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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75

作品:白莲花,滚粗!|作者:九紫|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7 03:34:23|下载:白莲花,滚粗!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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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

  第七十一章

  纪格非回到家,手机放在洗手间的窗台上,一边洗澡一边看着手机。

  不论苏瑾什么时候给他打电话,他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内接到。

  两个人真正在一起了,很多平时忽略的小问题也就都在生活中显现出来,比如苏瑾,她实在太过独立了,几乎从来想不到来依靠他,就比如他在她离开后,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却不知道她有没有在想他。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投入了百分之两百的热情在这份感情里,而她的投入只有百分之五十。

  苏瑾回到家的时候,就见到他双腿盘在沙发上,像修炼特异功能一样专注地盯着手机看,像是要把手机盯出朵花来。

  听到开门声,他立刻就抬起头向她看来,那一瞬间的眼神,像是被主人单独抛弃在家的大狗看到主人回来一样,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阿瑾你回来了!”他欢喜走上前来,一把抱住她,在房间里转了起来。

  苏瑾捧着他的脸,低下头亲吻他。

  良久两人才松开。

  “怎么在家?没出去和朋友玩吗?”苏瑾换了鞋子,又回房间换居家的休闲服。

  纪格非在她换衣服的时候,手就摸了上来,将她抵在衣柜上,“没有,只想和你在一起。”又是一番恩爱缠绵。

  热恋中的人都这样,苏瑾也理解。

  两人完事之后,苏瑾靠在他身上问他,“宁家宁太太五十大寿,你去吗?”

  纪格非轻咬着她的颈部,“你希望我去我就去。”

  “我无所谓,去不去都随你,只要你开心就好。”她避了下他啃咬的动作,“别,过两天还要穿礼服,被人看到多难为情。”

  他却恨不得在她身上都种满他的痕迹,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但他也知道,那样的宴会如果她身上真的满是吻痕的过去,才十九岁的她必然会遭人诟病,遂放过了她的颈脖和后背,将她整个人翻过身来,在她白嫩的胸前狠狠吸了一口,落下一颗草莓印。

  苏瑾看着他笑的得意洋洋的嘴脸,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满满的无奈,这人怎么这么幼稚。

  在苏瑾开口说宁家宴会的时候,他就打定主意要去,宁致远之前和他抢阿瑾,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偃旗息鼓,但他可记着苏家人对宁致远的态度呢,那完全就是看未来孙女婿的眼神,他得去为自己正名才好,这样好的正名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他没有出声,苏瑾就自动当他不愿意去了,也没有在意,虽然两人同居,到时候去宁家,她和他也不会一起的,毕竟苏家和宁家的关系实在太过密切,而苏瑾现在根本代表不了苏家,这样的宴会到时候必然是苏父苏母前去,而她是父母后面的小跟班,纪格非同样如此。

  纪格非还在抱着她亲来亲去,长臂将她整个人都揽在怀里。

  苏瑾总算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拉起被子只留下胳膊在外面,轻轻拉着他的耳朵:“怎么了?”

  纪格非声音闷闷道:“今天有人说你脚踏两条船。”

  “你相信了?”

  纪格非抬起头,满脸求表扬的表情:“我将他揍了一顿。”

  苏瑾揉揉他柔软的发丝:“乖,做的好!”想了想又说:“记得往揍的疼又不容易发现的地方揍。”

  纪格非连忙受教地点头,埋头在她饱满的胸前猛蹭。

  苏瑾:= =#

  他突然抬起头,一双黑眸亮若星辰般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阿瑾,等我们到了法定结婚年龄,我们就去把证领了吧。”

  苏瑾一愣,没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笑了一下,亲亲他的唇角,“不是说好只当奸夫吗?”

  纪格非的身体在被子底下动了动,搂住她的臀部往他下面挤,眼眸内又氤氲了一些欲~望,“当一只光明正大的奸夫,可以天天奸你。”

  苏瑾体力不济,刚刚才做过一次,这次已经不想在上面动了,便任他为所欲为,嘴里说道:“十年,十年后如果你还坚持说这样的话,我们就去领证。”

  即使沉浸在欲~海之中,她依然这样理智,以纪格非的粗中有细的性格,怎么会察觉不到?苏瑾却已经完全将自己放松,在欲~海中浮沉。

  他一下一下大肆挞伐地在她身上进攻,似乎只有这个时候,她是完完全全投入其中,心里眼里只有他。

  苏瑾也感受出今天纪格非的不对,是听说她脚踏两只船的事?

  她脑中不由浮起前日在楼下咖啡店的一幕,这段时间她整日和纪格非腻在一起,除了工作和学习,基本上没有和别的男人接触过,这个时候被传出脚踏两只船的绯闻,不会是因为宁致远吧?

  她满头黑线,也没有在意。

  苏家和宁家的合作以及两家的关系,注定她和宁致远以后打交道的时间还有很多,不可能避而不见,既然如此,不如大大方方的见面,也大大方方说明自己已经有男朋友的事实,反而不会产生误会,没想到即使这样,不过喝个咖啡的时间,全程不到五分钟,就被传出脚踏两只船的绯闻,z大的八卦能力也太强了吧?

  她之所以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实在是这件事太过扯蛋,况且她每天的事情那么多,怎么可能随便出来一条传言或者绯闻她都要自己去查一遍?很快便将这事抛诸脑后,双腿勾住他的腰身,更加主动地回应他。

  仿佛感受到她的热情,他身上的那点小忧郁很快散去,又只剩满满的欢喜。

  江云蝶此刻肺都气炸了:“太过份了!他怎么可以打人?这是法治社会,怎么还会有这样野蛮的人?”

  她放着这一群为她出头的伤患在校医院里,霍然起身,蹭蹭蹭往外走。

  几人连忙喊她:“小蝶!你去哪?”

  “我去找他们说理去,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他眼里就没有校规就没有法纪吗?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把你们打成这样!”江云蝶看着眼前几个好朋友脸上都挂了彩,气的小脸通红。

  几个人连忙叫住她,“小蝶,你不要去!”

  “你们不用劝我,我不会让你们白受这个欺负的!”

  几个人无奈道:“你就算找他们也打不过他,况且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江云蝶一愣,马上翻出手机,“对了,我有纪格非电话!”

  她吭哧吭哧拿出手机,按下号码。

  他们是同班同学,班里每个同学的号码她都有记。

  “小蝶,你和那样的人说什么理?他们说理的话我们就不会现在这样了。”这几个自然知道是自己去找对方的麻烦,但没有人会觉得自己做错,况且立场不同,他们心里知道,嘴巴上却不会那么说。

  苏瑾刚被纪格非送上高峰,两人还在微微喘息呢,手机响了,纪格非看电话是个陌生号码,疑惑地接起来,就听到那头传来一句正义的训斥声:“纪格非!你太过份了,怎么可以打人?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都在医院?你……”

  啪!

  电话挂了。

  苏瑾慵懒地半眯着眼,“谁?”

  纪格非压在她身上,“不知道,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怎么样?”几个人都紧张地看着江云蝶。

  江云蝶放下手机,脸上表情还是愤愤的,“挂了!”

  她锲而不舍地继续打过去,纪格非被这女人弄的烦不胜烦,直接将这个号码拖入了黑名单,这下清净了。

  江云蝶见刚刚还能打通的电话,现在无论怎么打都是关机状态,小脸气鼓鼓地,“真是太过份了,打人了还不算,居然还把手机关机了!怎么可以无缘无故的打人?”

  如果苏瑾此刻听到她说的话,估计会一口盐汽水喷过去,就许这些人欺负我家二非,还不许我家二非反击了?

  说不定还会夸二非一句:二非哥,干得漂亮!

  江云蝶之所以气愤,主要还是这几天心情不好。

  宁致远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和她联系了,她也知道过几天就是宁太太的生辰,还特意手工刺绣了一副常青松的十字绣,旁边还绣着‘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的字,这条横幅花了她很长时间,一直在用心的绣,就等着绣好的时候,宁致远会带她回家,她送给宁太太,宁太太一定会喜欢。

  毕竟别人送的礼物只是随便买的,而她的礼物花了很多心思,是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每一针每一线都代表着她深深的祝福,这种心意是其它任何礼物都比不上的。

  可是直到现在,致远都没有说要请她当他的女伴,她心里很失落,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刚好又遇到纪格非打了她的朋友们,心里烦躁之下自然会将脾气都发在纪格非和苏瑾身上。

  这边他们气的半死,苏瑾和纪格非一点都不知道。

  宁太太生日前一天她和纪格非都回到各自的家,家中礼服早已经准备好。

  傍晚宁致远再度来到苏家,老太太笑的那叫一个灿烂满意,“致远来啦?找阿瑾的吧?阿瑾正在房间里,张妈,告诉阿瑾,就说致远来看她了!”

  宁致远赶忙制止苏老太太,“苏奶奶,不用麻烦了,还是我上去看她吧。”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像多绽放的波斯菊:“去吧去吧,年轻人有话好好说。”

  丈母娘看女婿是愈看越有趣,苏家人看宁致远也都是越看越有趣,尤其是见他对苏瑾如此上心,之前因为苏雪的一点不愉快全都因为他这段时间的殷勤而消弭。

  宁致远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阿瑾,我进来了。”

  他动作十分快,实际上他敲门只是礼貌,一只手在敲的时候,一只手就在门把手上,直接把门给打开了。

  苏瑾正在房间试礼服。

  礼服很精致,款式简单大方得体,符合她现在的年龄。

  不得不说,妈妈给她挑的礼服比她自己挑的要好,或许是因为曾经经历限制,她总是会忘记自己现在只有十九岁,在穿衣服方面,会不由自主的选一些成熟能压得住场面的颜色,这些颜色并不适合十九岁的小姑娘来穿。

  思维上没有转变过来。

  此刻她正在拉背上的拉链,听到门被打开,眸光就倏然一冷,“出去!”

  宁致远像小时候一样走到她面前,很自然地要替她将拉链拉上去,苏瑾身体微微一侧,“进别人的房间前要敲门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我来提醒吗?”

  他很无辜地笑了,“我敲过门。”

  苏瑾眉头依然皱着,“你这样很失礼。”

  宁致远神色中透出淡淡的无奈和感伤,“阿瑾,什么时候我们也需要这么客气了?”

  原本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是两家人看上宁致远为孙女婿很重要的一个标准,但现在给苏瑾带来了很大的困扰,两家太熟了,熟到有些事情说重了,反而会是她的错。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带过去的情绪,平和地说话,“宁致远,我们现在已经长大了,不是小时候,我现在衣服穿好的站在这,如果你刚刚进门的时候,我衣服没有换好呢?”

  宁致远闻言好看的眸子里蕴满了笑意,“那我就负责把你娶回去如何?”

  什么叫**同鸭讲讲不通?

  她面容严肃地看着他:“我再说一遍,我已经有了男朋友,并且非常爱他,我不希望给他造成任何误会,宁致远,你的行为已经给我造成困扰了你知道吗?”

  宁致远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望着她的眼睛居然露出些受伤的神色。

  他也平静下来,尽量用理智的心态和她好好谈,“阿瑾你知道……”

  “苏瑾!”她打断他。

  这种陌生又冷漠的眼神如一根钢针扎在他心里,“阿瑾,你已经很久没有喊过我致远哥哥了,你以前都叫我致远哥哥的。”他唇角的笑容暖如春光,“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突然对我……之前我以为是苏雪的事情,但这件事过去这么久,我知道以你的性子不至于。”

  苏瑾拿了件外套套在身上,宁致远的问话让她无法回答,确实,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她和宁致远的感情一直很好,不论是婚前,还是婚后,他就像她的哥哥一样。

  她抬起头,朝他明媚一笑,不再是之前满身是刺的模样,“因为我恋爱了,他叫纪格非,我会一切以他为先,顾忌到他的感受。”她笑着故作轻松地表示,“致远……”她咬着牙吐出那两个字,“……哥哥,你见过他的,他醋劲很大,如果我和其他男性有过密往来,他会不开心,会吃醋,你明白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很严肃的笑着告诉他:“从此以后,他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第 72 章

  第七十二章

  宁致远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无法形容内心的翻滚,他想继续绅士的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唇角扯了一下,又扯了一下,最后脸上的表情都退了下去,像是告诉她,又像是在告诉自己:“阿瑾,初恋都是不长久的,我等着你回来。”

  他突然起身,身体猛地踉跄了一下,然后像逃一般狼狈地从她房间走了出去,靠在她房间门上,心脏像是被无数根细丝缠住,形成一支细密的铁丝网,这面铁丝网倏然收紧,抽痛不已。

  他捂着心脏贴着门疼的弯下了腰,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落,像是有什么东西强制性地要将他心都要挖空一般,痛的叫他控制不住。

  苏老太太一脸八卦的笑容走过来想看看孙女和未来孙女婿谈的怎么样,刚好看到这样的他,吓了一跳:“致远!致远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张妈,张妈快叫救护车!”

  “我……”宁致远抬头,想说自己没有事,可心疼的他脸色发白,眼泪都是泪水,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这种生理反应完全不是装能装的出来的。

  张妈吓了一跳,连忙打电话叫刘医生和救护车。

  苏瑾也听到门外动静,打开门看到宁致远那个样子,一时也十分慌乱。

  宁致远看到苏瑾时却像是看到救赎一般,对她伸出手:“阿瑾……阿瑾……对不起……”

  苏瑾脑袋轰然一声,如同一堆炸药轰然爆炸,炸的她脑袋一片混乱。

  此刻他的眼神是那样熟悉,熟悉的叫她吃惊,当年他在得知自己吃了烈性□,又被推进了十多个裸女的房间时,他当时的表情和现在一模一样。

  苏瑾看着他,一步一步后退,他看着她的眼神也越来越绝望,如同频临死亡一般。

  苏老太太突然厉喝一声:“阿瑾!你这孩子在发什么呆?还不快过来扶住致远!”

  苏瑾突然惊醒,缓缓地一步一步移了过来,如果身在噩梦之中一般,握住了宁致远的手。

  宁致远的手劲大的可怕,紧紧地攥着她像是要将她手骨都捏碎,眼睛直直地看着苏瑾,仿佛有千言万语,却痛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刘医生很快就赶到,让他们不要挪动宁致远,也让苏瑾握着他的手不要放。

  一直到救护车赶到,宁致远始终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掰都掰不开她的手,苏瑾无奈只好在苏老太太他们的催促下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乱糟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能被动地任由他紧握着她的手,手指被攥的发白发疼。

  宁致远一直昏迷了一天一夜,宁家人知道消息后都急忙赶到医院,可两人的手还是紧紧攥在一起,无法分开。

  宁太太急的眼泪直往下落,宁父也急的在床边直转圈。

  今天是宁太太五十岁的生辰,没想到儿子却突然住院。

  因为事情发生在苏家,她原本以为是在苏家发生了什么事,却听苏家人说宁致远是突然心痛昏迷进的医院,可是经过医生检查,他身体的一切指标都正常,心跳除了比平时快一些之外,也没有其它症状,医生判断可能是突然猝发心绞痛之类的症状,并没有太大问题。

  宁家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宁父宁母在医院一直待到半夜才回去,因为宁致远一直紧紧抓着苏瑾的手,怎么样都掰不开,宁父宁母只好强笑着拜托苏瑾照顾一下他,二人回去休息。

  生日宴会的请帖已经发了出去,明天肯定来很多人,现在儿子已经确认无事,他们呆在医院也无用,明天事多,还需要他们打起精神。

  不得不说,有时候有钱人活的也很累。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凌晨五点多,宁致远才迷迷糊糊的醒来,醒来看到的就是被他紧紧抓着手不放,趴在病床上睡着的苏瑾。

  外面的天已经是呈灰青色的蒙蒙亮,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面部柔和的轮廓,她的头发微微有些散乱地趴在脸上,只够看的着半边脸和一只眼睛的眼睫,皮肤白皙红润,尚有些没有褪完的婴儿肥,整个人看上去平静宁和。

  他的手不敢动,只微微直起身,用另一只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散发,缓缓低下头,冰凉的唇落在她额上,一滴眼泪也落在她脸上。

  苏瑾梦里面都是宁致远的那双眼睛,那双绝望到死寂的双眼,死灰一般地看着她。

  她想逃,可那双眼睛就像是印在了她的心头,逃不掉挣不脱,她恨他,可报复完了之后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痛苦,几乎没有一刻让她开怀过。

  那滴眼泪滚落到她的眼角,又从她的眼角滚落进床单,消失不见,就像是梦中的她自己在哭泣一样。

  她几乎是身体一震,从梦中惊醒,抬头就看到睁着一双沉黑沉黑的双眸看着她的宁致远。

  在看到她醒的那一瞬间,那双眸子里所有的情绪都散了去,只剩下她熟悉的那种温润,一如既往地唤着她:“阿瑾,你醒了?”

  苏瑾刚醒来时头还像炸开一般疼痛,整个人还沉浸在刚刚的梦中,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直到好半响,她才呆呆地点了点头,揉揉额头,当另一只手想要揉脸时,才发现手还被宁致远抓着。

  因为昨天整个晚上她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后来又是枕在这只手臂上睡着的,这只手已经麻的没了知觉,轻轻一动,就像是有无数只小蚂蚁在里面钻来钻去,“放手。”

  宁致远只是看着她,手指轻动,由原来的十指相扣,改为相握,就在他要握住的那一刹那,她突然起身,掌心的温暖突然从手中溜走,快的他来不及抓住。

  他唇角掠过一丝苦涩,很快地掩饰了下去,收起了眸中全部的情绪,噙着温和的笑容抬眼看她,“你昨晚守了我一夜,这只胳膊想必已经麻了,过来我给你捏捏。”

  语气熟稔亲密无比,像是之前她所有的冷脸都不曾存在过。

  ☆、第 73 章

  第七十三章

  女主看着他心头有些恍惚,像是又回到了过去,可再看他眼神,依然是温温润润的,像一块暖玉,温和地看着她。

  她退后了一步,甩甩胳膊,又捏了捏,什么话没有说,就往外走。

  宁致远突然起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要走!”

  苏瑾蹙眉,“有事?”

  宁致远微微一笑,“阿瑾为什么突然这么讨厌我?我做错了向你道歉好不好?我们和好吧!”

  他眼神带笑,又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讨好。

  苏瑾对他极不耐烦,昨天他突然如同心脏病爆发了一样,那种情形她只在母亲身上看到,顿时被吓着了,几乎是本能地上前握住他的手,没想到他像是要将两只手连接起来,如何都掰不开。

  她微微一甩,挣脱他的胳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拉开门出去。

  回到家她就将自己扔在房间里,刷牙洗脸洗头洗澡,将自己身上残留的他手的温度通通洗去,早饭也没有吃,就将自己扔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刻,她格外的想念纪格非,可她不愿意自己再去在心理上依赖一个人,宁愿自己一个人这样熬着,熬到梦里面都是黑暗,都是过去的事情。

  一直睡到中午十一点,张妈过来敲她房间的门,她才从梦中惊醒,明明睡了一觉,却像是很多天没有休息过似的,脑袋里面像是放了一块板砖,格外沉重,闷闷地疼。

  她很想说,今晚宁家的宴会我不去了。

  但长期的自制还是使她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再度进入浴室冲了个澡,将自己打扮的清爽,再走到饭桌前吃饭。

  满桌子的菜,美味可口,她却食不下咽,一点胃口都没有。

  整个下午她都坐在房间内,希望用工作使自己忘记过去的事情,可有些事情就像翻不过去的噩梦,只要翻出来一次,就是把自己带着血的肉朝外狠狠撕开,再在上面狠狠抹上一把粗盐,疼的你抽搐却一点眼泪都留不出来。

  都说想要回到过去,都说想要一切重来,她是一切重来了,可有些事情即使重来了,也回不去了,比如她对宁致远,比如乐康再也回不来了。

  她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这样思念过纪格非,哪怕只是一个拥抱,她也会有种病人被治愈的感觉,这种渴望在她一个人将自己关在房间内之后,几乎达到了顶峰。

  她连忙拿出手机和钥匙冲了出去,开着车子一路飞奔,路上马达声震天。

  幸好这里不是繁华区,路上一般都没有什么人,她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飙车,一直快到纪格非家别墅区的外面,她才猛地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之间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她浑身无力地趴在方向盘上,看着那栋房子,想到那栋房子里有纪格非存在,她内心的黑暗世界内就仿佛像是点燃了一盏灯,这盏灯的灯光正在逐渐将黑暗和寒冷逐离,不知不觉,原本冷肃的面容就柔和起来。

  她打开手机,滑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纪格非表示也要参加宁家宴会的时候,纪家人还都意外了一下,不过想到苏家和宁家的关系,纪家人都一脸恍然大悟我都懂的样子。

  纪太太还一脸八卦地对大儿子纪格禹道:“大禹,到时候帮我看看,把二非迷得神魂颠倒的那姑娘长什么样。”说完狠狠拧了纪格非一把,“臭小子,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上门当人家上门女婿,你要是不把我未来媳妇给拐回来,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对于老大二十八了还不急着结婚,老二才二十岁就整日急着结婚,纪太太表示怎么就生了这么两个不省心的。

  她正说着话,一直捧着手机在看的纪格非突然跳了起来,看到手机上的号码唇角都要咧到耳后根,对自己老妈和哥哥做了嘘的手势,激动地接了电话,故作淡定道:“阿瑾,想我了吗?”

  可那眉飞色舞的高兴表情,真是拉都拉不下来,看的纪太太在他腿上狠狠打了一下:“这熊孩子!”

  纪格禹只是无声地微微一笑。

  纪格非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刹那,仿佛有一束光芒,突然亮起,渐渐将她沉寂的心全部照亮,整个世界都明朗了起来。

  “二非哥,我想你了。”她静静地陈述,唇角带着笑容。

  在说出这一句话之后,她整个人都轻松飞扬了起来,这时她才知道,原来她是这样的想念他,想念的恨不得立刻和他的心贴在一起,想的恨不得立刻将他抱住。

  她鼻子一酸,眼泪蓦然夺眶而出。

  她擦着眼泪,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的,稳了稳自己的声音,笑着说:“二非哥,我好想你,想马上见到你,马上。”

  “我马上过来!”

  苏瑾在电话那头无声地笑了起来,“我就在你家外面。”

  纪格非身体一跃,就跳了起来,神采飞扬地在纪太太脸上亲了一下,长腿一跨,就跳到沙发另一头,身手极其敏捷矫健地跑出去。

  “二非!你不是说晚上要和你大哥去参加宁家的宴会吗?这个时候还往哪里……”纪太太看着已经不见人影的纪格非,默默吐出最后一个字,“跑。”

  纪格禹看着纪太太那失落又生气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一声,纪太太立刻瞪了他一眼:“你还笑,你弟弟才二十岁就积极找媳妇,吵着要结婚,你什么把媳妇给我带回来!”

  纪格禹做出投降的模样,忍俊不禁道:“妈,您才五十几岁,怎么每天就想着给你儿子找媳妇?”

  “不找?不找你都成剩男了!”纪太太白了他一眼:“认识总要一段时间吧?认识之后恋爱要时间,订婚要时间,结婚要时间,结婚之后还要保养身体生孩子……”

  这样一算,纪太太又纠结了起来,发愁道:“你都二十八岁了,还是大光棍一个,我到什么时候才能报上孙子,你说你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要能力有能力,怎么就没有女朋友呢?也不知道你们现在年轻人都在想什么,我和你爸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你幼儿园都快毕业了,二非都快出来了,你们哪!真是愁死我了!”

  苏瑾看着纪格非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来,她从车上下来,静静地看着他向她冲来,竟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整个人都向他跑去,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双腿环住他的腰低下头捧起他的脸就对着他的唇吻了起来。

  一直吻了有两分钟左右,她才仰起脸,放肆恣意地仰头大笑起来。

  她抱着纪格非,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他的鼻子,“纪格非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他立刻更加热情地回亲过去。

  她仰起脖子无声地仰天笑着,快乐地感叹:“纪格非有你在真是太好了,纪格非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说到第二句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开始忍不住哽咽,却依然仰着脸望天,眼睛紧紧闭着,纪格非只能看到她优美如天鹅般扬起的下巴上,一滴一滴晶莹的水珠从她紧绷的下巴上落下,落在他的脸上,落在他的心里。

  她紧紧抱着他的头,整个人都埋在他的颈脖里,不过片刻,他颈脖处的衣衫就已经湿透。

  他安静地任她抱着,也安静地抱着她,紧紧的,什么都不用说,只是抱着她。

  好久之后她再度仰起脸,抬头望天,脸上尽是灿烂的笑容,然后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声声地唤着:“二非!”

  “我在!”

  “二非!”

  “我在!”

  “二非二非二非!”

  “我在我在我在!”他看着她的眼睛,“阿瑾,我一直都在。”

  苏瑾就那么低着头,眼泪就那么无声地一颗一颗地砸了出来,她紧紧抱着他,不让他看到她最脆弱的时刻,“二非,别离开我好不好?永远都不要背叛我。”

  纪太太扶着眼镜趴在自家楼上阳台的窗帘后面,问身后光明正大站在那里光明正大偷看的大儿子,“那姑娘就是二非的女朋友?他怎么不带回来?看着挺有服气的。”她忧心地说:“二非这傻小子现在就被这小姑娘吃的死死的,一看就是厉害的,这个好!”

  纪格禹无奈道:“妈,您想看就看,不用躲在窗帘后面……”

  他看着纪太太一只手扶着眼镜一直拉着窗帘,偷偷摸摸的模样,扶额,二非会这么二都是遗传了母亲吧?

  纪太太理直气壮地说:“你懂什么?我这是暗中观察。”她拉了一□上的衣服,有些紧张地问纪格禹:“大禹,你看看我现在这装扮怎么样?头发乱不乱?看起来会不会很凶?要是让二非媳妇突然看到我,认为我是个恶婆婆吓到她怎么办?”

  纪格禹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安慰:“妈,您就放心吧,保证没有比你更好的婆婆了,二非女朋友看到肯定会喜欢你的!”

  纪太太嗔道:“我才不用她喜欢,只要他们自己过得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强!”说完又开始瞪纪格禹,凶神恶煞道:“你也是,什么时候把媳妇给我带回来!”

  纪格禹将母亲的这种行为归结为更年期,及在家呆着太无聊了,想找点事情做,比如想带孙子什么的想的。

  纪太太还趴在那里看着,“这都在一起抱了有五分钟了吧?二非这臭小子体力还挺好的。”

  苏瑾突然感伤了一回,有些不好意思,头闷在他脖子里,在他颈脖上轻轻咬了一口:“喂,抱了这么久累不累?”

  纪格非老实地说:“有一点手酸。”

  苏瑾扑哧一声笑出来,又轻咬了他一口,“你个傻子。”

  说着双腿一松,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见她没事了,他才松了口气,拨开她额前的刘海,“发生什么事了?”

  苏瑾胳膊套在他的颈脖上,笑着抬头看他,“没事,就是想你了。”

  “有事你就和我说,我随时都在。”

  苏瑾凑上去轻咬他的唇,辗转私磨,“知道啦,真的只是想你了。”她狠狠亲了他一口,“见完了,你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晚上还要参加宴会。”

  纪格非也狠狠吸了她的唇一下,“那咱们晚上见。”

  苏瑾意外地眨了下眼睛,“你也去?”

  “惊喜吗?”

  苏瑾是真有些惊喜,肯定地说点头,“惊喜!”

  两人终是依依不舍,又开车出去转了一圈,在之江边上吹着江风,看着潮涨潮落,两人静静地聊天。

  一直到下午三点,苏瑾才依依不舍地将他送了回去,自己开车回去。

  穿好礼服画好妆出来,已经快临近五点,苏泽平和苏母站在楼下等她,见她款款下楼,苏泽平看着她皱了皱眉,终是没说什么。

  没有经济大权,就没有话语权。

  司机小马将车子开在门口等,苏泽平坐在前面,苏瑾和苏母一起坐在后面,一起到宴会现场。

  这里不是宁家大宅,而是另一处相当豪华的私人别墅,也是宁家产业,但是这里大多时候只是举办一些宴会之类,所以装修不像居家过日子,以舒适为主,而是处处透着奢华,不论是别墅的外表,还是里面,装修风格都有些像欧式富丽堂皇的感觉。

  苏家到了这里时,已经有不少本土商场大亨或者有头有脸的人物,带着各自的女伴或者老婆来到这里,见到苏泽平和苏母都纷纷上前打招呼,当然,他们对苏母都比较客气,对苏泽平笑的时候则带着一丝揶揄和意味不明,苏泽平脸色发黑。

  倒是在面对苏瑾的时候,他们的态度又不一样了,显得郑重了许多,见她一举一动落落大方,行动之间已经颇具气场,均拍着苏泽平的肩膀笑着说:“泽平兄,好福气啊!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然后哈哈笑着进场。

  其实大家想说的都是:虎爷爷无犬孙女。自然不能当着苏泽平的面这样说,想到苏泽平这么没用,居然被撸了总经理一职,都在心里暗暗发笑,苏泽平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们话里的影射之一,脸色更臭。

  苏瑾站在一旁看着父亲的脸色,这么明显的挑拨,他居然也能上当,还把心思都写在脸上。

  宁致远正在宴会门口处接待客人,和几位宾客交谈。

  他今年不过二十五岁,但站在这些在商场中混成精的老狐狸们中间,气场居然丝毫不弱于他们,和他们谈笑风生,其他人都暗暗夸宁家后继有人,一代比一代强,相较于宁家而言,和宁家同时起势,一直合作这么多年的苏家的第二代就显得太过没用,第三代……又是个女孩子。

  现在苏宁两家还合作无间,是因为有苏老爷子在撑着,一旦苏老爷子离开……他们看看苏家,都默契地笑着不说这个话题,毕竟,外界都在传言,苏宁两家孙辈似乎有要联姻的意思。

  苏宁两家现在分开就已经将市场全部占据,在这一行内旁人只能捞点喝汤,如果苏宁两家在合并……其他人想着这种可能性,估计这个行业要被苏宁两家垄断,别人连汤都没得喝了。

  不过想是这样想,众人还是在打量着苏宁两家态度。

  宁致远一看到苏家人来了,就连忙迎了上去,脸上一贯温和的表情热情了三分,就差没有对苏父苏母喊岳父岳母了,到了口边,他激动地出声:“伯父!伯母!你们到了,家父家母正在里面等你,让我特意在这里来迎。”

  一句话,给足了苏家人面子,有显示两家人亲近的关系,想要抱着看两家散伙的人,几乎可以死心了。

  宁致远又转头看向苏瑾,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情谊和宠溺,“阿瑾今天很漂亮。”

  在这么多人面前,甚至还有媒体可能混进来,苏瑾自然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给宁致远冷脸,也是笑着点头,亲切地喊道:“致远哥哥。”

  仿佛早上一切的的冷脸都不曾存在。

  若是往年,宁致远胳膊微微一伸,苏瑾就很自觉地上去套上他的胳膊,是名正言顺的女伴,可是这一次她始终站在苏母身边,手轻轻搭在苏母的胳膊上,对宁致远笑的外人看着亲热,实际上很是客气。

  宁致远半点不介意,走在苏瑾的右侧,伸出手轻轻搭在苏瑾腰上,引着他们进入宴会内场。

  苏瑾身体微微一僵,可左边是苏父和苏母,右边是宁致远,她避无可避,而且在这么多人面前,她也不能避,只能僵直着身体往里面走,要进入门里时,本来想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挡落,可周围都是看着他们的人,想了想,她还是忍住。

  宁父宁母一看到他们进来就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宁父更是亲切地上前拍了拍苏泽平的上臂,喊着:“哈哈哈哈,泽平,弟妹,你们可来了!”

  昨天晚上才见过苏瑾的宁氏夫妇看到苏瑾就像几个月没见过她似的,脸上带着欣慰又欣赏的笑容,满意地点头,慈霭地说:“阿瑾更漂亮了!”

  宁母也跟着上前握住苏瑾的手,摸着她长发亲热地说:“转眼间都成大姑娘了!”

  那眼神,比看到一个移动金库还要热烈满意。

  她在笑着望向目光一直胶着在苏瑾身上的儿子,心里微微有些不痛快,可想到苏瑾嫁过来之后那比宁家还要丰厚的‘嫁妆’,脸上的笑容更深更亲切了。

  苏瑾看着眼前这对笑的仿佛拿她当亲生女儿的夫妇,想到婚后他们对她施加的压力,和爷爷去世之后,尸骨还未寒,就开始谋算着苏家家业的嘴脸,脸上也绽放出客气的笑容来,“宁伯父,宁伯母。”又递上礼物,“宁伯母,祝您生日快乐,青春常驻。”

  宁太太爱怜地抓着她的手,拍了拍,“真是的,你们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每年都过,又不是今年一年。”

  嘴巴这样说着,脸上的笑容却格外灿烂。

  依照宁太太那喜欢被别人重视的性格,你要是空手过来,她恐怕会记上五年都不止,以后会一直看你不顺眼。

  不过今生她不打算再和宁家有瓜葛,不是婆媳,她也没有必要想那么多。

  她笑着揽上宁太太胳膊,趁机避开了宁致远放在她腰上的手,“那怎么行?今天可是独属于您的节日,又是大寿,不带上礼物怎么行?这还是我和妈妈亲自为您挑的呢,伯母快看看喜不喜欢!”

  宁太太将那盒子啪一声打开,里面静悄悄地躺着一争套碧绿的翡翠饰品,光是从色泽上看就是上品,价值不菲,喜得宁太太合不拢嘴。

  对于送礼物这一块,苏家从来不小气,也不会在这方面省钱,以苏宁两家的关系,从来都是相互捧着,相互给面子。

  宁太太没有别的其它爱好,就是好虚荣,喜欢这些首饰,像她现在这样的地位已经不戴金银了,而是带玉。

  这一番表现自然都被有心人看在眼里,也不会闹出什么苏宁两家不和的消息,让有心之人无机可趁。

  江云蝶穿着高档制服,端着盘子站在角落里,手里还捏着一副卷成轴状的十字绣,紧张且犹豫地看着站在宴会场中央和苏家人谈笑风生的宁太太,宁致远之前放在苏瑾腰上的手她自然也看到了,顿时心痛的像天都塌了一样。

  她原本想要将这幅十字绣装裱好再带进来的,可是那么大的东西,她根本带不进来,只能将这幅绣品卷成卷轴装在裤腿里面,一起带进宴会现场。

  另一位穿着制服的男服务生端着盘子微微笑着走过来,然后赶忙避到帘子后面,对江云蝶道:“小蝶,你怎么还在这里?客人都来了。”

  看到她手中的画,也明白她的想法,“你想送的话就送出去吧,今天是宁太太生日,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她还能不收?这幅十字绣可是花了你几个月的时间绣出来的,全部都是心血,要是我,我还舍不得送呢!”

  看这面容,赫然是那日在足球场,和二非说‘还‘胡颉颃兮共翱翔’呢,别到时候被戴了绿帽子还不知道’,后来被二非揍了的那位。

  江云蝶眼神有些犹豫,看着那男生问:“真的可以吗?可是我好紧张,要是宁阿姨不喜欢怎么办?”她眉头都纠结在了一起,脸上有些小小的自卑,“阿峰,你看到没有?刚刚苏瑾送给宁阿姨的礼物,我……”

  那男生长相十分清秀斯文,他一手托盘,一手捏着她纤细的肩膀,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那个女人的礼物哪能和你的比?不过只是花了点钱,哪有半点心意?你这可是你一针一线绣的!”他鼓励地看着她,“去吧,做你想做的。”

  ☆、第 74 章

  第七十四章

  江云蝶一听,纯善的眼睛眨巴了一下,极其信任地点了点头,笑容里满是勇敢:“嗯!阿峰说可以,一定可以!”

  那个叫阿峰的男生眼眸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转过了头,“如果她不喜欢,你也不要太在意,总有人喜欢的。”

  可惜这句话江云蝶已经听不见了,她现在满心就是冲出去让宁家夫妇认识她,喜欢上她,她满心满眼里都是宁致远,在一旁偷偷看着,神色痴迷又坚定。

  阿峰见状,眼里的最后一丝不忍和迟疑都消失了,只冷静地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现场宾客很多,宁太太不会一直和苏家人寒暄,随着宾客越来越多,他们与苏泽平、苏母寒暄完之后,还要接着去接待其它人,尽量能做到宾至如归。

  苏氏夫妇刚和宁氏夫妇分开,就马上有人上来找苏氏夫妇,想探知一些消息,别人那里探知不到,在苏泽平这里,只要几顶高帽子套上去,或者用激将法,可是一套一个准。

  对了,还可以夸夸他女儿来刺激刺激他。

  江云蝶端着盘子,盘子上放着几杯鲜艳欲滴的红酒,借着盘子,一直默默害羞地看着宁先生宁太太,将绣画放入袖中,手紧紧捏着,手心都冒出汗来。

  她观察着宁先生宁太太,看他们什么时候能空下来,想到宁先生和宁太太会喜欢她,她不由傻笑着乐出声来。

  到底还是有两分情商的,知道别人在寒暄忙的时候不能打扰,加上心里自卑,便想着等他们寒暄完了,再送上自己亲手刺的十字绣品,相比较他人只有金钱没有心意的礼物,她的礼物一定会让宁阿姨喜欢的!

  她心里默念着:致远,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了我们的爱情,争取让伯父伯母喜欢我的。

  她在人群中穿梭着,一会儿跑到宁母面前晃悠,又不时地来到宁父面前,笑的一脸天真甜蜜,将手中托盘中的红酒递给她,几次之后,宁父还以为这小姑娘看上他了,心里得意自己年过五十,依然风采依旧,这么年轻清秀的小姑娘也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阿峰一直冷眼旁观着,在看到宁父望向江云蝶眼神的时候,眉头厌恶地皱了一下。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江云蝶,将她满场跑动,心里虽然不高兴,终究没有去提醒她。

  在宾客们眼里,服务人员的长相都没有区别的,唯一区别他们的只有他们统一的制服,所以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她,管事的人看到她如此勤快,只会觉得自己选对了人,还想着,这姑娘就是实诚,回头给她奖金多发一点。

  宾客们来到这里都各自有各自的目的,或要找自己想要见的人,或要增加人脉资源,或其它,进入宴会厅之后,就各自拿着酒杯,和各自的目标闲聊起来。

  穿梭间,宾客实在太多了,还有很多人没到,宁先生和宁太太分开分别和两拨人在聊天。

  等了好久,她总算寻到了宁太太的空,心里一喜,捏紧了袖中的画,快步向他们走去。

  宁氏夫妇要忙着今天宴会的事,昨天因为宁致远突然心绞痛住院,一直到夜里凌晨才回去,梳洗一番,已经快两点,早上又早早醒来忙其它事宜,精神原本就有些不济,之前一直在忙着与宾客们寒暄,相互恭维,说到现在除了不时地抿一口酒之外,连口水都没喝,尤其是宁太太,还穿着六公分的高跟鞋,一直站着,这让养尊处优的她也有些受不住,看着现在空一些,正准备让宁致远在这里宴待大家,她要下去坐着小休息一下,没想到就有个服务生走过来。

  她也没看她是谁,就直接对江云蝶挥手道:“去,给我拿杯水来。”

  江云蝶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过来,被宁太太这样一说,顿时泄了气,不过她很快又开心起来,宁太太和她说话了,这表示她和宁太太关系又近一步。

  “哎!好的!阿姨你稍等!”她高兴的像只小蝴蝶一般,在场上翩翩飞舞,几乎是轻快跳着去替宁太太拿水。

  宁太太原本有些疲惫,不过姿态还是端庄优雅大方的,没有注意到这个服务人员,听到这么一声欢快的阿姨,她顿时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去看了那个连走路都仿佛都跳起来的姑娘,顿时不悦地皱起眉,第一反应就是,这次承办宴会的酒店怎么会找了这么轻浮的服务生进来,尤其是那声阿姨,幸亏刚刚身边没人,无人听见,不然人家还不知道还以为是她们宁家请的人上不得台面呢。

  很快江云蝶就回来,手中的盘子已经放下,只剩下一被盛着清水的高脚杯。

  她捧着杯子,粉面含春地走过来。

  宁致远看着在宴会场中从容自若地与众人交流的苏瑾,心中不知是何感觉,是酸,是甜,更是钝钝的痛。

  他见到苏瑾聊了一会儿,就独自寻了个角落去休息,神情看似有些疲惫。

  想到昨晚她整夜守护,心中一暖,满腔柔情都在他胸腔里转了又赚,最后化作暖暖的悸动,沉入眸底深处。

  和他在聊天的人,见他眼底全都是不曾隐含的柔情,那种感情已经明显到连他们都察觉到,寻着他目光看去,见是苏家的姑娘,也都了然地点头,看来外界传言的苏宁两家联姻,怕是真的。

  宁致远微笑着和众人点了下头,“失陪一下。”

  就朝着苏瑾走去,其他人都心中有数地笑起来。

  江云蝶端着水杯,突然见宁致远朝她走来,心跳的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果然,致远果然还是爱我的。

  她连忙迎上去,羞怯地喊:“致远……”

  宁致远原本是直接朝苏瑾过去的,途中却突然被一个服务生给拦住,原本以为她是有什么事,在看她娇羞无限的神色,突然觉得有些面熟,只是他的温和已经到了骨子里,即使一时没有认出来这个人究竟是谁,也没有出言询问,而是淡淡道:“有事?”

  江云蝶娇羞地握着水杯,“致远,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你之前和我说的话我都忘了,我统统不在意,我知道你也是痛苦的,为了家族放弃我们的爱情,我知道你也一定和我一样心如刀割,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弃,努力让阿姨接受我的!”她从袖中掏出她卷成轴的十字绣画,献宝似的打开,“你看!我还给阿姨准备了生日礼物,是我亲手绣的呢!”

  说罢,双眸期盼地看着宁致远。

  看到这幅画,宁致远总算想起了她是谁。

  过去苏瑾在这个时候早已经出国,对于如今国内会经历的一切全然陌生,自然也不会有江云蝶宴会献画一幕了。

  实际上,过去这个时候,没有现在苏瑾的蝴蝶煽动,此刻江云蝶正是宁致远的现任女友,并且因为她诚心绣了一副十字绣给宁母,使得宁致远大为感动,他原本就是细致的人,自然能感受到江云蝶的一片心思,所以今天的宴会上,江云蝶是作为他的女伴出场的。

  当然,那副十字绣被宁致远私下给了宁太太,宁太太后来也不知道扔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反正没有在苏家出现过。

  宁致远婚后早已经将之前的种种断的干干净净,加上时间久远,他竟一时没有想起江云蝶来,此刻看到她,想到她后来与他分手时那痛不欲生的情况,一时也有些心软,眼神柔和了些,但依然眉头紧蹙,问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致远,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我们爱情路上的坎坷的,我会和你一起面对!”她满是深情地看着他,坚定地说:“之前你因为要联姻才和我分手,我不会同意的,不努力过怎么知道不行?”

  宁致远看着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她看上去是这样纯真,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外面的黑暗,心头不由有些好笑,同时又有些心软,舒展了眉目看着她:“我和她不是因为联姻,我是爱……”

  “致远,你们在做什么?”宁太太突然出声打断了宁致远的话,眉目严肃不悦。

  她让一个服务生去拿一杯水过来,却左等右等不来,没想到回头一看,居然见到那不要脸的服务生缠上她儿子,有苏瑾在,她哪里看得上外面这种轻浮没教养的野丫头,顿时过来想听听两人在说什么,没想到却听到让她怒气勃发的东西,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居然是儿子的女朋友?还混到了她的生日宴会现场来!

  江云蝶看到宁太太惊喜地转过身,脸上堆满了甜甜的笑,将自己手中的刺绣双手举出:“阿姨,生日快乐,这是我送给您的生日礼物,希望您喜欢!”

  宁太太目光犹如实质一般,轻蔑地盯着她,把江云蝶看的心头惴惴,不安地去看宁致远。

  宁太太看她那副想要找她儿子撑腰的样子心头更是大怒,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装作没有看到她举起的双手一般,看着宁致远,“致远,你不去招待客人,在这里做什么?”

  ☆、第 75 章

  宁致远唇角露出浅浅的笑,温和地说:“正要过去看看阿瑾,刚好口渴,见她手里拿着杯水,打算换了手中的酒呢!”说完对江云蝶道:“你不是说要给我重新那杯水吗?还不快去?”

  一句话,却是为江云蝶解围了,如果她聪明的话,就知道宁太太的脸色明显就是不喜欢她,识相的话此刻应该是退出去。

  可没想到这姑娘考试的智商不低,这神经却粗的跟跑马的汉子一样威武雄壮,居然完全听不出他的话外之音,恍然大悟地将手中的水也举了起来,笑的一脸纯然无害地看着宁太太:“对了,阿姨,您要的水!”

  她声音清脆,又有意讨好,所以声音都没有放低,居然引得周围人都好奇地朝这边看了过来。

  宁太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不用了。”

  宁致远见这姑娘二到听不懂人话的程度,接过她手中的水,又将手中的酒杯递给她,“帮我拿下去吧。”说完就要往苏瑾那边走。

  江云蝶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空酒杯,看着宁致远走开的背影,突然一把拉住他,“等一等!”

  宁致远回头,却见她将手中的空酒杯一把塞在他手中,如壮士断腕一般,走到宁太太面前,对她深深地鞠了个躬,然后打开了手中的十字绣,双手举在宁太太面前:“阿姨!我是致远的女朋友,听说您生日,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特意为您绣了一副画,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宁太太看着差点一口老血没有喷出来,尤其周围人看好戏的神色,让她有种老脸都被丢光了感觉,羞恼无比!

  她不理会江云蝶,而是怒喝道:“哪里混进来的野丫头,居然在这里胡言乱语,管家是怎么做事的?居然让这样的人混了进来,还带了东西进来,这要是什么危险物品,他担当的起吗?这里可都是h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还是一副话,要是混带进来的是刀是枪,那还不大乱了!还不快把她赶出去!”

  她前面的那些话都是为自己最后一句话做铺垫的,如果直接说赶出去,别人未免说不近人情,嫌贫爱富什么的,但如果加上前面担心宾客的安全来作为前缀,就完全说得通了。

  江云蝶顿时慌了,她没有想到宁太太会是这样的反应,看到周围这么多人,焦急地干脆豁出去地说:“宁阿姨,我和致远是真心相爱的,求您成全。”见到有人过来拉她了,她更是动情地喊道:“宁阿姨,您和宁叔叔鹣鲽情深,一定也是深爱着宁叔叔的,既然如此,您怎么忍心拆散我和致远?”

  哇!这真是一出意外的好戏啊!

  所有人都满是兴趣地看着那个在说着爱情理论的小姑娘,觉得分外有趣,没想到只是参加一场生日宴会,居然看到如此别开生面的场面。

  更有混进来的媒体已经开始咔咔咔地拍照,有的悄悄开了录音,准备录下这段好戏,明天收视率又要飙升了。

  这里混乱也引起了宁父和苏氏夫妇的注意,他也赶忙走过来,“出了什么事?”

  他目光微凝地看着举着那副十字绣,一脸真诚地看着宁母的江云蝶,皱了皱眉,对已经焦急地赶过来,想要将江云蝶赶出去的管家说:“既然是这位姑娘的心意,管家,收下吧。”

  江云蝶大喜,以为这样就是认可她了,感激地朝宁父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叔叔!”

  宁父对这类纯净简单的姑娘向来有好感,只是和家族面子比起来,前者还是不值一提,所以他掩藏着眼底的厌恶,面上慈霭地说,“既然是致远的朋友,我就先谢谢你的礼物了,你是个有心的好孩子。”

  一番场面话已经说的江云蝶快感动的热泪盈眶,周围人也都竖起耳朵,八卦之心熊熊沸腾。

  宁父也算是商场的老狐狸了,怎会不知道那些人的想法?他要是不表明态度,明天各大媒体头条恐怕就是苏宁两家联姻纯属扯淡,宁家大少另有新欢,豪门灰姑娘现实重演,等等标题。

  所以他笑了笑道:“至于致远女朋友的事,这样的玩笑可不能乱说。”

  宁太太早已经将苏瑾丰厚的嫁妆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哪里肯让煮熟的鸭子飞了,立刻温柔地笑道:“是啊,我们家致远早已经有了女朋友,说起来,宁致远的女朋友就在现场呢!”她眸光满意地透过人群看向坐在角落里休息的苏瑾,众人也随着她的目光分流出一条小道,都看向苏瑾。

  苏瑾正看着热闹呢,突然发现自己躺枪了。

  就听宁太太继续语气和蔼态度却高贵矜持地说:“小姑娘你可不能为了一时的虚荣心就乱说,今天是我五十大寿,其它我也不多说了,你先和管家下去吧,下次记得穿一身得体的衣裳在过来,宁家没的将客人逐出去的。”

  宁致远也非常尴尬,真没有想到会在母亲的宴会上发生这样的事,关键是,江云蝶居然如此没有眼色,饶是他对江云蝶印象不错,也不禁有些恼怒,尤其是看到苏瑾拿含着讥诮冷意的笑容时,心头又痛又怒。

  然而在这样的场合,宁家却不便多说,又不能不说,说到这个程度,只要稍微有点情商的人都能察觉到宁氏夫妇的意思了,正常人都识趣地走了。

  可江云蝶真有几分不谙世事,心思纯净的让人咂舌。

  她看到苏瑾之后,不仅没有退开,反而仿佛像受到重大打击一样,满脸受伤地看着苏瑾,摇头道:“不,我不相信,不可能!阿姨你们误会了,阿瑾学妹不是致远的女朋友,我才是致远的女朋友!我才是和致远真心相爱的。”

  她突然朝着苏瑾喊道:“阿瑾学妹!他们都说你是介入我和致远之间的小三,我不相信,你这样美好,这样善良,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快告诉叔叔阿姨,这些都是骗人的对不对?”

  她就是神经再粗,此刻也发现不对,但事已至此,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伤心的眼泪落了下来,却依然倔强地看着苏瑾。

  她站在这个宴会中央,周围都是冷漠地看戏的人,她是如此孤独。

  她求救一样看着宁致远,却见宁致远眼里满满的都是苏瑾,完全没有注意到她。

  她满心绝望,站在宴会中央,感觉自己像一个小丑,周围的人如此的虚伪、冷漠、自私!

  她后退了一步,却撞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小蝶,我们走。”

  她转身看到那张斯文俊秀的面孔,像是找到力气一般,喊了一声:“阿峰……”

  周围人都窃窃私语起来,揶揄地笑着:“原来苏家的姑娘是个小三,这位才是真爱。”

  也有人嘲讽道:“这个姑娘也是傻的,花三个月时间绣出这么大一幅画,心意哪里比得上金钱来的实在,这年头心意值几个钱。”

  还有人幸灾乐祸道:“你们说经过今天这一件事,苏宁两家……还有没有可能联姻?”

  有人故意恶意地说:“就看苏家姑娘愿不愿意当拆散人家真爱的小三喽!”

  不论这件事是真的假的,只要苏宁两家联姻,今后苏瑾头上必然少不了一顶抢人家男朋友的小三称号,尤其是那些有心让苏宁两家散伙的人,必然会在其中推波助澜煽风点火,哪怕是假的,也会被他们弄成真的,可以想象,明天的各大媒体头条,又有好戏看了。

  宁父浑身气的发抖,周围人说的这些他自然也能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说的只是小儿女私情的事,他却已经想到苏宁两家这么多年合作的事,这事情要是一个没有处理好,定然会影响两家交情,即使不影响合作,联姻的事也必生风波。

  此刻就只能指望这苏瑾能说点什么了,最好是此刻站起来,承认自己是宁致远女朋友的身份,将苏宁两家联姻的事情公开,这样她不仅不是小三,他们还可以说,苏宁两家小辈早已经订婚……

  想到如此算计,宁氏夫妇居然没有说话,而是目光沉沉地看着苏瑾。

  所有人都在看着苏瑾。

  宁致远没有说话,则是想看她有没有吃醋,哪怕是一丝动容。

  可是苏瑾很淡定,眼里连一丝波澜都没有,从开始发现时的惊讶,到后来想要将计就计趁机想摆脱宁家的淡定,此刻已经完全调整为一脸诧异和无辜躺枪的表情。

  宁母见状微微皱眉,心里对苏瑾很是不满,但无论如何,她都必然要站在苏瑾这边的。

  苏瑾不说话,她就沉着脸冷笑着说:“阿瑾早已经是我们宁家内定的儿媳妇,这位小姐一直说是致远的女朋友,众所周知,我们宁家和苏家早有联姻之意,况且致远和阿瑾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近二十年的感情,只等阿瑾年满二十岁两家就把婚事定下来,等阿瑾大学毕业就结婚。”

  她笑容舒展了一些,冷然问道:“明明是你想插足我们家致远和阿瑾之间,怎么从你口里倒是别人是小三了?”

  她说完,就将目光投向了苏氏夫妇,她话已经说到这种程度,此刻只要苏氏夫妇或者苏瑾出面表个态,苏宁两家联姻就是铁板钉钉。

  宁父也是同样的意思,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当众将苏宁两家婚事订下,也省的夜场梦多。

  和宁家联姻,苏泽平当然是求之不得,正要开口,苏瑾已经先他一步站了起来,满脸惊讶莫名的看着江云蝶,诧异地说:

  “学姐,你是不是和致远哥哥吵架了?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她脸上疑惑更深两分,“而且,我有男朋友的,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