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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九十章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设下这个局的?
从开始的引入次品放入市场,导致爆炸漏电事件发生,使得苏氏股票大跌,再暗中从中收购苏氏股票,再和宁氏狼狈为奸,让宁氏表面撤下苏氏的产品,实际上继续上苏氏的产品,再勾搭一方,让爷爷被请去和免费茶,用暗中收购来的股票,联合董事会,夺权上位。
这其中必然要给董事会的人承诺众多好处,包括宁家。
爷爷行事刚毅果断,原则性非常强,这使得触及了董事会一部分人的利益,如果这些人都被予以好处,不是不可能被挖走。
自己二十岁,父亲志大才疏,苏氏这么大的漏洞肯定无法填补,等幕后之人上位之后,再和宁氏合作,予以他们更大的好处,苏氏危机一解,就彻底坐实了新任董事长的位置。
这段谋划当中,包括董事会、宁氏、夺权人在内,所有人都会获得好处,被瓜分的全部是苏家的利益。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要知道,苏家可是拥有苏氏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苏瑾脑中突然一闪,想到一件事,苏泽平之前卖掉了他手中百分之十的股份,难道这件事被别人知道,这才滋生了这场阴谋?他们定然是以为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流落在外,不在苏氏手中,那么苏氏手中也就只持有百分之四十一的股份,如果和其他人联合起来,百分之四十九和百分之四十一,这其中肯定还有不愿意和他们狼狈为奸的,可流落在外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成了不稳定因素,如果他们幸运的话,很可能接收到那百分之十的股份,那么苏氏彻底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好手段,好谋划!
苏瑾都被气笑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她又去查了一下,这段时间苏氏股份的走向。
果然,因为这段时间苏氏股份的大肆下跌,不少股民都将手中的股票全部抛出,而这些股票全部被一个势力收去。
这件事会是谁做的,简直不言而喻,但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这起‘去苏化’事件,发起人怎么会是被爷爷一手栽培出来的他?
一个是企业的创建者,一个是企业的管理者之一,现任管理者。
他已经坐上苏氏副总的位置,实际上的苏氏总经理,大权在握,过去他和爷爷在业内成就一番美谈,后来事业成功,这一次却是他背叛了爷爷?这要让爷爷知道,让他如何相信,如何接受的了?
但是,这不科学。
首先,宁氏为什么要背叛苏氏,支持这样背信弃义在一个将他一手栽培起来的人背后狠狠捅一刀,苏瑾不认为这个人比爷爷更可靠,更值得合作,宁氏这样完全得不偿失,因为他们随时可能面临着被这个人再捅一刀。
还有就是他,为什么要背叛爷爷?过去没有发生的事,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一次有了这样的转折?
即使爷爷性格古板刚硬,触及了不少人的利益,可是这些年爷爷给他们带来的利益是盛况空前的,那些蝇头小利和爷爷给他们带来的财富相比不过九牛一毛,就为了夺取苏氏?
在利益面前,其它果然什么都不是,共同的利益是维持‘感情’最好的方式,而利益同样可以使得他们变成墙头草。
只是他们怕是不知道吧?父亲卖掉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正是在自己买下,这件事除了爷爷,没人知道。
这个时候的她即使去公司也没用,她没有资历,光是资历和年龄二词,就不会有人相信她,支持她。
天朝现代管理制度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这就会导致,公司财产最终所有者的股东对于公司的只能行驶部分管理权,而公司管理者却拥有大部分管理权限。
早在三年前,搜狐的老总就曾在公开的媒体场合表示过,回去之后要将董事会的一些老东西踢出去。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了这样的转变?
苏瑾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宁致远和她一样,回到了现在。
爷爷被请进去喝茶,最着急的就是她,她担心爷爷的身体,又担心奶奶会因为爷爷的事情血压上升。
苏泽平在再度成为了总经理,且上面没有老爷子压了之后,整个人都爆发出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的感觉,在公司里颐指气使,用斥责人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和存在感,把别人贬的一文不值,来抬高自己,反而使得公司里的人越发的站在向南山那边,将他整个架空。
现在,在苏老爷子不在的情况下,向南山作为公司现任管理者,他的影响力远远大于公司财产所有者的苏瑾和苏泽平,为公司管理者的他,可以做出一系列损害大股东的行为。
原本只拥有公司百分之二的股份的他,是完全没有对抗性的,偏偏他们用了一招釜底抽薪,直接利用爷爷十几年的信任和栽培,将爷爷送出局外,无法脱身,苏泽平又是个混的,他直接利用公司管理者的身份,让公司其他管理者战队,再对私下购买股份,或者使小股东们直接战队。
苏瑾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些,直接联系上程泰紫,谈和黄家合作的事情。
程泰紫的态度让她大大的松了口气,因为这也是一种试探。
现在有人敢如此针对苏家,那肯定是有人在官场里面针对姚家,而程家在这个时候还会与苏家合作,说明姚家不会有事,没有人会和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合作,那么爷爷很快就会从监狱里出来。
当然,和苏瑾合作的,不是程家,而是程泰紫的外祖家,h市的本地豪强黄家。
苏瑾要谈的,就是和黄家的合作方案。
因为过去的事情,和这次宁家的背叛,她已经彻底不想和宁家有任何来往了,相信之后爷爷知道也不会反对,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加上利益捆绑都能背叛,还不如像和黄家这样,一开始就干净利落的将利益捆绑在一起,相互利用,反而来的更加纯粹,关系也更加牢固。
苏瑾虽然没有进入苏氏,却一点也不担心苏氏企业的问题,因为她知道,向南山为了之后篡夺并坐稳董事会主席的位置,一定会尽全力挽回苏氏资金链断裂问题,况且,苏宁两家现在还在合作,不过从明面上转到了私底下而已。
因为苏家事情各种多,她也没有顾得上纪格非,却不知道纪家现在同样不好过。
拱桥区的一块土地投标,在苏瑾记忆中应该是纪家中标的,可最终结果出来的时候却是苏家。
这里是本市接下来的重点开发区,之所以苏瑾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在现任一把手手中,二号地铁路线会经过另一块土地开发区,导致那一块地被炒到了一个非常高的价格,这块地反而无人问津。
而地铁的开发建设并不是一年两年的功夫,它需要好几年的建设,但这一任一把手会在明年的五月份突然离世,后面的领导人上任之后,突然把路线改了,重点开发区就放在了这一块现在地价非常低的土地上,周围不论是商铺还是房价都大肆上涨,光是围绕着十栋甲级写字楼和金泰城而建的商场就有好几座,使得这里成为原市中心和南湖之后的第三个经济开发区。
这一次却不知道怎么,阴错阳差,这块地成为了宁氏的,宁氏从来不涉及房地产行业,这一次是怎么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片现在价格不高,但未来新二号三号地铁线开通的路段,会成为经济繁华区的土地全部被宁氏买走。
宁氏居然舍得做这样的风险投资?他们不是疯了吧?
苏瑾总觉得中间有重重谜团。
纪氏虽然是本市的本土豪强,根基很深,但因为王家政治上的影响,使得纪家这次损失也非常大,夹起尾巴做人,在这段敏感事件内安份起来,却没有想到会遭受到宁家的打压,真正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不过纪家能在h市□这么多年都不阳痿,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虽然王家暂时蛰伏了,但纪家很快就找到了解决办法,纪家老大纪格禹下个月结婚,结婚对象是他的大学同学,也是喜欢他多年的一个高官家的女孩,真正从小千依百顺娇纵长大的官三代。
婚礼那天苏瑾也去,不是纪格禹过去的老婆。
事情在此,居然再度发生了改变。
不过这并不影响苏瑾去找纪格禹和纪父谈同苏氏合作的事情,有纪格非从中周旋帮忙,和纪氏的谈判并没有太过困难。
不过人纪格禹和纪父直接就说了:“你能代表苏氏吗?据我所知,现在苏氏是掌握在向南山的手里,你一个股东,对苏氏没有做这个决定的权力吧?”
“怎么会没有呢?”苏瑾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商人的状态,“伯父,我是苏氏的第一大股东,仅以财务投资者身份存在,违反了通行的世界公司法规定,这是任何一个正常的商业环境中所无法容忍的行为。我想向总和董事会的各位董事不会反对我们这次合作的,毕竟,我在为公司解决这次危机。”
她着重咬了大股东三个字,惹得苏父笑了起来,其中隐藏的意思他们心照不宣,也不需要说出口了。
“可是,向总可是苏氏的管理者,听说他很快就会召开董事会?”纪父隐晦地提醒她。
苏瑾抿了口酒液,浅浅一笑,“我记得世界通行的公司法里,董事会理应听命于股东。”
纪父开怀地笑着说:“我能理解格非为什么一定要非你不可了!”
苏瑾含蓄地笑了笑,晃动着金色酒液的透明玻璃酒杯和纪父的酒杯轻轻一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和纪氏合作的事还请伯父暂时保密,不要宣扬出去。”
☆、第92章
第九十一章
纪家在本市是本土豪强,虽因王家的事情这段时间受到打压,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纪格禹的婚礼上,本市该来的人都来了,不该来的人也来了。
望着在人群中谈笑风生左右逢源的父子,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尤其是宁致远,身上没有了之前看她时眼神肉麻到神经兮兮的感觉,像是回到了过去的他,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光芒,一种气场,这种气场有别于在场的其它同龄的年轻人,竟显得格外显眼,有种鹤立**群的感觉,即使站在他父亲身边,和他父亲周围的父辈们站在一起,也丝毫不弱。
他的皮相生的实在是好,加上如今这气质,现场这么多年轻男士当中,竟无人能压的过他的风采,使得不少女生都对他感兴趣,前仆后继地往他身边凑,或装作不在意高贵冷艳地和他说话,或直接上前调笑。
他身在其中,却只是遥遥地向她看了一眼,对这些人客气疏离中,又透着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不冷落其中一个,也不亲近其中一个,淡淡的保持距离,却不知,他这样的表现使得周围暗中观察他的女人们更是暗中点头。
显然,宁致远不论是宁氏继承人的身份,还是他儒雅英俊的外形,加上他对女人客气有礼淡淡拒绝的态度,都让周围女人心生好感。
这样子的他,倒像是过去那个自信儒雅,虽然女人缘好,却一直冷静自持的宁致远。
恍然间,她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也不知道当时他脑子里糊了什么屎。
宁氏父子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宁父居然一脸慈霭的笑容,端着酒杯向她走了过来,“阿瑾,好久不见了,你爷爷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真是遗憾。”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苏瑾的肩膀,“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那语气轻描淡写,毫无诚意,可表情又是那样真诚,仿佛那在爷爷背后捅一刀的人,不是他。
苏瑾也笑道:“劳宁伯父担忧了,听说宁氏因为这次的事情损失不少,苏氏的产品全部下架,宁氏也没有了货源……”苏瑾歉意地恍然一笑,“瞧我,宁家的货都已经上架,想必没了苏家,还有龙威呢!”
宁父的脸一黑,又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孩子,就爱开玩笑!”
宁氏自然没有和龙威合作,他只是和向南山合作了而已,这话宁父知道,却不能说出来,不知这向南山向宁氏承诺了多少好处。
“伯父,您知道的,我从来不开玩笑。”苏瑾完全就像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女生一样,好奇地问:“我只是好奇,伯父都已经将苏氏的货品都下架了,又不是龙威集团提供的话,哪里还有商品在卖。”
整个电器市场的渠道,可都被苏家给垄断的。
宁父带笑审视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这句话究竟是随口一说,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个长辈一般告诫她:“商场上的事情你不懂,苏家的事情,我也很难过,你也别太担忧,小小年纪,还是以学业为重。”
语气里,已是夹杂着冷然的警告。
不过很快,他又笑容满面道:“伯父还有事,你和你致远哥哥聊,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我就不掺和了。”
他拍拍宁致远的背,一脸爽朗的笑容离开。
苏瑾一番话,不过是试探宁父的反应,证实自己的猜测而已。
毕竟之前的一番推测全部都是自身的判断,并没有实际上的证据,可宁父的反应,已经让她心中更加笃定。
她倒也不急,如果真是如此,向南山一定会积极的出面解决这次苏氏的危机,不然他如何坐上董事会主席的位置?
宁致远看着苏瑾,克制住想要将她揽入怀中的感觉,和她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两人离的如此之近,又如此之远。
苏瑾想要一走了之,却不能如此,即使是做给外人看,也不能让外人知道,苏宁两家彻底闹翻。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宁致远压下心中的悸动,装作很淡然的样子浅浅一笑,“这段时间还好吗?”
苏瑾闻言,有些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液,“托福,好的不能再好。”
宁致远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换了杯果汁给她,动作熟稔自然,无丝毫滞涩。
这一瞬间,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恍惚,仿佛两个人还是过去的两个人,从未变过,过去的那一切仿佛是一场噩梦,梦醒来,什么都未发生过。
可实际上,两人貌似和谐的外表下有着怎样的疏离和默然,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平常我们不喜欢一个人,面上也都笑着客客气气的,甚至可以装的亲密无比,没有丝毫的违和,可对于宁致远,苏瑾是半点装不出来,,即使是笑着,内心也是极度排斥的,连伪装都懒得伪装。
司仪像是看到了她内心所想,音乐在此时恰好停止,《婚礼进行曲》响了起来。
红毯,鲜花回廊,花瓣,花童。
这一切都让宁致远和苏瑾恍惚回到自己结婚的时候,那时候她一袭洁白的婚纱,和他站在一起,端的是郎才女貌,他们在所有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发下誓言:不论贫穷或富有,不论健康或者疾病,都爱ta,敬ta,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苏瑾自嘲地笑了一下,不过片刻就醒来,看着这对新人在《婚礼进行曲》中,从红毯上缓缓走来,身后是两只可爱的小花童,花童身后是伴郎伴娘。
伴郎不用说,自然是纪格非。
纪格非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苏瑾,笑着朝她挤了下眼睛,待看到宁致远的时候,又板起脸。
伴娘是个陌生的年轻女子,站在纪格非身边,不知为何,突然对苏瑾诡异地笑了一下,毛骨悚然的感觉。
待苏瑾细看的时候,那伴娘已经恢复了正常,可苏瑾看着她,总觉得她哪里不正常,莫名的觉得危险和熟悉。
正好宁致远就在她旁边,总觉得伴娘是认识宁致远的,便她侧过脸问他,“伴娘看上去很漂亮,知道她是谁吗?”
宁致远难得见她这样不夹杂着情绪和他说话的,心里一热,仔细瞧了瞧,面上淡然道:“不认识,新娘子那边的人吧,我帮你查查。”
“不用了。”苏瑾拒绝,一会儿问纪格非就知道了。
许是知道了苏瑾的想法,那伴娘突然勾起纪格非的胳膊,整个人都贴在了纪格非身上,还朝苏瑾笑了一下。
伴娘和伴郎走在新娘新郎身后,原本就是勾着手臂的,不过只是虚搭,中间留着很大一块空隙,这个伴娘却像自己是新娘一般,整个人都贴在了纪格非身上,暴露的大胸更是在他胳膊上蹭啊蹭,目光却得意且示威地看着苏瑾。
纪格非整个人都不好了,可在这么多宾客面前,又不能大力地将伴娘推走,只能一只手狠狠地拽着她,将她扯远一点,表面上还得让人看不出来。
宾客中不是没有人看出来,却都善意地笑了起来,暗叹这小子有福气,这样白嫩的豆腐,怎么就让这小子给占上了。
纪格非紧张地看着苏瑾,苏瑾看到他心情就好的不行,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用口型一字一顿地对他说:“有-便-宜-不-占-是-傻-瓜。”
摸就摸吧,吃亏的也不是我家二非。
纪格非被苏瑾弄的哭笑不得。
那伴娘显然也看到了苏瑾的口型,画了大浓妆的脸上看不出脸色,但她似乎冷冷地笑了一下,继续故我地攀在纪格非的身上,眼神有些阴冷。
仪式一结束,纪格非就推开伴娘,迫不及待地想去找苏瑾。
伴娘却一把拉住他,整个人都进入他怀里,目光阴冷如毒蛇一般,“纪格非,你要是敢推开我,我就让我干爹彻底搞垮苏氏。”她轻轻一笑,“听说苏家老头子进了大牢?我让干爹找点人去照顾照顾他怎么样?”
纪格非抓着她的手腕不屑地往旁边一扯,:“就凭你?”
☆、第 93 章
第九十三章
听到这句话的她咯咯笑起来,声音却阴狠的毫无笑意:”那么,就走着瞧。”
说完她像是听到多么好笑的笑话似的,歇斯底里的哈哈大笑,笑声中透着令人心惊的癫狂。
纪格非看她的目光就和看神经病一样,他发现大嫂带来的这个伴娘真有些神经质,脑子不像个正常的,也不知道阿瑾是哪里得罪了她,被她这种阴暗的眼神看着,有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浑身都毛毛的。
原本他不会在意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的威胁,实在是她给他的感觉实在太过阴寒,等前面礼仪结束,他悄悄走近纪格禹,”哥,你知道那个女人什么来头吗?看着她这里似乎有问题。”他用食指悄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纪格禹眉头微皱,”我回头问问你嫂子。”纪格非拍了拍纪格禹的肩,什么话都没有说,纪格禹知道这个弟弟心中在想什么,笑着在他肩窝轻轻锤了一拳,”今天可是我大喜的的日子,你这是什么表情?”
“哥,要幸福!”兄弟俩的情谊自在不言中。
纪格禹等了二十八年都没有结婚,这次却因为家族的事务娶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姑娘,这姑娘虽是他学妹,却是个性格蛮横的,又因为有求于她父亲,纪家姿态必然会放的很低。
纪格禹才被纪格非叫去一会儿,新娘子就已经找了过来,挽着纪格禹的手满脸的不高兴,”格禹,你在这里做什么?爸爸和爸爸的朋友们都在等着你呢!”竟是看也没有看纪格非一眼。
纪格禹拍拍弟弟的肩,”帮我招呼客人。”
”放心吧哥。”
”格禹,你快点啊!”新娘子不耐烦地跺了跺脚。
纪格禹笑着过去揽住新娘子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新娘子哼哼了两声,不高兴地嘟着嘴巴,看向伴娘所在的方向,低低地说着,也不知道纪格禹对她说了什么,新娘子很快就眉开眼笑起来,神情中是幸福透着得意。
从纪格禹那里得来的消息,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并不是新任市长的家眷,也不是h市任何一家大家族的人,而旁的市,想要插足于h市两大地头蛇,还是要掂量掂量的,毕竟苏家和纪家都属于庞然大物,不是人人想踩都能踩的。
所以这个插曲并没有被太过关注,毕竟如纪家和苏家这样在h市的地位,不会随便一个女人的威胁他们就会当真,只是他到底有些不舒服,暗中留意起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子。
苏瑾去看望苏老爷子,苏老爷子在这里倒也没有受到什么身体上的侵害,可精神依然不大好,主要是心理上的压力,苏氏正水深火热之中,他却被圈禁起来接受调查,说涉嫌什么操纵股市,这让他如何不着急,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老爷子的两鬓就已经有了白发。
他才六十几岁,之前虽然也有了白发,但可能是苏瑾每天都能见到的缘故,感受没那么强烈,现在隔了几天突然看到爷爷的两鬓之间的白发,那种油然而生的心疼快要淹没了她。
对于心中的怀疑苏瑾并没有瞒着老爷子,而是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猜测分析给了爷爷听,具体怎么样,相信爷爷比她更有判断力。
老爷子苏瑾给他分析的话之后,面色铁青,眼里厉色尽显。
老爷子何等敏锐,虽然不能确定,但通过苏瑾提到的一些事情,不难分析出公司内部叛徒很可能是谁,但那个人到底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跟了他十几年,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尤其是上了年纪之后,尤其重感情。
到底姜是老的辣,沉默了半响之后,“先看着吧,如果真的是他背叛,想谋夺苏氏必然要召开董事会坐上董事会主席的位置,对苏氏现在的危机会不遗余力的挽救,你就等着他把摊子收拾好去捡现成的就是。”
老爷子的提议和苏瑾所想的不谋而合,也都不急着去夺权,原先不知道这个消息还有几分着急的老爷子,听到苏瑾带来的消息之后反而像个猎人一样,耐下心来,就等着猎物入网,只是这个猎人到底老了,加上被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心腹背板,神情之间很是疲惫。
这一切和乾隆养和珅何其相似,将和珅养的再壮大又如何?还不是乾隆让他升就升,让他倒就倒,乾隆一死,和珅的家产全部都归了嘉庆帝。
老爷子现在玩的就是乾隆对和珅那一套,如果向南山没有背叛,那么他的一切都不会变,还是苏氏的副总,两人之下,大权在握,若真的是他背叛,那么他现在做的一切只会将他送到另一条路的极端,这样的背叛,以后在圈子里没有任何人再敢用他。
接下来的时间,她除了去了趟京城看了外公舅舅,从外公舅舅那边得知一切都在平稳发展,任命应该很快就会下来之外,就是将苏氏的各种事情适时地报告给苏老爷子,苏老爷子也在这段时间内发现了这个孙女对商场的敏锐度超出了他的估计,有心培养她,很多决定都不忙着做,而是先问她的意见,越是听越是心惊。
老爷子在接受调查的时间里,疲惫之余,发现苏家后继有人,也欣慰地畅快大笑,看向苏瑾的充满了期许和热切。
“阿瑾,你现在也不小了,经过这件事……”他顿了顿,他现在身陷囹圄,之后肯定需要苏瑾出面,“你在公司的地位也会坐稳,爷爷老了,等你再过几年,公司的事情爷爷就可以放心交给你,也到了退休的年龄了。”
在商场之中金戈铁马奋斗了一辈子,突然说到退休的时候,老爷子既感到身上的重担仿佛卸下去的轻松,又有一阵怅惘。
苏瑾笑道:“姜子牙80岁拜相,廉颇六十岁还上战场,黄忠六十岁遇刘备,佘太君百岁挂帅。”说到后面,她脸上隐隐有开玩笑的轻松之色:“就连孙悟空都五百岁才西天取经,爷爷才六十几岁,正是最好的年纪,年轻人比不得您的经验丰富眼光老辣,老一辈比不得您身体健康精力且足,正是大显身手的好时候,怎么说退休呢?您可不能这样抓我当壮丁呀!”
说的老爷子哈哈大笑,原本因为被心腹背叛而导致的一些怅惘之心很快被雄心壮志所取代,可不是如苏瑾所说,他可不就是正正好的年纪。
苏瑾见爷爷脸上没有了之前的那种郁色,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开始将这段时间苏氏公司里人员清洗的事情和老爷子说了一下。
公司的几个关键位置上,都被换上了向南山的人,并且急不可耐地实行新政,将原本只和宁氏合作,进行全方位行业垄断政策开始转向向小商家提供货源,实行全国撒网解决资金漏洞的政策。
由于苏氏前段时间的电器爆炸、漏电事件,导致苏氏的电器在市场上价格骤降,同时,他还对苏氏持有的股票进行稀释,着手准备董事局大会,辞去苏老爷子董事局主席的位置,由他来担任董事局主席。
为了获得更多人的支持,他不仅在私底下承诺将稀释的苏氏股份利益分给这些大股东们,还另外增发百分之二十五的新股,所有股东们见者有份,并且对外宣布,苏氏因为之前两次将苏氏电器全部召回,已经给苏氏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而这些苏氏全部有苏家人承担,这也导致,苏家实际上已经没有钱,苏家已经成为了‘空壳子’。
然而苏家是真的没钱了吗?
外界顿时就这一话题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各大财经频道纷纷出来报道,甚至有人分析说,苏启发作为全国富豪排行榜前十的大富豪,苏家持有的不光是苏氏百分之四十一(苏泽平百分之十的股份被泄露出去)的股份,另外苏启发的弟弟苏启华所在的贸易公司还持有百分之二十多的股份,孙女苏瑾的投资公司中也持有百分之二十多的股份,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未上市的公司没有透露,苏家真的没钱了吗?
不管苏家有没有钱,现在苏老爷子被困,向南山他们给外界造成的看法就是:苏家必须没钱!
如此他才能在这场谋朝篡位的行动中获得胜利。
向南山之心已经是路人皆知,原本如果说苏老爷子还有那么一点期望说他没有背叛,现在就是一目了然,甚至很快苏氏集团就对外发出要召开董事会,要将苏泽平踢出董事会,并且辞去他总经理的位置,苏氏内部以向南山为首开始浩浩荡荡的发起‘去苏化’行动,想要彻底弱化苏启发在苏氏的影响力。
苏瑾原本以为向南山的资金回收,填补苏氏的资金漏洞是再次和宁氏合作,没想到却是全面撒网,面对中小型商家,从原来的大鳄走低端化路线,这一点大出苏瑾意料之外,如此一来的话,苏氏的资源就完全分散了。
此刻宁家也是大急,宁家和苏氏的合作这么多年没有变过,一直是行业中的龙头,现在向南山突然变卦,虽然还向宁家提供货源,却也向其它商家提供货源,这样就导致宁家的优势荡然无存,对宁家造成的损失是难以想象的,甚至会很快被其它商家超越。
宁父狠狠一拳砸在桌上:“好你个向南山,还没有过河,就想着拆桥!”
宁致远倒是不慌不忙,纤长的手指摩挲着咖啡杯,沉着冷静道:“父亲,向南山毁约,我们不是还有苏家吗?可以支持苏家夺回苏氏,这样之前的合作还可以继续。”
宁父面色难看,隐隐有些后悔,“向南山这狗东西,他是看准了我们和他合作才有汤喝,如果和苏启发合作,凭那老东西的脾气,定然会彻底和宁家断了来往!”
“这可不一定!”宁致远唇角漾着浅浅的笑,“父亲,别忘了苏家现在是什么情景,苏家正值悬崖边沿风雨飘摇,如果这个时候宁家伸手拉苏家一把……”
宁父懊恼地敲着桌子,“拉?怎么拉?之前将苏启发得罪成那样!我们拉苏家一把不要紧,就怕苏家反过来把我们推到悬崖里去!”他心里已经后悔没有听宁老爷子的,私底下擅自做了决定。
宁致远道:“如果,宁家在这个时候向苏家提出联姻,于苏宁两家的好处,苏老爷子不会看不出来。”
苏父一怔,沉思了一会儿,随即大喜道:“好主意!我们还可以要求苏家以苏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作为嫁妆,这样即使苏家事后毁约,我们也不会受苏家制肘。苏家这个时候,也不怕他们不答应!”
☆、第 94 章
宁父回家之后就将这件事和宁老爷子商量了,宁老爷子当初就不赞成宁父做的事,但宁氏已经交给了宁父,他也只做建议,现在事情弄成这样,对于现在能帮苏家一把,他也是同意的,只是这苏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他沉吟着,用手敲着桌面。
在商言商,苏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对于宁家来说确实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更关键的是,它可以让宁氏以后拜托苏家的制肘,这次会背叛苏家,未尝不是因为这事。
“这事情你们看着办吧,能帮到苏家最好,千万别把事情弄僵,你们别忘了,京城的姚家还没倒呢!”宁家老爷子警告地看着宁父。
在宁老爷子面前,宁父和宁母也不敢再说什么,晚上两人回到房间的时候,宁母就微微有些不满了,“苏家都要倒闭了,我儿子愿意娶苏瑾,那是他们家烧了八辈子的高香,整个苏氏当嫁妆都不为过,怎么才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她越想越是不甘心,“你看看,纪家的那大儿子,娶的可是副省长的女儿,我儿子哪里比他差了?长得一表人才,不晓得多少小姑娘喜欢他,依我看,他就是娶个省~委~书~记的女儿也不为过!”
“你去让省~委~书~记生个女儿出来!”
宁父到底比宁母有见识的多,不会像宁母这样目光短浅,他可是知道苏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的真正价值,尤其是今天宁老爷子的提醒,是呢,姚家要没倒,十八大都过去这么久了,虽然不见姚家有什么动作,可也不是一直安安稳稳的没动静吗?官场倾轧,谁知道后面会怎么样呢?
他们此刻完全都没有去想,苏家会不会同意这件事,在他们看来苏家已经是悬崖边的石头,随时会粉身碎骨,他们来拉苏家一把,那是苏家的大恩人,于双方都有好处,不同意的人傻子!尤其还是在苏氏要开董事会想要谋朝篡位的关键时候,宁氏的合作可以像过去一样,填补苏氏公司的资金漏洞。
宁致远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床很大,两米的多长两米多宽,此刻却显得格外空荡,这是过去他和她的婚房,装修的和过去一模一样,却只有他一个人,尤其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冷清寂寞,寂寞的恨不得那一把刀子捅在胸口,以填补那种空虚。
他虚揽着身边的空气,假装她还在他怀里,一切从来没有变过。
他始终看着他身旁,仿佛在心爱的人耳边低喃一般:“阿瑾,别怪我,我只是不想放开你。”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掌控苏氏,掌控她,能困住她的,只有她的责任,只有有她的亲人,只有苏氏。
第二天,宁家人就来找了苏泽平,谈苏宁两家重新合作的事情。
苏泽平这段时间在苏氏彻底被架空,日子过的比之前所有时间加起来都要艰难,公司里没有人待见他,更何况还有个能力卓越的向南山在,他们都在计划着要彻底将苏家从苏氏抹去,以后就连苏氏恐怕都要换名字,老爷子被困,他简直就像无头苍蝇一样,除了在公司色厉内荏地放放狠话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他害怕,他知道此时苏家面临的是怎样的危机。
此时宁氏来找他,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个救命稻草,不管什么要求,基本上通通答应,就连苏家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他也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就咬牙点头答应下来,苏家倒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给宁家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换苏家百分之三十六的股份,这个帐三岁小孩子都会算,他自然也会,虽然他完全没有能力答应什么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不过这一点,宁家并不担心。
十八世纪中期的某位国家领导人曾说每年给某个国家某人一束鲜花,后来战争开始,这个承诺一直没有兑现,这笔账一直累积到现在,价值已经上亿,这个国家为了实现领导人的承诺,还是照价赔偿。
苏氏除非是不要信誉了,当然,他们确实可以不要信誉。
宁致远的目的,是为了苏瑾,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实际上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这点子气度他还是有的。
苏瑾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卖给了宁家,此刻她正在洽谈和纪家、黄家合作的具体事宜,以及后面的股东大会的召开。
和纪家、黄家合作当然不只能是空口白牙,没有实力,谁会和你合作?
向南山动作不断,苏家以苏启华和苏瑾为首的苏家人自然也不会闲着,除了以上暗地里进行的事情之外,明面上,苏家在董事会召开前夕,一纸诉状,将向南山告上了法庭。
这是自老爷子出事之后,苏瑾和向南山第一次面对面的正面冲突。
向南山对苏氏母女都是不屑的,苏泽平完全就是一个窝囊废,却一直霸占着苏氏总经理的位置不放,苏瑾倒是有苏老爷子年轻时候的几分风采,可惜不过一个二十岁的小丫头,却因为她有个好爷爷,小小年纪便有了自己的投资公司,并且投资的公司都非常具有潜力,这两年一些被她投资的公司已经开始展露头角。
而他跟了苏老爷子十几年,勤勤恳恳为了苏氏,为苏氏立下过不知道多少汗马功劳,可以说,苏氏是他帮着苏老爷子一起打下来的江山,而苏泽平因为是苏老爷子的儿子,一次次的给苏氏抹黑,苏氏几次股票跌宕都是因为他,而这样一个无才无德的窝囊废,却一直坐在他头上,问问地坐着苏氏老总的位置,这让他如何甘心?
如果苏泽平能力强也就罢了,哪怕懂中庸之道,他也不会做出背叛苏老爷子的事情,可他偏偏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与其将来苏氏交给他败掉,不如他来接手,这苏氏,也有他一半的心血在!
至于苏瑾,再怎么样,她也只是个黄毛丫头,终是要嫁人的,嫁人之后,她也是别家的人了,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付出半生心血的苏氏,成为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子手里,就因为对方好命娶了苏瑾?
他不服!
苏氏已经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此刻他看苏瑾的目光已经完全没有了过去对苏家人的恭敬,而是一种极强的胜券在握的神情,甚至有种一朝上位的不可一世。
他冷峻的面容上挂着些淡淡的笑容,走过来和苏瑾打招呼:“苏大小姐,好久不见。”他摊手看了眼周围,“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苏瑾看着他,同样是闲适的笑,“我也没想到。”
两个人外表看上去和气的仿佛在喝茶聊天,而不是剑拔弩张,将向南山告上法庭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撕开了苏家和向南山最后一丝温情的面纱。
二人都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向南山刚毅的面容上,甚至露出些仿佛大哥哥一样的笑容,想要伸手来拍拍她的头以示宠溺,被苏瑾避开之后,他也不介意,反而将双手合在一起,缓缓摸索了一下,不在意道:“想保住苏家,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他看了眼周围,目光又停在苏瑾脸上,唇角又慢慢勾起,“或许,你可以考虑嫁给我,这是个不错的方式。”
不是他多么喜欢苏瑾,而是可以更加名正言顺地接手苏氏,而不需要背负‘刻薄寡恩’‘不义小人’‘表里不一’这样的名头,毕竟,从道德上来说,他的行为是遭人唾弃的,而苏瑾小了他十多岁,本身能力不错,长得更是水灵灵的。
他这一句话让苏瑾真是怒极反笑了,“见过无耻的,还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两人就像好朋友之间看玩笑那样,笑着说:“你可真是又厚又黑啊!”
向南山面色有些难看,他神情极为冷厉地看着她:“你以为这样……”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笑的有些轻蔑,“就能阻止董事会的召开?”
“当然不!”苏瑾也笑了,闲闲地看着他,“我只是以苏氏大股东的身份,正式通知你,股东大会将会于三日后召开,届时,还请你务必参加。”
☆、第 95 章
第九十五章
苏瑾动作如此之快,给了向南山一定的压力。
向南山能那样胸有成竹,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很快就发布了演说,并且从道德上指责苏瑾:
“苏氏企业,不是苏家一个人的企业,而是所有股东的企业,不仅有大股东,还有百分之五十九的中小型股东,而苏家人,没有能力,没有实力,却想掌控公司,一个屡次让苏氏股份跌宕却霸占着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一个才二十岁大学都没有毕业的小丫头,居然想以大股东的身份来干涉公司正常运作,甚至想入董事会成为董事会主席,这是极度没有责任感,极度自私自利的表现,她这是拿公司上下大小股东的利益开玩笑!”
并在公开场合说:“希望所有股东们都支持他,只有他才是站在中小股东们的立场上考虑问题,真正为中小股东们谋取利益。
他是代表了除去苏家百分之四十一的其它百分之五十九的其它所有中小型股东的利益。
一句话,他将自己和其它百分之五十九的中小型股东利益全部绑在一起了。
只是,谁给他授权说他可以代表那百分之五十九的股东利益?他又凭什么代表
更别说,那百分之五十九当中,还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正是在苏瑾手中,如果他知道他这是把苏瑾一起代表了,不知道他会有什么表情,是否他比苏瑾本人还能代表自身的利益?
为了争取更多的资本,他将海外的三位董事拉入董事会当中,并提前召开董事会,要求将苏泽平的职务正式撤销。
这一切都在苏瑾的预料之中,只要苏家还占有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大股份,哪怕现代企业中股东和管理者分权,向南山也蹦跶不出苏家的手掌心。
让苏瑾没有想到的是,苏泽平居然在这个时候,召开了记者会,并且向外宣布了和宁氏联姻,并且重新和宁氏合作的消息,他作为苏氏企业的总经理,将全权代表苏氏完成和宁氏的合作。
这一幕真是峰回路转,剑走偏锋,让向南山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苏瑾也惊呆了。
发布会上不仅有苏泽平出现,还有宁家的人也在场,从电视中大家可以看到,苏宁两家之前的事情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宁父和苏泽平之间和谐亲热的好比是一家人,宁致远也坐在一旁。
当记者问他这件事是否属实的时候,宁致远肯定地答道:“苏宁两家是几十年的世交,之前一直合作,联姻的意向也一直都有,只是之前阿瑾年龄尚小,没有对外公布。”
记者问:“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在这个时候公布呢?是否和苏氏动荡有关?对于向南山召开董事会撤出苏泽平的事你怎么看?”
宁致远神色从容,力顶苏氏:“苏氏企业是苏启发老爷子一手打下来的,向南山一直深受苏家大恩,却被反咬一口,这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不论是从道义上,还是法律上,外面都应该谴责。”
这个评价一处,天下哗然。
向南山和苏启发,可不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顿时各种声讨声不断,不光如此,苏宁两家联姻的事业被各大媒体大肆报导,这一切,完全没有通知这个‘被订婚’的当事人苏瑾,当她知道的时候,也是全国媒体都知道的时候了。
在得知这一切的瞬间,她首先想到的不是去质问父亲和宁致远,而是担心地嘀咕了一声:“坏了,那家伙肯定误会了!”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是纪格非的感受。
纪格非从来都是行动派的人,知道消息之后立刻就赶到苏瑾这里来。
“阿瑾,我在电视中看到你订婚了,是真的吗?”他跑的气喘吁吁,焦急地看着她,清澈的眸中蕴着仿佛能灼伤人的痛色。
苏瑾看的心一痛,直接摇头,斩钉截铁地说:“当然是假的!”
“那媒体报导的那些……”他有些黯然。
纪格非同样出生这样的家庭,对于很多事情同样了解,苏氏企业现在这样,有些事情并不是苏瑾自己可以做主或者说任性的,至少在外界看来,苏宁两家联姻对于现在的苏家来说,是最明智不过的选择。
苏瑾上去握住他的手,“我也是刚刚才得知这个消息,之前一点都不知道。”她眉头也有些纠结,为这样的父亲叹息不已,“你别担心,只要我不愿意的事情,没人能够逼我。”
纪格非轻轻抚平她的眉心,“放心吧,我会帮你。”
他将她抱在怀中,却是那样无力。
一直以来他的世界都是蓝天白云无忧无虑,父母健在,哥哥大他八岁又是个能干的,不论是家里还是公司里,都不用他操任何心,几乎生下来他就可以安安稳稳的做一个纨绔子弟,或者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从事任何自己想从事的职业,没有任何压力。
这样没什么不好,这样真的很幸福。
可是这一次苏家的事,哥哥为了家族事业而联姻的事,都像一块大石,彻底砸碎了他过去仿若湖面的平静生活,让他第一次感到无力,也第一次生出不能再这样下去,要成长,要负起自己该负起的责任。
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人滋味非常不好受。
回到家之后,他就去了父亲的书房,看着父亲,“爸,我已经大四了,想去公司实习。”
纪父诧异地抬起头,看着整个人都沉稳了很多的他,“是为了苏家那丫头?”
纪格非沉默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父亲:“我长大了,该像个男人一样撑起一片天,而不是一直生
活在你们的羽翼下。”
“你能如此想说明你却是成长了,你想去的话就去吧,先从基层做起。”纪父严肃道:“先说好,我可不会给你任何优待,一切和刚进公司的实习生一样。”顿了顿,“当初你哥也是从基层一步一步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以后这公司还是你们兄弟俩人的,我希望你们能互为助力!”
“我知道。”纪格非笑了一下,路出一口白牙,“对了,爸,之前说和苏氏合作的事情怎么样了?”
纪父停了又那么三秒钟,“你现在把你的事情做好,公司里自有我和你哥,我这里还有事,你出去吧。”
纪格非一急,“我们家不是一直在计划进入电器市场吗,如果和苏氏合作的话……”
纪父面色一寒:“出去!”
“爸!”纪格非敏感地觉得不对,倔脾气一下子就上来,“是不是我们家和苏氏的合作出了什么问题?”
“公司的事情是你现在能过问的吗?”纪父语气也有些生硬,他忽然转了个弯,平和下来,“你也见到苏氏的记者会,现在苏宁两家重新合作,哪里还有我们纪家染指的份,还有!”他目光极为犀利地看着纪格非:“你和苏家那丫头也不好来往了,人家已经订婚了!”
纪格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事情突然峰回路转成这样了,“爸,苏宁两家的事阿瑾并不知道……”
“不知道也改变不了苏宁两家已经订婚的事实!”纪父喝道:“她有那样一个父亲,注定了你和她是不可能的,还是说你想做她的婚外情夫?永远当人家的第三者?”
纪格非有些愣住,在他的记忆中,父亲鲜少会对他这样严厉,大多时候,和他相处模式是亦父亦友。
纪父也感受到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揉了揉额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我累了,你出去吧。”
纪格非发觉,似乎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朝自己不知道的方向发展了,父亲不说,他没有任何消息渠道。
他想去找自己的大哥纪格禹,但大哥现在除了工作之外的大多数时间都给了大嫂,他们结婚才三月,新婚燕尔,大嫂几乎时时刻刻都恨不得把大哥拴在裤腰带上,连晚饭都很少在家里吃,一般都是在外面吃烛光晚餐。
纪家的早晨,一家人在吃早饭的时候,纪格非和纪格禹说了要去公司实习的事情,纪格非的大嫂吕俏还没有起床,桌上只有纪氏父子和纪母在。
纪格禹高兴的眼睛一亮:“好小子,终于想起来公司了,我还以为你再玩个十年八年呢!”
第二天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大嫂吕俏当天晚上回了娘家。
另一头,被苏泽平和宁家这样摆了一道的向南山却对外宣布,苏泽平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将他持有的苏氏全部股份都卖了出去,他已经不是公司股东,经过董事会决议,开除苏泽平在公司内的总经理职位,同时,董事会决定,将由他来担任董事会主席的位置,并由有他手下的一位经理担任苏氏总经理。
除此之外,他大肆宣布,之前苏启发领导的苏氏企业走的是错误路线,给公司带来了巨大的损失,并表示,从他上位之后,公司将不再只和宁氏合作,而是和天朝大小商家一起合作,只要有商家需要,苏氏可以给任何商家提供商品。
为了证明他决定的英明,他将苏氏之前半年和最近半年的报表拿出来做对比,并说出:“苏启发的政治生命已经结束了!”这样的话。
苏家和向南山私底下都在争取小股东们的支持,苏瑾年轻,苏泽平无用,而向南山能力出众又承诺了他们大批的利益,除了一些和苏启发一起打下苏氏基业的人在支持苏瑾之外,大多数人都以为苏家此次必败,权衡利弊之后站在了向南山那边。
这一幕过去没有发生过,但苏瑾过去上位时年纪也还轻,公司里有哪些刺头她知道的一清二楚,正好,她也想趁此机会,一次性将这些刺头挑干净。
就在向南山对媒体发出各种‘去苏化’行动时,几乎是对苏家人将死军时,他们眼中才二十岁出头的黄毛丫头手段却格外强硬,直接向苏氏刚刚发布的中期业绩开炮,并且在市场增持,使得局面愈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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