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
她住的地方还在,门虚掩着,舒言摁了墙上的灯,预料中的光明没有出现,屋子里仍然一片黑暗。
阿修把手机屏幕的亮度调到最高,借着微弱的光线舒言简直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狭小的房间能拿的东西都被人拿走了,连屋顶的灯管都没有放过,她在屋子中央站了一会儿,弯身捡起不远处的一张照片,那是她和苏康的合照。
那时舒康还没出事,那时他还是一个顽皮的孩子。
“走吧。”她看了一会儿,把照片拿在手里,对阿修说。
一晚上睡得并不好,总是一些凌乱的梦境。很早就起来了,天还没亮开,窗外是蓝色的天幕,高耸的大楼仿佛要插到云层里去。
舒言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温热的液体滑进胃里让身体渐渐温暖,她站了一会儿给齐贝川打了一个电话,只是接通之后却不知道说什么。
齐贝川好笑。“你说你爱我不就得了,我喜欢听的。”
这么一逗,舒言也笑了。齐贝川还有事情要处理,两个人并没有聊多久。挂断电话之后太阳钻出了云层,舒言伸手迎接今天的晨光。
希望一切顺利,她祈祷。
对于亲情,舒言是存着一些敬畏心理的,因为没有得到,所以便对于这种感情变得有些害怕,舒言已记不清自己最后一次喊妈妈是什么时候,只记得那时为了舒康,她和她大吵了一架,母女之间不欢而散,然后就带着舒康搬了出来。
搬出来之后,双方不见面,也不通电话,各自的人生,各自的活法。
她拨通了记忆中那几个数字,却在接通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妈妈”是叫不出口的,最后便只是沉默。
“哪位?”听筒里传来的声音。
舒言看着远处的广告牌。“是我,乔舒言。”
似乎有东西摔碎的声音,紧接着却是长长的一阵沉默。
舒言先开口。“我想见你,有事和你谈,花不了你多少时间,你放心。”
“好。”
她们约在一个咖啡馆,阿修送她过去,然后挑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坐下,舒言坐在位置上有些愣神,街边人来人往,热闹繁华,屋内浅唱低吟,歌声幽然,歌手在问,谁是最孤独的那个人,谁是最可怜的那个人。
舒言缓慢的用勺子搅着咖啡。
门边的铃铛响了,舒言抬眼望去,是她的母亲,虽然戴着黑色的墨镜,她还是认出来了。舒言朝她挥挥手,便见她摘了墨镜,缓缓而来。
舒言得承认,她的母亲的确是一个美人,就算现在已过四十,仍然风姿绰约,看脸相,不过三十。只是红颜往往福薄,两段感情经历,得到的,只是了了。
她从网上查了遗产案的结果,她的母亲,可以说是完败。费尽心机,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
舒言站了起来,乔母停下来,上上下下把她看看,出口的话却刻薄无比。“看你这身衣服,这段时间应该混得不错,真是有福。”
舒言想,有的母女之间,是真的没有缘分的,既然这样,连仅有的客气都不必存在。“这都是拜你所赐,我应该谢谢你。”她说。
乔母不再接下去,招来侍应点了单,靠在椅背上问:“说吧,今天你找我出来什么事。”
舒言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第一,我知道舒康在你手里。第二,你把他还给我。”
乔母神色一变。“我简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舒康不是一直跟着你的吗?要人要到我这儿来了,真是可笑。”
“的确可笑。”舒言冷哼。“你敢说不是你把我卖到中国去的,你敢说你不是为了争遗产才设计我,你敢说舒康没在你手里……”
舒言连连质问,乔母回答不上,脸色倒恢复了正常。“你都知道了,那你还问我做什么,没错,就是我做的的,谁叫你不识时务,我之前派人接触你,你那时什么态度,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舒言靠在椅背上看着这个女人,好半响才掀掀唇。“乔女士,我们母女一场,我没有求过你什么,也没有指望过你什么,所有以前不开心的,包括你把我卖掉,我都认了,只是舒康,我一定要要。你把他还给我。”
正逢侍应把咖啡送上来,乔母端起轻轻啜了一口,有些烫,她皱皱眉。“我不知道舒康在哪儿。”
“你还要骗我,我都找人查清楚了,舒康就在你手里,现在你争遗产也结束了,苏康对你也没什么用了,你把他还给我,我带着他走,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乔母拔高了声音。“你什么态度,他现在真的不在我手里。”
舒言站起来,瞪着他母亲,问:“那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
“什么叫你不知道。”舒言重重喘气,神色一变又问:“你又干了什么。”
“我把他卖了,有人给了我一笔钱。”
舒言端起杯子就把里面的咖啡全泼了出去,咖啡还有些温度,乔母尖叫起来。“你干什么,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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