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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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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沁芸被她那话噎到,脸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去。
“多年不曾得见,玉容还是那般伶牙俐齿呢!”萧玉容听了也只是笑笑,并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朕不是早就下过禁足令了么?这东锦殿的人如今都是去哪了?居然放任你出来如此放肆!”萧昰祈铁青着脸,将她从那躺椅上把给扯了起来。
萧玉容被他拉得踉跄了好几下才站稳了身子,可见他是真的动了怒,下手都不是般的重。
萧玉容被他抓疼了也不哼唧,只是微嘟了嘟嘴唇,像是不服气般。
“就那么几个侍卫,皇兄还想着能囚禁我不成?”
感觉到了自己方才用力过大,萧昰祈内心划过丝心疼,刚想伸手去抚摸她刚被他紧嘞过的手臂,不料却听到这么句话,他伸出的手瞬间就停在了空中。
“怎么?觉得那几个侍卫少了?”萧昰祈瞥了她眼,脸色凛,额上青筋隐隐作现,很显然是要发怒的前兆了。
林沁芸跟了他那么多年,对他的性子可是熟悉得很,这萧玉容还真是不知死活啊!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出言顶撞他,她也落得清闲看场好戏。
萧玉容眼眸微动,将林沁芸脸上那得意的笑容尽收眼底,她轻笑声,抬起玉腕摸了摸头上的发髻。
方才经过萧昰祈那么折腾,原本梳得异常精美的发髻已经微微有些凌乱,周边垂下了好几缕发丝。
“皇兄的意思是要加派人手,将玉容生生困死在这深宫之中?”萧昰祈听得她这句话,脸色更黑了。
他原本就是个冷情之人,鲜少有人能让他犯怒,最近这到底是怎么了?总是莫名地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到这萧昰祈不禁轻哼声,“皇妹也会怕?”
萧玉容捋发的手顿,脸上的笑意明显僵1
“玉容自然会怕,玉容可是见识过皇兄心狠的模样呢!”萧玉容说罢又转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林沁芸。
“皇后姐姐你说呢?玉容该不该怕?”林沁芸看着她从萧昰祈身前探过来的脑袋,神色凛,手中的帕子也被她抓出了道道皱痕。
这么多年了她的习惯还是改不了,紧张就喜欢抓东西,心思完全泄露给了旁人,这么虚荣造作的女人又如何能当好,东越帝国那独无二的东宫皇后!
萧玉容看着林沁芸手中,那已经看不出图案的帕子,嘴角又扯出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笑意。
“来人”“呵!难不成皇兄又打算对我用刑了?”萧昰祈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玉容突然从中打断了。
用刑?他何曾对她用过刑?萧昰祈蓦的被抢白了话语,脸色已经明显不悦,连林沁芸都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彻骨的寒气。
萧玉容见状却毫无俱意,她嬉笑着把拉住他的衣袖,将脸蛋凑到他右臂上细细的磨蹭,脸撒娇的意味,娇俏可人,仿佛刚才的那幕并不曾发生过般。
林沁芸看着她那反常态的表现,脸色瞬间青阵白阵的,嘴唇微微哆嗦,仔细听还依稀可以听到她那牙齿打颤的声音。
众侍卫原本都候在外面,听到萧昰祈那带着怒意的声音,怕是出了什么急事,就手持着冰刃都赶紧围了进来。
可见到这状况不由得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萧昰祈不发话他们谁也不敢动,毕竟这几个人都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皇兄不是说过最宠玉容的么?又怎么会忍心要惩罚玉容呢!”萧昰祈看着她那紧依着他的小脑袋,想发怒却已经不知道该怒由何起了,不禁心底闪过丝莫名的烦躁,他把甩开萧玉容拉着他的手2
“出去!”萧玉容听到了却毫无反应,她甩裙摆又坐在了方才那椅子上。
倒是那群侍卫得了这句话,答了句“是”就赶紧窝蜂的都退了出去,像是身后有头洪水猛兽般。
萧玉容见得他们那逃难似的样子,紧抓住桌边扑倒在上面就是阵大笑,上好的檀木圆桌也被她弄得颤颤的。
萧昰祈无奈之余也懒得跟她计较了,方才他的意思显然是要让她回去,没想到她没走成,反倒是有人抢着机会先走了!
“皇上”林沁芸看着这情形再也无法袖手旁观了,她原本是想着与萧玉容已多年未见,要把她弄到跟前好好羞辱番。
不成想事态居然演变成了这样,她这么闹腾萧昰祈居然都没有治她的罪,看来不论萧昰祈如何恼她,心里却还是有她这个妹妹的!
当初萧玉容因她的缘故而被萧昰祈削了位分,连封号也被篪夺了,如今她回来了,萧玉容就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定不能给萧玉容任何报复她的机会,想到这林沁芸手心渐渐收紧,眼底迅速闪过抹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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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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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你不是打算要跟沁芸姐姐去给母后请安么?”萧玉容笑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只是胸脯处仍跳跳的,呼吸显得有些急促。
她刻意忽略掉林沁芸那明显气急败坏的呼叫声,伸出皓腕紧抓住萧昰祈那长长的裤腿。
萧昰祈原本就生得高挺俊俏,如今萧玉容又直坐在他跟前,相较而言自然就比他矮了许多,这才刚刚能够到他的腰身处。
“那又如何?”萧昰祈看着她那蕴满了笑意的脸,刚想问她是如何得知的,话刚到唇边就被他生生地呃住了,瞬间又换成了淡淡的语气。
萧玉容平日里虽跋扈得很,可却打小就古灵精怪,聪慧异常,加上她又是皇后的嫡女,因此直深得先帝宠爱。
她猜到了也就不足为奇了,他若再问这种问题反倒显得多事了。
“皇兄能不能带上玉容啊?玉容好久都不曾见过母后了,怪想念她老人家的。”萧玉容见萧昰祈满脸不耐的神色,心知不能再拖了,保不齐他急还就真对她发怒了,她索性也就直接跟他挑明了说。
果然萧昰祈听这话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他也不看她撇开她的手,自顾地搬开了条凳子就坐下,“想见母后?”
“嗯嗯!”萧玉容见他松口就赶紧忙不迭的应口道,小脑袋也跟着点得像拨浪鼓般。
自林沁芸出事她被萧昰祈禁足以来,她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太后了,算算也已经有两年多了!
萧昰祈没有立即搭话,只是指节在桌上不停的叩着,下接下的,敲得极其有规律,连带着萧玉容的心也紧跟着绷紧了,连大气都不敢出声。
“你是想向母后告状吧?说朕欺负你了。”萧昰祈蓦的顿住了手中的动作,径直看向她,剑眉轻挑1
萧玉容不成想会这么快被他看穿心思,眼底不自禁的闪过丝慌乱,双手也突地抓紧了衣袖,可是瞬间她又放开了,真是该死!方才还在暗自嘲笑林沁芸这个小动作,怎么转头她就染上了?
“不会的,玉容定不会在母后面前顺皇兄的坏话,玉容可以起誓!”萧玉容强自稳下了心神,声音明显也随之洪亮了许多,她像是怕萧昰祈不信般,还特地把手掌也举了起来。
“那你用什么起誓?”萧昰祈看着她那认真的神情,只觉得啼笑皆非,嘴角也勾出了个细小的弧度。
“朕记得你身上可是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了!”萧玉容听他这么说,整张小脸瞬时就垮了下来。
她可不像其他王候千金般,整天只知道研究琴棋书画,她最喜欢的是玩牌,平日里也不鼓捣其它事,总是拉着皇上贵妃起玩牌,这个在宫里早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只是她虽聪慧,却显然不是萧昰祈的对手,每次都被他杀得片甲不留,把俸钱输完了不说还把金银首饰都给输光了。
萧昰祈每回赢了慕宸兮的,就都会分不少的还给她,可若是赢了她的他就全揣进腰包了,任她怎么求都不会松口,倒弄得他好像很缺钱样。
慕宸兮!听说她犯了事被皇兄关押了,许久不见了不知道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萧玉容随之脸色凛,黛眉不自觉的蹙起。显然萧昰祈也想到了这层,嘴角的笑意消失了,神色瞬间又恢复了贯的清冷。
林沁芸是实在看不下去他们那和乐的样子了,直接把她当外人般,完全没有想过要顾及到她,林沁芸甩衣袖又走进了内室,把锦被掀就躺回了床上,也丝毫不顾着会破了新后要去给太后请安的惯例。
萧昰祈看这才意识到他忽略了林沁芸,想必她心底定不好受,他起身就要去劝慰她,不料又被萧玉容拖住了裤脚2
“皇兄,宸兮姐姐到底是犯了什么事,你要如此对她?”萧昰祈心里正烦着,被她拖藏在心底的怒气瞬间就翻涌而上,他转身回头甩手就扇了她巴掌。
萧玉容把就跌坐在了地上,还好地上铺了层新置的地毯,这才没有摔疼她,只是她脸上却是火辣辣的疼,原本光洁白皙的脸上迅速就浮现出个清晰的五指掌印来,那大块浮肿得明显异常。
泪水盈满了萧玉容的眼眶,可她就是硬憋着不让它流下来。萧昰祈瞥见她脸上那被他扇出的掌印,却并不觉得解恨。
“那个女人犯了什么事你无权过问!往后你还是继续在你的宫里呆着吧!”
萧玉容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终于再也克制不住,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哗哗的流了下来,在她净美的脸上划出道道槽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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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割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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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萧昰祈被这两个女人弄得焦头烂额之际,慕宸兮却个人孤单的窝坐在昏暗的狱室之中。
按理说如今已经是金秋天月了,地上不该再泛潮湿才对,可这里却明显异于常地,地底下接连着冒出层层水雾来,地上像是泛着春潮般,将铺开着的庐草都染湿了个遍。
她不知道自己这步棋有没有走对,将希望都押在了个完全不了解的小狱卒身上。
或许他压根就不会为她卖命,可是她不能等,她必须早日见到萧昰祈,止容哥哥定不能有事!
吱吱的老鼠叫声不停,直从旁边的草垛处传来,慕宸兮站起身来,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衫,刚下过秋雨的狱室内如同寒冷的冰窖般,直在冷冻着她的神志。
慕宸兮轻跺了几脚,企图让身子暖和起来,可这显然没有多大的用处,她眼前还是阵的发黑,沾上了泥尘的脸上也渐渐泛出了不正常的潮红。
因着这座狱牢本就是建在了地下,纵使外头光亮再大,狱室内还是漆黑片,旁边那照明的蜡烛直都没有人来添置,燃了这么久火光早就暗沉了许多,连慕宸兮脸上的神色都让人瞧不真切。
看着那闪烁不定的烛火,慕宸兮不禁又回想起了曾经她宫中墙上的夜明珠,萧昰祈向来极宠她,连许多规制都与别的宫中不样。
他曾说过要给她最独无二的宠爱,因此连照明都摒弃了般惯用的蜡烛,直是采用南海的绝世夜明珠,夜明珠发出的光很大,就算是在夜晚也能将整座殿照得如同白昼般。
慕宸兮轻叹了口气,回过心神来,她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想起从前的事来?
“慕宸兮,你定要挺住!”她轻声呢喃着,不停的换着脚跺着,身子倒是暖和了许多,只是脑子里却空白片,越来越晕眩1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怕是已经感染了风寒吧!这身子可真不争气,在这种时候居然还出毛病了。
突然她脑中迅速闪过个念头,对了,那狱卒得了她的命令就离开了,那他送粥来的碗应该还在吧?慕宸兮心底划过丝窃喜,她目光四移,那只缺了个大口子的瓷碗果然还摆在那里。
她迅速移步凑上前去,端起稀粥不管不顾径直就往口里灌,刺鼻的气味通过喉咙,传遍了她身上每寸感官。
这粥竟然是馊的,难怪那些老鼠宁愿窝在草垛里,也不愿出来跟她抢食。
慕宸兮忍住喉口处那反胃的感觉,愣是将粥液滴不留的咽了下去。她随即伸出手也不顾脏乱,径直就用衣袖擦去了唇角的残留的粥液。
碗粥下肚,原本生疼得紧的胃部也明显轻缓了许多。腹中的饥饿感是缓解了不少,可头脑中的晕眩却变本加厉。
她脑海中阵阵的发黑,眼前的景物也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连带着步子也轻浮了许多,踉跄着险些跌倒在地,她赶紧稳下心神手扶住了墙。
不行,她绝不能在这种时候昏倒,她还没有见到萧昰祈,她还没有救出止容哥哥。
慕宸兮口中不停碎碎的念叨着,突然她脑中闪过个念头,她随即毫不迟疑把就将手中的瓷碗举起,猛地用力狠狠地向地上砸去。
“砰”的声响起,那本就破烂不堪的瓷碗瞬间就被摔成了好多瓣,碎片被溅得四处都是。
慕宸兮伸手撑住墙壁,勉力弯下腰去,她摸索着从大堆碎片之中,挑出了块片面不大却棱角很明显的。
然后她深吸了口气,紧闭上双眼,挥出碎片对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划了下去2
锋利的瓷器瞬间就穿破了皮肉,在她如玉的皓腕上划出了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带着温热的血液从那道裂缝处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视线。
慕宸兮光洁的额上瞬时就布满了汗珠,那些汗珠渐流渐多,慢慢的凝在了起,顺着她脸颊处的弧度淌下。
脸上像是失透了血色般,苍白得吓人,慕宸兮垂眸轻笑声,看来这法子是真的有用,晕眩瞬间就被痛感驱散了大半,脑中顿时清明了许多。
候在殿外的侍卫听得这响声,就都窝峰的跑了进来,在看到地上那渐渐聚成摊的了血液时,忍不住都是目瞪口呆了。
还是那为首的侍卫最先回过神来,他回头对着身后的个狱卒说道,“你快去禀告皇上,就说贵妃娘娘在狱中寻短见了!”
他虽故作镇定,可出口的声音却还是明显有些胆颤,皇上只是将她关押在这里,却从不曾下令对她动用过刑法,可见贵妃娘娘纵使犯了错,皇上却还是不忍心责罚她的。
如今她若在狱中出了事,难免皇上不会迁怒旁人,他们这些看守的人自然就是首当其冲了!
他身后的狱卒得令片刻不停,溜烟就跑了出去,慕宸兮松开手掌,那碎瓷片就从她手中脱离,径直掉在了地上。
慕宸兮苦笑声,原来用这种法子就可以见到他了么?那她先前又何必多此举?
她丝毫不顾外面的马蚤乱,紧靠住墙角蹲下,眼底片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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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好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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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卫出雀台就径直往宸清宫奔去,那是萧昰祈常年居住的宫殿,殿外伫立着许多站岗的守卫,他们听是贵妃娘娘出事了,意识到事态紧急,都来不及禀报就直接放他进去了。
传话的那侍卫见马上就要见到皇上了,心里阵窃喜,原本还以为要经过层层通报,不成想居然这么容易。
他嘴角不自禁的露出了丝宽慰的笑意,脚下的速度也明显加快了,三步并作两步,转眼就到了宸清宫的门口。
刚要踏进殿门他就明显感觉到了,殿内气氛的不同寻常,他没有直接进去,闪身就躲进了旁边的台柱后方。
只见萧昰祈并未着正装,而是着了身细黄常服,端坐在高台之上,如刀刻般精致的俊脸上像是渗上了层冰晶,逼仄凌人。
底下趴跪着个侍卫打扮的青年男子,谁都先开口没有说话,萧昰祈也不出声责问他,只是直低头玩弄着锦裳上挂着的黄金穗条。
他伸出只手紧抓住穗条的头,另只手则片刻不停的将麦穗的穗条打乱,然后又伸手根根的捋直,如此反复,玩的不亦乐乎,仿佛已经忘了底下还跪了个人。
“皇上,奴才是得了贵妃娘娘的命令来的”,跪着的那侍卫经不住这么压抑的气氛,还不待萧昰祈审问就先开了口,提到慕宸兮时明显顿了顿,现在宫中谁都知道,慕宸兮已经是禁忌词了。
可是萧昰祈只是把她关押了,并不曾废妃,因此他也找不到其它,什么别的称呼来唤她,只能埋着头把话说完。
虽然已经想到了这层,可蓦然听到他承认了,萧昰祈心中还是闪过丝莫名的情绪。
他果然还是先忍不住招了,萧昰祈眼底迅速划过丝暗晦,他汀手中的动作,抬眸瞥了眼底下正跪着的人1
只见他双手撑地,身子已经快弯成了只虾米的形状,并将头颅紧贴在了地面上,让人看不到模样。
“呵!贵妃?”萧昰祈轻笑声,眼底泛出股不知名的冷意,连隔着那么段距离,他都感觉到了股沁入心肺的寒冷。
侍卫瞬间就被他噎住了,脑中明显的闪过了抹悔意,果然还是犯了禁忌,他就不该在这种时候提起慕宸兮的。
“你是朕派过去的,是朕这边的人,什么时候却替她办事了?”萧昰祈执起桌案上的茶蛊,浅斟了口,语气平缓自然,像是与他平常谈话般。
只有他这个局里人才意识得到,萧昰祈话中那明显威胁的意味,他深吸了口气,随即毅然抬起头来看向萧昰祈。
也不管这样是否会违了规矩,完全是副毅然赴死的模样,出口的话语也脱去了原先的迟疑,显得铿锵坚定了许多。
“贵妃娘娘说想见皇上!”萧昰祈闻言不禁愣,慕宸兮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能让与她素不相识的人为她卖命!
他确定慕宸兮从前是不认识这个侍卫的,慕宸兮宫内的护卫都是他亲手挑选出来的,许多还是他的心腹。
慕宸兮来东越这三年期间,直都在他的保护之下过活,她平素见过些什么人,处理过些什么事情,他多少都有些了解,可对于眼前这个人他却是完全没有印象。
狱内把守的侍卫他都没有再插手,都是让夏尔靖去负责分配的,难不成是他在捣鬼?
萧昰祈状似无意的瞥了身边的夏尔靖眼,夏尔靖正握住茶壶预备着随时给他添茶。
不料好端端的就受了萧昰祈的冷眼,直觉得莫名其妙,可又不敢顶撞忤逆他,只得个劲的摇头以示清白2
萧昰祈看着他那摇得如拨浪鼓般的头,也撇开了视线显然不愿多言。侍卫感觉到萧昰祈那逼仄的帝王气息,虽鼓足了勇气,心里却还是难免有些害怕。
“她想见朕?”萧昰祈收回视线,将茶杯随手放在了桌案上,脸上随之添上了丝不屑的神色。
“是的!”侍卫听他问话,赶紧回过神来,忙不迭的答复道。萧昰祈闻言站起身来,步步的走下了高台,然后停在了他身前。
夏尔靖见状也赶紧放下茶壶,手挥着拂尘跟了上来,离得这么近,侍卫顿时也再不敢抬头,只得紧盯着地上。
虽然刻意的去忽略,萧昰祈那做工精细的锦靴却还是盈满了他的整个视线。
“那朕问你”萧昰祈故意地拖长了声调,惹得那侍卫心里也是紧,可他却不再搭话,只是垂目等着萧昰祈的下文。
“你曾经认识璟贵妃么?”萧昰祈躬下腰身,伸出手指紧扣住他的双颊,把头凑近了许多,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丝神色。
夏尔靖见不禁微微咋舌,皇上这到底整的是哪出啊?这种情况他怎么越看越觉得怪异,要不是早先就见过萧昰祈对璟贵妃的宠爱程度,他还真会怀疑皇上喜好男风!
那侍卫显然也被吓到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支支吾吾的说道,“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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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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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萧昰祈轻声重复着他的话,然后伸出了另只手,用指尖细细的摩搓着他的脸颊。
夏尔靖顿时就目瞪口呆了!难不成皇上不仅喜欢女色,同时也好男风?想到这他不由得狠狠地打了自己个嘴巴子。
他这都是在想些什么呢,皇上怎么可能是断袖?
萧昰祈闻声回过头来,却只见到了夏尔靖那如往常的笑意,并未有丝毫不妥,只是白皙的脸腮处明显印了个掌印,连五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
萧昰祈瞥了他眼,又回头继续紧瞧着那侍卫的脸。
那侍卫显然也是脸皮薄的,不会儿功夫双颊就涨得通红,离了地面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紧接着整个身子也如抖糠般,都在颤抖了。
萧昰祈感觉到了他明显的俱意,握住他下颚的手也随之紧,暗自计上心来。
“不若朕封你为男妃如何?让你做东越史上第位帝君男宠!”他将薄唇凑近侍卫的耳畔处,轻轻吐气。
那侍卫被吓得征,微微撇过脸去,躲开他那温热暧昧的气息,眼光也不知道该往哪放,只得四散漂移。
夏尔靖显然也被吓得他这话吓得不轻,手中的拂尘溜烟就掉在了地上,他赶紧抬前步弯下腰去捡,却在起身时瞥见了萧昰祈那满脸调笑的神色。
他瞬时觉得腿跟有些发软,皇上开什么玩笑不好,居然拿这种事开玩笑?
这时殿外传来隐约的咳嗽声,萧昰祈脸色黑,方才的笑意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扼住侍卫的手也收了回来,因着萧昰祈突然收回了提着他的力道。
侍卫瞬时就摔在了地上,臀部处被摔出微微的痛意,在皇上面前他也不敢伸手去摸,只能自认倒霉1
夏尔靖闻声也向殿外看去,只见外头日光大盛,径直射透进来,在金柱处投下了个明晰的黑影。
他见状顿时口齿张得老大,谁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公然在宸清殿门口偷听,夏尔靖正要出声喊人,不料却被萧昰祈狠狠地瞪了眼,他只得悻悻地住了口。
心里忍不住暗自腹诽道,不知道他今日是走了什么运,居然次又次莫名的被嫌弃了?
萧昰祈不搭理他,又抬眼瞟了眼殿门口,那黑影还在,甚至时间久了还有些轻微的晃动。
萧昰祈方才这么做也只是为了确认殿外是否真的有人,如今已经达到了目的,他又见不惯这侍卫木讷无神的样子,自然就失了兴致。
真不知道慕宸兮怎么就把宝押在了他身上,萧昰祈轻笑声,嘴角的弧度却越发薄凉,他随意抖了抖衣袖,径直站直了身子。
“朕直很好奇,像你这种贪生怕死之徒,又如何会有胆子潜入朕的御书房?”
萧昰祈轻声迈开步子,在他身前的那几寸地方来回走动,侍卫看着他那锦靴上,那盘踞的蛟龙来来回回的晃动,不竟有些头晕气短。
“还是真如你所说的只是为璟贵妃来传信?”萧昰祈轻声说着,语气平淡如水。
他却感觉有把刀子架到了他的脖颈处,刀锋锐利无比,仿佛只要他说错了个字就会立马毙命。
侍卫顿时有些语塞,脸上的冷汗层层的顺着额角淌下,半天都吐不出个字来。
夏尔靖也感觉到了萧昰祈那隐隐的怒意,他手抖刚捡起的拂尘差点又掉了。
作为个帝王来说,萧昰祈是极少轻易动怒的,他向主张以德治天下,宣扬儒家徳治思想2
可那也并不是说他就完全没有脾气,恰恰相反,他脾气可是盛得紧,旦谁惹恼了他那怒气那可是谁都受不住的。
侍卫见萧昰祈翻脸了,全身止不住的发抖,脸色越发惨白,额上的冷汗已经凝结成珠,掉落下来微微迷住了双眼,脑海中空白片,没有了丝毫念头。
按正常途径像他这种不起眼的小狱卒,是绝无可能快速见到皇上的,于是他就想了法子从其它年长的太监中了解到了,皇上有多数时间都是留在御书房内处理国事的。
于是他就特地躲在暗处观察了御书房的守卫换班规制,并寻得机会趁着天黑就偷潜了进去。
不成想他刚潜入却被当成刺客当场捉住了,萧昰祈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倒像是在等着他自投罗网般。
他不禁又怨起了自己怎么就收了慕宸兮的东西,偷潜入御书房被活捉,如今不论给他安个什么罪名,他都是百口莫辩了!
萧昰祈默不作声,又回头轻瞥了他眼,那侍卫顿时就像受了莫大的惊吓般,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物件随着他的抖动从袖口处脱了出来,径直掉在了地上,砸出清脆的响声。
萧昰祈闻声定睛看,脸上瞬间阴霾四起,眼神阴鸷异常。
那侍卫也不敢抬手去捡,只是被吓得头猛地就往地上磕,额头被磕出了血也不敢哼唧声,
“说,这东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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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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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昰祈的声音很大,已经明显接近于嘶吼了,他的质问声在殿内圈圈的回响,灌入侍卫的耳中,仿佛晴天霹雳般,震得他半天都吐不出个字来。
他额上的汗珠越流越多,从远处看来,倒像是脸上泛着层极其浅淡的光。
萧昰祈上前步,把就捡起了地上那物件,他将它轻放在掌心细细的察看着,那只仿若翱翔的金雀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
这确实是他曾经送给慕宸兮的饰品,不成想她现在居然用它来给自己找后路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果然不错,难怪那侍卫会心甘情愿的为慕宸兮卖命,原来是收了她的贿赂。
萧昰祈将手指根根的收拢,不断加力将它握紧,金雀身上的棱角处磕痛了他的手心,他也丝毫不在意,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下。
“将章正剔关入天牢,无须经大理寺查案直接定罪!章正剔,关中人士,因叛国通敌,试图窃取军事机密被当场抓获,三日后直接当街执行死刑!”
萧昰祈转头折回身去,又坐到了高台之上,夏尔靖也不敢言语,赶紧去取过笔墨记录着旨意。
章正剔就是底下那跪着的侍卫,他也不知道皇上怎么就知道了他的名字,想想也是,他是皇上,又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
或许他会潜入御书房他也提前就知道了,所以才会欣然坐在那儿等待着他自投罗网。可是这好像不是他此刻应该考虑的问题了。
“但朕向自持爱民之心,既是你人犯错,罪不及他人,因此本案并不实行连坐制度,你放心,你的家人朕个也不会动!”萧昰祈看着他那畏缩的身形哂笑声,又开口继续说道。
章正剔莫然听到他说不会累及家人,心里顿时安定了许多,可是他也不想死啊!
什么通敌叛国?这件事根本就跟他点关系都没有,他嘴唇蠕动,正要开口求情,不料却被奉命赶上前来的廷卫制住了双臂,生生的给拖了出去1
“皇上,奴才是无辜的,真的是贵妃娘娘吩咐我来的”章正剔边奋力挣扎着,边还是不愿死心的开口求情道。萧昰祈捕捉到了他话语中“贵妃”那个词。
放在台案之下的手越发收紧,因用力多大,手背处已经泛出了道道青筋,慕宸兮啊,你当真能做到如此薄情?
夏尔靖依令拟好了圣旨的内容,就低着头将那明黄的锦缎,轻放在了他身前的书桌之上,萧昰祈浅瞥了眼也没细看,就径直拿过桌上的玉玺,在上面按了个章印。
“啪”的声,连带着桌案上的奏折都有些轻微的震动。
殿门外的那人,见到章正剔被萧昰祈下令收监了,顿时被吓得心胆都干裂了,木讷的转过身去就只想逃,他可不想落得跟他样的下场。
章正剔他是认识的,他们原本都是冷宫的守卫,前几天才被总管夏尔靖亲自调到了雀台的监狱当差。
章正剔平时就喜欢干点偷窃的勾当,可那都是些小偷小摸,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会通敌卖国的料。
萧昰祈见状脸色郁,夏尔靖就赶紧派人去把他抓了进来,他刚走出殿门口就被人截住押了回来。
押他的侍卫也不出声,把将他扔在了地上,就紧低着身子退了下去。
那来传信的小侍卫被这么吓,脸色转眼就变得异常苍白了。萧昰祈不出声,也不再多看底下的他眼,只是垂首取过桌上堆积着的奏折批示着,偶尔又挥毫沾点朱砂。
萧昰祈不吭声,夏尔靖也不敢越界审问他,只得弯下身来默默地为他磨墨,那侍卫显然也被吓得不浅,连呼吸声都刻意的压制了许多2
殿内瞬间寂静异常,只听得朱笔在奏章上刷刷作响的声音。
“启禀皇上,贵妃娘娘在狱中自尽了!”过了大约半刻钟,那侍卫受不住这等压抑的气氛,终于忍不住不等萧昰祈审问就先开口了,萧昰祈闻言握住朱笔的手顿,眼内闪过丝复杂的神色。
“是否宣了太医?”萧昰祈也不责备他犯了规矩,就径直问道。
“没有得到皇上的圣谕,无人敢私自宣太医去看望娘娘!”那侍卫跪正身子,将头紧磕在地上,强自稳住心神回复道。
“混账东西!”萧昰祈轻啐声,将折子重重的甩在了桌上,因着他用力过大的缘故,那封奏折就顺势掉在了地上,折页都四散开来了。
侍卫被萧昰祈那莫名的怒火吓到,磕在地上的头不禁又往下压了压。
还不待他反应过来,萧昰祈就已起身从他身边掠过,衣摆处掠起的风呼呼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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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扑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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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靖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殿内就只剩下那个侍卫还跪坐在那里,萧昰祈也没说要如何处置他,他就只能跪在那里,也不敢随意动弹。
“皇上,要不要备轿撵?”夏尔靖紧追在他后边大声询问道,不料萧昰祈却明显不搭理他。
他的脚底像是生了风般,不会儿就将夏尔靖狠狠地甩在了后面好远。
途经各处都有宫女侍卫向他下跪请安,可他却连头都不曾撇下,径直就往雀台方面奔去。
夏尔靖看着萧昰祈那渐渐只小成了个点的背影,忍不住叹息了声,果然皇上还是疼惜娘娘的啊!那如何又要那般折磨于她呢?
萧昰祈鼓作气就奔到了雀台,再次见到雀台外围养置着的那些花草时不禁微微愣。
慕宸兮素来钟爱梨花,说是喜爱它的洁净无暇。于是他就命人在雀台四处都植满了梨花,不论寒暑,四季常开!
萧昰祈轻甩了下头,将脑海中的那些回忆都刻意忽略掉,他顿了顿身子随即又加快脚步,向囚禁慕宸兮的狱室走去。
越往里走血腥的气味越重,萧昰祈紧蹙剑眉,眼底划过丝复杂的神色,脸上尽是阴霾片。
他并未带侍卫前来,因此他到时反倒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们都围在狱室的门口处。
狱室的门已经被打开,但却没有个人进去查看她的伤势,他们都仅仅只是远远的看着。
萧昰祈把挥开堵在狱门口的狱卒,好几个人踉跄了好几步险些摔倒,他们抬头正要开骂。
不料却见到萧昰祈已经进入了狱室,他们这种底层的狱卒平素自然是没有机会见到圣上的1
可是他们都知道皇上是着黄白锦裳的,萧昰祈虽只着了件素色常服,可那上面明显的龙爪图案已然昭示了他的身份。
那些狱卒被吓得身子抖,“啪啪”的都跪在了地上,那几个本想开口破骂的侍卫嘴巴张得老大,也跟着众人跪了下来。
周围跪拜声四起,萧昰祈却全然不顾,他近身上前就去查看慕宸兮的伤势。
慕宸兮窝坐在角落处,两手环住双腿,将头深埋在膝盖的缝隙中,在她栖身之处周围的那片空地上淌着好大堆血液。
显然是已经有了些时辰,渐渐的渗入了地下,显得微微有些暗黑,四处还散落着瓷碗的碎渣,好些都染上了鲜血。
慕宸兮听得声响就赶紧抬起头来,萧昰祈那满脸担心的神色被她尽收眼底。
“皇上”还不待她说完,萧昰祈就把扯过了她放在膝上的手,她的左手完好无损,显然伤的是右手。
萧昰祈看到她被他捉住的左手处已经泛起了丝丝红意,不禁暗自责怪自己用力过大,幸好没有伤到她的痛处。
萧昰祈轻叹了口气,伸手将她的右手轻扯了过来,手腕处那如凝脂般滑嫩的肌肤,被她从中间生生的割出了道口子,深可见骨。
伤口处的血液已经凝结了,形成了道长长的血痂,令人触目惊心,微微的还有血液渗出。
她居然敢这么放肆?萧昰祈神色暗,眼底泛出层层冰晶,逼仄凌人。
慕宸兮欲将手从他掌心中暗自抽离出来,意识到她这动机后,萧昰祈不禁也加大了力道,已经不再考虑是否会弄疼她,将她的右手紧握在自己的手掌之中,萧昰祈的手掌明显比她的大很多,正好能将她的层层包住2
慕宸兮吃痛也不吭声,萧昰祈随即抬手从衣裳上扯下了大块布来,然后紧低下头,用它轻轻的擦拭着她的双手上的污秽物。
他的眼神那么专注,里面满是情意。
他将撕下来的那块布轻贴在她的伤口周围,将凝结的血痂的磨拭掉。
慕宸兮撇开了双眼刻意不去看他,她还依旧记得她那么迫切的想见萧昰祈的原因!
慕宸兮轻叹息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就着他的身子就跪在了他身前,萧昰祈见得她这不寻常的举动,擦拭的动作猛地滞,慕宸兮正要开口说话,却明显又被他抢先了。
“阿宸,不要总是试图挑战朕的底线!”他声音那么低,慕宸兮却还是字不漏的全部听到了,在听到那句“阿宸”的时候她的身子明显震,刚要出口的话语就都被他堵在了嘴边。
慕宸兮紧闭住双眼,不忍看到他脸上那无奈的神情,狱室周围点着的烛光四闪,在她的眼睑处投下片极其浅微的阴影。
“皇上,你明明知道宸兮想说什么?”慕宸兮沉默了阵子才又开口说道,她将手腕强硬的从萧昰祈手中挣脱了出来,萧昰祈怕弄疼她,自然也就由着她去了。
萧昰祈闻言浅笑声,凤目挑起个邪魅的弧度,他将薄唇凑近她的耳畔处轻轻吐气,他深知这是她的敏感处,却刻意不停的用唇瓣磨搓着她,慕宸兮的脸颊上瞬时就染上了抹靓丽的桃红。
又是这招,慕宸不禁有些气恼,她伸手欲去推开他,不料萧昰祈却像是料准了她会这么做般,提前就闪身与她拉开了距离,慕宸兮伸手就扑了个空,心底自然有些不悦。
萧昰祈看着慕宸兮那微微嘟起的樱唇,轻笑出声。连日来的气愤仿佛在见到她的娇媚之后完全烟消云散了3
“既然知道,那就还是别说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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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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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宸兮惊讶于他那温柔的语气,不竟柳眉轻蹙着,隐隐的透露着丝不确定。
萧昰祈与她靠得是那样紧,她微微觉得有些尴尬,就下意识的往后退去,不料后面是堵墙。
她退无可退就只得向两侧挪去,却不小心拉伤了手上的伤口,慕宸兮不禁痛得轻“嘶”出声,萧昰祈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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