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正欲跨进八方楼大门的时候,枝冷箭自街对面疾射而至,直取苏尔曼的后心。冷箭无声无息,准确庋勿庸质疑,但是天不从人愿,街上这时恰恰在辆马车驶来,冷箭直入马耳,健马痛嘶,仰天直立,将那马夫都抛到了地上,痛得那马夫哀呼不已。
惨叫声惊动了正欲跨入大门的苏尔曼,回头看,苏尔曼不由大吃惊,立即按住了刀柄。与此同时,他的几名侍卫业已横于他的务前,警觉地看向四周。
斛老温的手段当然不只于此,箭落空,路旁推车卖果子的「阶石旁摆摊卖首饰头面的悠哉悠哉行于路上的几个行人,便不约而同拔出利刃,向苏尔曼猛扑过来,在酒楼里面,也有桌食客掀翻了桌子,抽出锋利的佩刀冲了过来,刀光如匹练,顷刻间便连伤数名侍卫,将苏尔曼团团围住。
苏尔曼出发之前,业已安排了刺客,不过他是接到斛老温的邀请才赶来的,事先无法预料是否能与斛老温在门口相会,所以他虽选择了相同的地点,时间却定在他离开八方楼的时刻。依照以往的惯例,斛老温会与他同时离开,那时就是他的人动手的时候,因此他的人虽已先他步赶到现场,并且同样巧妙地布置起来,却没有即刻动手的准备,斛老温骤然发难,不但苏尔曼身边的侍卫们全无准备,就是已经埋伏于左近的杀手也陷入惊愕之中,时反应不过来。
于是,钢刀呼啸,杀气盈庭,苏尔曼顷刻间便陷身于必死之境。
“我自己我怎么救我的族人”
“我给你你想要的,你给我我想要的,你的族人也就是我的子民,他们的安危,自然我来负责。”
“大王想要什么”
“我要你的忠心,绝对的服从和忠诚。”“怎么为了保住你的族人,你连自己的身子都不惜献上,反而吝于献上你的忠诚”“阿古丽只是不懂,我该如何向大王效忠”
“阿里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他这次来,是追踪你出来的。那么在你的身边,就必然有他的耳日。你恨夜落纥入骨,就是他父子的敌人,如果有机会杀你,他当然不会放过。但是做为夜落纥的长子,做为夜落纥身边极重要的人,他绝对不会在夜落纥秣马厉兵地要与尚波千争高下的时候,千里迢迢跑回甘州,就只为了杀你。”“大王的意思是说”
“没错,定有更大的利益,他才会来,不出所料的话,在你的部族当中,已经有人与他勾结在起了,这个人的地位和现有的权力绝对不低,除掉你之后,这个人还有希望获得更大的权力,除非如此,阿里不会翻越祁连山,冒险回到甘州。”“这个人能是谁”“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呢我只知道,苏尔曼应该没有可疑之处。
就算他不会把两个儿子的死迁怒于夜落纥的借刀杀人,只凭他与李继筠有所勾结,就绝不会再接上阿里这条线。不过,你若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其实倒也容易的很。”
“阿里来杀你,那个人定知道内情,现在阿里和他的人都死了,如果你也失去踪迹,下落不明的话,这个人合若无其事,静待事局变化吗绝对不会,他会做好事机败露的准备,还会利用这个机会攫取权力,不管如何,他定会有所行动,我们只要静观其变,等着他露出马脚就成了。”
“可是,如果真的有这么个人,他会采取什么行动,如果导致甘州大乱,各部落间倾轧争斗,团糜烂,就算就算我重新出现,怕也无法收拾局面了。”
“你若担心出现这样的后果,就该狠下心来,想办法把事态的发展主动掌握在你的手中,挖出内,血洗祸害,如此,才能保全你那些无辜的族人。”“我我该怎么做”
“呵呵,这就是战场上人如虎马如龙的巾帼英雄阿古丽大人么我现在对你倒是真的放心了,你根本不具枭雄之,此事之后,照顾甘州二十万子民的责任,你还是放心地交给本王得了,至于你么还是放下自己承担不起的责任,乖乖做个正常的女人吧。”
想起在黑水城池下宝库中的这番对话,想起自己与他赤裎相见,献身遭拒被他调侃训斥的经历,阿古丽的俏脸瞬时又变得滚烫起来。可是羞窘的感觉刚刚升起,转而想起杨浩对她的吩咐,又不禁心乱如麻。
对苏尔曼和斛老温,她是真的既伤心又失望,可是依着她的性子,她宁愿堂堂皇皇与之战,哪怕战死沙场,也是酣畅淋漓,可是按照杨浩的办法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在黑水城池下宝库中,她被杨浩摧毁的不只是个女人的羞耻心和自尊心,还有个个位者的自信心和勇气,她不断地安慰自己,肯答应杨浩这样做,完全是为了避免她的族人之间更大的争斗和仇杀,将损失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可是她心中很清楚,这种温顺和服从,并不只是个臣子对王上的臣服,还是个女人对个男人的臣服。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她就像匹不驯的野马,本能地反感对她的控制和驭使,哪怕是面对大汗的时候。可是当她坚硬的外壳被击碎,把最柔嫩的本质完全曝露奋这个男人面前的时候,她的心灵和她的同时沦陷了,她感觉到,自己甚至有些喜欢这样的感觉:被他凌驾其上,被他驭驾控制。
“让我做你的可汗,战旗飞舞如云,铁矛多如森林,勇敢的战士追随着我,越过高山,越过草原0蓝天是我的庐帐,我就是天上的太阳,而你,我美丽的新娘,就是那夜晚明媚的月光。只有在你温柔的怀抱里,我才肯放下弓和盾,让你抚慰我身心的疲惫和创伤”
不知不觉,她又哼起了歌,她从小就喜欢唱歌,可是自从她的父母双亲过世,年幼的她早早地放下牧羊鞭,成为族之长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唱过歌,如果在心底的哼唱不算数的话。重新放开她百灵般的歌喉,是在黑水城废墟下面,在她以为必死,将要卸下沉重的责任,去见她久别的爹娘的时候。
这时她下意识地又哼起了歌,歌声哼出,脑海中不知不觉地便幻想出父亲当年挎弓执矛,手提大盾的形像,但是童年时父亲的形像在她的记忆里已经有些模糊了,不知不觉的,那形像便渐渐修正变成了杨浩的模样,当她唱到美丽的新娘时,脑海中突然闪出个身穿盛妆「坐在毡帐里面,满脸羞红和幸福的少女,少女婉然低头,轻擒衣襟。她的可汗提着马鞭大步走了进来,用鞭梢轻轻挑起少女尖尖俏俏的下巴
歌声戛然而止,阿古丽忽然有些害怕,她感到,似乎有只恶魔,悄悄占领号击b的心灵。杨浩的房间里,竹韵正轻声禀报着事情经过。
“大王,看样子苏尔曼也动了对付斛老滥的念头呢,冷箭射出的时候,我弄惊了匹马,替苏尔曼挡了箭,小郯则暗使手脚,拖住了受斛老温指使的刺客,这时候,四下里又有许多扮作寻常路人的人突然出手,反向斛老温杀去。”“哼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后来怎样”
“后来,阿古丽安排的刺客及时杀到,三方混战在起难辨敌我,小孩暗助阿古丽的人杀死了斛老温,又协助他们安全逃走,之后知府衙门的人出面,抓住了斛老温手下的几个活口,问明了刺客的身份,得到了。供,现已同苏尔曼合兵处,查抄斛老温府,搜缉他的家人去了。“小娥呢”
“小锨正尾随苏尔曼,以防他有异动。我直跟到了斛老温府上这才回来。斛老温府上已经有人得讯逃离,返回了他们的部落,相信用不了多久,斛老温部就会杀回甘州,问罪于苏尔曼了。”
“嗯”杨浩轻轻点了点头:“很好,这样的话,阿古丽就可以及时出现了。明天早,你护送她离开,让苏尔曼做几天土皇上吧,甘州先乱上几天,然后你陪同阿古丽,带领她本族兵马以甘张浦从肃州调来的人马正大光明地回甘州。
这次,我要把甘州的反叛力量全引出来,甘州距我兴州山高路远,中间还隔着凉州灵川,李继筠既然把主意打到了甘州,没道理不同兴州那些对我不满的拓拔氏贵族有所接触,我让阿古丽虚与委蛇,最重要的日的就是通过苏尔曼,引出隐藏在拓投氏部落中的那个大祸害,毕全功与役所以,苏尔曼这个人,还得让他活着,活得香滋辣味,顺风顺水啊,哈哈”“是,大王已经吩咐过了,竹韵知道分寸。”
竹韵轻轻笑,又道:“其实,大王本不必让阿古丽派人行刺的,她的族人都是惯于在战马上冲锋陷阵的豪杰,对于辗转腾挪的小巧功夫并不在行,杀个斛老涅而已,我和小孩轻而易举就能办到,要她派人反而碍手碍脚,其实我要杀斛老温确也容易,倒是掩护阿古丽差遣的刺客离开,着实费了不少手脚。”
杨浩摇头笑道:“那是不同的,阿古丽必须参予其中,这叫投名状,懂么本来,我是想派暗影侍卫出手的,他们的艺业虽也不凡,想不露丝毫痕迹地完成此事还是有些难度,幸亏你们两个及时赶来,这个难题迎刃而解。”
说到这里,他面容正,郑重地道:“竹韵,这次,你和小锨于两军阵前生擒拓拔韩蝉兄弟,立下了大功,你们离开之前,我曾经说过,只要我拿得出的,你要什么,我无有不允。君无戏言,现在是我实现承诺的时候了,你想要什么,可以说了。”阿古丽犹豫了下,欲言又止,脸蛋先有些红了。
杨浩见她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不禁奇道:“有过则罚,有功则赏,赏罚分明,向是我用人之本。你立下许多功劳,给你份厚酬是天经地义的,有什么不好意思“搔其实那啥”
杨浩忍不住笑了:“说吧,你的性子,什么时候这么吞吞吐吐的过有什么尽菩谠,出来。”
“我我”竹韵吱唔半晌才忸怩道“我还没想好要不然要不然就等回到兴州,和和我爹爹说说,让他帮我想想。
她这样说,正合杨浩心意,杨浩哈哈昊道:“成,那就等回了甘州,我再兑现许给你的诺言。呵呵,你去吩咐厨下拾掇几样酒菜出来,等小娥回来,咱们今晚把酒言欢,好好地喝它顿,唉,自你们去了汴梁直至今日,咱们三人聚少离多,可是很久没有坐在块儿谈天说地了,我很怀念被你拉着数星星的那个雪夜寒冬啊。”
竹韵被他说起自己的糗事,不禁臊得满脸通红,连忙答应声,逃了出去。
第093章 找死
“当时满城都是禁军,到处都是巡检,已是我们事先策划时所估计的最严重的情况。当时我还不知道赵光义也去了崇孝庵,并且遇刺受伤,还以为永庆公主脱逃时被人反现,本来我和狗儿应该暗中护送永庆公主的车仗离开,出现这种情况之后我便按照事先拟定的对策到处放火,制造更大的混乱,牵制宋廷的人马。大理寺太常寺御史台,看见什么烧什么,搞得官兵焦头烂额”
竹韵好酒,但是在汴梁执行潜伏任务这大半年,却滴酒不沾,回来之后直也在忙碌,只偶尔小酌番,今天心情放松下来,尤其是在杨浩身边,颇有种酒逢知己的喜悦,是以酒到杯干,喝的十分痛快,话也滔滔不绝。
杨浩是个好听众,他也本想只做个好听众,可是好酒的人大都喜欢劝酒,美人劝酒,能拒绝的男人本就没有几个,更何况是竹韵这样屡次大功的亲近之人相劝,所以杨浩业已喝得醉眼朦胧,脑袋有些晕手乎的了。
“大叔,我离开下。”
狗儿大多数时候,只是捧着酒杯,笑眯眯地听着,再不然就挟筷子菜肴,用那口小白牙,很秀气地嚼呀嚼,至于酒,并未喝几口,不过她酒量本就浅薄,才只喝了几口,粉嫩囧嫩的小脸蛋儿就和竹韵的桃花面有七分相似的神韵了,其实狗儿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唯有在杨浩面前时特别的文静。
杨浩知道她不放心这里的防务,虽说这处皮货店是飞羽秘谍设在甘州的处重要据点,内部防卫力量绝不像表面看来那样毫不设防,而且至少有三条离开的秘道。但是阿古丽已经同她的族人亲信取得了联系,虽然她现在已经做出了臣服的姿态,却也不可全无防范之心。
杨浩点了点头,说道:“去看下也好,如果她仍对我怀有二心,那说”
杨浩把手掌往下轻轻切,冷哼道:“再再二,不可再三再三,我不会毫无限度地容忍她。”
狗儿点点头,向他甜甜笑:“小颊知道,大叔喝开心些,有小碳在,没人动得了大叔根汗毛。大叔,竹韵姐姐,我去了。”
“去吧去吧。”竹韵很豪爽地挥手,古灵精怪的美少女喝醉了酒,就变成了话唠般的老太太,嘿嘿傻笑两声,兴致勃勃地拉住杨浩,继续眉飞色舞地道:“紧跟着,收到玉落已接到公主向北而去的消息,我马上离开汴梁,向西而行,路上到处惹祸”
狗儿抿嘴笑,飘然闪了出去,竹韵直说到收到折子渝的消息重新回返汴梁,秘密潜入汴河帮,觉得有些口渴,她抓起酒杯,如长鲸吸水,将酒饮而酒,美目睨,瞟见杨浩面前酒杯还是满的,便不依不饶地道:“不成不成,你说今晚要喝个痛快的,大男人家,哪能比我喝的还少,来来来,干了它。”
竹韵拉着杨浩的胳膊,似若撒娇,直到杨浩将酒三饮而尽,这才欣然笑,重又给他满上,继续说道:“这时我才知道,永庆公主不知从哪儿找了个武功高强的女尼,重伤了赵光义,打晕了太子,险些举铲除这对父子,扶她兄弟上位。看她那娇娇怯怯的模样,我是真没想到,这小妮子竟有那样的心机。”
“这和模样无关,和年岁大小也无关,养在深闺的金丝雀,就算再年长些,也是天真烂漫,毫无心机,就像以前的女英,可是永庆地,不过她这样做,却是弄巧成拙了。我对她何曾怀有利念之心,只是想报答她番知遇之恩罢了,反因此弄得宋皇后和德芳皇子丧命,实非我的本愿。”
“这是他们自己找死,与人无咎,大王何必自责”
“唉,不说这个了,对了,你们到汴梁之后,直没有打听到壁宿的消息吗
“没有,听说,冬天的时候,有刺客雪夜入宫,却无功而返,朝廷不喜张扬这些事情,我们了解的并不多,在此之后加强的探访,也没打听到他的消息。”
“嗯,如果我所料不差,那雪夜入宫的想必就是壁宿了。他闯宫行刺不成,决不肯甘心。当初他是不告而别,也不好意思再与我们取得联系,想必仍然潜伏在汴梁,这次赵光义遇刺,整个东京城都翻了个底朝天,希望不会被人察探到他的踪迹。唉,刺杀皇帝,有那么简单么那个女尼也不知是永庆公主从哪儿找来的,或许是先帝留给永庆的个心腹吧,这人倒是视死如归,明知是找死,还肯毫不犹豫地执允”
竹韵白了他眼道:“还说人家,你还不是样,你现在是西夏大王啊,就带这么点人跑到甘州来,要不是你命大,现在说,哼,你还不是自己找死”
杨浩苦笑道:“这可不同,我这次秘密来甘州,是本想联络阿古丽,设计诱别人入伏的,哪知道正有人在打阿古丽的主意,连带着我也遭殃,嘿嘿,不过也幸亏如此,否则我怎知道苏尔曼和解老温各怀异心。这叫福至心灵。”
“喊,你就少吹啦,依我看呀,你是看上人家阿古丽王妃的美貌了吧要不然哼哼“
“呵呵呵呵杨浩也有点高了,副笑容可掬的模样,摸着自己的下巴:“你还别说,阿古丽还真的,嗯很漂亮”
他说着阿古丽很漂亮的时候,脑海中不觉便浮起出她只着内衣小裤,玲珑凸凹,异常诱人的娇躯,还有她趴在自己背上时,手指轻陷脂肉,香滑柔嫩的独感,以及那挺翘而有弹性的胸部若有若无地摩擦着自己后背时的异样感觉
不知不沉,下腹处就开始火热起来。
竹韵瞧见他色眯眯的样子,不禁大生醋意,嗔道:“她很美么比我如何”说着有意地挺了挺胸脯。
美人跪坐,本来就别具柔媚,再有意展示自己的美丽,风情无限。杨浩看在眼里,心里忽地跳,想起竹韵的身子自己也是看过的,当时她身鲜血,到处创伤,心忧她的伤势,虽然替她裹伤时不会想入非非,可是事后想来,那双浑圆修长,脂嫩如豆腐的大腿,却是在脑海中徘徊过许久的。
竹韵瞧见他有些异样火热的目光,不由有些害羞起来,她稍稍塌下了腰肢以掩饰胸部的丰挺,羞笑道:“好啦,好啦,连夸人家句都这么吝啬,不问你啦。不过我可得警告你,你现在有大把的人手可用,以后可不许凡事亲历亲为,冒这样的风险。
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杨浩摸摸鼻子,讪笑道:“我都说了只是意外嘛,要说找死,苏尔曼册老温才是找死。战阵之上,两军厮杀,伤亡在所难免,却与私仇不相干,既然他已臣服于我,却勾结李继筠蓄意谋反,这便是自取死路,要不是此人还有大用,我现在就已摘了他的脑袋。
而解老温呢,夜落讫在的时候,轮不到他出头
甘州地理贫瘠,资源有限偏又人口众多,所以他的部落直受到夜落讫嫡系部落的压制和排挤,也正因如此,他才与阿古丽结为联盟,以图自救。而今,他跃成为甘州仅次于阿古丽的二号人物,野心反而滋长起来,这便是自取死路了。”
杨浩饮杯酒,又道:“不过,这两个人徒有野心,若论机谋权变,实不足惧,我真正担心的,是迄今为止仍未露出马脚的那个人,从飞羽搜集的情报来看,拓拔氏各部确有异动,这些异动分开来,每样都没甚么出奇,可是那么多部落蠢蠢欲动,好像事先商量好了些,那就必有根源了。”
竹韵笑道:“他们却不知,这正是大王有意促成的局面,那便也是找死了,只不过同苏尔曼解老温不同的是,他们的野心是大王您给的。”
“这可不是我给的,他们生起不轨之心,我在其中的确起到了促进作用。但是他们的从中作祟,只是早晚的事口自我立国称王以来,给他们的好处远远低于他们的预期,而且我不可能向他们妥协,许之以让他们满意的好处。
我就算安抚他们,他们没有得到实质利益,还是会不满,现在的拓拓氏部落,由于大多保持着部落游牧的方式,很难被我直接掌控,兵权始终掌握在他们手中,现在他们安份守己,是惮于我的强势,等到我与陇右开战,甚或与大宋开战的时候,他们还能这么老实么他们随时都会变成我腹心之中的枚毒刺。非常时,行非常手段。”
两个人边说,边喝,你杯,我杯,杯筹交错,酒喝起来已经像水,醉意越来越浓了。
杨浩直着眼睛,大着舌头道:“今天,难得如此放松,开心呐。
等等我安排好了这边的事情,兴州那边也该有所异动了,我我要公开处决拓拔韩蝉两兄弟,逼他们得提前动手。这场火,已经呢得有点大了,得及,时控制下。”
“那成,不过你得答应我,有什么事,让我们去做就好啦,不许你再亲身涉险。”
“屁话,什么事没风险,越大的事,越大的利益,风险也就越大。说就算是生孩子,也样有危险。”
竹韵扭过头去,看了看自己的屁股,大着舌头道:“那也得分人。我我娘说过,我屁股大,能生。我就说啥风险。”
“啥”杨浩眼前的景物已经开始飘来飘去:“你说啥生孩子”
竹韵回头看着他,脸上越来越红,双美眸却越来越是水润,她忽然扑到杨浩怀里,杨浩本就坐立不稳,被她扑,便倒在席上,顿觉天旋地转,头重脚轻,神志更加的迷糊了。
“你你答应过,等我回来,要答应我件事,对吧”
竹韵趴在杨浩肩头,咬着他的耳朵小声道。
“嗯,对啊,你你要什么,尽管说”
“我我”灼热的鼻息喷在椎浩的耳朵里,惹得他痒痒的,竹韵脸蛋红红的,咬了咬嘴唇,忽然大着胆子说道:“我要我要个孩子,你的孩子,成不成”
“啊”杨浩惊讶地睁大眼睛:“你自己不能生吗为啥要要我的孩子冬儿和女英不舍得给的。”
“笨蛋”
竹韵的脸蛋已经变成了块大红布,她攥起粉拳,在杨浩胸口轻轻捶了记:“当然当然是我和你的孩子啦”
“喔,那没问题,哈哈哈哈”杨浩傻笑起来:“不过生孩子很痛的,每次冬儿和女英生产,我我都听得心惊肉跳的。”
“我乐意,有钱难买我乐意。”竹韵大胆地说,然后开心地伏在他胸口,喃喃地道:“我们说定了喔,你可不许不许反悔。”
“我金口玉言呢,哪能不算数”
竹韵开心了,咯咯地笑着,凑过去,在杨浩脸上火辣辣地吻,然后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大王啊”,
“嗯”
“那你有没有错施昏招,干过自己找呃的事呀”
“有吧杨浩躺下,就感觉天旋地转,幸好竹韵的条大腿压在他的小腹上,要不然好象就要飘起来了,他努力地思索着,含含糊糊地说道:“以前吧,我我玩过个网游,那里边你要是杀十个人,就叫精英,杀百个,就叫英雄,杀人过千的,就是江江湖至尊。反过来,要是被杀十次,就叫孤魂,百次就叫野鬼,要是千次,就叫永堕黄泉。我们那游戏共三十七个服,半年后才出了个至尊。可黄泉之主说从来没有过,哪有人,那么倒霎,被人杀千次呀,直到直到我去说,才才他妈的半个月”
“啥,
竹韵懒洋洋地应了声,她只听到杨浩在说话,已经听不见说的是什么了。
杨浩嘿嘿地傻笑了起来:“我自己常说自己作死,游戏里的玩家也说我我是自己找呃”
“啥,
“因为我起了个四。叫信春哥,但凡看见我的,不管人号小号,都来杀我,他们想知道,我我是不是真能原地复活,呵呵呵呵”
“挪开点,别打扰我睡觉”竹韵毫不客气地把他踹开,凉席很光滑,正在傻笑的杨浩登时滑出去三尺,竹韵同方向来了个大翻身,手脚又搭在了他的身上。
也不知过了多入,烛火渐渐黯淡了,狗儿飘身闪进了房间,眼瞧见两个人扭缠在起的睡姿,心里不知怎地,涌起股从未有过的酸溜溜的滋味,就好象她心爱的玩具被人家夺走了:“竹韵姐姐又不是大叔的娘子,凭什么睡在他怀里呀”
狗儿很不服气地撇撇嘴,忽然心里热,未及多想,便闪身过去,小猫儿似的轻轻偎在杨浩身边,拾起他的只大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很满足很开心地闭上了眼睛,俏美的脸蛋上爬起抹红晕,嘴角却牵起甜甜的笑容。
她细密整齐的键毛频频闪动,分明没有睡着,却没睡着了还要安详放松。
“喔喔喔”
天亮了,鸡啼声大作,杨浩的房间里传出声男人短促的惊呼:“啊”
然后是个女人悠长的尖叫:“啊
最后是个小女孩还带着睡意的声音:“怎么啦,怎么啦,有敌来袭吗”
第094章 大乱将至儿女情
阿古丽的失踪引发的马蚤乱在苏尔曼遇刺事件发生后,迅速演变成了回讫内部的场大火并。
苏尔曼集结了自己的亲信,会同阿古丽族的武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了解老温的家,然后开始满城搜捕解老温的族人,解老温赴会之前业已做了些准备,行刺失败的消息传回,他的弟弟和他的儿子率领亲信家人百余人杀出甘州城,逃向了他们的部落。
次日早,苏尔曼调集的本族人马便到了,他把甘州防务全部交给阿古丽的族人,率领本族武士,以讨逆之名攻向解老温部落,解老温的弟弟和儿子已先步赶回了部落,做好了准备,双方展开了场血战。
此时,在杨浩的安排下张浦自肃州调了路人马,正悄然赶赴甘州。这支人马唯的使命就是护送阿古丽公开出现,因为解老温的身亡固然挑起了甘州回讫内部之乱,却也打破了原来的权力制衡,如果阿古丽贸然现身,苏尔曼会不会藉此机会干脆把阿古丽也干掉,这是很难预料的事。因此杨浩从肃州调来路人马,同时由阿古丽秘密下令,征调她的部落散布各处的勇士合兵处重返甘井以镇大局。
阿古丽此刻就在甘州,却得乔装打扮离开甘州,然后在肃州兵马的保护下公开返回,这让阿古丽也充分意识到了权力斗争的残酷。人人都觉得七王妃在沙场上骁勇如虎,巾惘不让须眉,可是她的内心其实是软弱的,对政治斗争的残酷更没有多少认识。上次夜落讫出卖了她,在她心里的感觉更多的是从道德层面出发的,而这次原本守望相助的三大部落的内斗,解老温的反叛,苏尔曼的“逼宫”,苏尔曼和册老温各怀机心的谋杀,才让原本在政治上派天真的她充份意识到那血淋淋的现实。
她知道,在这个战场,她永远不是个合格的战士。她没有夜落讫的冷酷,没有料老温的阴险,没有苏尔曼的狠辣,没有杨浩的谋略,现在苏尔曼和册老温的部落又自相火拼,在这种情形下,哪羽杨浩袖手不理,没有落井下石,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更何况这还只是政治和战争方面的问题,这切就算结束了,还有庞大的族群老弱妇孺战争遗孀和孤儿,他们都要吃饭,都要穿衣,那更是让她束手无策的场面。
所以,她决定放弃对部落的控制权,如她在黑水洞窟中所说:毫无保留地忠诚手杨浩,把她的族人交予杨浩,真正成为他的子民。
阿古丽有此决定,当然不只是怯于承担责任,更不是为杨浩所迷,她的意志其实是颇为坚定的,对族人更有种朴素而真诚的感情,绝不致于杨浩在她面前秀了秀健美的肌肉,就神魂颠倒,甘愿献上自己的切。她肯做出这样的决定,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感觉到了杨浩的忠诚。
册老温勾结夜落讫苏尔曼勾结李继筠,这两个从河西败走陇右的枭雄不约而同地打起了甘州的主意,而直受排挤打压的苏尔曼讲老温两位族人俟受人重视,便立即飘飘然地把自己当成了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为了攫取更大的权力,主动与他们勾结起来。
如果杨浩只是想要完全控制甘州而无视甘州百姓的生死,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甘州三大部落自相残杀,消耗掉全部实力,劳永逸地解决甘州问题,要做到这点并不难,就算不擅机谋权变的阿古丽都能想出至少五种以上的法子,但是杨浩没有这样做。他没有杀掉自己,令甘州群龙无首,没有揭穿苏尔曼和斟老温彼此的阴谋,让他们各自领兵全面开战,他还派出了肃州兵马,协助自己在紧要关头重新掌控甘州局势,阿古丽已完全相信了他的诚意。
当阿古丽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尽管眼下还需要她来出面,但是压在她心头的重担已经不见了,她已经决定把这副担子交给杨浩,身心片轻松,竟有种脱胎换骨般的感觉。
清晨,尽管夜不曾好睡,但是做出决定,想通心事的阿古丽神清气爽。
阿古丽要离开甘州,与肃州兵马汇合了,她已被化妆成个瘸腿老抠,在她旁边站着个紫脸汉子,普通的回讫牧人打扮,低着头,扶着老驱打扮的阿古丽,副木讷少语的老实模样,看起来十分憨厚。其实这红脸汉子本来乔扮的是个黑脸,只是“他”的面皮直就是红的,自打站在杨浩面前,就红着脸,自始至终那颜色就没消褪过,所以看起来就成了紫脸。
这紫脸汉子自然就是竹韵,当她睡醒的时候,发现杨浩侧着身,手搭在她的乳侧,手揽在她的身下,额头抵着额头,犹如对吻颈鸳鸯。
她的条大腿搭在杨浩,杨浩的条大腿则老实不客气地抵在她那两条丰腴结实的大腿中间
而马燚则像条八爪鱼般挂在杨浩的身上,三个人七手八脚地纠缠在起,那种让人耳热心跳的场面
想起杨浩的大腿抵住自己身子时的感觉,竹韵的两条腿禁不住又有些酥软起来,她本来是扮孝子扶住阿古丽的,这时倒像是挂在她的身上,阿古丽奇怪地看了她眼,扭头对杨浩继续道:“大王,那我现在就走了。”
“嗯,不必急着回来,我知道你不希望回讫诸部自相残杀,可是那些害群之马不清理出去,早晚会酿成更大的祸患。同时,如果不能削弱诸部的力弱,让他们完全整合到你的部下,你也驾驭不住。此去,路小心。”
“是,谨遵大王吩咐。”
阿古丽十三娘的脸蛋也有些红了,她的容颜扮得十分苍老,可是双眸子却仍像春水般充满活力,这些细节处,不是靠化妆便能掩饰的,她可没有竹韵那么高明的手段,不过用来瞒瞒般人却是足够了:“阿古丽直记着在黑水废墟时对大王的所有承诺,也如遵守对大王的所有承诺,大王请放心。”
杨浩注意到了阿古丽略有些异样的语气,抬眼瞧,那“老抠”的脸上双眸子带着种令人忤然心动的魅力,柔媚灵动妩媚妖异,杨浩的心里不由跳。
这是匹漂亮高傲的小北马,不过现在她的心显然已经折服在某位骑士之下了,已经决定把责任交付给杨浩的她,长久以来封闭保护起来的感情重新得以释放,就像蓄积已久的洪水,草原儿女的大方热情主动,那火辣辣的眼神可叫人有些消受不了。
阿古丽和竹韵行人告辞离去,竹韵自始至终不敢抬头看他,杨浩也觉有些尴尬,狗儿是个小孩子,在他心中直当作子侄辈看待,犹如自己的亲生女儿般,她睡在自己旁边倒没什么,可是竹韵饶是杨浩张老脸久经磨炼,此时也讪讪地有些不好意思了,何况是那位漂亮的女杀手囧。
“狗儿,咱们也走吧,收伏了了阿古丽这匹野马,我这病装的也差不多了,咱们该回兴州,策划大事委啦。”
“哦”扮成半大孩子的狗儿乖巧地应着,陪他登上皮货车,扮作皮货店的行商,驶出了皮货店的大院儿。此时甘州城风声鹤唳,就算扮做皮货商人也难以出城,不过现在甘州的防务是阿古丽的族人负责,阿古丽仍然活着的消息虽说就是大部分族人都不晓得,但是些绝对可靠,且在部落中有相当实权的人却是知道的,阿古丽吩咐声,有他们暗中照拂,杨浩这位神秘客人要离开甘井却也容易。
狗儿双手抱膝,坐在高高的皮货堆上,歪着脑袋,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很认真地想了半天,她忽然扭头向杨浩问道:“大叔,你要娶竹韵姐姐做王妃吗”
“啊”
杨浩没想到竹韵这个当事人没敢说什么,反倒是狗儿发问了,不禁心虚地道:“为什么这么问”
狗儿道:“我娘说,女孩子长大了以后,就只能跟自己的男人睡觉,大叔和竹韵姐姐昨晚不如
“咳咳婴咳”
杨浩阵咳嗽:“此睡非彼睡,这个睡觉和你娘说的那个睡觉是两码事。”
狗儿眨眨眼道:“有什么不司吗这样睡觉就可以和别的男人睡吗”
杨浩吓了跳:“当然不可以,怎么能随随便便和别人的男人睡在起呢你还小,再大些自然就明白了,现在不要胡思乱想的。”
狗儿都起嘴来:“人家还小呀大叔看不起人。对了,那大叔会娶子渝姐姐做王妃吗”
杨消失笑道:“的确不小了,小丫叉片子现在也开始注意这些事了呀”
他往狗儿身边挪了挪,挨着她的肩膀,宠溺地笑道:“大叔要你平时注意读书写字针织女红,烹菜调羹,你都学了吧可不能只会动刀动枪的,再过几年,大叔江山稳定,不需要你和竹韵再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我家小碳也已经出落成个漂亮的大姑娘了,就要考虑成家立业生儿育女的事了。
他扭头打量着马燚,欣然道:“还记得,我当年在汉国,头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身子特别孱弱,眼睛大大的,头发稀少,还有点发黄,现在看,可是个美人胚子了。”
他揽住马燚的肩膀,随着车子颠颠的动作,悠然说道:“等你再长大些,就会有你喜欢的男人了,或者饱读诗书才华横溢,怎么着也得是个进士出身,才配得上我家小碳。嗯,明年咱们就开科考。要是学武的呢,要找个武艺比你高强的可不容易,不过怎么也得是个熟读兵书,屡立战功的少年将军。
长相嘛,起码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歪瓜裂枣那德性的咱家小碳可不要,大叔要像嫁女儿样,以公主之礼把你嫁出去,开不开心”
马燚努力呲出口上翘的月牙状的小白牙,向他扮出个很开心很很开心的俏皮动作,杨浩不禁哈哈大笑,他狠狠揉了揉小碳的头发,忍俊不禁地笑道:“瞧你,还说自己长大了,哈哈,根本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娃儿嘛。嗯我现在是得替你想着些了,嗫,你说杨家的儿郎怎么样杨继业家老三老四岁数比你大不了几岁,折家的老三老四老五,跟你也差不多,这都是将门虎子啊。还有种家,种大学士全家都搬来兴州了,我见过他的几个侄儿,个个人品出众,才学不凡,要是你喜欢文弱书生,咱就从种家找个,找个书生还有个好处,要是以后上两口儿吵架了,你都不用回来找大叔撑腰,三拳两脚就能打他个鼻青脸肿。”
“人家不稀罕。”狗儿挣肩膀,理了理头发,红着脸蛋道:“才不要嫁人呢,人家就守在大叔身边。”
“现在这么说成啊,长大了就不成喽。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杨浩不胜唏嘘,时父爱泛滥,真把马燚当成了自己亲生女儿般,半是欢喜半是心酸地道:“我家狗儿这么可爱,不知将来会便宜哪个浑小子呢
狗儿惬意地半躺在他的怀里,看着湛蓝天空中悠悠飘过的朵朵白云:“大叔真的会觉得我可爱吗那我要是再长大些,大叔会不会喜欢我呢”她垂下眼帘,偷偷瞄了眼自己的胸部:“嗯,比起娃儿姐姐女英姐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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