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兄只是受了伤,休息下就好,没事的。”
小二犹豫。
见他还是挡在面前,王晓晓怒了,不知哪来的力气,把推开他,晃晃手中剑鞘:“又不是不给钱,你怕什么,再不让,信不信我剑秒你”
小二虽然听不懂什么叫“秒你”,但见到她满脸凶神恶煞的模样,倒也真被吓得抱头溜到旁去了。
萧夜抿了抿嘴,轻声道:“快回房间。”.
伤势虽不致命,却流了不少血,加上疼痛的缘故,刚刚走到床前,他便站立不稳倒在了床上,似是要昏迷过去。
王晓晓本已累得了不得,见他如此,更吓了跳:“师兄”
他努力睁开眼睛,微笑:“不妨”
“你忍忍,我去请大夫。”
王晓晓正要起身,忽然又记起件重要事情完了,银票不是已落到那伙人手上了吗,请大夫是要钱的
仿佛知道她的心思,萧夜轻声道:“在我身上。”
原来当时王晓晓跟两个丫头去试衣裳,他便被引到旁边房间等候,不想却中了迷香,幸得那些人久闻夜公子大名,下手不免慌张,虽刺了几剑却并没刺中要害,正在他着急之时,所有人突然都身中暗器倒地而死,接着就见“皮球”惊慌地从隔壁跑来,欲叫他帮忙搜寻解药,却忽然听到王晓晓的惊呼,急切之下口真气竟被强提起来,事后又未能及时调息,加上受伤流血太多,所以才会如此虚弱。
只不知那个放暗器的恩人到底是谁
王晓晓并不理会这些,伸手从他怀中取银票:“还在就好”
猛然顿住。
她傻眼了。
的确,所有的银票都在,只不过这些银票都已经被他的血给浸透了,这种纸张的质量显然连人民币的半都赶不上,差得要命,被血浸,拿在手里就湿漉漉粘乎乎的,连字迹都有些辨不出来,根本已成了团废纸,就算不废,带血的还有谁肯要
“这”
“不妨,休息下就好。”
王晓晓哪里肯听,这副样子了,只是休息就好几处伤口好象都很深,既没药膏也没经过消毒处理,万有个破伤风什么的,不是成大事了么
萧夜摇头,闭上眼:“剑。”
王晓晓赶紧抓起旁边的鸳鸯剑,紧张:“在这里在这里,怎么办”
“你拿它到”
“哪里”
“”声音越来越小,竟听不见了。
“到哪里师兄师兄”王晓晓急得摇他,然而那双好看的眼睛真的不再睁开了。她顿时吓了跳,赶紧凑上去试他的鼻息,再趴到他胸前听了听,发现切正常,这才放下心,原来只是昏过去了。
可也太不是时候吧,血虽然止住了,终究还是需要大夫治,而请大夫是要钱的,现在身无分文,上哪儿找钱去听他的意思,凭这把剑好象能拿到钱,可是到底找谁话只说了半,难不成要拿着剑挨家挨户去问
王晓晓闭上眼睛,努力平静。
门被敲响了.
小二探头朝里面望:“公子的伤可好”
还没死王晓晓既担心萧夜的伤,又为没钱发愁,加上心里原本就有火,如今找着个出气筒,更加顾不得,大骂:“小伤而已,死不了人,滚滚滚”
小二抖了抖,壮胆道:“小的是来问声,今晚的房钱”
原来是要借付帐赶人,不行,他伤成这样,该好好躺躺,若出了客栈岂不是王晓晓急中生智,抓起那团被血浸透的银票就砸过去,叉腰作泼辣状:“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姑奶奶我有的是钱,只愁没地方花伺候好我师兄,说不定还能赏你个几十几百两,怎么,怕我给不起房钱”
小二眼睛不瞎,认清了那是真的银票,双小眼睛迅速瞪大,这两人果然不凡,大叠的银票用来止血,老天爷,放着这种作孽的人你都不管呐算了,死人也是掌柜的事,不得罪人是咱伙计的本分,瞧这客人有钱啊,那些银票面值该不小吧,说不定态度好人家随手赏个几张,那可够自己赚好几年了。
“哪里哪里,姑娘可是错怪小的了,”他赶紧转变态度,陪笑,“掌柜的吩咐,小人也很为难,不过是来提醒声,二位走的时候再补房钱也无事,只是公子的伤着实叫人担心,要不要小的帮忙去请个大夫”
“不用,我自有办法。”不冷不热。
小二哈腰便溜.
确定人已走了,王晓晓再也支撑不住,摊倒在地。
虽然她心里很想请大夫,却不敢真要这小二帮忙,只怕到时没钱付就露馅了。现在说狠话搞定了客栈,可是萧夜伤势不轻,钱从哪里来
突然,眼睛亮。
她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第二卷:我爱江湖 被浪费的神医
周记当铺。
是这里了想凡城总店那个掌柜伯伯也太黑了,整整赚去师兄大人两千银子,今天我正好在你这分店里讨回来
王晓晓狞笑声,雄心勃勃跨进门.
柜台前。
见来了个穿戴整齐的水灵灵的大姑娘,掌柜不由眯起老眼,疑惑地打量她:“姑娘想当什么”
王晓晓掏出那张人民币,“啪”地拍到柜台上:“我要当我们王家祖传的藏宝图”
“藏宝图”掌柜眼睛亮,迫不及待地拿起来仔细端详,“姑娘要当多少”
王晓晓转转眼珠:“三千两。”
掌柜忙点头:“好说好说。”
耶王晓晓本已准备好了套说词,听到这话不由怔住,怪了谁家当铺不是拼命压价的,他怎么这么爽快就答应
“你不怕是假的”
“姑娘说笑,”掌柜早已将当票填好,连着三千银票齐递给她,得意地笑,“老夫就算眼力再差,也还是认得出真假的,这藏宝图,世上绝没有人能做出第二张”
王晓晓连连点头:“高高”
“往常老夫也听过这藏宝图的大名,今儿可算是长见识了,啧啧”掌柜又拿起那张人民币,对其高超的印刷和防伪技术极口称赞,“好宝贝,果然好宝贝难怪昨日接到凡城总店的信,说今后凡是有人拿这藏宝图来当的,不论多少银子都收了”.
不论多少都收王晓晓马上后悔,不过惦记着萧夜的伤需要早些处理,她只得忍住心疼,打听:“这城里哪家大夫最好”
掌柜诧异,上下打量她:“大夫”
王晓晓满脸愁色:“是我哥,他受了凉,现在有点严重,想请个好大夫去看看。”
掌柜马上点头:“既受了伤寒,姑娘不妨快些去找贾神医。”
王晓晓吓跳:“假神医”
“姓贾的,前日才在隔壁那条街上租了个小铺子,问就知道,”掌柜笑着解释,“他是游医,幸好还没走,前日我那小侄儿也是害了伤寒,贾神医副药下去,当日就全好了”
原来如此,这姓也太管他,医术真就好.
神医馆,静悄悄。
铺子的面积实在太小了,顶多也只能站下十来二十个人,进门对面摆着张粗陋的小木桌,还有把椅子。
椅子上没有人。
“贾神医在吗”王晓晓四下张望。
直待她伸长脖子叫了好几声,才见个瘦巴巴的老头儿缓步从里间踱了出来,小眼睛小鼻子,下巴长着稀稀拉拉的胡须,神情倒也和蔼。
“老夫就是,姑娘要看病”
恩很瘦的老头,有胡子,神态不慌不忙,成足在胸,果然符合小说里神医的标准,王晓晓鉴定完毕,忙陪笑道:“我哥病了,听说您老人家医术盖世妙手回蝽药到病除,所以专程来请您过去看看。”
贾神医被拍中马屁,满意地点头:“人呢”
“在客栈。”
“老夫看病须要见到人,叫他来。”坐到椅子上。
废话,他能来的话还用我来请王晓晓郁闷,算了算了,神医摆架子也是很常见的,谁叫人家医术高明呢:“是这样,他病得很重很重,不能走”
贾神医立马摇头:“不能走恩,险哪险哪”
是险啊王晓晓急:“麻烦您去看看好不好”
贾神医转转眼珠,正要说话,却见个妇人匆匆从门外跑进来:“贾神医昨日那药妙得很,我家小子如今已退了热,还能吃些粥了,烦你老人家再开个方子”.
见他提笔要开方子,王晓晓急了,顾不得许多,夺过他的笔:“神医,他现在病很重,都昏过去了,你老人家先去看看好不好”
贾神医犹豫:“这”
那妇人见她急得要哭,心软:“姑娘莫急,既是你家有人病重,就让神医先随你去看看吧,我晚些来也行。”
王晓晓感激,道过谢,拉着贾神医就走。
“咳咳且慢,”贾神医使力挣脱袖子,不高兴地瞪了瞪她,本正经道,“老夫夜间出诊嘛,是要银子的。”
王晓晓早料到了,现代医生收贿赂的事就很多,神医当然也不能例外,唉,最惹不起的人就是医生了,谁叫你还指望人家救命呢,被宰也只得认了。
“没事,要多少”
“十两”
物价狂涨几千几万砸银子那也是少林城才有的情况,而在平时,十两看病的确算很多了,不过王晓晓此刻只担心萧夜,急忙点头:“好,快走吧。”
“先给银子。”
“”.
街头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不时还有饭菜的香味飘来。
刚刚进门,便看见萧夜正皱眉坐在床上换衣袍,由于力气还是未恢复,背上肩上手臂都受了伤,因此动作不免显得有些吃力。
他醒了
王晓晓急忙奔过去扶住他:“师兄你醒了”
好看的眼睛亮,随即又敛起。
“去哪里了”
估计是他醒来见自己不在,所以生气吧王晓晓委屈,站起来拉过贾神医就要介绍,哪知萧夜瞧见他,立刻道:“这点小伤不必劳动神医,还是请回吧。”
贾神医也是愣,打量他两眼,然后不悦地看着王晓晓:“说什么不能走路,你哥哥这不是好好的吗,还要劳动老夫亲自走来,哼”
说完甩袖子就走。
见他生气,王晓晓忙上前拦住,解释:“不是,他真的受伤了,麻烦您就多看看吧。”
“我老人家绝不会看错,”贾神医不高兴地转过身,打量萧夜几眼,得出结论,“你兄妹二人长得还真不像。”
萧夜立即皱眉:“兄妹”
“我”心虚。
不管旁边尴尬的王晓晓,贾神医撅起胡子:“区区点小伤而已,还能动呢,哪用得着老夫动手,老夫还是走了吧”
话音落时,人已溜出门外。
王晓晓急了,要追出去:“喂”
萧夜拉住她:“不必。”
“他是神医啊”花十两银子请的神医
“不用他,我自己有药,”他看着王晓晓,淡淡道,“谁是你哥哥”
“先上药吧,先上药”.
虽然早知道他伤势不轻,但如今真正看到的时候,王晓晓还是吓得抽了口冷气,脸色也变了伤口多达四处,每处都不浅。先前流的血已大多凝结,和里衣粘在了块儿,黑红片。
用什么消毒
想了想,她叫来小二,让弄了些浓茶水,然后将里衣浸湿,轻轻地极其小心地将粘连的地方撕开,生怕碰到伤口。
“很疼吧”
“疼的话就说。”
“不疼”
“”
见她不停在嘀咕,萧夜忍不住好笑:“你会疼”
这句话放现代简直就是在撒娇,调笑味很浓,听得王晓晓心里跳,想到先前那声“笨”,脸烫得要命,赶紧闭嘴,用帕子将伤口及周围的血污细细擦净,这才开始上药.
敷完药,王晓晓呆呆地坐在旁,既内疚又担心,这下惨了,虽然这些伤都不是要害,但只要太用力,伤口必定会裂开,他还怎么去参加武林大会这里的刀伤药效果都不错,可就这么十几天时间,除了神仙,谁也不可能好这么快。
萧夜却并没想到这些,整理衣裳:“他们可有说什么”
王晓晓抬头不解:“他们”
他愣:“你哪里来的银子”
死也不能把再当“藏宝图”的消息告诉他,不然指不定他又要花几倍的银子去赎,虽然钱不是自己的,可做人也要讲良心是不,实在不忍心叫他再上当了。于是王晓晓转转眼珠,摆出笑脸:“幸亏那些银票还有张能用,不然可真没办法了”
萧夜不语。
生怕他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追究,王晓晓岔开话题:“师兄,武林大会还有半个月就要召开了,我真是对不起。”
他看看她,鄙视:“笨。”
王晓晓泄气。
片刻。
只手轻轻将她拥住:“笨”
不用再强调次吧王晓晓瞪眼.
伏在那温暖宽大的怀里,感觉自己像只小猫,不纯洁的种子迅速在脑海里生根发芽,谁笨呢,我只不过是怕跑步而已
“逍遥派的人私用迷香,他竟不知”沉吟。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原来在想这个王晓晓大失所望之下,也奇怪:“谁”
萧夜看看她,移开话题:“那位柳姑娘是逍遥派弟子,迷香乃叶盟主亲口所定的禁药,原该追究的,可惜已死无对证。”
王晓晓也惋惜:“该留下那个人作证”
话没说完,就被他冷冷打断:“他该死。”
第二卷:我爱江湖 永恒的定律
问剑台其实并不是什么台,只不过是座小得几乎不算作城的城。
说它小,并不是它占地太少,而是除了面积,其他的都小。
没有宽阔的街道,只有青青的石板小道,顶多能容两辆马车并排通过;没有飞檐高阁,只有矮矮小小的木楼和宅院;没有波澜宽广的少林河,只有几道窄窄的溪水从城间蜿蜒流过;溪上也没有常见的石拱桥,只有些陈旧的小木板桥;街巷间没有任何喧嚣的叫卖和娱乐,这里的店铺入夜都会早早关门。
这样荒凉偏僻的个小城,客栈却多得数不清,几乎满街都是,价格也十分合适,据说是叶盟主为了武林大会而亲设的,因此各门派很庆幸没有再出现抢客栈的事情。
时已五月,天气越来越热。
随着日子推近,小城也逐渐繁荣起来。
如今叶盟主英明贤能,在他的治理下,四方安定,百姓生活富足,武林大会届比届热闹,除了参会的江湖人士,许多平民百姓也不惜破费赶来凑热闹。人多,自然就带来了更多生意,大大小小百多家饭店在十日之内陆续开张,其中除了有叶盟主专设的,也有本地人见机开的,还有外地富商赶来投资赚钱的,同时,许多临时的布庄铁铺茶楼酒店赌场妓院之类纷纷设起,入夜灯红酒绿,人来人往,小城的夜生活也开始丰富.
自萧夜受伤后,王晓晓因怕伤口裂开影响恢复,坚持不肯赶路,二人为此耽搁了好几天,直到伤口表面有好转迹象,基本能坐马车了,想着武林大会又实在躲不过,王晓晓这才没有法子,起程慢慢往问剑台走,萧夜倒也出乎意料地由着她。
赶到问剑台,已是五月十二。
华山派众弟子几日前便到了,据说天绝大师进城第件事,就是搜查全城,寻找那两个得意弟子,发现不见,便怀疑二人是躲山里练剑去了,日日派弟子进山查探。如今见他们回来,高兴得不得了,众弟子也纷纷围上来问长问短,萧夜只淡淡应对了两句,随后就回房间休息了,倒是王晓晓许久不见文净和殷皓,觉得分外亲切,三个人有说不完的话,直到黄昏萧夜让人来叫她吃饭,她才依依不舍地过去。
由于两人以前曾住在起,这次天绝大师也理所当然只给他们留了个房间,哪知萧夜却突然开口要两间,惹得秋仪等伙女弟子暗暗高兴,不知不觉又生出许多风言风语,所幸王晓晓并不知道.
这些楼房街道可真够小巧,王晓晓趴窗台上往下瞧,发现完全可以从二楼直接跳到下面街上,如果是健全的年轻人,安全系数则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凌夕该已经来了吧,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来找我们。”
“只怕快了。”
“也是。”王晓晓本身并不反对见帅哥,于是对凌夕的造访也充满期待。虽然她自问定力良好,对着帅哥发花痴的时间也很短,但凌夕翩翩白衣身正气的确让人印象深刻,加上后山事件实在诡异,现在已经确定他的剑法是综合两派之长,与此事必定大有关系,因此王晓晓也就更加好奇,他到底知道些什么秘密
眼看就是五月十五了。
抬起身子,王晓晓满脸担忧:“再过两天就是武林大会,你的伤”
他看她眼:“明日起你且多练练剑,不必跑太久。”
“”
个瓶子丢到她手上。
“换药。”
原来跑步定律还是没改,王晓晓郁闷地拾起瓶子,天天对着半裸的师兄大人吞口水,还庆幸不用再跑了呢,果然这豆腐不是白吃的,报应现在来了吧,我跑我跑.
华美的房间。
小几上,三个水晶碟子分别盛着三种新鲜瓜果,旁边还有只晶莹的玉杯,碧绿的液体仿佛凝固了,如同沉淀在杯中的块翡翠。
个紫衣公子斜斜倚在塌上,姿势是那般随意,却无处不透着魅惑的气息,弯弯的唇角划着迷人的弧线,双美眸此刻正瞟着窗边那个盈盈扭动腰肢的女子,视线也随之游动,俊脸上神情十分享受。
干净漂亮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节奏。
他拾起酒杯喝了口。
窗边,女子笑得更甜,舞得也更快更欢,眼看就要到最精彩最高处的那刻,另个美丽女子摇摇走了进来。
“公子。”.
手上的节奏立刻停止,他皱了皱眉,随即笑了,放下酒杯冲她招手:“正想着你快赶来了,几时到的”
“公子几时想过眉儿”她媚眼如丝,瞟了瞟那个跳舞的女子,口中虽不满,脚下却还是朝他走了过去,“公子先来了二十多日,身边想必也已有人陪伴了,眉儿还生怕来得不巧。”
“谁说不巧”他拉起她的手,“巧得很。”
略用力。
声轻呼,紧伴着咯咯的娇笑声,她风情万种地伏在他身上,玉手立即开始不规矩地在他身上来回游走。
窗边,女子的舞姿已有些生硬.
“要命的小东西,有你笑的,”他轻轻捏起她的下巴,含笑挑眉,“你原本就知道她没有来这里,是不是”
抚弄的玉手僵住。
“眉儿不”
“我知道,”他打断她,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他们是去了另个地方,你其实大可放心,因为那地方我是绝不会去的。”
眉儿这才松了口气,强笑着要说话,他却又伸出根手指,放到那两片樱唇上,阻止她开口:“你是谷中右护法,有件事我想着也该叫你知道。”
“什么事”
“我前日接到谷中密报,封存的禁药里少了些迷香,眉儿说,会是被谁取走了”
刹那间,娇俏的脸变得惨白。
“要进库房,除了谷主身上那把钥匙,就只有你我的印才能打开那锁,我想着,或许是你的印弄丢了,”他似乎并没留意到她的表情,俊美的脸上仍旧挂着凉薄的笑,语气有点惋惜,“身为右护法,却丢了印,可算不算得上大事”
窈窕的身子开始发抖。
他笑得更加温柔无邪,低下头缓缓凑到她耳畔:“听小笛说,有人叫她取了些蝽药,眉儿不会以为我须要用它吧”
双美眸分明满含暧昧,眉儿却已面无人色,身体开始往后缩。
他终于忍不住低低笑出声,伸手再次将她拉入怀里,另只手不规矩地移到了那高耸的胸脯上:“或者,是你用过了”
见他如此,眉儿不由眼睛亮,恢复了巧笑之态,蛇般柔软的身躯也渐渐扭动起来,迎合着他的那只手:“眉儿知道,公子必定会救”
猛然顿住。
脸色惨变。
过了好会儿,缕鲜血才缓缓从那娇艳的红唇中溢出来.
见那双美丽的杏眼中犹带着许多惊疑之色,他轻轻叹息了声,用那只干净漂亮的手将她推到塌下,动作随意得就像丢弃件破衣裳。
“擅用禁药是死罪,跟着我,原该更明白这些道理的。”
对面跳舞的女子早在前刻停下,白着脸,惊恐地呆在原地动不动,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刚才还脸温柔宠溺的公子,居然片刻功夫就变成了微笑的魔鬼,不仅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妾,而且还能发出这样动情的叹息。
玉杯倾斜,美酒浇在手上。
俊脸抬起,唇角依旧弯弯。
他看着她:“过来。”
她没有动。
他当然明白她在顾虑什么,不觉摇头叹息:“她太不听话,公然违反谷中的规矩,我身为护法,原该处置才对。”
女子咬唇:“可是公子分明能救她我”
“正因为她也知道这点,我就更不能救,”他眨眨眼,又露出那致命的笑容,“你与她不样,我向来不喜欢杀人,尤其是女人,蓁儿只要乖乖的听话”
她垂头:“蓁儿明白。”
“明白便好,”他很满意,“我喜欢聪明的女孩子,如今右护法违反门规,已认罪伏诛,这位置便由你来做吧。”
“我”她失声,既紧张又欣喜,“公子”
他却不再多说了,缓缓歪回榻上,拾起身旁的折扇:“出去叫人进来收拾下,今晚我们不会喜欢这个房间。”
女子红了脸。
看着她消失在门外,他似乎有些疲乏,将折扇覆于胸前,合上眼睛,口里犹自喃喃:“记住,要乖乖的”.
少年满脸担忧:夜公子受了伤,那次武林大会必定叫许多人意外了。
某大气忿:不错,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少年精神振奋:很精彩
某大痛心疾首:什么精彩不精彩那次武林大会,我生平就下错了那么回注,害得我把家底都赔个精光,血本无归啊啊啊
少年惊讶:赔
某大瞪眼:赌,谁是第高手。
少年:您也会赌钱
某大:偶尔吧。
少年赞叹:只下错了回注,您的赌技好象很不错啊
某大:不错个,我这辈子就只赌了那么次
少年:
第二卷:我爱江湖 师兄“有事”
次日,在萧夜的监督下,我们的王大女侠发挥运动员精神,将城北的小巷通通都熟悉了遍,接着又练剑,直待考察过关后,二人才回到客栈休息。
运动之后浑身发热,王晓晓先在房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正准备过萧夜那边去吃午饭,谁知刚走出门,就被早已等在门外的文净拉住了。
“小师妹,有件事昨日没能告诉你”神色愧疚。
“怎么了”
“”
见他吞吞吐吐,王晓晓更奇怪:“出什么事了,文师兄”
“是小师妹那张藏宝图。”.
“藏宝图”王晓晓愣了愣,马上恍然,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说这个,“那个啊,没事的,你是不是也拿去当了”
文净急忙摇头:“那藏宝图是小师妹的祖传宝贝,我纵然再糊涂,也断不至拿它去当”
怎么不当呢王晓晓惋惜:“那”
文净紧张地看着她:“当初小师妹说过,那藏宝图有上中下,小师妹将上下两张分别送与了我和殷师弟,还记得那次殷师弟拿它去当的事吗”
怎么会不记得自那时起,我王晓晓才充分意识到人民币的价值,而师兄大人也开始坚持不懈地上当,先是丢了千两,后来又丢三千两,幸亏现在那张阴魂不散的人民币到底还是被当出去了,真是大大的祸害呐
王晓晓忙点头:“记得记得,记得清清楚楚”
“当初殷师弟拿它去当的时候,顺口提过此图有上中下三张,不想此事被伙强人贼子无意听得,”文净看了她眼,垂首,“前日我在少林河上被他们拦住,身上这张也让抢去了。”
“被抢了可惜可惜”王晓晓跌足大叹,那张人民币若拿去周记当铺,可值好多银子呢
文净难过:“丢了小师妹的祖传宝贝,我”
“反正都送给你了,我的图奥妙无穷,他们抢去也不定有用”王晓晓表现出十分的大度,不停地安慰他,心想那些人知不知道可以拿它去周记当铺换银子不然可就浪费资源了
文净仍然内疚:“话虽如此”
“算啦,钱财乃身外之物。”
半日。
文净终于好了些,称赞:“小师妹素来大方,自然不计较这些,对了,下午我与殷师弟要去城南采办物事,听说那边风景极好,小师妹不妨跟去玩”
“好啊好啊”王晓晓乐,“我”
正在此时
“小师妹”殷皓急急从外面跑来,手上拿着个红色的贴子,“方方才来了个丫丫头,下帖请八师兄,不不不知他在不在。”
有人下帖请他王晓晓点头:“在的,我正要过去吃饭,不如替你带过去吧。”
殷皓忙将帖子递给她:“好,有劳小师妹了。”.
这帖子好香啊,洒了香水发现特别,王晓晓疑窦顿生,边走,边将请贴翻来覆去地瞧,到最后终于泄气了。
没有文化还真不行,大个的字摆在面前都不知道啥意思,且不说多数字都不认识,只看那些认识的字,也未必和现代读音相同,没见“玩”字在这里都读成“家”了吗,这江湖里的文字还真丰富,简体繁体变异体三合,唉,知识永远是最重要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是硬道理。
是谁请他凌夕
不是吧,大男人的字也能写成这样再仔细端详阵,王晓晓摇头,瞧这字迹,秀气有余,力道不足,太具阴柔美了,哪点像男人写的。
那么,女人
心里有点不舒服.
房间。
见到帖子,萧夜先是有些意外,接过去打开只看了眼,便皱起了眉。王晓晓若无其事地往桌边坐下,假作打量饭菜,实则在悄悄观察他的表情。
他放下请贴,缓缓踱了两步,若有所思。
终于
“你先吃,我出去下。”
“怎么了”
“凌夕有事。”
那么女性化的字真是凌夕写的太不可思议了王晓晓虽有些怀疑,但想来他也没必要骗自己,于是点头应下:“好,你快去吧。”
“不要乱跑。”
“呃,我只去城南走走的。”
“城南”萧夜原本已经走到门口,闻言立即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脸色有些难看,“去城南做什么”
“反正下午没事啦,”王晓晓拿起筷子,“文师兄他们要到城南采办东西,我顺便跟着去看看。”
“不行”
“这也不让,那也不让,”王晓晓终于忍不住了,不悦地瞪着他,试图进行反抗,“我只是去那边走走而已”
“太远,太危险。”
“有文师兄他们,而且听说城南风景很好,很多门派都在那边”
“起来。”
“干什么”
“起来,走了。”
连人身自由也没了,凭什么都要听你的王晓晓大为不满,无奈反抗精神早已在长期的跑步锻炼中被磨掉大半,行动也已经习惯性地不受意识支配,所以她慢吞吞地放下筷子,极不情愿地站起来,口里不停地嘟哝,脚下却还是跟着他往外走。
算了,去见凌大帅哥也好.
午后,茶楼的生意更加兴隆,客朋满座。夏日天气,上这里喝茶不仅可以解暑,而且还是种不错的消遣方式,茶座上,不少人正半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打瞌睡,当然,更多的人则聚在起高谈阔论,现成的话题就是本届武林大会。
“我猜啊,还是夜公子。”
“未必,三年前他只是险胜智不空师父”
“也是,都三年了,不好说。”
“这话有理,今时不同往日,我倒要赌无伤公子胜。”
“我可是全押在夜公子身上的。”
“我也是。”
“”
听到这些谈论,王晓晓很是担心,他现在受了伤,根本不能太用力,还能参加武林大会吗,就算勉强参加,第高手的头衔只怕也
萧夜倒很平静,径直走向柜台:“二号茶座在哪里”
幸好武林大会服装在江湖上已经十分流行,穿黑衣裳紫衣裳黄僧袍成为时尚,因此那伙计也没有怀疑,陪笑:“二号是上等茶座,在楼上呢”
他点点头,转身朝楼上走。
王晓晓继续扮演跟班角色.
楼上全是上等茶座,由十来个小小的隔间组成,比起下面那种乱糟糟闹哄哄的场面,品位档次的确不样,显得很安静,但这样来,反倒少了那种呼朋唤友聊天应答的趣味,气氛也差了许多。
推开门,名美女静静地坐在桌边。
王晓晓吞吞口水,觉得有点饿。
脸蛋好,身材也不错,胸好大啊,腰好细啊,还有,那脸上的皮肤好好啊,简直能捏出水来莫非她就是传说中男人眼里的“尤物”再看下去自己这点可怜的自信都快消失了。王晓晓垂下头,忍住不去瞧,心里有些怒说什么见凌夕,这不是见美女来了吗,原来师兄大人也会说谎,没这个必要吧
“翩翩。”
翩翩叫得真是亲热王晓晓马上抬头,果然见那个“尤物”缓缓扶着桌子站起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却足以迷死人的微笑,同时朱唇轻启
“萧哥。”
哟,都叫萧哥了王晓晓立刻看萧夜,只见他皱眉:“你怎能独自出来”
语气似乎很不悦,还带着丝责备,然而只要你长期跟着他观察,就会发现,这种语气其实是此人表达关心的特有方式。
当然当然,美女人人关心嘛,王晓晓望窗户.
那个名叫翩翩的女子似乎心事重重,又顾着与萧夜说话,并没有留意旁边王晓晓的表情:“坐下说吧。”
萧夜过去坐下。
被当成空气,王晓晓有了掉头离开的冲动,分明是来见美女,却谎称见凌夕,现在为了限制我王晓晓的行动自由,居然还带我来照明,太过分太过分了
正要转身走
“凌兄他”
“他不能来。”低低的.
凌夕王晓晓赶紧取消离开的打算,往旁边椅子上坐下,同时竖起耳朵,原来真是凌夕啊,也不算全在说谎,先听听出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
“他遇刺受伤了。”
遇刺受伤王晓晓与萧夜都愣住。
翩翩蹙眉,掩饰不住许多担忧之色:“是半个月之前的事。”
半个月前王晓晓惊讶了,那时自己与萧夜都在凡城,凌夕与后山有关的事除了自己二人,就只有胡乐知道,胡乐这种人既然答应保守秘密,该不会失信,那么要杀凌夕的人会是谁呢难道她心中动。
“他如今可好”沉吟。
“已无大碍,只是他担心亲自来见你,会引得那人注意,反害了你们,所以让我来趟。”
萧夜想了想,摇头:“他武功不弱。”
“不错,可我们连那刺客的模样都没看清,只知道那掌法极其罕见,或者此人武功也并不在你之下,”美丽的眼睛蒙上了泪光,隐隐含着许多恐惧,“若非我及时赶去,那人惊慌之下出手有些慢,这掌差点要了他的命。”.
当年逍遥派金万生报信说失窃的秘籍在后山,引得许多掌门高手前去寻找,谁知所有人都在夜之间神秘失踪,只有金万生自己逃了出来,可十几年前他又神秘失踪了,如今凌夕也因为与此事有关而险遭杀身之祸,难道那个幕后黑手直躲在暗处,随时要杀人灭口金万生当初嫌疑在身,却始终对那夜之事守口如瓶,终至遁迹江湖,会不会也是出于对那个黑手的惧怕或者,真的如“冷岳”所说,他金万生自己就是那个黑手
后山的秘密到底有多大二人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
沉默半晌。
萧夜看着她:“你不必太担心。”
原本瞧见她这副表情,王晓晓已经释然,原来她和那个凌夕不过听到萧夜反常态安慰别人,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翩翩略略展颜,点头:“我便是受他所托,专程来找你的,他说有些事日后当面与你讲,只让我带来句话。”
“什么话”
“金万生绝对不是凶手。”.
凌夕不过才二十几岁,怎会清楚二十五年前发生的事又何以确认金万生不是凶手他的剑法用上了逍遥派绝学,难道和金万生有什么关系
当年去后山的人惟有金万生幸免于难,原本他的嫌疑最大,叶盟主暗中派人保护和监视他,也是为了要让他说出真相,谁知他却想方设法藏匿十八年,也难怪连叶盟主都会怀疑,他这么做,真的只是出于对幕后黑手的惧怕那个终极b到底强大到了什么地步
堆疑惑冒上来,王晓晓摸不着头脑,萧夜也十分意外,想了半日没有结果,二人只得别了翩翩,默默走回客栈。
刚进门,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迎面出来,笑嘻嘻地将二人拦住:“六公子”
萧夜倒认得她:“小素”
“是我啦,”小丫头笑,“我家楚姑娘听说六公子到了,特地叫我来请,不知六公子空不空”
楚姑娘王晓晓马上看他。
萧夜点头:“我有事先出去,不要乱跑。”
明明是去赴姑娘的约会,说什么“有事”,也对,佳人有约多多少少算得上件“美事”,于是王晓晓不再理他,马虎地点了下头,径直回房间了。
第二卷:我爱江湖 城南的朋友
楚姑娘,那不是水若绮曾经提过的萧夜的备选老婆吗
王晓晓更不舒服。
话说直以来萧夜都只对她个人特别,自受伤事件之后,亲近的表现则更为明显,可说到底,这切也只是王晓晓的感觉,他始终都没有任何明确的表示;而我们的王大女侠本人,自“色诱”失败受打击之后,信心大跌,再不敢冒昧表白,何况这个江湖大男人主义风行,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三妻四妾是理所当然的,莫非他想
翩翩就不说了,现在个人跑去见未来老婆
不爽大大的不爽
说到底,他根本就没表白过,管这么多做什么王晓晓越想越闷,决心不再理会,干脆去找文净与殷皓聊天,谁知四处不见二人的踪影,这才记起他们已经去城南办事了。无奈之下正要出门,好死不死却又撞上了天绝大师,被抓去听了半日罗嗦。
天绝大师对二人分居之事表示出极大的赞扬,从侧面夸奖了我们王女侠识大体顾大局的崇高精神,并且旁敲侧击嘱咐她定要让某人好好休息,全力迎接武林大会。整个谈话过程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王晓晓句话也插不上,直到傍晚,终于有个弟子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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