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给我的密讯,我只是相信他的判断罢了。” 纸条上只有四个字。 “让他继位。” 萧伤眼中战意飞腾:“我只不过想让他长长久久留下来,我武功进步了,也可以随时找他打架,即然他是想当教主,那让他当好了。”这说话的口气,那魔教教主之位,倒似块抹布般,可以由得人随便丢来扔去的。 他转眼去看瑶光:“倒是你,就不记恨他震伤了你吗” “就是因为记恨,才要他当教主的。”瑶光恨恨道“根据我这些日子的观察,这人不爱钱,不爱名也不爱权更加不爱女色男色,简直就不是人了。除了懒散,他几乎就没有缺点。即然如此,我就要这个懒得象猪样的人,尝尝被所有的教务压下来是什么滋味。” 她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地说:“即然打也打不赢,杀也杀不了,咱们就累死他好了。” 碧落眼神有些淡淡得不快,漠然地扫视了萧伤和碧瑶,显然对同伴这样极度的任性有些不以为然:“我选他,是希望给我教个希望。已经几百年了,我教虽然是天下最有实力最强大的教派之,但每次被各派围剿,被各国清洗,失败的,总是我们。究其原因,权力分散,大家各行其政,就是我们最大的问题。然而,权力集中也未必会带来好运。当年狄靖武功大进,力压诸王,收教权于身,结果却为我教惹来的涛天大祸,至今犹有遗毒。这几百年来,我教精英倍出,不是没有人想过变革,然而,触到其他人的权势利益,便难以实施。诸王与教主的彼此制衡,诸王之间的隐隐暗争,使我教虽不至因二人的失策而有灭顶之祸,但也永远止步不前。教中最强大的力量,永远在无休无止的内耗中损失怠尽。这样单调的循环,我早就厌恶了,我希望能有所变化,却不知道,到底怎样做,对我教才有好处,怎样做,才是可以行得通的。傅汉卿的出现,是个意外,但又何尝不是个契机。他拥有我们永远也比不上的强大力量,” 话说到这里时,萧伤已经跳起来打算抗议,可惜其他几个人,全都连眼角也没瞄他下。 碧落对萧伤那愤怒的表情视而不见,淡淡道:“如果这力量能用来为我教出力,对我教必有益处。但他的性情为人,又和我们完全不同,也许就不会走我们历代先辈曾走过的错路,曾做过的错事,如果他成为教主,他会为我教做些什么,他又会给我教带来什么,这切不是让人很期待吗更何况,初代教主所留下的那个遗言,他最符合,我从没有见过那么清澈明净的眼,如果他不是初代教主所指的那个人,才叫奇怪呢虽说看起来,几百年前的人预言几百年后的事,很不可思议,但是,初代教主到底为什么会留下那么奇怪的遗言,而第代明王为什么会那么固执地费尽心机,要保证这个遗言能直留传并有被执行的可能呢这切,难道大家不能多想想吗在不会触动大家的权势利益之时,我们尝试着遵守初代教主的遗言,看看到底会有什么变化,也没有什么坏处,说不定,我教还真会有个出奇光明的未来。” 瑶光讶然道:“你连他到底为什么想来当教主,连前任教主到底为什么让他当教主都不清楚,就认为他会给我教带来好处吗万他别有居心呢,万他想要毁掉我教,或是想要图谋我教那传说中天下第的宝藏呢” 碧落平静地说:“他就算别有居心又能如何呢我们都清楚,没有我们的配和,他个外人,就算顶着教主的名头,也不可能真正撑控我教的大权和命脉,我们只会给他无关紧要的资料和情报,真正干系重大的,别说是他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就算名正言顺正式登位的天王,又有哪次能让其他诸王的和盘托出切隐密呢我怕什么他想杀人凭他的武功已可做到,不必这么麻烦,他想夺取我教切没有我们的配合他做不到他想图谋宝藏” 碧落清清冷冷地笑笑:“那个连我们都不知道在哪里的宝藏,还怕他来图谋吗” 莫离点点头,有些欣慰地说:“难得碧落你考虑得这么周到,我想大明王也是有这样的思量,才做此决定的。” 做为魔教最年长的个,至此他才有松口气的感觉,唉,不管怎么说,这些任性的小辈里,总算还有顾全大局的个在。 瑶光却有些好奇地看向狄九:“我们决定让他当教主的理由已经说明了你的理由呢” 此话问,大家的目光至看向狄九。 毕竟狄九和他们不同。阿汉当教主,并不会触动其他几个人的真正利益,所以大家都没怎么太看重这件事,可是狄九本来就是内定的教主人选,现在傅汉卿生生把他手里的教主之位夺走了,他怎么不但不着急,反而表示支持。 狄九眼神冰冷,看也不看其他人:“我料到你们都会推他做教主,我个人表示反对已经不能影响大局了,又何必气急败坏,争抢不休,让你们来看热闹。” 于是,就在五个人简短的袭谈话中,魔教新代的教主定了下来。 大家在商讨这件事时,谁也没有把狄绝的死作为考量条件。调查狄绝的死亡,只是为了弄清楚真相,而不是为了替上代教主报仇。 魔教铁律之下,每代做为代教主培养的影卫,和其他诸王的继承人关系都不好。狄绝当了天王,再当代教主,和其他上任的诸王,也直是彼此牵制,暗中对抗的关系。 如今在场的诸王对这么个失踪二十年,在教派最困难之际,没有出过点力的所谓前教主完全谈不上有丝感情。怨恨倒是有不少。 就连同样出身影卫的狄九,心情也是样的。影卫的训练本就让他的心性远比常人要冷酷残忍,更何况从五岁之后,就再没见过那个老头,因为那人没有尽职,他们这代的影卫以几前数代影卫吃的苦都多上许多。这些辛酸旧事想起来,没准他自己还恨不得剑扎死狄绝呢。 魔教和其他门派完全不同,他们不讲究那些门面功夫,上下尊卑位份之别也不在意。人家名门正派,个闭关十年的掌门被杀,那是全派大仇,个几十年不见的长老被害,那是奇耻大辱。可是对他们来说,你即没有尽责,那就别想享有教主的权利和待遇。 魔教中人,行事,从来无比实际,强者为尊。傅汉卿即然比狄绝强,那么狄绝死在他手里,也该死而无怨,那么,让傅汉卿取代狄绝,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于是,代魔教教主,被所有武林人士视为魔尊,受数个国家通辑的狄绝,他的死亡,静悄悄不惊点尘埃地被魔教五王,放到旁边不管了。 ********* 傅汉卿被瑶光路拖着走,其他几人不紧不慢地跟着。 三转四转,道路越来越狭窄,守卫越来越少,身上渐觉寒气越来越重,眼前地势越来越险要,可是傅汉卿居然只是语不发地跟着瑶光走,连向四周打量几眼的兴趣都似没有。 他这么老实,瑶光倒反而有些不自在起来,笑问:“你也不问我带你去哪” 傅汉卿老老实实,听教听话地问:“你带我去哪” 想不到他听话成这样,连瑶光自己都有些啼笑皆非:“你带你去做,自第二代教主以来,每代教主登位之前都必须做的事。” 她话说到这里,顿了顿,见傅汉卿还是那么呆木木的,不觉气道:“快问什么事啊。” 傅汉卿乖乖地问:“什么事” 这二人的几句对答,倒是让身旁其他几个人暗觉好笑。 不等心满意足的瑶光答话,向寡言少语的狄九忽然接口:“去亲自拜见我教历代教主。” 原本对万事不关心,象块木头,别人推推,才会动动的傅汉卿忽得抬眸,有些愕然地问:“你们要我去拜他们的坟吗” “我们去” 狄九正要答,瑶光忽有些神秘地笑笑,大声打断狄九的话:“你跟着来,自然就清楚了。” 她的脚步愈发轻快起来,走出几步,又回过头,对傅汉卿轻轻笑,悠悠道:“你定会大吃惊的。” 作者的废话分割线 今天帮忙爸妈搬东西,整理房子,做重体力活,累得腰酸腿软,几欲倒地不起. 不过,为了感谢强推,还是振作精神,拼命写写写. 因为近些日子,实在因为种种事,忙得天昏地暗,所以,实在没有什么存稿. 而且,最近这些日子,家里有些事,要连续好几天做大量的体力劳功 我会尽切能力保证更新的,但那个,这个,如果做不到,呵呵 笑咪咪,我尽可能做到。
第十三章 碧玉寒冰
“修罗殿”遥遥望着前方那飞檐斗拱,气派非凡的殿宇,傅汉卿念出了匾额上的三个字。 “是啊,修罗殿,修罗王的居所,尽管自建成之后,就从来不曾有过主人。”瑶光轻笑着解释,领着傅汉卿快步走近,口里细细解释“我教以八王为尊,诸王皆有居所,但只有修罗王的居处,从未有主人入诠,因为自第代教主,血修罗狄飞之后,修罗王之位,就直空置,而修罗殿就从活人的居所,变成了死人的坟墓。” 说话间已至殿前,碧落与萧伤左右推开沉重的殿门,暗哑的金石之音传来,这高大的殿门,竟似用金属制成般,无比沉重。 殿中空空寂寂,片暗沉。 瑶光徐徐引领傅汉卿进入殿内:“天外天是世人的禁地,九重天,是天外天的禁地,但只有这修罗殿,才是我神教最高的禁地。除了诸王,任何人不能踏入步,就连我等诸王,无故也不会轻易进入这里,因为,这是我教历代教主安眠之所。” 这座大殿深广得出奇,众人直往里走,除了瑶光轻柔的说明声,就只有空落落的脚步声,此起而彼伏。 过于广大的殿宇,过于深长的走道,让人不自觉感到极深重的寒意。 就在这莫名的寒冷侵心入肤之际,狄九晃亮了火折子,点点微弱的火光中,前方座巨大而狰狞的神像昂然而立。那神像六臂三首,手指天,手指地,另四手各指东南西北四方,三个头,面容完全样,都是极为狰狞恐怖的。然而明明是模样,理当狰狞可怕的五官,却因为神情不同,而给人完全不同的感受。张脸遥望远方,脸上无悲无喜,漠如冰水,偏偏令人见之下,心中无由悲凉黯淡,不能自持。张脸是勃然发怒,凛然生威,金刚怒目,威仪逼人,叫人见之下,竟会情不自禁退出三步,心中惊畏,另张脸,却是极悲极痛,极苦极伤,明明是狰狞可怕的五官,偏能表达出人世间最大的伤痛悲愁,便是无关之人,偶见眼,也会忽然忆起生中最悲苦凄凉之事,由是悲从中来。 黑暗里,神像诡异的面容在光火下微微颤动着,狄九长长久久地仰首凝望,似是也被这无形的肃杀和森冷所影响。 碧落轻轻道:“你登天王之位不久,这里,应当也是第次来吧。” 狄九长长注目神像:“是,我也是前两天听龙王对我提起这些典故,才知道这些教中隐密的。” 他久久望着神像,不觉轻轻惊叹:“真是鬼斧神工,明明是样的五官,样的容颜,可是神容形态,全不相似,以这木石之物,雕琢得这般打动人心,简直是天人之技了。” “当年初代大明王参考很多传说典藉中修罗神的容貌描述,招集天下所有能工巧匠,以及最出色的画师,费十年功夫,才制出的这尊修罗像,自然不同凡响。”萧伤淡淡道“人人都说我们的初代教主是奇人,我倒觉得,第代明王才是奇人呢,第代教主创立了修罗教,使修罗教在天下人围剿下存活了下来,可是初代明王,却让修罗教直存续下去,并逐渐壮大。当然我们教里,那些莫名其妙的规矩全都是他传下来的,当年他费那么多人力物力,为修罗王雕神像,建死宫,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为了保证初代教主的遗言能直传下来,更想出那么诡则的规则限制诸王与教主的权力,这个人,真是怪物。” 瑶光笑笑放开傅汉卿,径自在神象前五个蒲团中个跪了下去,莫离,萧伤,碧落也纷纷跪下,狄九迟疑了下,终于也跪了下去。 瑶光抬头冲傅汉卿笑:“我们诸王不常来这里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这个,这里的机关,必须至少五个人同跪拜三次,才能打开。” 萧伤在旁嘀咕声:“真是天下最可恶的机关,总有天,我要把它砸了。” 再看,碧落,萧伤,还有狄九,神色也都谈不上好看。 可见,这些无法无天的魔教诸王对于下跪这种事,心里是极之不快的。 莫离勉强笑笑道:“大家也不必不痛快,这毕竟是咱们的老祖宗,祖师爷,就当是给他点敬意吧。”当下领头叩拜,其他四人也只得照样跟随。 五人在神像前拜了三拜,那巨大的神像居然就无声无息地向旁滑开,露出个仅容人通过的小小通道,缕彻骨的寒气从通道内向外袭来。 傅汉卿在五人的引领下步入小小的通道,又走了很长很长的道路,那股寒气,倾肤蚀骨,每个人都不得不运气内力护身,好在傅汉卿别的不行,内功那是真正的天下第,所以他倒是从头到尾,形若无事。 走道的尽头,是冰的世界,无数的冰块闪烁出耀眼的光芒。 而中间的几个大大的长形冰块,透明的冰体里,明明都有着隐约的人身。 第次来到这里的狄九眼中隐隐闪动光芒,就连他,声音都略略有些不平静了:“我教历代教主,都在这里” “是,都在这里”碧落的清冷的声音在无数寒冰中响起“当年第代教主狄飞身死,初代大明王,以寒冰为他保存尸身,每天都以快马运送巨在的冰块。后知遥远的东海观鲸岛有寒玉玄冰棺,能保存尸身,万年不毁。就派出军队,费无数人力物力财力,远涉东海,历三年战事,杀伤无数,夺得此棺。此棺看起来,与普通的冰块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尸体放入其中,就永远不毁不坏。所以,七百年后,初代教主的尸身,如当年逝时,没有丝毫改变。而自那以后,每代的教主,都会特意留下遗命,把自己的尸体也用冰块保存起来,只是冰块不象寒玉玄冰棺那样神奇,如果温度高,就会融化。所以,自那以后,我教的总坛向选择极寒的风雪之地,为的就是保存尸身不化。后来狄靖也是派人在这天外天,探测到处万年不遇的寒潭阴流,在这寒潭之上建成冰室,这才能顺利把总坛移到这里。” 狄九大步向前走去,在每处冰棺前止步,迫不及待得凝视那些棺中的人。 几百年的时光如水逝,那些传说中,惊世绝艳的人物,那些铸下无双传奇的人,忽然间,全都到了面前,这怎能不让人心绪激动,更何况做为天王继承人被培养的狄九,容貌和这些传说中的人般无二,有时看着棺中的人,就象在照镜子样,这种极神奇,极诡异的感觉让直以来心冷如冰的狄九,也不觉心绪激动起来,原来,传奇可以离自己这么近,又或者说,其实,自己也可以成为这样的传奇。 相比狄九的激动,傅汉卿的反应就稍稍怪了点。他只是喃喃道:“原来,天外天还有这样的地方,以前,都没有人告诉过我” “你才来到天外天几天,这种除八王外,绝无人会知道的事,怎么可能告诉你”瑶光漫不经心地说“你都不好奇吗这里可都几百年来,江湖上最传奇的人物呢。你都不上去看看吗” 萧伤也笑道:“说起来,碧玉寒冰棺完全和普通的冰块看起来模样,你能分辩得出哪具是碧玉寒冰吗” 傅汉卿语不发走过去,到达处棺材前,似乎都只是随意描了眼,几乎没有停留地就向下处冰棺走去,走到第四座冰棺里才倏然止步:“是这。” 萧伤啊得叫声,瑶光轻轻咦声,碧落神色微动,莫离眼露愕然之色。 还是瑶光忍不住:“你,你怎么看出来的,我们每个人第次进来时,用尽心思分辩,都还找不出哪具是碧玉寒冰,你怎么下就找到了” 傅汉卿低下头,凝望那被永远永远封在碧玉寒冰中的面容,直到瑶光问了三四句,才轻轻说:“我认得他。” 他认得他,哪怕七百年光阴弹指过。 他认得他,哪怕当初永绝时,那人未满三十,而今封入寒冰中,已然五十许。 他认得他,哪怕四周每具棺木中的人,都有同样的容颜,但他,依然认得他。 瑶气气道:“你认得他,你当然认得他。我们教中到现在还在正殿挂着他的圣像,我们的天王,还有影卫,个个长得和他个模子里套出来的,你怎么可能不认得他可是,这其他冰棺里的人,长相不都样吗虽然初代教主去世时,年纪很大了,可他神功通玄,望之也不过是中年而已。我教其他教主,去世时,大多也是中年,般是很难凭年纪来判断出他们谁是谁的,你到底怎么看出来的。” 傅汉卿没答话,他只是静静低头看着冰棺。 冰层里的人,双目紧闭,神色出奇地安详,唇边竟似还带着缕极淡极淡的笑意。 他死去了 七百年的岁月,仿佛不曾存在,那个人曾微笑,曾愤怒,曾凝眸看他,曾无奈摇头,曾笑着骂他:“你这白痴。”是因为他的精神力太过强大,所以记忆力无以伦比吧。幼时河边救人的费力,少年时园中惊遇时他的眼神,所以他曾经的愤怒与残忍,曾经的温柔与笑容,每幕,每瞬,其实都不曾忘记。也曾记得那时桃花灿烂,那时流水清澈,那人对他许诺,那之后,他血肉成泥,眼睁睁看那人在墙之隔的地方,微笑,谈话,饮酒,下棋,他知道了痛,却不知道,为什么人可以说了话不算数。 七百年的岁月,忽然变得无限长,无限远,无限存在,且不可逾越的距离,直到这刻,他才清楚得意识到,原来,真的已经七百年了。七百年,于他,不过是睡了几觉,不过是浑浑厄厄,过得几世,然而,那人已死去七百年了。若非有碧玉寒冰为保,尸体早已化尘化泥化为飞灰,纵然有碧玉寒冰相护,那微笑安然的表情,也只是永远凝固在逝去的那刻,再不会有改变,那冰冷僵硬的身体,也只是永远保持在死亡那瞬,再不会动弹。原来,他已经死去了啊。自当年之后,他又在人间,流转六世,从来没想过,要打听下,七百年前的血修罗狄飞,也从没有对任何人问过他,提过他。直到这刻,亲眼看到他的尸体,才清楚地感觉到,原来,已经是七百年了,才真正地知道,原来,他是真的,已经死去了。 傅汉卿静静地站立,静静地凝视,瑶光似乎问了什么,不过,他没有听清。 他死时,在微笑吗他死的时候,心中应该是快乐的吧我死之后,他过得快乐吗有没有和白惊鸿很幸福地生活在起。 张敏欣说,我只是配角。 在所有的故事中,碍事的配角死去之后,主角们就可以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了。 应该是这样的吧,因为有过幸福,所以死去时,才能安然微笑。 当年的阿汉什么也不懂,做了很多傻事吧傅汉卿轻轻笑笑,现在的他,多少懂了很多人情世故,知道,原来诺言不是人人可以遵守到最后的,知道了人们做事,永远都会去分远近亲疏,所以,当年那人把他交给白惊鸿,那人最终没有守信,似乎也是很正常,可以被原谅的吧 瑶光问了好几声,见他不答,只是直勾勾望着冰棺,悻悻然闭了嘴,罢了罢了,正常人到这里都会震撼的,都会死盯着那些传奇人物发呆的,毕竟是咱们教中的祖师爷啊,江湖传说中都成神成魔的人了,我就当你只是碰巧猜中好了。 碧落则直用审视的目光望着傅汉卿“说起来,初代教主真是个很奇怪的人,不但有着许多不可思议,如今已被传成神迹的战役事迹,就连临终遗言都非常怪异,他指定的下代教主,居然是,名字中有个汉字,个性很懒,目光清澈且有诺必行之人。但那人在哪里,何时会出现,教主却没有说,只说,无论过了多少年,只要有符合这条件的人出现,那人就是下代教主。” 这句话,她说来十分轻淡从容,实际上却暗以内力送出,如雷惊心,如针刺耳,直送入傅汉卿耳中,字字句句,无比清晰,震人心魄。 即使是有些出神的傅汉卿也倏然惊,抬起头来,眼神终于露出丝迷茫:“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件事。” 作者的废话分割线 昨天忽然重感冒发作,又帮家里搬东西,忙到下午四点多才回家,疲劳加感冒,起发作起来,头痛欲裂,手脚酸软无力,坐都坐不住. 打开电脑,对着机子,根本个字也写不出.最后实在撑不住,只好更了章读者评论.然后爬到床上,睡到今天早上十点才起床. 幸好到下午的时候,已渐渐好了很多,才有力气更新这章.
第十四章 清心慑魂音
“废话,这是我教不传之秘,怎么可能会有人告诉你”瑶光毫不客气地抢白他。 而其他人却只是定睛注视着傅汉卿。 傅汉卿对这切浑然不觉,他只是疑疑惑惑迷迷茫茫地望着冰棺,望着狄飞那沉睡了七百年的安然神色。 他素来是个极懒散的人,只要好吃好喝好睡觉,哪管他天塌地陷,因此也几乎从来不思考什么。而这次,却不得不去想,为什么,他会留下这么奇怪的遗言。 即使是迟钝如他,也可以立刻明白,整个遗言都是为他而立的,可他,却根本不理解这是为什么 狄飞不可能知道小楼的秘密,他不可能知道,自己还能再次转生,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明明知道不可能实现,为什么还要说 整个教派,对普通人来说,不是最最最重要的事业吗为什么,却留下这儿戏般的遗言, 如果他想要待他好,不是应该说,将来遇上个叫阿汉的懒孩子,好好供他吃供他住,让他舒服过生吗 如果他仍然恨他让白惊鸿生气,不是应该说,将来遇上个叫阿汉的懒孩子,立刻打死了事吗 为什么,却是这样个奇特的遗言 遗言,是人临终时最后的嘱托,说的也必然是生命中最最挂念之事,正常人,挂念的,不应该是爱人,亲人,事业吗 为什么,他的遗言却只为他而立。 傅汉卿静静地望着冰棺,那晶莹美丽的冰层深处,有人安然梦七百年,七百年来,那抹淡淡的笑意永恒不变。他为什么微笑是安心,是高兴,是欣慰,是那最后的遗言,终于让他心无挂碍。 很久很久以前,他曾怒他,凶他,气他,伤他,但也曾对他句句傻傻的发问,无可奈何却又细心地解释,尽管他的解释,那个懒懒的,有着纯真双眼的孩子,未必真的能听懂,或是经常会错意。 傅汉卿慢慢伸手,隔着冰层轻轻抚上那安然微笑的容颜,你已梦七百年,为什么还不醒来,我不明白,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要留下那样的遗言 为什么你们的生命如此脆弱,为什么逝去的永远不会归来,为什么我已大梦醒来,你却犹在梦中 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为什么 他从来是个极懒散的人,很少会认真思考什么,就算真遇上什么想不通的事,便扔到边不去想好了,只是这切,却真如钻了牛角尖般,直想,直想,却又直不明白。他这才真正地感觉到,这漫漫几世,轮转不息,他以为,他已经明白了人世间的很多事,理解了世人的很多感情,但其实,他依旧,什么也不知道。依旧还是那第世时,茫然如白纸的小小阿汉。 不同的是,第世时,他知道自己不知道,所以不懂的时候,会去探索,会去询问,而现在,他不知道,却以为知道,所以这个时候,才会面对这与他相隔只有近得薄薄几层寒冰,却又遥远得有不可追回七百年岁月的安然笑容,久久迷茫。 碧落的目光直紧紧盯着他每分神色变化,然后轻轻地说:“我教祖师爷是个惊才绝艳,世间难寻的绝世人物,你可知道他的故事” 这声音极轻,极柔,极温和,极美丽,轻柔地碰触人心最柔软的地方,让人感到,生命中所有的痛楚,都可以对拥有这样声音的人诉说。 修罗八王之紧那罗王,已经不惜耗费元气,施展天魔诸术中,最强大的慑魂之术来寻找人心最柔软的破绽。 傅汉卿依旧只是静静望着冰棺,浑然不觉已为他人术法所乘:“我知道他是个很厉害的高手,曾经拥有座啸天庄,他有个心爱的人,叫做白惊鸿,到很久之后,我才听人说,原来修罗教的初代教主叫狄飞,可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他曾有过,那样的遗言。” 众皆色动。很久以后才听人说那顾其义,这个很久以前,又曾发生过什么事呢这七百年后,忽然冒出来的,强大如神魔,却又似乎纯真如婴儿的超绝高手,和那七百年前,称绝天下的代魔尊,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碧落的轻柔地问:“即然你不清楚,那么你想不想知道,有关他的故事呢” 傅汉卿依然只是注目冰棺,第次慢慢浮现出矛盾之色,良久,才道:“不,我不想知道。” 他的声音在回绝,但目光依然没有收回来。 碧落微微笑,柔声道:“其实这是个很好听很有意思的故事,你真的不想知道” “几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有什么好说的。”随着阵轻盈的笑声,瑶光轻快地上前,浑然未觉众人愕然的目光,把拉了傅汉卿的手:“老对着个死人有什么意思,虽说他长得不错,虽说他足够传奇,但别的人也都不比他差多少,来来来,我带你来看我们第二代教主。” 她拉着傅汉卿到了另座冰棺前:“他虽说是第二代教主,其实他只是修罗八王中的天王,是祖师的长徒,祖师逝世后,由他接掌本教,可他不愿违背祖师遗命,直不肯自认为教主,只说是代替将来的教主掌管教务,最多是代教主。他也是唯个长得不象祖师的天王了。自他之后,所有的教主,都是由天王升任的,而所有的天王,都是在群长相酷似祖师的影卫中挑选出来的。这个规矩是初代明王定下的,说起来,这又是另个故事了。我们的二代教主,也是个厉害的人物,在他的领导下,我教恢复了强盛,还狠狠地报复了所有曾迫害我教的门派,当然,这其中,初代明王的功劳也是不小的,当年有很多经典的战役,比如说” 瑶光仿佛对整个冰室气异的气氛完全没有感觉,絮絮叨叨地对傅汉卿介绍每任教主,拖着他具冰棺具冰棺看过去。 其他人无不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望着瑶光。 刚才瑶光那几声轻笑,听来清悦,其实是暗运清心诀心法,借着笑声,破了碧落的慑魂术,这番拖着傅汉卿说个不停,更叫碧落再无施展之机,只能眼睁睁看着傅汉卿脸上迷茫之色,渐渐消失,只能不甘心地看着傅汉卿又慢慢恢复那懒洋洋的表情,跟着瑶光具具棺木看过去,甚至再不回头,望狄飞的冰棺眼。 碧落知道,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这么被瑶光似吹口气般给破坏掉了。 在场五人,能登上诸王之位,那都是经历过无数艰险争斗,表现出足够的才智之后,才能成功的。不管他们外在表现,或冷酷,或轻浮,或严谨拘礼,或任性好斗,骨子里,其实全是人精子。不但个个武功出众,也都精于左道异术。 面对傅汉卿这么强大的人,以武功无法对付,他们也不是不想用左道旁门之术来对付,奈何傅汉卿懒洋洋万事不在意,因无所求,故无所动,便也无所挂碍,无迹可觅,因他从不防人,所以,反而无法在他圆融的心境中找到任何丝破绽。 今日这冰棺前的墓,傅汉卿那极细微的情绪变化,立刻让在场诸王查觉有异,碧落当机立断,紧紧抓住傅汉卿这万年难遇的次心灵空隙,施术而窥。 没想到,瑶光不但开始,似是后知后觉,完全没发现傅汉卿的异样,到现在,明知碧落已然出手,竟也这般毫无顾忌地加以破坏。白白让这千载难逢的良机,付诸东流。 瑶光却浑然不觉大家杀人的目光,只带着傅汉卿具具冰棺解说过来,直走到第九具,漫然道:“这是我教第九代教主狄靖,说起来,他也是我教个特例,他的尸体和其他教主的尸体有什么不同,不用我说,你也看得到吧” 作者的废话分割线 明天可能有些事,回家会很晚,有可能更新相对会晚些.
第十五章 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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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靖尸体是不完整的,准确得说,冰棺里收藏的,其实只有狄靖的个人头,而即使是这个人头,也有大半腐烂变形,多处地方露出森森的白骨,左耳已经腐烂了大半,半吊在脑袋上,偏偏又没落下来,右眼眶里早就没有了眼珠,只有个幽深的黑洞,鼻子下面部份,也全部空白,那里的肌肉,到底是烂掉,还是被蛆虫吃掉了,或许只有当年保存这个人头的人才会知道。 这样的个脑袋,简直可以让胆小点的人只看眼,就生被恶梦纠缠,这样的个脑袋,基本上没有人能从它推测出狄靖原本的容貌了。 然而,如此可怖的情景,傅汉卿看在眼里,却连眼睛也没有眨下。他只是安静地默默看去,就象看另外三具遗体样,不惊讶,不震动。就象他对美丑没有慨念样,他对于尸体,残骸,断肢,这类的东西,也同样没有什么感触,更谈不上畏惧或恶心。 在他的时代,人类的身体再没有丝毫神密感和神圣感,人体任何部位,包括大脑都能随意制造。人们对身体早就失去切好奇心,最后的那次分析人类的最复杂的大脑,也是上千年前的事了。也因此,对傅汉卿来说,个普通的人头,和实验室,或教学视频中,或科普节目里常见的人头,没什么不同,最多只是这个人头因为缺乏足够的维护手段,因此有了**反应罢了。 瑶光的声音响在耳旁:“你别看他的样子这么可怕,其实他生前长得还挺不错的,和其他几代教主样,容貌都肖似祖师爷,而他,也和祖师爷样,是个武功高到简直不象人的神话,然而,这个神话,却成了全武林的灾难,也成了我教的灾难,当年他忽然之间武功大进,开始不再甘心教主与诸王平分权力的局面继续下去,他主张肆无忌惮,疯狂向天下各派报复,诸王反对他这种过于急进的做法,认为这会给我教引来更多的敌人,可是他不但不听,反而当场翻脸,以人之力,杀紧那罗王,败乾闼王,重伤龙王,打残大鹏王,再加上夜叉王早死,明王不肯露面,教内再无人可以扼制他的疯狂,最后,只能要求,他在行动之前,至少要给教众留条可以走的退路。而他,似乎也早有准备,当场拿出了天外天的路线图和机关图,于是,大家再没有什么别的话可以说了,再然后,就是场武林浩劫” 瑶光轻轻叹息了声,才继续说下去:“他在年之内,居然灭掉了五十多个大小门派,把它们的全部财富占为己有,后来,又使数百个帮会,不得不向他称臣效忠,纳供献宝。他每天作的事,就是杀戮,抢占,毁灭,掠夺。天下之人,闻修罗之名,而无人色。自那以后,修罗教才真正成为所有人口中的魔教。直到最后,过度的成功,让他几乎疯狂,竟开始想要以帮会之力去覆灭国家。他抢夺财富的行为,简直不象是正常人,甚至曾多次闯进好几个国家的王宫宝藏,大行抢掠杀戮之后,又放火焚烧。他倒行逆施到极点时,甚至有过,天之内,无故连杀三百余无罪教众之事,而就连我教历代教主诸王苦心所得的各类财物珍藏,也都被他纳为己有,不再交还教中。最后激得好几个国家,都倾力出手,再加上所有与他有仇的武林人物,乘势而起,而我教之中,却已经没有几个人愿意为他效忠了。那几场战役,他几乎是在以人之力,而敌天下。可最后,他还是战败了。他到底是怎么败亡的,已经没有记载可寻了,相传他在最后战失利后,直逃回他的老巢,我教原址中的教主禁地内,后来各门派第批追兵闯进禁地。也许曾发生起血战吧,总之后来的人赶到时,禁地里已经没有个活人了。他们把狄靖的人头砍下来,传送各国,而尸体则被所有与他有仇的人,千刀万剐,据说,当时他的仇人太多了,尸体只有具,根本分不过来,人砍刀都不够砍,于是,就有人扑过来,争抢他的肉,但能生嚼口,都能出心头恶气。当时,我教自然也是全天下的公敌,所有势力肃清的对象。我们的教众,只有退入天外天的,才能保有性命,不及退走的,全被残杀怠尽,本来,狄靖是我教之大罪人,但念在他建造天外天有功,我教还是派出了组高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把他的人头抢了回来,只是在路上保管不利,所以腐坏了许多。”瑶光忽得咬咬牙,犹带恨恨地说“当然,我很怀疑那批高手是否故意保管不利的,如果我也是当年的盗头人之,我会和我的伙伴路上拿这人头当球踢来解气。”, 傅汉卿静静看着那冰层里的人头,静静地听着瑶光声声地说着,当年当年当年 当年 当年他在个同样的星月之夜,把他从河中救起。当年,他亲眼看到那张酷肖当年故人的脸,当年,他懒洋洋任那人,时时出现在身旁,或携好酒,或带佳肴,闲说万里天下事,然后,他也并不是很在意地任那人吸尽了他的内力,当年 当年,他眼睁睁看着那个人,毫不留情地杀死自己的伙伴,他至今还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人搁在他眼睛上的手指,还有那在耳边响起如呓语般的声音。 “从今天起,永远忘记你的身份来历,永远不要对任何人说,你的名字里有个汉字,永远不要用你这双比孩子更清澈的眼去看人,永远不要” 现在的他,已经明白了,那人为什么想要对付他了,狄飞的那句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遗言,已经说明了切。然而,他始终不能明白,为什么,那人最后的选择,却并不是如夜叉王说的那样,杀死他。 正如,现在的他,回想当年的那段话,已经能够明白,当年那人是想挖了他的眼睛,割掉他的舌头,却不知道,为什么在长久地凝视之后,却又没有下手。 还记得那时仰躺于地,看到那人背后,那无限广阔的星空,那是他最后次,看到星星,看到夜空。在那之后,他第四世的生命,就永远被困在了个华丽漂亮的笼子里。 那笼子里有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人间最美丽的用具,就连他身上随便件衣服,个饰品,都价值连城。然而,他被用最精至细巧的锁链牢牢锁住,根本不能踏出那华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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