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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作品:动卿心|作者:僻处自说|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1 15:41:14|下载:动卿心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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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情况?素练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老妇人扯着她的裙裾声声唤她祢祯,可她记得曜魄在历经情劫时深爱的凡间女子,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曜魄沉下眼眸,淡淡道:“蝶画,祢祯到死前也没有怪你,你莫要介怀了。你眼下的女子不是祢祯,不过是外貌相似的另外一个人罢了。”

  只是相似而已么?可世上哪里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连神态几乎都如出一撤,妇人攥住素练的衣角,慢慢地依着攀爬起来,颤抖地问道:“姑娘,你真的不是祢祯?”

  素练点点头道:“老人家,我叫素练,只是你认识那位墨公子的朋友而已。”

  “朋友?”朔隐嗤笑了一声,上前一把揽住素练的肩,对着妇人幽幽笑道:“老人家,你可要认清了这家伙,她可不是祢祯,而是我的女人。”

  喷薄在耳畔的鼻息,充满了危险而挑衅的意味,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朔隐那犹如深潭一般莫测的眼里,掀过一波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涟漪。

  素练缓了缓神,理清了一下思路,终于想起来这里的目的:“老人家,还有没有空房,我们要住店。”

  “跟我来吧,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空房。”曜魄笑了笑,抬手取过柜台上的油灯,慢慢往房间后面走。

  那垂落下来密密的藤萝之后,有着另外一条幽深的小道,宽度大概刚好容得一辆马车行驶。

  沿着这条路往下走,两旁都是高大破败的建筑,虽然有的都房顶被雷劈了个洞,有的外漆已经脱落,有的砖墙从里面坍塌出来,有的太久没有住人,屋外壁上都挂满了垂叠下来的爬山虎。

  即便建筑这么的颓败,但隐约还是从中看出从前一点繁华的影子。

  素练不自觉问了一声:“曜魄,从前住在这里的人,都去了哪儿?”

  曜魄叹息一声:“都死了。”

  除了幸存下来的蝶画,所有的人都死在了几十年前大秦吞并六国滚滚历史的洪流里,只不过有人是躯体死了,有人是灵魂不复,所以不会再有人回归这里。

  是他亲手将那个男人的灵魂扼杀,即便他的身躯也许还很硬朗。

  推开房门的刹那,曜魄抬头望了望洒满星辉的夜空,轻声说道:“素练,倘若你遇到一个自称晓晴楼出来的花信,记得代我向他问好。”

  当然这几乎是不可能,但说出来多少可以聊以慰藉,毕竟这都是他欠他的。

  花信么,她记住了,只是一直温柔微笑的曜魄,心中究竟埋葬了多少秘密,连笑容都变得这样苍凉。

  所谓的情劫竟然真的能将一个无心的人撼动,从无情到真情,再到失去挚爱这份痛苦,恐怕在仙人漫漫无寿的生命里,都是一个巨大深刻且挥之不去的伤疤。

  难怪极炎宁愿醉卧在美人怀里,背负草包的一世臭名,也不愿度劫称帝,但度劫却是每一个人仙人成长的必经之路,即便用各种法子逃避,极炎终有一天,也还是要走这一条路,因为他没得选择。

  素练住下的是枫宜院的一间上房,据说这是曜魄在凡间时住过的房间。只不过素练此时端坐在锦垫上,手撑着下巴,郁闷之极。

  这个不大房间里整整容下了六人,显得实在是拥挤。

  英招单腿踩着门槛,双手交叉靠着门框,看样子打算在外面守夜。修武直接一下跃上房梁,面无表情地躺在上面,一脸冷漠的看着素练,仿佛在说:你有能耐就上来轻薄我啊。

  素练的脸绿了一下,修武似乎还不知道她不是从前那个色姑姑的事实。

  同样不知道她性格大变的还有鸢洵,他稍微显得无措,独自抱着琴,站在房门前面,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

  曜魄去隔壁房里取了两张被子,给了鸢洵一张,鸢洵这才放下琴,与曜魄一起铺了起来。

  那么房间里还剩下一张榻子,素练脱了鞋袜正准备爬上去,靠之,朔隐已经安安稳稳地斜倚着,以极度妖娆的眼神看着素练道:“姑姑,你确定真的要上来睡么?”

  那种带着妖孽一般媚惑罪恶的眼神,让人觉得不是色姑姑“吃人”,而是她会被这只妖孽舔得一干二净。

  于是便有了方才的一幕,素练一脸郁闷地撑着下巴,想着有没有搞错,跟这么多品性恶劣的臭男人住在一起,好歹也要给她一姑娘家准备一间单独的闺房吧。

  曜魄抱歉地笑了笑:“姑姑,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仙力置办多一间房,你便暂时将就一下吧。”

  正式度劫的时候,仙人会转生投胎到凡人腹中,在凡间长大成人,历经七劫,而模拟考试则不同,度劫的仙人在凡间直接以成人的身躯存在,但被禁制掉了仙力。必须依靠自身的力量,完成渡劫莲花布置出来的任务。

  曜魄的仙力被封禁,朔隐一直便是没有法力的,而下凡的时候,素练担心看不住鸢洵,便让朔隐给他喂了暂时失去仙术的药,以防止他跑路。

  而素练空有千万年修为,使出的却是三脚猫的法术,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所以一行人里,只剩下修武和英招还留存法力。

  这座枫宜院也像之前看到的建筑一样破败,修武与英招连结术法,才勉强修复了这么一间房子。

  朔隐撩了撩长发,一脸无邪地看向素练,眸眼里漾过有趣的神色:“姑姑,这房里可没有哪个人,不曾与你坦诚相见过,这有什么可难为情的呢?”明知道素练与从前姑姑不是同个一个人,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耍弄她一番,然后带着好笑的神色打量着她究竟会怎么做。

  素练怒瞪了他一眼,脸又绿了一绿,敢情这屋里的男人都被她这具身体睡过。

  那么……有一就有二,既然都睡过了,她扬起一个更加邪恶的笑容,那么多睡一次也无所谓了。

  上前大掀开被子,素练一骨碌就钻了进去,朝突然愣住的朔隐露出一个胜利的v字,哈哈大笑道:“很抱歉,先生,我也看上这张床,介意的话麻烦请下去。”

  朔隐懒懒一笑,直接连被子带人将她丢到榻子里面,撩动眼波媚笑道:“娘子,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好介意的,你说是么?”

  丫的,又着了他的道。

  36错手入前缘

  即便容貌完美得可以打一百分,但朔隐的睡品可以说实在不大好;素练在梦里还时常感到他压过来的胳膊或者腿的份量;把他的胳膊扳回去,过不了多久又会再伸过来。

  本来榻子就不怎么大;加上朔隐纯粹耍无赖的睡姿,素练几乎被压得四仰八叉;筋骨差点就要散架。

  素练觉得浑身不舒服;翻了个身接着睡;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伏在她的耳边说:“你约莫是答应了助我度劫,父君那一纸天书便将你我的命格定了,你既是我的妻子,又这么害怕做甚?”

  再然后,素练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站在高山上;脚下是陡峭的绝壁。

  山对面是一幢幢高楼林立的建筑,规划整齐的街道,迎面扑来久违的城市气息,甚至可以感觉到钢筋水泥的冰冷。

  她试着往前迈了一步,脚边的石子便顺着悬崖边沿哗啦啦地滑落,仔细一看,崖底一片黑暗,望不见这深渊的极限究竟是在哪里。

  她所生活过的城市第一次离自己如此的近,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深深的绝望,脚下那一道万丈深渊隔开了她所有的羁绊,成为那一道永远都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醒来的时候,脸上满是泪水,这个梦境宛如一面镜子,将她的现状如实地以另外一种方式呈现,那是一道以亿万年时光铸就的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微微地喘息着,即便清醒过来,梦里那种濒临绝望,几乎要窒息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

  接着,她发现自己的手好像紧紧握着一样东西,那似乎是一只骨节优美的手,沿着这只手臂抬起视线,素练的脸黑了一下。

  呃,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人?

  鸢洵的脸已经臭到不能再臭,他不过是见素练扒在榻沿挣扎流泪,便过来看是怎么回事,谁知被她一把掐住,大概是梦里太过辛苦,她使得力气极大,在他的手腕上深深地落下了五道淤青。

  虽然很痛,但他却没有挣脱,反而是默默地任由她使劲掐着。

  甚至他觉得自己有被虐的倾向,明明手臂痛得不得了,心里却相反的有一种莫名的开朗的情绪。

  他反复洞察自己的内心,发现一个更加可怕的真相,他不是被她强迫挟制来的,而是他自愿跟来的,不管有没有英招的看守,结果都是一个样。

  他从未想过逃走,呆在她身边时,即便什么也不做,身心都是爽朗和愉快的,这样的感觉从来就没有过。

  鸢洵为自己有着这样可耻的想法而感到苦恼,冰冷秀丽的眉毛微皱,但看在素练眼里就是另外一副又清高又傲娇的臭脸。

  素练定定地注视着陷入深思的鸢洵良久,默默地掀了掀唇冷笑:你的凤凰琴,我一定会搞到手,鹿死谁手,各凭本事,咱们走着瞧!

  接下来素练的打算基本与先前没有两样,先把凤凰琴和它的使用方法弄到手,然后再敲定回到现代的时间,当然这个时间大概也不会定得太久远。不为别的,只为她曾经答应过朔隐要看着他平安度劫。

  可是度劫了以后呢,她会留下来守着“黑帝成,天妃立”这种不成文的信约,提着十二分的小心对付雌伏在身边的各种潜在的危机?

  不会的,她并不属于这里,也不向往这里的生活。

  是她的话,她宁愿选择回归自我,重新恢复到过去的那种生活。没有神通的法力,也许过得很平凡,上下班时必须忍受拥堵的交通,城市的污染越来越严重,食品里各种超标的添加剂,这些她都不在乎。她想要的仅仅只是作为素练本身而存在,而不是为了那个活了千万岁的姑姑。

  为自己而活,仅此而已。

  在天刚亮起时,朔隐和曜魄便先后离去,没有交待去了哪里,要去多久。没过多久英招也追随朔隐的脚步离开,屋子里便只剩下鸢洵和修武。

  素练动了动眉毛,想了一会道:“鸢洵,你陪我上街转转,修武你也来。”

  修武从房梁上坐起了身,拿起剑挑起眉毛道:“我先行探路。”说着他身姿轻盈得宛如一只飞燕,足尖点地,又顺着落下的势头向前一跃,便跃到房对面的屋顶上,踩着别人家的房顶抄近路而去。

  “你去不去?”素练转过身,看鸢洵似乎并没有出去逛街的打算,横竖让朔隐封了他的仙力,他也逃不掉,倘若他不愿意去,她也大可不必强迫。

  鸢洵沉默了好一会儿,滑过喉咙的一个“不”字还没吐出来,又硬生生地被压了下去,踟蹰了片刻,他漠然将琴小心翼翼地放入琴囊,然后抱起琴先一步跨出门槛,冷冷道:“走吧。”

  素练愕然了一下,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家伙今天是不是发烧了?可没有听说过哪个神仙下了凡就会跟凡人一样生病,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鸢洵抱着琴默默走着,脚步越走越快,耳边生起了一阵风,恍惚听到素练在喊他,但却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直到他垂在衣襟侧边的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握起,并顺势拉着他往回走,才听到那个女子冲他喊:“喂,白痴,你走错方向了。”

  就这么被她拉着走,鸢洵脑子里有些茫然,指尖那个不属于自己的温度,渐渐地往心脏的方向蔓延,这么亲近的距离并不是第一次,却从没有这样渴望触摸那个人的温暖。

  甚至于从前厌恶的东西,厌恶的那个女子,现在都变得更加想要接近,只要看到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