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答道:“报告排长,我父母是在军工单位工作,有警卫部队和高炮部队驻扎保护。我们学校和部队上搞军民共建,经常去连队参观、也请部队的战士给我们进行过国防教育。”
这话半真半假,有警卫连不假,军训就是假的了;那时候的中学军训还不普遍,除了某些大城市的重点中学,很少有学校搞军训的。但对只熟悉军队,不熟悉地方情况的江排长来说,也就能混得过去了。
他点点头,又问其他女生:“你们中间还有没有受过军训的?”
大部分都摇头,只有一个文静的女生慢慢举手,低声说:“我在高中也军训过一周。”
林芳华知道这个女生名叫陶剑萍,是外省某大城市重点中学的高材生,高考分数是三班第一名、年级前茅,现在是三班女生的临时召集人、也是军训九班的副班长(临时召集人都是学校一开学时就指定的,不但成绩好,也多在中学就当过班干部;这些临时召集人不久后也大多正式担任了各班的班长或团支书职务)。
前生的时候,因本届七年制的人数过少,军训后学校从五年制的学生中抽选了几名高考成绩极好的学生转入了七年制班学习,陶剑萍就是其中之一,也因此林芳华和她后来交往很少、了解不深。
江排长也打量了陶剑萍一眼,然后说到:“好!希望你们两个受过军训的学生今后能挥带头作用,多帮助其他战友,把九班的军训成绩搞上去!”
林芳华差点又大声答“是”,好在她想自己还是不要太军人化了,就只是矜持地冲排长点点了头。倒是陶剑萍细声答了声“是”。
江涛起身道:“好了,你们继续班会!熊步阳,跟我出来一下!”
九班长跟着自己的排长走出了门口十几步,排长才停住了脚步,回头拍了拍小熊的肩头说:“你小子运气不错,有两个军训过的女生,你给我好好训,带出两个标兵来,还要争取先进班!”
小熊班长看着排长远去的背影,有喜有愁。喜的是排长的怨气有消失的好迹象,愁的是他恐怕以后会重点盯着自己的九班了。
正文 五、叠被子和唱军歌
第二天是星期天,并没有开始正式的军事训练,而是各班长教大家整理内务,特别是学叠被子。
这如何把被子叠成四四方方的豆腐块,林芳华一点都不陌生,也知道各种诸如拍打压平、水湿被子、掐四角、上别针等招数。不过那时叠的都是部队统一的军被,很好叠。
而现在,大家都是从自己家里带的被子,外面套了个部队的军绿被套而已,规格厚度是大小不一。林芳华看着挥汗如雨,正在挨个给女兵们压被子的小熊班长,真是深感同情。
她回头看着自己已经叠的方正漂亮的被子,不禁暗暗有点得意:我可是特意带的毛毯,这东西比正规军被还好叠呢。再看看下铺摆着的王菊的被子,那是自己帮忙叠的,也是像模像样的。这张床可是进九班一下子就看到的门脸,眼下也就自己和王菊的被子够格摆在这里了。
这时,一个头有点凌乱、面色通红的女生走过来说:“林芳华,你现在是不是没事了,帮我整整被子好吗?刚才班长帮我整了一下,说不好弄,要等最后才帮我整。我看你的被子叠得挺好的,你能帮我整整吗!”
这女生叫赵玉玲,长相普通,住在外寝室。林芳华虽然和她不是很熟,但知道她是个极聪明也很勤奋的学生,虽然入学时的成绩在班里不是特别突出,但五年后她继续攻读了硕士和博士研究生,后来到德国慕尼黑工作了。
林芳华冲她点点头,又拉上王菊说:“走,我们一起帮你!”
来到赵玉玲的床前,看到她的被子,林芳华不禁吸了一口冷气,明白为啥熊班长说不好弄了。
每个学生都是从家里带来的被子,虽然有厚有薄,但估计也就最多六斤吧。这赵玉玲的家长不知道是不是生怕孩子着凉,竟给她絮了如此厚重的被子,没有十斤也有八斤吧。它这一层被子,赶上别人的两层被子厚,快赶上林芳华的毛毯三层了。
林芳华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了,她招呼赵玉玲和王菊两人把被子摊开在已经打扫干净的地板上,跪在上面,用两前臂的背面一遍遍地拍打着棉被。三个人忙活了半天,班里其他同学的被子都已经6续整出型了,熊班长也过来加入了压被子的行列。
几个人忙了大半个钟头,累的都不行了,一看那被子好像还是那么厚实,根本没怎么压下去多少。别人的被子叠出来象豆腐块,小赵的被子叠出来那就是个大面包。
小熊班长也哭丧着脸对赵玉玲说:“我的姑奶奶啊,你家里是种棉花的吧,这棉花不要钱是吗?完了,你这被子我是没法子了,我们班的内务可就要被你这被子拖后腿了!”
林芳华当然知道部队对集体荣誉是多么看重,任何有竞技性质的项目都会争一争;连唱歌的声音大小,吃饭的度快慢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比,何况这列入天天考核项目的内务卫生,那就更重要了。虽然有时候好像有点搞形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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