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懒得跟你们生气,本姑娘睡觉。”
白亦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闭着双眼摸索着床的位置,实在不是因为她太懒了啊,实在是除了大厅里有点光以外,其他地方都是黑不溜秋的,好不昏暗。
“趴——”
“啊,怎么回事,我的小蛮腰哦……”白亦轻轻的揉着自己的腰部,气得都快跺脚了,不光是厅里空了,现在是连小小的一张床,而且还是一张空木板。
白亦奋力的拍了拍,“嘎啦——”一声响,木板床塌了裂了。
“不要吧……皇宫这么个地也有豆腐工程?呵呵……”白亦干笑两声,“我也太荣幸了吧。”
“噗——”一阵微风拂面而来,再睁眼时,白亦见到了初见时悬在梁上的那个人。
仍是一身略带蓝色的夜行衣,一张犹如面瘫不苟言笑的某人,他的手里刚好有一颗夜明珠,将白亦的卧房照的通亮。
“女人,怎么对自己唯一的东西都那么粗鲁呢?”
“本姑娘乐意,本姑娘喜欢,咋了?”
“也没什么,只是我看着特别不爽。”
也不等白亦这个主人发话,他一掌挥下,刚才已经裂开的木板变成了木屑,正潇潇洒洒地从天而降,“现在这样,我才看的舒服。”
什么人嘛这是?感情就是专门跑过来毁掉我唯一的木头床,白亦苦闷地张了张嘴,“你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要不要我帮你接接骨揉揉筋?”
“倒也无妨。”
“你无妨我有妨——”说着,白亦一掌挥开,那些静静躺着或是还悬浮在空中的木屑都聚拢开来,纷纷朝男子飞去。
“噗——”男子一拳打过去,淡定地看着那些木屑四散开来,不可否认,两人虽然都是站在中间的,那些木屑却仍是不洒在他们身上,由此可以看出他们的武功造诣有多高。
白亦看着那张可怜的木板由床变成木屑,发自内心地替它默哀了整整3秒钟,才很是不爽地吼道,“有事请讲,无事请回,鹤翎宫概不接客。”
男子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起来是那样的僵硬,白亦这才怀疑,是否眼前这个人没有露出真面目。
脑中一闪而过一个影子,嘴里不自觉地喃喃:“易容?”那人也懂易容术,谁呢?为什么自己会有印象。
“呵呵,被你看出来了……”说着男子撕下脸上的那一层皮,露出一张精妙绝伦的脸庞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蓝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
白亦直直地望进他的蓝眸里,好奇地问道,“你的眼睛是蓝色的?为什么,刚刚还只是正常的黑眸啊?”
他有着直挺的鼻梁,静默则冷峻如冰。
终于他还是问出口了,带着一丝嘲讽,“很怪吗?”
“没有啊,只是好奇而已,我又不是没见过其他颜色的,有什么可好奇的?”
“哼——”
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耶,自己都已经好好道歉了,这人怎么还是生气,还不带好意那种,纯粹耍自己玩吗?
可是更加奇怪的是,无意中见到他的蓝眸,内心竟止不住地雀跃,不像自己又像是自己。心里像是有一种力量在告诉自己,眼前这位,曾经跟自己一起长大过。
当即歇斯底里大喊:“喂,你这人真的好奇怪耶,取下面具后怎么阴晴不定哒?我招你惹你了,干嘛对我没好脸色?没好脸色也就得了,你说你干嘛要毁掉我的床吧,我晚上睡哪?”
“女人,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也许真是取下面具的缘故,暂且忽视他那张惊人的容颜,现在的脸色是难看的要死。
“你什么时候给我一寸了……”白亦泄气地说道,“你还是带上面具吧,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来气,而且这气还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你不想知道鹤翎宫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会告诉我?”
有那么好心就不会找我麻烦,有那么好心就不会击碎我的床,有那么好心就不会想要跟我开打了。白亦好像压根就忽视了明明就是自己先动手的。
“当然,前提是,”见白亦那张充满求知欲的脸蛋,某人就想笑,“我交给你洗的那件衣服得还给我。”
“喝喝,说得好像我多稀罕你的衣服似的……”说着,白亦指了指黑暗处的一个小角落,“喏,就在那里了,至于有没有被移走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
男子的声音中多了些震撼、担忧和生气,突然很怪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有阻止那些人把箱子搬走,好不容易能让这女人给自己洗衣服呢。
“用得着那么大声嘛,”白亦很是夸张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好像他的声音会把自己给震聋一样,“还不快告诉我,要不然被她们发现了,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暂且忽略掉她邪恶的内心,她可没那么好,帮这人洗衣服还顺带叠好,哼。
“你关心我?”
额……我关心他吗?怎么会,我只是特别想知道到底是谁跟本姑娘过不去。
狠心决然
心里虽然是那么想的,可嘴上和脸上不时不能表现出来嘛。
白亦很乖地揉了揉眼球,希望可以挤出一丁点水出来,哪知眼睛根本就不听使唤,硬是一毛不拔一滴不流,为了演的更逼真一点,白亦只得背对那人,用哭腔说道,
“你也知道人家关心你嘛,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段了,再不去找的话非被发现不可。”
他一把扳过白亦的肩膀,让她正视自己,“我可不是君无痕……”
“君无痕狗皇帝咋了?”正当白亦沉思不解的时候,他俯身压下,吻上了白亦的唇,气得白亦一掌击上他的心口,毫不留情。
他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仍是不死心的舔了舔唇瓣,“不会被你脆弱的外表所欺骗……”
心里却止不住怪自己没有把持住,明明只想验证一下是否还会有少年时代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怎么就沉迷其中了,竟然被她所伤。
同时,又小小的别扭了一会,难道自己对她那么没吸引力。不会吧?
白亦用衣袖狠狠擦了一下嘴唇,她可不喜欢被强吻的感觉,而且非常不喜欢,“所以呢?”
他答非所问,人随影而行,瞬间不见踪影。
白亦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颗夜明珠,像是刚刚在他手里的那颗,将昏暗的卧室映照的朦胧美丽。
空中传来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却能够让白亦听到,“鹤翎宫的事是季惜珊处理的,明日自可告诉君无痕,呵……他一定会帮你的……”
不知怎的,白亦越听下去,越觉得不舒服,那声音中分明就有难掩的嘲讽和不屑,他到底在讽刺自己还是君无痕?又为什么要显露出那种嘲讽?
他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熟悉而又陌生,若是真的是熟人,那一双独一无二的蓝眸应该会记得深刻才对啊。
而他竟然在皇宫来去自如却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对皇宫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到底是武功太好,还是身份特殊?
这些白亦都无从得知了,也不想去探寻,反正自己很快就可以离开皇宫了,也懒得去管那么多,就酱紫吧,走一步算一步。
白亦就睡在了房梁上,度过了漫长的夜晚,心里却无法平静,理智告诉她,必须得做些什么才行,要不然就太不符合自己的处事风格了。
“季惜珊,是你先不让我好过的,那么,你也别想好过。”
……
翌日,白亦并没有听从昨晚上的建议,更不会跑到君无痕那里撒娇讨好,亦或是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她不屑去做那样的事,也不想去做。
既然君无痕没来找她,她也一定不会主动去找君无痕,这是她仅存的唯一尊严了。
“亦妃,你不可以进去,这是皇后娘娘的寝宫。”
白亦才刚走到德珊宫,就被皇后的贴身宫女沁如堵个正着,眼角一抽一抽的,这是被气得,“你说什么?本……我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无论怎么,她都不想自称本宫亦或是本妃,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她不会成为君无痕的妃子,不光光是灭国杀父之仇,总觉得自己就算是在嘴上承认是亦妃,也是对别人的伤害乃至欺骗。
“皇后娘娘说了,今天不想见任何人,亦妃还是请回吧。”
白亦冷然,“若是我执意要进呢?”
“哼,若是亦妃忤逆皇后谕旨,皇后娘娘自是会治罪的。”
沁如的声音显出十足的傲慢,眼睛是斜视白亦的,自恃为皇后贴身宫女,狂妄之气一点都不掩饰。
白亦抬手卸掉了沁如的胳膊,只听咯啦一声后,沁如哭的死去活来,想必这时候痛得连死的心都有了。
看着蜷缩成一团,哭得哗啦啦地沁如,白亦只是冷笑,从上而下,冷眼观看沁如的痛苦与恨意。
“你知道吗,你的声音你的语气,我听着都很不爽,既然我不爽了,”顿了顿,白亦继续说道,“也一定会惩罚你。呵……”
不顾及沁如泪流满面,却仍旧撑起身子,怒视她的眼神;更不顾及挡在她面前的侍卫,白亦只冷冷地扫过他们的脸庞,淡淡说道,
“怎么,你们也忘了我的身份?还是说,呵……”她再次冷笑,指了指身后面目狰狞的沁如,“想像她一样,跟我打上一场?”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好像在思考轻与重,毕竟皇后和亦妃都是不能对付的人。想了许久,还是觉得皇后的地位身份都比亦妃略高一筹,自己本来就是皇后的人,不保护皇后的安全就有点说不过去,大不了不伤了亦妃便是。
此时此刻,他们并不知道白亦的武功在她们之上,也并不知道白亦已经是个能够随意隐藏内力的高手,怎么可能是他们能够缠得住的。
见到他们二人眼中的坚定,就知道他们是向着皇后的,白亦叹了口气,像是出于自己少的可怜的怜悯之心,又像是一种不屑。
她冷笑,“这是你们自找的,既然动手,我绝不手软。”
无风的正午竟突然刮起了大风,吹得白亦柔美的长发飘飘扬扬,更添几分飘逸和冷然。
在两个侍卫纷纷揣测大风由何引起时,白亦已不知何时从他们手中夺过了宝剑,绝美的脸庞勾勒出妖魅的笑意,“皇宫里的侍卫果真是不堪一击啊。”
一句话说完,挡在她面前的两个侍卫,竟睁眼倒下了。
起风,夺剑,点穴,时间算的刚刚好,差不多就可以赶上季惜珊用中饭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怎么说呢,总有人喜欢试探我的能力,算你们好运,本姑娘今天不想杀人。”更不想染红自己这一袭白衣。
毕竟我今日的怒意是对着季惜珊的,并不想在自己因为别人生气的时候杀了你们,这是我的性格,依然狠心决然却也异常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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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走进德珊宫的时候,季惜珊正在吃午餐,一举手一投足,那吃相真真是毫无瑕疵,十足的淑女范。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整个德珊宫竟然一个宫女都没有,这一点想必只有季惜珊自己心里清楚。
白亦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可以这么淡定的“表扬”下她了,事实上,心里早就把季惜珊鄙视到尘埃里去了,“那么淑女干嘛,君无痕都不在你身边,你得意个什么劲啊?”
不知怎的,看到季惜珊这么惬意地吃着午餐,她就打心眼里不舒服,既然自己不舒服了,就一定得让那个得罪自己的人也不舒服,这是你必须付出的代价。
“呵呵,皇后吃得很是悠闲啊……”
皇后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却是转瞬即逝,若不是白亦有意地注视她脸上的神情,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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