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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作品:九娘|作者:绝对601|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1 05:00:34|下载:九娘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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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以珍的小尾巴怀天蕊直接上前问道:“爹,你走得好快哦,我和姨娘刚刚看你从太太那里出来,怎么这一会儿连衣服都换了?”

  怀远驹一听这话,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说什么胡话?我才刚刚进府。”

  “我明明…”怀天蕊被爹爹教训了一句,有些委屈,想争辩一下。却被乐以珍一拍脑袋,笑着制止道:“蕊儿看错了,那人不是爹爹。”

  “…”怀天蕊不敢反驳这两个大人,撅了嘴,不说话吧,我和蕊儿先走了。”乐以珍说完,拍拍怀天蕊地肩,示意她跟上自己,推着车子往前走去。

  “等等。”没走出去几步。就被怀远驹喊住了。她回头,看到怀远驹负手立在原地,蹙着双眉看她:“你们刚刚在哪儿看到那个人?”

  “那边角门!”怀天蕊指着她们刚刚离开的角门方向,抢功一样地答道。

  怀远驹朝怀天蕊指的方向看了看,脸色沉了沉,一抿唇,举步往乐以珍这边来:“我陪你回去吧。”

  “…”乐以珍一时有些想不明白眼前的状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怀远驹大踏步地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车子,推着梦儿往群芳院的方向去。

  她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便没有推拒,任由他笨拙地推着梦儿的宝宝车,起初还有些掌控不好那车子。走起来歪歪歪扭扭的,走了一段儿。他也推着顺手了。

  只是这一路上,他一句话也没说。

  别人看不出来怀远驹正闹着情绪呢。只看着象一家四口出来闲步散心的样子,尤其是怀远驹推着宝宝车。让路上所遇之人纷纷对乐以珍侧待进了群芳院,那些侧目投来的眼神比外面又多了些复杂地意味。乐以珍心中暗叹,也理不了那些了。

  “哎哟,这两口子去哪儿玩了?”罗金英一向不隐藏自己的情绪,迎上来酸溜溜地问道。

  怀远驹正闷头推车呢,听她冒出这么一句来,一抬眼,用一种冰凉而厌嫌的眼神瞪了罗金英一眼,继续往前走。罗金英没想到招来这么大的一个没趣儿,扁了扁嘴,有些委屈。

  乐以珍见此情形,上前凑近罗金英的耳边,小声说道:“姐姐别往心里去,老爷正在气头儿上呢。”

  “哦…”罗金英马上释然,点头说道,“我说呢,我也没说什么呀,瞪我做什么?谁惹了他?”

  “我也不知道。”乐以珍说的倒是实话。

  进了院子,奶娘迎上来,将梦儿抱走,要哄她睡觉了。怀远驹将车子往院子中间一丢,自顾进了屋。乐以珍在院子里停了一会儿,想想还是进了屋。

  一迈进卧房的门槛儿,她惊奇地现怀远驹竟然四仰八叉地倒在她的床上!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以前他来,最多也只在床沿上坐一会儿。

  她挨着窗边地茶桌坐下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倒了一杯茶捏在手里,小口小口地啜饮着。

  床上那位像挺尸一样,躺着一动也不动,只能看到他胸脯起伏,呼吸沉重,知道这是一个大活人。过了好一会儿,乐以珍以为他睡着了呢,正要起身离开,他却“呼”地一下子坐了起来。

  “我给你换个住的地方吧。”完全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第六十七章 初次绊嘴

  乐以珍刚站起来,复又坐了回去:“我住得好好的,要换哪里去呀?”

  “你看这院子里,乌泱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你住着心烦,我来一次也闹腾,祗勤院的后身有一处小院子,虽然套在祗勤院内,但又是一个院门儿,那里清静,不如你和梦儿搬到那里去住吧。”怀远驹说这些话的时候,殷切地看着乐以珍的脸。

  乐以珍一听这话,心里觉得好笑,也没刻意忍着,“扑哧”就笑出来了。

  “行就行,不行就拉倒,你笑什么?”怀远驹酝酿了好久的一件事,鼓足勇气说出来,被乐以珍那样一笑,有些窘促。

  乐以珍抿着嘴忍下笑,对怀远驹说道:“老爷刚才那话可真是奇了,这院子里的哪个女人不是老爷亲自接进来的?这会子你又嫌叽叽喳喳,岂不好笑?”

  怀远驹正心情不好的时候,被乐以珍这样一说,情绪就有些躁了起来:“你这是在责怪我身边女人多了吗?明儿我一统把她们赶到家庙里去,留你一个在家里,那样你就能舒坦了?”

  乐以珍本来是无心之语,接着他的话说下来的,没想到被他这样一顿抢白,马上也沉了脸:“这话可真是没趣,你身边有多少女人,关我什么事?要赶要留是你自己的主意,可别往我头上扣这顶帽子,一则我顶不起来,再则我顶着也冤枉。”

  怀远驹见她撂了脸子,叹口气,服软道:“不说别人,你和梦儿搬到我那边的小院子里住,我也省下不少的力气,也免得这些人一天乌眼儿鸡似地盯着你。”

  乐以珍听他说这话。突然想起老太太跟她说过的“你们老爷于外事精明,家事上一塌糊涂”,他果然是够糊涂的。他口中的那间小院儿虽然有的门户,可说了归齐还不是在他地祗勤院里?连沈夫人都住得离他大老远的,她一个最小的姨娘搬到他的院子里去住,她岂不成了府里最没规矩的人了?退一步说,就算府里的人不拿这事闲话她。她一天躲着他都惟恐不及。进了他的院子,她以后还能有安生地日子过吗?

  这样想着,她便开口说道:“老爷地姨娘们都住在这里,单单我一个人搬出去住,于外人于家人都不好看。我只希望能带着梦儿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并想做一只出头鸟,还望老爷成全。何况太太的腿伤未愈,我现在搬家岂不是让她更加生气?这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怀远驹被明确地驳了回去。本来就紧绷的神色更加阴沉了几分,恼火地从床沿上站起来,在地上转了几圈。回身来到乐以珍面前,抬手指着她,点了好几下才说出话来:“我看就是我把你给惯坏了,对付我的话一套一套的。什么不好看?明明就是你存着跟我生分的心思!就算我之前伤害了你。可是事到如今…你去问问,这个家里。除了老太太,我跟谁低眉顺气过?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就是一块千年寒冰。现在也该被我捂化了,难道你的心就是一颗顽怀远驹今儿赶上这双重地不高兴。将窝在心里好久地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恰恰乐以珍今儿也赶上一个双重地不高兴。刚刚跟怀静雪吵了架回来。心里地气还没消呢。被怀远驹指着鼻子这样斥责。她“腾”地就站了起来。冷冷地回嘴道:“老爷说这些。难道已经忘了我们之间地君子协定“什么…什么君子协定?”怀远驹正是火气冲脑地时候。一时之间没明白她地话。

  “老爷怎么就如此健忘?我从老太太地德光院搬来这群芳院之前。可是亲自去找过老爷。当时老爷给了我许诺地。怎么老爷想反悔吗?”

  怀远驹最近殷勤地接近她。几乎就把她那一晚去祗勤院找他地事给忘了。经她这样一提醒。他更加地窘红了脸。将手掌在茶桌上一拍。怒声说道:“你少拿那些话来挤兑我!我忘了怎样?不忘又怎样?难道你还想等着你那个谋逆地王爷回来接你不成?我告诉你。我既能找到你一次。就能找到你第二次!任你逃到天涯海角去。我一样把你揪回来!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呆在这府里。尽到你地本分。其他地事休要痴心妄想!”

  他这一番冲动之下地气话。彻底激怒了乐以珍。她将牙一咬。涨红着脸回怀远驹道:“不必老爷如此出言羞辱。我自然知道我地身份!我不过是你家里地一个奴婢。自然是生死由你!既如此。你看我如此不顺眼。为什么不让人勒死我算了!也省得你老担心我做出什么不轨地事来。丢你怀家人地脸!”

  怀远驹被将了一军。气得手都抖了:“你…你当我不敢吗?来人!”

  门外定儿和芹儿正战战兢兢地听两人吵架,突然被怀远驹这么一喊,两个吓得对望了眼,最后还是定儿开门走了进来:“老爷有何吩咐?”

  “去…去…”怀远驹犹豫了两次,最后也没能说出狠话来,只好一跺脚,骂一句:“混帐!”甩袖出屋,大步溜星地走了!

  乐以珍兀自站在原地,瞪着怀远驹走出去的背影,气结难当,胸脯起伏着。定儿回头见怀远驹已经出院子了,上前搀住乐以珍,让她在茶桌边上坐下,给她斟了一杯茶递上,一边抚着她的后背一边安慰道:“姨娘快别气了,我在外面可都听到了,老爷也是一片好心,想给你安排个清静去处。你不想去住便罢了,可也不能那样生硬地驳他呀。他好歹是一家之主,连太太都不敢这样生生地顶撞他,姨娘今儿脾气也忒大了!”

  乐以珍正要喝口茶压压气呢,听定儿这样说,将那茶盏往桌上一,回头瞪住定儿:“你这是向着谁说话呢?你没听他都说些什么混帐话吗?跑到我这里来抱辛苦,我巴不得他天天不来呢!平白就拿不相干的人来羞辱我。我是好性儿,换了罗姨娘还不得拿刀砍了他?”

  定儿被她斥了一顿,不见恼,反而捂着嘴“扑哧”一声乐了。乐以珍一皱眉头:“你这丫头八成是魔怔了,这也能笑得出来?”

  定儿也不急着答她的话,一边意味深长地抿嘴乐着,一边将凉了的一壶茶放进托盘里。端着慢悠悠地往外走。行至门口处,回头对乐以珍一笑:“我是替姨娘高兴!姨娘这是在跟老爷吵架呢!俗语说,两口子吵架,床头吵了床尾合,不用怕的,明儿就好去了。

  乐以珍先是因为她那句“床头床尾”的俗语红了一下脸,即而明白了定儿的话中意味。呆了一下。是哦!自己今天可真是吵架上瘾,先跟怀静雪吵,这又跟怀远驹吵。难道自己身体里藏着火药。被这兄妹俩儿给引燃了?

  她回味着定儿那颇有深意地话,扁了一下嘴,暗骂自己一句:闲着数蚂蚁去好不好?居然浪费口舌跟他吵架!可真是无聊!

  再说那怀远驹,出了群芳院后。心里郁气难消,在府里随意瞎逛着。一通乱走之后。听到一阵读经诵文的声音,夹杂着钹铙锣鼓的伴音。好不热闹嘈杂。

  他抬头便看到了南斗院的大门。这里是二老爷怀远清出家修道以前居住的一处院子,这次他说要回来给怀明弘做一场消灾祈福的法会。老太太便命人将这处闲置已久的院子拾掇了一下,给怀远清和他带来地一班道居住和做法事所用。

  怀远驹望着那院门呆站了一会儿,抬脚往那里走去。

  一进了院门,只见院内扬幡挂帐,香火缭绕,一班道士正跪在三清像前,闭目唱经。而怀远清穿一身灰色道疱,戴一顶灰色地道士帽,坐在中央的位置上,神色肃凝。

  怀远驹默默地站在门口看着,也不上前。一位小道见了,赶紧上前附在怀远清的耳边说了一句,怀远清一回头,看到了负手立于台阶上的怀远驹,便站起身来,迎了过去。

  怀远驹看着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那张与自己肖似的脸,还有与自己相仿的个头,同样微耸着双肩快步急走的姿态,全部传承自已经死去的老太爷。

  怀远清上了台阶,往怀远驹对面一站,怀远驹抬头,正好与他地眼睛平视。

  “四弟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怀远清笑着问道。

  怀远驹身子未动,连脑袋都未动,只是眼珠转了一转,面无表情地说道:“听说二哥白天夜里为弘儿消灾祈福,实在是辛苦你了。”

  “自家侄儿,怎么能不上心?弘儿可是怀家未来的柱砥,我一个修道的人也不能为家里做什么,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福寿绵长吧。”

  “恩…”怀远驹从鼻子里哼了这一声,接着说道,“人都说出家人心沉似水,弃绝尘世,无我无爱。我倒觉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