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敢告诉他。”
徐玉点了点头,道:“这事,谁的面前你都别说,今天的话就到此为止,以后别再提她了,知道吗”
阿大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实在不了解徐玉的心事,为什么他明明喜欢欧阳明珠,却不敢让人知道其实他哪里知道徐玉的心中有多苦,他明知道他爱了个不该爱的女人,却根本又管不住自己的心,甚至在媚儿挑逗他的时候,欧阳明珠的影子也始终横亘在其中,媚儿的姹女媚心在他身上失效,也许并不单单是因为他修炼了清源心经的缘故。
徐玉看着阿大点头,当即又道:“我们在这里住上几天,好好的休息休息,再去京城,反正也就剩下了两三天的路程了。”不知怎么,他忽然对京城之行,生出了yi股说不了惧怕。
第十二卷 京都疑云 第七章
徐玉在侯县令的衙门里呆了足足有数十天,在阿大和南宫天羽都完全厌倦了侯县令过于的“热情”招待中,徐玉终于施施然的决定动身前往京城,阿大长长的叹了yi口气,大叫道:“公子英明”
这次徐玉长没有叫他们慢慢的走,而是正常的赶路,只用了两天时间,在第三天的落日时分,京城的城门已经遥遥在望南宫天羽揭开车帘看了看,忍不住像阿大yi样,叫道:“公子,今天晚上,我们可以舒服的睡上yi觉了,终于到京城了。”
徐玉打了个哈欠,懒懒的道:“这么说,这些天来,你都没有好好的睡上yi觉吗将来我可怎么去见水先生啊”在夕阳下,徐玉曾见识过杭州城的迤逦风华,但如今见着了这等繁华的上都风景,也不禁心有感慨,暗想着不愧是京城,殷富繁华果然与别处不同。
南宫天羽知道他口中的水先生肠管是指南宫覆水,他的父亲。但却不解他话中的意思,忍不住问道:“公子,这个和家父好象没什么关联吧”
“哦”徐玉yi呆,他本是随口yi说,却没料到他竟然会询问,当即打趣笑道:“当然有关联,将来你若回去告诉令尊,说你这yi路之上,竟然没有好好的睡过yi觉,令尊还以为我虐待你,岂不要找我算帐”
哪知道南宫天羽却正色道:“公子,以后请你千万别这么说了,天羽当不起的。”说到这里,脸色yi暗,接着又低声道:“这里是京城,乃是金先生的地盘,他与家父素来不和,若是被他捏着yi点半点的错处,告到主止那里,我们父子......”
“金先生是谁”徐玉好奇。他知道他的那个便宜义父财大气粗,但他到底有多少财产,他心中根本就没有底。所以他想借这个机会,问个明白。同时也想问yi下南宫世家的yi些老底,他们怎么会莫名其妙地破财,沦落为别人的家奴心中想着,便又道,“对我说说你们家的事。”
南宫天羽不敢违,只得向他解释道:“主上的事我只知道个大概。就是主上把他的部分产业,分别交由金c木c水c火c土五人分管五处,他老人家平时也派遣高手在各处巡查。比如说曾爷,他是主上的传人,就是巡查使统领,对各地的管事都有赏罚决策之权;而绿萝小姐的身份,似乎又要略略地高过他,但她具体管哪yi方面,我们却不知道。如果哪个巡查使对某个管事不满,或是哪个管事犯了事,他们就会立刻传书给东海总部,然后主上会根据情况地轻重,给予相应的惩罚上次,家父......”南宫天羽说到此,猛得打住,黯然地叹了口气。
秦无炎的事情,绿萝和曾大牛平时都不怎么愿意说,每每徐玉问及,他们也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却没有想到南宫天羽今天倒是爽快,yi气说了这么多,让他知道,原来义父的产业竟然遍布天下,分别有五人管理,而那个平时只知道胡闹的绿萝的地位,居然高过曾大牛,他倒是始料不及。听他打住不说,忍不住又问道:“怎么上次令尊到底做了什么让义父生气。”
南宫天羽叹了口气,道:“二十年前,南宫家的经济就开始慢慢地萧条,家父虽然是经商的天才,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资金yi直就周转不过来。家大人口多,yi家大小都要吃饭,还有yi些亲戚好友,不时的过来打着秋风,再加上接二连三的天灾,南宫家勉强维持了十年,就在十年前,我们家就彻底的完了。生意全部停了下来,事实上,那时候已经只剩下不到三成的店铺属于南宫家的了,但家父为了生意上的周转,曾向老钱借贷了大量的资金,钱家那时候大概也听到了yi些风声,天天上门逼着要债。公子,你无法想象,家父由yi个堂堂的南宫世家的家主沦落到被人追讨债务的景况,官府也插上了yi手,令我们家所有的现有资产yi律不得动,全部要折变了归还债务,包括人口。也就是说,若是我们家剩下的yi些资产还不了债务的话,我们这些人就得为奴抵债。我的祖母在知道实情之后,当天晚上就气急交加咽了气,可怜我们家却连买口棺木的钱都没有。后来,主人就出现了,他说,如果我们愿意,他可以帮我们还清所以的债务,但必须南宫家所有的子弟为奴,替他卖命yi百年,百年之后,他可以恢复南宫家的自由之身,但在这百年之内,若是违背了他的家规,就得接受包括死刑在内的任何刑法处置。”
徐玉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心中却刻毒的想着,会不会南宫家的破产,本就是义父yi手造成的这个可能性应该很大。木秀于森,风必摧之。南宫家若大的财产,惹人眼红,秦无炎吞了他也无可厚非。
南宫天羽接着又道:“家父为了南宫yi家,答应了他屈辱的要求。上次家父只不过挪用了公款的三十万两银子,原本想在账面上设法作平,弥补过去了事,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巡查使就查了出来,主上最厌恨的就是挪用公款,所以......”
余下的事徐玉都知道,所以他没有说,但心中却奇怪,南宫覆水为什么要挪用这笔款子呢事实他怎会知道南宫覆水想给小儿子留条出路,原本想着让小儿子南宫天翔娶了昆仑派的掌门之女,然后给他个几十万两银子,在昆仑的协助下,也许可以卷土重来,再振南宫家的声威。但在他见着了南宫天翔后,也就彻底的心灰意冷了,这人根本就不是经商的料,远不及南宫天羽之万yi。
“公子,所以以后你千万别说什么虐待之类的话,我只是你的yi个奴才,你对我好,那是我的福气;对我不好,我也只能认了。”南宫天羽说到这里,声音已经越来越低,但徐玉却能够感觉到他的无奈。让yi个本来锦衣玉食的在少爷,突然成为yi个卑微的奴才,这种极端的差异,如同是从天堂掉入了地狱,没有亲身体验的人,是怎么也不会明白的。
“别说得像个怨妇yi样”赶着车的阿大忍不住插口道,他这里心中正高兴得很,京城的繁华已经在望,孩子般的心性,怎听得了南宫天心的感伤徐玉闻言莞尔yi笑,南宫天羽却无奈的叹息。
徐玉看了看,眼见两人在说话的当儿,已经到了城门口,十几个官兵正站在门口,对进出的车辆行人进行检查,他心中不解,暗想着难道京城出了什么事,城门口开始盘查。
“徐公子”陈冬强肥胖的身子爬在马背上,满脸的麻子映着夕阳,让他浑圆的脸显得更是滑稽可笑。他们兄弟俩骑马,比徐玉先yi步到了城门口,这时正在马背上向他抱拳行礼,问道:“公子在京城下榻何处,若是暂时没有好的地方,就请到我们家中小住几天如何”这几天徐玉和他们兄弟也有交谈,徐玉告诉他们,自己乃是上京来投靠yi个亲戚的,至于钱宏安对他们俩说了什么,有没有和他现在的话矛盾,他就不知道了。
徐玉对他们兄弟本无好感,自然是不会接受这等邀请,当即向南宫天羽使了个眼色,南宫天羽会意,笑道:“不敢叨唠两位陈公子了,我们在京城还有yi所小房子,应该可以住。”
陈冬强兄弟听了,也只得作罢,徐玉不耐烦的看着城门口排得老长的队伍,忍不住问道:“陈公子,为什么每yi个人进出城门都得检查京城yi直这样吗”
陈冬强兄弟听了,忍不住变了变脸色,忙策马走到徐玉车前,低声道:“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这个规定是从十九年前开始的,以前并不是这样我听得家父说......”说到这里,忙四处的看了看,见并没有碍眼的人,这才低声说道:“家父说,十九年前,宫有位娘娘被人给杀了,而且刚刚出生的yi个小王子也被人掠走,至今下落不明,整个朝野震惊,从那里起,就定下了这个规定,凡是进出城门,必须都要通过检查,就算是官宦世家,也不例外。”
徐玉听了,随口淡淡的应了yi声:“原来如此”心中却狂震,宫里的娘娘小王子汉王罗天魔帝,他的身世好象越来越复杂了,那个被杀的娘娘,会不会就是他的母亲谪仙子,他是不是就是那个被掠走的小王子十九年他今年正好十九岁。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当初师娘碰上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的仇家。yi个仇家,竟然割脉饲血喂饱了他,这个可能吗
yi时之间,他只觉得心乱如麻,原本以为清晰的线索,却因为陈冬强现在的yi句话全部打乱。
第十二卷 京都疑云 第八章
不提徐玉心潮起伏不定,却说陈冬强好不容易逮到yi个卖弄小道消息的时候,忙以低声说道:“公子,你有所不知......”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住,看看徐玉的反映。
徐玉压抑住心中纷乱的感情,故意漫不经心的问道:“不知道什么啊”
陈冬强见他神色淡然,也就失去了故弄玄虚的兴致,小声的说道:“我听得传说,那个王子乃是汉王殿下唯yi的孩子,是他最宠爱的妃子生的,据说汉王对这个妃子钟情得很,她死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再纳妃子,也从来不碰任何女人。而当初为了这事,他把京城正c副守将,大小官员数十人,全部满门抄斩,至于大内侍卫的统领却更惨,全部判了凌迟......”
徐玉听到此,再镇定也不禁脸上微微变色,他没有想到,当初的汉王yi怒之下,竟然牵连了这么多的无辜,同时他也几乎可以肯定,陈冬强口中的那个王子应该就是他,因为汉王只有yi个孩子,那就是谪仙子与他所生,心中不禁隐隐有着yi股愤然,暗想着汉王自己无能堂堂罗天魔帝,权倾朝野的汉王殿下,竟然被人从王府杀了爱妻,掠走孩子,他不抱怨自己,却迁怒于无辜。
两人说话之间,终于队伍轮到了他们,虽然他们的前面还有几个人在排队,但守城的官兵都认识陈家两兄弟,忙点头哈腰的上前来招呼,yi边佯装着检查了yi下,徐玉的这辆马车,他们也只不过挑起车帘略看了看,就示意放行了。显然,这城门口的例行检查,有时候也只是做做样子。排在他们前面的几个平民,眼见那些平时不可yi世的官兵也对他们客气异常,又见徐玉等乘坐的马车华丽非常,知道这些人yi定是非富即贵,可能还是官场中人,自然是没人敢说yi句话,但却偏偏队伍中有yi个三十左右,生得五大三粗的莽汉。手中提着yi根黑黝黝的大铁棍,见了这等行事,心有不岔,忍不住重重的“哼”了yi声。
陈家两兄弟平时仗势欺人已成习惯,哪容得yi个莽汉说闲话,眼睛yi瞪,便要上前教训yi下那个莽汉。但顾着徐玉便在眼前,自然得给他留个好印象,倒是不便生事。当即恨恨的盯了那莽汉yi眼,yi边策马缓缓进城。刚到城门口,哪知道那个莽汉猛得横刺而出,向着马车横冲过来,yi把重重的扯开马车的车帘。这yi下别说阿大防范不及,就是连徐玉,也没有想到他会这等胡来。想要出剑,自然只需要yi招便可断其手臂,甚至要他的命也不成问题,但想着自己和这人无怨无仇,而他也只不过是扯下了自己的车帘,实在是犯不着出手伤人。
阿大和南宫天羽都变了脸色,这人简直就欺人太甚,徐玉心中忽然yi动,似乎有些明了。当即忙制止了就要上前动手的陈家两兄弟,然后才对那莽汉道:“阁下为何扯下我的车帘”
那个莽汉显然是个粗人,见着徐玉的俊美飘逸的容貌。yi时竟然说不出话来,隔了好yi会儿方才呆呆的道:“你在对我说话吗”
徐玉心中明白,看样子自己的猜测可能是对了,这人果真是个莽汉,大概是受什么人的指使,故意扯下他的车帘,惹是生非来着,当即也不着恼,点了点头,道:“没错,你家主人何在”
莽汉更是目瞪口呆,yi张嘴张得老大,口水直流,他也毫无知觉,陈家两兄弟以及南宫天羽见了,心中都已经明白,这莽汉可能是个傻子,受了人的指使而已,只是心中不明白,徐玉是怎么看出来的
“徐公子果然聪明”yi个声音大笑着从城门口传来,徐玉忙抬头看去,却见yi个面如淡金,三十左右的中年人缓步走了过来只看了yi眼,他心中就觉得奇怪,这人的脸色死板得很,如同僵尸yi般,这等大笑,也没见他扯动脸皮,着实古怪得紧,忽然心中yi动,已经明白,这人必定是脸上带着面具之类的东西,所以看起来才这等的呆板。
眼见他经过城门口,那些官兵不但无yi人敢阻拦,竟然个个点头哈腰,简直比见着了他老子还要恭敬,口中皆称他为“金先生”,徐玉暗想着难道这人就是南宫天羽刚才对他提到的金先生,听说他与水先生不和,却不知他这个时候在城门口拦住自己,却为何事。
南宫天羽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金先生,但此时也猜出了他的身份,忙人马车里跳了下去,徐玉却依然端坐着不动,冷冷的看着金先生,也不开口说话,静等着他先说来意他知道,他既然这等费心的在城门口设下了埋伏等着他,就必定有所作为,总不会无聊到只是让个傻子扯下他的车帘这等简单。
金先生走到了他的马车前,忙作了yi揖,笑道:“徐公子好,yi路辛苦了,在下已经在城门口等了足足有数十天了,总算等到了公子。”
徐玉依然不说话,却用眼睛瞄了yi眼那个莽汉手中的湘妃帘子,金先生会意,笑着解释道:“公子切勿生气,因为在下怕错过了公子的马车,不得已出此下策,略略看着有可能是公子的马车,在下就让这傻子扯下车帘看看,虽然因此打扰了不少人,但只要能顺利的接到公子,金某才能放心。”
徐玉目光yi扫,却见已经有好多人对他们这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有些胆大的,已经开始在yi边指指点点,连守城的官兵此时也是yi脸的好奇,心中微微着恼,他相貌俊美,到了哪里都是别人注意的焦点,起先他还不在意,但惹了几次麻烦后,心中深感其烦恼,yi般来说都比较的低调,却没想到自己还才到京城城门口,就惹下了这等麻烦,心中对这个金先生的行事颇有几分不满,当即冷冷地道:“金先生,你不会就想让我这般进城吧”
金先生忙道:“当然不是,在下已经令人备好了软轿。”说着忙轻轻的吹了yi声口哨,只见城门口转出yi乘翠羽华盖的小轿来,四个衣衫周全c十七c八岁年龄的小童抬着快步走来。
金先生看了yi眼徐玉,僵硬的脸皮扯动了少许,说道:“请公子下车就是,在下已经令人把凝翠居收拾妥当,给公子暂时歇脚。”
徐玉看向了南宫天羽,却见他偷偷的微微摇头,显然这个金先生的安排,事先他并不知道。
他们这细微的神色,却yi丝不露的落在了金先生的眼中,面具背后的脸上浮起了yi丝没人看见的阴笑,而后才冷冷的对南宫天羽道:“这位应该就是水贤侄了,怎么还不侍候公子下车”
徐玉刚才听南宫天羽说起过,金先生和南宫家不和,看样子倒是不假,他如今在城门口拦下了自己,看来也没安什么好心。南宫天羽此时不敢说什么,金先生这两年正受主上恩宠,南宫家却只是个奴才的身份,虽然父亲的职位和他相仿,但在地位上却根本就没法跟他相提并论,当即忍气吞声的走到马车边,伸手便欲去扶徐玉金先生本也站在马车边和徐玉说话,这里毫无预兆的对着他脸上yi个耳光打了过去,“啪”的yi声脆响,南宫天羽毫无防备,结结实实的挨了他yi个耳光,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回过神来的时候,另yi边脸上又重重挨了yi下子。
徐玉勃然大怒,这个人根本就是在向他立威,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水先生,而是自己。他心中似乎抓住了yi点什么头绪,但却又丝毫也感觉不到什么似乎这人就是要引起众人的注意,让他今天成为别人注意的焦点,所以特地的选择了在城门口演上这出戏,但却想不出他的目的是什么
“金先生,你在干什么”徐玉的语言冰冷,声音也在不知不觉间提高了许多,眼见南宫天羽两边的脸颊已经红肿紫涨出来,嘴角破裂,鲜血直流,可见这两个耳光必然打得极重,但他此时却只敢垂手侍立,yi句话也不敢说。当然,他们这边的动态,自然更是惹起了别人的关注,有些好事之人已经远远的围了过来,而陈家两兄弟和阿大也是yi脸不解的看着他们。
“公子,在下只是教训他而已。”金先生依然谦恭有礼的对徐玉说道,接着又对南宫天羽冷笑道:“水贤侄,难道令尊就没有教你个礼节吗连侍候人都不会”
南宫天羽挨了他两个耳光,此时听他提及父亲,不禁全身震,大惊失色,看了yi眼徐玉,强忍着心中的酸楚,在马车边跪下,俯伏在地,口中说道:“请公子下车”他竟然俯在地上,以自己的身体做垫脚石。
徐玉眼见这金先生如此的折辱南宫天羽,心中怒气更甚,毫无预兆的出手,身行yi闪,带着yi抹幻影,猛的对着他脸上抓了过去。
第十二卷 京都疑云 第九章
金先生吃了yi惊,他没有想到徐玉竟然会动手,猛得急向后退去,堪堪的避开了他的这yi抓,徐玉心中却不禁yi惊,他现在的武功,也是极高的了,他也有把握,只要不碰上江湖中那有数的几个高手,别人应该都不在话下,但自己偷袭出招,想要抓下这金先生的面具,竟然让他闪了过去,心中惊怒之下,yi声龙吟,叶上秋露带着yi道碧绿的光环,向金先生当头罩下,金先生吃了yi惊,猛得身行折转,想要避开他的这招,但绿芒却如影随形,头顶突然yi凉,yi禁吓得大叫yi声,饶是他平时机智百变,碰上了这等事,也是束手无策,心中暗想着:“我命休矣”
哪知道头上微微感觉yi动之下,徐玉已经收剑站住,漫天的绿芒也消失不见,金先生惊魂未定,忐忑的看了徐玉yi眼,忽然yi阵风吹过,他只觉得有yi物从自己的头上飘飘荡荡的落了下来,仔细yi看,却是自己的yi缕头发,心中更是震惊莫名,知道徐玉剑下留情,否则只怕自己这会子已经是人头落地了。
徐玉冷笑着看着他道:“金先生,这次我看在义父的份上,不为难你,但你也记着了,天羽和阿大都是我的人,就算不好,我也自会管教,用不着你替我出手。”
金先生此时惊惧他的剑法,忙小心的答了yi声:“是”
徐玉这才满意的向软轿走了过去,南宫天羽眼见徐玉给他出了yi口恶气,心中感激,忙走了过来,揭开轿帘。徐玉却站在了原地没有动,只是不停地打量着那四个抬轿的小童,看得那四个小子心里发毛。
“金先生”徐玉满脸笑意的向站在yi边的金先生招招手,道,“你过来”
金先生猛得觉得心底yi阵寒意上涌,颇为后悔招惹了徐玉。此时他那俊美飘逸的笑容在他眼中看来,就如同魔鬼的微笑没什么区别。这个人和那个绿萝小姐几乎如出yi辙。但想归想,还是小心的躬身问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这个小子”徐玉指着左边的yi个小童笑道。“你看,他比别人要矮那么yi点,恐怕轿子会倾斜,我看金先生的身高......”他没有在说下去,虽然他是有意的要为难折辱于他,但让他亲口说出让金先生为他抬轿,还是颇为不好意思。
金先生心中明白,他刚才当众折辱了南宫天羽,徐玉如今要为他出这口气。所以要让他为他抬轿,当即也不说话,走到那个小童身边。从他手中接过了轿杆,然后竟然笑道:“公子,在下的身高和这些小童相仿,不如就由我来给您抬轿吧,你看可好能为您抬轿,那是我的荣幸。”
徐玉倒没有料到他竟然如此的豁达,好象对操此贱役毫不在意,心中倒是吃了yi惊,yi个如此能屈能伸的人绝对不能小觑,口中却说道:“如此甚好”当即也不再多说什么,在轿子中坐定,就任由金先生和那三个小童抬着,进城而去。
徐玉自然不知道,他这样做,倒合了金先生的本意,他本就要在城门口引起众人对徐玉的注意,而徐玉为了给南宫天羽出气,竟然要求由他本人抬轿,他虽然心中觉得有点窝囊,但却并不怎么的在意。
yi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城,陈家两兄弟自和他告别,回家而去,徐玉是初次前来京城,隔着帘子向外看去,见此时虽然已经是落日时分,但街上人来马往,车流轿拥,繁华热闹,却不是别处可比,yi边看着yi边忍不住点头叹息,又暗自的记着所看到的路径。
轿子转过了yi条街,进入了都城西大街上,又走了百步,便来到yi所朱漆大门前,徐玉看得分明,那大门口摆着两个高大威猛的大石头狮子,门口却是青石台阶,厚实的朱漆大门钉着铜钉,门口两边各站着四个衣衫周全的壮汉,yi切都显示出主人非同yi般的华富。
轿子并没有在门中停下,而是从正门yi直抬了进去,在抬到第二重门的时候,金先生虽然武功高强,但毕竟从来没有给别人抬过轿子,原本仗着有yi身武功,还有身强力壮,并没有把这抬轿子的粗活放在心上,但这yi路走来,却觉得吃力非常,刚开始还勉强撑着,只觉得轿杆压在肩膀上似乎有千斤重,肩胛上疼痛非常。而且,更要命的是,这份疼痛随着时间,在慢慢的不断加剧,几乎就快要支撑不住。如今已经到了自己的府上,不禁长长的舒了口气,心情略略的放松,不想猛得在上第二重门台阶的时候,抬脚的时候,脚下略低了yi点,yi绊之下,yi个踉跄。抬轿子本就讲究平衡,那四个小童平时训练有素,配合之间也极有默契,但如今换上了金先生,这种默契自然也就不再存在,如今金先生yi个踉跄,连带他们也脚步不稳,再也支撑不住,重重的把轿子摔在了地上,倒着实把徐玉吓了yi跳,但这等活罪,却是他自己找来的,也不能说什么,从帘子的缝隙里看到金先生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又觉得痛快无比。
金先生抚摩着疼痛不堪的肩膀,看着被摔在地上的翠羽华盖软轿,心中不但不恼,反而有着yi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怪异之极。阿大心中颇怒,刚才在金先生折辱南宫天羽的时候,他就心存不岔,但硬忍着没有吱声,过后徐玉让他亲自抬轿,阿大心中正在大叫痛快,只盼着这条路越长越好,却没有料到这个金先生如此无能,yi乘小轿眼看就要到地头了,他却硬是......阿大心中是越起越气,心中希望徐玉最好能狠狠地教训他yi翻,当即忙快步抢到了软轿前,揭起帘子,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徐玉摇头苦笑,缓步下头了出来,看了yi眼狼狈不堪的金先生,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再追究什么。
但金先生见他下轿,忙小心的走到他面前,就跪在了二门门口的台阶下,然后大声说道:“公子,金某该死,让您受惊了”
徐玉眉头微微皱起,心中yi动,就在金先生对他跪下的那yi瞬间,他竟然感觉道,这个人他有着yi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刚才在城门口,自己yi招没有抓下他的面罩,真是可惜了。想到这里,猛得突然出手,急抓上他脸上的面具,金先生大惊,原本在他接到了令谕后,心中就做好了准备,要打要罚,任凭他处置,但这张面具,却万万不能取下。当即忙yi仰身,堪堪的避开了徐玉的这yi招,哪知道他的这yi招根本就是虚招,徐玉猛的手指下压,手指如同绽开的兰花,美妙无比,但却依然抓向了他的面门。
金先生本就跪在地上,自然不便挪动,如今已经无处可闪,颇不得以之下,猛得迅速从腰际抽出yi根烟灰色的带子,徐玉顿时只觉得yi股奇香扑鼻而来,但他也在这个时候,硬生生的抓到了金先生脸上的面具,用力yi扯,面具随手而落,金先生忙举起衣袖,挡住了自己的脸,徐玉此时却也撑不住,只觉得脑中yi阵昏迷,身子摇了摇,几乎当场摔倒。心中明白,金先生的那个烟灰色的腰带中,必定藏着极为厉害的迷香。这还是他身上带着合欢门的至宝,否则,恐怕早就不支,晕了过去了。而阿大和南宫天羽以及那几个抬轿的小童却早就昏迷过去,“咚咚咚”倒了yi地。
而此时,徐玉也觉得意识离他越来越遥远,眼皮沉重,再也支撑不了,心中却不禁恼恨不已,想不到金先生身上,竟然有这等下九流的东西,他却不说自己屡次出手偷袭别人,也登不得大雅之堂。
匆忙之中,徐玉虽然扯下了金先生的面具,但到底没有瞧清楚他的容貌,如今他又用衣袖遮掩着,而他也没有了再出手的力气,身子摇了摇,再也挡不住迷香的威力,倒了下去。
金先生长长的吐了口气,却发现自己全身衣服已经全部湿透,如同从水中刚刚捞了起来,yi颗心依然“砰砰”的跳个不停,想到徐玉两次意图扯下他的面具,虽然心中早有防备,但这次真的好险,看着依然握在他手中的面具,心中又气又恼,真恨不得狠狠地在他身上踹上两脚出出气。但想归想,却不敢真的把徐玉怎么样。他知道,如果他敢现在动了徐玉,就算他再受主上宠爱,恐怕也难逃yi死。
当即走到他面前,把那张淡金色的面具从他手中取了过来,小心的重新带在脸上,同时忙高声叫过人来,吩咐人取冷水,把众人泼醒。但看了看徐玉,想着他醒来,还不知能不能就此放过他,若论武功,自己可不是他的对手,不如就让他好好的睡上yi觉,反正这迷香虽然猛烈,但却并无毒性,如同醉酒yi般,睡yi晚上就会醒来,最多头痛上yi两个时辰。
这迷香本是秦无炎给他的最后防身秘技,是为了保命用的,今天却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用完了,想想又不禁心痛不已。
第十二卷 京都疑云 第十章
徐玉是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方才醒过来的,睁开眼睛,却见自己睡在yi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淡墨山水的白绫帐子轻轻的垂着,身上盖着yi床藕荷色的夹纱被子,他觉得头有点昏沉沉的痛,猛的想起昨天的事来,心中不禁暗骂金先生狡猾,等yi下见着了他,非得要他好看不可。
yi边想着,yi边翻身起来,刚刚坐了起来,还未来得及下床,却见金先生低着头,端端正正的跪在床前徐玉心中有气,看了他yi眼,心想你这会子又搞什么鬼你既然喜欢跪,那你就跪着好了,我装作没看见。
当即从床上慢慢的走了下来,活动活动手脚,打量了yi下这个卧室,见房间地方并不大,但却布置的井井有条,窗前的小几上,放着yi只水晶果盘,盘里装着两只比碗口略小的小西瓜,他仔细yi看,那哪里是什么真正的西瓜,却是两只翡翠精心雕琢而成的小玩意儿;另yi边摆着yi只黄田玉雕蟠龙腾云的小香炉,炉盖上的小孔正散发出袅袅轻烟,香气扑鼻,紫檀木的桌椅光鉴照人。yi道珍珠帘子将房间隔成了内外两间,徐玉也算是见过些珍宝的了,但在这个房间里,他还是颇为心惊那个秦无炎的财势,那个有小指粗细的珍珠,大概有几千颗左右,而只是做为珠帘,挂在房中,隔着帘子,他可见外面房间里和种种陈设,都是昂贵之极但想来布置这房间的人虽然富有,但却还不俗气,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看起来赏心悦目,使人心神皆宁。
却说徐玉打量着房中的布置摆设,却苦了金先生,他已经在这里跪上了整整yi个晚上,只盼着徐玉醒来,自己可以上演yi出苦肉计。但却没有想到他醒来后,目光仅仅在他身上扫了yi下,就装作没有看见yi样,连他自己都有点怀疑,到底是他变成了隐身人,还是徐玉的眼睛出了问题,心中却不得不对他从新开始评估。
“这个房间倒是不错......”徐玉慢慢的踱到椅子边坐了下来。然后才慢慢的开口说道,“可惜多了点碍眼的摆设,要是除去了就更好。”他yi个人自言自语的说着。
金先生心中明白。他口中的那个碍眼的摆设就是他自己,当即忙接口道:“公子,你看这房间可还满意吗若有什么不到之处,还请包涵yi二,将就着住几天,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就是。”
徐玉的目光在金先生的脸上扫来扫去,片刻后才道:“好了,金先生,你起来吧。别在我面前假惺惺了,当面奉承着背地里还不知道在怎么思忖着捅我yi刀呢”
金先生闻言不禁大惊,暗想难道是南宫天羽给他说了什么,透露了消息他对南宫天羽颇为维护,总不成南宫家把......想到这里,心中猛得打了yi个寒颤,这次的事情是主上亲自交代的,若是办砸了,自己yi家老小的性命不保事小,恐怕还要受尽各种酷刑的凌辱折磨,想到总部刑堂的种种酷刑,身子不禁微微颤抖起来。忙跪爬到徐玉脚边,叫道:“少主这话,让属下如何担当得起”他原本yi直称徐玉为“公子”,这时候眼见他把话说重了,忙改口称他“少主”。
徐玉冷笑,他敢肯定,这个金先生他必定认识,但他到底是谁,自己却就是想不起来,听他如此说法,忍不住重重地“哼”了yi声道:“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大概义父让你照顾我在京城的这段日子吧”
“没错,主上早就亲自令人传信而来,让属下照顾好少主,yi切听少主的安排。”金先生忙恭敬的回答道。
徐玉心中冷笑,不怎么知道他的那个便宜义父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当即点头道:“那好,既然yi切都听从我的安排,就请金先生自己解下面具给我瞧瞧yi个日日在我身边的人,我却不认识,岂不危险得很”
金先生闻言,他早料到徐玉会有这个要求,看样子他是不看到他的真实面目,是绝对不会甘心的。但他也早就想好了对策,忙重重的趴在地上磕了yi响头,然后才到:“少主慈悲,属下这张脸,非人非兽,恐怖异常,若是摘下面具,怕是要惊扰了少主,那属下就万死莫能抵罪了。而且,在下早年曾发过毒誓,今生绝对不再让任何人看到我这张丑脸,否则将受凌迟极刑而死,少主若yi定要看,属下也不敢强,但请先容我自行了断......”他口中说着,yi边忙从腰际拔出yi把锋利的匕首,猛得对着自己的胸口狠狠的刺了下去徐玉眼见他手中的匕首在接近胸口不到三寸时,速度和力道丝毫不减,心中暗叹了yi声,不得不出手制止,猛得抬脚,对着他的手腕上踢了过去,金先生本就无意自裁,被他yi脚踢中了手腕,“当啷”yi声,匕首掉在了彩釉地板上。
金先生低着头,嘴角浮起了yi丝得意的笑容,他知道这yi回合他利用徐玉的善良与不忍之心,赢得漂漂亮亮,但口中却恭敬的道:“多谢少主慈悲属下违了少主的令谕,少主要打要罚,属下甘愿领受。”
徐玉摇头,他心中明白,金先生断然不会真的在他的面前自裁,但他就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匕首对着他的胸口刺下去,所以现在他已经失去了再追究他真正身份的最好借口,短时间之内,这件事只能作罢,若是想知道他到底是谁,看来只能采用另yi种方法了。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金先生,淡淡的道:“起来说话吧”心中却讽刺的想着做秦无炎的手下可还真不容易,别的事还好,但这个跪功必须得练得炉火纯青,大概和朝廷的那些时时要下跪的官员有得yi拼。
“多谢少主。”金先生又道谢后,才慢慢的支撑着站了起来,但他跪了整整yi夜,别的可以作假,这个却丝毫也假不得,膝盖酸痛,小腿麻木,竟然站立不稳,yi个踉跄,差点又摔倒在地,徐玉不忍,忙顺手扶了他yi把,心中却想着他这是何苦来着
“少主大概饿了吧,我叫人炖了银耳莲子羹,是不是吃yi点”金先生忙着岔开话题,虽然徐玉已经说了不追究,但他却还是不得不小心提防。
徐玉这才想起,昨天晚饭也没吃,就让他给放倒了,现在腹中早就空空如也,当即点了点头,道:“也好,我正饿着呢”他口中说着,忽然想到了今天还没有见着阿大和南宫天羽,忙问道:“阿大和天羽呢”
“哦他们很好,我这就叫人带他们过来。”金先生见问,神色颇不自然,只是他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出来。
徐玉点头,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早饭是yi个十分俏丽的小丫头送过来的,金先生给他安排了八个小丫头,个个都是十五c六左右,俏丽齐整得很,另外还有八个俊秀的小童,yi切安排行事,均与水云轩无异,只是比水云轩更显繁华。
早饭过后,金先生建议带他看看园子,熟悉yi下环境,徐玉也不反对,知道自己可能要在这里住上yi段时间,若不熟悉环境,也确实不方便。
两人yi齐出了房门,徐玉这才知道,他这个单独的精舍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还有小花厅c书房等等,均yiyi隔了出来,无论是从布局还是实用性考虑,这个精舍安排都是恰到好处。
出得门来,徐玉放眼看去,却见这个精舍也是临水而建,和水云轩不同的地方是水云轩是建在水中心,而它却只是临近水源,那水源是yi大片的荷花池,初升的朝阳照耀着满池子的荷叶,因为还是五月的季节,荷花并没有开,只见满池子里均是郁郁葱葱的碧绿,或老叶如伞,或新叶如粽,更有蜻蜓于叶间嬉戏,鸳鸯于水中相随,池子边上有白玉栏杆围绕。而在精舍的另yi边,却是大片的湘妃竹,竹篱编排,翠叶阴阴远处更有假山玲珑,佳木苁蓉。徐玉随着金先生yi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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