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太夫人书信。孙坚看完信后,大怒道:“策儿年幼不知事,太夫人竟也糊涂太夫人不知事,阁下和我弟孙静竟也不知事堂堂孙府,竟为个家奴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程普道:“主公末将劝过了,只是孙公子执意要保那个家奴太夫人也向着公子边末将无奈”
孙坚又看了看信,问程普这个叫琴痴的家奴人才本事如何,虽然太夫人在信中提及了,但他并不全信。
程普据实道:“这个琴痴长得和大公子样人材出众,年龄也相当。弹得手好琴,也会些武艺。据说家中原是富贵人家,只因战乱,流落至此”
孙坚不吭声了,背着手,在帐中来回踱步。半响,自语道:“看来此家奴也算勇烈果敢,与策儿倒真有几分相似”
“这小儿虽勇烈果敢,却狂妄自负,连末将都不放在眼里度与末将大打出手”程普语中有几分愤慨。
孙策笑了笑道:“大凡勇武之人多有些傑傲不训,无关紧要”忽然敛住笑,道:“虽然如此,孤也无须为他去哀求袁公路袁公路直打着孤的传国玉玺主意依我看来,袁公路必会要孤以玉玺交换此事就不要管他了”他被朝庭封为乌程候,故时常以“孤”自称。
程普道:“主公所言极是末将赞同”
“但,”孙坚脸上又浮现犹豫的焦虑的表情,背着手来回急急地踱着步子道:“我需得向夫人和策儿交代况且,那个小家奴如在我军中效力,不也壮我军中之势”
他忽然停下踱步,对程普道:“我给袁术修书封,你派人连夜送往家中,要策儿持此信面见袁术,请袁术放人放或不放皆由他,我只尽力便可了”
程普:“遵令”
程普派的人连夜出发,第二天快马赶到寿春孙家府上,将信交给太夫人。信是写给袁术的,无非是请袁术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了琴痴。吴太夫人和孙策见孙坚并没有亲自出马搭救,未免有些失望。
孙静道:“策儿我看,我们已经尽力了,你就拿着这信去找袁术,他要放人便放,不放也就罢了”
孙策坚决道:“叔叔琴痴是忠心护主方才被迫杀人的我不能让他被袁术杀害”
直在旁边沉思着的小孙权发话了:“母亲哥哥我看不妨多带些金银礼物去恳求袁术袁术贪财以父亲的面子,加上这些礼物,或许有些希望”
太夫人点头道:“嗯这倒是个好办法策儿你看怎样”
孙策高兴地看了看孙权,点点头:“不妨试试吧”
当天,孙策拿着孙坚的信去了寿春袁术的将军府上。李柱子和个家奴担着金银和丝绸等厚礼跟在后面。
袁术在大将军府里召见了他。刘勋也在边作陪。双方分宾主坐下后,孙策说明来意,送上孙坚的书信。袁术草草看了书信,扔在边,目光扫过孙策身后李柱子和个家奴抬进的担子,眼睛迷成条缝,几分感叹道:“哈哈哈没有料到孙公子对个家奴如此厚爱”
孙策微微笑道:“这琴痴虽是个家奴,但为小侄挺而犯法,可算忠勇之士而况,他武艺出众知书达理精通音乐,可谓难得人材这样的人材,不光小侄想倾力救他命,就是袁伯父也定不忍心杀他的”
袁术笑了笑,道:“世侄所说,孤岂有不知只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是人材与忠勇之士,也不例外”
孙策笑道:“侄儿知伯父执法严峻公明,故备了点薄礼,请袁伯父网开面”
袁术冷笑道:“贤侄这金山银山孤并不稀罕孤稀罕的乃是你父的传国玉玺侄儿莫非不知么”
孙策知他会出此言似的,稳稳笑,道:“袁伯父传国玉玺非父命不得送诸他人此事伯父自与家父相商好了家父有书信在伯父处,伯父不妨修书家父商讨此事小侄儿辈怎好管大人们事侄儿只是恳求伯父放还家奴琴痴罢了”
袁术被他堵得时说不出话,愣了下,似乎觉得再逼也无益,就自我解嘲似地笑道:“也是也是这是我与文台间的事”又看了看孙策后面的几担金银丝帛,道:“贤侄,看在你父亲面上,本将军答应不杀琴痴但需关上几日,以平我手下军士怒气过两日便放了他”
孙策赶紧道谢,并提出去看看琴痴。
袁术看看刘勋。刘勋知他意思,赶紧道:“公子主公已经答应了过两日就放了琴痴足下现在去看琴痴,如让彭司马手下的军士知道了,岂不又要迁怒于主公”
袁术跟着打哈哈:“是啊是啊贤侄就不用看了吧哈哈哈”
孙策又恳求了会,袁术仍不答应。孙策只好悻悻地起身告辞了。
孙策走后,袁术令刘勋再去说服周瑜。
“这个家奴定要为我所用你务要在本将军放还他之前将他劝过来”袁术命令道。
刘勋眼珠转了转,故做为难道:“主公卑职已经劝过多次了这小儿口气硬得很”
袁术恨恨道:“那你也来硬的”
刘勋:“杀了他”
袁术气眼露凶光,望着前方,阴沉地说:“既是人材,就不可为他人所用孤不能用,就要杀掉他上回让张昭跑掉,孤已后悔莫及你先尽力劝劝不动了,便杀之”
刘勋应道:“遵令主公”跟着脸阿腴之色道:“主公英明卑职万个也赶不上”
袁术自负地笑了。
7
耿峥 著
第七回
闯刑场周郎获营救 推诚心双雄结金兰
当下,刘勋带人走进大牢。
有了袁术的尚方宝剑,他觉得事情好办多了他想来个石二鸟,最后劝琴痴次,如若不行,就毫不犹豫杀掉他。当然,这次相劝,不会是那么客气的他要拿另个人的命来劝琴痴。这个人虽为小官吏,但素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且屡屡抗命。这人就是季原。用季原的命都劝不了琴痴,那就非杀琴痴不可了。他料到,以他略知的琴痴的倔强个性,季原之死只会更加激怒琴痴。这样最好不过了。琴痴就死定了
到了琴痴的牢门前,牢头打开牢门,刘勋的几个壮大的军士涌而入,凶悍地将季原拖了出去,扔到刘勋脚下。
刘勋冷笑道:“季夫子本官给你最后次机会你是愿做无头之鬼,还是愿为袁将军效力”
季原面无表情,不卑不亢道:“老朽老了,不堪为官你们何必如此厚爱老夫”
刘勋嘲弄道:“夫子虽然老朽,但在本地还是很有名望的夫子拥戴主公,听话纳粮的百姓就会多些”
季原冷笑声道:“老夫自幼读诗书五经,也略知春秋大义,岂可见利忘义数典忘祖,效命狼狗”
刘勋大怒,拔出剑指着季原道:“那,我就成全你,让你舍生取义好了”
周瑜在牢中扑过来,抓着牢栅门使劲地摇:“不可”
季原回头对周瑜道:“公子老夫今日舍生取义了公子若能存生,定要扶佐明君,扫除战乱,除暴安良,还天下百姓苍生以安康太平公子”
话没说完,刘勋剑捅进了他的胸口。季原惨叫声,双手抓住宝剑,浑身颤抖着,痛苦地瘫倒在地上。刘勋又猛地拔出宝剑,股鲜血喷了出来。季原呻吟着倒在地上。
周瑜的泪水涌出,他怒视刘勋:“畜牲我定会要你偿命的”
刘勋哈哈大笑:“狗家奴你自已都没命了,又如何要本官的命本官最后次问你:你是愿做无头之鬼,还是愿为袁将军效力”
周瑜怒视他:“呸痴人说梦”
刘勋得意地冷笑道:“不识抬举的奴才本官要的正是这句话明日你我刑场上见吧本官亲自为你监刑”
说完,领了众军士扬长而去。几个牢头赶紧上前去拖季原的尸体。周瑜看着被拖走的季原,心里塞满悲愤与痛苦。
第二天午时,周瑜被几个军士拖了出去,押进囚车,直拖到城南的刑场上。
这个刑场是用土垒成的台子,台上立着几根柱子。刑场下四个方向都站满了披挂齐整,手持弓箭和刀枪剑戟的军士。
周瑜被拖出囚车后,押上行刑台,双手被反绑在根柱子上。两个扛着鬼头大刀的刽子手已经候在上面。
老百姓从四面八方奔来,满满地挤在刑场下,等着看杀人。
刘勋骑着马,领着队军士,神气十足地从老百姓慌忙让开的道中,走了过来,上了行刑台,走向周瑜。
“琴痴本官今日亲自送你程后不后悔”刘勋皮笑肉不敌笑道。
周瑜怒视他:“没有后悔唯有可惜”
刘勋不解:“可惜什么”
周瑜望着远方叹道:“可惜无缘与孙公子共展抱负振救苍生创不世之业了”
刘勋哑然失笑,道:“你个家奴竟有振救苍生创不世之业之志倒真是奇人你怕是上了刑场,吓昏了头,方才会痴人说梦吧哈哈哈”
此时,行刑台下的百姓越围越多,未免谈论纷纷。个百姓惊讶道:“听说就是他杀了刘太守手下的司马哎呀这还未及弱冠啦”
另百姓应和:“听说他只是个家奴啊真是条汉子”
刘勋听见了台下的议论,脸上浮现嫉妒的表情,他往前走几步,对台下喊道:“各位军士各位父老台上此人是孙策公子家的家奴胆大妄为,竟然砍杀本官手下司马杀人偿命为了还彭司马个公道本官将此人处以斩首”
行刑台下队军士高呼:“杀了他为彭司马报仇杀了他”
刘勋脸上浮现得意的笑容,看了看天色,喝道:“时辰到将犯人琴痴就地处斩”
个刽子手端着碗酒上前,送到周瑜嘴前。
周瑜饮而尽,然后用嘴叨着碗,头摇,碗被扔出很远。将头抬起,望着远方。
此刻,天空流动着铅灰色的云,象老天爷茫然无措的脸。干冷的风阵阵地掠过干枯的树枝,发出嘎吱嘎吱的凄凉的声响。几只小鸟在天空奋力朝前飞着,因风大,它们挣扎得有些吃力。台下,排排面如菜色形容枯槁的百姓的脸都看着他,不少人眼里现出悲悯的目光。
这刻,周瑜思绪万千。
他想到了他的母亲。母亲抚养他这般大,没能有所报答,自已就成为了异乡的断头之鬼实在对不住母亲。他想到了孙公子好个智慧胆略超群的少年英雄,真正的领袖之才,可惜,因为自已的执拗,竟与之失之交臂了,而且是永远地失之交臂了,在自已刚刚明白事理的时候。
“小奴才对你主人还有何交代本官代为转达”刘勋幸灾乐祸地嘲弄道。
周瑜没有理他,望着蓝天喃喃道:“可惜再没有机会孝敬我母亲了”说完,眼泪悄然挂上泪角。
刘勋挖苦道:“哼还是个孝子呢你父母不是双亡吗”
台下老妇人喊:“哎哟这孩子是个孝子呢为什么要杀他啊”
又个老妇喊:“是啊孩子还小嘛又是孝子,干嘛要杀他啊”
人们对袁术刘勋原本就无好感,都痛恨他们横征暴敛,此刻都纷纷嚷了起来,为周瑜叫屈,刑场下涌起片喧嚣的波涛。
刘勋脸色变了,看了看台下,赶紧恶恨恨地对刽子手猛挥手:“斩首”
个已经脱去上衣,赤裸上身,磨好了鬼头大刀的刽子手举起了手中的刀。刀片在空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周瑜闭上眼,眼角挂着泪珠,平静地迎接着鬼头刀的落下。
百姓中有人蒙上了眼睛。
台下的彭司马手下的兵大喊着:“快砍快砍”
刽子手大喝声,用力照周瑜的头砍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枝羽箭流星般飞了过来,正射在刽子手的颈上。
刽子手“哎哟”叫声,往后便倒。
跟着,远处传来马蹄声和阵喧哗声。周瑜睁开眼看,只见孙策带群家奴骑着马在人群奔驰而至。孙策正拈弓搭箭对着台上。所过之处,百姓赶紧闪开条道来。
刘勋在台上大惊,喊:“孙公子你想要干什么你劫法场可是死罪”
围着刑台的军士们手拿兵器哗地朝孙策围了上去。
孙策手松,搭在弓箭上的枝箭射出,个骑在马上正指挥众军包围他的军官翻身落马。
孙策又搭箭,开弓如满月,箭去似流星,又个军官被射翻马下。
“顺我者生挡我者死不要命的,且受我孙伯符箭”孙策又张弓搭箭大喝道。
士兵们慌忙闪开道来。
孙策双腿夹,那马直飞上行刑台。台上另名刽子手抱头滚下台去。孙策张弓搭箭,对准刘勋:“刘大人是否吃我箭”
刘勋吓得赶紧跪倒在地,喊:“孙公子不要乱来我杀琴痴,是奉了主公将令的本官只是奉令行事”
孙策:“那你先放了琴痴我自去找袁术理论”
阵呐喊声响起,四周,刚才跑散的士兵见孙策人少,又涌了过来,包围着行刑台。刀枪如林。老百姓们早跑得远远的了。李柱子等家奴也上了刑台,团团围住孙策,保护着孙策,拿着刀枪与军士们对峙。
刘勋站起来,既得意又紧张地笑道:“孙公子快快回去吧我放你条生路”
“孙公子快回去吧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以公子之才,大有可为”周瑜道。
孙策没有理他,动不动,张弓对着刘勋。
空气凛固了。几只乌鸦正要朝刑场上歇来,发现气氛不对,又赶紧尖叫着纷纷飞走。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就在此时,阵嘶哑的喊声从远处传来。
跟着,只见蒋干骑匹快马,从远处跑奔过来,肩上背着个包袱。
“蒋子翼”周瑜惊讶道。
群士兵上前哗地上前将蒋干拦住。
个曲长用刀指着他:“你是什么人”
蒋干脸色苍白,气喘吁吁道:“我是江东名士蒋干蒋子翼我有重要事情禀告刘大人”
“蒋干蒋子翼哪里有个江东名士蒋干蒋子翼”刘勋疑惑地看着蒋干自语道。
“刘大人你快放我过来我有重要事禀告”蒋干喊。
“放他过来”刘勋下令道。
军士们开了道,蒋干纵马朝刑场奔去。到了台下,下马,然后往台上跑去。
“大人这个琴痴万万杀不得他并非家奴实乃是朝庭侍郎周异之子庐江舒城周瑜周公瑾”蒋干上了刑台,气喘吁吁道。
“什么”刘勋如闻霹雳,脸上大变,眼睛瞪得象牛眼,指着周瑜对蒋干道:“你说,此人,是周异之子周瑜曲有误,周郎顾的那个周郎”
孙策也听得呆了,举着的弓箭放了下来,惊愕地看着周瑜。
蒋干对刘勋道:“正是大人此人正是周郎只是要试试孙公子为人,并要与孙公子戏,方才投身为孙公子府上家奴”
刘勋仍然呆呆地看着周瑜,半信半疑。
周瑜含着微笑,望着孙策,目光里充满温存与友情,仿佛在告诉孙策真相。
孙策自然读得懂周瑜的目光,疑惑的双眼里放出欣喜惊喜的光芒,然兵团,他会心地冲周瑜笑了笑,又对刘勋哈哈大笑道:“刘大人你见过如此与众不同谈吐不凡秀丽无双的家奴”
刘勋瞪着周瑜:“你果真是周异之子周瑜周郎”
周瑜冷笑:“是有怎样不是又如何”
刘勋恼怒地看着他。
孙策冷笑道:“刘大人你仔细点要杀了周公子,不光周大人不依就是袁术那里也交不了差的”
刘勋恼怒地对台下军士喊:“统统押回去请主公发落”
孙策高兴地下马,对周瑜拱手:“公瑾伯符有礼了”又上前擂了他拳,道:“竟敢冒充家奴戏我”
周瑜调皮地眨眨眼,道:“不干我事我原只要向公子行乞,以知公子为人,岂料公子就收留了我做家奴其实都是公子做的好事”
孙策哈哈大笑。
几个士兵上前把周瑜从柱子上解开,押着往前走。孙策蒋干等人也跟了上去。
路上,蒋干告诉周瑜,他回九江后,不放心周瑜,就借奉父命往荆州长沙郡探亲之机往孙府来看周瑜,哪知到了孙府,听说周瑜今日行刑,孙策已赶去搭救了,吓了身冷汗,赶紧直奔刑场去了。“幸亏兄弟我赶得快”他有些后怕地对周瑜道。
到了袁术的将军府,袁术得知事情的原委,他大吃了惊,差点从椅上掉了下来。他家世代公卿,祖父与周瑜的叔祖父等都同做过朝中太尉,他本人也认识京都的父母官洛阳令周异。
“你果真是周大人的公子”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周瑜。
下在旁与袁术议事的大将张勋也吃惊又欣喜地看着周瑜。
“是啊将军点不假,他就是周大人的公子周瑜周公瑾”蒋干赶紧道。
袁术上上下下打量周瑜,惊讶道:“我看着气度风采就非家奴模样原来却是周公子说起来你我两家可是世交孤本人也与你父亲周异相识的”
孙策道:“如此说来,周公子当是袁伯父之世侄了谅不会为难周公子了”
袁术:“不要急来坐下叙叙旧孙公子,都起坐下”
周瑜孙策蒋干等人全都坐在两边。
袁术等他们坐下,拍拍手道:“周公子果然是名门之后,忠义果敢武艺出众孤甚是赏识不知公子有无兴趣与孤道共创大业”
周瑜不卑不亢道:“多谢袁将军只是晚生年岁尚小,只想多读些书交些朋友,并无意功名”
刘勋看着袁术的脸色劝周瑜道:“周公子据刘某所知,除你之外,主公没有对任何人如此器重过”
周瑜挖苦道:“那象你这样沐猴而冠,又是受了谁的器重呢”
刘勋的脸上现出难堪,他怒视周瑜:“周瑜你不要太得意了你以为你是周公子就了不得了主公要你活你便活,要你死,你便死你是有命案在身的人”
孙策站起来:“袁伯父小侄只请袁伯父速放了周公子袁伯父收过小侄的厚礼,也答应不伤害周公子的而况,周公子与袁伯父也是世交。望袁伯父速速定夺”
袁术脸色变黑,脸上的肉皮无奈地跳动下,挤出点难堪的笑,道:“哈哈这个,孤只是要留周公子在府上住几天而已”
周瑜也站了起来,拱手道:“小侄既是在孙公子家做客,理当先与孙公子同行,而况,小侄离家多日,也思念母亲,袁将军如不罪怪小侄,那小侄就不多留了日后有空,定再来拜访袁将军”
袁术脸色变灰又变红,再变白,既不甘,又恼怒,更多难堪。他愣愣地看着周瑜和孙策,半响,无奈地低了低头,道:“既然公子执意要走,孤就不留客了”
孙策周瑜蒋干赶紧起向袁术行了礼,辞别袁术,转身出去了。
袁术无奈又恼火地看着他们离去。半响叹道:“生子当如孙伯符周公瑾呐”
孙策周瑜行回到孙府,孙府上上下下自是满堂皆欢。是高兴周瑜得救;二是高兴这个琴痴竟是孙策直想要去造访的周瑜,这真是很有趣的事。吴太夫人说:“难怪我家上下执意要救琴痴原来是天意是天不绝周郎”孙府为此连着数日大摆宴席,为周瑜庆贺。周瑜与孙策蒋干连痛饮几天。
皆大欢喜之时,也有人难受不已。此人便是草儿。这日子夜,孙策周瑜蒋干在后院间屋里且饮且歌之时,服侍完太夫人的草儿回到后院她的房中,听见那欢声笑语和周瑜的琴声,也透过纸窗看见周瑜风流倜傥的身影,竟不住扑进房中,趴在床上大哭开来。
与她同房的婢女见她这样,搂着她笑了:“哈琴痴原来是风流无双的周公子,这下,你没戏了”
草儿哭得更难受了。
丫环又搂着她赶紧安慰:“草儿不要哭了这下也好可以心意和李柱子好看得出,柱子哥心里有你”
草儿蒙着脸,赌气道:“我任谁也不想嫁”
这年冬天,雪下得特别早。还是农历11月,淮南大地就已经飘起了雪花。大雪连下二日,直下得江淮大地片银妆素裹。
孙策周瑜蒋干三人牵着马在积雪的路上行走。蒋干还要去继续往荆州长沙郡去探亲。周瑜和孙策道送别蒋干。
行了程,到了个三岔口,蒋干要孙策周瑜二人返回。孙策周瑜不依,又行了程后,二人经不住蒋干劝阻,就止步了。蒋干上了马,道了别,背着包袱,直往远处奔去。
待蒋干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雪天线之后,周瑜与孙策也打马往回走。走到那个三岔口,孙策勒住了马,兴致勃勃地指着条直通前面山林的小路道:“前面有山坡,我俩往那里逛回,如何”
周瑜高兴道:“正有此意”
孙策笑道:“那我俩人就比试回谁的马快怎样”
周瑜莞尔笑:“可以”然后,二人同时打马,喝声:“驾”,往远处奔去。周瑜骑的历阳那家旅店里租的暗红色的马。穿的自然是先前的身白棉袍。因为天寒,里面加了层背褡。他的包裹与马都从庄子里那户人家里取了回来。黄色腰带束着腰,腰中悬他的镶珠宝剑;宝剑自那回孙府大战后,直为孙策收留着。脚上蹬黄缎红底朝靴。头上扎着黄色头绩。孙策骑的是匹赤红的马,穿红色棉长袍。也用黄色腰带束了腰。腰上悬剑。头上扎着青色头绩,足上蹬青缎红底朝靴。于是,白茫茫的琉璃世界里,飞起两朵色彩绚丽的云,朵暗红的,朵赤红的。
飘上了那个山坡,二人勒住马缰绳,迎风而立。冬日的风吹过来,刺骨冰凉。但两人都面颊通红,胸膛起伏,好象燃烧着熊熊激情。挺立山坡,两人都显得英武挺拔丰采翩翩。只是孙策英武中多些豪放与不拘格,周瑜英武中多些飘逸和风流倜傥。
这是个不太高的雪坡。片片的被雪覆盖着的松林象戴着雪白头盔的骑士兵团方阵样散布在四周白茫茫的望无际的雪原上。条结冰的小河闪烁着光芒从西边林中奔出,划过前面的雪原,如个身披素洁白袍的美丽少女,婀娜地舒展在原野上。望无际的原野象片白色的毡子,直辅向天际。只黑色的鹰从铅灰色的天空里闪电般俯冲而下,在林子上空盘旋阵后,猛地朝前面冰河中扑去,砸开薄冰,叼起只小鱼,又翩然飞起来,直入云宵。
周瑜叹道:“好片秀丽河山”
“可叹淮北山东,横遭兵火,未必有如此秀丽风景”孙策也叹道。说完,拔出剑指着坡下那条宽约二丈的小河对周瑜道:“公瑾我孙策如能成当世之英雄建不世之功业,就让上天就保佑我纵马跃过那条河,砍断那岸那棵桃树”
说罢,他夹马肚,枣红的战马踏起片碎玉直朝那小河疾奔驰而去,象团跳动的火苗,奔到河边,骏马忽然高高跃起,飞了过去。马蹄尚未着地,孙策手起剑,砍断那棵碗口粗的桃树。
周瑜拔出剑对着河那边的孙策喊:“伯符我周瑜日后若能扶助伯符开创基业,扫除战乱,还天下百姓个安宁,上天也让我纵马跃过那条河,砍断右边那柳树”说完,他也纵马奔下去。
孙策听了愣,惊愕地望着他。
“扶助我开创基业”他愕然自语道。
只见周瑜骑着马如风吹的团暗红色的云飘过来,到了河边,他提缰绳,骏马腾空飞起,直往对岸落去。还没着地,手起剑砍断右手边棵碗口粗的柳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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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收剑入鞘,鼓掌,喊道:“公瑾好剑法”
周瑜朗声大笑:“哈哈哈伯符看来我俩人的宏愿都会有实现之日了”
孙策看着周瑜笑道:“足下既要匡扶汉室,怎又助我开创基业”
周瑜调皮地对孙策眨眨眼道:“伯符兄今日之公瑾非复昨日之琴痴矣”
孙策不解地望着他。周瑜笑了笑,对他细述了在袁术牢中,遇上季原并被季原打通心窍的事。说完了,他叹道:“事物盛衰,自然之理与其扶助行将就木的汉室,何如扶助仁智兼备的明君只要给天下百姓安宁和平,又何须在意是汉家江山还是谁家江山”
孙策豪爽地在他肩上拍,笑道:“没有料到场牢狱之灾,竟便公瑾有如此收获哈哈哈”跟着,停了笑,认真道:“只是,以公瑾的才华,大可以自创基业,何必定要辅助我”
周瑜笑道:“如不辅助伯符,日后我俩岂不要决斗沙场”
“哈哈莫非我孙伯符不可以辅助公瑾”孙策笑道。
“伯符兄差矣只可公瑾辅助伯符,岂可伯符你辅佐公瑾”周瑜道,然后微笑着看着周瑜,侃侃而谈:“其,伯符是孙破虏将军长子孙将军的名望与兵马,正是伯符成大业的基础,周瑜不能及。其二,伯符英才果敢,仁义厚道,声名远卓,天下英雄无不向往,也非周瑜所能及。其三,伯符智勇双全,阵上厮杀可于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攻城略地,必是望风披靡,附者云集,此也非周瑜所能及有此三个不及,公瑾岂敢与伯符争长短而况,伯符为兄,瑜为弟,弟辅兄,理所应当伯符如愿做刘邦刘秀,公瑾便做张良邓禹吴汉”
孙策争道:“公瑾错矣公瑾的才华远胜于我”
还没说下去,周瑜打断了他,笑道:“伯符无须多言周郎识人断事,倒有些天份这些日相处,伯符已令周郎由衷敬服天下领袖,日后非伯符莫属此事已定,无需争执除非伯符嫌弃周郎,不欲携周郎共创大业”
孙策愣了下,不甘心,又要说下去。周瑜拔出剑,手掀起自已的衣袍角,手将剑搁在掀起的衣袍上,对孙策道:“伯符兄如果再要争执,周瑜只好与伯符割袍断交了”
孙策愕然。
周瑜笑了,放下衣袍,将剑平举在孙策面前,目光炯炯,看着孙策道:“伯符兄劳兄长拔剑”
孙策感动地凝重地看着周瑜,终于,他的手伸向腰际,将剑拔了出来,口中道:“好吧公瑾恭敬不如从命”然后,将剑猛地往周瑜剑上叩,两把剑架在处,在雪原上发出悦耳的声响,两道寒光在雪光的反射下,显得异常耀眼。两人发出会意的大笑。笑声在雪原上滚动着。
“还有”两人收了剑,周瑜道,“伯符兄长我月如不嫌弃周瑜愿与伯符结为异性兄弟“
孙策大喜道:“好我也正有此意”
两人当即下马,在雪地里撮起硬硬的土块,捏成三柱香,立在雪地里。然后双双跪下,两人再拜,然后跪拜在地发誓道:“皇天在上孙策周瑜现结为兄弟策为兄,瑜为弟既为兄弟,当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患难与共,忠贞不二皇天厚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誓毕,周瑜又以兄长之礼对孙策拜了三拜,孙策受了拜,将他扶起。周瑜看着孙策笑道:“伯符兄公瑾还有事须请兄长定夺”
孙策:“请讲”
周瑜:“伯符兄小弟想请我兄和太夫人二夫人搬到舒城我家居住则避开袁术二则同住舒城,我就可与伯符朝夕相处,伯符兄以为如何”
孙策高兴地拊掌:“哈哈实在太好了”跟着又疑惑道:“只是我家与叔父孙静二家,加上婢女家奴,共百来十号人,你家都住得下”
周瑜笑道:“我家与你家模样相似,却比你家还要大三分现有许多空房空着不仅住得下我两家,且太夫人和诸兄弟住进去后,必无陌生之感”
孙策大喜,两人当即说定了,然后翻身上马,带着脸的春风得意,大声地兴奋地呼叫着,又跃过那条小河,奔上雪原,然后又从雪原上往来路奔驰而下,雪地上飞起两朵云彩,洒下串欢笑。
这年底,孙策家和叔父孙静家搬到了庐江郡舒城周瑜家住下。周瑜的家是坐北朝南的,大门面南而开,结构与孙府样,分前后两大院。后院里由回廊连接着数十间房屋。周瑜将前院及正屋都让给孙策家住;自已家则住在后园的数十间房中。孙策的部分家奴和奴婢也住在这片房中。吴太夫人和孙策都过意不去,要周家仍住正屋大宅,自已住后花园后的房屋里,周夫人和周瑜称:周家家奴和奴婢都少,住不了那大的房屋。吴太夫人和孙静只好住下了。周瑜也有兄,在外地做官,并未住在家中。
孙策家住下后,周瑜在正堂屋里升堂隆重叩拜孙策母亲吴太夫人。升堂拜母是结交朋友最隆重的礼节。自此两家住在处,共通有无,宛如家人。为不致打扰孙家,周瑜令人在后花园的西头院墙开了门,令自已的家奴和婢女由此门进出。周瑜母亲周夫人与吴太夫人吴二夫人相处十分融洽。周瑜与孙策更是朝夕相处,每日或习武弄剑,或谈论天下大势,或纵马出游,或拜访名士,颇为舒心。孙坚在鲁阳,听说家奴琴痴竟是故太尉周景侄孙昔日洛阳令周异之子周瑜,甚是惊讶,得知周瑜化身为奴的真正原因后,对他的智谋胆识十分钦佩。后孙策要举家迁往周瑜家,他口应充。翌年正月初,孙坚回来省亲。看见周瑜果然风流倜傥,又熟读兵书,精通剑术,气度非凡,待人又是豁达大度,心中十分欢喜,连道孙策交了绝世好朋友。和孙坚同来的程普得知琴痴原是出身高贵的公子,也十分惊讶,他才想通了第次与周瑜相见,周瑜竟敢顶撞他的原因所在,原来是公子本性使然。尽管如此,他心里对周瑜仍然窝着气。公子又怎样我程普也是攻城略地的骁勇战将,岂由你如此小视当然,见孙坚很喜欢周瑜,他脸上也没有表露什么。况且,周瑜见了他,也为此前顶撞他的事躬身道了歉。
8
耿峥 著
第八回
显神威英雄除盗贼 逞智勇少年扬威名
转眼到了初平三年春天公元192年,四月的淮南,草长莺飞,繁花似锦。这日,阳光朗照,周府后花院内,周瑜孙策及孙弟诸弟孙静之子孙瑜等人同玩捉迷藏。先是孙权被蒙着眼睛找众人,结果抓到了孙匡,由孙匡摸人。孙策的小妹孙尚香已经三岁,很喜欢周瑜,硬要周瑜蒙上眼来摸人。于是都顺了她,蒙上周瑜的眼。周瑜早知孙尚香躲在石椅之后,却故做不知,在她前面摸来摸去,就是摸不到她。惹得孙尚香咯咯笑个不停,在石椅后用稚嫩的声音连连叫唤:“我在这里在这里”。周瑜在石椅上方假装笨拙地乱摸,几回回触到她的眼边,又几回回缩回手来,嘴里还做出着急模样,念念有词道:“在哪啊香儿在哪啊”孙尚香兰先是被逗得呵呵大笑,直骂他瞎子,后又急得不行,干脆用小手抓住周瑜的手往自已脸蛋上放道:“我在这里呢”而周瑜却佯装不知,又拿回手,在她面前摸,嘴中道:“哪呢”孙尚香急了,暴躁地抓住周瑜的手,使劲咬了口道:“你要气死我了”周瑜则故意负痛地大叫:“哎哟哎哟各位兄弟看看,是不是老鼠咬了我哎哟痛死我了”这下又惹得孙尚香呵呵乱笑气。众人看见孙尚香又急又气又笑的样子,以及周瑜故意装神弄鬼的样子,都开心地乐了。
正闹着,李柱子走了过来,趋身到周瑜面前,说有人送来封信要交给他。周瑜取了面罩,接过信,就打开来看,大吃惊,怒道:“大胆蟊贼岂有此理”
孙策走了过来,拿过信看。
此信是离此五十多里地的霍山的山大王樊能派人送过来的。
原来,蒋干从荆州回到九江家中后,再未与孙策周瑜见过面。这日,寻得空闲,便过来探望周瑜。他家有良田数百亩,也算富贵之家,云游四方的盘缠是足够的。不料,路过霍山时,被强盗截住。他自称是舒城周郎的朋友,哀求强盗放他马。强盗头目樊能听说他是周瑜孙策的朋友,当即将他绑上山去。樊能是豫章郡人,自小领着街市上无赖混混游手好闲,后与人斗杀,怕吃官司,亡命他乡,上霍山做了强盗,渐渐聚起四五百号人。附近几个小县都曾被他洗劫过,独对舒城未敢轻举亡动。原因便是舒城有个周瑜这样的文武双全的少年英雄。最近又闻得孙坚之子孙策家又搬了过来,他更是有所忌惮了。没想到无意中撞见了自称是周瑜朋友的蒋干,他知道周瑜是重情义之人,于是就以蒋干为人质,派会写字的手下写了封信送往舒城周瑜家,向周瑜要笔钱财。他知道周瑜家世代为官,颇有资产,且舒城乃是富庶之地。他想如周瑜应战,便证明周瑜厉害,他便放弃打舒城的念头。如周瑜不敢应战,依要求送来银两,便证明周郎软弱怕他,他便可寻机洗劫舒城。
孙策看完信,将信撕碎,怒道:“大胆狂徒我孙策现在就带众家奴踏平他的山寨”
说完就令李柱子去集合孙周两家的家奴。
“且慢伯符”周瑜止住了他:“伯符我们两家家奴加起来才不过五六十号人,大多未经战阵贸然打上去,怕会吃亏”
孙策道:“我们人固少,但你我有万夫不当之勇,况且我的家奴都曾习武,何惧之有”
周瑜摇头道:“伯符兄你有所不知,这樊能人马加起来有四五百之多,且据山把守若是平地上两军对阵,以伯符勇烈,自不是我等对手,但若前往攻打,怕领三千军也难攻下”
孙策原不知樊能情况,听周瑜说,也就冷静下来了。两人合计,决定到县庭去借些县兵。
舒城县在庐江郡是大县,人口原在万户以上。以汉制,大县之主官为令,小县,即不满万户的县主官为长。舒城的县令姓白,四十来岁,在此任县令多年,对周瑜自是熟悉,故此去年郡举周瑜孝廉,他就放出话称,如周瑜举为孝廉,就辟为他这里的县尉好了。县尉就是县之军事长官,手下统领百余捕盗兵及县兵,专司缉盗拿贼保县平安事宜。以大县的标准,县令手下须有两个县尉,但他手下只有个姓郑的县尉,还差个。这郑县尉不仅缉盗不卖力,且有执法不公及通盗的嫌疑,只是白县令没有抓到把柄而已。白县令对他并不称心,意想周瑜做县尉帮他把。不料周瑜对举孝廉竟拒绝了,让他十分遗憾。
当周瑜和孙策来到县庭找到白县令,说明欲向他借兵百去扫荡霍山之意时,他吓了跳。他当然知道霍山的盗贼的人多势众,这点兵显然是有去无回的。他身边的长满络缌胡的郑县尉更是将头摇得象个泼郎鼓,连称霍山的盗贼需从郡府借兵,不是他县之兵所能管的事。周瑜反复称兵虽少,但以少胜多也未为不可,请白县令和郑县尉看在同是乡邻的份上帮把。那郑县尉瞪了眼说:“堂堂县庭的兵又不是你私家的兵,你说要用便用”说得旁的孙竖怒目而视,差点就要拳打过去。周瑜对孙策示着眼色止住他,对白县令正色道:“保境安民,原本府上职责今我朋友为盗贼绑架,我来官府报案,府上理应有所作为就算是人少,也需奋力搏,岂有推托塞责之理而况,府上县兵虽少,但加我等手下家奴,又招募些义勇,有勇冠三军的孙将军公子孙策统领,也足可破贼奈何竟畏惧至此”席话,说得白县令无言以对,只好令郑县尉领带所有县兵择日随两位公子去扫荡霍山。郑县尉脸的不乐意,也只得悻悻从命。
第二日,孙策周瑜又到四周招募义勇,称要上霍山破贼。街头和四乡里些少年听说孙公子和周公子募义勇去破贼,无不踊跃加入,只天便招募了三百多人,加上郑县尉的百县兵及孙周两家的五十多家奴,人数也与樊能的差不多了。周瑜又往县府的兵库中领了些兵器,不够的,便拿了木棒。
过了日,午时三刻,孙策周瑜郑县尉让众县兵大飨顿,便领兵去了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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