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
众人眼睛一亮,是啊,如今袁绍占据河北,那声望更是如日中天,更何况,他还是讨伐董卓的盟主,若是他出面,大事可成!
董承点点头,又问道:“若是本初肯过来,倒是一大幸事,只是这刘备何人,如何要让他参与进来?”
袁涣脸色一肃,沉声道:“这刘玄德虽然名声不显,可是他也是汉室宗亲,我在小沛盘桓了几日,更是知道,他与刘尚关系莫逆。其手下,更有两员大将,想必你们知道,就是那关羽张飞!”
吴子兰忽然打了一个冷战。“可是那一刀杀了华雄,又与吕布在虎牢关大战之人?”
不得不说,关二爷的名字实在震撼,吴子兰一提醒,所有人都是双目明亮。董承更多激动的浑身颤抖,嘴唇哆嗦道:“太好了,若是这刘备能来,在加上袁绍,吕布,刘尚,就是曹操有三头六臂,也当是个死字!”
“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事,不肯让曹贼知觉了!”
想到就做。一群人正要走,袁涣又是拦住,沉声道:“这样还不够,我等还需要陛下诏书一份,如此,才能占据大义!”
董承恍然,笑道:“这是无须担心,我自有办法求得陛下诏书!”
“那就好,就然给我们,来重新支撑这将倾的大汉吧!”
所有人激动的流泪,各自抱拳行礼,又是发了毒誓,方才各自散去。董承府外,霎时,又似安静下来。
可是董承的心里,却是激动的无法入睡,他索性穿起了官服,静静的坐在大厅上,等待黎明的到来,
那时候,他将入宫!
“曹贼,你等着!辅国将军,老夫也等着你!”双拳紧握,董承紧闭了双目,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微笑。
司空府邸,今夜灯火通明,所有人彻夜无眠。曹操黑着脸,静静的坐在坐席上。他的手边,水酒已冷,却是毫无所觉。
他只是幽幽的看着郭嘉,突然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朝着郭嘉一拱手,沉声道:“是我小觑了刘尚,还请奉孝恕罪!”
郭嘉叹了口气,连忙让开,苦涩道:“主公没有做错,只是我们没有料到刘尚的反应。”
“是啊,这个竖子,真是个初生的牛犊子啊,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乱来!不过撤了他的官,他倒好,竟然如此行事,真是,真是…”
怒气填胸,曹操语气都是不顺畅。只是一双眸子,露出深深的寒气。
“奉孝,我现在该当如何?”
郭嘉沉思了一会儿,叹气道:“最好,能够和刘尚和解!”
“和解,跟他!”曹操忍不住拍了桌子,暗道自己这次可被那刘尚害惨了,如今还要自己放低姿态过去和解,这面子又往哪里搁?
“不可能,如今,有他没我!”
曹操是真的被气到了,不管别人背后怎么说,可是表面上,他还是那个汉室的忠臣,刘尚恶劣就恶劣在,他当着众人的面,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曹操如何不怒。
郭嘉却是微微一笑,摇头道:“主公可曾见过那篇檄文了?”
“看过了,那又如何!”曹操颇为恼怒的盯着郭嘉。
“既然看过了,主公还没有发现问题吗?或者说,主公没有认真的读过?”
曹操一愣,他也是博闻强识,那檄文文字优美,他很有印象,这时冷静下来,细细一回想,突然脸色大变,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大声骂道:“混账刘子任,这厮,果然是j诈油滑之徒!”
第二六二章 收服1
更新时间:2o13-o2-12
檄文一出,掀起轩然大波。所有人都震惊,所有人都期待,可是此时的刘尚,却又显得云淡风轻。仿佛,那叫嚣着攻打许昌的是别人,而他,只是在旁观。
长沙的兵马与日俱增。吓坏了刘表,吓坏了张绣。城中都是惊恐,可是却不见了刘尚的面。只有一队队兵马,塞满了整个长沙。
山雨欲来,城里城外,无数百姓争论。各处豪杰聚集。今日,就有一个老者,望着长沙的城墙,喟然长叹。
“一别数载,这长沙,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长沙!”
“世事变幻。存乎一心,回忆,总在我们心中!”老者身旁,又是一个背着药篓的老者出言说道。
那药篓里,满满的草药压了又压,寻常的老者若是背着,早已经佝偻了腰,可是这老者,却是笔挺的走着。虽然衣着平淡,自有一种出尘的气息。
又是一群人走上来,当先一个青年。脸上满是刚毅,眺望着长沙的城门。语气惊喜的叫道:“两位神医,看快,主公出来了!”
这三人,正是从武陵归来的华佗与廖化。那发出感慨的老者,赫然是鼎鼎大名的张仲景。
一别十余日,这个传闻中倔驴子,还是被华佗给请出来啦!
大步迎出城门。刘尚满心激动,带着热情的笑容走到三人身边。“辛苦老师了,此去武陵,路上可好。廖化可曾怠慢!”
华佗捻了捻花白的胡须,微微点头道:“还不错,廖将军也是勤勉。对了,这就是我的好友,张机张仲景!”
“晚辈见过神医!”
刘尚很恭敬的长揖。又是抬眼打量。这张仲景的面相十分的年轻,头发光泽黑亮。在配上一副颇为雄壮的身板。看上去,当是壮年的模样。
可是刘尚却知道,此人的年龄,比起华佗还有大上一些。只是保养的极好。或者说,这人精通的,就是那养生之法。
似乎看出了刘尚的疑惑,华佗摇头笑道:“仲景身兼道医之所长。论到这养生,我是拍马也赶不上的。”
张仲景笑骂,“老儿嘴上功夫渐长!”方才还板着的脸,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又看向刘尚,暗暗的点头。
“将军有病。”
刘尚苦笑。虽知道是实话,可是这句话,实在有些让人无语。更有些尴尬,急忙岔开了话题,道:“请老师,神医入城!”
张仲景却拒绝了,道:“老夫此来,是与华佗切磋,还请将军先让我看过病人!”
刘尚一愣,还是带着张仲景进入长沙,又要接过华佗的药篓,华佗却是摆手,道:“这些都是用来治疗那黄叙的,过去正好用上。”
“那我来背!”不由分说,刘尚抢过背篓,背在了自己背上。华佗大是欣慰,有些得意的瞄了张仲景的一眼。张仲景却是视若未见,大步走在前头。
微微落后了几步,刘尚好奇的凑在华佗身边。“老师,你是怎么请出张神医的,刚才我听说,他还要跟你切磋?”
华佗呵呵一笑,拈须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跟他说,我的医术乃是天下第一,这老儿不服气,自然就跟出来了。”
“这样也行!”刘尚摸了摸鼻子,又有些好笑。一路无话,径直走到黄家的住处。
黄夫人已经带着黄叙迎了出来。
看到刘尚,就是一个深深的万福,又跟华佗行礼。有了华佗的调理,黄叙的外伤已经大好。此时站在刘尚面前,也是颇为的雄壮。尤其是双目中,尽是有了一抹精光。
张仲景双目微闪,一步跨过去,就是抓住了黄叙的手腕,那动作不甚快,可是却是行云流水一般。黄叙条件反射,当头就是一拳打出。虽然有伤,可是那拳速仿佛惊雷。
刘尚变色。这一拳威力不小。脑中忽然闪过一句话。虎父无犬子,这黄叙伤势刚好,就有如此本事,若是痊愈,又是一员虎将!
也来不及多想。看到黄叙要打张仲景。刘尚一步虎跃,双手成爪,呼啦一声,抓向了黄叙的手腕。
“黄兄不可,这是张神医!”
轰…拳爪碰撞,刘尚感觉一股大力涌来,身体急速抖动。却仿佛那猴儿一般。几步跳跃,就是卸去了力道。
黄叙却是脸色一红,刚才看到刘尚过来,仓促收力,却是伤动了肺腑。一双眼睛,更是骇然的看向刘尚。
他一直认为,这个刘尚是文士呢,可是那一抓,实实在在的漂亮至极。
直到此时,众人才反应过来。
黄夫人脸色一怒,眉毛一扬,顿时揪住了黄叙的耳朵。使劲的这么一扯,“臭小子,反了天了,将军面前也敢动粗!”
再看黄叙,此时仿佛那绵羊一般。凄厉的叫喊着,再不复刚才的勇猛。看的刘尚呵呵一笑。摆手道:“没事,没事,我们闹着玩儿呢!”
“是极,是极,娘诶,你再扯,儿子这耳朵就要掉下去了!”黄叙鬼哭狼嚎。连连告饶。总算逃脱了黄夫人的魔爪。一个劲儿的揉耳朵,那张脸,更是红了个透。
门口闹了一阵。刘尚上前道:“黄叙,你过来,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张仲景张神医,乃是大汉的第一妙手,你这病,就要靠他了!”
张仲景却不领情,哼了一声道:“结论还太早,是不是第一,总要比过才作数!小子,我问你,华佗治疗你这外伤,用了多少时日!”
黄叙此时已经知道,这个人就是名满荆州的张仲景,怎敢拿架子,闻言,急忙恭敬的行礼,道:“华神医为我治伤,前后约有一月的光景。”
“一个月?”张仲景神色肃然。摸着嘴角的胡须,眼中更是露出强烈的斗志。他看向华佗,目光微闪,“老伙计,我们也该分个胜负了!”
华佗颔首,叹气道:“争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放不开?罢了,今日我们做个了断吧!”
“正要与你了断!”张仲景负手而立,昂然直入府中。华佗不紧不慢。也是雄赳赳的走进去。两个人不分先后,尽然挤在在门口。谁也不肯想让。
“你要怎的。”张仲景呵斥。
“你让开!”华佗横眉冷目,
两个人你拉我扯,跌跌撞撞的走进去。看的众人瞠目。刘尚更是无语,这两人,真的是好友吗。他怎么感觉,他们仿佛更像是仇敌。此时正在顶牛。
进入园中。华佗。首先扯过黄叙,在他身上一阵乱摸。摸得黄叙浑身汗毛倒竖,心中惊恐莫名。特别是华佗脸上那诡笑,令人头皮都要发麻。
“神医,这。这。。。。哪里不能摸啊!”黄叙语带哭腔。
张仲景板着脸。语出惊人道:“现在,把衣服给我脱了,、记住,是全部!”
“噗…”刘尚嘴里的茶都是喷出来,这样子,好强大,好直接。他真的是那个名满荆州的张神医吗?
“辅国将军…”黄叙哭丧着脸。目光中带着一丝哀求。至于黄夫人,早已经回避了出去。廖化更是笑破了肚子,脸上作痛苦状。
“咳咳…这也是为你好,你干脆就从了吧!”刘尚还是站在华佗一边。笑着取笑了黄叙一番。
这下子,众人更是大笑。
三两下功夫,黄叙委屈的蹲在地上,遮住自己的暴露的身体,那哀怨的眼神,足以惊动天地。
华佗却是恍若未觉,扒拉开药篓,取出了两个四四方方的大盒子。郑重的放在地上。又对黄叙道:“这时辰,你的汤药也当是熬好了。现在,你就跳进去!”
黄叙松了一口气,赶忙夹,紧了双腿,三两步冲入浴桶中。这药汤顿时翻滚。飘散出浓烈的清香。
华佗又是郑重的打开盒子,挑衅的看了张仲景一眼。哼哼道:“老伙计,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我们一起,就看谁先支持不住!”
张仲景也取出一个盒子,手指一番,已经捻起了数根银针。神情极为凝重。一步步走向黄叙,在路上,他就与华佗探讨过黄叙的伤势,此时更是不多话,运指如飞,朝着黄叙的胸口扎去。
华佗也是取出数根银针,几乎就在张仲景的动手的同时,连续几个动作。那数根银针就是扎入了黄叙的脑袋。
黄叙惨叫一声,顿时没了声息。
“老师。。。。”刘尚吃惊,忽的站了起来,可是随即,他又是坐下,静静的观看。他明白,这两人如此做,当然不会是儿戏。
权当看着就是。
这一次,他也真正的见识中医的神奇,这两人,更是那中华的圣手。此时,更是毫不保留的用出了真本事。两人速度快绝,那银针上下翻飞,更是看的人眼花缭乱。
足足三个时辰。两人片刻不停。中途那药水更是莫名的减少。极为的神奇。
一直到傍晚。两人方才同时停住,大汗淋漓,就是脸色也是苍白,仿佛一阵风,就是要倒下去,可是他们对视一眼,尽是同时大笑。
刘尚急忙冲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华佗。关心道:“老师,你没事吧!”
华佗满心欢喜,语气却是淡淡:“没事,只是有些脱力,休息一天即可,今日能与仲景一较高下。实在不枉此生!”
张仲景僵硬的点头,叹道:“老儿,事情还没完,明日我们再比!”
“好,我等着你~”
自始自终,两人都是没有提起黄叙,任由黄叙在那里大口的咳血。有些触目惊心。就是周围的亲卫也是皱眉。
可是刘尚却是微笑。亲自搀扶着华佗走了出去。
第二六三章 收服2
更新时间:2o13-o2-12
此后几日,华佗与张仲景的比斗越来越激烈。已经不限于针灸,汤水,药材,诊脉等等,凡是涉及医学的领域,两人都是争的不可开交。这黄叙,尽是成了两人的试验品。每天痛不欲生,可是效果也是极好。有两大神医坐镇,无数名医都是束手的顽疾,不过是三两下的功夫就是治好。
至于痊愈,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惜以后的比试,刘尚是没法去看了。清君侧的檄文传遍四方。整个大汉,无数暗流涌动。
刘尚万万没有想到。不过是一个口号,却是引动了帝都风云。如今摆在案头的,就是当朝国丈董承的送过来的一封密信。却是打算与他里应外合。更是要联合了袁绍与吕布。
他始料未及,更是心头沉吟。难道,官渡之战,真要提前上演。如今的曹操,又能抵挡住袁绍的兵锋吗?
最可恶的,当是那刘备,刘尚打死没有想到。他会去了黑山。如今,历史彻底的乱了。乱得太让他陌生。
刘晔看过书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几次想要张嘴,最后也是忍住。
鲁肃也摇了摇头,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这些人,果然是胡闹!可怜,可叹,可惜,可恨!”
一连四个感叹。道尽了鲁肃此时的心情。刘晔终于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心中一阵抽搐。
刘尚自然明白两人的心情。汉帝形同软禁。自然可怜,这四百年大厦将倾,又是可叹。可惜的是,朝廷内外,忠心者几无,董承他们这一动,恐怕这最后的帝党也将烟消云散了。
那时候,许昌当是曹操的一言堂。再也没有对手,再也没有隐患。汉帝,也将再无翻身的希望。这岂不可恨!
这对于心中想着光复汉室的刘晔与鲁肃,又是何等的令人沮丧。
刘尚拍了拍手,道:“不管如何,这帝党,算是完了。不管是迎袁绍还是迎曹操。总是一样的。”
“若是袁绍打败曹操,黄河两岸,都将尽入袁氏之手!”刘晔沉重的叹息。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虑。
刘尚也是皱眉,但是还谈不上太过紧张。他摇了摇头,道:“我看未必,这个机会,袁绍未必能够把握!”
“哦,主公为何如此说?”鲁肃好奇的问道。
刘尚笑了笑。“无他,只是观其人,知其事,他袁绍上一次没有抓住机会,出兵迎接天子,这一次,他也未必能够抓住机会。再说,河北刚刚平定,按照袁绍的性子,当要休养生息!”
“所以这一次,我们不该响应董承的密信!”刘晔附和的道。
“可是天子的诏书怎么办?”鲁肃皱眉。
随同密信而来的。还有一封血诏,这是天子的亲笔。一共写了四份,给别给了袁绍,刘尚,吕布还有董承。
对于诏书,刘尚没有什么感觉。只是依稀觉得好笑。他改变了很多事,可是有更多的事情,依然按照原来的轨迹出现了。
“不知道献帝写这么多血书,手指会不会疼!若是我,就用鸡血代替!”暗暗的为献帝惋惜了几句。刘尚最终拍板,沉声道:“诏书先放着吧,董承不是曹操的对手,我们没必要趟这趟浑水!先看看风色再说!”
刘尚金口一开,此事,也就是被定下了调子,刘晔鲁肃都是不再多言。而是转向了另外一件事情。
鲁肃首先开口,沉声道:“主公,那荆州来了使者,想要求见主公!”
“来人是谁?”
“似乎是什么王威的!”
“不见,让他们派个更有分量的人过来!”
刘尚心中很不爽,到了现在才想到派使者,也不嫌太晚了。总是要多给刘表一些压力才好。
鲁肃点头,又道:“那蔡家派人来说,希望主公能够放了蔡中!还有,他们希望主公不要让文聘回去荆州!”
刘尚一听,却是笑了。
蔡家人打什么主意,他心里很明白。不过是害怕文聘回去之后捅他们一刀,正好,他也没有打算放过文聘。
如今,也当是跟两人好好谈一谈的时候了。
放下案牍。刘尚道:“文聘与黄忠,我关押已经快有两月,如今,他们情绪可好?”
鲁肃闻言起身,拱手道:“主公放心,我们一日三餐未曾亏待,如今两人还算平静。只是刘琦那边,时常有探子出没!”
“这也是正常的!毕竟他是刘表的儿子!不喜欢,不代表关心!”
刘尚其实很佩服刘表。儿子都被看押两个月了,他竟然还能沉得住气。当然,他更佩服的是蔡夫人的手段,这要多么强大的本领,才能羁縻刘表到了如今地步。
“该去看看那黄忠了!”
刘尚起身。带着刘晔鲁肃,走出了正堂。廖化带着人围上来,有寻了马匹,可是刘尚并没有直接去看黄忠,半途就是改道,先是去了黄府。
当刘尚走进去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这才多久,黄叙竟然已经能打拳了,黄夫人满脸欣慰的在一旁看着。不远处,华佗与张仲景的正在下棋。
论医术。两个人实在难分高下。如今,战场已经转移到了棋盘。清脆的绿草。围拢在亭子的四周,微微的摇动。似正为那棋盘的厮杀而揪心。
两个人一动不动,听侍卫说。这一盘棋,两人竟然整整下了半日。胜负,依然未分。就是刘尚到来,两人也未回头。
刘尚已经司空见惯。并不是很惊异,直接看向黄叙,问道:“你身体好利索了?走,跟我去见一个人!”
黄叙点点头,道了声稍等,几步冲进房间去,再出来,已经换了身齐整的衣衫。眼神中。更是露出一丝丝激动的光芒。虽然掩饰的很好。可是刘尚依然发现。
就在他们要出门。一直站着的黄夫人突然开口:“等一等,老身与你们一块儿,即使不中用,倒也能说上两句!”
相处了许久,黄夫人已经知道了刘尚的性子,只要不发怒,一般的情况。刘尚很是随和。尤其是练了五禽戏,刘尚的颇有种恬然的气质。
“也好!”黄夫人要去,刘尚自然是欢迎。他没有多说。黄夫人也没有多问。利索的爬上一匹骏马,那模样,颇有些不让须眉的味道。
一行人走了许久,直到城东的军营之内。这里,早已经布满了营帐。太史慈魏延甘宁徐晃,许许多多的将军一起迎出来。
都是好奇的打量着黄叙,还有黄夫人。这豫章军中虽然规矩不甚多。可是带着女眷进来,总是有些不妥。
不过谁也不敢多问。只是恭敬的让开。
“子义,兴霸,你们随我来!其余人都散了吧!”刘尚令众将回去,又留下了亲卫,只留下太史慈,甘宁还有廖化跟在自己身边。一直朝东北角走去。
那里,都是关押俘虏的地方,让黄忠见过刘磐后。他又被押了过来,单独的关押着。这里颇为的宁静。与前面吵闹的军营不同。
太史慈边走边道:“主公,这黄忠本领高强。若是他能够投降,当是一员大将。”
甘宁也道:“我在荆州,曾与这黄汉升有一面之缘。其人与我一般,都是郁郁不得志。非主公不能重用。”
一路上,黄叙都是静默。可是听到太史慈与甘宁的对话,不知道为何,心中却是极为的骄傲。
营帐之外,一群侍卫严密的警戒。看到刘尚过来,慌忙跪下去磕头。
“那黄汉升在做什么?”
一个都伯抬头,朗声答道:“天色尚早,老将军还在练拳。”
刘尚点点头,信步走入军营,紧走十余步,就是听到阵阵呼喝之声。转过了营帐,就是一片空地,只见黄忠穿着粗布短衣,正在聚精会神的练拳。那拳法极为的迅猛。更是那闪电一般。空气中啪啪的爆响不断。听的人惊骇,令的人心慌。这需要何等力道,才能令的空气震颤。
“爹…”一阵颤动的嗓音,从黄叙的口中发出,此时,他顾不得众人在场,眼中,尽是滚落了泪珠。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自从全家被从来长沙,黄叙的心中,就没有一刻不担心黄忠,此时见到。千言万语,尽然哽咽无声。
他前奔几步,又是停住。呆呆的立在原地。
啪,空气中又是一声爆响,只是那拳头,却在微微的颤抖。黄忠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他使劲的揉了揉耳朵,再三确认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方才缓缓转身。眼中,全是震惊。
“你…你怎会在此!你不是在家养病吗?”
黄忠大为失态。几乎要怀疑面前这个雄壮的青年,不是自己的儿子一般。怎么会,怎么可能!
“老头子,怎的,一见面,就要咒孩儿吗?”黄夫人一声大吼。双手叉腰。气哼哼的走上去。只是双眼,却是微红。
“夫人?”黄忠脸色大变,忽然,脸上露出一丝愠怒,瞪着刘尚喝道:“刘尚小儿,你这是…嗷…”
话没说完。一只略微粗糙的手,已经扯住了他的耳朵,黄夫人一手叉腰,一手扯住了黄忠的耳朵。死死的朝外面拉扯。
那架势,就是刘尚看了,脸皮也是一抽。可怜五虎上将,此时仿佛那猫儿一般。哪里敢有半句大话,不住的抽凉气。不停的大声告饶。一张老脸都是通红。
甘宁太史慈心惊肉跳,忽然觉得,这女人,原来也是如此的可怕。
还是刘尚看不过去,上前劝解了一番,黄夫人方才放手,双眼怒瞪着黄忠。喝道:“亏你还是一家之主,儿子都是病的要死了,还惦记着为哪薄情的刘表的卖命,要不是辅国将军援手,你儿子早就死了,如何还能活生生站在这里,你倒好,一见面就是辱骂恩人,却不羞我么!”
一番夹七夹八的数落。直把黄忠说得恨不能找个地方钻进去。直到这时,黄忠才是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竟然是龙精虎猛。不复以往的病怏怏。真正是喜出望外,心中莫名惊喜,那脸上更是红润。
结巴道:“叙,叙儿,你娘说得可是真的?”
“是真的,爹我全好了!”黄叙忍住激动,就把这些日子从蔡家抓住他们,送来长沙,一直到刘尚这段时间请来名医的事情,一五一十,毫不保留的说出来。眼神中。露出兴奋之色。
谁不希望堂堂正正的活着。是刘尚,给了他新生。想到这里,黄叙看向刘尚的眼中满是感激。
只是,黄忠听完黄叙的述说,却是沉默了。用出千金,只为给自己儿子治病,这份情,粉身碎骨也是难报。只是,他是刘表部将,如何能够改换门庭。
喟然长叹。黄忠好生为难。
黄夫人却是不依,对于刘尚,她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不管是为了前程,还是为了报恩。自家跟着刘尚,是百利而无一害。
她上一步,拉起黄叙的手,放在黄忠的手心。沉声道:“相公,你摸摸,这是你的骨肉,跟了刘表一辈子,出身入死数十年,你得到了什么,家徒四壁,就连我们的独子,也是差点病死,这些也罢了,可是你想想,你在前线卖命,可是那荆州转手就卖了我们母子,我这心,冷啊!”
说着,眼角泪珠儿滚落。这个寻常的村妇,在儿子病重的时候,没有哭泣,在被抓来的时候没有哭泣,她一直是坚强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又是那么的柔弱。
刘尚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待在这里,这些,是黄忠的家事。他默默的退了出去,带着太史慈三人,把这一片空地,留给了这一家子。
“主公,你说黄忠会投降吗?”廖化憋不住,问道。
“投降也好,不投降也好,起码,这黄忠,是个忠义之人,要留要走,就看天意了!”刘尚叹了口气,
整整数十年不得重用,依然默默的留在荆州,这一点,绝对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光是这一点,就足以令人尊敬。
太史慈与甘宁也是沉默。静静的走出营帐三个人就那么站在那里,随意的聊着,天南海北,没有军国大事,没有尔虞我诈,就是平常的聊天,可是莫名的,三人却很快意。最后,廖化也加了进来,讲述了许多黄巾的趣事,倒也是颇为的新奇。
据廖化说,他曾经最佩服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关羽关云长,他还记得在关羽一刀斩杀程远志的威风,那一刻,廖化的心中就是留下了那个人的映像。如今,却是又要加上一个,虽然廖化并不认为黄忠能够打过关羽,可是黄忠的忠义,更加令的廖化崇拜。
说到这里,刘尚忽然响起了一个问题,脸色也是古怪,他似乎记得,汝南黄巾,可不仅仅只有一个廖化啊,不是还有一个周仓吗?上次匆忙,他尽然是一点也没有想起。
不禁问道::“那汝南,可曾有一个周仓?”
廖化一愣,努力的回忆了一番,方才道:“汝南黄巾,我都是认识,没有周仓这么个人,倒是黑山那边,曾经来了一个使者,叫着裴元绍的,我记得他说过,他有个兄弟就叫周仓。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主公说的那一个。”
“黑山,还有裴元绍。”刘尚脸色发苦,似乎,那刘大耳朵,如今就在黑山吧!
长沙风平浪静。可是河内之地,却是兵马云集。刘备意气风发,策马寻营,身后,则是数百名骑兵紧紧的跟随,
更有一人,白马银枪,护卫在刘尚左右,这些人骑兵,清一色高头白马,每个骑士的身上,都是透出浓浓的煞气。这是百战余生的精兵,人数虽然少,却能抵挡千军万马。
“子龙,时候不早了,我们回营吧!”
刘尚威风完了,总于有了回营的打算。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爱将,心中一下子舒坦。仿佛那热月的冰水。
没错,此人就是赵云。至于身后的数百骑兵,则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易京被围攻的时候,赵云正好带兵在外,与张燕的残部汇合,所以躲过了一劫,后来公孙瓒自焚而死,赵云带着部下漂泊,正巧听说了刘备在河内,立刻带人过来投奔。一同过来的,还有许多公孙瓒的旧部。
所以,虽然刘备刚来的时候,兵马不过一万人,马匹更是只是一百匹,可是短短数月间,有了张扬的支持,再加上公孙瓒的残兵,竟然硬是被他凑足了三千战马。
就是张扬,也感受到了莫名的威胁。不再支持刘备。可是如今,刘备的羽翼已经丰满。再不复小沛落魄之时!
“你等着,我迟早会赶上你的!”刘备策马扬鞭,眼神,却是死死的盯着南方。心中莫名的愤怒。仿佛被人摆了一道。十分的不舒服。
总有一天…刘备紧紧的握着马缰。策马进入了军营。白马义从大声呼喝。从辕门鱼贯而入,他们,就是刘备的亲军!
……
一直聊了一个时辰。刘尚才听到后面的脚步声。黄叙脸色复杂。大步的走出来,双手抱拳道:“辅国将军,家父想要见见你!”
“哦?”刘尚心中忽然有些慌张,他不知道,黄忠最终的选择会是如何。他会同意帮助自己吗?
忐忑不安,更是彷徨,这种感觉,就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时候,自己为了劝降甘宁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心情?可是甘宁不同黄忠。甘宁对黄祖,可谓是恨的要死,可是黄忠对刘表,心中似乎并无多少怨念。
信步走进去。迎头却是见到黄夫人,她眼睛还有些红,可是气场十足,颇有种女中豪杰的味道。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颇为的秀气。还朝着刘尚到了个万福。
活脱脱一个知书达理的良家妇女,若是刚才她没有大发雌威,当能令许多人误会。黄夫人对着刘尚眨了眨眼睛,低声道:“将军放心,只要多劝劝,我一定让他为将军效力!”
“那就有劳了!”刘尚双眼有些失望,这黄忠,还是不降吗?
脚步有些沉重,刘尚走了营帐,正好看到起身的黄忠,他一直站在哪里,等候刘尚的到来。
就在刘尚一步跨入的时候,黄忠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这一跪,极为的沉重,就是地面也是发出碰的声音。可见力道之大。
“老将军,这是为何?”刘尚上前,要哦搀扶起黄忠。一下子没有拉动。眼神闪过一抹异色。
黄忠朗声道:“将军救我儿一命,黄忠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请将军受我一拜!”说着,就要去磕头。
可是,刘尚却是扶住他的肩膀,不让他磕头。“老将军不可如此,只是举手之劳,何必如此!”
黄忠却是不依,执意要磕头。更是使出了力道,就要强行磕头。刘尚也是倔脾气,戟要磕头,我偏不让,脑中,忽然想起了五禽戏的动作,来了一个巨熊伸腰。脚后跟一用力,竟然顶住了黄忠的身体,不能前进分毫!
黄忠心中一惊,他虽然没有用什么力气,可也是武艺到了顶尖的高手,一举一动,就是那些会些武艺的人也挡不住,可是刘尚竟然挡住了。他又不好再用力,害怕伤到了刘尚。嘴角顿时苦笑。道:“将军,你又何苦呢,黄忠行将就木,不堪为将驱策了!”
刘尚却笑。朗声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如今天下大乱,正是老将军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之时,怎能灰心?”
黄忠却是不答,他心中,已经被刘尚那脱口而出的四句话给镇住了。嘴里喃喃道:“老骥伏枥,老骥伏枥!”
“遭了,剽窃了曹黑子的大作!”刘尚恨不能抽自己嘴巴,怎么一时间说出这话来。、不知道曹操现在写出来这个没有,应该没有吧!
他也不知道这些话曹操说故没过。脸上微微有些红。“若是老将军不愿意归降,我也不勉强。只要刘表派人来赎你,我就放你回去!”
黄忠一愣,显然没有料到会是如此。心中忽然生出感叹。嘴角也是苦涩,要刘表来赎他,怎么可能?
“将军待我家如此,黄忠岂能感觉不到。只是,即使刘荆州负我,我不好负刘荆州。除非。。。。”
说到这里,黄忠心中有些犹豫。更有些脸红。他知道,自己这一生,就没有给过黄夫人什么,反倒黄夫人,无怨无悔的跟着他挨饿受穷,若是投靠刘尚,可以相信,他一定会得到重用。
但是,黄忠更是个执着的人,既然在刘表手下,当然不能轻易的变节。所以,他想来想去,最终,黄夫人给他出了个主意。只是这要开口吗?刘尚,可会同意?
“除非什么,老将军有话直说!”刘尚很陈恳的道。
黄忠叹了口气,罢了,就说吧!
“除非将军能够答应我,让我不与荆州交战,在州牧大人败亡之前,我终不能为将军效力,这两个条件。将军答应吗?”
“就是这样?”刘尚脸色古怪。
“就是这样!”黄忠却是忐忑。就连他也觉得,这要求很过分。在任何一个君主看来,都是过于的狂妄。
“哈哈哈哈哈…”刘尚大笑。竟是这样,如此简单。未来有的是仗打,就是此时不用黄忠,又是如何,他手下,还缺少了大将吗?
亲手扶起黄忠,刘尚眼神灼灼,“这有何难。我知道老将军忠义,就是你不说,我也不好让你与刘表交战。再说,荆州太小,容不下将军这样的虎将,你的舞台,是整个大汉,那里,才是你扬名的地方!”
“将军!”黄忠胡子一抖,突然生出了一种知己之感,多少年了,他的上官来来往往,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子赏识过他,就是刘磐也没有。可是偏偏这一句话,却是从敌人的口中说出来。
一时间,黄忠的眼眶湿润。
当即跪下道:“将军如此待我,黄汉升愿降!”
“老将军请起,快起来!”刘尚也很高兴。这黄忠,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将领,如今他归于自己麾下,心中?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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