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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部分阅读

作品:不良庶女|作者:段七夜|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9 03:58:10|下载:不良庶女TXT下载
  齐嫣然站直了身子不明白的看着赵夫人。

  可是她这样自行起身却是让赵夫人气愤起来:

  “谁让你起来了!”

  齐嫣然看着赵夫人,懵懂道:

  “夫人此话何意?”

  “你知道我是谁吗?”

  赵夫人拢了拢褙子,轻蔑的看着齐嫣然,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漫漫嫉妒1(

  齐嫣然抿唇而笑,道:

  “自然知道,赵赵都督常常提起夫人呢。”

  听说赵元清常常提起自己,赵夫人面色倏然数遍,他提起自己做什么?是说自己不够贤良淑德?还是说别的什么话?她有心去问,可是这齐嫣然看自己的目光虽则平静,怎么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顾?

  赵夫人的面色涨红起来,抖着手指着齐嫣然怒道:

  “你个小贱人,胆敢勾引我家都督!来人,将她捆起来给我乱棍打死!”

  “是。”

  赵夫人身后的婆子们齐齐应声,拎着绳索便围了过去。

  齐嫣然看这个阵势,连忙往后退了几步,雀儿护着齐嫣然瞪着赵夫人怒道:

  “这是赵公子的别院!赵公子请了我家小姐过来的,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这里撒野?”

  “哈哈!我是什么东西?”赵夫人仰首而笑,对包子道:“你告诉她我是个什么东西?”

  包子欲言又止的看了赵夫人眼,她这是被人给绕进去了呢,不过这个节骨眼上她可不敢说什么话来惹赵夫人生气,遂上前步,道:

  “我们夫人是赵元清赵都督的嫡妻,你们小姐既然是外室,便算是我们赵家的妾侍,当家主母要惩罚妾侍还要说什么敢不敢的吗?”

  齐嫣然抿着唇看着赵夫人,眼里泪花盈然,四周的婆子越围越近,似是猫捉老鼠般将她慢慢逼进绝境2(她猛然转过头去,冲进屋内冲着陈凌就跪了下来,哀哀哭泣道:

  “求陈公子救小女子命!小女子不过与赵公子萍水相逢,得天之幸被赵公子搭救而已。如今小女子在人设计下已然是无家可归,赵公子好心收留与小女子,小女子不知做错了何事,竟然引得人误会小女子是人外室!这让小女子日后如何在泉州城生活下去?陈公子!小女子早前便听闻赵夫人为人狠辣,逼死了家中数个小妾,陈公子可要救救小女子!”

  赵夫人来泉州城不过月余,齐嫣然又从哪里听闻赵夫人狠辣来着?还不是赵元清说的?赵夫人在院子中听着满腔的火气那是止不住的往外冒,她恨声道:

  “你们还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给我抓住了乱棍打死!”

  “是。”

  婆子们齐齐应声,这次不再抱着卖弄的心态,反而窝蜂的涌进了客厅里去。

  陈方氏摇摇晃晃的站在屋子中间还没有回去,这会儿她见人多,怕自己被冲撞到,连忙叫小末小怜扶自己回去,奈何她满身是伤,走的不快,那几个婆子可不管她是什么人,心中味的是要在主子面前邀功,见人就撞了过去。

  “啊!”

  陈方氏惨叫声,也不知被谁给撞的跌到在地,小怜小末两人赶忙去扶她,却也被人给撞的东倒西歪的,时间找不到方向。

  待陈方氏这么叫,赵夫人方才发现这厅里还有个女人,她看着倒在地上的陈方氏,身的妇人装扮,因着被撞到了,衣服有些散乱,露出了颈部紫红色的吻痕与几个齿痕,赵夫人脑子哄的声炸开来,也不叫人了,拎起裙摆大步跑进厅里抬脚就往陈方氏身上踹去,边踹还边骂:

  “你个小贱2人!勾引我家相公!我踹死你个不知羞涩的滛2娃2荡2妇!我个人在家操持家务容易吗?你发达了就忘本了!就要抛弃我了!赵元清!你个混蛋!你个忘恩负义的”

  赵夫人踹的兴起,这段时间以来的憋屈并发了出来,骂着骂着不知怎的想起前日的事情来,便连赵元清并也给骂了进去3(

  赵夫人这般泼妇摸样吓坏了干人等,连那几个粗使婆子也愣愣的看着赵夫人的脚往陈方氏的身上招呼。

  陈方氏被陈凌折磨了夜,今日勉力爬了起来体力已是不支,这会儿被赵夫人踹了两脚,又听到赵夫人如此辱骂,她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即便出嫁后也没见过这般的场面,如今满身的伤,再加上时气急攻心,竟是没挨几下就昏了过去。

  那小末小怜两个可算是爬了起来,见自家小姐被打了连忙扑了过去,个护住陈方氏,个抱住了赵夫人的腿。

  “小姐!小姐!您醒醒!”

  小末拍着陈方氏的脸颊。

  小怜算是清醒些,抱着赵夫人的腿便道:

  “夫人!我们小姐是陈公子的妻子!您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我们小姐打了您是何居心?”

  什么?打错人了?

  赵夫人怔愣在那里,抬头看向了陈凌。

  陈凌揉了揉额角,看看赵夫人,再看看同样呆愣住的,眼底闪过抹狂喜的齐嫣然,忽然意识到,这个齐嫣然怕是存心的吧?让赵夫人过来闹,若是这个时候赵元清回来了直接就可以休妻了!

  齐嫣然真的只是想要嫁个良配吗?那么她又何必玩那出嫁给灵位的戏码?又或者小寡妇对人有吸引力?

  陈凌原本有几分清明的脑子被赵夫人这么闹,便有些想不透了,不过此时自己的妻子被赵夫人给打了,他就算是个瘸子不能上去相护,也应该有些表示不是?

  他咳了声,看着赵夫人,道:

  “夫人,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好好谈。”

  “谈什么谈!”

  赵元清的声音在院子里炸响,犹如那平地声雷扎进了赵夫人的心里,她激灵灵的打了个颤,缓缓的转过身子,只见赵元清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赵信赵括两人看着乱糟糟的院子不由得揉了揉额角。

  赵元清此时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那跪在陈凌脚边的满面泪痕的齐嫣然与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陈方氏。

  若是,若是倒在地上的那个是齐嫣然

  赵元清不敢想象,他阵风似的卷进客厅里,把将齐嫣然抱进了怀里,紧紧的,生怕她下刻就这么消失了似的。

  曾经,也是这般晚了刻,他看着那个新纳的外室就这般倒在了赵夫人的脚下,鲜红的血顺着她的脚在青石砖地蜿蜒而去。那日,她告诉他,她有了她的骨肉,那么清秀的面容上俱都是将为人母的欢喜。

  赵元清笑容满面的答应只要生了孩子就想法子接她们母子进府,谁知他去了衙门里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就听人禀报说夫人打上了门去,他紧赶慢赶还是晚了步。

  自此后,他的外室再也没人怀过孩子,同样的惨剧,他不想看到第二次。

  今日,他出门的时候就隐隐觉得不大对,快到军营了,他又拨马狂奔回来,幸好幸好

  “幸好你没事。”

  赵元清的下巴抵着齐嫣然的发顶,双手在她的背上摸来摸去,生怕她受了丁点儿的伤,不愿告诉他而自己苦苦瞒着。

  齐嫣然僵直的身子任由赵元清抱着,在察觉到这个杀人无数的将军在害怕时,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拍了拍他的背,道:

  “我,无事。”

  赵元清就这般紧紧抱着齐嫣然舍不得撒手,这让意识到自己打错了人刚刚冷静下来的赵夫人再次燃起了无边的怒火,她脚踢开小怜,指着赵元清怒声道:

  “赵元清!”

  赵元清手摸着齐嫣然的头,轻轻安抚她,面转头冷眼看向赵夫人,冷冰冰的开口道:

  “你且先回去,稍后,我给你送上休书封。”

  第二四章 来人

  ? 休休书

  赵夫人满腔的怒火被这两个字浇的寒澈骨髓,她怔怔的看着被赵元清如珠如宝般护在怀里的齐嫣然,指着两人的胳膊忽然就僵直起来,整个人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夫人!”

  包子惊叫声,与馒头莲花荷花四人手忙脚乱的接住了赵夫人。

  “不可!”齐嫣然猛然抬起头来,泪盈于睫:“公子,公子如此做”

  齐嫣然咬着唇,满面娇红却羞愧难言,赵元清完全明白过来,眼眸中的怒意过去,满满都是欢喜:

  “你放心,你的心意我懂,我都懂,我必不让你受半分污言秽语。”

  齐嫣然猛地推开赵元清,红润的唇边有丝血迹流下,她看了陈凌眼,闭目哀求道:

  “公子还是收回刚刚的话吧。小女子我妾身妾身该回沈家了。”

  齐嫣然进方家之前已然被沈家的牌位迎出了齐家,从此后她便是沈家的人了,说她是寡妇也不为过,如今她却是梳着少女的发式,钗环亦如是,赵元清岂不明白她的意思?

  可是现在齐嫣然如此说是不是陈凌对她说了什么?

  赵元清猛地转头瞪向陈凌,上前去紧紧搂住齐嫣然,任她如何捶打都不再松手:

  “你放心,没有人会把你怎么样,你说不休就不休,我让人送她回家乡去,日后你就跟着我回去,你是平妻,不会有人将你如何”

  这边情意绵绵,那边包子等人看看赵元清,再看看已然昏过去的赵夫人,知她们再在这里呆着也没用了,连忙叫了粗使婆子手忙脚乱的将赵夫人抬回去1(

  陈凌阴沉着脸看着赵元清怀里的齐嫣然,又转头看向被小怜小末扶在旁坐着的陈方氏,声音肃冷道:

  “这个齐嫣然当真不是她?”

  陈方氏怔愣愣的抬起头来,看看陈凌,再看看齐嫣然,然后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伤,忽然间悲从心来,她长这么大何曾被人动过个手指头?这几日,这几日她接二连三的遭人虐待毒打,可是那人是自己的夫君!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夫为妻纲。

  三从四德,人伦纲常。

  这印在骨子里的东西纵然陈方氏再娇惯,也是不敢违逆的。

  夫君打了自己,只能是自己伺候的不尽心,可是今日她竟然遭了别人的毒打,还是被人认为是外室那般下2贱之人才遭受的毒打,过后自己的夫君不闻不问,甚至还关心别的女子!

  陈方氏就这般直勾勾的看着陈凌,忽然便起身不顾满身疼痛拂袖而去。

  陈凌倒是没有在意,他只在意眼前的这人是不是那个人。

  不过

  目前看来倒不像是,陈方氏可是跟那个人有仇的,纵然不是什么大仇,可是依着陈方氏的性子,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见了那人定不会放过这等机会的过去冷嘲热讽番的。

  陈凌摆手,站在他身后直默不作声的陈吉陈祥两人推了轮椅辘辘而出。

  齐嫣然在赵元清怀中转了下头,看了眼门外,随即垂下眼睛转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陈凌恰在此时回首,只见那女子娇羞柔和的身影依偎着伟岸的身躯,似是要将此生托付,纵然心头有许多不安,看到这幕也是觉得这两人情深意切2(

  人都走了个干净,赵元清再也按捺不住,弯腰将齐嫣然抱起大步往内室而去。

  齐嫣然心中紧,手抵着赵元清的胸膛言不发的扶了扶头上净白的珠花。

  身为寡妇,她应该带朵白花,可是她却是换了珠花。

  赵元清怔愣住了,女人家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她之前要嫁入沈家为沈家守节,闹得那般沸沸扬扬,如今不过时隔月就成为都督的禁2脔,这让人如何想?

  她已然无所有,所依仗的也不过个有情有义的名声,若是今日这名声给毁了

  纵然自己再宠爱与她,女子若是被人诟病,也是无法存活于世的

  赵元清直觉的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般心软过,都没有这般设身处地的为人着想过,他叹了口气,将齐嫣然轻轻放下,依依不舍的在她的额头印下吻,带着十分的歉意道:

  “是我唐突了。”

  齐嫣然怔怔的扶着额上被赵元清亲过的地方,目光歉然的看着他,赵元清坦然笑,摸着她的发,笑道:

  “你不用这般,我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进来,也不会让人说半句闲话。”

  齐嫣然不敢置信的看着赵元清,若说刚刚赵夫人在时,他说的是气话,这会儿那就是真真切切的给了她许诺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赵元清心情格外舒畅,他哈哈笑,道:

  “我还有事,便先走了3(你在家好好呆着,等我回来。”

  “嗯。”

  齐嫣然低低的应了声,仍旧呆怔在原地。赵元清也不在意,转身离去。

  秀儿在陈凌走后也不知道去了那里,这偌大的厅中只剩下了齐嫣然与雀儿两人。

  雀儿提着心跑到齐嫣然跟前,低声道:

  “小姐没事吧?”

  齐嫣然闭了闭眼,有瞬间的晃神,然后拿了帕子去擦额头。

  雀儿会意过来,看着齐嫣然有些皱了的衣裳,道:

  “小姐早起来就下厨忙碌,想必是身油烟味儿,不如先回去沐浴番?”

  “好。”

  齐嫣然点了头,雀儿不再多言自去叫人备水不提。

  齐嫣然站在空荡荡的大厅里,直觉的背脊上冒出了森森的寒意,她咬紧牙关颓然转身欲离去,却不想在角落的柱子后转出个人来,那人隐在了厚重的帐幔阴影之中,看着齐嫣然喟然叹:

  “可值得?”

  齐嫣然原本垮下的肩膀倏然挺立,背脊挺得溜直的背对着那人言不发。

  时间,只听到那声叹息悠悠回荡,等她鼓足勇气转过身的时候,却见那人已不再,齐嫣然脚下踉跄两步,猛然跌坐地上,双臂紧紧抱着膝盖将头埋了进去。

  “夫人,夫人”

  包子看着大夫在赵夫人已然被掐出血的人中施针,边连声唤着。

  赵夫人眉尖蹙,悠悠醒转,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俱都松了口气,看着大夫将针拔下,再去把脉,没想到赵夫人伸手将大夫的手拂开,撑起身子看着包子,冷冷道:

  “收拾东西,我们回京!”

  “夫人”包子看了眼大夫,犹豫了下,道:“夫人还是让大夫看看吧。”

  “看什么看?我又没病!”

  赵夫人呵斥道。

  包子转头看了看莲花,莲花默默的上前示意大夫出去。

  赵夫人见没有外人了,好不容易撑起来的力气散去,整个人又躺了回去,这下吓的众仆妇呼啦啦的围了上来,其中便有那个桂花。她蹙了下眉头,看着桂花苍白的脸,道:

  “你来做什么?你的伤还没好。”

  那日赵元清让人将桂花与另个新买来的丫头带走问话,回来后这两人俱都满身的伤痕,桂花更是奄奄息,这不过两日怎么就过来了?

  桂花在丫头的搀扶下来到床边,看着赵夫人,努力聚集起气力说道:

  “奴婢求夫人放奴婢自由。”

  看着桂花插在鬓边的那朵小白花,赵夫人想起往后街去之时打听来的那个外室的身份,那般大义的个女子居然这会儿就去做了人家的外室,真真是可笑!

  再看眼前的桂花,介孤女,凭借柔弱之身为自己周旋,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记得自己的身份,真是可悲可叹。

  赵夫人看向包子,道:

  “将桂花的卖身契拿来,还与她吧,反正,我们也要走了。”

  包子应了声去寻卖身契。

  桂花强撑着身子在赵夫人的床前跪了下去叩头道:

  “多谢夫人。”

  谢什么呢?有什么好谢的?

  赵夫人转头看了桂花会儿,她为什么要谢自己,只因为自己还了她自由身吗?

  也是,这个节骨眼上,自己要被休了呢,自己与桂花的约定自然做不得数了,桂花若是不要回卖身契,日后新夫人进门,会不会给她自由还不定呢,该怨她这个时候来火上浇油吗?这算是吗?

  罢了罢了

  赵夫人心灰意冷的摆了摆手,道:

  “走吧,走吧。”

  “谢夫人。”桂花深深的叩首下去,顿了下,叹道:“夫人也是脾气太好,都督都那般对夫人了夫人哎”

  桂花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赵夫人提起了神,问道:

  “你有话直说,我要被休了,他对我也就如此了,可是你说的那般对我又是哪般?”

  桂花看了眼左右,低声道:

  “夫人,奴婢还要在这泉州城活下去呢。”

  赵夫人意会的摆摆手,让人退下,屋子里只留了包子馒头伺候,荷花退出了外面守着房门,莲花送了大夫回来自觉的守在了门口。

  桂花再看了眼赵夫人,欲言又止,道:

  “说来,也是我道听途说,也做不得准,不过夫人对我有恩,我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桂花或许是有些紧张,连这称呼都忘了自己虽然拿到了卖身契,可是在旧主面前还是应该自称奴婢。

  赵夫人此时心不在这里,自然不会与她计较这个,只是觉得桂花是本地人或许有别的路子听到了什么也不定,连忙催促道:

  “你直说便是。”

  第二五章 火

  ? 桂花紧张的抿了下唇,包子连忙奉上杯茶水,茶微温恰好可入喉解渴。她接过口饮进了,低声道:

  “也是我那日偷偷在外头听说的。说,说赵都督休妻后不仅要将这个齐氏扶正,日后的爵位也要留给齐氏所出!”

  “什么!她好大的胆子!就算我被休弃,也轮不到她的孩子!”

  赵夫人拍案而起。

  桂花连忙伸手去拉赵夫人,劝道:

  “夫人息怒,息怒,都督什么样的人,夫人想必最是清楚不过,那个齐氏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有所耳闻。那个齐氏,看似温婉,其实颇有心计,不然怎么会独独留在泉州城?她本与人议亲,未婚夫病逝若是再嫁定然找不到好人家,所以才要留在泉州城。都督的人品秉性只怕世人皆知,只怕这个齐氏就是奔着都督而来,步步走的都那么的心思缜密,就是当下都督不会将少爷如何,可是以后呢?个心计那般深沉的女子”

  桂花后面说的什么,赵夫人完全没听进去,她只记得了桂花所说的“都督什么样的人”,赵元清是何样的人?杀伐果断,薄情寡性!

  当年当年赵元清那般贫苦是如何摸爬滚打出来的赵夫人完全记得,后来打压过赵元清的人结果如何了,赵夫人也是清二楚。

  赵元清那般薄情寡性之人,若不是赵夫人依仗着婆母临终遗言,也不敢对赵元清那般辖制。

  赵夫人闭了闭眼,桂花后面话语声在她耳中都嗡嗡的化作了烟云,儿子,儿子,赵元清!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来人!”

  赵夫人猛然出声道。

  “夫人。”

  包子躬身道1(

  赵夫人起身道:

  “更衣。”

  “是。”

  包子看了眼馒头,去取了衣服过来伺候赵夫人换了,又重新为赵夫人梳头,上妆。

  赵夫人扫先前的颓败,目光熠熠。

  桂花看了赵夫人眼有心再说几句,最后还是咽了回去,言多必失。

  虽为内宅妇人,对于朝政所知不多,可是最基本的谁跟谁好,谁跟谁不对付赵夫人还是清二楚的,不然回头说错话给丈夫惹了麻烦可就该哭死了。

  大义灭亲。

  赵夫人闭了闭眼,荣华富贵,也不光是要靠你个人就可以的!我也可以为儿子争取!

  赵夫人带着人招招摇摇的往前院而去,桂花在屋内长长的吐出口浊气,这就成了?这就成了?前面铺垫了那么多,成功竟然这般简单?赵夫人这个人

  是夜。

  后街三十号披红挂彩,封休书堂堂正正的摆在了正厅香案的烛台下,只等着将休书送出就可以迎了新人拜堂成亲了。

  赵元清坐卧不安的在前院的东厢房来回踱步,身大红的缂丝袍子穿在身上更显他的丰神俊朗。

  府里是热热闹闹的,前来道贺的人虽然不是络绎不绝,可是在这泉州城中,该来的都来了。

  辆朴实无华的马车静静停靠在后街斜对面的小巷里,马车的窗帘被人从里面掀开条线,窥视着里面的切2(

  梅素素靠在马车中摩挲着手中厚厚的信,心中有些惋惜。

  “姑娘。”

  乐欣看了眼梅素素手中的东西,低声道。

  梅素素轻声嗤笑,初初看到里面内容时的震惊已然散去,此时是抑制不动的激动,她道:

  “还怕我不给你们主子吗?不过,我的要求他可答应?”

  “为何不答应?”

  熟悉的男声在外响起,旋即乐欣乐茹两个跳下了马车,车帘子轻动,人进来,在她对面坦然安坐。

  梅素素下意识的看了眼晃动的车帘,借着对面的灯光却也只能看到乐欣乐茹两人的衣角,别的再也看不到。

  “看什么?”

  陆博问道。

  “没有,”梅素素收回目光,看向陆博,道:“为何让我现在就出来?再拖得两日,救了小飞不是更好?”

  “你笃定他知道许多事?”

  陆博避而不答。

  梅素素定定的看着他,见陆博不再开口,遂转了头,陈凌已然生疑,再多呆下去自己必然危险,还不如就此脱身的好。

  “他认出了我,”梅素素重又转回头来,依依不舍的摩挲着手中厚厚的信封,将它交给陆博,补充道:“小飞大概认出了我,所以我觉得他应该知道什么,不然早在他能走之时就当逃走了。毕竟留在泉州城是等死罢了。”

  “你那么确定?”

  陆博不相信3(

  梅素素定定的看着陆博,忽而笑了起来:

  “伺机待发,自是不肯辜负自己所付出的努力。就算是困兽也要拼死搏。”

  陆博不大明白的看着梅素素,说着说着怎么说到这个上面了?

  梅素素无所谓的笑,她与小飞的际遇不同,可是要走的路却也相似,都是要为扳倒那个对自己而言不可能扳倒的仇人而倍加努力。如今自己就要成功了啊。

  她吐出口气来,笑着看着陆博手上的信:

  “这次定然能够扳倒了他吧?”

  陆博迟疑了下,没有回答,反问:

  “你呢?接下来怎么办?”

  梅素素粲然笑,目中星光熠熠:

  “还能如何?回赵家,跟着赵夫人,然后回京。”

  这般灿烂的目光让陆博不忍直视,他言不发的掀了帘子跳下车去。

  车帘晃动间,梅素素再次往外看去,仍未见别人。

  乐欣乐茹两人上的车来便看到梅素素探望的目光,两人互视眼,乐欣笑盈盈道:

  “小姐看什么呢?”

  梅素素收回目光,低头抚了抚衣摆,道:

  “没什么,我们走吧。”

  “是。”

  乐欣应了,敲了敲车厢,未听鞭声,马儿轻动缓缓从巷子另头离开。

  就在此时,后街三十号迸发出声怒吼,后宅内火光冲天,梅素素在车中回首望去,那倒也是个情种,可惜了

  将那东西托了心腹之人连夜送上京,并附自己的信物细细嘱托,赵夫人相信,若是儿子将这东西呈给大皇子,定会在大皇子身边谋得个职位。赵元清,你不是靠着二皇子吗?我就让儿子去依附大皇子!

  夜深寂静,后街三十号的喧闹似乎透过重重院墙传扬进来。赵夫人冷冷笑,看着下人收拾东西。

  包子拿起套衣裳,问道:

  “夫人,这套衣服可要收起来?我们还得再呆两天才能够上路呢。”

  行李衣物众多,要走也不是时半刻就能够走的了的。

  赵夫人此时却是不想在这里多呆,即以恩断义绝,她就不愿在这里多呆片刻,她看了眼屋子里的东西,道:

  “捡着重要的收拾了就好,休书拿到,我们立时就搬出去。”

  “这”包子拿着衣裳看看其他几个人,迟疑道:“夫人,此时可是三更半夜,我们搬去哪儿?这,这泉州城这会儿可是连个像样的客栈都没有。”

  岂止像样的没有?就是不像样的也没有,泉州城如今可是大半的宅子都空着呢,有不掏钱的谁乐意去住那掏钱的呢?

  赵夫人也是此意,她道:

  “前几日出去的时候何夫人府邸附近便有空宅子,咱们过去将就两日就可以了。”

  那可是没有打扫呢

  包子张了张口,看着赵夫人平静的面容闭上了嘴巴。

  这边正忙着收拾衣装行李,外头的婆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进门就被门槛给拌了下,封没有封口的信封飘飘洋洋的落进了屋里,露出了里面角素白的信笺。

  赵夫人纵然已然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到了此时她却是心头惶惶起来。众人看着那信笺,谁都不敢上前半步。

  正逢此时,外面有人吵吵嚷嚷起来,最后只汇聚成了三个字落进了赵夫人的心里:

  “走水了!”

  莲花凝神听清楚了,连忙让人护着赵夫人往外走,她自己想了想,弯腰捡起了信揣进怀里,跟着人群挤出了正屋。

  出来后却只发现月朗星稀,哪儿走水了?莲花定了定神,见赵夫人站在院子正中往正房上面看,便走到赵夫人身后侍立,跟着抬起头来。

  却只见府衙后街方向浓烟滚滚冲天而起,不多会儿火光便漫了漫天,纵然距离这般远,还是能够觉得火烤的人脸上热辣辣的。

  “好!好!烧的好!”

  赵夫人猛然大笑起来。

  包子却看着冲天的火势和烟的方向发起呆来,待赵夫人的笑声传入耳中,她反应过来,连忙道:

  “夫人快走啊!今儿个刮的可是南风!”

  市舶司衙门正在后街三十号的南边儿,那边大火,这边房子俱都是木头盖起的,家家户户相依相偎的连绵而起,火势这般大,用不了多久就会蔓延到市舶司衙门来。

  赵夫人只看着火光疯狂大笑,包子跺脚,与莲花馒头荷花几人递了个颜色,莲花荷花两人驾着赵夫人往大门外扯,包子馒头带人去内室将细软等物收拾出来。

  梅素素进市舶司衙门,便瞧见赵夫人被莲花荷花两人夹着,在仆妇的簇拥下匆忙退了出来,她连忙跑上前去,也来不及见礼,问道:

  “这是怎么了?”

  “后街起火了!”

  其中个婆子看是梅素素连忙说道。

  第二六章 死

  ? “起火了?”

  梅素素满目惊讶,她抬首看看那漫天的大火,抿了抿唇,道:

  “夫人不若去我养病的院子吧?今日走的时候刚刚收拾过干干净净的。”

  赵夫人也没犹豫,更何况此时也没她挑拣的功夫了,便点了头,道:

  “也好,还想着去何夫人隔壁的府邸呢,既然这边有干净的院子,我也不往那边走了。”

  说话间包子馒头带着人抬着几个箱笼出来了,匆匆与赵夫人梅素素见了礼,道:

  “夫人,那些帐幔还有柜子里的衣裳奴婢都没有带,捡着这些收拾好的贵重物品带出来了,这些是房地契以及奴婢们的卖身契。”

  包子捧上了个薄薄的匣子。

  也许是当年穷怕了,赵夫人有贵重物品随身带的习惯,尤其是银票以及房地契。她接过匣子打开瞧了瞧,便揣进了自己怀里。匣子轻薄不足寸厚,揣进怀中也不显。

  下人们已然备好了马车,赵夫人要走,衙门里的人俱都冷眼瞧着,谁也不去理会,那些该去灭火或者预防大火蔓延过来的人自去忙去,谁也没有多看赵夫人这边眼,多问句。

  梅素素搀了赵夫人的左手,包子搀了右手,三人同往府外走去,对于梅素素没有问赵夫人为何要出去的话,赵夫人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再开口。

  行人刚刚走到大门口,便见团红云从天而降,大红的嫁衣落在赵夫人的眼底,她怔了下,待定睛看到眼前狼狈的赵元清与他怀里面目全非的穿着嫁衣的新嫁娘,倏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

  梅素素不明所以的看看赵夫人,再看看眼前那两团红,虽然那嫁衣被大火烧了许多地方,可是那也是正经嫡妻出嫁方才能够穿的嫁衣,而赵元清已然娶妻,若是纳妾,穿这嫁衣便违了规矩1(

  赵元清瞠圆着泛着血丝的双目死死盯了赵夫人眼,再看赵夫人身后的数架车马,数十口大箱子收拾完备,很明显是早就预备了要走,今日之事,幕后凶手已然显而易见,他恨声道:

  “你,你,好狠毒的妇人!”

  “我狠毒?”赵夫人守住了笑意看向赵元清怀中的女子,“到底是我狠毒还是你狠毒?人都说糟糠之妻不下堂,你呢?你扪心自问可对得起我!”

  “我又为何对不起你?”赵元清步步逼近赵夫人,质问道:“这么多年,你待我如何?我待你如何?若是别人家,你这样的妒妇,毒妇,悍妇休上十次也够了!我对你所作所为睁只眼闭只眼,还不是因为你当年的不离不弃,可是你呢!这条条的人命你敢跟你说没关系?嫣然哪里碍到你了,你竟然下次毒手,杀人放火尚且不够,还要毁她容貌!”

  “哪里碍到我了?她哪儿哪儿都碍着我!自从有了她你可正眼瞧过我眼?我处处温存小意的伺候着你你尚且不知足还从外面找女人!我哪儿不好了?我哪儿不好了?当年是谁求着要娶我?又是谁海誓山盟的说什么不离不弃!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如今人老珠黄了,你要休了我!你就为了这么个虚情假意的小2贱2人休了我!哈!毁容?毁的真好啊!”

  赵夫人怒指着赵元清,对于他话中指责她是凶手的事情也不辩驳。

  梅素素看了眼赵元清怀中的人,脸上被刀子划的横七竖八的辩不清楚容貌,只是从那眉眼之间可以分辨出这曾是位多么美丽的姑娘,脖颈下的肌肤虽被鲜血覆盖,却柔滑细腻,通体骨骼匀称,身量消瘦,这若是活生生的人该当何等的万种风情。

  梅素素只看了眼便不忍再看,只别过头去幽幽的叹了口气2(

  这声似是而非的在夜空里飘荡,遮挡了附近救火杂乱的脚步与喧闹之声传进了赵元清的耳里,他个愣神,低头去看怀中的女子,那声,似是嫣然在叹气。只是,伊人已逝,尸首虽有余温,无奈芳魂不在。

  “嫣然,我知你不甘,不甘,我这就为你报仇。”

  赵元清深情款款的看着齐嫣然,似是疯魔了般喃喃低语。语毕,他弯腰将齐嫣然放置地上,只手揽着她略有些僵硬的腰肢,只手陡然伸手掐住了赵夫人的脖子。

  两人距离本就颇近,赵夫人猝不及防的被掐住脖子还未及反应过来,只听“咔嚓”清脆骨响,赵夫人瞪着双目,脖子软软的歪在旁。

  “啊!”

  不知谁惊声尖叫,市舶司衙门前顿时乱作团。

  梅素素惊恐的捂住了嘴巴,身子晃了晃,往后倒去。

  “死了?”

  陈凌在院子里看着微微泛白的天际,远处的天际,还飘散着淡淡的烟尘,空气中,似是还有那大火余下的烧焦的烟土味儿。

  陈吉躬身道:

  “是,到了吉时齐姑娘不见出来,赵都督就有些着急,还没派人进去看,就有人说后面的房间起火了。赵都督赶过去瞧正是齐姑娘备嫁的院落,当时火势刚起,赵都督便冲进去救人,结果发现齐姑娘被死于新房之内,面目全非。赵都督气之下就抱着齐姑娘的尸身去了市舶司衙门质问赵夫人,正碰上赵夫人带着人与行礼搬家。两人言辞激烈,赵夫人也没有否认,所以赵都督怒之下杀妻。”

  陈凌皱着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

  “当是都有谁在?”

  陈吉想了片刻,道:

  “赵家的下人,还有官媒的梅姑娘,梅姑娘据说是月前得了病,怕过人遂出去调养,昨日刚刚病愈便回来了3(”

  “夜里回来的?”陈凌摸了摸下巴,有蹊跷,“面目全非?”

  “是,”陈凌问的东句西句,陈吉却是知道什么意思,答道:“据说赵夫人十分依仗梅姑娘,初来泉州那几日得了梅姑娘巧手与赵都督着实有几天好日子过。梅姑娘病了以后赵夫人隔三差五就派人去瞧眼,前几日梅姑娘病好了,人却怕还没好全不敢回来,赵夫人念叨了好几句。”

  陈凌以指轻轻敲着轮椅的扶手,双目微阖,呼吸绵长悠远,似睡非睡。

  陈吉陈祥两人静静侍立在他身后,不言不语,似是已然习惯这样的沉默。

  过了良久,陈凌似是自言自语道:

  “梅姑娘的嗓子是哑了?”

  “嘶哑让人不堪入耳。”

  陈吉答道。

  陈凌唇边勾起丝笑来:

  “齐姑娘的嗓子似是也有些暗哑。”

  “既是好听,让人心神舒泰。”陈吉道,顿了下补充道:“据说当年齐姑娘声若黄鹂,歌声亦婉转动听,沈公子出事后便哭哑了嗓子。”

  “哈。”

  陈凌嗤笑声,忽而问道:

  “昨日除了赵家那场大火,还有别的事情发生吗?”

  陈吉与陈祥两人愣了下互相看了眼,陈祥立时答道:

  “卑职出去查探番。”

  这便是不知了,并不是切太平,陈凌摆了摆手,陈祥躬身退下。

  陈吉道:

  “公子,可是有所不妥?”

  陈凌皱了眉头,第次,他有了那种凡是不再尽在掌握中的感觉,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妙了。

  “你去查查这个梅素素人在哪儿,若是走了,何时走的,从哪儿走的,带了谁。若是没走,派人盯着她!”

  “是。”

  陈吉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去看管个喜娘,却还是毫不犹豫的躬身应了退下去安排应事务。

  陈吉走,这院子里再无他人,陈凌垂眸看着自己的双腿用力敲了敲,随即长长的叹了口气,又仰头看着天际。

  时至天色大亮,正院那边传来嘈杂的人声,不多时便有小厮来报,言道:

  “少奶奶要回京城。”

  陈凌面容冷,摆了摆手:

  “随她去。”

  小厮躬身礼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

  又过不多时,陈凌在院子里用了早饭,陈吉陈祥两人先后回来,陈凌没有问话让两人先下去梳洗用饭再来回话。

  等两人收拾完之后,陈祥先说道:

  “昨日火起之后方尚书那名逃走的小厮被人给救走了,卑职已然查探过,看守那小厮的人手并不多,是以救援并不是很困难。至于是为谁所救,恕卑职未能查出。”

  陈凌听罢沉吟片刻,看向了陈吉,后者躬身道:

  “卑职查到那梅姑娘昨日里被吓到昏过去之后,到现在人都没有醒过来。她那边请的大夫是泉州城中留下的,祖祖辈辈都在泉州城行医,说是要跟着最后批民众内迁至蜀地。大夫诊断,说梅姑娘原本就心神损耗甚剧,却未好生调养,前不久又得了那般重病,病愈后身体虚弱,昨日又得惊吓,所以昏迷不醒。”

  “大夫说此乃虚劳之症,此病由七情六欲,损伤脾肾,早尚易治,迟则难愈。梅姑娘此病是后天非先天,所以不是很严重,却也需要精心调养方才妥当。”

  陈凌问道:

  “可说要调养至几时?”

  陈吉道:

  “大夫说此症要精心调养,不能够劳神,若是痊愈需两年的功夫,痊愈之后也不可过多操劳,这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