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倒也不在乎这么多。更省了我们不少的力气和金钱。”
太史慈想起事,微笑道:“你们知不知道对面的守将远远地看见我们的马车成群结队的出入大营,会有什么想法”许褚闻言愣。
于禁也是愣,旋即微笑道:“只怕还以为我们在派出马车回并州又或者是冀州求告粮草吧哈,若是他们出城借粮可就精彩了。”
太史慈却笑道:“问题是他们敢吗即便是确定我们正在运送粮食,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会出城的。但是过两天可就不定了。”
于禁和许褚大感奇怪,不明白太史慈为何如此肯定,看向太史慈,太史慈却笑着对两人道:“我们先不管那么多,切按照原计划行事便可。我自有办法赚他们出城。”
两人点头,随太史慈回营去了。
闻喜城内,东城城墙上,两员战将正站在城头上向大河对岸眺望,看着于禁派出的将那些借来的箭运往并州的马车队伍,均皱起眉头,沉默不语。左面的人年纪在三十岁左右,面白微须,眉宇间有种世人罕见的浩然正气,双眼睛明澈如湖水,不过此时却充满了忧虑。
右面的年轻人年纪并不大,但是却没有般青年人的飞扬跳脱,反倒是脸的沉稳干练,脸色黝黑,浑身有着强健的肌肉,行动之间敏捷无比,沉稳与活力在他的身上完美的统在起,给人种冷静却不是热血的豪放感。不过这年轻人现在和他身边的同伴样,也是愁眉不展。
好半晌,年轻人才浩然长叹道:“青州军果然是天下精兵之首,本以为这三天连番挫败,敌人会士气低落,可是现在看看,人家还是不急不缓的该做什么做什么,更派人去催粮食,看来是要和我们打场持久战了。”
顿了顿道:“不过人家青州能耗得起,我们却耗不起,青州乃是天下最富裕的州,我们河东郡的力量再大只怕也没有办法和人家相抗衡。看看,现在人家就去运粮食去了,准备和我们打长期战争,怎不令人心寒你说呢,杜畿兄”
被叫做杜畿的中年人点了点头,叹道:“韩浩兄弟,你说的不错,青州军果然非我所能敌,难怪于禁大军敢孤军深入,直接攻打闻喜,以图安邑这么目中无人的硬碰硬了。”
顿了顿,杜畿又道:“不过韩浩兄弟你也不要过于担心,我看眼前的所谓运粮军只不过是青州军故布疑阵罢了,哼若是想骗得我军出城去攻击他们的这只运粮军,那就大错特错了。”
韩浩闻言楞,奇怪道:“可是我却觉得对方的这支队伍就是去运粮草的,毕竟于禁大军远道而来,他们的粮草的运送肯定会出问题,战线拉得太长了。现在去运粮草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杜畿却摇头道:“我虽然这几天才到王匡将军这里,但是却知道青州军和般的军队不同,青州的运粮部队只怕也是精锐异常,并非般的诸侯军中的运粮队伍所能比拟。于禁完全可以双管齐下,方面真的是去运粮食,另方面是在赚我们出城,若是我们不上当,再去运粮不迟。”
韩浩呆了呆,点着头道:“杜畿兄说得有道理,事情应该是这样没有错误。如此我们便坚守不出,以防万。”
话出口后才发现杜畿仍然皱眉不语,旋即奇怪道:“杜畿兄既然已经想清楚这点为何还愁眉不展”
杜畿叹了口气道:“我是在观察对方的运粮车。”
韩浩看了看远处的青州军的运粮车,不明所以道:“运粮车有什么不对吗”
杜畿皱着眉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吗青州军的运粮车非常的轻盈,速度非常的快,这就是说运粮的时间被大大的减少了,这将会大大减少不必要的人力和物力的消耗。”
韩浩呆,这才知道杜畿担心的是什么事情,还没有说话,杜畿又道:“我早就听说青州制度不同其他地方,对于百工非常的重视,认为他们是木德之人,更给了他们平民的资格,承认他们的独立地位,有的人因为发明了东西被应用到战争中所以还被授予军衔,地位尊崇,对这事情虽然外界非议甚多,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的确符合太史慈创立的新五德终始说,而且眼前这个小小的运粮车就是个证明,所谓窥斑而知全豹,只这个小小的细节,我们就知道青州的强盛并非没有原因。”
韩浩也叹了口气道:“的确如此,我还听说青州鼓励商业,即便是在和诸侯交战期间,青州的商人也在和其他州县进行着贸易,而且青州对这些商人非常的护短,太史慈居然在青州居然弄出了个新行业叫什么镖局任务就是被商人雇用作为途中押送货物的护卫。”
杜畿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我也听说过,听说太史慈从东来西北六县起兵的时候就开始大量地训练民兵,当时太史慈力量薄弱,这主意虽妙,但却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青州无比强大,哪里还用得着这些也经过严格训练的民兵按照常理,渐渐地,青州之民就会变得安逸,可是现在呢太史慈却通过镖局这个行业把青州的民兵制度更加发扬光大起来。青州的民兵在从事这项职业的过程中,得到了实战的经验,毕竟现在盗匪横行,而青州之民的好战习性被完整的保留下来了。这实在是可怕,那就是说,青州有着源源不断的兵员可以补充。否则青州为何会越打越强”
韩浩被杜畿说的心情沉重起来,想起事后,才勉强笑道:“幸好太史慈已经消失了,更有风声说太史慈现在就在荆州,陷入到被人追杀的陷阱中,若是太史慈死,大家就都可以喘口气了。”
杜畿哼了声,讥笑道:“我担心那是痴人说梦,太史慈是何许人也青州的说书先生现在已经遍布到我大汉的每寸土地,虽然他们嘴中的故事有很多不可信,但是这些事情的大概还是不会变的,临淄之乱洛阳之乱诸侯会战平原争锋谋夺冀州,这许多事情那次太史慈不是在风口浪尖上安然度过焉知太史慈这次不能活着回来”
韩浩点了点头道:“也对,这太史慈号称青州战神,不算吕布,他便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物,据说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犹如呼吸般简单,虽然可以想象追杀他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未必能拦得住他。”
杜畿用手拍城墙,激起重重的尘土,对韩浩道:“即便是太史慈被杀死又如何哼太史慈已经给青州留下了太多的东西,只要太史慈的后继者把太史慈的政策延续下去,青州还是强大无比,人们只看见在战场上,青州的郭嘉高顺等人的风姿,却没有看见青州背后强大的经济支持,就拿我们眼前的这支于禁大军的装备和士兵的训练,若是换成同前来计算的话,绝对是个天文数字。哼现在青州内部的确是出了问题,表面上看是郭嘉等人对太史慈有异心了,我却以为郭嘉仅仅是在为自己捞取政治资本而已,给他胆子他都不敢真的对抗青州政府,别说手底下的士兵对青州的忠心程度,就是郭家真的敢这么干,青州只要切断郭嘉军的补给,郭嘉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旋即长叹声道:“孔夫子早已经不在人间,可是他的学说却长存于世,太史慈只怕也是如此吧”
若是太史慈在这里的话,听了杜畿的这番话,定会大生知己之感。
韩浩心情沉重,经过杜畿这么说,韩浩知道才发现和青州对敌是件多么错误的事情,忍不住道:“那岂非是说我们是有败无胜”
杜畿说得自己都有些头痛,用手按住自己的脑袋,无奈笑道:“所以说我们的胜利只不过是暂时的,除非我们可以把于禁大军完全击溃,否则即便是我们三天来直给对方以重创,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指着城外的正在向并州进发的青州马车队伍,沉声道:“我比你更想去劫对方的粮草,但是现在实在不是时候,我在等候时机。若是可断得了对方的粮草,至少可令对方暂时退却。没有几个月的工夫,对方是不会来攻打我们,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韩浩闻言眼前亮,对杜畿急切道:“说来听听。”
杜畿沉声道:“虽然青州军队在我闻喜城受挫,但青州军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定会另想办法突破我们这几座城市的防线。到那时就是我们对于禁大军粮草下手的时候。”
韩浩闻言大奇,反而放下了粮草的问题,思索道:“问题是我闻喜城在防御上根本无机可乘,即便是绕河而行,青州军也没有这种资格攻击我们,我们早在狭长的河岸边的密林处设防,在那种不利于青州骑兵的地形里,如果于禁大军到来的话,只可能自取其辱。”
杜畿轻哼了声道:“韩浩你的眼光应该放到整个的河东郡的全局才行。若我是于禁,见到闻喜城这种局面,那就绝对不会再在这里停留,闻喜和安邑还有夏县首尾相连,即便强攻下来某座城市,但是在没有援兵的情况下,哪里有资格守住城池不要忘记,于禁现在是孤军深入,而我军剩下的几座城市有着充足的兵员,自可源源不断地围攻于禁大军占领的城市。所以于禁现在唯的选择就是放弃对我东面三城,转过来攻击北面的新绛和皮氏,只要攻打下来这两座城市,自可深入我军后方。”
韩浩冷笑道:“若是于禁这么想的话,那绝对愚蠢,我们已经看透了这点,岂会给他机会,他要去攻打新绛,那就要全军向平阳郡移动,长途跋涉,怎可能有奇袭的效果”
杜畿摇头道:“那并非是愚蠢,而是人家情报工作做得好,现在防守新绛的乃是卫固和范先,防守皮氏的乃是干晟,这三人的白痴程度还用我说吗这点于禁早晚会知道,盛气凌人的青州军既然不能直接攻打下安邑和闻喜,捉到王匡大人,那么当然退而求其次了。”
韩浩的脸色马上变得十分难看,冷哼道:“卫固和范先还有干晟乃是三个卑鄙小人,早恨不得杀了三人,可惜王匡大人对三人信任非常,我向王匡大人提出建议,希望他疏远三人,谁知道,却被王匡大人说了顿,弄不好,这两座县城真的有可能在这两人手里丢掉。”
顿了顿道:“可惜,我们却不能参与这两座县城的事情,否则定会落了这两个小人的口实。”
杜畿笑道:“韩浩你不必担心,我们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除掉这几个家伙,我们先向王匡大人提醒,要他命令三人密切注意北面的动态,这三人定怀恨在心,向王匡大人进谗言,说我们多事,而我们则暗中出兵盯上青州军队的粮食,只要于禁大军出现在新绛城又或者是皮氏的北面,我们便劫掠青州军的粮道。迫使青州军队退兵。”
韩浩闻言大喜,忍不住赞叹道:“此计大妙,即可内除贼,又可外退强敌,杜畿兄真是旷世奇才。”
杜畿却摇了摇头道:“我只能退眼前之兵,现在中原震荡,风云变幻之时,即便是退了眼前之兵,我看王匡大人也是难以持久。若是可能的话,还是希望王匡将军早日投奔到本初公那里。”
韩浩默然半晌道:“这事情没有办法的,看样子王匡大人奉有本初公的密令,才会和张扬大人在这地方停留了这许多时候。对了,本初公的外甥高干现在就在安邑城中,也许那就是原因吧但这就非我这受排斥的人所能知道了。”
杜畿冷哼声道:“韩浩你莫怪我多嘴,我虽然是暂时寄食在王匡将军这里,但是对于本初公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本初公和袁公路白白辜负了四世三公的袁氏家族的门第,这些年来哪里干过什么出色的事情本初公还好些,袁公路现在居然敢妄称皇帝,实在是荒唐之极。”
顿了顿,恳切道:“我叫你声,你听我言,待此间事了,兄弟你还是离了这里,另谋高就吧,这里实在不是你的安身之地。”
韩浩却苦笑道:“我没有兄长这么洒脱,王允大人命令你去做汉中府丞你都不去,你都弃官潜逃,我实在是离不开这里,毕竟王匡大人对我不薄。”
杜畿摇头道:“我哪有兄弟你说的这般超凡脱俗,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在长安仅仅是个低级官员,当然不可能知道高层的内幕,但是我却可以看出来,用不了多长的时间,长安方面就会对汉中用兵,若是我们有猜错的话,领军的人就是长安第军师贾诩和长安第二高手张绣。”
韩浩点头道:“这也正常,汉中张鲁的五斗米教其实就是黄巾贼寇的分支,兄长又岂会屈身事贼王允大人派兵攻打也是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杜畿摇头道:“只怕攻打张鲁是假,对付刘焉才是真的。所以汉中,并非是安身之地。否则,我岂会暂时寄食在王匡大人这里旦击溃于禁大军,路途通顺后我便到徐州广陵去,前段长安之乱的时候,我见过广陵太守曹操,这人雄才大略,我看不在太史慈之下,想要投奔。”
韩浩念了两遍曹操的名字,才待问时,杜畿却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对韩浩说道:“我们现在的任务派出人手摸清楚于禁大军的粮道,准备动手。”
韩浩点了点头,却忍不住问道:“问题是现在对岸于禁大军守备森严,我们到底如何做才可不被对方发现”
杜畿冷笑道:“青州军最愿意玩的就是稳军之计,他们只会悄悄地撤离,在对岸留下些空营和士兵掩人耳目,不足为惧,我们要穿过青州军的防守,摸清对方的粮道并非是难事。”
韩浩兴奋的点了点头道:“那我们便等待对方撤军,向北袭击新绛。”
“哼既然于禁大军已经认定了我们不会主动出击,那我们便出其不意,打他个措手不及。”杜畿冷然道。
韩浩点了点头,看向城外的那些青州马车,时间心怀大畅。
然而两人却不知道,自己这番计较已经落到太史慈的算计中了。
第二部 天下 第六卷 第十二章 破敌三
仿佛为了证明杜畿的猜想,于禁大营这几天片安静,但是在表面上却仍然是守备森严。
杜畿和韩浩则是心中冷笑,自以为料中了于禁大军的动向,表面上严守城池,暗地中却派人自闻喜城南门出城,绕道安邑和夏县,沿着中条山的西北麓潜到于禁大营的身后,,对于禁的大营进行观察。得到的结果当然和杜畿料想得模样。
韩浩得到消息大喜,就要派出大队人马去伏击于禁大军的粮道。杜畿却多了个心眼,为防万,杜畿派出人手,自闻喜城的北面穿过狭长的陆地侦察于禁大军的活动,结果在那里看到了数量惊人继续向北的骑兵马蹄的马蹄印,根据那马蹄印的大小,立刻就可判断那是青州的战马。
杜畿此时完全放下心来,知道事情不出自己所料,便和韩浩联名向正在安邑的王匡报告说于禁大军很有可能已经北上的事实。
王匡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闻听这个消息后,连忙派人送信到新绛和皮氏,要卫固范先张晟等人小心提防,三人听说这是韩浩的意见,哪里肯服气,联名给王匡写信,要王匡主持公道,说是大敌当前,韩浩明明面对于禁大军,却在莫明其妙说青州大军在新绛的北面,简直是莫名其妙。
王匡相对三人信任有加,便重责韩浩,要他安守本分就可,韩浩表面唯唯喏喏,但是却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反而越发的认定杜畿的话的正确性。
就在这时,新绛城的北面突然出现了大股的青州军,不但有骑兵,而且更有强弓手,在攻城的第天,青州的强弓便把闻喜城的守军射了个人仰马翻,新绛城里的守军惊恐地发现青州军中的长弓射程超远,站在城头无疑是自寻死路。
卫固乃是天生的胆小鬼,见到青州军如此强悍的攻击严令心高气傲的范先不得出战。范先却不服气地出城邀战,结果却被对方派出来的名连名字都未听说叫做周礼的汉子领了三千骑兵出战,在交手到十多招的时候砍中了肩膀,负痛跑了回去,这才知道青州军的厉害并不仅仅在于那些知名的战将,而是在于青州军的藏龙卧虎。
范先当然不知道,周礼乃是青州特种精英中少有的高手,身武艺和徐盛在伯仲间,范先哪里可能是他的对手
不过如此来,范先和卫固更加坚守不出。
经过几天的试探,卫固和范先发现对方军种不但有骑兵,而且其他兵种也是非常的齐全,无论是哪个兵种看齐身手行动,无不是训练有素,深得各兵种的精要。这才肯定下来,对面的这支军队就是于禁大军的主力,这才慌神,连忙派人到安邑去通风报信,言北面遭遇袭击,面对的乃是于禁大军的主力部队。
王匡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召集安邑闻喜夏县三县的主事之人商量这件事情,韩浩则趁机向王匡进言,备说杜畿劫粮道之计。王匡深以为然,命令韩浩负责此事,同时王匡命令自己的手下王邑从闻喜和夏县各抽调五千人马赶赴新绛,支援卫固和范先。
韩浩回到闻喜城后面调出五千人马交给王邑带领去支援新绛,另外方面则开始暗中开始调配人手,秘密潜军队出闻喜城的北城,由杜畿领着五千精锐士兵,准备在摸清青州粮道之后予以痛击。而闻喜城中只剩下了五千士兵,夏县也只剩下了三千士兵。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三县的兵力已经被分散了
中条山北麓,護泽城西面五十里处的片密林。
杜畿已经在这里守候多时了,张沉稳的脸上充满了自信。
身边的名手下乃是韩浩的助手张琰,此人瘦小枯干,说话简便快捷,是个办事稳妥之人,听韩浩说这人还是个很好的弓箭手,手弓箭在王匡军中大概排在第位。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杜畿很不喜欢他,那并非是因为什么说得上来的原因,相反这张琰对杜畿相当的尊重,杜畿不喜欢他仅仅是种直觉,觉得他的心中还有些不为人所知的隐秘,但是此时大家是同舟共济,又是韩浩向自己强烈推荐,唯有强压下心中的怪异感觉,和对方全力合作。
张琰把自己的脸望向了密林外,在密林的另边也是杜畿埋伏下的人手。
张琰又张望了半晌,忍不住对杜畿恭声道:“杜畿先生,为何您能确定于禁大军的运粮队伍会从这里经过现在于禁大军明明在围攻新绛城,若是换了我是于禁,定会选取最短的路途来运粮。”
顿了顿道:“于禁大军可以从已经被他们控制的并州西河郡的界休顺着河流而下,由界休穿灵石而到平阳郡经过永安,这样便可以顺流而下,到达临汾,临汾在新绛的北面,实在是于禁大军囤积粮食的好地点。”
杜畿闻言却摇了摇头道:“表面上看起来这的确是个最短的路途,但问题是界休那地方有可供青州军使用的粮食吗莫要忘记,西河郡乃是南匈奴人于扶罗曾经盘踞过的地方,匈奴人乃是马背上的民族,虽然经过历代的汉化,但是农业生产水平低下,在西河郡哪里有多余的粮食于禁大军的运粮队伍若是从西河郡顺着河水出发的话,那粮食就需要从别的地方调到西河郡才行,若是如此,岂非更费事”
张琰闻言恍然,这才知道为何杜畿这么肯定地排除了那条运粮道路。
杜畿旋即沉声道:“战争瞬息万变,必须分秒必争,所以于禁大军根本不可能从青州冀州运粮食,兖州战乱,那就更不可能了,所以于禁的粮草提供已经是在并州,而纵观整个并州,西河郡太原郡新兴郡雁门郡四郡都是战乱之地,根本就不可能有粮食,上党郡的张扬大人虽然军纪不好,但是这许多年来上党郡的地方事务乃是王匡大人处理,所以上党郡的粮食应该最充足的。若是于禁大军运粮食的话,也应该从上党郡出发才对,而且于禁大军派出大量的马车,那就是最好的证明,若是用河水运送粮草的岂会使用这么多的马车”
张琰闻言连连点头。
杜畿玩味道:“晋城乃是上党郡的重镇,更是张扬大人最后死守的地方,这地方应该有很多的粮草才对。”
张琰笑道:“那就是说由晋城而到阳城,然后到護泽,在直奔临汾”
杜畿点头道:“正是如此,若是在阳城而到阳阿走水路的话,则是十分不安全的,沿途没有护卫的话,那是很危险的。”
张琰连连点头,兴奋道:“正是如此,难怪韩浩大人这般推崇杜畿先生了,竟可料敌于先机。”顿了顿,旋即道:“我看杜畿大人在王匡大人手下定可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到时可不要忘记我见韩浩大人。”
杜畿不置可否地笑了,心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个小小的王匡,有何可值得留恋处
蓦地杜畿面色整,俯下身去,对张琰轻声道:“小心,目标来了。”然后极力望向密林外的前方,不再理会张琰,张琰也不再出声。
不过杜畿却没有看见在自己身后的张琰的张亲切的笑脸变得无比的阴沉,那眼睛里的光芒更是变得冷酷无比,恶毒的盯着浑然不觉的杜畿的后背。
密林外,队打着青州字样旗帜的马车队伍正在轻盈的驶来。亚运粮草的乃是个黑脸汉子,双眼睛不大,却精光闪闪,身肌肉孔武有力,在他的身边乃是个瘦削而不失精壮的高个汉子,这人的面目颇为英俊,两人均其在高大的辽东大马上。
随行的军队大概在两千人左右,没有骑兵,乃是清色的长枪兵,这支马车的队伍很长,分为左右两列前行,在并排的马车之间留有很大的空隙,足可以通过五人,看看青州军采取两排的运粮方式,就可知道这车内的粮草极多。
想到这里,密林中的杜畿极为兴奋。
不多时,青州军的运粮马车就进入到了包围圈当中。
密林中的杜畿的心脏不争气地跳动了两下,猛地挥手,只见在杜畿身边早就已经准备就绪的张琰脸的冷狠,搭弓射箭。
支雕翎箭化作道乌光恶狠狠地向那显然是领军的黑脸大汉射去。
同时,杜畿大喝声:“动手”
两边密林中的埋伏的士兵开始向密林外青州军用弓箭射击。
岂料,青州军的那名黑脸大汉机警之极,这面张琰的弓弦才动,那黑脸大汉就有了察觉,翻身落马,敏捷如豹。躲过了张琰的必杀击,看得以为志在必得的张琰大惊失色。
那大汉身旁的精瘦汉子也是十分机警,见状马上喝道:“敌袭”
青州军显然是训练有素,闻声后并不慌张,而是按照定的顺序井井有条的穿过每排前后两辆马车的空隙处,来到两列马车之间。看得杜畿匪夷所思,不明所以。
这时候,密林中杜畿埋伏下的弓箭手才开始射箭。
青州军还有很多的士兵没有来到马车与马车之间,尚有不少人在马车的边缘。杜畿安排的弓箭手射出的弓箭如同暴雨般袭至青州军的后背,更有很多的弓箭射向来马车的马匹。
按照常理,这时候的遇袭军队应该人仰马翻才对,谁知道却恰恰相反,这时候青州的马车不知为何,居然每辆马车的车轱辘起从马车上脱落,那马车的车厢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如此来,即便是战马被射死了,这些车厢也不会被带倒。
那些青州军更是令杜畿无可奈何,没有想到每队正在穿过马车的青州军的最后名士兵都是青州军的重步兵。
青州的重步兵的背后每个人都有块有三分之二人高的钢制盾牌,般的弓箭根本不可能射穿。
杜畿精心安排的弓箭手射出的弓箭到了这些重步兵的背后,根本就是徒劳无功,就好像是蚊子钉在了铁板般。
不多时,青州军完全撤到了两列马车之间,躲在了马车的车厢之后,这时的马车车厢竟然成为了道堡垒,杜畿的弓箭手在这种情况下更是没有了表现的机会,完全的失去了作用。
杜畿目瞪口呆地看了半天,好半天才翻过劲儿来,旋即冷笑道:“原来如此。”
张琰却完全失去了常态,连声道:“不可能的马车的车轱辘怎么可能突然起掉落”
杜畿冷然道:“这还不简单这马车定另有机关,最早进入到马车之间的青州士兵行动最为轻盈,他们就先进去后,马上打开马车的机关,如此来车厢马上就落了下来,成为了青州军的屏障。”
张琰骇然道:“青州军的装备竟然如此先进连辆小小的马车都有如此的门道”
杜畿目光流动,寒芒连连道:“装备那是其次,反倒是青州军的训练和战术实在是可怕,眼前的这种战术看似简单,但是却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的训练才有了今日这般临危不乱的熟练程度。”
张琰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杜畿冷哼了声道:“我原来以为运粮的马车队由排而变成了两排,可以减少在遇到袭击时的危险程度,避免首尾不能相顾的弊端,没有想到在青州军的手中还有如此的妙用杜畿领教了”
顿了顿,旋即冷笑道:“不过我早有准备。”蓦地大喝道:“火把手”
立时,密林的两边的杜畿的士兵纷纷点燃早已经准备好的火把,大吼着向青州的马车涌来,妄图来到密林边缘后向青州的马车投掷火把。
时间,青州军的情况危险到了极点。
此时,青州运粮的军队看似被围困中,但是在两排马车之间又是另番风景。
先前那个领军的黑脸大汉和那精瘦的汉子正学着手下的士兵躲在马车之间。
“妈的老子现在就想出去大杀阵”那个精瘦的汉子喃喃骂道:“明明早知道对方有这么手,为什么我们不多预备些人手也不至于在这里受这等鸟气”
“裴元绍你给我沉着点加入青州军前,我周仓的脾气比你火爆得多,没想到这几年下来,我都变得沉稳了,你反倒还是老样子,这些年学的东西都学到狗肚子中去了”黑脸的周仓对自己的同伴裴元绍不满道。
那精瘦汉子显然很怕周仓,闻言笑道:“大哥我知道的,其实我们的任务就是引敌人现身再消灭之,也知道待会有的厮杀,但是现在却有点忍不住了。”
周仓道:“哼真是没有长进我青州军作战向来是用最小的损失来获得最大的成果,现在我们这么做是在诱敌现身,等到密林中的敌人来到近前,我们再予以痛击。”
裴元绍点了点头,却忍不住笑道:“不过也是,我们青州军中的这些东西还真是千奇百怪,那些小玩意虽然小,但是却在关键时刻有着非比寻常的作用。”
周仓点头道:“那是当然,就拿我们眼前的这些马车来说吧,谁能想得到在马车的两侧居然有个小小的机关,只要拉起再按下,车轱辘就会脱落。”
“嘿嘿,”裴元绍笑道:“我听说这机关乃是我青州五德学院中个叫做诸葛亮的小孩儿发明的,听说他现在正在弄什么木牛流马,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对了,听说在我青州军中传说中的神奇强弩损益连弩也是这小孩儿弄出来的。真是不简单哈哈,现在对方定很诧异,真想看看他们的精彩表情。”
周仓冷笑,才要说话,就听见有人喊道:“火把手”脸色沉,摆手道:“举盾”
青州军闻言,那些重步兵纷纷举起背后的盾牌,在其他士兵的帮助下,高高举过头顶,在头顶形成了道钢铁屏障。
裴元绍听到这番话忍不住晒笑道:“真笨,若是换成我的话,还用什么火把直接用火箭不就行了”
周仓敲裴元绍的脑袋,恨恨道:“你真是糊涂火箭乃是我青州马钧先生发明的,除了青州军,其他诸侯的军队上哪里用火箭去”
裴元绍这才想起来了忍不住嘿嘿地笑了。
周仓冷然道:“哼,用火把我们青州的马车内层都是钢制的防火层,怎可能点燃即便是火箭也射不透的。”
顿了顿,忍不住笑道:“更何况我们的马车里哪里有粮草”
裴元绍早已经笑得辛苦得喘不上气来。
此时,杜畿的火把手已经来到了青州马车的近前,纷纷向马车投掷火把,好会才停止。表面上看去当然是燃着了马车的表层,烧得蔚为壮观,其实对青州军根本就没有危害,更何况那些士兵的手中还有盾牌呢,最有趣的地方是,这些举着盾牌的士兵的双手都带有后布做成的手套,防止火把从钢制盾牌上传来的热力灼伤他们的双手。
杜畿见到士兵投掷完手中的火把,从他的角度看去又见青州马车烧成团,心中大喜,喝道:“攻击”
密林中的士兵纷纷涌了出来,而那些拿着火把的士兵更实先步来到近前,喊打喊杀。
就在这时,只听周仓的声音传来:“动手”
瞬间内,每辆青州马车车厢的着火顶棚被掀了开来,群手持“损益连弩”的士兵从车棚上面冒了出来,杜畿的军队哪里能想得到
弓弩声起,“损益连弩”开始激射
第二部 天下 第七卷 第章 破敌四
杜畿派出的士兵从刚开始进攻就是占尽了上风,至少从表面上看那是在压着周仓的军队打。又哪里能想得到会出现如此奇变
其实被周仓藏在车中的士兵的数量并不多,但是在这些士兵手中的“损益连弩”实在是厉害,扳机勾,那弩箭就如同蝗虫般飞至,在这个距离之内,这种杀人利器根本就是无可抵御的。
手持损益连弩的青州士兵分成前后两排,进行不间歇的射击,前排的损益连弩手才射完,闪电般后撤,冷静地从自己的背后抽出新的箭匣开始安装,与此同时,第二排的损益连弩手则快速前蹲,开始下轮的漫射。
杜畿的士兵正在前冲,又哪里会料到这手,登时被射的鲜血迸溅,哀鸿遍野。
张琰和杜畿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发生的切,有点不知道如何反应。
杜畿军队的进攻势头被迅速地遏制。
这时,周仓洗遮在头顶的钢质盾牌,抽出长刀,暴喝道:“给我杀”话音才落,周仓身边的裴元绍已经冲了上去。
青州军大吼声“风”结成战阵,向两边有点呆若木鸡的敌人杀去。
斩马刀兵的速度最快,左手手弩,右手斩马刀旋风般来到了敌人的面前,扬起左手就是弩,这么近的距离,有没有战将级的水准,哪里有人能够夺得开
首当其冲的杜畿的士兵纷纷倒在血泊中,那鲜血好像喷泉般从细小的伤口喷射出来,好似清晨密林中散不开的浓雾。
这时候,轻装上阵的钩镰枪兵冲了上来,用钩镰枪无孔不入的钩向敌人的身体,有许多人的胳膊和大腿被直接钩断,但是更多的人却倒在了地上,被此时收起手弩斩马刀兵是手起刀落,斩掉头颅。
这时杜畿的士兵才反映过劲来,更被眼前的血型激起了凶性,大吼着向青州军攻来。
不过迎接他们的依然是死亡,青州军中的长枪手此时从容的从斩马刀兵和钩镰枪兵的缝隙中穿过,平直的挺起了手中的长枪,登时,收势不住杜畿的士兵个个主动的撞上了这些长枪的枪风,鲜血好像瓢泼般洒在了身前身后的敌人或者是同伴的身上,就好像是个个留着肥油的烤肉串。
这些长枪兵的马步很稳,而且每把长枪的尾短都是重步兵用自己手中的盾牌死命抵住,所以绝对不会出现长枪光滑而脱手,又或者用力过猛而虎口爆裂的情况,所以在经过杜畿士兵的强力冲击后,长枪兵的体力几乎没有消耗。
这时候,斩马刀兵和钩镰枪兵已经缓过手来,在行动间甩掉兵器上的血液,言不发从冲了上来,又是阵欺身猛攻。
青州军如此悍不畏死而又冷酷无比的打法,杜畿的士兵哪里是对手时间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幸好己方的人手乃是青州军的二倍有余,所以时还没有露出败象,但是这种局面只怕不会支撑太长的时间,杜畿军队的败亡乃是早晚的事情。
杜畿看得面色铁青,他没有想到己方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还会遭到对方如此凌厉的反攻,实在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最令他感到沮丧的事情是,对方的马车中居然不是粮食,反而潜藏着士兵,这岂非说自己的计谋已经落在了对方的算计中
在旁的张琰更是不济,早就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见到这种局面,不由得对杜畿焦急道:“杜畿先生,我们还是撤吧,现在的局面实在太危险了。而且对方摆明是在诱骗我们上当。”
杜畿虽然是勇者,但是杜畿确并非是好勇斗狠之辈,见到这种局面当然不会再支撑下去,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我们现在便撤”
张琰登时松了口气,才要说话,却听杜畿高喝道:“给我射杀对方的战马”此时,杜畿的军队已经出现了败退的迹象,但是都记得这句话还是赢得了不少人的响应,毕竟人的两条腿是跑不过马的四条腿的,先步杀死对方的战马,自己脱身也会容易得多。
青州的战马此时处于无人管理的状态,又因为在密林中作战,所以没有人骑在战马上,故此战马在杜畿的弓箭手的射击下纷纷倒地。
杜畿和张琰却牵过战马,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向闻喜城方向狂奔。只要回到闻喜城,向韩浩报告这件事情,再商量大计,便算是赢了。
这两人跑,他们带来的士兵当然是有样学样,个个转身便跑。
周长和裴元绍正杀得起劲儿,哪里想得到对方这些敌人这么不成气候,不由得为之气结。再看看自己的战马,周长的已经被射死,裴元绍得好点,但是已经失去了奔跑能力。
“天杀的王匡,竟然培养出来这么不要脸的士兵,竟然向我们的战马下手”裴元绍又是阵大骂。
周仓懒得理他,本来太史慈就已经说过,射人要先射马,擒贼要先擒王。人家这么做还是大大正确的事情,要是打仗还要有诸多的规定,那还不如让人家洗净了脖子让你砍得了。
周仓瞥了眼杜畿,沉声道:“你就在这骂吧。我要先去追了。”
裴元绍才要说“没有战马你怎么追”猛地想起事,失笑道:“我倒忘了,大哥你乃是天生的飞毛腿,跑起来势若奔马,就是般的战马速度也没有你快的。”
周仓。没好气地瞪了他眼,深吸口气,双腿开动,向杜畿和张琰逃跑的方向追去。
除了裴元绍,其他士兵尚是第次看见周仓展露这种本领,他们只看见阵淡烟从自己的眼前掠过,人已经远去,却还有残影在眼前。
“这还是人吗”个青州士兵喃喃道。
同样的声音也在其他的士兵的心中升起。
“发什么呆赶紧给老子我杀啊”裴元绍大吼声,不满的撇了撇嘴,副“受不了你们这些人少见多怪”的样子,却浑然忘记了自己当时见到周仓这本领的时候惊骇欲绝的样子。
周仓绝尘而去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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