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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官场|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3 10:39:19|下载:大官场TXT下载
  在确认了这句话的内容之后,思考了一下,意识到了庾明运用这句成语的份量,“不会不会,我们公司对老朋友不干不道德的事。”

  “这就对了。”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巴不知道怎么突然有感而发了。他虽然不明白业务,却听出一点儿意思来:这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在敲蓟原人的竹杠呢!不行,不行。“虽然 我们穷,可是,你们也别砸我们一脑袋‘包’啊!”

  “什么,‘砸’?”这句北方俚语,连来自上海的翻译小姐也听不懂了。等她问了庾明,又费力地把这句话翻译出来,满屋的人都笑了起来。

  庾明也笑了。他觉得,这个老巴虽然平时有点那个,此时,倒是显得挺可爱的。

  “庾明先生,你怎么想?”伊尔波特主动请庾明发表意见。

  “如果贵公司有诚意,请收回这个2o”庾明说,“我们是需要钱。不过,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这个2o嘛。我们可以考虑收回。”伊尔波特肯定地点着头。看来,在这类问题上,他有发言权。“不过,你们和底牌呢,可否这出来?”

  “不影响你们的最高利润:146”庾明说到这儿,拍了一下桌子。

  “好吧,看在老同学和老合作伙伴的面子上,我可以诚实地向董事长转达你的意见。如果有必要,你可以与我们的董事长直接谈。”

  “谢谢!”庾明站起来,主动伸手告别。

  第47章 科隆谈判(2) [本章字数:2o91 最新更新时间:2oo9-o7-31 o5:41:19o]

  第47章 科隆谈判(2)

  第二天,埃森股份公司友好地放弃了2o有苛刻条件。但是,这个让步很有限。对方又甩出了18的底牌。

  “不行!”当杨总和老金向他汇报情况时,庾明坚定地摇头了。

  “那,这样拒绝他们,有可能谈不成了。”杨总很发愁。他那个五号炉的技术改造再不上马,明年他们三分之一的市场份额就会被人家挤掉了。

  “宁可谈不成,也不能当‘冤大头’。”庾明疑惑地在地上踱着步,思索着这场难打的硬仗──

  对方的态度是怎么了,这么强硬?

  难道他们认识不到中国这个巨大的、潜在的市场吗?

  莫不是他们有什么错觉,认为我们穷得混不下去,来这儿要小钱来了?

  不行,这样下去,越谈越被动。

  突然,他想起了省长。

  省长向他说过:省里有六个亿的结构调整资金。

  他灵机一动,拨通了省长的手机。

  此时,省长在科隆大教堂。州长先生正陪他参观呢!

  “你这个庾明,又想出什么花花点子来了?”省长接到庾明的电话,很是兴奋。

  庾明立刻谈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我赞成你的想法。必要时,我可以和这个大老板见见面啊!”

  “谢谢省长,你有这个态度足够了。”

  第二天上午再谈,形势急转直下。

  老金和杨总按照庾明的部署,先是虚与委蛇地和对方绕了两个圈子。然后,便随随便便地说出这样的意思:时间只有一天了。我们的洽谈即使不成功,友谊还是长存的。市长要我们今天务必结束谈判。明天我们要去另一家公司采购新的冶炼设备了。

  采购?

  这两个字一出口,伊尔波特的眼睛立刻睁大了。

  你们市长手里还有采购设备的钱?

  老金和杨总相视一笑,什么也没说。

  “你们等一等。”伊尔波特像发现了新大6,脸色激动地跑进了办公室。

  现代化的数据传输设备,把地球变成了小小的村落。哒哒哒,几声键盘敲响,星球另一端的信息马上显现在眼前。

  中国大连。一家豪华的写字楼里。挂着埃森公司驻中国办事处的牌子。

  现在,虽然这儿已经是深夜。可是,总部 的电话就是命令。他们把今年储存的信息调动出来,终于发现了一份印有“机密”二字的省长讲话稿。稿中,出现了“我手中握有六个亿……”的字样。

  好!

  伊尔波特喊完这个“好”字,抄起身边的电话,立刻向董事长汇报新的情况。

  “好的,好的。我也是这么认为。我马上给州长打电话,如果此事得到验证,下午我直接和庾明市长谈。”

  在下午的谈判桌上,气氛变得格外友好起来。

  董事长格林,这位一直隐藏在幕后的人物,终于登上了前台。

  此人五十岁上下年纪,矮小,肥胖,一张红红的脸上,耷拉了几绺灰色的头发。说起话来,显得有些笨重,却带着一种明显的命令式口吻。这便是日耳曼民族新时代的代表人物。为了做买卖,他们自私、狡猾,外表上却显得热情、奔放,极有风度和修养。他看见庾明,不谈回报率,不谈投资额度,只是一个劲儿地吹捧他的部下伊尔波特如何如何精明强干,夸奖斯图加特经济会馆培养了一批批多么优秀的商业人才!这些话表面上是称赞部下,实际上变着法儿赞赏庾明。接着,他又表白了自己与本州长的特殊友谊,还说晚上要请州长的客人──中国的省长去吃法国大餐云云。一个小时过去了,才慢慢谈到了正题上。

  “哦,二位先生……”格林老头闪动着狡鲒的小眼睛,盯着老金和杨总,“请问你们的身份?”

  “中国-蓟原矿山机械厂厂长。”老金的胸脯挺得高高的,说到自己的厂名很是自豪。

  “中国-蓟原钢铁公司总经理。”杨总的话语里透出一股豪迈的气派。

  “厂长、经理,你们有经营的决策权吗?”

  “当然有。”

  “那么,你与你们的董事,是什么关系?他们有权监督你们的行为吗?”

  “我们的企业是政府控股,政府有权监督我们。”

  “政府是一个虚幻的概念。我要的是人格化了的监督者。譬如,我们埃森公司,我是董事长,我有权代表董事会行驶我的权力。你们的董事、董事长在哪儿呢?”

  “他们的董事长,是我。”庾明毫不犹豫地接过这个话题,“我作为政府首脑,代表国家、代表人民监督他们的管理,以维护国有资产的安全运营。格林先生,如果贵公司投资蓟原企业,你也是这些企业的董事,你我都可以靠自己的优势把这些企业管理得更好!”

  “庾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老格林会意地笑了笑,“既然这样,我不客气地问一句,你敢为我们的投资担保吗?”

  “对不起格林先生,中国的法律不允许政府为企业担保。但是,我以政府的名义,可以为你找到可靠的担保人。”

  “嗯,庾先生,你很聪明。”格林看了看自己身边雇用的中国译员,慢条斯理地提出一个刁钻的问题,“就算我信任你,我也不得不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你的任职期限是多长时间?”

  “五年。”

  “今年是……”

  “第一年。”

  “好。庾先生,按照我们的惯例,我要派人到贵国、贵省,详细了解你的任职情况。只要庾先生能够稳坐市长宝座,我的投资今年将如期到达。如果庾先生遭遇了任职危机,恕我直言,我们的协议只能成为一个影子了。”

  “好,一言为定!”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一个具有特殊价值的意向性协议签订了:

  埃森股份有限公司投资中国-蓟原钢铁公司、中国蓟原矿山机械厂两亿欧元。其中,6o为设备投资,投资回报率不低于14o;4o为现金投资,回报率不低于146

  本协议在埃森股份有限公司对中国蓟原市市长庾明的任职次资信调查结束后正式生效。

  “哈……两亿欧元。这,真是一张金牌协议啊!”省长听罢,顿时心花怒放了。

  第48章 妻子的捰体画 [本章字数:3113 最新更新时间:2oo9-o8-o1 o5:25:24o]

  第48章 妻子的捰体画

  越过郁郁葱葱的簇簇山林,眼前蓦然开朗起来。天穹苍远,海地辽阔。蓝天白云之下 ,罩着远处的海水和近处的绿草。你分不清天在体格检查何处,地在何处,水地何处。一望无际且平展展伸开远去的草地上,若不是那一群群悠悠漫步的牛羊,那一座座精美的屋舍,那一架架伸向天空缓缓转动的风车,在这寂寂的田野里,你真以为自己进了天上的仙境了。

  车子驶入了荷兰。

  “荷兰啊,农牧业发达得很。听说,全欧洲的牛肉、羊肉、牛奶、羊奶,奶酪制品啊什么,全都是荷兰生产的。荷兰啊,农业大国!”长白市市长老丁自作聪明,淋漓尽致地发挥着自己的想像。

  “喂,你这话,别让荷兰人听到,他们最烦人家称他们是农业大国了。”省经委主任纠正他的观点。

  “怎么,我说的不对?”老丁不服气。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人家不承认 。别的不说,‘菲利浦’大彩电,你能说是农业产品?”

  “还有,荷兰的风车啊、木鞋啊,拦海大?,嘿,旅游资源真不少啊!嗯,荷兰足球队也是世界劲旅,阿贾克斯队,三剑客……”

  “喂,那就是拦海大坝!”办事处的导游喊了起来,“这个大坝呀,动员了全国的人力、物力、,它动工于……”

  省长躺在前排座位上,睡了一觉,身体觉得轻爽了不少。五十八岁的年纪,长途颠簸几天,消耗了不少体力。法兰克福和鲁尔工业区的招商,让他费了不少心思。还好,法兰克福的招商会开得比较成功。蓟原的庾明在鲁尔工业区又意外地打了个大胜仗。使他的心情无比振奋。剩下的,是长白市在荷兰的一个面粉加工项目,还有几个市在巴黎有项目要谈。如果这些市长都有庾明的脑袋,企业家都像老金和杨总那么精明、敬业,这次招商的成果就很可观了。

  唉,他们这个工业老省啊,如果没有外来资本的巨额投入,要想翻身可是太难了!

  听说埃森公司的格林先生要对庾明的任职情况做资信调查,他觉得很有意思。他抓经济工作这么多年,常常听说投资方要到当地银行做财务资信调查。政治性的调查,这还是第一次遇到。

  “省长,这个格林很聪明。”省经委主任分析了一番,说,“他把这笔巨额投资的赌注押在蓟原市政府身上,是可以理解的,如果庾是一个即将离任的市长,钢铁公司和矿山机械厂的领导再被调走,那他找谁去算帐?”

  “有道理。”省长叹了一口气,“多亏庾明年轻,刚刚上任。要是像我这样的老头子执政,这笔投资就得泡汤了!”

  “省长啊,这个问题可是越来越突出了。”省经委主任深有感慨地说,“咱们的企业家,不能像党政干部那么管理呀。今天你考核,明天他检查,动不动就调上来学习,喊上来开会。有的甚至一年就换一茬人,这样下去怎么行?大企业发展需要长远规划呀!”

  省长又睡觉了。经委主任的话,不知道他是没有听见,还是听见了不想回答。

  汽车慢慢走进了阿姆斯特丹市区,一趟趟风格各异的房子出现了。在黄昏灰灰的衬景里,红的黄的绿的颜色显得格调分明。一幢幢楼房,都不太高,大致都是三四层,楼顶都呈三角形状。窗户、门啊,全都是美术几何图形构成,大大小小,方方正正,没有一幢是重样的。听人家说,这是荷兰第一大城市,且靠拢大海,河道颇多,差不多一道街就有一道河。有水乡之称。河上建的桥非常多,导游说有四百多座桥呢。在市区转来转去,总体感觉离不开一个水字。有几个现代化的游乐设施就建在水中大船上。车开上去,说不表是水在船下流,还是船在水上漂。

  吃过晚饭,当地政府安排大家观赏夜景。火车站前,出现了一道 道 步行街。这儿是游人必到之处 。漫步街头,映入眼帘的都是闪亮的橱窗。各类小店利用各种方式向游人推销各式各样的小物件。行至街头,有一个大娱乐场,远远便听到它轰动的乐声和一串串彩灯的闪耀。走到近处,这儿竟是人山人海。家长带小孩子来的居多。一架高空游览车上,装乘了上百人。人买票入座之后,绑紧了绳带,牢牢将身体固定住。接着,在一阵轰隆隆的乐曲声中,巨轮转动着升入高空,在地面强烈的光照里,巨轮上的人一会儿仰面朝天,一会儿俯视大地,一会儿脚悬半空,一会儿大头朝下。在过度的刺激里,人们惊讶地喊叫着,不少人吓得哭喊起来。这些发自肺腹的号叫,与疯狂的摇滚乐浑成一体,把整个城市都炸响了。

  从这儿往左一拐,不知道怎么宁静了很多。过了一座桥,灯光明显地暗了。只见夜幕中的河水,腾腾地泛起雾来,雾中,摇橹的船儿一只只划了过去。颇似中国江南的秦淮河畔。

  这是什么地方呢?人们警觉地打了个问号。信步走去,游人越来越少。人群中,女人和孩子们绝迹了。一色的青壮年男子。不多的几家饭店,流动着几串霓虹灯。深入巷里一些人的眼睛睁大了,一些人的眼睛却睁不开了。在那一个个临街的橱窗里,会站或站着一个个翘首挠姿的风流艳女……

  哦,这儿是那种地方?红灯区?

  这种在街头展示易的景观,大概惟有此地最甚。难怪有人称此地为“黄都”。

  还走不走?人们怀着大大的问号,寻找本团的带头人。省长就不见了,说是随长白市招商团考察夜间作业的面粉加工厂了。省经委主任作为临时负责人,向导游说着什么。导游说,这儿作为地方景观,外国总统都 来过。只是开开眼界,看看而已。不玩真的不算违纪。

  于是,有人开始理直气壮半向前走去,有几个人则开始后退。一个团分成了前进与后退两个阵营。

  老巴本来是积极往前走的。可是,他又不敢太勇往直前。因为,他的市长在后面。他不能脱离市长单独行动。于是,他的脚停在了前进与后退者之间。

  蓦地,他发现自己的市长不知道怎么盯上了一幅春宫画。那是一幅魇油画写生。画上是一个东方女性,当然是一丝不挂被临摹下来的。这画要是在国内,会被当作黄|色画查禁的。在这儿算得了什么,比起橱窗里那些半捰体的女,这样的画反倒显得很健康了。

  年轻的市长盯上一幅这样的画,并没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是因为 他站的位置不前不后,就窝了前进派与后退派争夺的对象。

  喂,庾市长,走哇!前面的人动员他。

  喂,庾市长,回去呀!后面的人提醒他。

  可是,这个庾市长谁的话也没有听见,他径直的,毫不犹豫地走进屋里去了。

  啊,前后的人们顿时大惊失色了。

  这像是一个东方情调的画室。室内陈列金了大量的东方美女的捰体画。

  首先映入他眼睛的,是画上坦坐的一个丰腴而艳丽的日本姑娘。这姑娘鸭蛋脸,一头青丝梳成个仕女发髻。两道弯弯的蛾眉,双眼皮,长睫毛,水灵灵的大眼睛,鼻洼上有几点细碎的雀斑。红红的嘴唇像刚刚咬破了的樱桃,脸颊上不施脂粉,天生的桃花颜色,很是诱人。

  接着,他的眼睛一扫,唔!怎么?

  ……是,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儿!

  莫不是眼睛模糊了,或者是这几天劳累过度,身儿正在梦中。

  他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又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清醒着哪!

  那圣女一般脸庞,那像红皮水柳一般苗条柔软的腰肢,那女人隐密处的胴体,作为丈夫,他平时都难得一见的。在这儿,竟堂而皇之地摆在临街的橱窗里。

  那一双飞蛾一般的秀眉,那乜乜双斜斜,半睁半阖的丹凤眼儿,忽闪忽闪地往上挑着;一瞟一瞥,春光明媚,撩挠人心……

  这不是她,是谁?

  不!

  他突地怒从心头发起,热血涌上了脸。两只脚再也站立不住了。

  “こんにちは!”迎面走来一位女士,大概以为他是日本人,上来就是一句日本话。

  “操你妈!”多年生疏了的脏话,在他充满怒气的嘴里脱口而出。

  “这画,你们是从哪儿买来的?”他不懂荷兰语,只好说起了英语。

  “巴,巴黎……”那个店员看到这位怒气冲冲的东方男子,吓坏了。她以为自己惹了什么祸,急忙喊出了内室的老板。

  老板问清了情况,见对方并无恶意,不过是问一下画的出处,便和言悦色地写给他一个巴黎的地址。

  “是一个中国人开的画廊。”老板还是把他汉成了日本人,用日语强调了一句。

  哦,他低下头,抑制住满腔的愤怒,走出了这家画店。

  门外,团里的人都惊疑地瞅着他。

  “这种地方,你怎么进去了?”那一副副眼光分明是在批评他。

  “哦,没什么。我去,看一个同学。”他掩饰着自己慌乱的神情。可是,那冲天的怒气,依然挂在他的脸上。

  第49章 滑铁卢小镇 [本章字数:682 最新更新时间:2oo9-o8-o1 o5:26:18o]

  第49章 滑铁卢小镇

  阿姆斯特丹之夜,像一个恶梦,缠绕了我的神经。

  旅游车开进了布鲁塞尔。壮丽的皇宫、别致一格的原子造型塔,风姿绰约、骑在头大马上的漂亮女巡警,豪华的国际会议大厦,一点儿也提不起我的兴致。

  车子开到了什么地方?怎么过的国境?两边的风景?我一无所知。我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快快到巴黎!

  我要尽快找到那家画店。

  唉唉!怎么又停车了呢?

  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想下车,也不想动弹。两天两夜,辗转反复,彻夜未眠,我哪儿还有精神观光!

  “喂,庾海,下车啊!”省长喊着我的名字。

  “唉,好吧。”我无奈地答应了一声。省长这么大年纪,事事想着我,实在不能扫他的兴啊!

  滑铁卢!

  一看到这个小镇的名字,我的心禁不住一阵阵收缩起来。

  这儿是英雄失败的地方啊。

  高高的,像是人工堆积起来的土丘上,一尊象征胜利的雄狮虎视耽耽望着法兰西方向。

  拿破仑,这一代天骄,盖世英雄,竟不可思议地在这个荒僻的小地方,被一支本来是溃不成军的部队击败了。

  援军,本来应当准时到达的援军,因为错过时机,便导致了英雄仰天长叹!

  “战役是伟大的……它是一部紧张和戏剧的艺术品。它充满了恐惧和希望不断交替的变化,这种变化在最危机的灾难集体领导生时刻嘎然而止,战役成了一种真正悲剧的样板……拿破仑生存的焰火像枚火箭一样,再次壮丽的升上天空,后来又颤抖着掉下来,永远熄灭。

  “只有几分钟,一支威武的军队就变成了一股一泻千里的恐惧的洪流。这股洪流将一切,包括拿破仑自己在内,都一起冲走。”

  斯蒂芬茨威格的传奇小说对这场战役的描写,兀地涌上了我的脑海。

  省长招呼我过去与大家合影。我顺从会去了。不过, 这常使英雄泪沾巾的地方,人们怎么笑得那么甜呢?

  第五十章 浪漫邪恶的巴黎 [本章字数:2696 最新更新时间:2oo9-o8-o2 o6:16:34o]

  第五十章 浪漫邪恶的巴黎

  巴黎,终于到了。

  这个举世闻名的浪漫之都,这个色彩缤纷的艺术圣地,这个令全世界都向往的令人留连忘返的国际大都市。在我的眼里,怎么都是邪恶呢?

  卢浮宫,成千上万的美术作品在这儿展示,还有那数不胜数、琳琅满目的雕刻、古物、装饰品等等。然而,置身这陈列了人类艺术瑰宝的殿堂;我在升腾起顶礼膜拜心情之际却又涌出一股不可遏制的大厂厌恶。

  蒙娜丽莎,在她那飘忽不定的微笑之中,我看到了暗藏着的一人的邪欲。这位令人难以捉摸的原jonda夫人,不知如何迷住了一代画圣达芬奇。一幅肖像,消耗了这位画家四年的时间。为了要她那甜美的微笑,每回“临摹”时,他总请些音乐人演奏些她爱听的曲子,以便让她能够服服贴贴坐在那儿。唉唉,像画好了,他也爱上她了。四年的光阴,是画家呕心沥血研磨艺术的进程?还是男女之间调情的不可自拔?谁能说得清啊!

  “爱神维纳斯,这尊令世人垂青千古不朽的雕像啊。她形态生动,浑身上下透着清明、强壮,单纯而伟大,朴真而不奇,雪白的肤色里,流露着温暖有栩栩如生的肉质感。”解说员的赞美,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面对那血淋淋的断臂,我看到了上帝对其袒露玉体行为的惩罚。这幅曾经弃于荒野,被米罗岛一个农夫发现的雕像,卖给政府时据说只得了五千元,不少人为此感到惋息。要我看来,一千元也值不上。世间多少少男少女,被这爱神弄得神魂颠倒,继而荒废和贻误了自己正当的生活事业呢!

  够了,够了。

  我实在忍受不了那一群群凡夫俗子对这一件件袒胸露背魔鬼制品的声声礼赞了。我看着手中的表,计算着路上往返需要的时间和集合的钟点。借着“不舒服”的充分理由,悄离开人群,提前钻出卢浮广场中间的玻璃金字塔,乘“taxi"溜上了投机倒把榭里舍大街。

  x街15号c层二十四间。我嘴里读着牢记心头的地址,敲邢一栋神秘的黑门。一个蓄须留发、形象龌龊不堪的艺术家半睁着眼睛拽开了门把手。

  “先生,你找谁?”他的手里拿着一杆画笔,探头探脑地询问着我。

  “我……找这幅画的作者。”我从怀里掏出那副春宫画的复制品。

  “那……你是?”他警觉地向我瞪起了眼睛。

  “我是中国大6来的。如果你们肯将此画修改,我愿意成批订货。”

  “啊。”这家伙瞅了瞅出自于他们这儿的杰作,一下子兴奋起来,“这种东西还有人感兴趣哪!啊……请进来,你出多少钱?”

  “钱多少都好商量。关键是……我要见到作者,他必须按照我的意见进行修改。”

  “对不起,他回国了。”说着,他的嘴冲着墙上的一张艺术照瞥了一下,“胡会先生回北京推销一批巴黎油画。得十天以后才能回来呢。”

  胡会?是他。我看了看墙上的一幅巨幅集体照,想起了才瑛的集体毕业照片与她紧紧相偎的那个蓄着小胡子的家伙。

  “他在北京 什么地方?我回国怎么找他?”

  “怎么,你非要找他?”这家伙 不理解我的意思,“你要买画,这儿的货色很多。您可挑一挑嘛!”他指着右边墙上挂满了的女人光屁股画,一幅一幅向我推荐。

  “不,不。”我假装认真地往那儿瞅了几眼,“我就要这一幅。而且必须要作者进行修改。”

  “哈哈,这一幅啊……”他大笑了几声,“胡会先生不会答应你进行什么修改的。更不允许你拿到大6去出售。”

  “为什么?”

  “嘿,画上的这个女子啊,是胡会先生最亲密的情妇。”

  情妇?轰的一声,晴天里一个霹雳!

  一个曾经在我头脑里盘桓了几天却不愿意让其变成事实的推测,终于得到了铁的印证。

  “啊,是这样。”面对残酷的现实,我还是装出了艰难的镇静。

  “怎么样,你们的生意还好吗?”为了从他口里套出胡会的联系方式,我还得强打精神与他攀谈下去。

  “好,好个屁呀!”他叹了一口气,“我们这种末流画家 ,在巴黎根本就没有地位。不过,我们有个优势,。”说到这儿,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在西方人面前,我们是中国人。我们可以把我们的作品当作国粹蒙那些老外。回到北京,我们又成了留洋的艺术家,我们画的这些蓝眼睛黄头发的光屁股女人,在国人眼里就是西方现代派的杰作。嘿嘿,两头哄骗,温饱不成问题啦。我们这种人啊,不在乎钱多少,就图个自由,图个潇洒。你说对不对?”

  “嗯,这也是一种达观的活法。”我心里骂着,表面上还是笑嘻嘻,“好吧,请你把胡会先生在北京的地址告诉我,我回北京找他。”

  “他呀,天马行空,无所谓地址不地址。好吧,这是他的手机号码,到国内你呼他吧!”

  夜色正浓,我与同事们登上了高高的埃菲尔铁塔,在导游指点下欣赏着巴黎的万家灯火。远远的,凯旋门的灯光,香榭里大街的霓虹彩照,协合广场上的车流,圣经大教堂的钟声,塞纳河水映出的两岸风光倒影,使劲地炫耀着巴黎之夜的宏大与浪漫。天上,稀疏疏的星星闪闪几点光芒,月儿明晃晃的就在我的眼前,似乎随手可以摘下来。啊,天界是这样的纯净,人世间却是如此的混浊。浩大的宇宙啊,包容了万万千千的景象:正义与邪恶、美好与丑陋、贞节与、光明与黑暗、纯洁与污秽、诚实与欺骗……组成了不可思议的花花世界。

  我,一个工业大城市的市长。我的夫人却是一个黄|色画家的情妇。

  回到旅馆,已经是深夜了。我回到房间,草草写了一篇日记,澡也懒得洗,倒在床上,昏昏地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的,好象是有人敲门,我料想是老金或者杨总邀我去打牌,便未加理会。隔了一会儿,门口传来房锁转动的声音。我才想到,可能是谁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告诉我。

  灯亮了,我撑着身体坐在床上,看到省长几个人走了进来。

  “啊,是省长。我管不得厉害。睡着了。对不起。”

  省长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格外的严肃。他走近我床边,坐下,说了一句令我吃惊的话:

  “庾明同志,看来你得先回国了??嗯,是你母亲病重,着急要见你一面。”

  “我娘!”我的心里震动了一下,脑海里充满了一阵不祥的预兆。

  “别着急。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省经委主任劝着我,“刚才,我联系了‘法航’,下半夜有一架飞往北京的航班。机票,我订了。大台的服务员一会儿就送你房间里来。”

  “谢??”悲痛压住了我的心,我的嘴只是颤抖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老巴,赶紧通知你们市,要他们安排车子到省城机场接庾市长。”省长吩咐道。

  “是是是,我这就去。”老巴遵命而去。

  我抑制不住自己夺眶而出的泪水,呜呜地哭了。

  “市长,别着急啊,急出病来,你可怎么回去呢?不行,我送你回家。”老金等省长走了,不放心,独自留下来安慰我。

  “不用不用。”我抽泣着。出国一次很不容易, 我怎么能为自己的事连累别人呢。

  “那,我的一点心意。”他从兜子里掏出5oo美元,“回去兑换成|人民币,夫我给老人家买点儿吃的。”

  “不用啊,我有钱。”

  “什么‘不用’啊,这是我给老人家的钱。”老金有些火了,“现在,我老金没把你当市长,我把你看成是我的兄弟,我孝敬一下她老人家还不行吗?”

  好吧,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钱塞到我的小提包里。

  第51章 奇异的卦辞 [本章字数:1177 最新更新时间:2oo9-o8-o2 o6:17:42o]

  第51章 奇异的卦辞

  老金刚走,杨总又进了屋子。他手里顺手带来了一本《易经》。这是他走哪带哪的贴身宝典。

  “市长,别着急。”他翻着那本宝典,说起话来心情颇为轻松,“我算了一下,老太太一半天走不了!”

  “……”我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副怀疑的神情。

  “市长,我知道你不信这个。不过,作为古代流传下来的文化遗产,还是有些准确概率的。”说着,他拿出了我母亲的生辰八字。有一天,我们闲来无事聊天,谈到算命这个话题时被他问出来的。

  “市长,你看,老太太生在九月九,七、八月命不当绝。要走,最早了得九月。”他十分自信地说。

  我哪儿听得进这样的话,仍旧是凄惨地抽泣个不停。

  “唉,我说市长啊,现在还没有准确消息,你何必如此悲痛?”杨总对我现在的心情很不理解。

  “杨总啊,你不知道,我对不起她老人家啊。卧病三年,我一天也没有伺候,我心里有愧啊!”

  “啊呀市长,看来你是个大孝子啊。”他伸出胳膊,手掌在空中摇晃着,“可是,你知道何为孝道?圣人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中于事君,终于立身。’你为庾家光宗耀祖,老太太以你为荣啊!还有,你月月按时寄生活费,心里何愧之有?”

  “我没亲手端汤送饭,职责未尽啊!”

  “什么‘职责未尽’?你的夫人始终代你行孝呢!”

  “什么,我的夫人?”我一脸怒气,吃惊地看着这个杨总:你说话也离谱儿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家事?

  杨总并不服气。他一板一眼地与我争论,”你看这卦义,老太太是大海水命。卦辞演绎说,‘幼儿禄,幼媳哺’。你不是幼子吗?你的责任由你的夫人来尽了。你看,‘幼媳哺’,你的夫人连喂饭的事儿都替你做了。”

  我干脆不理他了。他的话,离现实太远!

  “咦,老太太是盼孙子吧?”杨总用手掐算了一把,“她确实有孙儿命,可惜,只是致函最后那一天,才能看见自己的亲孙子。”

  去去去!越说越没影儿了!我心里喊着。我的四个哥哥生的都是女儿。我结婚十几年,连正常的夫妻生活都没有,哪儿来的儿子?我没有儿子,老太太哪儿来的孙子?

  我把身子转过去,北对他,不听他胡说八道了。

  老巴听到省长吩咐,立刻打开了手里的“全球通”。

  这儿的午夜,正是国内蓟原的早晨。杨健接了老巴的电话,连连打了几个呵欠。

  “杨书记,你好,我是老巴。”

  “啊,是西半球的声音啊!老巴,挺好的?”

  “谢谢杨书记,我很好……”接着,他说了省长交办的事情。

  “好了。到时候我让老秘去机场接他。”杨书记拿起钢笔,记了下来,“喂,还有什么重要新闻?”

  “重要新闻?”老巴眨眨眼睛。他知道这位杨书记想听什么 ,便滔滔不绝说起了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说起庾市长误入春宫画室……

  “呵呵,这位庾市长外表一本正经,到了国外也忍耐不住了。哈……”

  哟,这……

  老巴的心一下子收紧了。自己信口开河,竟使对方如此感慨。这位杨副书记,会不会用这点儿事做文章呢?

  祸从口出。他有些后悔自己多嘴多舌了。

  第五十二章 节外生枝 [本章字数:1252 最新更新时间:2oo9-o8-o3 o6:28:4oo]

  第五十二章 节外生枝

  “各位乘客,现在飞机已经飞抵北京的上空。据地面气象部门报告,北京的地面温度为零上二十一度……“一阵法语广播之后,接着传来了中国小姐标准的普通话。

  祖国啊,我终于安全回到你的怀抱了!

  飞机安全降落了。

  这刹那间的喜悦一逝而过了。接踵而来的是新的焦虑和牵挂:我的家乡……我那身?病榻,口唤游子的慈母……

  轻便的旅行包在海关轻易地被放行了。走出大门,我急奔售票处,寻找飞往省城的航班。

  北京,对我来说已经成了空白。我心里想的,惟有故乡,惟有慈母!

  “喂,是庾明吧?庾明!”

  谁呢?

  我转过身,冲喊声处望去。

  机场入口处,大舅哥和大舅嫂一边喊着,一边快步地向我走来。

  嗯?

  我心中生出些微微的不快。

  此时,不知怎么,我不想看到才家的任何人。

  “大哥大嫂。”我礼貌地迎上去,努力地掩饰着心里涌起的不爽。“你们干嘛来了?”

  “送一个港商。”大舅哥擦着脸上的汗,显得有些惊疑。“喂,你怎么坐了这趟航班?我算着应该是下午四点那一趟啊。”

  “人家挂念老母亲的病,能不抓紧往回飞吗?”一向很会说话的大舅嫂此时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庾明,这一趟考察还好吧!”

  “好。”我木然地回答着舅嫂的问候。心里只盼望他们俩快点儿离开我。

  “那,跟我们回家吧!”大舅哥说着,热情地拎起了我放在地上的大旅行包。

  “不,不了。我……我想早点儿回老家。”

  “不用急不用急。”大舅哥连连摆手,“昨天下午,我让我的长白分公司的经理去庾家庄看望老太太了。”

  “怎么样?”我焦急地问。

  “病情大大好转了。”他边说边拍着我的肩膀,“你不用那么急。先回家吧。本来,才瑛打算下午四点来接那趟法国航班的。你们夫妻俩总得见见面吧。她正惦念你哪!”

  “是啊,回家吧!”大舅嫂也劝我,“你在这儿啊,等也是白等。最早的航班也得下午5:3o。”

  我实在拗不过两位兄嫂的规劝,别别扭扭地上了他们的车。

  唉唉,如果不是他们送那位港商;如果不是我看到了他们;如果看到他们以后不是这么热情地劝我回家;如果我就在机场上孤独地等待……等到5:3o便登机返乡。也许以后那一连串的事情就不会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奔驰”车轻悠悠地在高速公路上跑着。沿途是暑季里支起的一片片翠绿绿的青纱帐。时而掠过几座新峻工的楼房和新装修的饭店。我坐在车的前座,心里闷闷地无话可说。如果不是两位兄嫂不断地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