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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作品:雪魄梅魂|作者:颜歌雨|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6 09:45:50|下载:雪魄梅魂TXT下载
  马杰那惨白的脸庞上,眨不眨。

  又盏茶工夫过去,司马杰气息增加,鼻息已渐趋均匀,呻吟声也越来越大。可就是仍未睁眼。

  黑衣妇人突然缩回了手,睁开了眼,唤道:“冰儿。”

  绝色少女如大梦初觉,倏然而醒,忙道:“您吓了冰儿跳,怎么样,娘”

  黑衣妇人缓缓说道:“他的脏腑已经归位,命算是保住了,只是这内伤却不是时半会儿可以治好的,以娘看他至少得在这儿躺上十天半月,他在跟人动手时,真气伤损太多,血吐得也不少,把你身上的药食他吃两颗再说吧。”

  绝色少女应声从怀里摸出个小白玉瓶,拔开瓶塞倾出两颗其色赤红,黄豆般大小的药丸,走过来俯下身去,捏开了司马杰的牙关,投了进去。

  当她松了摸开司马杰的牙关的那双手,正要站起身子的时候突然凝目在司马杰脸上,诧声说道:“娘他的脸色为什么还那么苍白,白得怕人。”

  黑衣妇人道:“娘不是说过么,他真气耗损过甚,血吐得也太多。”

  绝色少女道:“那也该有点血色呀,怎么他的脸连点血色也没有。”

  黑衣妇人目光注在司马杰脸上,眉锋皱,道:“难道说娘把他的伤看轻了”

  两眼忽地睁,抬手向司马杰耳后抓去,只掀,立即揭下了张其薄如纸的人皮面具。

  再看面具后的面目,黑衣妇人浑身不由震。

  绝色少女脱口呼道:“好俊的”

  黑衣妇人的目光像两把利刃,候地投射过来。

  绝色少女惊,娇靥红,连忙闭上了檀口。

  黑衣妇人缓缓把目光收回,投向手中那张人皮面具。

  绝色少女适时迟疑着问道:“娘,他他怎么戴着这”

  黑衣妇人冷冷说道:“娘怎么知道。”

  绝色少女碰了个钉子,但是她没在意,又问道:“娘如今可认得他是谁了么。”

  黑衣妇人微摇头道:“不认得。”

  绝色少女道:“娘,他怎么会跟人拼斗”

  黑衣妇人道:“这要等他醒了之后再问他。”

  绝色少女没再说话,但双目光却情不自禁地又落在司马杰那张长眉风目,俊美无涛的脸庞上。

  黑衣妇人冷冷地翻了她眼,道:“冰儿,只怕他时半会儿醒不了,你去睡吧。”

  绝色少女道:“娘,他他怎么办”

  黑衣妇人道:“就让他在这地躺着好了,咱们娘儿俩都是女人,他留在这儿已经够不方便了,难道说要咱娘俩那个把睡铺让给他不成。”

  绝色小女忙道:“娘,冰儿没有这意思。”

  黑衣妇人道:“去睡吧,记住娘的话你答应过的。”

  绝色少女应了声;缓步走到那块兽皮处躺了下去。但是她睁着眼,而黑衣妇人把那张人皮面具往兽皮底下塞,径自就寝。

  刹时间,切归于寂静。

  寂静之后,洞外的风声,兽呼,立即清晰可闻。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上的司马杰呻吟了两声,睫毛阵眨动,突然缓缓睁开了眼。

  绝色少女直在偷眼注意看他,见他睁眼,立即翻身坐起,站起来就要走过去。

  突然,闭着眼的黑衣妇人开了口:“娘自会照顾他。”

  绝色少女惊忙道:“娘,您还没睡着。”

  黑衣妇人道:“你这起来,娘还能不醒么”

  绝色少女脸红,口齿启动,却难发言。

  只听地上的司马杰有气无力地惊声问道:“这这是什么地方”

  黑衣妇人没睁眼,缓缓说道:“年轻人,你醒了”

  司马杰忙道:“是的,老人家,二位是”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算你命大,碰巧摔在棵树上,要不然的话,你纵然不摔死,也难逃过狼吻。”

  司马杰道:“这么说,是二位救了我”

  黑衣妇人道:“可以这么说。”

  司马杰挺身欲起,但是他头刚扬起呻吟声,皱眉苦脸地倒了下去,适时黑衣妇人言道:“年轻人,动不得,你脏腑虽然已经我以真气引导复了位,但你的内伤却是短时间内难以痊愈的,加之你真耗气损过甚,吐血过多,身子也过于虚弱,少说也要躺上十天半月”

  司马杰道:“十天半月”

  “怎么,”黑衣妇人道:“你嫌久了。”

  “不,”司马杰忙道:“老人家,晚辈并不急,只是怕给二位添麻烦”

  “年轻人,黑衣妇人道:“你已经躺在这儿了。”

  司马杰勉强笑道:“是的,老人家,大恩不敢言谢”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我并没有打算救你,是总而言之,你不必说什么报不报,甚至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司马杰道:“老人家”

  “年轻人,”黑衣妇人截口说道:“我说的是实情。”

  司马杰道:“老人家,晚辈不敢再多说,请问,这儿是”

  黑衣妇人道:“这儿是山壁上的处洞岤。”

  司马杰呆了呆,道:“那么,二位是”

  黑衣妇人道:“我们是母女俩,这儿也只有我们母女俩”

  司马杰道:“晚辈还没有请教”

  黑衣妇人道:“我姓卓,年轻人,你呢”

  司马杰道:“晚辈复姓司马,单名个杰字。”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你也是武林中人”

  “是的,老人家,”司马杰道:“俩位也”

  黑衣妇人道:“我母女也勉强算得,年轻人,你是哪们哪派弟子”

  司马杰道:“老人家,晚辈不属于任何门派。”

  黑衣妇人倏地睁开两眼,两道霜刃般的目光凝注在司马杰脸上,像诧异又似不信地问道:“年轻人,怎么说你不属于任何门派”

  司马杰平静地道:“是的,老人家。”

  黑衣妇人道:“武林中人十之**都有门派”

  司马杰道:“老人家,晚辈来自六诏。”

  黑衣妇人怔道:“六诏””

  司马杰道:“是的,老人家。”

  黑衣妇人释然地点头说道:“那就难怪了,大诏不在中原,你既然来自六诏,又不属于中原武林的任何门派,年轻人,我能多问些么”

  司马杰没等问便自说道:“老人家,先祖先是中原人氏,后来举家迁往到六诏,至今多年,在六诏也传了不少代”

  黑衣妇人道:“那么你这身武学是”

  司马杰道:“家学浅薄得很,老人家别见笑。”

  黑衣妇人道:“令尊是”

  司马杰道:“先父讳两字子美。”

  黑衣妇人目光凝,道:“年轻人,你应该知道,对你来说,我算得上是个武林前辈,对武林中事,我知道得不少。”

  司马杰忙道:“老人家,那是当然。"

  黑衣妇人道:“所以瞒不了我,怎么说你既然置身在我母女的隐居处,你也不该瞒我。”

  司马杰忙道:“老人家,晚辈怎敢”

  黑衣妇人冷冷笑道:“我刚才为你把脉疗伤时,发现你的功力及修为,远高出我之上,也就是说你的所学在当世应该在二人间,而事实上你说是家学,你也名不见经传,默默无闻。”

  司马杰神情微露,道:“老人家,晚辈说过,晚辈来自六诏。”

  黑衣妇人道:“可是,年轻人,你家是从中原迁往六诏的,如果你承受的是家学的话,凭这种家学你司马家在武林中不会默默无闻,再说,我不以为六诏会出你这种人物。”

  司马杰强笑说道:“老人家”

  黑衣妇人截口说道:“年轻人,我无意追根究底的盘问你,我救了个人,可不能不问清他的来历,假如你置身在我母女的隐居处,嘴里没句真话的话,那实在令人太伤心”

  司马杰好生不安,道:“老人,晚辈说的句句是真。”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假如你是我,对你所说的话也会生疑”

  司马杰道:“晚辈不敢否认,但事实上”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你的切都是真的”

  司马杰道:“老人家,是的,晚辈敢承认。”

  黑衣妇人目光凝,道:“包括你这张脸”

  自己脸上有没有面具在,任谁都会明白,司马杰直没留意,经黑衣妇人这么提,他立即觉察自己脸上的面具已经不在了,他脸色变,惊声说道:“老人家,是您”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我是无意。”

  司马杰沉默了,但旋即苦笑声道:“老人家,事到如今,晚辈已无从逃遁,而且为自己直欺瞒老人家而深感不安,晚辈承认所说姓名及来处是假,至于晚辈的真名实姓,晚辈确有不得已的苦衷,尚清老人家原谅。”

  黑衣妇人淡然笑道:“这就是了,我无意非追根究底不可,只要你有句真话,我也就略感安慰了,年轻人,谁都有段不得已的苦衷,有些事必须瞒人,所以你无须求我原谅”

  司马杰道:“老人家,晚辈感激。”

  黑衣妇人目光凝,道:“年轻人,你是怎么从崖掉下来的,这能说么”

  司马杰窘迫地笑道:“老人家,自无不可,说起来这是桩误会,有位朋友误以为我杀了他的亲戚,挟仇找我拚斗”

  黑衣妇人道:“你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被他打伤之后震落了断崖,可是”

  司马杰道:“正是这样,老人家。”

  黑衣妇人道:“那个人怎会误以为是你杀害了他的亲戚呢”

  司马杰道:“老人家可知道断崖之上是什么所在么”

  黑衣妇人摇头说道:“不瞒你说,年轻人,我母女到这儿来已有半年多了,至今这断崖之上对我母女犹是块陌生地。”

  司马杰讶异地看了黑衣妇人眼,道:“晚辈可以奉知老人家,这带是吕梁山脉断崖之上是吕梁山脉下的梅花溪,远近知名”

  黑衣妇人神色微动,哦他声道:“原来我母女两跑到吕梁山来了”

  司马杰道:“老人家自己怎会不知道”

  黑衣妇人截口说道:“年轻人,你说下去。“司马杰心知这对母女神秘,必有不愿人知的隐衷,以己度人,他也不便再问,当即说道:“晚辈遵命,这带很少有外人涉足,只因为它不是往来客商必经之路,般武林人物也慑于这带位英豪的威名,不敢轻易前来,而晚辈却误打误撞到了此地,才到没多久,这位英豪的亲戚便被人杀害了”

  黑衣妇人截口说道:“所以他误以为是你这个外来人所为,对么”

  司马杰道:“正是这样,老人家。”

  黑衣妇人凝目说道:“年轻人,杀人的真不是你么”

  司马杰道:“老人家,晚辈问心无愧。”

  黑衣妇人微点头道:“我相信你,只是,年轻人,你所就不是那人对手事,我却深表怀疑,事实上我知道你的所学”

  司马杰道:“老人家,晚辈未尽全力,所发掌力也只在护身,谁知道那位英豪的所学远比晚辈想像得为高”

  黑衣妇人道:“所以你不敌,被他击落了断崖。”

  司马杰道:“是的,老人家。”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你为什么不尽全力呢”

  司马杰道:“老人家,因为人不是晚辈杀的。”

  黑衣妇人点头道:“年轻人,你好胸襟,只是,年轻人的性命攸关,你明知他挟仇而来,必欲置你于死地而后甘心,你怎好不尽全力”

  司马杰道:“老人家,晚辈只求护身,不愿伤人,晚辈适才也说过,这位英豪的身所学,远较晚辈所知道的为高。”

  黑衣妇人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深藏不露”

  司马杰道:“老人家,应该说他不愿太露锋芒。”

  黑衣妇人点头说道:“这个人很不错”

  司马杰道:“老人家,他本来就是位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奇英豪。”

  黑衣妇人“哦”地声道:“年轻人,他是”

  司马杰道:“此人名费啸天,人称金鞭银驹”

  黑衣妇人摇头说道:“这名号我没听说过,年轻人,他的师承是”

  司马杰道:“这个晚辈就不清楚了。”

  黑衣妇人沉思着微微摇头说道:“我不相信他的所学能够高过你,纵然他的所学远较你所知的为高,凭你的所学,护身保命应该不是件难事”

  司马杰苦笑说道:“老人家,晚辈身罹绝症,真力难运用自如,所学受了限制”

  黑衣妇人双眉掀,道:“这就难怪了,年轻人,你得了什么绝症”

  司马杰道:“晚辈前几年前往六诏寻访位听说隐于六诏的前辈异人,在六诏山中途遇见只不知名的毒兽,经过番搏斗之后,晚辈虽然杀了他,但自己也不小心被他在小腿上咬了口,当时晚辈割肌去毒,自以为毒已尽净,并未在意,谁知”

  黑衣妇人截口说道:“谁知那兽奇毒,毒已侵人体内,并未除尽,可是”

  司马杰道:“不错,老人家,后来晚辈寻访那位前辈异人未遇,在归途中才发现经脉有异,这才知道当时并未尽去所中之毒,毒已侵入经脉,晚辈虽然将它逼于处,但年来却发觉它有逐渐扩散之势,而且真力难以运用以自如,所学受了限制,晚辈略通医术,自知难在人世三年”

  黑衣妇人神情震道:“年轻人,这话当真”

  司马杰淡然强笑道:“老人家,晚辈没有必要谎言诓骗老人家,也不敢”

  只听绝色少女惊呼说道:“娘,您”

  黑衣妇人两眼翻,绝色少女连忙闭上檀口。

  司马杰望了少女眼,岔开话题道:“老人家,这位便是令媛”

  黑衣女人点头说道:“是的,她叫卓玉冰。”

  司马杰望向绝色少女单玉冰,道:“卓姑娘,恕我不能起身见礼”

  卓玉冰娇靥微微红道:“你别客气,我母女世外之人,不懂那么多礼”“司马杰道:“卓姑娘客气”

  倏地住不言,转望黑衣妇人口齿启动,欲言又止。黑衣妇人却淡然开口说道:“年轻人,你可是觉得我母女都姓卓而奇怪。”

  司马杰赧然缓笑道:“老人家高明,但晚辈不敢冒昧动问。”

  黑衣妇人道:“这没有什么,小女她从母姓。”

  司马杰明知卓玉冰是从母姓,可是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从母姓,经黑衣妇人这么说,他察言观色,立即明白黑衣妇人有不愿人知的隐衷,他自然也不便多问,当即强笑着说:

  “老人家跟令媛怎么会住在”

  黑衣妇人截口说道:“年轻人,刚才是我问你,现在该你问我了,可是”

  司马杰强笑道:“晚辈无意探求老人家的来历,但”

  黑衣妇人微摇头道:“年轻人,我只能告诉你我母女姓卓,也算得上是武林人,除此,跟你样,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司马杰点即透,当即说道:“那么晚辈不敢再问了。”

  黑衣妇人道:“我也谢谢你,年轻人。”

  司马杰道:“老人家,晚辈不敢当。”

  黑衣妇人沉默了下,又问:“年轻人,你既然略通医术,就该知道你所中的毒有没有救呀”

  司马杰苦笑说道:“要不然晚辈怎会称它为绝症。倘若能把它驱出体外,祛除尽净的话,晚辈又怎会任它在经脉中扩散。”

  黑衣妇人点头说道:“说得是,只是,年轻人,像你这样的位人物,若是丧在兽吻之下,未免令人扼腕,太过可惜”

  司马杰道:“谢谢老人家,只是这也是命”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你相信命运之说”

  司马杰道:“老人家,不相信又待如何”

  黑衣妇人点了点头,道:“年轻人,你说那只毒兽不知名”

  司马杰道:“晚辈胸蕴浅薄,孤陋寡闻”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你不该是胸蕴浅薄,孤陋寡闻的人。”

  司马杰道:“谢谢您,事实上晚辈却不知道它是什么”

  黑衣妇人沉吟下,道:“年轻人,那只毒兽究竟是什么模样”

  司马杰道:“老人家他尖嘴圆目长尾,四足,足上有爪,身上遍布了金色鳞甲,像极了穿山甲,然而他比穿山甲多了双尖锐无比的角,同时高大如走兽”

  卓玉冰忍不住诧声说道:“娘,这是什么毒兽”

  黑衣妇人脸上神情极其凝重,道:“如果他描述得不差,我所知没错的话,这东西该是论凶恶,论毒性天下凶毒之物无出其右的角龙了。”

  司马杰,卓玉冰同声问道:“角龙”

  黑衣妇人点头说道:“是的,角龙,这东西是穿山甲无意触及独角蟒的精血所生,身具穿山甲之体,具角蟒之毒,幼时专喜钻入毒兽腹中杀而尽食内脏,经五十年成形,加之长年居于沼泽之中,尽吸瘴毒,故而毒恶无比,百兽闻风逃遁,凡有角龙的所在,百里内绝无只飞禽走兽,年轻人所说不虚,这东西混身皆毒,中人无救,何况是被他咬了口,难得你还能支持这么长久,年轻人,如果此毒不除的话,你的确难以活过三年”

  司马杰道:“这么说晚辈并没有看错了。”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你的医术不差,并没有看错。”

  卓玉冰满面焦虑,忍不住问道:“姐,他所中这毒,能除么”

  黑衣妇人冷冷地扫了她眼,道:“穿山甲误触雄角蟒之精,这情形少之有少,所以角龙这东西也称罕见,几百年,甚至于几千年也难有只,不想如今六诏出此毒物,却被他碰上了”

  卓玉冰娇靥欢色变,道:“娘,您是说这毒无物可除,无药能解”

  黑衣妇人道:“我没这么说。”

  卓玉冰神情喜,急道:“娘,您是说这毒物有药能解,有药能医”

  黑衣妇人冷冷说道:“我也没这么说。”

  卓工冰怔,诧异地道:“那您”

  黑衣妇人道:“原是有物能解的,如今恐怕没有了。”

  司马杰诧声说道:“老人家,您这话”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你自己错过了救自己的千载难逢良机。”

  司马杰道:“老人家可否明教”

  卓玉冰也道:“娘,您快说啊”

  显然,黑衣妇人对爱女的着急甚为不悦,冷冷地看了她眼,缓缓说道:“只怕急也没有用。”

  卓玉冰娇靥红,立即垂下螓首。

  司马杰想说些什么,但他口齿启动了几下,终于还是没说出口”

  黑衣妇人冷冷地扫了爱女眼,缓缓说道:“年轻人,那毒兽名唤角龙,顾名思义他的头上长着只像牛角样的角,你可曾看见”

  司马杰点头说道:“的确不错,而且他那只角色呈碧绿,还有点透明”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他那只色呈碧绿,还有点透明的角,就是这世上唯能解角龙奇毒的东西。”

  卓玉冰忙道:“怎么,娘,它的角能解它的毒”

  黑衣妇人微点头,道:“不错,它的角能解它的毒”

  卓玉冰神情喜道:“那不正好么,那角龙已经被他杀了,只要赶到六诏去趟,找着那角龙的尸体,取得他那只角”

  黑衣妇人冷冷地翻了她眼,道:“你知道什么小小年纪不懂就少插嘴,要是那么容易的话,我就不会说急也没有用了。”

  卓玉冰香唇动了下,想问,但却没敢开口。

  司马杰眼见卓玉冰为自己受责,好生不安,他歉然地看了卓玉冰眼,然后望着黑衣妇人道:“老人家请明教”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你可知道,那角龙的角有种很玄奥的特性。”

  司马杰道:“老人家,晚辈不知道”

  黑衣妇人道:“角龙死后,如果在个对时之内不拔下他的角,那角就会失去祛毒的功能妙用,也会随角龙的尸体慢慢腐烂,如果在个对时之内把它拔下,他不但永远有祛毒的功能妙用,而且不会腐烂,我说这话你懂么”

  司马杰神情黯,点头说道:“晚辈懂,老人家的意思是说,晚辈所中之毒已经没救了,除非能再找到条角龙拔取他的角”

  “不错,年轻人”黑衣妇人点头说道:“六诏地广人稀,毒物遍地,瘴气弥漫,人人认为畏途死地而不敢轻易涉足,有些地方根本人迹难至,角龙蛰居之所在,固然不会再有其他毒物,但也必是个人遗迹罕至之处,那角龙死在那个地方多半不会被发觉,纵然会被人发觉,不懂角龙角妙用之人,也不会去拔取他那双角,只怕那角龙角早已随角龙尸体腐烂了”

  司马杰没说话,卓五冰却又忍不住问道:“娘,世上还有第二条角龙么”

  黑衣妇人脸色沉,道:“刚说过你,不懂就少插嘴,你怎么又我已经说过了,角龙是雌穿山甲误触雄角蟒精血所生,像这种巧合百年甚至千年不会碰上次,这世上哪来这么多的角龙”

  卓玉冰脸色微变,忧虑之情形于色,道:“那他不不是没救了么”

  黑衣妇人道:“所以我说他错过了救自己的千载良机”

  卓玉冰无限同情,悲痛地看了司马杰眼,香唇启动,欲言又止。

  司马杰却淡然笑道:“卓姑娘,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生老病死,人谁难免不过迟早不同而已,我看得很开,卓姑娘不必为我”

  只听黑衣妇人喝道:“年轻人,好胸襟”

  冷冷扫了爱女眼,道:“冰儿,人家都不着急,你又急个什么”

  卓玉冰垂下了螓首。

  司马杰忍不住说道:“老人家,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黑衣妇人两眼睁,寒芒外射道:“年轻人,你是说我不该对她”

  司马杰截口说道:“老人家,晚辈不敢”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我是在管教我自己的女儿,世间悲惨事多不胜数,倘若动不动就生恻隐之心,那还得了,再说自己的身受比别人还悲惨,又顾得什么别人”

  司马杰扬了扬眉,道:“老人家有什么悲惨的身受”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我不愿说,总之我母女的身受该是这世上最悲惨,最让人垂泪的,但是我不需要别人同情”

  司马杰道:“老人家有付傲骨”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你也不会随便接受别人的同情的,对么”

  司马杰微点头道:“话是不错,老人家,晚辈这身傲骨敢说不比任何人稍软,无如那要看是对谁”

  黑衣好人道:“年轻人,对谁”

  司马杰道:“贤母女是我的救命恩人”

  黑衣妇人摇头说道:“年轻人,那不算什么,我根本没放在心上,要照我意思,你如今仍挂在在洞外面那棵树上呢”

  司马杰道:“不管怎么说,老人家毕竟还是救了晚辈”

  黑衣妇人道:“不是我,是冰儿

  司马杰道:“所以老人家不该怪晚辈干涉老人家管教爱女,其实那也不是干涉,而是斗胆作不平之鸣而已。”

  黑衣妇人脸色变,旋即淡淡说道:“年轻人,你很会说话”

  司马杰道:“老人家夸奖,只请老人家善待自己的爱女”

  黑衣妇人道:“善待,难道我会虐待她,折磨她不成”

  司马杰道:“老人家要知道,卓姑娘是老人家的爱女。”

  黑衣妇人摆手说道:“年轻人,这用不着你说。”

  司马杰道:“晚辈知道,只是”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别说了,你刚醒过来不宜太累,歇歇吧”

  司马杰点就透,道:“谢谢老人家。”

  随即闭上眼,不再说话。

  黑衣妇人抬眼望向爱女。

  卓玉冰忙道:“娘,您也够累的了,您请”

  黑衣妇人微摇头,道:“我不累,你睡会儿吧”

  第 七 章

  司马杰就这么在这不知名的小石洞中养伤,每天由黑衣妇人以真力相渡,由卓玉冰喂食那不知名的药丸,彼此之间很少交谈,事实上卓玉冰也不敢跟他多说话,黑衣妇人自己更是三缄其口,永远绷着张脸,很难看见丝笑意。

  天,两天,三天,三天之后,司马杰在真力与灵药的疗治下,可以行动了,既然能行动了,他就不须再在那两个女人面前躺着,他起来了。

  这起来,黑衣妇人开了口,“年轻人,你自己可以起来了么”

  司马杰道:“是的,老人家,这完全得力于老人家的真力与药物,活命,疗伤,这双重大思我不敢言谢”

  黑衣妇人摇头说道:“年轻人,不必多说了,我等的就是这刻”

  司马杰讶然说道:“老人家这话”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我母女仅是女流,留你在这儿怎么说都不方便,你不能行动的时候那是没办法,如今你既然能行动了,我不便再留你”

  卓玉冰忙道:“娘,他刚好”

  黑衣妇人立即用冷峻而严厉的目光止住了她。

  司马杰淡然笑道:“是的,老人家,晚辈自己知道该走了,为免亲人挂念,晚辈也不敢在中原多停留,晚辈这就告辞”

  站起来举手揖,他只觉头重脚轻,身于微微晃,几乎栽倒,但是他连忙运口气支撑住了。

  黑衣妇人忽然笑了,脸上泛起丝难得的笑意,道:“年轻人,我不是个不近人情的人,但是我有苦衷不能留你,世上无不散之筵席,迟早你总要走的,能走的话就不如早点走的好,以后或许会再见面,我不送你了,冰儿”

  转望爱女,道:“送他到洞口告诉他方向。”

  卓玉冰低低应了声道:“是,娘”

  司马杰含笑说道:“老人家不必客气,晚辈怎敢劳”

  卓玉冰抬眼没过幽幽瞥。

  司马杰心中不忍,立即改口说道:“老人家,晚辈告辞了,双重大恩容回后报”

  举手揖,转身行了出去。

  卓玉冰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往外行去。

  只听黑衣妇人道:“冰儿,快点回来,别让娘久等”

  卓玉冰低低答应了声。

  到了洞口,司马杰怔道:“怎么是晚上”

  不错,夜空里黑压压的片,洞里更是,风刮得呜呜直响。

  卓工冰在身后低低说道:“娘等不及天亮,你冷么”

  司马杰微摇头道:“谢谢卓姑娘,还好,我来的时候就是这身”

  卓玉冰沉默了下,道:“下去的时候小心点儿,洞底有冰雪,每块石头都尖锐无比”

  司马杰道:“谢谢卓姑娘,我省得,姑娘也请小心”

  纵身跃了下去,他身子毕竟还虚,落地没站稳,脚下为之个跄踉,由背后伸来的双玉手及时扶住了他。

  司马杰扭头投过感激瞥,道:“谢谢姑娘”

  两个人离得很近,卓玉冰仰着张娇靥,美目凝注在他脸上,像没听见,句话都没说。

  司马杰心头震,忙强笑说道:“卓姑娘,我应该从哪头出去”

  卓玉冰仍没说话,缓缓收回玉手,当先向涧东行去。

  司马杰脸上泛起丝歉然神色,迈步跟了上去。

  很快地,涧口到了,外望,银白色的片,到处都是树林,难辨路径,卓玉冰神色木然黯然道:“看见了么,左边那片小树林”

  司马杰忙道:“看见了”

  卓玉冰道:“穿过那片树林往上走,你就能找到路了”

  司马杰道:“谢谢姑娘指点,有劳姑娘相送,夜色既黑又冷,姑娘请回去吧,也别让令堂等得太久了”

  卓玉冰把双像蒙上了薄雾般的目光投注在他脸上道:“你这就走么”

  司马杰道:“是的,姑娘。”

  卓玉冰又道:“你就这么走么”

  司马杰道:“姑娘的意思是”

  卓玉冰道:“不跟我说几句话么,好几天了,我总想跟你好好谈谈话,可是可是都没有机会”

  司马杰忙道:“姑娘,夜色既黑又冷”

  卓玉冰微微摇头说道:“我不怕黑,也不怕冷,惯了”

  司马杰道:“刚才令堂还交待过,要姑娘早点回去”

  卓玉冰道:“不要紧,大不了骂我顿,我拼着挨顿骂”

  司马杰心神震撼,强笑说道:“姑娘,别让我带着颗不安的心离去”

  卓玉冰道:“我挨了骂,你只是不安,可是你若就这么走了,我更会更会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总之我希望能跟你说几句话,哪怕是几句也好”

  司马杰目光凝,道:“卓姑娘,你这是何苦”

  卓玉冰微摇头,缓缓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不愿意你走,可是你不得不走,我只有退而求其次,多跟你说几句话了”

  司马杰沉默了下,道:“卓姑娘,你不该”

  卓玉冰道:“为什么”

  司马杰道:“因为你我相识不过三数日”

  卓玉冰道:“非要日子久才行么”

  司马杰道:“那也不定,只是”

  卓玉冰截口说道:“既然不定,那就别说我不该”

  司马杰道:“姑娘要知道,我是个难活过三年的人”

  卓玉冰道:“我知道,我听见你说了”

  司马杰道:“那么姑娘怎好”

  卓玉冰道:“非得你能活到百龄我才该么”

  司马杰道:“卓姑娘,个活不过三年的人,能给予你什么”

  卓玉冰道:“我并不求你给予我什么”

  司马杰摇头说道:“卓姑娘,无论怎么说,个活不过三年的人不值得我这么说吧,你不该伤令堂的心”

  卓玉冰美目微微睁,道:“你也看出来了”

  司马杰淡然笑道:“卓姑娘,我还不算太糊涂1”

  早五冰沉默了下,道:“你没看错,我娘就是怕我我自己也直克制着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克制不住自己”

  司马杰道:“卓姑娘,人有时候是必须克制自己的,像我,这个活不过三年的人,就必须克制自己”

  卓玉冰道:“所以你说我不该”

  司马杰口齿启动了下,道:“卓姑娘,我不瞒你说,我原有位红粉知己,就因为我自知难活三年,不敢耽误她辈子,我只有强忍悲痛不跟她见面”

  卓玉冰眨动了下美目,道:“你原有位红纷知己真的么”

  司马杰道:“卓姑娘,我句句实言”

  卓玉冰道:“她也是武林人”

  司马杰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卓玉冰道:“她长得定很美,是么”

  司马杰点头说道:“是的姑娘,可以说风华绝代”

  卓玉冰道:“我比她怎么样”

  司马杰微摇头道:“难分轩轾。”

  卓玉冰眨动了下美目,道:“真的么不是怕我难堪,不是怕我伤心”

  司马杰道:“卓姑娘,我这个人不善谎言,更不善奉承”

  卓玉冰道:“这么说,你对我也是样,尽力克制着自己。”

  司马杰迟疑了下,微点头道:“卓姑娘可以这么说”

  卓玉冰道:“那是你的事,我不愿意这么做,也无法克制自已,只好让我娘伤心生气了”

  司马杰口齿启动了下,欲言又止。

  卓玉冰道:“你想说些什么”

  司马杰道:“没什么,卓姑娘”

  卓玉冰道:“你说过你不善谎言的,这算不算”

  司马杰道:“我只是想问问姑娘,令堂为什么这样”

  卓玉冰道:“你是想知道我娘为什么不愿意我跟你多接近,对不”

  司马杰道:“是的,姑娘。”

  天知道是不景。

  卓玉冰道:“因为我娘怕我动情,你明白么”

  司马杰道:“卓姑娘,我知道我不该探询别人的隐密”

  卓玉冰道:“那也没什么,你跟别人不同,你想知道任何件事,只要我知道,我就会毫不隐瞒的告诉你”

  司马杰道:“谢谢姑娘”

  卓玉冰道:“我娘被我爹遗弃了,我爹另外有女人”

  司马杰哦了声,道:“卓玉冰接着说道:“这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小,我只知道我爹把我娘的两腿废了,然后个人走了,别的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司马杰道:“怎见得令尊另外有了人”

  卓玉冰道:“我娘说的,我娘说我爹在外边有了女人,年难得回家次,有次我爹好不容易地回来了,我娘求他看在我这个女儿份上收收心,我爹不但没有收心,反而把我娘的两腿废了,不但不要发妻,便连亲生女儿也不要了”

  司马杰道:“我明白了,令堂受了这打击,认为世上男人都是见异思迁,朝秦暮楚,所以不愿意你”

  卓玉冰点头说道:“在我娘眼里,男人没有个好人,尤其恨我爹”

  司马杰道:“那也难怪”

  “怎么不”卓玉冰道:“我娘两腿被废不能行动怎么养育在褪褓中的女儿我娘个性很强,她吃尽了千辛万苦不但把我抚养长大,而且练成了种以拐代腿的功夫,行动如风,比常人还灵活迅快”

  司马杰点头说道:“可以想见,令堂的确吃了很多苦,克服了很多困难,历尽艰辛;令尊的心肠也委实太狠了些”

  卓玉冰道:“我姐就常这么说,结发之情可以绝,对以断,可是自己的骨肉,亲生的女儿不能不顾不要”

  司马杰道:“令堂的遭遇的确令人同情,从这儿也可以看出,令堂的个性的确很强,否则的话她不但无法抚养姑娘长大,便连自己恐怕都难活下去。”

  卓玉冰点头说道:“这是实情,要不是我娘,我没有今天,早在十几年前就饿死了”

  司马杰道:“令堂对姑娘的恩情是无以比拟的”

  卓玉冰眼圈儿红,微微点头说道:“我知道”

  司马杰道:“那么姑娘怎好伤令堂的心,犯令堂的大忌”

  卓玉冰道:“可是我知道世上的男人并不定个个都是坏的”

  司马杰道:“话虽然不错,无论什么人都有好有坏,否则就显不出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了,但是”

  卓玉冰道:“就像你,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司马杰道:“姑娘,怎见得我是个好人”

  卓玉冰摇头说道:“我说不上来,其实,像你宁愿被人打下悬崖而不愿尽全力,明知自己活不过三年而不愿拖累别人这两点就够了”

  司马杰淡然笑道:“姑娘又怎知道我说的是真话”

  卓玉冰道:“我相信你,相信你的每句话。

  司马杰笑道:“姑娘,你我相识日浅,有道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令堂属意令尊之当日,必也认为令尊是位可靠的正人君子,却不料日后令尊会变心,而且变这么绝情,这么狠”

  卓玉冰道:“话是不错,可是我认为你不会,就算会,我也愿意受”

  司马杰呆了呆道:“姑娘这是何苦”

  卓玉冰摇头说道:“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司马杰道:“姑娘不可不为令堂”

  卓玉冰道:“你是个好人也不行么”

  司马杰道:“纵然我是个好人,姑娘也应该在令堂改变观念之后再”

  卓玉冰道:“谁知道我娘什么时候才会改为观念,要是辈子都不改变呢,我就辈子不许跟人接近不成”。

  司马杰沉默了下,道:“我不便要姑娘怎么样,但姑娘至少应该明白点,令堂是为姑娘的,她断不会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卓玉冰道:“这我知道,我也会克制自己,并且克制了不少年,可是在见你之后我就克制不住了,那怎么办”

  司马杰道:“姑娘最好再试试看,务必克制自己,因为姑娘犯不着为个活不过三年的人断送辈子,真要那样的话,姑娘是天下第等傻人”

  卓玉冰道:“人在这时候,多少都有点傻了,不是么”

  司马杰点头说道:“是的,姑娘,但绝不可过傻。”

  卓玉冰道:“从这件事说这个傻字,并无不及之说”

  司马杰呆了系道:“我没想到姑娘竟”

  突然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姑娘,令尊他是当世中的哪位”

  卓玉冰讶然说道:“你问这干什么”

  司马杰道:“假如可能的话,我想为令堂尽点心力”

  卓玉冰道:“你想干什么,替我娘报仇雪恨”

  “不”司马杰摇头说道:“那不是我的事,我也不愿意这么做。”

  卓玉冰讶然说道:“那你是要”

  司马杰道:“日后我也许会碰见令尊,我要劝他回心转意,尽我的所能,我要他回到妻女面前悔过而重叙天伦,我活不过三年,对令堂跟姑娘的大恩恐怕难以报答,所以我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