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一个医者该是救死扶伤,汐绝是那样绝冷的性子有时才会见死不救,直到现在为止,她才真正看到了汐绝残忍的一面。
白线从汐绝手中飞出,绕上白亦身上的两具尸体,随后尸体和白线都被弃之不顾。
“他们要抓你——”
他本就是个绝冷无情的人,视人命如草芥,他不是神医,只是怪医不是吗?
可是这一刻他却向白亦解释了,理由很简单,只有五个字,只因为那些人想要抓走她,如此而已。
“这个……”
白亦很想吐槽,“他们要抓我关你什么事啊?你是有幻想症还是幻想症呢还是强迫症呢?”
只是最后汐绝愣是不给她表达看法的机会,哒哒地马蹄声再次响起,刚想说的话被迫给吞了下去。
“你慢点,抖得我哪里都痛。”
“喂——”
白亦的声音淹没在呼啸的风中,没惊起半点涟漪。
从君凌国到夜溯国紧赶慢赶,需要花掉十天半个月,汐绝如此无与伦比的速度啊,只有八天,就赶到了夜溯国。
说来也奇怪,在白亦是个自由人的时候,两个人的最短距离大约有三张长桌那么长;
自从白亦被像个犯人一样绑着,两人的距离突然剧烈变短。
最后索性变成了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白亦很是卖命地拍打桌子,踢踢凳子椅子,无声地表现自己的不满。
在无数次的无声努力宣告失败后,白亦采取新的措施,比如现在。
“汐绝,你无耻不无耻啊,你有被害妄想症啊,你有强性神经症啊,干嘛强迫本姑娘跟你一张桌子吃饭,干嘛强迫本姑娘跟你一个房间睡觉……”
说着说着,白亦好似感觉到了四周一片寂静,客栈的那些人都以惊诧怀疑羡慕好奇的目光看着她,那种很强烈的光快射的她无地自容了。
“那个……本姑娘的意思是,被当犯人一样绑着……还不让我睡觉……只许我坐在椅子上。”
白亦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已变成唇语了。
汐绝却好整以暇地望着白亦的眸子,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说漏了嘴也是你自个的事情。”
“哼,别忘了,你身上可有着其他人难以靠近的……”汐绝别有意味地挑眉,说着暧昧至极的话语。
那意思听在别人眼里不就像是,白亦的身只有他汐绝可以靠近吗?
白亦突然觉得自己貌似上了贼船,有苦说不出啊,垂下眼帘,“好吧……”
心里可把汐绝的族中十八代早五次晚五次,问候个百千遍,谁叫某男那么欠扁呢:等找到个机会看本姑娘怎么对付你。
随着白亦汐绝渐渐淡下来,家事国事事事关心的那些人开始探讨各种奇闻异事。
“你们听说了没?君凌国要易主了——”
那些人的声音很轻,此时的白亦却破天荒竖起了耳朵。
“呵呵,这岂不是更好,我们夜溯国内战纷争已经持续了三年,其他三国俯视耽耽;如今,君凌国易主,势必吸引众位君主的野心,届时夜溯国必可赢得韬光养晦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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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未必,君凌国前任国君爱国爱民当属仁君;听说即将即位的影王爷好战嗜血,势必要掀起腥风血雨……”
那些人还在继续讨论着,白亦也没有听下去的心情,听了那么多,白亦只得出一个结论:
君凌国易主有利有弊,错,更准确来说是对夜溯国有利有弊。
更重要的是,君无影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这一点天下皆知。
“哼,”白亦悠闲地扬了扬手中的筷子,满不在意地说道,“管他四国要不要开战呢,对我而言,救白子羽才是最重要的。”
“九龙血玉最重要——”
耳边传来一声满是冷意的话语,白亦的嘴巴长得老大,天啊,我没听错吧,这人又跟我对着干了,我招谁惹谁了,说个话他都有那个闲情挑毛病。
当即站起来,一抬腿,一拍桌子,一撩衣袖,大姐大样子十足,对着汐绝怒声吼道,“都说了,白子羽最重要。”
本来白亦是居高临下俯视正坐在轮椅上的某男的,可惜人家楞就是不喜欢仰视,这不,一手持着茶杯品了起来,一张嘴还就是不饶人,
“九龙血玉最重要。”
白亦一皱眉,浑身散发出嗜血的冷寒之气,
“你说你跟我争的很有意思吗?我拿到了九龙血玉不还是要给你吗?既然无论是谁先拿到都是你的,你说你干嘛跟我争辩呢,有必要吗?难道一个活人还比不上一个死物?”
汐绝冷眸一抬,扫过白亦气呼呼的脸庞,淡淡说道,“一条贱命确实比不过我要的九龙血玉。”
“汐绝——”白亦怒瞪着汐绝,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都快喷出火来,可是下一刻却又那样神奇的熄灭了,
“你真的觉得命贱如草芥?呵呵……可是你又是否知道,有些人是经过多大的努力受了多少的磨难才活下来的,你不知道……根本……就不知道……”
渐渐地,白亦的眼眸中染上了一抹忧伤,有种名为绝望失落的情绪涌了出来。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汐绝空着的手,握成了拳头,紧紧握着,都可以听见骨头摩擦出的声音。
可惜,汐绝的声音太轻,外面适时传来的嘈杂声又恰恰掩盖住了。
“少主,我们终于找到你了,跟我们回风雨楼吧。”
秋月秋心突然出现在白亦身后,若不是顾及场合和身份,恨不得冲上去抱住白亦了,好好犒劳犒劳这么辛苦找寻护法的自己。
白亦刚想挂上惊讶疑惑加好奇的表情,转身看看去。
哪知面前突然闪现了一个接着一个的“清一色”黑衣蒙面人,这架势一看就像曾经在半路上想要抓她的那伙人。
白亦冷冷地扫视那些个黑衣人,不带好意地问道,“这会儿是谁要请我啊?总得先报上名来吧。”
“护法,是宫主请你回去……”
千寒从那群黑衣人中走出来,缓缓扯下自己的面纱,露出一张可爱的脸颊,此时此刻那张脸上却布满了担忧。
他缓缓走上前,却被汐绝横手挡住。
白亦很是不理解地眨巴眨巴眼睛,话说汐绝这家伙未免太奇怪了点吧,他用得着嘛……额,他这保护欲也忒强了点吧。
这一心思一出来,白亦就恨不得敲了自己脑袋,她怎么可以理所当然得认为这是某人的保护欲呢,明明就是变态的强迫症好吧。
“汐绝,他是我的人。”
白亦走上前去,推开汐绝的手,完全无视气得快有怒吼出来的某人,问道,“千寒,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宫主真的生气了,护法这次回去可能会受罚……”
千寒是附在白亦耳边轻声说的,可是眼底的那抹无奈和忧虑却是做惯了冷血杀手的他,也掩藏不了的。
“是吗?呵呵……”白亦喃喃着,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弧度,心里却冷冷地说道:“那么就永远不要见到他。”
她才不会那么傻得束手就擒呢,更重要的是镜殇宫里没有一个是正常人,还变态的要命,总不能让她这样一个正常女性一直被囚禁在里面吧。
在星盈小筑待着都出不去,要是进了那连门都不知道在哪的,连长得都不知道是个咋样的镜殇宫总部,不是今生就跟自由无缘了吗?
哼,小样,我死都不进镜殇宫,你们爱咋地咋地。
白亦的眼角不自觉地瞥了瞥汐绝,求救般地说道,“你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的放了我吧?”
本以为,汐绝会跟以前一样,死都要拉着她垫背,哪知道事与愿违啊有木有,他只是很欠扁地扯了扯嘴角。
“都已经找到你的人了,我还有绑着你的必要吗?”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一定就是故意的,还说的那个事不关己啊,喝茶喝的那个悠闲惬意啊,好像很开心看到白亦瞬间消失在自己眼前似的。
白亦气得咬牙切齿,脚一跺,心一横,“汐绝,这是你说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生气,反正看到某男那样子,心里就很不爽,哼,汐绝,咱们走着瞧。
“哼——”冷哼一声,白亦正准备推开千寒,走为上策的时候,一大群官兵跪倒在自个面前,纷纷说道,“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场面之隆重真是无与伦比啊,白亦快咬到舌头了有木有。
“没想到你在夜溯国倒是挺受欢迎的哦。”
汐绝冷淡的语气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手中的茶杯被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茶水沾染了大片檀木。
“那个……”白亦突然觉得很是委屈,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得支支吾吾说道,“我又不认识他们……”
正想着该说些其他什么的时候,突然醒悟过来,“丫的,我干嘛要跟你解释啊?”
白亦两手叉腰,火气蹭蹭蹭地直往上冲,当然得找个突破口了,那些个官兵恰好就成了目标。
“你们说,这喊得是哪门子王妃,啊——?你认识本姑娘吗?就算你认识本姑娘,本姑娘认识你们吗?就算本姑娘认识你们也就算了,你们这劳师动众的搞个什么名堂?就算你们要搞个大排场,这王爷都没出现有个什么意思?”
白亦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话,众官兵只得出了一个结论:感情王妃这是思念王爷心切呀。
这不,有些个“聪明”的娃立刻站了起来,走到白亦面前,躬身说道,“启禀王妃,王爷马上就到,王妃莫气。”
“额……”
这叫对牛弹琴有木有,这叫无言以对有木有,感情本姑娘废了那么多口水,讲的口干舌燥你们就只听懂最后一句话,好吧,我饶了你们,不跟你们继续废话了,反正也是一头头笨牛。
白亦背着手踱到秋心秋月面前,问道,“你们说我是少主?”
“嗯嗯。”秋心头点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少主你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了,就知道你……”会来,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们。
“打住!”
白亦才没那个闲工夫听秋心一个劲地表示自己的个人情感呢,只是很煞风景的问道,“风雨楼谁最大?”
“这个……”秋心有点为难地想了半天,才缓缓说道,“少主回来之前是梦溪姑娘,既然少主回来了,当然是少主你了——”
“嘿嘿嘿嘿……”
白亦哪管秋心后来说了些什么,只邪恶地笑了起来,“那就走吧,回风雨楼——”
众人诧异地看着白亦渐行渐远的身影,都不知道作何表示了,就连汐绝也是一脸不明白的表情。
“这还是那个本来不想离开我的白亦吗?怎么就因为一句话走的比谁都快。”
“喂——你们走不走啊,我不认识路呢,还不快来。”
白亦河东狮吼的声音从街上传来,秋心秋月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少主突然就答应跟自个回去了,她们刚刚看到那些人阵势那么强,还以为要大干一场呢,没想到少主一句话就ok了,真是好啊,少主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的有。
在秋心秋月无限崇拜自家少主的同时,白亦的小心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事实上,在很短的时间内,她就将利弊权衡个遍。
首先,出现的是风雨楼的两个妞,阵势太小,又木有气场,当时被她完全忽视。
(秋心秋月:少主,原来你是故意的,侬肿么可以这样捏?心心和月月会狠桑心狠桑心滴,而且心心月月带的人都在外面捏,“红妆十二煞可不是谁都惹得起的”,这话可是少主你亲口说的啊。)
然后捏,就是突然出现的镜殇宫众人,一下子把她给惊住了:这一大帮杀手出现都木有杀气滴,更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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