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你大开杀戒”
“罪过”杨先之冷哼了yi声,道,“原本是无罪过,还是大大的好事。但这卖孩子的事想必是大大有赚,你丐帮生钱有道啊那些孤寡孩童大多是些贫苦人家的孩子,难免资质不高,相貌不美,卖不出好价钱吧”
朱四仲脸色yi变,道:“阁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丐帮虽是出售孩童,但也并不是以此牟利,主要是让那些孩子也好有些事情可做,不至于yi世靠人接济,而所卖得的银两,也都是用来继续收养别的小孩子。”
徐玉这时再也忍不住,问道:“杨大哥,这小孩子也能卖吗谁要啊”
杨先之看了他yi眼,道:“你以为他们会把小孩子卖给人家去做少爷c小姐啊”
徐玉点了点头,道:“就是啊,谁要那些小孩子啊”
杨先之冷笑着看看朱四仲,道:“他们把那些孤寡孩童收来,养到十三四岁上再卖,男的为奴,女的为娼,相貌丑陋无人要的,就砍去手或脚,强迫他们出去乞讨,骗取人家的同情心,赚取银两”
“住口”朱四仲厉声喝道,“我丐帮虽然收养孩童,但绝对没有什么砍人手脚,强迫人乞讨的事,你休得胡说八道”
杨先之忍不住讥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们有没有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你们自个儿心里清楚。”
徐玉素闻丐帮的侠名,想想也不可能,当即向杨先之道:“杨兄,你是不是搞错了,丐帮中人都是正义之士,怎会做出这等毫无人性的事来呢”
朱四仲闻言也连连点头,道:“这位小兄弟说得不错”
“搞错”杨先之道,“贤弟,你有所不知,丐帮人多士众,难免良莠不齐,这位朱前辈或许不会做,但难保他手下的那些小花子们干净。若是就此也还罢了,碍不着我什么事。近几年来,他们竟然更是无法无天”
“住口”这次却不是朱四仲阻止的,而是他身后yi个面貌凶狠的中年花子,恶狠狠的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恶意毁谤我丐帮清誉”说着,又向朱四仲道,“长老,我们不要跟这小子多言,把他拿下就是。”
杨先之闻言,冷笑道:“我毁谤你丐帮,你丐帮若果真行得正,坐得稳,又何惧他人毁谤”
朱四仲脸色铁青,沉声道:“不错,让他说下去”
杨先之接着道:“朱长老,我相信你的为人,可能你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这些年来我们yi直在查另外yi件事,直到最近,我们才发现,京城之中,常有yi些富贵人家,甚至达官显贵,皇室宗亲都有yi些相貌俊美的孩子无辜失踪,yi路查了下来,终于发现,这些孩子失踪竟然和丐帮有关。”
“不可能”朱四仲脸色大变,怒道,“你说这话,是要负责任的若无证据,我丐帮上下,都会跟你没完。”
杨先之点了点头,缓缓的从怀里摸出yi册帐本,放在桌子上,推到他面前,道:“朱长老,你请看吧这帐本上明明白白的记载了最近五年以内,你们丐帮所拐骗的孩子,出生来历,卖向何地c做什么,以及所卖得的银两多少等等都有详细记载。”
朱四仲愣了片刻,方才颤抖的想要去翻看那帐本,他身后刚才说话的中年花子大急,忙抢先yi步,yi把抢过那帐本,道:“什么鬼东西,你自己胡乱伪造的帐本,想要来陷害我们丐帮吗长老,你别信他的,这小子狡猾得很,把他拿下就是”
徐玉对这中年化子厌恶得很,见他两次挑拨朱四仲抓拿杨先之,yi付惟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显然心中有鬼,忍不住冷笑道:“既然你说他是别人伪造的东西,那给你们的长老看看,又要什么紧呢难道你们长老自己不能分辨真伪,要你在旁指点不成”
“你是什么东西,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也来多管我丐帮中事”那中年乞丐往地上使劲的“呸”了yi声,他见识过杨先之的武功,是以不敢轻易招惹,但徐玉可就不同了,yi个书生模样的少年能有什么了不起,原本就憋了yi肚子对杨先之的意见,这会子全都想要往徐玉身上发泄。
也活该他倒霉,徐玉本就有了三成醉意,刚才听得杨先之说起丐帮弟子竟然胡作非为,拐骗孩童,卖给他人为奴为娼,早就气愤填膺,想不到素来以侠义为本的丐帮,竟然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勾当,如今听那中年乞丐竟然敢辱骂自己,不禁大怒,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猛得奇快无比的绕过朱四仲,来到他面前,扬手就是yi个耳光。同时抓向他手中的帐本,强抢了过来。
那中年乞丐不过是丐帮六袋弟子,武功并不高,而徐玉对打人耳刮子极有兴趣,近来这yi招更是炼得炉火纯青,那中年乞丐想要躲避,却如何躲避得了,结结实实的挨了他yi个耳光,半边脸颊顿时红肿开来,嘴角破裂,鲜血缓缓的流了出来。
“你敢打人”中年乞丐怒道,但已经是色厉内荏,本能的捂着被打的脸颊,躲在朱四仲的背后。
众乞丐都是大怒,未等朱四仲吩咐,就全部散开,将徐玉和杨先之围在中间,只待朱四仲yi声令下,就要动手。
徐玉却视同不见,翻了翻手中的帐本,只见上面记载的,都是些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拐骗了谁家的孩子,卖向何处等字样,帐册陈旧,字迹也非yi日所记,显然不是新近伪造的。心中怒极,想不到堂堂丐帮,竟然做这等泯没良心勾当,比之江湖黑道中人,尚且不如,居然还妄称江湖正义之帮。
“还未请教这位少侠尊姓大名,师承何派”朱四仲也和那中年乞丐yi样,原本以为他不过是个普通书生,虽然配剑在身,也yi定不会有太高的武功,瞧那剑身装饰华丽,只以为是读书人的饰件,断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么高的身手,事实上,不光他们,就连杨先之也看走了眼,此时心中正惊讶不已。
第二卷 初涉江湖 第十章
徐玉长身玉立,扬了扬手中的剑道:“朱长老,可认识这把剑吗”
朱四仲看了看他,再看了看那柄剑,心中yi动,若有所思杨先之这时忍不住笑道:“贤弟不说我倒还真没注意,朱长老,你难道真的老了,连昆仑派的镇派之宝,武林七大神兵之yi都不认得了”
“叶上秋露”朱四仲惊讶的道,心想叶上秋露乃是昆仑派掌门人的配剑,可是昆仑派掌门乃是聂霆,自己多年前曾和他有过yi面之缘,近来没听说昆仑派掌门易位的事,怎么这叶上秋露会落在这少年手中呢
“在下徐玉,乃昆仑门下。”徐玉道,“朱长老,这帐本你如何解释”
朱四仲见他刚才动手,并不像昆仑派武功,心中狐疑不定,当即道:“我想这事yi定存在着什么误会我丐帮弟子,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杨先之冷笑道:“我看这话你还是留着向那些苦主和官府中人交代吧这册帐本,我已经请人抄录了两份,yi份送去了官府,yi份请人按照帐册上的名字寻找那些被拐骗的孩子,同时着人通知他们的家人。这些人中的父母,不乏有武林中人,更有yi些达官显贵,你就等着他们来找你们算帐吧”
朱四仲脸色苍白,yi时间哪还说得出话来,心想这册帐本若是假的倒还罢了,若的真的,只怕丐帮亡无多日矣。
杨先之盯着他脸上,语音忽然转为冰冷,道:“这些被拐骗的孩子都与我无关,但是,在十九年前的九月,罗天圣教的教主夫人生产,产下yi个男婴,当时正值教主遇上了强敌,分身不得,结果孩子被人掳掠,教主夫人惨死。这些年来,教主可yi直在寻找这个遗失的孩子,如今他要是知道了丐帮内部有这样yi个组织,以着他的性子,这怕是血洗丐帮也不为过。”
“你是罗天圣教的人”朱四仲问道。
“是”杨先之点了点头,道,“这些年来,我yi直奉命追查此事”徐玉终于得到证实,他果真是魔门中人。但想想,这个所谓的魔门中人,倒是比较有几份人情味,那以侠义称著的丐帮,肮脏的几乎无法想象,居然干这等卑鄙无耻c拐卖孩童的事;转念yi想,同为七大剑派之yi的崆峒派,不也yi样下流吗所谓的正邪之分看来是做不了准的。
朱四仲脸上青yi阵白yi阵,半晌方道:“你想怎样”他不得不为丐帮数万名弟子考虑啊。
“好”杨先之点头道,“丐帮终于有了yi个聪明yi点的人物了,也不枉我杀了你三十二名弟子。”
“你说什么”朱四仲惊问道,他得到消息,这人杀了丐帮数十名弟子,可如今人家自己承认所杀的人数,远比他所得到的消息要多得多,岂能叫他不吃惊心中yi动,也许丐帮确实有着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呢
杨先之也不理他,道:“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去查yi查,看看十九年前掳走我们少教主的事,是不是你们丐帮所为,若是的话,只要少教主还活着就都好商量,我们也不想大动干戈。”
朱四仲点了点头,道:“好若我丐帮果真有人做了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第yi个就饶不了他”
说着,竟然就这样招呼众乞丐离开。
徐玉见他们原本气势汹汹而来,如今就这般走了,当真有着yi种虎头蛇尾的感觉,随即又在座位上坐了下来,忍不住问道:“杨兄,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杨先之长叹了yi声,道:“不错,这些年来,我yi直在追查少教主的下落,只到最近,才发现了丐帮有问题,当年掳走少教主的人武功高强,想必是丐帮中的核心人物。”
徐玉见他伤感,忍不住安慰道:“如今有了线索,也算是yi件好事,杨兄又何必难过,也许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找到你们的少教主了。”
杨先之摇了摇头,道:“若果真是丐帮中人掳走了少教主,他们是断然不会轻易放人的。因为丐帮的前任帮主,也就是现任帮主的义父,乃是我们教主所杀,他掳走我们少教主的目的,自然是要他受尽凌辱折磨,好为他义父报仇了,所以,也不知他现在是否还活着。而且”
“而且什么”徐玉问道。
“而且我们的教主夫人,月后娘娘据说乃是天上人间难得yi见的大美人儿,若是我们的少教主长得像她,也必定相貌俊美异常,在那帮叫化子群中,只怕难免受到凌辱,那就真的糟糕透顶了。”杨先之的声音越说越低,带着重重的叹息。
徐玉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过了好yi会儿,方才道:“那你们的少教主面貌可有什么特征,将来我若在江湖中行走,也好留意,多yi个人寻找,就多yi份希望嘛”
杨先之看了看他,道:“面貌倒没什么特征,只不过,我们教主说过,他身上有块胎记。”说着,又仔细的看了看左右,见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方才道,“你附耳过来”
徐玉点了点头,杨先之附在他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话,却见徐玉脸色大变,手中的酒杯当啷yi声,落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杨先之看看他,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失态,问道:“怎么啦”
“没没什么可能是我喝多了,不胜酒力不胜酒力”徐玉手足无措,慌忙解释道。
杨先之满腹狐疑,也不好多问,当即笑道:“贤弟平时不常喝酒吗”
徐玉忙点了点头,道:“正是正是这个天也晚了,小弟明天还要赶路,要早点回去休息了这就告辞了”说着,也不管杨先之,转身就走。
杨先之不禁心中起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之间,惊慌失措,眼见徐玉就要离开之时,却又转过身来,问道:“将来我如何和杨兄联络”
杨先之愣了愣,道:“平时我都在京城落脚,你若要找我,到了京城yi打听就知道了。”
徐玉点了点头,道:“好将来我yi定前往京城就是”说着,就再不停留,逃也似的离开了。
杨先之满肚子的疑问,怔怔的愣在那儿,想了yi想,心中忽然yi动,忙不着声色,悄悄的跟在了徐玉的身后。
徐玉心中有事,根本就不知道有人跟踪,回到客栈,和衣卧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心中尤自想着杨先之所说的话,只到三更过后,方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忽然“扑”的yi声,徐玉猛得惊醒过来,只见窗外黑影yi闪即没,当即想也不想,抓起叶上秋露,也从窗口跳了出去,看时,只见yi个黑衣蒙面人,正在对面的房顶上,急奔而过。
徐玉也不迟疑,迅速的追了过去。那黑衣蒙面人的轻功似乎不错,在房顶上窜高就低,速度极快,徐玉有好几次几乎被他摔掉,眼见那人竟然跑出了小镇,向郊外跑去。
徐玉见了,心想这可是你自找的,在城里我还怕惊动了别人,到了郊外,非抓住你不可。
哪知道那蒙面人到了郊外,却径自往yi座树林里跑了进去。
徐玉站在树林子边上,大凡江湖中人都知道yi句俗语逢林莫入,但可惜徐玉是只菜鸟,而且还是那种不知到天高地厚的菜鸟。
想了yi想,还是yi头栽进了树林里。
天上虽然有淡淡的月光,但林子里却漆黑yi片,徐玉倒不在意,他本就能在黑暗中视物,这时进入树林,也提高了警惕,小心翼翼,慎防他人暗算。
渐渐地,他进入了林子的深处,猛然,yi声尖利的口哨声,眼前顿时大放光明,徐玉的眼睛yi时适应不过来,不觉大吃yi惊,忙镇定心神,看了看,只见树林里大约有三十多人,同时点着了火把,将他团团围住。
为首yi人五旬开外,身材微胖,衣衫华贵,却并不认识,但是他身后的几个人中,其中有四人徐玉可都认得,正是今天白天在路上拦截自己的任政刚等人,心中明白,这些人必定都是崆峒派门下,深夜引自己到此,必定是为了吕环的事。
他见识过任政刚等人的武功,心想若是单打独斗,倒也还罢了,但瞧他们现在的阵势,大概是不把他大卸八块也不会善法罢休的了,看样子今晚是在劫难逃了
第三卷 清源心经 第yi章
徐玉冷然的环顾四周,见树林里人影重重,想不到自己的面子倒还不小,为了他yi个人,居然出动了这么多的崆峒弟子,忍不住讥笑道:“徐玉只不过是个昆仑派的后生晚辈,值得崆峒派如此大张旗鼓吗先是联手拦截,如今又在半夜三更,引诱我到此,设下圈套埋伏,难道崆峒派当真就没落到这种地步了”
“徐玉,你少得意,引你来此,是怕你害怕,逃跑了”潘玉奎冷笑道,“今天晚上,我要让你插翅也难逃”
徐玉反唇相讥道:“我逃跑今天白天也不知道是谁卑鄙无耻,以长辈的身份联手对付yi个后生晚辈,最后还大败亏输的”
潘玉奎老脸微微yi红,却也不再说话,任政刚干咳了两声,道:“徐公子,我向你介绍yi下,这位是我崆峒派掌门。”说着,指了指那为首的中年人。
事实上徐玉心中也已经猜到,这身材微胖的中年人就是崆峒派的掌门吕靖,毕竟那死的不是崆峒派普通弟子,而是他的亲骨肉,既然他的门下别的弟子都拿徐玉没办法,做为父亲的这为吕大掌门,早晚都是要亲自动手,杀他徐玉,为他儿子报仇的。
徐玉点了点头,道:“吕大掌门深夜相召,想必是为了令郎的事吧”
“徐公子好说了。”吕靖道,“老夫就这么yi个孩子,如今让徐公子给杀了,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说也得为我那可怜的孩子讨回公道,以祭他的在天之灵。”
徐玉冷笑道:“在天之灵你那宝贝儿子作恶多端,死了也只能下地狱,哪有什么在天之灵”
“住口”吕靖的yi张老脸已气得发青,怒道,“徐玉,你少得意,就算我儿是下地狱,今天我也要你陪葬”
“所以吕掌门在这树林里布下了人手埋伏”徐玉讥笑道,“为了我yi个人,值得你如此大费周折吗还是你堂堂正正的七大剑派的吕掌门人浪得虚名,连为儿子报仇,也不惜劳师动众”
吕靖的脸色已由青转白,如今已是灰白yi片,他原本在树林里布下埋伏,确实是想众人齐上,将徐玉乱剑分尸,但如今被他用言语挤兑,脸色再也挂不住,虽然他听得两位师弟说起过这人的武功,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心中也着实不怎么相信yi个昆仑派的后生晚辈会那么高的剑法,居然打败了自己的两个师弟联手。当即怒道:“徐玉,你少呈口舌之利,今天老夫就和你单打独斗,亲自杀你为小儿报仇。”
徐玉原本就是怕他们群殴,如今见吕靖果然受不了自己的激将,轻易的许下了单打独斗的承诺,心想他好歹也是yi派掌门,总不会言而无信,只要自己能胜了他,今晚就算是躲过去了。
“好”徐玉笑道,“这还有yi点儿像掌门人的样子,也免得你的门下弟子将来笑话,说吕掌门为儿子报仇都需要劳驾他们,是不是”
吕靖早就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了,这时再不接话,唰的yi声,拔出腰际的配剑,道:“徐玉,出招吧,少说废话了”
徐玉见他手中的剑yi片亮紫,知道那也是yi柄宝剑,想他乃是yi派掌门,和自己的师傅齐名,手上功夫,绝不容小窥,当下忙收敛心神,全神贯注铮的yi声,叶上秋露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心神,绿芒暴涨,微微龙吟不止。
“嘿嘿”
两人正欲动手,却听得有人冷笑道:“这月郎风清的,是什么人这般大杀风景啊,在这里喊打喊杀的”
徐玉和吕靖都不觉吃了yi惊,吕靖心想自己早就在树林里四下设下了埋伏,这人是谁,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了进来,到自己跟前都没人发觉。而徐玉吃惊的则是这人竟然是罗天圣教的杨先之,自己和他分手后,就径自回了客栈,却不明白他为何会深更半夜的,出现在这树林里。
只见杨先之手摇折扇,缓缓的从树林里走到了现场,yi边走还yi边向崆峒门下的弟子们打招呼:“不好意思,借光,让yi让让yi让嘛”
那些崆峒门下的弟子见他走到跟前,都不由自主的让开了yi条路,纵使有人不想让的,但yi等他走到面前,就觉得他身上像是有yi股无形的推力,将人推开。
杨先之就这么缓缓地走到两人面前,看了看徐玉,笑道:“徐贤弟,看样子你我倒真的有缘,怎么刚分手又在这里相遇了”
徐玉冲他点头yi笑,道:“杨兄请了小弟正有些麻烦,待小弟打发了这位吕大掌门,再和你把酒言欢,如何”
哪知道杨先之却笑道:“徐贤弟相貌俊美,世所罕有,是什么人瞎了狗眼,竟然兵刃相逼,简直就如同煮鹤焚琴,大煞风景啊”说着竟然摇头晃脑,似乎大是感慨。
徐玉听得好笑,想起曾大牛似乎也说过差不多的话,心想这两人倒有几份相象,将来若有机会,倒不防介绍他们认识。
吕靖闻言却不禁大怒,也只得强行按着,沉声道:“少侠是什么人,师承何人,为何深夜无辜来此”
杨先之看了他yi眼,冷笑道:“你少和我套关系了,我的师承你还是别问了,反正和你是八杆子也攀不上亲,沾不了故。至于我的目的嘛那自然是做你们比武的公正人啊你瞧瞧,你手下有这么多的虾兵蟹将,而我的这位贤弟,却只有yi个人,岂不吃亏所以嘛我就不请自来,也好给他助助威。”
说着折扇轻摇,向后退了两步,道:“没事了,你们开始吧”
吕靖恶狠狠的瞪了他yi眼,却没有说什么,心想自己人多势众,他们纵使武功高强,也不过有两人而已,倒也不惧。
徐玉也懒得和他多说什么,长剑yi抖,当先抢攻,他可顾不了什么江湖规矩,更何况他本就是后生晚辈,而吕靖又是yi派掌门人,和他交手以是大份,自然也不好意思先动手了。
吕靖身子微微yi错,避开了他的攻势,冷笑道:“来得好”当即长剑连抖,紫色的光芒闪烁不定,yi紫yi绿两道光芒缠斗在yi起。徐玉早晨和任政刚等人交手,已经领略过崆峒派剑法的厉害,原以为吕靖不过的他们的师兄,纵使武功比他们略高yi筹,也有限得很,哪知道如今动手,才知道全不是那么回事。吕靖不但剑法远胜他们,内力却更为深厚,剑势沉稳,长剑抖动之间,竟然带着尖利的哨声。
徐玉心中颇为忌惮,不敢跟他硬拼,只得剑走轻灵,以快取胜,众人眼见他身法妙曼,如同百蝶穿花,蜻蜓点水,快速无比,剑光闪闪,只觉得眼花缭乱,心中都暗暗心惊不已。
却说吕靖眼见他剑法确实了得,奇招叠出,心中也不禁佩服暗想聂霆是怎么教出个这样厉害的徒弟的,但妒意迅速蔓生,更增加了要杀他的信念,手上剑势慢慢加重,yi招yi式,仿佛有千斤之重,长剑挥舞之间,竟带着雷霆之声,速度却越来越慢。
徐玉却并没有因他的剑式变慢而觉得轻松,反而觉得越来越吃力了,更要命的是:背心上的伤势竟又开始痛了起来,心中大急,知道若不能速战速决,拖得越久,对自己则越不利,当即也加快了速度,使用舞月剑诀,专攻他剑式中的破绽之处。
猛得yi声惨叫响起,正在打斗的两人都吃了yi惊,同时看时,却见yi个崆峒派弟子倒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而杨先之却好整似暇耸耸肩,笑道:“我见你们打得精彩,yi时技痒难熬,想找个人活动活动筋骨,没料到你门下的弟子都是些脓包,我还没用力,他就死了恩,你们别理我,继续”
徐玉精神yi振,趁着吕靖分神的当儿,忙挥剑抢攻。吕靖还未回得过神来,就又听到门下弟子yi声惨叫,不用看就知道,必定又有人毙命在那杨先之的手下。不禁心中大急,心神渐乱,剑式也不如原先凌厉了。
徐玉却不顾那么多,连连抢攻,顿时扳回了劣式。
只听得树林里惨叫声不绝,杨先之不停的屠杀崆峒门下弟子,本来的目的就是要吕靖分心,好让徐玉取胜。这时眼见自己的方法取得了成效,吕靖果然无法专心对付徐玉了,心中颇喜,笑道:“吕掌门,你的弟子怎么这般不顶用啊”
说着,众人就又听到yi声惨叫
“恩第十五个了”
第三卷 清源心经 第二章
吕靖大急,忍不住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无辜屠杀我崆峒弟子”
口中yi说话,难免分神,徐玉却趁势唰唰两剑,吕靖不防,差点被他刺中,心中不禁更是着急。
眼见门下众弟子围攻杨先之,却毫无成效,那姓杨的如虎入羊群,门下弟子不断的有人倒地身亡。事实上,他和徐玉两人都明白,杨先之和他无怨无仇,他不断的屠杀,目的就是要让他分心,好让徐玉取胜。
“第十八个”随着杨先之的声音,又yi声惨叫响起。吕靖心神大乱,而徐玉却剑式暴涨,不断的抢攻。
徐玉的剑气和空中的明月交相辉映,所有的火把都黯然失色,吕靖脸色变了变,顾不得门下弟子,忙凝神应敌。
紫气和绿芒相交,发出yi连串的铮铮轻响,而就在这时,杨先之却大叫道:“吕靖你的弟子快被我杀光了”
吕靖原本不想理他,但被他yi叫,还是分了分神,眼见徐玉的剑尖已刺到他的咽喉,不觉大惊,忙yi仰头,yi式铁板桥,堪堪的避开了这yi剑,而手中的剑也顺式急向徐玉的胸口急刺过去,徐玉身形微侧,长剑不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也急刺向吕靖的胸口,竟然不顾自身的安慰,硬是要和他拼个同归与尽。
“砰”的yi声大响,金光闪动,却是杨先之眼见徐玉有危险,舍下了崆峒派别的弟子,硬是帮他挡住了吕靖yi剑,而吕靖却没能避开徐玉的那yi剑,虽然剑式偏了偏,没有刺中胸口要害,但左臂之上却已是鲜血淋漓。
他恶狠狠的盯着杨先之,怒道:“说好了单打独斗,你为什么从中阻拦”心想若非你这小子从中作梗,自己的那yi剑纵然杀不了徐玉,也yi定可以重创他。
杨先之毫不在意的笑笑,道:“是你们说要单打独斗的,我又没说更何况,我还想杀了你,yi劳永逸呢”
“你”吕靖不禁气怔。
杨先之冷笑道:“我什么如今你受了伤,不趁这个时候杀你,难道还等你恢复了元气,好找我报仇”
这次连徐玉都不禁怔住了,心想难怪罗天圣教中人被称为魔门,原本他为了自己不停的屠杀崆峒门下,就够过分份的了,如今竟然要yi不做,二不休,杀了吕靖,行事果真是心狠手辣,邪门得紧。
杨先之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冷笑道:“吕靖,受死吧”
吕靖好歹也是yi派掌门,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当即yi抖手中的宝剑,怒道:“好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杀我”
徐玉眼见他刚才杀崆峒门下弟子,身手高绝,绝不在吕靖之下,如今吕靖已被自己所伤,他若真要杀他,只怕也非难事。当即忙阻止道:“杨兄,我看这事就算了吧”
杨先之满腹不解,问道:“你不想杀他”
徐玉摇了摇头,道:“他想杀我,是因为我杀了他的独生爱子,这种丧子之痛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却没有要杀他是理由啊”
“你太好心了”杨先之摇了摇头,道,“总有yi天,你会被你的好心害死。”说着不再理睬吕靖等人,转身就走。众人都见识过他的武功,又有谁不怕死该阻拦呢
徐玉看了吕靖yi眼,也不多说什么,跟在杨先之身后,就要离开。
吕靖突然道:“徐玉,今天的事,老夫不会感激你的,杀子之仇,我是非报不可”
徐玉转过身来,看了看他道:“徐玉记着就是,江湖之上,随时候教”
眼见离树林已远,杨先之看了看yi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徐玉,问道:“你是怎么受伤的”
徐玉愣了愣,满心的不解,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受了伤的”
杨先之笑了笑,道:“你和吕靖动手,百招过后,明显的真气不济,我又不是傻瓜,焉能看不出来”
徐玉想了想,忍不住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倒霉,连上丐帮的那yi次,今天yi天,我已经是第四次和人动手了。早晨碰上了少林寺的和尚,因为误会,结果大打出手,受了点轻伤。”
杨先之侧首看着他,也忍不住笑道:“我以为自己算是能够惹是生非的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要厉害,尽招惹些难缠的人物。”
徐玉想想也是自己在昆仑山上的时候,就常常惹得师傅生气,为此可没少挨板子。这次下了昆仑山也不过短短的数十日光景,麻烦事就惹了yi大堆,问题是,等以后见着了师傅,还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呢
杨先之见他沉默不语,又道:“身上又伤,也很是不便,不如就在这平安镇上住上两天,养好了伤再走吧我在这里也还有点儿事,咱兄弟两也好借这个机会好好聊聊。”
徐玉想了想,虽然急着赶去和师傅c师兄弟们会合,但也不忍拂他的yi片好意,当即点了点头。
吕靖茫然的站在树林里,看着遍地的死尸,那些侥幸没死的弟子,正忙着清理,心中大恸,暗暗咬牙道:“徐玉,这笔帐,我yi定要你加倍偿还。”
“师兄”潘玉奎小心的走到他身边,道,“我们共死了十八名弟子,要不要着人查查那姓杨的小子的来历”
吕靖恨声道:“当然要不过你们要小心yi点,千万别轻举妄动,这次我们崆峒派死的人已经够多的了,那小子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可不是好惹的。”
眼看着门下弟子挖坑,将死去的弟子就地掩埋,收拾妥当后,天已经快亮了,任政刚走了过来,道:“掌门师兄,所以死去的弟子都业以埋葬,我们也走吧”
吕靖点了点头,道:“你们先走,我想yi个人静yi静”
任政刚点头,带着众人离开,吕靖深深的吸了口气,清新的空气中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以及新翻的泥土气息,有着yi种说不出的怪异,看着平地新添的新坟,想想尸骨未寒的爱子,更是增添了对徐玉的恨意
“什么人”
yi条黑影,悄无声息的来到吕靖面前,笑道:“吕掌门好耳力,我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吕靖看看来人,冷笑道:“你是什么人,来此何干”
黑影道:“我来找吕掌门商谈商谈合作的事”
“合作什么”
黑影冷笑道:“我有办法,可以让你兵不刃血,生擒徐玉,任你折磨”
“哦”吕靖大奇,道,“什么办法你又要什么好处”心想天上哪会真的掉陷饼,而且还正好砸中了自己。
那黑影道:“我什么好处都不要,只要你帮我杀了他就是”
“你既然有办法兵不刃血的生擒他,又何必假手与我”吕靖冷然问道。
黑影道:“没有你的配合,我根本就拿他没办法,他的剑法你也见识过了,只有你我配合,才可以除去他”
“我凭什么相信你”吕靖问。
“因为我是” 吕靖如见鬼魅,满脸惊愣,不解的看着眼前的黑影。
黑影继续问道:“怎么是否有兴趣合作” 吕靖本能的点了点头。
徐玉自然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早就被别人算计了,和杨先之回到了大宏客栈,悄悄的回房,经过yi场恶战后,早以疲惫不堪,倒头就睡,毫不知道危机已悄悄来临。
第二日醒来,却听得房外yi片吵嚷,忙出去yi看,打听之下才知道,却见昨天招呼自己的那个店小二,不知何时竟然被人杀死在客栈的厨房里,眼见衙门的几个官差正将尸体抬出去,客栈的掌柜正在诉说着什么接着又听到官差吩咐,昨天在客栈住店的客人yi个都不许走,得听候调查。
徐玉心想江湖中人,不停的纷争仇杀,杀个把人更是家常便饭,但那店小二身份低微,又不会武功,和人无缘无仇的,却不知是什么人,如此残酷的将他杀死
想起反正本就和杨先之有约,倒也不忙着走,而如今却也走不了了,只得继续回房等他到来
第三卷 清源心经 第三章
没料到yi直等到傍晚时分,杨先之都没有来,徐玉开始大感不耐烦,想到他为了自己不惜跟崆峒派结仇,决不会无辜爽约,想必是丐帮的事有了眉目。于是就走了出去,想找个丐帮弟子打探yi下,哪知道在小镇上转了yi圈,别说是丐帮弟子,就连普通的乞丐,也没见到yi个,最终无功而返,心中开始为这个初识的朋友担心不已。
第二日依然没见杨先之的人影,徐玉只得收拾行李,yi路南下,至于那店小二的被杀,官府衙门的通告,自然是懒得理它。沿途打听师傅师娘的行踪,哪知近月余的时间,都毫无所获。
这日傍晚时分,徐玉已到了扬州城内。这扬州城与天下别处不同,古人曾云天下最大乐事,莫过与“腰缠十万贯,乘鹤下扬州”,可见这扬州城乃是那天下yi等的花柳繁华之地,温柔富贵之乡,再加上如今天下太平,瘦西湖畔更是笙歌处处,yi派清平盛世之景。
徐玉自幼居于昆仑,何时见过这等繁华盛世,yi时之间在瘦西湖畔流连往返,直到华灯初上,才准备找家客栈投宿,忽然yi个岁的小孩子向他跑了过来,问道:“大哥哥,你是不是叫徐玉,昆仑剑派的”
徐玉愣了愣,笑道:“不错,你怎么知道”
那小孩子道:“有人叫我将这封信交给你”说着,就忙将手中的yi份信递了过去。
徐玉不禁愣然,心想自己在这里不可能有认识的人啊拆开yi看,却是吕靖的yi份挑战书,约他今天晚上三更在城北十里外的yi座土地庙里决yi死战,徐玉顿时觉得扫兴之极,抬头再欲找那送信的小孩时,却哪里还有那孩子的踪影
心想这次吕靖倒还有点风度,居然光明正大的下了挑战书,没有趁机偷袭。当即随便找了家客栈休息,天刚交了二更,就起身收拾,前往城北而去。他想早yi点去看看地形,顺便也看看吕靖有没有设下什么埋伏,以防不测。有了上次树林里的经验,他可小心多了。
城北的土地庙,香火早断,庙倒还保存的完整,徐玉绕着四周看了yi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这才走了进去。四周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半个人影也没有,想必他是来得太早了。
看了看土地公土地婆的神像,虽然还算完整,但泥胚已露,彩绘早失。徐玉心中yi动,身形轻轻yi跃,稳稳的落在了土地公的神像旁边,侧身在神像的背后藏好,静静的等待吕靖的到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玉几乎都要等得不耐烦了,猛得听到有人的声响,不觉精神yi振,偷偷的侧身看了看。
这yi看之下,不觉大吃yi惊,几乎从神像后摔了出来,来人哪是什么吕靖,竟然是他师傅c师娘以及众师兄弟yi行七人。
这几日来他yi直打听他们的行踪,却没料到会在这土地庙里相遇。只见师傅点燃了神台前的蜡烛,顿时小庙里亮了起来。徐玉心中大喜,正欲出来跟他们相见,却听得师娘说道:“你说,崆峒派掌门深更半夜的,约我们来此,会有什么事”
徐玉听了,又吃了yi惊,心想原来师傅师娘也是被吕靖约来的,这老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原本就想出去跟他们相会,听了这句话,不觉多了个心眼,依然躲在神像后,不敢稍动。
只听得聂霆笑道:“管他呢咱们和崆峒派虽然平时没什么来往,但也没什么冤仇,想来他也不会设计害我们,再等等,等他们来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徐思颖点了点头,又道:“这些日子来,玉儿yi点消息也没有,哎这孩子,总是叫人担心。”
“师娘你放心,二师弟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南宫天翔安慰她道。
徐思颖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yi时之间小庙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静。
“聂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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