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希望了,这辈子就这样吧,活到哪算哪吧。”
“雪儿,你别胡思乱想,你要好好的。”
她看着我,眼神空洞,“落落姐,你知道吗我想要这个孩子,无论他是谁的孩子,他都是我的孩子,我会好好疼他,把他养大,我会是个好母亲,可是”
我忽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无论他是谁的孩子孩子不是尹嘉煦的那是谁的
我知道很多二奶都会在背地里养个小白脸,但是雪儿不是这种人啊,她怎么会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呢
“雪儿,我不太明白,什么意思啊”
她好像没听到我的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说着,“落落姐,我现在知道我错了,我当初应该听你的话,可是,现在yi切都晚了,这yi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握着她的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傻丫头,你胡说什么呢,你还这么年轻,不着急要孩子的。你以后迟早要离开他的,到时候你嫁了人再生孩子,你yi定会是个好母亲的,你会幸福的。”
我不知道我实在安慰她,还是安慰我自己,我只知道我真的是心疼她。
她摇了摇头,淡漠的看着前方,“晚了,yi切都太晚了。我以为他是真的对我好,我以为他是王子,我是他的灰姑娘,如果他能帮我,就算是情妇我也认了。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落落姐,你是对的,可惜我现在才明白,却什么都晚了。”
我yi直都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说太晚了,到底是哪里晚了这里面有没有包括方旭
我想再问清楚,可是yi个穿黑色西装满脸横肉的男人走过来,“小姐,该回去了。”
雪儿听话的站起来,“落落姐,我走了。”
她抱了我yi会儿便离开了。整个人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会倒下yi样。
这是什么意思软禁尹嘉煦太过分了
我想拦着他们,但是这无异于螳臂当车。
这是我最后yi次见雪儿,最后yi次。
我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她的心已经死了,哀莫大于心死。
我yi直以为她是个坚强的女孩,我以为她只是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无所事事才会产生这种绝望,绝望过后她还是会把日子好好的过下去,我以为她不至于非得yi条道走到黑,不至于非得走那yi步。
可是后来的事情证明,我当时的想法是多么傻,多么二,我们都是yi群傻子。
如果,那天,我能预知到后来的事情,我yi定不会就这么让她离开。
而且,她最后yi个愿望,我也没能帮她实现。
刚才,她抱我的时候趴在我的耳边轻声说,“我想见方旭。”
第十yi章
没过多久,琴子就出来了。
她看上去除了脸色苍白点就没别的了。
回到家里她躺在床上,我摸着她的手,很凉。
琴子闭着眼睛不知道有没有睡着,我握着她的手,希望她可以感觉到温暖。
琴子的手很漂亮,纤细白皙,柔若无骨。
“疼吗”
她摇摇头,眼角慢慢渗出yi滴泪,滑到枕头上,消失不见了。
我知道琴子很坚强,她yi定会没事儿的。
晚上我去上班,琴子留在家里休息。
大概是晚上九点多,我看见她急匆匆的赶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请假了吗”
她脸色苍白,看上去很虚弱,“有个客人点我的台,经理不想得罪人非让我过来。”
靠
“你刚,不能喝酒。”
“没事儿,我陪他们坐会儿就行了,放心吧”
我把她送到包厢门口,她对我笑了笑就进去了。
我yi晚上哪儿也没去就在包厢门口转悠,后来拦住这个包厢的服务生,塞给她yi叠钱,“这钱你拿着,我帮你进去。”
她看了看我,点点头,把手里的托盘递给我。
我进去后看到琴子正陪着笑和yi个男人在打太极,yi杯酒在两人面前推来推去。
我边服务边那余光瞄着那边的情况。
可能琴子的身体确实很不舒服,她的耐心终于用完了,她站起来把酒杯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告诉你老娘我不喝了,你还要我说几遍”
房间里马上就安静了,安静的可怕。
那个男人立刻翻脸,“你以为你是什么货色我还不信今天你能走着出去”
他把琴子扯到沙发上,其他几个人按住琴子挣扎的双手,扯住她的头发,往她嘴里灌酒。
琴子不断挣扎,矮桌上的酒瓶酒杯不断被踢到地上,几个小姐吓得马上往外走。
我就知道会出事
我靠过去陪着笑,“几位老板别生气,出来玩儿不就是图个高兴,不好意思,琴子今天不太舒服,真不能喝酒,扫了您的兴,不然这样,我陪您喝几杯,替她给您赔罪了。”
那个男人看了我几眼,“你td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替她敢给我摔杯子,今天我弄不死她就白混了这么多年我没叫你你给我滚出去”
说完把我推了出去,我看着琴子被他们箍住,不断往嘴里灌酒,她不断挣扎,酒水顺着嘴角留到身上沙发上。
门砰yi声被关上,反锁了。
门外围着刚才房间里的小姐,她们议论纷纷。我有些腿软,扶住墙站稳。
经理听到动静过来问怎么回事,我断断续续地说完。
他没什么反应,“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说完就转身走了。
我拉住他,“琴子还在里面呢。”
“喝几杯酒又不会死”
我在心里狠狠的骂他,面上还得和风细雨的,“她今天做了手术,身体很虚弱,不能喝酒,真的不能喝,万yi”
万yi,他们不止想让她喝酒怎么办
我没有说出口,我不敢想象,我只知道,琴子的下身从手术后就yi直在流血。
“你是第yi天来吗你是第yi天见到这样的事吗她是干什么的,陪客人喝酒c被客人玩儿天经地义”
我cayi你大爷
如果今天被关在里面的是你妹妹,我看你还说什么天经地义你不就是想趁机报复吗
我耳边好像有琴子的骂声,隐约参杂着yi个求饶的女声,好像是雪儿的声音,那些声音不断在我耳边萦绕,最后全部都钻到了我的心里。
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包厢的隔音效果很好,在外面根本听不到房内的声音。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下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感觉到电话的震动,接起来,那边传来那位爷的yi贯清淡的声音,“过来吧,等你。”
我yi听到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看到了希望,yi下子哭出来,“左秉南,求求你,救救琴子吧,她会死的,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他“啪”的yi声就把电话挂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忽然清醒,真是可笑,他怎么会管这种事呢。我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自从上次不告而别,已经过去了yi个多月,我以为他再也不会找我了。
就在我边担心边唾弃自己的的时候,我们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来了。
夜色在z城的夜场中称霸了这么多年,他的本事也是不容小觑的,他的名声我从场子里各路人物口中或多或少的听说过。
他带了几个保安,什么也没问,让保安把门打开,然后走了进去。
那yi刻,我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真英雄
我跟在他们后面进去,他们还在摁住琴子灌她喝酒,脸上头发上衣服上都是酒,她狠狠的瞪着那个男人,yi脸的倔强,脸有点肿。
琴子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你如果来硬的,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服。
老板环视了yi圈,视线扫过琴子的时候没做任何停留,然后走过去。
那几个男人看到门被打开,刚开始还蛮横凶狠的骂骂咧咧的,“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老板笑了笑当没听到,“朋友,这是干什么”
“你谁啊”
“我是这儿的老板。”
“那正好啊,还省得我找你了。”
啊呸,你倒是想找他,也得找的着啊
老板还是yi副好脾气,“您找我有事吗”
“也没啥事儿,你们这儿的小姐yi个个的都挺傲的啊,都挺能装的啊,就yi还他妈的给我装清高”
“是吗那您跟我说说怎么清高了”
“老子到你们这儿来就是图个乐呵,怎么别人能喝酒她不能别人能玩儿她不能玩儿她不就是个鸡吗”
我注意到老板听到这句的时候脸色暗了暗,“朋友,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只要您出的价钱小姐满意,您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如果小姐不愿意也不能强求,您就别为难我们了。这个您要是不喜欢这个就别叫了。这样吧,我给您找几个漂亮的好好陪您玩儿,今天的单就全免了,您看这样行吗”
我心里清楚,老板扯什么规矩都是废话,就yi个原因,他们就是yi群暴发户,档次不够,否则谁管小姐愿不愿意,照玩儿不误。
我也很清楚的是,如果这个男人说不行,就只有找打的份了。以前这样的情况也出现过。
那个男的大概真的是喝多了,扯着嗓子喊,“这td是钱的事儿吗就这么把我打发了”
老板身后的几个保安已经准备动手了,老板用眼神阻止他们,依旧笑着问,“那您说,该怎么着”
我感觉到了暴风雨前的平静。
那个男人嚣张的回答,“怎么着让她把桌上的酒都喝了,然后跟我走”
其他的几个人也跟着附和。
我看了眼桌上的酒,如果都喝了,琴子也不用活了。
老板突然笑了,那笑容里都是嘲讽。然后走近了附在他们耳边说了什么,他们的脸立刻就白了,松开了琴子,摆着让人恶心的笑容对老板客客气气地说话。
老板看了他们yi眼,“我今天不想动手,马上滚”
那几个男人果然马不停蹄的滚了。
老板什么也没说也转身走了。
我没心思管老板到底和他们说了什么,走过去扶起琴子走了出去。
那晚之后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的,场子里的人都以为老板看上琴子了。
开始我也这么以为,说给琴子听,她听后冷笑,“他怎么可能他陆槿枫在z城里也算是个人物,黑道白道的人都让他三分,他也不止夜色yi个场子,可是你什么时候见他正眼瞧过场子里的哪个女人你什么时候见他为场子里的哪个女人说过yi句话”
我后来yi想,果然是这样,“那他”
琴子摇了摇头,当时她的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有些受伤,有些落寞,有些我看不懂得东西,那是什么恨
我不知道,也没有问。
我觉得琴子和陆大老板之间可能真的有点异常。
有yi次在洗手间门前,我和琴子往外走,陆槿枫往里走,我本来打算恭恭敬敬的向他问好的,毕竟他是我的衣食父母不是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琴子就来了yi句。
“哎呦喂,您这么忙还亲自上厕所啊”
我为这突如其来的yi句话差点憋出内伤。
陆槿枫听了只是淡淡的看了她yi眼,什么也没说继续往里走。
我当时就奇怪,这个老板不常来夜色,整个人阴沉沉冷冰冰的,没人敢和他开玩笑,琴子这么挑逗他,他竟然没反应,是不是太容忍她了
我突然意识到,琴子在提到他的时候总是直呼其名,这也是场子里的人不敢叫的。而且琴子好像对他特有意见,但是却又很护着他,是那种典型的自己可以yi天骂他八遍别人却不能说他yi个字的不好。
这yi切都让我加深了内心的想法,琴子和陆槿枫之间绝对有猫腻。
我想可能这件事和那位爷有关系,我想打电话问问,后来放弃了。
那天我等了yi夜,他也没再给我打过电话。也没有再提过这件事。
我想,这样也好,我也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了。
冬天走了,春天来了,可是我的心像是被洗劫yi空了。
琴子的身体很快就好了,那件事之后场子里的人都知道她有了个靠山,对她都是客客气气的。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第十二章
我最近有个心思。
雪儿说她想见方旭,我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帮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得了她。
左秉南说让我不要插手,我该不该听他的
我觉得,我就像是古代某个大户人家里少奶奶的贴身丫鬟,少奶奶想要和情人私会,我就是信鸽。
这件事如果被尹嘉煦知道了,无论是雪儿,方旭,还是我,都会死的很惨,这是yi失三命的问题。
而且我不知道方旭愿不愿意见她。
这事儿有点难办,我决定找个男人问问,毕竟男人的思维和女人是不yi样的。
我划拉了yi圈,发现还是只能凑合着用林楚。
那天晚上,我和林楚在yi楼大厅的柱子后面看台上领舞的几个男女。
“他们的水平可比你差远了啊”
林楚边往嘴里丢花生还不忘夸自己,“那是”
“那个,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他马上瞪着我,估计是被我上次的问题吓着了。
我马上解释,“这个问题绝对不涉及人身攻击,我保证”
“问吧”
“如果啊,你有个女朋友”
“我没有女朋友。”
“如果我都说了是如果”非得逼我咆哮,多影响我的形象。
“好吧”他撇撇嘴妥协。
“你有yi个女朋友,关系很好,突然有yi天她为了钱yi脚踢了你跟了yi个富家公子,但是她现在过得不好,想见见你,你愿意见她吗”
“当然不愿意见啊,这种见钱眼开的女人活该过得不好”
我皱眉,“她也是生活所迫,而且,你们之前感情很好的”
“你都说是之前了。”
“如果,这是最后yi次机会了呢,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那也不见。”
“可能是我描述的不太好,我重新说yi遍啊。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你有yi个感情很好很好的女朋友,但是她因为年少无知生活所迫被逼无奈和你分手了,为了生活才委委屈屈的跟了yi个有钱的男人,现在她后悔了,很可怜,想最后见你yi面,你去不去见”
“不去”
“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绝情”
“她当初为了钱yi脚踹了我,我就不可怜”
“你”
“夏落落,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你还问我干什么”林楚忽然看着我,“你这么费劲的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得到yi个肯定答案吗”
“我”
我还没说出什么就被冲过来的琴子打断。
“落落,落落,我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儿,走,带你看热闹去”
说完拉着我就往楼上跑,到了顶层的包厢门口,包厢门口围了几个保安,里面yi室狼籍,琴子拉着我站在角落里往里看,我觉得这个热闹yi丁点儿都不好看。
因为我看到了好久没见的那位爷。
我说琴子什么时候这么爱凑热闹了,没过yi会儿看到陆槿枫也来了,我才明白。
那位爷永远用他那副淡然的模样坐在沙发上,他的周围坐着几个看上去有些眼熟的男人,应该是和他来过夜色。靠近门口还站着几个男人,看上去应该也是富家子弟,陆槿枫站在两拨人中间,看似调节,显然更偏袒沙发上的那拨。
这是什么情况狗咬狗
“哎,琴子,这是怎么了”
“晚上有个小姐串台了,结果两边都是惹不起又好面子的人,就磕上了呗这不,陆大老板都出面了。”
众所周知,夜场里最忌讳小姐串台。
我yi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忌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啊。
琴子是这么回答我的,“你没听过yi句话吗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同样的,yi个小姐怎么能同时接两个客人就是这个道理。”
我yi头雾水,“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小姐和烈女沾边吗”
“这么说吧,你会同时往嘴里塞两根香蕉吗”
我在脑子里情景演绎了yi遍,忽然明白了,明白的同时,也感到了恶心,再也不吃香蕉了
陆槿枫正笑着跟yi个男人说话,“哟,这不是许大公子吗,今天到我这儿来怎么也不提前招呼yi声啊,招待不周,您多包涵”
那个被称作许大公子的男人阴沉沉的,不说话,看样子喝了不少。
“我刚听说,yi个小姐把您得罪了,她不懂事儿,您别动气,今天的单算我的。”
“陆槿枫,这是yi个小姐的事儿吗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他姓左的是客我就不是了这件事儿就是说破天去也是我有理”
我头yi次听到别人这么称呼那位爷,真新鲜。
“哎,这个男人是谁啊”
琴子正看得起劲,“z城能有几个姓许的能被叫做许大公子的啊”
我明白了,真是狗咬狗。
陆槿枫听到这话笑了笑,但是那笑容里溢出淡淡的嘲讽。
“东西您砸了,小姐您也打了,我也给您面子亲自过来了,您还是见好就收吧”
“陆槿枫,我告诉你我今儿个就是不爽,你信不信我yi个电话就能把你这儿连根端了”
陆槿枫笑的更开心了,“行啊,那我倒真想试试已经很多年没听到有人跟我说这话了。”
原来他yi口yi个“您”都是嘲笑啊。
那位yi直沉默的爷忽然笑了,冷笑,“许腾,今儿这酒没少喝啊”
说着站起身走了过来,缓缓吐出几个字,“他陆槿枫就是你爹见了也得给几分面子,你还这儿摆谱不想活了直说我立马成全你在这儿撒野你也配你是不是也太看得起自个儿了”
这是我第yi次见左秉南这座万年冰山放狠话,真是,不含糊啊果然够震撼
我又不明白了,“哎,陆槿枫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什么来头他拿着枪混的风生水起的时候这位许大公子可能还在玩儿玩具枪呢”
“陆大老板有这么大了真看不出来啊,用的什么保养品啊”
琴子yi脸鄙视。
说真的,陆槿枫看上去特别有成熟男人的味道。
许大公子被抹了面子马上拿出手机打电话,那位爷和陆大老板倒是yi脸轻松的等着。
过了yi会儿,yi群黑衣人便出现了,我说的是穿黑色西装的人,没蒙面。
领头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看上去很凶狠,这人我认识。他是z城黑道上的老江湖了,干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不管男女老少都叫他yi声东哥。
许大公子看到他来了,马上神气活现起来,“东哥,就是他们”
东哥看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两个人,然后三个人同时笑出来。
左秉南走上前与东哥抱了yi下,“东哥。”
东哥拍拍他的肩膀,yi脸欣慰的看着他,“好,好。”
陆槿枫也和他抱了yi下,“东哥,好久不见。”
“是,有日子没见了。”
许大公子彻底傻眼了,我也目瞪口呆。
这又是什么情况大水冲了龙王庙
我不得不佩服许公子反应的灵敏,他yi看形势不对,立马松口。
“秉南,我今天喝多了,看在咱们打小yi块长大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和陆老板别往心里去。”说着欠身给三个人递烟。
东哥先接了,“都是兄弟,别为了个小姐伤了自家和气,秉南,你和许腾也不是认识yi天两天了,槿枫,你是道上的老人了,别和这些年轻人yi般见识。”
那位爷和陆大老板对视了yi眼,然后便接了烟。
“既然东哥这么说了,今天的事儿就算了。”陆大老板吐了个眼圈说。
我yi直以为左秉南不过是富二代官三代,可是,事实证明,现实永远出乎我的意料。
原来官商勾结,黑白合流,都是真的。这个社会远远比我想象的要黑暗。
我忽然觉得很没意思,真是yi点意思都没有。
都是yi群欺软怕硬的混蛋
刚才还是剑拔弩张的,现在却勾肩搭背的相谈甚欢,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他们很快就撒了,陆大老板走在最后送他们。
经理跟在后面,“陆总,那个小姐怎么处理”
陆槿枫看都没看他,“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经理点了点头。
这回答真是够隐晦。据我的经验,这个串台的小姐这辈子算是完了。
戏看完了,我拉着琴子准备离开,她却拉着我冲了过去。
“陆槿枫”
yi群人全都回头看过来。
东哥的视线在琴子和陆槿枫之间徘徊了两遍,笑着说,“陆老弟,你先忙你的吧,不用送了。”
说完yi群人不再停留都走了,只剩下左秉南和陆槿枫。
我也想走,我觉得这个场面有些尴尬。琴子却死命的捏着我的手,狠狠的瞪着陆槿枫。
第十三章
陆槿枫看着她,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平静没有yi丝波澜。
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啊,这么镇得住场。
我觉得这种对视的场面不应该有外人在场,如果不是琴子捏着我的手我早就自动消失了。但是我不明白正悠闲靠在墙上,慵懒自在的看戏的那位爷是怎么想的,他就不觉得自己在这儿很碍事儿吗
还有,琴子姐姐,你能不能轻点,我的爪子都快被你捏碎了。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九年了”饱满的泪珠从琴子的眼里流出。
“你早就告诉过你,我不”
“那你喜欢谁”
陆槿枫突然往我们身后看过去,“他。”
我和琴子同时转头,然后看到了同样yi脸惊讶的林楚。
我陪着琴子坐在吧台上,她yi杯接yi杯的喝,泪不断落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她喝多了,话也多了,拉着我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很多我从来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这才明白,所谓的九年是什么意思。
九年前,琴子还是个学生,陆槿枫在z城的事业已经如日中天了。yi个机缘巧合,琴子救了受伤的陆槿枫。
八年前,陆槿枫的妻子被仇家杀害,yi起离开这个世界的还有她肚子里尚未出世的孩子。琴子也是在那yi年辍学。
七年前,陆槿枫终于报了仇,也渐渐开始退居幕后,但是他的名字却依旧响当当。
六年前,琴子从另外yi个场子来到夜色。
五年前,在夜色呆了yi年的琴子才知道夜色的幕后老板是陆槿枫。
就这样,yi直到今天。
“我从第yi次见他就喜欢他了,明明是在枪林弹雨里混的人却可以那么优雅从容,那天,那么多人堵他,他的衣服上都是血,可是他脸上yi点惊慌都没有”
“听他手下的兄弟说,找到他老婆的尸体的时候,他都傻了。他抱着她从郊外走回家,走了整整yi夜。他们说,那是他们唯yiyi次见到他哭,当时,孩子已经六个月大了”
“他们说,那天晚上他杀人都杀红眼了”
“我光听他们说,我的心就疼得受不了”
“落落,我这里好疼,好疼”
“我看过他老婆的照片,很漂亮,可是她都离开这么久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宁愿承认自己喜欢男人也不接受我是因为我是小姐他嫌我脏”
“我想过不做小姐的,可是他说,他只说了三个字”
“没必要。他说没必要,哈哈,没必要,所以我赌气做了这么多年。”
“我不想离开夜色,如果我走了,我和他,我还有几个九年啊”
我忽然很难过,我以为琴子如表面看上去那么潇洒,那么洒脱。
我以为琴子告诉我我们得没心没肺,她就真的没心没肺。
原来,生活就是yi场戏,每个人都在演绎着自己的故事,根本没那么多幸福和美好。
后来琴子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冲着不远处的林楚招招手,他马上跑过来。
从刚才开始他就站在不远处满脸懊恼的扒拉着自己的头发,想过来却又不敢。
“落落,我真的不是我只是碰巧经过。”
我不知道陆槿枫的性取向到底是什么,如果他真的喜欢男人,那琴子就悲剧了。
我忽然觉得其实花心的男人也不是那么讨厌,起码他是喜欢女人的,这是质的问题。
说不定,现在老婆这个职业真的不要女的了。
“你”我本来想说,你如果不是,场子里那些传言是怎么来的,但是我又怕伤害他,所以忍住了。
你不是并不代表他不是。
“算了,别说了,帮我送她回去吧。”
送完琴子我刚想回家才发现我的包什么的都还在场子里,钥匙也放在包里,只能回去拿。
我拿了包刚走出场子没多久,就听到身后汽车喇叭的声音,我往路边让了让,喇叭声继续,我又往路边让了让。
喇叭声还在继续,我看了看自己的左边,又看了看自己的右边,然后就怒了。
擦,这么宽的地儿你都走不开吗你以为你开的是坦克啊你以为你是贝塔啊
我yi扭头刚准备大骂,车窗慢慢下降,那位爷在车窗后面看着我。
我闭上半张的嘴,走过去。
司机下车帮我打开门,我顿了下坐了进去。
他看了我半天,“我发现,你还真是喜欢管闲事啊,怎么哪哪都有你啊”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咬了咬唇没出声。
我这是管闲事儿吗,琴子和我关系那么好,她现在好不容易喜欢yi男的,竟然还是,我能不管吗谁跟你yi样啊就知道看热闹
他好像心情不怎么好,说了那句话之后就不再说话,靠在座椅后背上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我也不敢吭声。
到了yi个十字路口,司机小声问,“左总,是去西边还是南边”
我不知道西边和南边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我经常去的那个别墅在z城的西边。
他依旧闭着眼睛, “南边。”
“是,左总。”
换地方了
到了地方,是在z城yi寸土yi寸金的地方,这个楼盘刚开发的时候,我曾经算过,就算这辈子我不吃不喝,也买不起这里的yi个洗手间。
我跟着他下车,进电梯,出电梯,进门。
进了门他就坐在沙发上,闭着眼,好像根本没我这人yi样。
我就说嘛,这孩子哪都挺好的,就是不爱说话。这是病,得治啊
经过我的观察,这可能是他常待的yi个窝,沙发前的茶几上放了几份报纸,是连号的。
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观察了yi圈他还是没动静。
我清了清嗓子,“那个”
他还是没反应,我走近了才发现不对劲。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都是汗,皱着眉头,好像很痛苦。
我下意识的伸手摸他额头上的汗,指间刚触到额头,他就yi把抓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冰凉。
我忽然很害怕,小声问他,“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啊”
他缓缓睁开眼睛,半天才说话,很无力,“药在那边柜子里的第二个抽屉里。”
我马上去拿,心里想着,你可千万别死啊,你死了我就成嫌疑人了,那我就冤死了。
我找到药后又去厨房倒了杯水,然后看药瓶上的说明,是治胃病的药,倒了两粒递给他。
他很奇怪的看着我,我也很奇怪,“怎么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就着水把药吃了,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过了很大yi会儿,他才重新睁开眼睛,脸色好看了点。
“你怎么知道吃两粒”
“药瓶上写的啊。”
“你看的懂”
我这才猛然意识到,那是进口药,药瓶上都是英文。
“不是,那个,胃药yi般不都是吃两粒吗”我低下头应付着。
“你怎么知道这是胃药”
“我我猜的。”
我感觉到他的视线yi直落在我身上,好像要把我看透。过了很久,至少我觉得很久,他才又出声,“嗯。”
但是我觉得他肯定是不相信的。
我知道,他以为出现在那种场合的女人肯定是没有多高学历的,要么初中毕业,要么高中辍学,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让他知道我是上过大学的,我甚至愿意让他以为我和她们yi样。
“给我放水洗澡吧”
这就是大少爷,说yi个请字会死啊现在如果我不管你看你怎么办就算我现在打你yi顿,你也打不过我
当然,我肯定不敢这么做的。因为只要我打不死他,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就算我打死他了,我也得给他陪葬。
伺候他洗完澡扶他到床上躺下,我感觉自己像是进行了yi场剧烈运动,浑身像散了架yi样。
我给他盖上薄被,调了下空调的温度。
“你胃还疼吗”
“嗯。”
“你好好休息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他看我,“你干嘛”
“回家啊”我很无辜的回答。
我不认为你现在还有心情有体力和我进行床上运动。
他好像很生气,忽然坐起来冲着我吼,“你他妈的总是急什么”
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等着他更难听的话或者给我yi巴掌。
但是我等了半天,他都没有后续动作,只是瞪着眼睛看我。
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眼睛挺大挺亮挺有神挺漂亮的。
然后他靠在床头上点了yi支烟,偶尔吸yi口,看着前方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又惹他生气了
“你很怕我吗”他忽然开口。
废话,谁不怕你啊
我眨了眨眼睛,思索着该怎么回答才能不惹他生气,“嗯,不怕”
边说边看他的反应。
他转过头看着我,也可能不是在看我,喃喃的说了句,“我很可怕吗”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问我,但是表情很落寞。
落寞他这种人会落寞吗为什么真的是高处不胜寒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的心忽然软了。
“那个,你别抽烟了,对胃不好。”
他按灭烟,从床头柜里拿出yi张卡递给我。
“这张卡里有些钱,你先拿着,上次的加上这次的都算里面,以后的每yi次都yi样。”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离上yi次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我早就忘了上次没收钱这事儿了。
我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以后的每yi次什么意思他打算以后经常找我做饭洗澡夜色又不是家政公司。
再说了,男人不都是喜欢新鲜事物吗,每次和不同的女人不是更好吗
他说完这些便躺下了,“睡觉。”还顺手把床头灯关了,卧室里马上yi片黑暗。
黑色的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翻白眼。
我表示很困惑,我不知道我是走啊,还是留下来啊。
后来我还是躺到了床的另yi边。
那是我第yi次在他的地盘上过夜。
他给我卡的时候我就有yi个疑问,如果卡上的钱用完了怎么办但是当我看到卡上的余额时,我觉得,以现在那位爷找我的频率,我这辈子大概是看不到那yi天了。
第十四章
第二天中午我正睡的正香,被电话吵醒。我闭着眼睛在床尾摸到手机,接起来。
“喂。”
“还睡着呢。”是飞燕。
“姐姐,我的工作性质决定了我刚躺下没多久呢。”
“yi起吃午饭吧,介绍我男朋友给你认识。”
“你的什么东西”
“男朋友啊”
我忽然清醒,“什么”
“见面再说吧。”她啪yi声就把电话挂了。
我看了眼时间,本来我还可以再睡十分钟的,但是怎么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眨了会儿眼睛,消化了会儿这个消息,我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玄幻了。
我到那家餐厅的时候,琴子正在调戏yi个正太服务生。
“小姐,我们近期会有优惠活动,您可以留下您的联系方式,到时候我们会和你联系。”说着递给她yi支笔和yi张纸。
琴子接过来,霹雳啪啦的冲着他放电,“我yi般不告诉异性我的联系方式。”
正太果然脸红了,“不是我要的,我们真的是搞活动。”
“那你怎么证明”
正太的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
我走过去拿过纸笔写了yi串号码递给正太,“别玩儿了。”
“无聊嘛”
看样子她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我对她的恢复速度表示压力很大。
过了会儿,她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看我,有些落寞,“落落”
“干吗”
“陆槿枫真的是ga。”
我很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你和林楚送我回家的时候,我看到他脖子上戴了yi块玉,陆槿枫身上也有yi块yi模yi样的,他很宝贝,那是yi对。”
我明白了。
都说女人是男人的学校,男人在经历yi个个女人之后才会成长。也许男人也是女人的学校,只可惜有些女人连入学考试都没通过,比如琴子,因为她报考的那个学校不招收女学生。
“原来他真的不喜欢女人”
我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哎。
这个世界都是怎么了啊,男人都去喜欢男人了
“那我们俩搞拉拉算了”我脱口而出。
“你们俩这么愁眉苦脸的干什么”飞燕突然出现吓了我yi跳。
我转头想看看男主角是何方神圣能收的住飞燕,却只看到她yi个人。
我和琴子对视yi眼,她问,“哎,人呢”
“他有点儿事yi会儿过来,我们先吃。”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我自由了,他叫蒋阔。”
飞燕边吃菜便轻描淡写的给我们大致讲了讲,听得我和琴子晕头转向。
飞燕在yi个交流会上认识了这个叫蒋阔的男人。或许是yi见倾心,或许是再见依然,总之,两人看对了眼。于是飞燕和那个包养她的富商和平分手,得到了yi大笔分手费。
“我知道男人是世界上最不可以相信的动物,可是我还是陷进去了。”飞燕放下筷子看着我和琴子说。
她说完之后,我们都沉默了。
“他知道你的事吗”我问。
“知道,这件事他帮了不少忙。”
“那很好啊。”琴子回答。
“很好就这样”
“是啊,就这样。”
“你们俩怎么了以前不是yi直视男人这种生物是世界上最无耻最该死的生物吗”
琴子把她和陆槿枫的事儿说了说。
“你可真行啊,这么长时间我竟然都不知道。”飞燕奚落她。
琴子回击,“你也不差啊,动作挺麻利嘛”
“那你呢你是怎么回事”飞燕把矛头指向我。
“我我随大流嘛嗯嗯,就是这样。”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几个月前飞燕告诉我她喜欢上yi个男人,那我肯定痛心疾首的向她讲述男人的种种劣行,把我这些年在风月场上的见闻重新给她讲yi遍。
但是,现在我却沉默了。
是因为琴子和陆槿枫
还是因为,那位爷
我们各怀鬼胎的时候,男主角闪亮登场。
他站在飞燕后面,弯腰揽住她,“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飞燕的脸上马上艳阳高照,笑着给我们介绍,“这是蒋阔,这是我姐妹儿,落落,琴子。”
他笑着向我们点头,“你们好。”
这个男人,不简单。
如果说左秉南是集贵气与霸气于yi身,陆槿枫是匪气,林楚是妖气,那蒋阔就是儒雅之气。
温文尔雅,英俊不凡,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坐在飞燕旁边握着她的手,嘴角永远是向上翘着的,眼睛弯弯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意,听我们胡扯,偶尔会说上几句。他身上有yi种书卷气和说不出的气质,这种男人大概没有女人会不喜欢吧。
飞燕那么强的御姐气质在他面前烟消云散,做小鸟依人状偎依在他身旁,原来再强的女人也是想有个男人可以依靠的。
和飞燕分开后,我和琴子yi直在街上晃悠,yi直到夕阳西下。
我们到了夜色的时候,还没到上班时间,就在吧台上坐着聊天。
琴子本来懒洋洋的趴在台上,忽然坐直,抬手冲着楼梯口打了个招呼,“早啊,陆总。”
那动作语气让我想起某yi年阅兵式上,众多解放军哥哥们中气十足的yi句,“首长好”
早早吗
陆大老板竟然很镇定的配合,“早。”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明显看到陆大老板身后的几个兄弟逐渐扭曲的面容。
陆槿枫走了以后,琴子继续趴在吧台上。
我问琴子,“你”
“咳,男人算是什么东西啊,还是毛爷爷最可靠啊,我得抓住青春的尾巴抓紧囤积毛爷爷啊正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嘛,怎么说他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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