘈杂,那份喧嚣,活像是无数

  只苍蝇大集合,嗡嗡地乱叫着,让人心烦意乱。

  在院子的中央,临时搭起一个简易的大木台,十五六个穿着绿军装的青年男

  女,伴随着悬挂在电线杆上的高音大喇叭流出来的剌耳的乐曲声,非常卖力地舞

  动着身躯,样子既滑稽又可笑,使我不禁想起在家中阳台上所目睹到的那一幕

  幕。

  “哎呀,二丫头,你还别说,跳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呢,喂,我说,二丫头

  哇,你对象让你跳哇?”台下的人群吵吵嚷嚷着:“操,跳一个晚上的忠字舞,

  给两天的双份工分,谁不跳哇!”

  “豁豁,黑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跳舞啦,我咋不知道他还有这两下子呢!”

  “工分啊,还不都是为了几个工分啊,大家不都是这样说么:有钱能使鬼推

  磨么,你们说,黑小子笨不笨,笨吧,笨得都出了名,可是,为了工分,竟然学

  会跳舞啦!啊——,”

  “嘻嘻,你看,马丽的屁股可真够大的啊!”

  “……”

  “走,快走,别他妈的穷磨蹭!”

  几个怀里搂着大杆枪,嘴里叨着烟卷的壮年男子,阴阳怪气地推搡着一个胸

  前挂着大牌子的瘦老头,摇头晃脑地走进生产队的大院子里:“快走,快走,磨

  蹭个啥啊,早晚你也是躲不过这场批斗会的。”

  “你们,你们,”瘦老头打着趔趄,在几个壮年男子的推搡之下,绝望地嘟

  哝着:“你们,你们,干脆把我毙了算啦,这么天天折腾,我可活够啦!”

  “哎呀,你瞅你,”一个倒背着长枪的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嘿

  嘿,你啊,你啊,这是何苦呐,这上的是哪门子火呀!晚上吃完饭,闲着没事干

  啥呀?大家伙就当闹着玩呗,都消消食,何必当真啊!嘿嘿,”

  “唉,”

  瘦老头无奈地叹息一声,很不情愿地爬到木台上,大表哥队长一声喝令,正

  专心跳舞的青年男女立刻哗哗地站成一排,一溜小跑地走下木台。

  大表哥队长信步走到木台上,他先是瞅了瞅呆立在木台中央的倒霉蛋、哆哆

  嗦嗦的瘦老头,然后,清了清嗓子,不耐烦地挥动着双手:

  “静一静,静一静,大家静一静,都别瞎嚷嚷啦,肃静,肃静,……,咳—

  —咳——,今天,咱们生产大队召开忆苦思甜批斗大会,请社员同志们踊跃发

  言,控诉万恶的旧社会,歌颂社会主义新中国!歌颂我们伟大的、光荣的、正确

  的中国共产党,歌颂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

  “嗨,”台下悄声嘀咕起来:“还忆个什么苦哇,现如今,还赶不上早头

  呢!早头再咋的,也能吃饱饭啊!”

  “是啊,早头给地主种地,一天下来,工钱一分不少,还供顿饭,有酒有

  肉,一色的猪肉炖粉条子,现在,”

  “现在,在生产队干一天的活,累得鼻青脸子肿的样,回到家里,别说什么

  (bsp;酒啊、肉啊的,白菜汤能喝上,就他妈的烧高香,磕响头喽!”

  “……”

  “喂,”大表哥队长煞费苦心地一番宣传动员之后,热切的目光扫视着嗡嗡

  乱叫的台下:“喂,大家倒是积极发言啊,怎么,怎么啦?”

  令大表哥队长无比失望的是,他那热辣辣的目光所过之处,原本叽叽喳喳、

  一片纷乱的木台下,却突然死亡般地沉寂下来,没有一个人响应大表哥队长的号

  召,跳上台来控诉旧社会,歌颂新社会。

  “哼,”大表哥队长板着面孔吼叫起来:“你们啊,你们,平时没事的时

  候,比他妈的谁都能瞎掰唬,这不,一到了动真章的时候,都他妈的哑吧啦!”

  “嘿嘿,”一个红脸汉子幸灾乐祸地悄声嘀咕道:“嘿嘿,再这样沉闷下

  去,这次批斗大会就得他妈的卡壳,我看队长他怎么向公社交待!”

  “嗬嗬,”另一个操着双手的汉子接茬道:“弄不好,没准队长头上那顶刚

  刚戴上的乌纱帽就得弄飞喽,嘿嘿。”

  “二宝子!”

  大表哥队长突然嚷嚷道:“二宝子,你过来,你来控诉控诉这个大地主刘有

  德是怎么剥削你爹的!”

  “是!”

  一个看上去刚刚二十出点头的年青人应声跳上大木台,健步走到大地主的身

  旁,一把拽住大地主的衣领子。

  “嘻嘻,又扯这个啦!又用工分雇人喽!”

  “就他啊,解放后才生出来的,懂个屁啊!”

  “是啊,这二宝子小学还没念完呐,他知道什么叫剥削、什么叫压迫啊?”

  “可是,咋的也比他爹强啊,你忘啦,上次开批斗会的时候,队长费尽了心

  机,把他爹劝上了台,哈,你没听到,这老东西都说了些什么:唉,要说早头那

  些事啊,这个刘有德还算比较仁义的,我们这些帮工的晚来一会,早走一会,或

  者少干一点,人家从来不说什么,上顿下顿都有菜,还有猪肉炖粉条子呢!”

  “嗨,是啊,队长一听,鼻子都气得歪到一边去啦,这,这他妈的是什么

  啊,这哪里是批斗啊?”

  “嗯,没办法啊,为了完成任务,队长只好嘴对嘴地教二宝子,如何如何控

  诉地主的罪状!”

  “刘有德,”二宝子拽着大地主的衣领子,恶声恶气地骂道:“你他妈的有

  什么德啊,你这个老不死的家伙,可把我爹给剥削苦啦,我爹辛辛苦苦地给你干

  活,你只给那么一丁点工钱,这点钱能干个啥呀?嗯?你给我爹吃的饭,里面尽

  是砂子,吃着都碜牙。你这个黑心的大地主。打倒地主恶霸!”言罢,二宝子挥

  舞着营养不良的干巴拳头:“打倒地主恶霸!”

  众人在木台下机械的挥舞着瘦拳头,有气无力地随声附和着:“打倒地主恶

  霸!”

  “社员同志们,跟我一起喊啊:一、二、三,”大表哥队长拼命地挥动着拳

  头:“无产阶级专政万岁!”

  “毛主席万岁!”

  “……”

  “臭地主,呸!”

  二宝子还觉得不够解恨,冲着垂头丧气的老地主脸上恶狠狠地吐出一口粘

  痰,然后嘿嘿笑着,开心地走下台去。

  众人无聊地折腾着那个倒霉的老地主:“刘有德,你家的地到底在哪个位置

  (bsp;啊,你还能找得到吗?”

  “找不到啦!”

  “刘有德,你是凭什么攒那多钱,置下那么多的田产啊!”

  “唉,别提啦,作孽啊,那些分掉的土地和房产都是俺家祖祖辈辈省吃俭

  用,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啊,细细想来,有什么用哇!”

  “……”

  “啊!不好啦!卢清海放火啦!”

  忆苦思甜大会正在荒唐可笑地进行着,突然,大队部的西侧莫名其妙地窜起

  滚滚浓烟,继尔,又扬起熊熊的烈焰。

  “不好喽,杀猪匠又喝醉了,又开始打老婆喽!”

  “哈,走哇,看热闹去啊!”

  哗啦一声,黑压压的人群丢下焦头烂额的老地主,尤如决堤的洪水,一路汹

  涌着,嗡嗡乱叫着,哗啦啦地冲向烈焰翻滚的地方。

  “别跑,别跑啊!批斗会还没有开完呢!”大表哥队长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尽力阻止着四散奔逃的人群:“别跑啊,别跑啊,都别跑哇,批斗大会还没开完

  呐!”

  可是,大表哥队长的努力是徒劳的,整个院落很快便空空如也,仅剩台上那

  个挂着大牌子的老地主,孤苦伶仃地东张西望着。

  “哼,”望着渐渐消散在夜幕中的片片黑影,大表哥队长怒火万丈:“哼,

  跑吧,跑吧,明天,每人扣你们一天的工分!”

  “啊——,啊——,”

  烂醉之后的纵火犯卢清海,就是白天在生产队院子里用极其惨忍的手段杀死

  两头将自己的一生全部无私奉献给人们的老母牛的屠夫,饱餐一顿煮牛肉之后,

  他又理所当然地喝得酩酊大醉,这丝毫亦不足为怪,生产队的社员们谁都清楚,

  卢清海每饮必醉。

  每醉之后,屠夫卢清海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凶暴无比地殴打自己的老婆,然

  后,再把早已折腾得空徒四壁的家,重新折腾得一埸糊涂。今天晚上,屠夫卢清

  海乘着酒兴,非常满意地砸烂了家里仅存的桌椅和碗筷。

  “你,你,”屠夫的老婆徒劳地阻拦着自己的醉鬼丈夫:“你他妈的不过日

  子啦,喝点马尿就穷耍!”

  下载

  “豁,他妈的,”

  屠夫卢清海一把将老婆推倒在地,盛怒之下,竟然不可思议地剥光老婆身上

  所有的衣服,然后,一脚将其踢出门外:“滚,滚,滚吧,骚货!”

  “妈妈,妈妈,妈妈!”看着赤身裸体、披头散发的妈妈。屠夫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