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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祭品
伶,跟我走,离开这里。夏照灿烂的笑容再次回到脸上,他终於知道了,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比你更重要,我此後也不会独自飘洋过海,不会再把你留下独自面对危难。
他的手指轻抚在那柔软的长发丝里,点点的水珠凝聚在鬓发之间是汗是泪也不重要了,他只要将之一一拭擦去,让伶不再有任何的困扰,可惜的却是,任他如何惜心地为她拭擦,她三千的烦恼丝仍没有乾净。他才发现那美丽的额角仍不断冒出冷汗,一身凉著的冰肌仍在微微的抖。
伶?挽起她幼细的尖指,冰一样的冷,他立即以手背按上她的额,他不禁惊讶了,你怎麽一身湿冷?
没没有,伶低著头,一身僵硬地坐在夏照的身边,她不敢说任何话,难道她要告诉他自己是被梦中的雷雨湿了?
她知道夏照一定能推知自己在梦里的惨况--她一再地重温了伤入她骨髓、灵魂的回忆,她最不想想起的遭遇,竟一一地於梦中再度折磨,要她一次又一次的跌入铁木的手,再一次又一次地遭受他凌辱。
没有事可以瞒得了夏照,他是鹰国最j明的大商家,他日理万机的工作能力绝不比鹰王逊,她也从来没有要对他隐瞒什麽的经验。过往,他们是凡事坦诚的爱侣,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人总是有不能宣之於口的私瘾,尤其那些都是自己不欲提起的耻辱与伤痛。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夏照半蹲在床沿,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两手,极尽温柔与诚恳地说,伶,请你相信我,不管你那里不舒服,不管你是不是病了,或是受了什麽伤,我都会找方法为你医治,让你好起来。
夏照,可是,可是我的伤口不会好!伶忍不往哭了。
不,不会,世上没有医不好的伤。只要你相信我,我就有能力给你医治,我要你给我为你医治的权力,夏照轻轻地微笑,话却相当坚决,你也知道,我没学过多少医术,所以,你要给我信心和权柄,那麽我才有成为你专属医师的资格。
我我已没有资格跟你说什麽资格,我我凭什麽?伶别过脸去,我不配得到你的医治我,我已不是从前的伶。
不,伶永远都是伶,是我唯一的爱。夏照知道伶就会那麽想,所以,他必须把事情先拿出来说明,在我眼中,你跟从前没分别,你依然是我最珍爱的小公主,没有人可以改变我对你千年如一日的爱,但,你说得对,现在我对你的爱是有点不同了,这个我也很清楚。
我明白,你不再伶听见夏照的话,心里不尤得一阵扯痛,毕竟自己已是一个不洁的女人,夏照不再跟从前一样爱自己,那是很合理的事,她不会怪责他,夏照却敏捷地用手指轻按住她的小嘴,不让她把话说下去。
我还没说完啊!我要说的是--夏阳拉著她的指尖轻轻的吻著,说,我对你的爱是改变了,我就是变得更加更加爱你,而且是不能自己、不能自拔地爱著你。
不,夏照,我我受不起你的爱,我配不上你,没可能。伶感动不已,她没法原谅自己,是她自己没有好好为夏照保留最美好的一切,她又怎麽可能得著如此完美的好男人?
24.2祭品
世上除了伶公主,还有谁值得我夏照珍爱?谁比你更漂亮、温柔、聪慧?又有谁比你更值得尊敬?你所干的一切我都明白!他终於垂下头来,低沉地自语似的,你g本没有错,你是被迫的,你比我痛苦千百倍!一切都是那恶魔,都是他,我一定不会放过铁木!
噢,请不要再提起那名字!一阵惊悸从伶的心底窜出,她的身体竟在不住的抖,脸色立时再白成了雪,她低声的说,不要提起他,他可能会听见的他,他,他太恐怖了!我不要再落入他手,不要!
伶转过身去,以背脊对住夏照,她抱住两膝缩成一团,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没有一个人可以明白那恶魔的可怕,也没有人能理解自己所受的惊吓、威胁与折磨。
伶,我会帮你。我会打倒他,把他赶走,那麽,你便不用再怕,我会帮你摆脱他。夏照走到床的另一边细心地在缩成人球一样的伶面前说,我会保护你,永远不再让你受怕。
没可能的伶想起了铁木的话,她深信他的每一句话,因为只有她真正体验过邪神的力量,夏照,你要走,要尽快离开,不要再走近我!他会对付你,使你痛不欲生,你不要管我,快走!
嘿,我就是怕他不来找我,我就要看看邪神的力量!夏照忽地弹起身来,那高瘦的身体如j炼的钢骨,眼里闪出凌厉却带著暖意的光芒,如果我真的死了,那又何妨?能够为最爱的人而死,夏照要死一千次也是值得的。
夏照伶怎能不感动,夏照从来都是那麽爱著自己、宠著自己,如今的她已成了如此污秽不堪的残躯败体了,他却仍如斯的义无反顾,她仍可以说什麽?
伶,我爱你!不要放弃我,不要放弃自己,不要放弃我们的爱!夏照坚定的眼神让她感觉得到他的爱,他是真的没有嫌弃自己,他是真的仍然那麽深爱自己。
夏照!伶激动得扑进夏照的怀抱,用耳朵紧紧地贴住他的x口,她想听清楚他的心声,你真的仍然要我?不嫌弃我?
是我怕你不肯要我啊,伶,原谅我!夏照拥著那清瘦的娇弱身体,是我不好,我没有守在你身旁,让你掉落深渊。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竟然不在我真是个不可靠的男人,对不起。
不,你不是。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会赶回来,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救我的伶忍住了泪声,她不要让夏照内疚,你没有错,没有。只是,只是伶自己命薄
伶,不要再说了,也不用哭!相信我,我们以後仍然会幸福快乐地在一起的。夏照轻声地在她耳边说,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我不会再离开你,更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我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危机,不会再让你受苦。
夏照,伶听见他激动又狂热的心跳声,他仍然因自己而心跳加速,他仍然爱自己,不要骗我,我再也受不了更多的痛苦。
我爱你,伶。永远永远地,只爱你!夏照再次感觉到伶的心,他终於可以得回爱人了,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我恨自己没有翼可以飞回来啊!
夏照伶终於找回一种安心的感觉,夏照的臂弯就似安全的避风港,她终於可以靠在此地,放下那已被邪神拉得崩紧的神经。她软软地靠在他瘦削坚壮的x怀,两眼半眯的静听著夏照温柔暖软的情话。
伶,我好挂念你!夏照轻吻著她幽香的发丝,轻细的声音在说,我每晚都会想起你的长发,还有你独有的花香
伶忽地睁开眼来,因为夏木没有把话说下去。他正挽起伶一撮如波浪的长发细细地把弄,他却发现旧日的花香不在,奇怪的说,怎麽是青草的青涩味?
伶却因此话而猛地把夏照推开,那柔美的长发也从夏照的指间滑走了,她不禁挽起一丝发鬓细细察看,一阵苦涩的青草气息袭来,那个被铁木推倒在河堤岸边草坪上的情景立即涌至,她的泪也涌至。
这是伶呆呆的看著自己依然亮丽的长发,她不想相信,更不想想起,她独有的花香已受污染,铁木的气味已侵入她的身体,就如烙印一样,那青草味已成了她身上的一个标签--铁木的专属妓女。
她两脚无力地坐在地上,两手紧紧地掩住了眼睛
不,不要,走近我!眼泪从她的指间透出,她不想夏照知道那是铁木留给他的气味,她更不要再次记起那肮脏屈辱的经历,我太脏,实在太脏!
伶?夏照不解之极,他还以为一切可以回到从前,伶却一下子又陷入拒绝与封闭之中,伶,什麽事,你跟我说啊!
水儿,水儿!伶再次向水儿求救,两手紧紧地掩住脸庞,她没法面对夏照,她没法跟他交代说明些什麽,难不成要自己跟他说--那青草气味是我从受虐被侵害的地方带回来的,那恶魔向我施暴是那麽随意、即兴,他的强悍以至於可以为所欲为,你g本制止不来,我已是他人之玩物,这是不争之事实,你即使可以为我洗去那青草味,却没法洗去铁木给我的伤害,已发生的事是不可改变的。
伶,你在想什麽?在害怕什麽?你说啊!夏照看出伶在痛苦中打转,她要拒绝自己吗?
我们已完了,从地震那天,我们便注定要完了!伶的心在痛,她也想通了一件事,已经发生的事即使不追究不提起,它却始终是事实。我不能骗自己,也不能骗你。我是被恶魔盯上了的猎物,是他享用的祭品,我原来就不属於你!我的存在就是要成为战神的祭品,供他娱乐、任他泄欲,以换取这遍土地可少受一点灾难!所以,请你不要再妄想了,你要怎麽跟这邪恶的神只争斗?没可能。
铁木是邪神再世夏照思索著伶的话,却也同时想起他曾听过的那个预言,那预言说--失败者作祭,巨人现
大鹰国不就是忙在我手吗?我就是那失败者,所以我要成为祭品,这是我的责任。伶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原来自己就是为了迎接邪神归来而存在的祭品!原来,自己来到此世上就是为了成全此邪恶战神的回归。
她的心冷了,两手跟眼泪一起无力地垂下。
这祭品就是光,光,就是伶。
25.1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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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来到这,不知大家喜欢夏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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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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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儿赶忙为伶打水,把浴桶的水盛得满满的,又把主子一向最爱的花全都找来,让水中那消瘦憔悴的泪美人被花香包围。
伶多次地把整个人浸入水中,要水儿一再的拉她回来以保证她没让自己溺死。
公主,你不是鱼儿,不能在水中呼吸啊!水儿装作轻松,其实心里担心不已,你浸在水里太久了,那会著凉的,来,起来啊!
不,我很脏!那些气味,不是属於我的怎麽,怎麽就是擦不掉?夏照一定很讨厌我了,水儿,你叫他走吧!伶如低鸣的小鹿,又似在呜咽,那长长的秀发在水中如裙摆散开,水珠从发顶滑下,搁在弯弯的睫毛上,又滑到脸庞,水儿却知道那是混和著泪水的痕迹,她的主子从身伤到了心,又从心痛到身上来,她能帮忙的却就只有站在一旁装作什麽也没看见地任由这美丽主子受尽折磨。
公主,没有那样的事。看,这些都是你平日喜欢的花,跟从前没两样,真的!夏照大人说的不会是假的,他不会骗你,他一直在外面等著,他说就是铁木来逮他、杀他,他也不会走,他会一直等你跟他离开。水儿为伶著急了,公主,你千万不要放弃,不要辜负夏照大人。
你们都在骗我。伶猛向脸上拨水,她不要感觉到自己的眼泪,那泪水就在提醒自己的不幸,心里一阵刺痛。她狠狠地向水面上自己那残缺的倒影说,我是彻底的不同了!我现在就似一个破破烂烂的布偶,千疮百孔,肮脏不堪,一身都是那叫人欲呕的气味!夏照都知道,他什麽都看见了,那恶魔竟在他面前夏照怎麽可能原谅此事、忘记此事?没可能。就是他可以,我也不能。
伶失声痛哭了。
不会有这样的事!夏照大人怎麽会责怪你?公主完全没有错,你是受害者!水儿激动地大声说,事实上,她真想痛骂伶,大人不会介意过去的事,你要看的是明天,不要被那事毁了你的未来。
那不是过去,是现在,也是未来!我是命定的祭品,你知不知道?伶少有地激动,泪水更是决堤而下,邪神不会放过我,他不断地折磨我,是一天比一天残暴!我要受不了,我再也受不了!你要我怎麽面对夏照?他不介意我的过去,他又是否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天天被他人蹂躏?我g本没法逃脱邪神,我只会累了夏照。
公主,那铁木水儿语塞了,实在不知要如何安慰主子,却低声试探的说,难道你甘心这样下去?你甘心成为铁木的x奴吗?你不相信夏照大人能跟从前一样,但你难道也怀疑他来救你的一遍真心?
那,那伶实在说不出口,但她心里的冤屈太甚,水儿向来是最了解她的,现在也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她低首垂泪,声音如颤抖中的风铃,那人我连造梦也逃不过那恶魔,就如他所说,我是天生的弱者,就是只有被他摆布的份儿,不管我怎麽逃也没用
伶的十指把手中的帕子愈捏愈紧,眼泪大颗大颗地滴在水面,她的心已痛得难以负荷,那天在沐水之林,他就是那麽拼命地追赶我,一箭接一箭的把我迫向地狱,不管我怎麽求救也没用,没人听得见,当我跑到筋疲力尽要放弃此命,他却要我更受屈辱,他向我扑来,就在那青草地上那青草的气味跟他的气味混在一起,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水儿不禁挽起伶的一撮长发嗅起来,却如伶所说,是一阵青草的涩味,水儿要到现在才发觉,心气得要炸开了。
岂有此理!那恶魔是禽兽来,只有禽兽才会不分地点想要就要!水儿早已知道此事,却没知道竟是那麽叫伶不堪的,竟然,就把你推倒在草地,他是人不是?
伶亲口说来,水儿方知主子不单被侮辱,更是受虐得凄惨有如牲蓄一般,她愤怒得想直往铁木的军营冲杀而去。
我本来一直都跟自己说,那只是梦,那只个恶梦。就是身上真的很痛,我仍然跟自己说,那都是假的。伶无奈地抬眼望向水儿,可是,可是,他竟然要让夏照看著看著我被他蹂躏,他实在太伤人,实在太伤了!我跟夏照还有可能吗?破镜重圆又如何,裂痕是修补不了的。我们没可能,已没可能了。
公主,这对夏照大人太不公平了,也对你自己太残忍了,不是吗?水儿事实上只关心伶,她不愿意伶失去了最後的幸福,便说,我敢肯定,夏照大人不会介意,他坚持要折返来找你,他一直守在门外等著,大人的心是怎样,公主你岂道不知道?他绝不会放弃你的。
他终有一天会的。水儿,我,我是不值得他守著的,我只是个烂布偶伶哀求的说,叫他走,求你!趁我仍然可以理志地下决定,你去帮我赶他走,去,这是命令!
不,我不会听此命令!水儿坚决的说,夏照大人是公主最爱的人,他是你的幸福,你放弃他就等如放弃自己的明天。我不可以让你这样做。
我已没有明天了,但夏照有,我不可以让他跟我一起陷入深渊。伶擦著眼泪,低头思量,却说,好,你请夏照进来吧,我会跟他说个明白。
公主要跟夏照大人说明什麽?水儿疑惑地说。
他应该清楚知道所有事才下决定,如果他真的不介意,我会好感谢,但他转身走了,我也不会怪他。你不是说要对他公平一点吗?伶静静地说,水儿知道再也没法劝阻这太为人著想的主子了。
好吧,我这就去请大人进来。水儿迟疑地步远,x口彷佛被大石头压住了,但她仍然是按主子的吩咐而行,请了夏照到伶的面前,再静静退下。
25.2祭品
伶?夏照慢慢步向一层纱帐之後的内室,阵阵幽香扑入他的鼻子,是那麽熟悉的香气,轻细的水声在盪漾,他方惊觉那是伶沐浴的地方,正要转身离去,他却被伶的声音留住了。
夏照,不要走,我有话要跟你说。伶婉约无力的声音与水声一起盪来,他的耳g有被柔风拂拭一样的,身体不禁痒痒地骚动了。
有什麽话要在此说?夏照奇怪的说,却转过身去背对著,他禁止自己窥见伶的身体,他仍然那麽尊重伶,叫她好生感动。
感谢你,夏照。伶尽量装作平静的声音,但你不用转过身去,因为,我就是要你来看清楚我这个身体,虽然你已看过了,可是,我想你是看得不太清楚,我想让你看清楚了,你就会知道离开这儿,才是对的决定。
为什麽要让我看?你认为我爱的,只是你的身体?夏照完全不想看,他不想看见自己的女人身上留著另一个男人的爱痕,那会让他无名火起。
你不敢看?不忍心看?还是,你不愿意看见那人留在我身上的痕迹?伶说得咄咄逼人的,彷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或者,你会以为等到一天,我一身的伤痕总是会消失的。但我告诉你,那是没可能的。
伶,不要说这些了。夏照有点生气,伶从来都是柔顺的小女孩,她从不会这麽跟自己说话,我说了,我不会介意,所以,你不用说了。
我现在不说,将来你可会後悔,最後都是嫌弃我。与其这样,我宁愿现在说清楚,我不要骗你,也不要你同情。伶幽幽地说,如果你连面对事实的勇气也没有,你更没可能面对未来那个一生背著伤痕的伶。
夏照明白伶的坚持,她是怕自己最後仍是会抛弃她。
你真对我如此没信心,一定要考验我?夏照缓缓走近去,伶白?的身体在水中从飘散的长发之间掩映生姿,那x脯的圆点与腰腹的细致感在水色之间更为诱人,他的眼目彷佛被她的身体锁住了,他硬把要冲出来的欲望吞回肚里,喃喃地说,你究竟要我怎样?
我只想你看清楚了才决定要不要伶,我不要你後悔,也不想日後被你鄙视。我不要你可怜,我不需要,我只想要尊重!
伶没等候夏照的回应,已缓缓从水中站立起来,水色彷佛让她透明了,他看见那起伏的曲线如引火的纺纱,他的灵魂要从火中跃起来了。
然而,当纺纱从她身上退去,夏照的两眼湿了。他看见那娇柔细白的肌肤竟是满身的瘀伤,他不禁合上了眼,实在太痛心,他不想细看,更不想知道那是从何而来的伤害。
看著我吧,求你,面对我。伶哽咽了,这就是现在的伶。她不再圣洁,不再完美
伶,不要说了。夏照的心彷佛在淌血,她以最真实又残忍的方式给他冲激,他却仍强说,我不在意造些!
你在意的!不要骗自己,不用同情我,我不要同情,我只想你尊重我,不要再把我盲目地包裹在往日的美好里,我已不是从前的伶,我现在只是一个烂布偶一样的东西,是他的玩物,他喜欢就会抓住我,我是逃不了的,你要知道,她哭了,我没能力拒绝他。我已永远永远地,没法成为只属於你的妻子,我一身的伤痕都是他刻意造成的,他就是要利用我来刺伤你。
是我累了你,伶!夏照痛心疾首,他想好好抱住她,可是,他不敢。我让你加倍地受苦了,是吗?你想我放弃你,是因为我令你更痛苦了?
伶丝泪如雨,却低首不语。她在等候著,她要看见他转身离去,从此在她的生命中消失,那麽,他便不会被邪神盯上。
可是,夏照再次让她失望。
我不会走,不会放弃你,不会。他沉声说,你是怕累了我吧!我太了解你了,伶。
夏照!伶听得急了,你要我怎麽说才明白?我们是没可能的,我是他的,他的专属妓好!这身的痕迹都是他为了告诉人--这是邪神的玩物。你即使此刻能忍受,明天又如何?我逃不过他的,就算我们在一起,他也会来抢走我,这是他的信念,他认为强者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他会一次又一次从你手中抢走我,从而彰显他是强者。你可以忍受自己的妻子不断被他占有?
我会了结他的!夏照暴喝,伶却没有害怕,因为她已见识了最可怕的恶魔了。
没用的,即使你杀得了他,我依然是烂布偶,我没法回到过去。她幽幽地说,却没看出他有软化了的颓丧脸,她只能更无情地用自己来刺痛他。她伸出两手来,说,你看我两手腕上如铐一样的瘀伤?是被他捏住弄出来的,我已用尽力量挣扎,但没有用,我就是那样被他一次又一次压制在军帐内放地图的大桌上、我闺房的床上、王g後花园河岸旁的大树下,还有,沐水之林的青草地上
她的泪倒流到心里,几乎说不去。他却惊讶地想到刚才在伶的发丝之间抓住的一条微不足道的小草。
那青草,你发肤之间的青涩味,就是他哑了口,是不敢相信,也是不肯相信,不会,不会有那样的事,大树下,草地上?那是什麽禽兽来!
这手上的瘀伤是累积下来的,她却又微微别过脸来,让他把自己的粉颈看得一清二楚,指尖更是振颤地按在一个又一个吻痕上,装出冷静地说明,这是在军帐里留下的,这是在大树之下留下的,这个,你也知道了,他就在你面前烙下来的。
那些吻痕让夏照一再的想杀人,伶的指尖却不摆休,又按住x前的花蕾,冷冷的说,他就是咬住这不放
闭嘴!不要再说,够了!夏照爆发了,他一手把可怜的小女子扯出来抱在手便直冲向她的床。
伶大惊,可是,惊慌的眼神一闪而过,她也太了解夏照了。
他要用留下印记来刺伤我,我也一样可以如此!他痛骂之声把伶的心也震得抖了,几个箭步已把伶压倒在床,用力地扭住她,任她一身的水色沾在自己的衣衫之上,他决意要舔乾她身上的水珠,那是他梦寐以求的女人,那是他渴想既久的女人啊。
你是我的,从来都是!夏照用力地紧抱那娇躯,她的身体比想像中更柔弱,那单薄的香肩跟细幼的腰肢软若无骨,一身胜雪的肌肤竟一下便被他的手搂得通红了,看上去,她就是一个绝对的红粉佳人。一股禁不住的冲动从身下直冲脑袋,他的思考都空白了,却只想著一件事--要她。
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实在压抑太欠了,对此女体的幻想与喝望已多少个年头了?他的欲望之火已爆发而出,再也扑灭不了。
他吻上她的唇,强烈却又有点温柔,比之铁木的吻,这是太温和了。面前的,是她一直相爱著的未婚夫,伶却一动不动,身体彷佛都僵硬了。
只见她如星晨般亮丽的眼睛闪著泪光,夏照不禁被吸引住凝神地看著这双会说话的眸子,他听得见泪光中的哀音,她在凄楚的问--你要跟他一样地对待我?
他刻意地避开那眼光,再吻上她的颈项,没有她从前的花香,却有另一人的味道,夏照脑内立即浮起铁木跟他一样扑在她身上乱吻的情影,他合上眼迫自己不要想。
你本就是属於我的!他在她耳边说,指头不安份地搓揉著软软的半球,再轻轻地吮上她所说的那人就是咬住不放的花蕾,一阵异样的气味却直攻入他的咽喉,他立即扑到床边,噜的一声便吐了一地酸酸的水。
混帐!可恶!他心里不忿, 岂有此理!
他痛恨那恶魔占了她,更要让他看著她如何被摧残,以致他碰不得她。他不甘心,可是,当她看见伶颤抖著身体,默默地落泪的时候,他再也不能恨心地增加她的伤害。
对不起!他为伶盖上被子,心里痛恨自己刚才所干的事。
是那人的气味,伶看著天花静静地说,你嗅到了,对吗?
夏照无言,是默认。
我就告诉你了,我是污秽的烂布偶。
不,不是!
我已尽力地洗察,他的气味却就是洗不掉。对不起。
不,你没错,一点也没有。错的是我,我为何会介意?为何会这样?伶,究竟我要怎样做?告诉我,告诉我啊!
他隔住被子紧紧地抱住伶,男人的眼泪终於决堤而出,哭喊声如无助的小男孩,眼泪如雨的湿了她的脸,打在她的心。
34.1火龙翼
大哥,你看四周都是被烈火烧过的痕迹,柴耳蹲在一遍焦之上,拿起一块石子在手,这石头仍然很热,那头龙一定没走多远。
火龙翼是一头会飞的火龙,它一飞上天,要走多远也可以。狼牙忍不住笑说,柴耳,既然没走多久,你要不要飞上天去追?
不管我会不会飞,我都一定追去,那头龙到处喷火、吃人,大鹰人民已受那麽多苦难了,我们不能让这火龙继续肆虐。大哥,我们一定要尽快灭了它。柴耳正义凛然的模样,一派大将之风,让四下的部下都仰慕不已。
当然了。大哥就是为人民福祉为重,所以一听见它的行踪便追来了,就连去看伶公主之行也打住了呢。狼牙奉承的功夫是最好的,可是,铁木从不因此而露出笑容,他没趣之馀只好把话题一转,说,但也奇怪,这头龙是从哪走出来的?如此的魔兽,我还以为早已灭绝净尽了,真罕有啊!
那是我从一个地下神殿放出来的。铁木这麽的一句,叫众人不知如何反应是好,他一贯地如铁如木的表情,绝不会是说笑的,下一句却更把部下哑口无言,说,给我生擒火龙翼,我要收服它成为宠物。
大哥柴耳及狼牙一起失声喊说,却看见铁木已一马当先的上路了,便知道主将是非要得著那头龙不可了。
柴耳,你看大哥那张脸,你以为他喜欢那头龙多些,还是喜欢伶公主多一些?狼牙笑嘻嘻地说,过去几天那死老婆的惨情已不知去向了。
那不同,怎可如此比较?那对公主是太冒犯了。柴耳有点错愕,公主是大哥的妻子啊!
妻子?你说笑的技巧比大哥好太多了!狼牙笑起来的样子更加丑了,大哥才不会娶那女人,他只是拿来玩而已,如果真的被大哥捉到火龙翼,他才没时间要伶公主暖床,哈,到时他把那极品妓女甩出来,我要第一个享用,你不要跟我争。
胡说八道!柴耳竟是异常地生气,气得几乎想动手教训此小弟,朋友妻不可窥,她是大嫂,你更是想也不要想,你不要忘了大哥说过,谁敢看公主一眼,就要军法处之。你忘了自己的断指之痛了?
我怎会忘了?就是因为她,我才会受那一刀!狼牙咬牙切齿地说,就是因为这,我更要上她!得不到那女人,我不叫狼牙!
你够胆?柴耳竟拔剑,剑光一闪,狼牙知道此小二哥也不是个会说笑的人,两脚往坐骑肚腹一踢,马儿还未反应跑走,飒的一声,一道红光闪过,狼牙只感到一阵杀气冲来,他定下神来,一张脸才懂得反应地发青了,只见一个断箭头直c在马鞍之上他胯前的位置,要是过两分,那被断箭头刺上的便会是他的命g子了。
再有下次,便不会是断指,而是断剑。铁木冷冷地说,我的东西,论资排辈,怎也轮不到你。
噢,大哥,小弟只是在说笑嘛!狼牙怎麽敢窥觊大哥的东西,再者,怎麽说,上有二哥副将在,我又怎会不知大小?狼牙的笑脸热诚得要命,心里却原来在狠骂著大哥偏心呢,却说,狼牙最小,当然是当跑腿的,我这就走在前去搜索翼的行踪,哥们就在此等我消息好了。
看著狼牙领著小队远去,铁木才少有地跟柴耳如兄弟般说话,你要小心此小弟,若有一天我不在,你不能妇人之仁地把兵权交他,不要说什麽公平,什麽兄弟情,狼牙才不会记得你是兄弟。
大哥,怎说?柴耳感动得没几乎哭出来,此大石究竟有多久没跟自己如此关切地交谈了?却说,大哥又怎会有不在的时候?大哥要交兵权,也是交给你的孩子,相信伶公主一定会为大哥你生养众多的!
孩子?铁木彷佛从来未听过此名称似的,陌生得让他没法想像。
对,大哥,你也是时候正式娶公主,让她快快生个炎族继承人,那麽,你也不用担心狼牙的野心了。柴耳一向都认真,此刻更是严肃了,想我们炎族一向人丁单薄,大哥,开枝散叶之事不比建国立业轻啊。
那麽,此责任交你吧!铁木沉声地说,我不是汗马的亲生子,这事族中老一辈的人都知道,所以我才要干掉他们。
什麽?柴耳震惊得哑了,却又意识到自己听了不应该听的事,不禁地说,大哥,你告诉我此事,莫非也要灭了我?
呵啊,我要灭你,需要藉口?铁木真的笑了,我只是要你把任务看清,那是你的任务,不是我的。
可是,大哥总也要有继承人的,不是吗?柴耳奇怪极了。
神只是不需要继承人的,因为我是不死的,又何需什麽继承人?铁木大笑起来,那笑声把整遍烧焦了的丛林也受震盪,本来已被烧成炭枝的大小树木一g一g地粉碎散落一地,那一焦土之地之後也因而被称为战神散落的炭灰,泥土都是炭灰色的。
大哥柴耳听不明白,却不知如何发问,他只觉得这位大哥跟自己的距离愈来愈远,只见铁木的战马已远去,他才懂得问,大哥是邪神再世,所以不死?
不是邪神,是战神!铁木冷冷地说,我不管你们凡人那些小见,我只管完成我的任务,这就是我来的目的。
那麽,你来是什麽目的?这是很自然的问题,铁木也一贯地如铁如木的表情,依样冷硬地回说:
未记起。
铁木轻骑远去了,柴耳从马背囧的掉下来了。
写到最後的时候,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铁木真是没说笑的天份,我知他无心引我笑的!
尽力而为一日
一更,大家多多支持啊! 丁香雨
34.2火龙翼
大哥,你从那儿找到火龙翼?那是传说中的冥界魔兽,你怎麽找到的?柴耳赶忙追上前,难得铁木今天愿意说半句人话,他岂能放过此机会?
沿焦土的痕迹走。铁木再没有理会柴耳,彷佛全神贯注地追踪魔兽一样,然而,那一天的情景却历历在目的再次浮现於脑海。
当他第一眼看见那头火龙,他即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试著努力去想起一些有关火龙翼的事,一段鲜明的记忆闪入脑海,他看见一个一身血色铁甲的战士两手一推便把神殿的碑石击倒,再将之覆盖在神殿入口之上。而那战士不是谁,却是战神铁木。
那是我自己把神殿封起来的。是我把火龙翼封在神殿里的,但我为何如此做?他喃喃地从残缺的记忆中归纳一些事,可是,每当他要追忆更多战神的记忆时,他额上的三角纹章即发出一阵灼热的刺痛,那就似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入他眉心要钻开他的脑似地,叫他痛得脸皮也扭曲了。
大哥,你没事吧?柴耳看见铁木那痛苦的脸容不禁一呆,不,他是不敢相信,曾几何时看过邪神有如铁如木之外的表情?没有!而且是痛苦的表情,那是更不可能的。然而,更叫他惊讶的是,大哥,你的三角纹章怎麽会一闪一现的?你怎麽了?要休息一下吗?
没事。铁木猛力地拍打额角要制止自己继续追踪记忆,却怒吼大骂起来,这才不是什麽纹章,它g本就是一个封印,岂有此理,究竟是谁干的?岂有此理!
大哥,你说什麽?柴耳觉得今天的铁木跟平日的更难理解了。
起行。铁木又一派冷漠地下令,战马走在大军之前,脑里仍在不断挣扎,被封印的记忆如潮水一涌一退,刺痛也跟一闪一现,他只有尽量压制那些记忆涌现,不是因为他不想记起,而是脑袋被炸开的痛楚叫他不得不忍耐。
他一面在心里命令自己--不要想。,另一面又不断思索解决此痛楚的方法来,他却惊讶地发现--伶!在神殿里,我第一眼看见那碑石,脑际的痛楚即出现,那时,伶拉著我不许我进去,痛楚便消失之後,看见火龙翼,战神的记忆即如巨浪卷来,脑袋却痛得叫我想把头也割下来!那时候,那笨女人却不管那头龙就在面前,她竟拚死走上前把痛得跪地的我紧紧抱住那笨得可以的小娼妇,我这麽待她,她仍死命的扯著我走,叫我不要怕,哈!可笑!
不知不觉地,铁木的思绪已从回忆的闪影里转到了伶身上,在旁的柴耳更多次地看见不可思议的事情:大哥,你在微笑!你真的在笑啊!笑得像个恋爱中的男人。大哥,你在想著伶公主吧?
铁木这才从伶的思念中回魂过来,可是,他g本不知道原来这就叫思念,可悲的如铁如木的男人啊。
战士不需要这些无谓的东西,你不要忘了你战士的祟高身分。铁木的微笑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是被恋爱中的男人此低劣之词吓倒了,是真的被吓倒了,即使他脸上没有表情变化可见,柴耳却是太清楚了。
柴耳从不敢忘记,沈迷女色是战士的大忌,我一直记在心,一刻不敢忘。柴耳那向下属谆谆善诱的夫子相即挂上面来,四下的小兵不禁皱眉,众人都知道副将又要说教了。
只见铁木没有不悦之色,柴耳一直积存在心的真理即要倾巢而出了。
大哥,沈迷女色跟恋爱完全不同,前者没有心灵的交流,後者却不然。柴耳振振有词的说,能够有一位如伶公主那样体贴又善良的女子共渡一生,大哥,这是你最大的幸福啊。
少说废话。副将,你要紧记--战士的一生都在战场,能够长胜,即使死也要死在沙场,这才是战士最大的光荣。什麽最大的幸福,只有娘娘腔的弱者才会天天挂在口边。
柴耳不禁暗叹,听见铁木以副将相称,那即是说--到此为止。
传令下去,铁木崩紧著脸容说,最先找到火龙翼的小队得领黄金三千。能生擒火龙翼的,不管过往功过,军阶连升三阶,另封火龙勇士之号。
军令既下,军中即传来隐隐的骚动,当铁木一声--各就位,去。
只有一千的军兵,铁鞋踏出之声却如万军般震撼,各队军士雀跃地各据搜索路线,为的是黄金三千,是为了军阶连升三阶,还是,为了火龙勇士之封号?难说。但这就是战士的世界,金钱、名誉、事业、女人,这就是男人花尽心力追逐的人生。
副将,你看。战士最大的幸福究竟是什麽?铁木看著兴奋地呐喊前进的众军兵,冷笑地说,要一位战士留在一个弱小的女人身边,那是最大的不幸。战士要追逐的人生并不能在女人身上找到,而是要用自己的力量去争夺。
柴耳一时语塞。铁木所言非虚,作为一个男人,怎也不能天天想著什麽最大的幸福的,那未免是太没出色了。当初,他认为铁木所追求的战士j神实在是太麻木不仁,然而,今天所见,众军兵那雀跃之情是何等愉悦?他心里不禁又再一次拜伏。
大将所言,小的深深受教。柴耳读的书比铁木多,说话也谦谦君子一样,不相识的人怎也不会相个此乃炎族邪军的第二号人物呢。
铁木却往往从柴耳的言行而想起另一人,正是他最想彻底打败的夏照,却说,副将,汇报那俘虏的状况。
是。如大将所料,夏照很轻易便从船里逃出,看守的小兵全都是二等兵中的j英,据报他们都在未及反应之下已倒地,夏照并没对我军下杀手,他们全都是受昏击的。柴耳心里暗自欣赏此大鹰最聪明的男人,在我们出发到此地之前,已接报夏照已到达王g。
嗯。我就看他可以清高到什麽时候。不杀敌的战士,是什麽战士?铁木不屑地说,不敢支配弱者的,是最懦弱的病夫。他不能就这样败在我手,我要的对手,不是这个夏照。
大将,你不担心夏照会把伶公主带走?柴耳最挂心的只有此事,她可是大将的女人,如果被人污了名节,那
哈哈,被污了名节?铁木逼得大笑起来,那女人还有什麽名节?我就要看下那自名清高的铜臭战士敢不敢拿我的破鞋来穿!
大哥,你这不是拿自己的女人作鱼饵吗?那对嫂子岂不太残忍了?柴耳急起来了,伶公主已受苦太多了,大哥,你怎麽可以如此待她?难道你就一丁点也没体会她对你的情义?
笑话,我跟她从来也只是交易。她是我战局中的棋子,她比你更清楚。作为弱者,她就是要受摆报的,她不喜欢不想受c控可以来杀我,如果她成功便可以摆脱我。铁木斩钉截铁地说,要当我的女人?下一世吧。
那g本是没可能的事,伶公主一介女流,她又怎能杀你,何况,你是她的男人,她更不会杀你。柴耳怅然若失的,如果你不是要娶她的,你为何要她?这怎说得过去?
你看狼牙有多少女人?全都娶来,他要有多少老婆?铁木理所当然地说,女人也只是男人的依附物而已,何足挂虑。
大哥,你真的如此看轻伶?你真的可以忍受她被其他男人拿去?柴耳把心一横,说,既然大哥刚才说,你不要的东西,论资排辈之下,就是由我来继承的,那麽,柴耳请大哥把伶公主给我吧。
嘭!嘭!嘭!天空中连续冒起三个狼烟,响声震得所有耳朵的嗡嗡作响,铁木的耳朵似被被轰个正著,心彷佛也被炸裂了。
34.3火龙翼
只见黑云压顶而来,所有人也抬头追看,那却不是云,乃是一个高速移动中的巨大的黑影。
是火龙翼?柴耳不禁惊讶地喊出来,铁木却听得出声音之中的兴奋与赞叹,毕竟是炎族战士啊,眼前晃在一只巨大的猎物,他猎杀嗜血的热情都表露无遗了。
怎样?很想打下它吧?铁木嘴角微微上绕,两眼看著空中的巨物,眼珠子也闪出光芒来了,你看,它身上的血色鳞片比大鹰国出产的红宝石更晶莹剔透,它的爪子比j铁打造的剑更锋利。
嗯,可是,它怎也不比伶公主吸引。柴耳没有因外物而忘记正要跟铁木谈的正事,大哥,你既然不介意把伶公主双手捧给夏照,你也自然不介意把她转送我吧,反正在你来说,她只不过是个娼妇。
放箭!
一起上!
四下的军兵已乱成一团地猛向空中的巨龙攻击,巨龙尖锐的叫声因一次又一次中箭而愈加刺耳,巨大的啄嘴张开来,一行又一行的烈焰追击著地下如棋子散落的军兵。
散开!
啊--
从第一声惨叫开始,本来满心兴奋又磨拳察掌的一千邪军j兵的脸上开始露出惊惶,众人都不禁偷看站在战场中央如石雕一样站住的二人,正是全军的灵魂与生命所依靠的大将与副将。
只见二人四目交加的眼光拼发出来的火光彷佛比头顶追击而来的火焰更为炽烈,此情此景,全军正受火龙翼空降而来的攻击火攻,
呀!救我--
还有霎时俯冲而来的强劲趾爪,一个倒楣的小兵成了火龙翼突袭而来的牺牲品,他的声音才消失於空中,他的人头便紧接地掉了下来骨碌骨碌的在地上滚。
即使如此,却没有一人敢向相视中的二人喊一声,是生怕骚扰了他们聊天的雅兴?还是怕一经大将c手,黄金三千的美梦即成泡影?抑或是,惊动二人的後果可能比头顶的巨龙与烈炎更为可怕?
那是我专属的,我喜欢如何也可以。铁木本已铁一样的面口崩得更紧了,你想要,待我死了,你便可以拿。
大哥你刚才才说,你是不死的,那麽我即是没机会?你为何就可以把她送在夏照手,却不肯给我?柴耳咄咄逼人的,我不甘心啊,现在夏照可能已把伶抱上床去了!
不会。铁木肯定地说,那人自命清高,伶不愿意,他怎也不会动手,他只能永远地看著她,却得不到,永远也得不到。
柴耳听了,心下不禁偷笑,终於明白了何解大哥会把伶放在别人的手上了,他却偏要一再刺激这位今天心情本来极好的大哥,说,为何伶会不愿意?她本来就是夏照的新娘,是大哥你抢了人去而已,况且,你以为伶会喜欢不断受凌虐?夏照一定不会像大哥你一样地待她。一个真正疼爱自己的男人,有那个女人会不喜欢、会不愿意?以夏照的仁者风范,他g本不会介怀伶公主身上发生过的事。
我清楚每一个对手,我的计算不会错。铁木沈住气,装作冷静地说,伶是个蠢女人,她不会容许自己有第二个男人。夏照是个事事要完美的纨絝呆子,要他接收一只破鞋,他才不甘心。
大哥,你的计算是完全错误了,你完全不明白什麽是爱。柴耳心下是本著必死的心来把握此次机会,他决计要点醒此机关算尽却走错方向的大哥,真正的爱才不会受到这种挫折而改变,我敢肯定伶会跟夏照逃走远去。
再一道烈火猛地降下,已无寸草的整遍焦土依然被烧成了火海,看上去彷佛是火湖从地狱冒上来了。
散开,备箭!
喊令的人正是一身战甲也被烈火烧得炽红的狼牙,他咬牙切齿地望向争执中的两位哥儿,心里怒骂,那笨龙也真会看风头,它的火就不会烧邪神,却只烧我们这些小兵,它是那狗娘养的杂种鸟?
放箭。狼牙才大力喊出战令,接连而来的却是哎呀!我的头发啊!
一道火柱直喷在狼牙的身上,战甲如生火的木炭,冒起火来的是他引以为唯一可见人的一头乌黑长发,只见他不断打自己的头一面哭丧地喊叫,没了,没了,我的头发啊!我不要当没毛的狼,不要!
少将,小心!狼牙的一个亲兵一面喊一边从後飞扑到他身上,他被推倒在地吃了一口火热的砂砾,他仍未把砂吐出,压在他背上的小兵竟凌空升起,
少将,救我
狼牙目送著救自己一命的小兵被火龙抓上高速腾空而去。
救小兵的头却没有被巨龙抓去,一个死人头骨碌的被甩在地上,小兵最後的一句话仍未说完,那死人的声音叫狼牙在火海之中仍感到背脊生寒,他呆了一下,一粒又一粒的砂砾从他的口边掉下来,他久经沙场,这是他第一次有害怕的感觉。
你敢质疑我的计算?是铁木的怒吼,我从来不会错。
大哥,伶是你的女人,不是武器!柴耳竟然跟铁木一样大吼起来,那是情场,不是战场,你怎蠢得把自己的女人交到另一个男人手上?而那人更不是什麽等閒人,却是一个比你好太多太多的男人,你这不是蠢得可以吗?
闭嘴!铁木气得一手捏住柴耳的下巴猛向上提,柴耳绝非小个子,而是跟铁木不相上下的壮汉,却硬生生的被提起,他拼力地要扯脱铁木的五指,下腭似要被捏碎了,他两腿猛力地踢,铁木却不为所动。
你爱她,不敢认!柴耳的声音从被捏住的嘴中不清不楚地溜出来,这才是懦夫
火愈来愈烈,狼牙再也受不了铁甲的灼热,只见到处是火,一个又一个军兵被火龙翼抓上天空再分尸而下,他愈感不妥当。
撤。
狼牙喊出一句从来不会在炎族战士口中出现的命令,听令的人竟然都呆住的站住,他们是不敢相信,炎族战士岂有撤退的事?
退到大将身边!狼牙立即改口,下撤退令可是死罪来啊,但他再也管不了,生命诚可贵啊。
众人这才敢拔腿跑向整遍焦土之中唯一没有被巨龙放火的地方,铁木以一个安全的中心点,从他身边十尺的范围竟成为火海中的绿洲,众人立即狂奔,那是少将下的令,他们算不上为逃跑吧。
大哥,情况不妙,不要管柴耳了,你看啊,我们全军都要灭了!狼牙扑向铁木,跟几个小兵合力地把被举上半空中的副将硬扯下来,众人听见清晰的骨头碎裂声,却管不了。
伏下!狼牙大叫,众人也不明状况,只管伏下以保命,缝的一声,火龙翼的巨大黑影从远处俯冲而来,才被甩在地下的柴耳这才睁大了眼,不禁被从空中袭来的怪物吓了一跳,只见众人也五体投地的伏下,就只有铁木仍一脸火的站住。
噢唔柴耳在大喊,铁木不知道他在喊什麽,他的下巴碎了,就连他也听不出自己在说什麽来。
我叫你闭嘴!铁木在怒吼,他仍然怒不可遏,众人眼见巨龙的利爪已瞄准大将了,还没有反应得及,翼如大刀斧的爪已迫近铁木的头颅。
噢唔柴耳又在大喊,一双不太大的眼瞪大得要把眼珠也掉下了,噢唔噢唔
我叫你闭嘴!铁木又在怒吼。
一阵强烈的杀气如压境的百万大军,却没有人知道那究竟是来自火龙翼,还是来自邪神。
众人只知道眼前一黑,那是巨龙贴近来的身体,却有一道亮丽的红光如闪电画过。
鸦火龙翼一声尖刻刺耳的长长嘶叫,似是生气,又似是痛叫,一阵浓烈的血腥冲入鼻孔,柴耳惊见一个巨斧似的东西带著一滩熔岩似的鲜红血墙,他不禁大叫,噢唔
闭嘴!铁木火燥极了,铿的一声,他的血色神剑回鞘,脸上仍沾满火灼的龙血。
天空被烧红了,火龙翼的影儿却不知去向,铁木没看伤亡惨重的部属一眼,甩下一句,去王g。便动身前行。他就这样目空一切地勇往直前,彷佛没看见眼前正是火海一遍,长挺挺的身躯就那麽直挺挺地步向重重的烈火,叫人惊异的是,火海硬生生地被他分为两半,一条穿越火海的路就这样被他踏出来了。
一千的j兵就只剩下百馀人,他们战战兢兢地跟随著大将离开这遍焦土,众人都不禁在心里问--大将究竟是人是神?
噢唔我愈来愈喜欢柴耳了,怎麽办啊?!
丁香雨
35.1放手
伶轻轻推开夏照无力地摆放在她腰肢上的手,慢慢坐起来静静地整理仍然湿透的长发,那姿态优雅更胜昨日,这叫夏照既难奈又无奈。
她一丝不挂的身体有如素白的雕像,只见她掂起衣裙慢条斯理地穿上,彷佛没记起夏照就在她身旁一直痛苦的看著她。
伶,你是不是责怪我?夏照立即走到伶身後紧紧地抱住她,在那小耳朵上轻声说,难道你认为一个对此若无其事依样占有你的男人,就是爱你、能接受你一切的表现?你试试站在我的位置看,你又会如何?
此话只引来伶低得不能再低的轻叹。事实上,夏照的反应是她所预料的,却又是意外的,就是他反应大得要吐,那真是太伤她的心了,难道自己真是污秽如此?可是,他说的也没错,如果他可以依样地强行占有自己,那麽,他就不是夏照了。
请对我公平一点,伶!夏照轻吻她的小耳朵,他从前不曾跟自己如此亲腻,又或者应说是,他从前不会如此随便地对待她。伶心里有点酸,心想--我跟从前是的确是不同了,我现在不再是冰清玉洁的完美女神,我只是被邪神玩弄得体无完肤的玩偶,一个娼妇啊!可是,我也不是可以如此随便的,我这身体是属於铁木的,即使这不是我所愿,事实已然我,我才不是娼妇,我更不会成为刺伤夏照的刀,我不会如他所愿!
她决定要挣脱夏照的抱拥,也要让他不再眷恋已然死去的伶公主,她只能决绝地甩开眼前人。
对不起,夏照,我已不是从前的伶。她躲开夏照炽烈的眼光,她不想知道他脑海中想的是什麽,她只想一切完结,其实,我一直在想念你,然而,太多的事,让我们不能不分我实在没法面对你,即使你的眼神比往日更专注於伶
你知道我眼里从来只有你!他急不及待的再次把伶拉入怀,在她耳边轻说,不要说了,我们从新开始吧,不要再说了。
伶一身也僵硬了,而前的是她最信任、依赖的人啊,为何对他的亲近生出抗拒?她不禁想起铁木每一个霸道又狂野的拥抱,心跳竟因此而狂飙,脸也火热起来她不得不再次甩开夏照那温柔的手。
不,你听我说。伶心里痛恨自己,为何身体会自然地抗拒夏照?为何想起那无耻的邪神,自己会心跳脸红?难道这就是女人的天x?女人心就是要跟著身体的主人走?她痛恨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她身体的主权已被那人夺去了
我不要听,你只管跟我离开,我会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铁木永远也不会找到我们,你放心。夏照的耐x已不敷应用了,伶一直在逃避,彷佛不想靠近,是刚才的事伤了她的心吗?还是她真的讨厌自己了?他的两手不自觉地用力搂住她,不许她再次挣脱。
不要这样!她心有点慌了,身子不由得猛烈地挣扎,放手,我不走,你走。
不,你是我的未婚妻,全地的人也知道。我现在就来接你走,我们这就成婚去。他急坏了,质问说,难不成,你要悔婚?你就要认那侵吞你国土、灭你家园、毁你清白的敌人为夫?
他愈说愈怒愤,紧捏住她脆弱的膀臂痛问,你说,是不是因为他得到你的身体,你就要忠心於他,即使他是个天下不耻的人,你也要跟著他?
我我不知道,你放手吧,他回来看见了,那伶的心乱极了,夏照说的没错,可是,错的又是谁,难道是自己?
看见又如何?那天他就在我面前强占你,你知我的心有多痛?但我全都不管,也不再想,我只要一切从新开始,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现在的你完全接纳,我会做得到,你知道我可以的,对吗?他不顾一切地想要重夺她的心她的人,他的抱拥却让伶僵硬得动不了。
对不起,做不到的人,是我有如冰粒一样的泪从但垂的美丽眼睛洒下,我没法忘记那人留在我身心的伤痕,即使他不在,我仍然在害怕,即使他找不著我,我仍然不会忘记他
你可以忘记的!夏照抑郁住心中的怒气,再次温柔地说,你信我,我会让你忘了他。
没可能!不要骗人,你也一样不能忘记。伶说的都是真实得让人痛心的话,我是个笨女,我我的身心也只能容纳一个男人,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求你放手你的抱拥很温柔,可是,伶伶感到的,只是罪恶感对不起,夏照,放手,求你放手啊!
你说什麽?夏照不敢相信,一手拉住她瘀伤了的手腕,即时让她哎的叫痛起来,他不忍地即时松了手,换来的是伶泪眼凄凄的模样,他真叫屈了。
你走吧,伶不值得你留恋,我是邪神的玩偶你应该找一个跟你匹配的高贵女子伶幽幽的眼神可叫全地的人都邻惜不舍,何况是一直深爱她的夏照?
你不值得,还有谁值得?夏照疑惑了,究竟面前的美丽女子说的哪一句是真心话,他不禁再次挽起她的手,细细地问,你真的想我走,你真的不想跟我在一起?你你不再爱夏照了?你老实说啊!
我伶也不知道自己的答案,那彷佛是太深奥的几何,我不知道,我答不了,我只知我们要分了,夏照,放手,勉强地牵在一起,不如放手。
今天在忙,差点更不了文呢。
但还是赶不上在12时前发文,抱歉啊!
丁香雨
35.2放手
夏照的手垂下了,花了那麽大的气力才能挽住她的手,换来的却是冰冷的拒绝。他知道有些事错过了可以重来,有一些却怎麽追也没可能追回,比如女人的初吻,所有女人都不会记起第二个吻她的人是谁,她们一生一世也只会怀念最初最纯的那一吻是为谁付出
如果地震的那天,我能在场,今天的一切也不会一样,对吗?夏照无力地说。
也许,都会一样。伶一样地疲倦,声音有如病奄奄的小猫,他早就领兵南下,你即使在,他也一样会占领大鹰、占领伶,你在与不在,事情都会按他的计划发生。
你甘心当他的玩偶?你愿意把大鹰的土地与人民也交到那邪神之手?夏照不相信伶是如此不知好歹的笨女人,你知道他如何对待大鹰子民?他把对外的海运完全禁止,现在海港上不单没有一只船,就连一块浮木也没有,所有城市都如死城一样,他把沿岸本来生活富裕的人全都遣送到荒野开辟新土。大鹰百年来也是海上的王者,也是文化学术的中心,铁木却把阿蒙神殿封闭,所有侍学都被送到边境耕田去了,你知道吗?
我知,他几乎在进境的同一天便开始移徒我们尚有些气力的人到边地,使我们没法集结反抗的力量,他一直都在钳制我的遗神,不许他们走近我,也不让他们互相联络,现在他都已把大鹰掌握於手了。伶幽幽的说,他早已想好入侵之後的c控方法,他绝不是一个单单只会拿刀枪的战士,他不是你想像中易对付的敌手。
从来低估了他的人,是你,伶。夏照不禁长叹一声,你身边的所有人都为了保护你而加害他,那似乎是过虑了,鹰王也实在不忍心为了一个预言而杀害挚友的孩子,可是,现在事实已说明,我们没有错,错只错在我们都下不了杀手。
夏照,原来你也知道那预言!为何都在瞒骗我?为何一直不告诉我?伶冤极了,我才是最需要知道的人,我是光!如果我早知道预言,我便有所防范,
没人知道光是谁夏照走近窗边仰望天蓝的晴空,说,我们都不希望你是光,我们日夜祈祷,可是,阿蒙神有他的主意。伶,你要坚强,要照亮人民的路,给他们希望,我会尽一切努力把邪神逐回边陲。
夏照,你没欠我的,你不用为我干那麽多。伶知道夏照不会置大鹰於不顾,可是,我凭什麽要你为我干那麽多?你大可以回到你的商旅,海上的商船才是你的家。
你仍在怪我只顾出海而丢下你,让你遇上邪神的凌辱。夏照轻握那冰冷的幼细指尖,我答应你,成功驱逐铁木之後,我再也不出海,我们会在一起在这里幸福地过日子。
夏照,我盼望著光复大鹰之日,可是,不管如何,伶也不能跟你在一起,我实在不佩!伶两眉轻皱,心想--为何你就是如此坚持?伶有什麽好?伶是个不清不白的女子而已
你不用说,你我的婚盟是鹰王赐下的,他老人家一日没说退婚,你一日仍是我夏照唯一要娶的媳妇。夏照知道伶是至孝的女儿,把鹰王之名搬出来,她一定不再坚持。
我也想见父王提起父亲,伶的眉眼也憔悴了,忧心之情都画在妩媚的脸上,叫夏照心痛又心动,却说,他就是不让我去看父亲大人,都不知道那医师的药是否成效,真叫人忧心。
夏照却听得心中不爽,伶不说铁木之名,也不用邪神之称,却只是一个他,那听起来却反觉得是亲腻之称,心中实在疑惑,难不成伶的心都跟著她的身体走向铁木了?
我会潜进邪军营,去看鹰王是否安好。但目下,你要先料理自己,这些伤,真让我痛心。夏照拉住她的手轻揉著那手腕上的环形瘀伤,一面喃喃地说,那人太暴力了,一点不怜香惜玉?怎麽可以如此chu暴?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但现在也只能忍耐,夏照将来一定会一百倍地爱惜你。
夏照从桌上拿来一瓶膏药,轻轻地为她在瘀伤之上细细地揉,一面慰问,这样好一点不?痛不痛?
伶低首的不敢看夏照一眼,这男人真是太好太温柔了。这麽久以来,就只有水儿一个知道她的痛,经受那麽非人的对待,任谁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痛楚有多惨重,她也绝不会宣之於口,可是,夏照却知道,因他是唯一张眼看见自己受凌虐的人,却也是最不应该看见的人,她的受辱就是对夏照的伤害啊。
而此刻的夏照也细心得有如料理自己的伤口,伶的心酸得不能抬起头,她只能专注地看著夏照轻揉著自己伤口上的指尖,感受著他已然陌生的温柔,他的手修长如钢骨,皮肤有著海洋的味道,沾在他指头的膏药也是他从一远方的小岛国带回来的,她仍记得那天的一串话:
伶,这膏药是月夏岛的特产,专治瘀伤、肿痛,那岛国的人常要爬树收割果实,常有跌伤都是用此药的,功效很好,你留著用啊。
我被身边人看作易碎的琉璃一样地看待,那有机会爬树?也很难有机会碰伤啊!
你好像很不满啊,伶公主?你是想尝一下瘀伤之滋味?
夏照大人要伶说真心话吗?是,我是!我真想像一般人民地生活,用身体劳力交换家人安隐的生活,为了所爱的人而尝一点瘀伤,那可能是一种幸福,那麽的苦都是快乐!
伶你的思想总是怪诞过人的!我怎舍得让你尝瘀伤了?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心痛比身痛更惨啊,你知道不?
那串日子是多麽宁静愉悦?为何自己那时一点不发觉?要是知道那串日子是如此短暂,她一定会争取要夏照多些留在身边,那时的自己真是太傻,竟然以为幸福是那麽的理所当然,傻得以为为家人而受苦,苦亦快乐
我现在知道了,原来苦就是苦,即使换来多重要的东西,受的苦依然是苦,不会快乐。伶呆呆地低声的说,从前的我真傻。
夏照彷佛没听见,继续轻轻地为她揉著伤处,指尖慢慢地在她的腕上打圈,微微的刺痛从瘀血之间渐渐溜走,伶看著那瘀红的一大遍渐渐褪色而成了漂亮的粉红,她一点不欣赏,却是夏照掌心的伤口吸引住她继续垂首细看,正想问一句怎麽弄伤了,忽然而来的一点水珠滴在她的粉红瘀伤之上,伶猛地抬头,她的心如被针刺般难受,一直忍在眼眶打滚的泪,强装一切已过去的坚强,一下子都崩溃了。
伶不能让太阳哭泣,你是这遍苍茫大地之上,最不合流泪的男子伶幼细的指尖轻刷过夏照仍然冷静的眼角,那一点凝聚的泪跟他清瘦淡雅的俊脸是多麽的不合衬,伶不值得让你哭。
痛在你身,伤在我心夏照同样地为她刷著泪,从前没有多少事要惊动你的泪,现在却有多少泪也不能把心中的痛哭出来,是太难为你了!
夏照,我真的受不了,不要动摇我,求你走吧!伶别过脸甩开他的温柔,我是光,命中注定我要受此苦,我不会怨恨阿蒙神半句,只要我付出的能换来有意义的价值,我这娼妇便可以伟大地痛苦下去,支持下去。求你走吧!
好,我这就离开,但你要记住,我此刻迫不得已要放开你的手,不代表我们完结,夏照一定会再回来,你要等我,也要相信我。不管你的身体已为他人妇,也不管你要拒我於千里之外,夏照会一心一意爱你,一直守候你。他轻吻上她腕上的一遍粉红,郑重地说,我夏照在伶面前起誓,今天你所受的伤,我会跟铁木一一清算,今生算不完,下生再算,永生永世,他不放过你,我不放过他!
伶从未听过夏照如此嫉仇之言,心里担忧不已,才回首探视,只见他淡然一笑,轻轻甩下她的手,身影却在瞬间往窗子後退,伶不觉跟著走到窗边,他的人已如风一般消失在日光之下,只留下白衣的影象继续在她眼前如梦般晃过。
明天事忙,可能赶不及更文,但<伤爱>不受影响啦!
见谅啊!
丁香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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