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富商插言道:“敢问将军名讳?”
一边刘七喝道:“大胆,此乃我家主公,扬州刺史三公子,鄱阳等地皆主公辖下!岂是你们所能动问?”
刘尚微微一笑,摆手让刘七退下,和颜悦色的说道:“在下刘尚,鄱阳全境皆我掌管,诸位不妨回去考虑一下,以后凡是我之辖地,一律欢迎商贾进驻,除正常课征,绝不收取其他杂税。”
老者点头,与同伴商量了一下,道:“刘将军厚意,我等感激肺腑,只是事关重大,请容我等考虑一番。”
刘尚也不勉强,挥手让他们退下,鄱阳民少地广,他又是新近占领该地,这些商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想要他们立刻投资,无异于痴人说梦。现在接近他们,不过是想通过他们的宣传,树立自己鼓励工商的形象。
见到商人退下,太史慈道:“公子何须如此客气,商贾多j诈之徒,更有许多探子j细夹杂其中,对他们不能过于宽容!”
刘尚叹了口气,自古士农工商,太史慈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就算是他,对商人也只能利用而不敢重用。
“主公,有一艘快船向我们驶来,看样子好像是祖司马的手下!”一个亲兵飞快的说道。
“哦?”刘尚心中激动,快步走上船头,远处果然有一艘小小的渔船飞速划来,依稀之间还能分辨的出那些水手的容貌,正是祖郎的心腹手下。
“主公,大事不好!”那艘快船一刻不停,隔着老远,上面的水手就大叫道:“祖司马与军师等人被皖口守将截住,我等拼死前来报信!”
刘尚大惊,“全速前进,朝皖口进发,子义,你下去准备一下,我们进攻皖口!”又让那些水手上船,详细询问事情的经过。
原来刘晔带着祖郎等人回到庐江家中,一边命令家人打点行装准备渡江,一边与祖郎等人赶赴居巢,去请鲁肃出山。鲁肃与刘晔本是好友,素知刘晔大才,见他如此推崇刘尚,心中颇为意动,又见刘尚书信殷勤之意,于是下定决心,答应跟刘晔举家渡江。
事情本来很圆满,坏就坏在鲁肃不仅刘晔一个好友,他与周瑜也有交情,鲁肃举家搬迁,当然要留书一封感谢周瑜照顾之类。恰巧第二日周瑜回居巢接家眷,看到鲁肃留书不由大惊,连忙派人追赶,却为祖郎杀败,周瑜不甘心鲁肃投往鄱阳,又修书一封前往庐江,请求刘勋带人拦截,自己星夜赶往历阳,借兵五百在后急追!
明白事情经过,刘尚心急如焚,大声命令士卒加快速度,一边焦急的问道:“子扬那边情况如何,有没有人受伤?庐江出兵多少,皖口有多少兵士?”
“主公宽心,刘军师没事,祖将军发现庐江出兵之后就带着我们钻入皖口附近的山林躲避,庐江共出兵两千余人,皖口屯兵五千,将军见我等水性精熟,所以派我们突围向主公求救。”
“公子,前方出现袁术水军,看样子是皖口的驻军!”太史慈大步赶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刘尚稳住心跳,道:“全速前进,迅速歼灭敌舰,趁势夺下皖口!先登者官升一级,赏钱一万!”
“诺!”太史慈飞快离开,一连窜命令下去。士兵们为奖励刺激,也是士气如虹,杀气滔天。
袁术军中,一员大将稳坐中军,他穿着亮银铠,悬着青峰剑,手里搂着一个美娇1娘,嘴里喝着一爵百花酿。此人乃是刘勋妻弟吴良,素有武勇,骄横非常。今日听说鄱阳群盗将要攻打皖口,心中不由大怒,当时点齐兵马,全军出了皖口,全速向刘尚杀奔而来。
三通炮响,吴良排开阵势,艨艟在前,楼船随后,吴良命人开船出阵,大声骂道:“哪里来的水上蟊贼,不知道这里是某家守备之处?识相的速速弃械投降,要是半个不字,万箭齐发,让你等具为孤魂野鬼!”
太史慈大怒,向刘尚请战道:“此人无礼,慈愿引一军前往溺战,誓要擒杀此人,攻破皖口!”
刘尚点头,道了声小心,急命军中健儿划动斗舰,让太史慈引五千精锐往前冲去。太史慈愤怒,大声叫道:“前面的人敌将听着,某家太史慈,今日特来取你首级!”
吴良大笑,骂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刘繇手下丧家之犬。你家主公奔逃豫章,你不去投奔,却来攻打皖口,岂不是自寻死路!来人,放箭,给我射死他!”
“全速前进,建功立业就在此时!”太史慈站在船头,左手提盾,右手挽刀,任由万千箭雨落下,自身却毫发无伤,刘尚手下健儿多是纵横长江多年之水贼,见到箭雨落下怡然不惧,只顾拼命划桨,好靠近厮杀。
吴良愤怒,见太史慈立于船头,也引着手下将士一拥而上,一霎时双方战船碰撞,掀起万千巨浪。水上健儿发一声喊,纷纷跳上敌船,杀的难分难解。吴良仗着楼船高大,居高临下死力射箭,太史慈肝火大动,引弓搭箭,连续射杀吴良三员副将,吴良胆寒,慌忙躲进船中,只在后面指挥。
刘尚见双方厮杀,引着剩余的三千健儿从侧翼杀出,也不纠缠,专门在外围游弋,一旦有落单战船,他们就一拥而上,斩获颇多。
吴良心中惶恐,看到己方抵挡不住,偷偷的带着心腹手下就要开溜。太史慈哪里肯放,早就盯着吴良的动静,脚下战船如飞赶至,引弓搭箭,射死吴良亲兵无数,两船相接,太史慈身先士卒,手下无一合之将,觑的吴良在前,一刀劈去,正中脖颈,一颗头颅咕噜噜的滚落甲板。
“贼将已死!投降不杀!”太史慈挑起吴良头颅大声喝道,战船如飞驶动,确保每个人都能看见刀尖上的人头。
“不好了,将军死了,大家快逃啊!”吴良一死,袁军大乱,外围的战舰首先逃跑,里面的袁军也是人心惶惶,水性好的纷纷跳江逃命,水性弱的脸若死灰,跪下乞降。交战不过半个时辰,万余袁术军顷刻瓦解。
刘尚心中焦急,也没有时间搜拢降卒,带着太史慈飞快的赶往皖口。皖口守兵早已不知去向,不费吹灰之力,皖口攻陷。祖郎的手下当下引路,五千精锐呼啸而过朝着祖郎出事的地方急速前进,一路上烟尘滚滚,路过百姓无不战战兢兢,各县守军如临大敌,告急文书雪片一般投向庐江城中。
话说刘勋接到周瑜密信,说鄱阳群盗劫持其亲友往庐江方向行军,请其引兵代为拦截。考虑到孙策威势,刘勋马上命令军司马引本部两千人马沿路拦截。他也没把这当成大事,照样莺歌燕舞,花天酒地。
刘尚大军破皖口,败退守军如飞赶往庐江,又有沿途县城告急文书络绎不绝,刘勋大惊失色,急忙命人召集幕僚,商议道:“前日周公瑾有书于我,请我代为拦截一群蟊贼,没成想贼势浩大,竟然引兵攻破皖口,诸位可有妙计退敌,解皖口之祸?”
一员骁将起身道:“些许蟊贼,能有多大能耐,属下不才,愿以本部三千人马前去破敌!定擒贼酋献于大人。”
“不可,领兵者乃是刘繇帐下勇将太史慈,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非等闲之人能够胜之,不如我们起大军攻拔皖口,断其归路,如此,贼兵不战自乱!”
刘勋大喜,道:“此言大善,来人,速速点齐兵马,我们去夺回皖口,随便派人去寿春报信,太史慈引群贼攻皖口,鄱阳定然空虚,我们袭了皖口,正好趁势攻取鄱阳!”
第九章 终得鲁肃
更新时间:2o12-o8-23
刘尚引大军沿山路逶迤急行,祖郎手下引路,不多一会正与一彪军马撞上,太史慈奋勇当先,拍马舞枪刺死领军之人,余众一哄而散。此后连续遇到三波袁军士卒,大股两三千,小股七八百,刘尚率军只顾冲杀,沿途县城一概不顾。隔着老远,一座山林阻路,山脚之下新扎了一座军营,军营大门开出,数千袁军蜂拥而出,阵势排开,一员武将拍马舞刀道:“你们是哪里来的蟊贼,敢攻击我等官兵!”
“主公,就是这人带着手下逼迫祖司马遁入山林,我们还有几个兄弟都被他杀了!”带路的水手满脸悲愤,泪珠滚滚。
刘尚大怒,道:“此人可恨,子义为我杀之!”
“遵命!”太史慈大喝,胯下战马闪电般冲出,那员将领猝不及防,手中大刀才起,太史慈的钢枪已经刺入他的咽喉。
袁军大惊,一窝蜂溃散,刘尚恨极,大声叫道:“随我杀,这些人一个不留!降卒一律坑杀!”
“杀啊!”众人呐喊一声,纷纷往前冲杀,祖郎的心腹冲在最前面,完全不顾砍来的刀剑,只求杀敌。
这场屠杀一直持续了一刻钟,军营数千士卒全被屠戮,只留下一个活口押到刘尚面前,好审问祖郎等人下落。
“将军饶命啊,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求将军千万饶我一命!”那个俘虏身体抖如筛糠,上下牙咯咯直响。
“说,你们追捕的那群人上哪去了,不得隐瞒半句!”刘尚也不跟他废话,直接问起祖郎的去向。
“那些好汉都被关在军营马槽之中,这些都是陈司马吩咐的,不关我的事啊!”那个俘虏痛哭流涕,一五一十的说道。
刘尚大喜,急速命人进入军营,果然,马槽之中一个巨大的木制笼子,刘晔等人一个不少全部被关在里面,看衣服脸色,虽然灰尘扑扑,却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刘尚救援来迟,子扬受惊了!”刘尚一剑劈断锁槽,一把拉住刘晔看了好一阵,直到确定他没有受伤,才一脸愧疚的说道。
刘晔心中感动,脸上却作色道:“主公怎可以身犯险?庐江刘勋雄兵数万,如果断我归路,我军无粮,将会不战自乱啊!”
刘尚呵呵一笑,道:“子扬放心,淮南富庶,沿途县城必有钱粮,实在不行,我们沿途攻打县城,总能凑齐粮草。”
刘晔摇头道:“此计万万不可,我军攻略郡县,必然惊动寿春袁术,袁公路精兵数十万,如果他坚壁清野,全力围剿,我等只能束手就擒!”
刘尚心中一跳,他一开始只顾着加速行军,救回刘晔,还真没有想到这一茬,袁术虽然不善用人,但是毕竟占据汝南、寿春等中原最富庶的地方,光是那几十万大军就不是他这群乌合之众能够抵抗的,加上攻城不可能不死人,此消彼长,真要是惹怒了袁术,他这点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呵呵,子扬不须担心粮草问题。此去不远有一好友,其家颇多钱粮,子扬难道忘了吗?”旁边转出一青年,伦衫冠巾,面目和善,行动之间自有威仪。
刘晔一拍额头,拊掌笑道:“一语惊醒梦中人,子敬不说,我几乎想不起来,十里之外,不正是叔龙隐居之所!其家巨富,钱粮足矣支撑大军十日所需!主公,这位就是吾之好友鲁肃鲁子敬!”
刘尚面带喜色,他早就注意道了刘晔身边的伦衫儒士,听到他就是鲁肃,刘尚忍住激动,很认真的施礼道:“子敬大才,尚闻名久矣,今日能在此见到子敬,尚不胜欣喜!”
鲁肃也暗暗打量刘尚良久,见他为了营救刘晔不惜冒险突入庐江腹地,一见面就先关心刘晔是否受伤,心中不禁暗暗点头,后来又见刘尚听到自己名字喜形于色,不似作伪,心中好感顿生,道:“鲁肃拜见主公,今日得遇主公,肃之幸也!”
刘尚心中爽翻了天,一把拉住鲁肃与刘晔道:“尚有两位贤士相助,何愁大事不成!汉室不兴!”
“军师,怎么不见祖郎等人踪影?”太史慈安顿完刘晔与鲁肃的家小,唯独不见祖郎一兵一卒,心中不由奇怪。
刘尚一愣,刚才光顾着刘晔了,太史慈一提醒,他还真发现了一件怪事,马槽里关押的都是刘晔鲁肃的家人,祖郎等人却不知所踪!
刘晔呵呵一笑,道:“主公容禀,祖司马护卫我们来到皖口之后,因为被刘勋派人拦截,祖司马虽勇,却寡不敌众,晔等退至此山之后,眼见就要全军覆灭,是子敬提议我等暂时束手就擒,而祖司马则带人前往深山请求援兵去了。”
“援兵?什么援兵?”刘尚奇怪的看着鲁肃,他的兵马都在鄱阳,要求援也该是往长江边跑啊,怎么钻进深山里了?
鲁肃微微一笑,道:“主公可知庐江有三大寇?”
“还请子敬详说!”刘尚想了想,袁术手下确实有两个叫雷薄、陈兰的部将落草为寇,不服袁术管辖,只是这第三个他还真没什么映像。
“袁术残暴,兵多粮广而不衅百姓,故此手下忠义之将多叛入深山落草为寇。此去三十里有一山,山中有两位寨主,原是袁术部将,后来不满袁术专横,于是落草为寇,一名雷薄,一名陈兰,又有庐江梅乾,聚众千人前往投靠,他们三人拥众万余,张勋屡次进剿失败,所以有庐江三大寇之称!”鲁肃道。
“原来如此,子敬说的援军就是他们?可是我与三人并无交集,他们凭什么帮我?”刘尚奇怪道。
“主公以何起家?因何成事?”鲁肃笑着问道。
刘尚一愣,这可是个大哉问啊,千头万绪让他一时从何说起,只好苦笑道:“还请子敬赐教!”
“主公有三大优势,一为汉室宗亲,此大义也,二能知人善任,礼贤下士,此立身之本也,三能唯才是举,不计出身,此贤人所以乐于效死也。祖郎不过一贼寇,妄自尊大,不服王法,主公不计前嫌委以重任,石宝部下多水贼大盗,主公尽免前罪,一视同仁,有此三点,天下寒士无不渴望为主公效力,雷薄等人素有忠义之心,主公缘何说与他们没有交集?”鲁肃道。
刘尚惊喜,拉住鲁肃道:“子敬真乃我之子房,我不以得雷薄等人为喜,以得子敬为喜也!”
鲁肃也是心中一热,深感刘尚知遇之恩。一行人畅谈天下大事,刘晔、鲁肃皆见识高远,刘尚每有惊人之语,太史慈也颇读书,知晓大义,四人极为投机。
等到刘晔等家小恢复镇定,刘尚马上带领军队拔营启程。按照刘晔的估计,皖口可能已经失陷,刘尚等人只能一直向西,尽量避免与刘勋的大部队接触。好在临近的都是小县,见到大军经过,自保尚且来不及,哪里敢跑出来拦路。
军中多了老弱妇孺,行军的速度却并没有慢下多少。刘晔等家人自然有车马代步,普通的士卒经过连日来的跑步锻炼对长途行军也习以为常,沿途大军军纪严明,队伍严密,虽然刘尚并不满意,鲁肃刘晔却大呼惊奇,没想到刘尚短短七日功夫就能让一群散漫贼寇拥有正规军的气势,不由对刘尚的练兵能力大加赞赏。
行军十里,大片良田出现,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时值秋收,稻田里一片繁忙的景象。刘尚骑着白马,与刘晔等人并驾齐驱,一边欣赏沿途风光,一边往最前面的庄园赶去。
早有农夫进去通报,看到大军严正,没有作出劫掠稻谷之事,一些心急收割的汉子依旧大汗淋漓的忙碌不停,最多军队经过身边的时候躲在一旁。更有许多村妇从各处角落里偷眼观瞧,指着最前面的刘尚等人指指点点。
东汉田庄往往阡陌相连,庄园中也更备有许多部曲庄客防备盗匪。见到五千大军过境,庄园主人连忙率领部曲在大路迎接,当先一人,面貌清癯,头戴高冠,身穿蓝色蜀锦百纹衫,腰悬明晃晃百炼钢制成龙泉剑。
刘晔先向刘尚请示后,才同鲁肃一道下马,向着那人径直走去,嘴里大叫道:“任叔龙别来无恙,今日我等前来就食,不知道你家的粮食够不够吃!”
那人大笑,也迎了上去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处刚好囤积了些粮秣,只怕你们人少吃不了兜着走啊!”
一行人相视大笑,见礼已毕,鲁肃道:“我们的来意想必叔龙早已知之,废话就不多说了,只求叔龙借十日口粮,好让我们度过难关,返回鄱阳!”
“前面就是仓库所在,要多少你们尽管拿出,难得见到两位故友,还请两位千万留住一宿,让我致以殷勤之意!”任夔随意吩咐了一声,一个管家马上取出一串钥匙,带着庄丁往仓库搬运粮食去了。
鲁肃与刘晔相视一眼,同时说道:“蒙叔龙不弃,敢不从命,只是此处有一贵人仰慕叔龙之名,今日特来拜访。临行仓促,也没有备上什么礼物,还请叔龙不要见怪!”
第十章 祖郎归来
更新时间:2o12-o8-23
任夔目光一闪,看了眼刘尚道:“这位就是你们投效的主公吧?许子将素好品评人物,先是失于太史慈,今又失于刘尚,可见天下豪杰,非一人所能尽知!”
刘尚正在一边,听到任夔之语不由一惊,道:“先生怎知我名讳?”
任夔微笑施礼道:“将军之名早已传遍扬州,在下虽然退居乡野,消息还是能收到一点的。,庐江张勋三万大军正在猛攻皖口,将军缘何将兵来此?”
刘尚叹息一声,把刘晔如何被张勋拦截,自己如何发兵来救之事又说了一遍,道:“如今后路被断,只能从江夏借道回转鄱阳,因为子扬与先生有旧,所以才厚颜过来讨要粮秣。”
任夔一惊,肃容答道:“将军严重了,些许钱粮算的了什么,如不嫌鄙处简陋,还请将军暂住一宿,鄙人庄园聊备薄酒,以为将军洗尘。”
刘尚欣然答应,任夔可是魏国名臣,以才干著称于世,先是避居扬州,袁术屡次征辟皆不就,虽然袁术对他恨的牙痒痒的,但是一直没有杀他。现在被刘尚遇到了,那还能轻易放过。
当天夜里,刘尚就找来刘晔与鲁肃两人商议道:“任叔龙大才也,我甚爱之,只是此人富贵,恐怕很难收服其心,不知两位有何计策,能够让叔龙随我同回鄱阳之地。”
鲁肃想了想,道:“肃或许可以前去劝说,只是叔龙生性高傲,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
刘晔微微一笑,道:“此事易耳,主公立刻派人暗中宣传你的身份,就说叔龙已经决定舍弃此处随主公同回鄱阳,明日一早再驱赶农户于庄园之外,主公只需备至殷勤之意,叔龙必归心也!”
刘尚眼睛一转,心中暗暗欢喜,这分明就是赶鸭子上架啊,袁术对任夔嫉恨非常。只是碍于亲戚关系才一直不杀他。他们来时是做袁军打扮,任夔才会毫不犹疑的接待他们。要是被袁术知道任夔不但接待敌军,而且还赠送钱粮,那还不炸开了锅啊。
鲁肃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不禁有些为难的说道:“主公,这样不太好吧,任叔龙以诚待人,如此行事于礼不合!”
“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叔龙大才,素为袁术嫉恨,我们这不是害他,而是在帮他啊,我们虽然扮作袁军,但是破绽百出,叔龙敢于冒险接待,其中隐情子敬可知?”刘晔胸有成竹的问道。
鲁肃一愣,继而了然道:“叔龙还是这样遮遮掩掩,若非子扬点破,肃还被他蒙在鼓里!”
刘尚一头雾水,不解的问道:“麻烦子扬说清楚点,你们打的哑谜我猜不透。”
刘晔呵呵一笑,道:“主公不知,叔龙志向高远,只因不从袁术,所以一直被羁縻在此,我军到来,叔龙之所以敢于接待,其心已有追随主公之意。只是他对主公前途尚有疑虑,所以才一直遮掩,想要再观望一段时间,晔今日此计,乃是助叔龙下定决心,彻底下定追随主公之心!”
“好一个断人后路之狠计,刘子扬,你就这样报答多年之老友乎?”大门猛然被人推开,一个人朗声叫道。
刘尚等人一惊,只见任夔一脸笑意,手里还提着一坛美酒,四个酒爵。
刘晔拊掌大笑,道:“好一个任叔龙,岂不知非礼勿听,深更半夜躲在门外听客人议论,不是主人所为!”
任夔笑骂道:“还好我偷听了,要不然被你们卖了我还要帮你们数钱!任某本来以为来了几位至交好友,没想到却是引狼入室。”
刘尚心中一喜,看任夔的样子,八成有戏!他急忙起身施礼道:“先生大才,尚极为仰慕,还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共举大事,光复汉室。如此,则百姓之幸,社稷之幸!”
任夔急忙还礼道:“在下欲寻明主久已,只是困居扬州,夙夜忧惧,今日得遇明主,敢不效犬马之劳?”
刘尚大喜,与任夔等人共论天下大事,朝政得失,任夔侃侃而谈,没有丝毫迟滞,更兼博通典籍,精于刑律,刘尚喜之不尽,战争拼的就是国力,内政型的人才更是重中之重,不信,看看诸葛亮治蜀就知道了。
任夔心中也是颇为喜悦,他确实如刘晔所说对刘尚的前途还有些担心,不过他对两位好友刘晔与鲁肃的眼光却极为信服,能够同时得到两人辅佐的刘尚,无疑具有极高的投资价值。所以他才会冒险借粮,以为今后退路。只是刘晔棋高一着,想要彻底断他杂念,任夔无奈,只能抢先一步,主动投效。
刘尚心中欢喜,当夜喝的酩酊大醉。一直到正午时分才彻底清醒过来。早有美貌婢女打来清水,伺候刘尚洗漱。
任夔下定决心追随刘尚,于是对他说道:“袁术此人暴虐无常,更兼妒贤嫉能,我投效主公,袁术知道必发大兵追赶,此处离江夏尚有三道隘口,分别是戚寄、秦栩、乐就三人把守,此三人惯于用兵,攻城恐怕耗费时日。一旦袁术大军尾随而至,两面夹击,我军必败。”
刘尚一惊,知道任夔是袁术的亲戚,他说的话十有八九就是真的。原本他还想借道江夏,顺便看看能不能收服黄祖手下的甘宁等人,但是听任夔这么一说,刘尚明显犹豫了。
刘晔鲁肃也是眉头紧皱,他们绕到江夏的前提就是猜测袁术在江夏一带布防可能会有漏洞,现在希望破灭,他们不得不重新部署战略。
任夔见刘尚等人沉默不语,于是又谏言道:“主公勿忧,我有一计或许可以避开袁术大军,绕到皖口附近,昨天深夜有家人报信于我,刘勋带着三万大军已经攻破了皖口港,现在正带着大军前往鄱阳,也许我们可以绕回皖口,从那里返回鄱阳。”
鲁肃眼前一亮,也接口道:“叔龙这条消息来的太及时了,此去江夏前途叵测,如果能够重新占领皖口,从庐江进入长江,我们就安全了。”
几人又商量了一番,觉得这个主意完全可行,他们一路向西,袁术一定以为刘尚会带着人绕到江夏返回鄱阳,他绝对料不到刘尚等人会倒打一枪,重新去夺皖口。
“报!主公,前面发现一彪军马急速向我军赶来,看人数不下一万!”一个探子飞马来报。
“是哪里的军队?打的是谁的旗号?”刘尚冷静的问道,经过两次战争的考验,刘尚也成熟了很多,不再像刚开始那样一听到有兵马杀到就心中发抖了。
“身份不明,没有旗号,倒像是山里杀出的盗匪!”
“盗匪?莫非是祖郎带着人回来了?”刘尚喜形于色,对鲁肃道:“子敬之计果然奏效,雷薄等人投降了。”
鲁肃神情严肃,并没有出现什么兴奋的神色,“敌我不明,我们必须做好准备,以防敌军突然袭击!”
刘尚深以为然,急忙命令太史慈本部丹扬精兵一千人在前面布阵,又命军中老弱集中到一起,以大车围成一圈。一切准备就绪,天际沙尘滚滚,一彪军马已经杀到。当先一员大将,狻猊护头盔,双手鬼头刀,胯下一匹黄骠马,身边跟着三个将领打扮的壮汉,都是虎背熊腰,全副披挂。
见到刘尚严正以待,那员大将急忙止住军马,单人独骑飞速而来,一边高声叫道:“前面可是主公大军?属下祖郎救护来迟,还望主公恕罪!”
刘尚大喜,对太史慈道:“祖郎功成,我军之大幸,有此大军加入,何愁皖口不破,鄱阳不稳?”
两军汇合一处,太史慈。刘晔。鲁肃、任夔等人与祖郎相见完毕,祖郎又引荐三员将领道:“主公,此乃是雷薄、陈兰、梅乾三位壮士。”
雷薄等人急忙跪下道:“承蒙公子不弃,使祖司马千里相招,我等愿意归降公子,执鞭坠镫,绝无二心!”
刘尚欣喜,升祖郎等四人俱为校尉,并且命人记下祖郎功劳,等到攻下皖城,撤回豫章,就向刘繇讨要官爵,真正成为鄱阳之主!
有了雷薄等万人加入,刘尚的军队一下子膨胀到了一万五千人的程度,从数量上说,这支大军已经威胁到了袁术的统治,他绝不会容忍这支军队继续发展下去的。所以刘尚行军更加快速,为了早日占领皖城,不给袁术反应过来的时间,刘尚命令祖郎领兵五千保护老弱妇孺在后,自己与太史慈、雷薄、陈兰等人快马加鞭,带领一万强壮士卒赶往庐江城。
庐江境内一夕数惊,刘尚大军所过之处城门封闭,守军严正以待。告急军士络绎不绝,都向着庐江城的方向拼命赶去。
袁术接报大惊失色,连忙撤回向江夏方向移动的部队,更派大将纪灵引兵三万火速赶往庐江协助守城。自己亲帅五万大军,带着张勋、李丰等将从寿春出发,欲要与刘尚决一雌雄!
第十一章 皖城乔公
更新时间:2o12-o8-24
刘尚当然不敢和袁术的大军遇上,别说五万大军,就是纪灵的三万大军都不是他们能够正面对抗的。一收到消息,刘尚立刻找来刘晔、鲁肃商议道:“现在袁术五万大军旦夕将至,纪灵等人将又率领重兵从合肥杀来,稍不小心我们就可能全军覆没,不知道诸位可有良策破敌?”
刘晔道:“皖城与皖口互为犄角,主公上回攻破皖口乃是出其不意,皖城方面也没有反应过来。所以这一次,我们也必须出其不意。”
刘尚喜道:“如何出其不意,还望子扬详细道来。”
刘晔微微一笑,道:“任叔龙在此,不就是出其不意吗?叔龙乃是袁术亲戚,这一点扬州人尽皆知,而且叔龙投效主公之事袁术却并不知道,只需主公选派精锐士卒同叔龙一道混入皖城之中,到时候里应外合,皖城唾手可得!皖城既破,主公封闭四门,命人持皖城令之关防印信前往皖口,诈称皖城危急,让皖口守军前去救援皖城,我们再乘虚而入袭取皖口,如此,皖城尽为主公所有。”
刘尚大喜,暗自庆幸得到了刘晔的辅佐。三个人计议已定,刘尚马上命雷薄快马加鞭前往后军接来任夔,又命太史慈选择精锐士卒五百人,俱做农夫打扮,等候刘晔的吩咐。
不多时,任夔赶来,听了刘晔的计策后也不多说,立刻换了身华丽的服侍,驾着牛车,带着五百随从,一群美貌侍女,径直往皖城方向行去。
鲁肃又道:“叔龙此去从人过多,肃恐皖城中有能人看出破绽,主公何不全军拔营,一路上大张旗鼓向庐江城进发,等到骗过皖城探子,我们再选精锐士卒连夜赶到皖城之下。”
刘尚又喜,道“就依子敬所言,子义,传下军令我们前往庐江城,顺便命人前往沿途县城劝降。”
太史慈答应一声,飞速出了大帐,全军紧急动员,一霎那拔营而去。又有陈兰引着一千偏军,前往沿途县城劝降。
皖城守将乃是刘勋手下大将梁刚,虽然才能平庸,但是为人谨慎,所以刘勋率军攻打鄱阳,特意留下这人镇守皖城,兼管理大军后勤供应。刘尚大军在皖城五十里外扎营,梁刚大惊失色,城中不过区区五千人马,如何敢前去截击敌军万余人马,于是他吩咐将士抓紧准备守城器械,一边派出无数探马,侦查刘尚动静。
正午时分,刘尚大军拔营而去,又向附近县城劝降,索要钱粮,这哪里瞒得住皖城之中的梁刚,听闻刘尚转攻庐江,不禁对左右道:“人说刘扬州第三子乃是人杰,今日一见,亦是徒有虚名,庐江城高兵广,更有纪灵大军旦夕可至,以区区万余人马,如何是纪将军之敌手?”
一中年儒士在一旁道:“刘尚所部尽为贼寇,我担心他们可能会沿途劫掠,以至生灵涂炭,将军应当速速派人去庐江报信,并晓谕各处严加守备,刘尚缺粮,只要坚壁清野,贼寇必将不战自乱!”
梁刚点头,急忙选派精干探马飞速前往庐江报信,又派大量信使晓谕沿途县城,务必坚壁清野,不能让刘尚大军得到一粒粮食。
任夔带着五百从人,美貌歌姬,一路大张旗鼓前往皖城进发,太史慈也扮作任夔护卫,隐于众人之中。皖城乡野震动,人人争相前往官道两旁,观者无数。个个羡慕不已。
原来任夔听了刘晔计策之后,对刘尚道:“主公有命,夔焉敢不从,只是皖城梁刚谨慎,空手而去,又带大量精壮,夔恐怕被人看出破绽,不如我们扮作迎亲队伍,暗藏兵甲,前往皖城之中,如此,梁刚必不怀疑!”
刘尚疑惑,道:“还望叔龙详细告之?”
任夔笑道:“皖城乔公有二女,皆有倾国倾城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扬州士人心生爱慕者无数,前往求亲之人更是络绎不绝,夔此去,只需多备彩礼,军士皆披红挂绿,诈言要往乔公之处求得良缘,如此,梁刚必无疑心,说不定,他还要亲自陪同在下前往乔公住处,趁机一睹美人真容!”
刘尚大喜,眼珠转了转,想到自己来了这么久虽然也见过几个美女,天天也有美貌侍女服侍,但是大名鼎鼎的江东二乔就在眼前,如果不前往一观,那这个遗憾可就太大了,于是他道:“叔龙此计大妙,尚素知乔公之名,今日此去,还望叔龙告之乔公刘尚仰慕之情,等到皖城城破,尚当亲自登门造访!”
任夔大笑,道:“主公亦知二乔之名?夔此去,必向乔公告诉主公仰慕之意,我闻乔公之女大乔已年满十六,正是出阁的大好年华,如果主公愿意,不如这次我们假戏真做,当真前往乔公之家求娶大乔,以为主公良配!”
一边刘晔大喜,也劝刘尚道:“乔公祖名震朝野,乃是一时名士,如果主公能够与其结亲,对于提升主公的名望将有巨大的好处,我们不如多备珍玩宝物,一边前去求亲,一边暗中约火为号,三更时分,趁机袭取城池。”
刘尚老脸一红,当着这么多人谈婚论嫁,绕是他神经大条,浑身也有点不自在,不过想到这次求亲的对象乃是大乔,不由的心中火热,于是道:“一切依叔龙与子扬所言,只是临行仓促,我哪里来的珍宝可以用作聘礼?”
任夔呵呵一笑,道:“主公勿忧,珍玩宝物夔自有办法,还请主公精选忠勇士卒,更派一员良将随我同入皖城。”
刘尚也急于攻下皖城,于是急忙命太史慈挑选本部丹扬精兵共五百余人,一行人披红挂绿,敲锣打鼓,顿时来到皖城南门之外。
早有兵士飞马报知梁刚。梁刚惊讶,却不敢怠慢,引着数十官吏登上城头,果然见到下方一人,头戴高冠,身披绫罗,一身贵气逼人,见到城上梁刚出现,拱手道:“梁将军可好,一别经年,将军风采依旧!”
梁刚大喜,他曾经随着袁术等人前往任夔的庄园拜访过,所以认得任夔面貌,见到任夔主动行礼,不由深感满意,急忙命人打开城门,迎接任夔进城,又问道:“任先生从何处来,鄱阳刘尚引群盗祸乱庐江,先生路上可有遇到?”
任夔笑道:“路上曾经遇到,我观其兵暴虐,所以隐在附近,一直等他们拔营而走,才带着从人急忙赶来皖城,幸好皖城乃是将军镇守,夔一向听公路夸赞将军武勇,庐江有将军在,夔无忧也。”
梁刚心中暗喜,觉得任夔待他亲热,急忙命人安排宴席,自己更是亲自陪着任夔住进皖城县衙之中,道:“先生此来,是为何人求亲?”
任夔道:“夔之长兄有一子,年刚及冠,却有大将之才,前些时日来我庄园,说爱慕乔公长女,所以夔尽出家中浮财,前来皖城面见乔公,以成一段金玉良缘。只是不知乔公还在家中没有?”
梁刚道:“在,在,自从刘尚贼寇入侵,皖城当即四门紧闭,乔公一家都在城中,先生随时可以前往拜见。”
任夔大喜,当下就要拜别梁刚,引着手下壮丁前往乔公住处。梁刚自思任叔龙乃是当世名士,乔公祖也是清贵非常,两家一旦结亲可是扬州盛事,怎么能轻易错过,也带着手下心腹数十人尾随其后。皖城百姓更是万人空巷,争相议论。
任夔心中暗喜,与太史慈交换一个眼色,太史慈会意,以置办货物为名,带着手下心腹兵士钻入皖城之中,暗暗打探清楚皖城形势,以为夜晚之用。
话说皖城以北乃是?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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