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他上天堂，她下地狱
“我回家了。”闫琦说，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石破天赶忙跟上去，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只想一直陪伴着眼前的女孩子，多少年的男儿豪情，在闫琦面前，石破天真的一点也记忆不起来了，只明白什么是跟随，什么是保驾护航。
两个人一起回的家，在楼梯口那里分别各自回自己的房间。
在石破天关房门的时候，听到对面的不和谐声音。
“你个小婊子怎么现在才回来？今天都干了什么？赚了多少钱？”闫琦妈妈这般冲自己的女儿道。
“妈！你说话能不能……”闫琦眼睛发怒的瞪着母亲。
“靠！还来劲了！我养不起你，你得靠自己，就看不起妈妈了！”说话间，闫琦妈妈一巴掌过去。
“啪！”的一声响。
闫琦的脸朝向另外一边，眼泪流出。
石破天想回身去看看，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对面已经“咣当！”一声关上了房门。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石破天也不好就此去唐突的敲她家的门。
毕竟这里还有其他邻居，两人的年龄也不是很小了，叫别人说闲话总是不好。
只是，女孩子却要受苦了。
……
时光好象梭子一样的过去，一切都是枉然。
再努力的索取，换回来的仅仅是生活的枷锁，没有积攒幸福的空间，一切都饱和了，艰苦也饱和着。
重新拾起了战斗信念的石破天，在开学的前一段时间里，学习成绩一路飑升，在三江中学里成为了家喻户晓的豪情帅哥外加高才生。
再加上石破天的家世也不错，在三江中学中，他无疑是一颗耀眼的明星。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像石破天这样的才子，全x市，乃至整个东北省，名声在外，已然让他以及他的父母骄傲的死去活来了。
而同时，当年青梅竹马的闫琦却出人意料的逐渐堕落下去。
她的成绩一下千丈，完全没有了当年青春玉女的风采。
而时常需要出去打工来补贴家用的闫琦，身材比之以前也有不及了。
刚刚14、5岁的姑娘，本来应该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这般劳累，再加上她本来就有病患，即使治疗好了也不是长久之计，闫琦一天天的消瘦虚弱下去。
闫琦一天天的沉沦着，并且在石破天的眼皮底下，一日日的蜕变，从娇艳的蝴蝶转换成了众人闲话的飞蛾。
所谓闲话，为什么对于闫琦这样的女孩子会有流言蜚语呢？
在没有亲情的世界里，一个14岁的女孩子，她还仅仅是一个孩子，孤独的世界是扭曲的河流，河流里一切的悲伤和压抑都逆流而上，和原本快乐潇洒的年龄形成对流，矛盾出现，心理扭曲，社会变态，人格失真。
她也需要关爱了，哪怕是最畸形的关爱，她依旧需要，因为饥渴，因为生活在如没有水一样的干枯焦躁的家庭中，再优秀的人也要裂变。
所以，她犯了错，被扭曲的温暖所引诱，致错……
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闫琦了，或者说她的内在还是闫琦，而外在已经被外界的事物的强大压力给积压的变了质。
……
岁月，在裂变。
即使是加入了防腐剂的生活，也阻挡不了我们在时光的穿梭中沾染一些肮脏的东西。
又是一天的清晨，晨曦的鸟儿还在唤叫着，却不知道自己何时会被抓到花鸟市场作为人类生存的筹码商品来变卖。
石破天从家门口出来，打开墙壁上的铁箱子，从里边取出了今天的新鲜牛奶。
本来身为一个放荡不羁的男孩子，他是很讨厌喝牛奶的。
但是妈妈周青强迫他订，于是石破天也只好委曲求全，不伤害母亲的一番好意了。
拿出了那袋装牛奶，石破天长嘘了一口气，就听到身后的吵闹声。
哪怕他已经习惯了这熟悉的声音，依旧如时的在早晨众生清醒的时光准时的传来。
“滚吧！上学去吧！！别死在马路上就好！”闫琦妈妈愤愤道。
“死了也比你做妓女好！”闫琦也不示弱了。
环境缔造人格。
“你他妈的说什么！找死吧你！婊子小女人！”闫琦妈妈继续，好似要有什么动静了。
“啪！”果然又是那一声。
石破天摇头，闭上眼睛，他已经无力去关心这些了吧，因为闫琦明确的告诉过他，不准管她家里的事情，这条泥沼不是他可以随便来趟的。
石破天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做好和闫琦一起上学的准备，顺便看看书包里昨天的作业本有没有忘记带。
闫琦出来了，推门声传来。
她就像是一株被欺凌过的秧苗，没精打采的从房门里出来，关上了门，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抬头看向石破天。
闫琦的脸上还有一点阴红的血印没有散去，是她妈妈刚刚才下的手。
闫琦疑惑一丝，“你怎么还不去上学啊？这个点，都快迟到了。”
石破天微笑道；“如果我不跟你一起走，你今天又要被班主任批了。”
“这话是什么道理啊，我迟到被批评关你什么事。”闫琦倔强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作用有多大了。”石破天心中有了计划。
而当时的闫琦，已经是一周内第三次迟到了。
一个女孩子，总是被老师惩罚到后排罚站，总是不大好的，至少她身边的石破天这样关心着她。
两人一起下了楼。
石破天并没有去多问关于闫琦有点泛红的脸蛋的原因，他知道，也不多嘴，因为多嘴不可能有什么效应，反而会让闫琦更难堪。
两人来到楼下不远处的自行车棚子外。
石破天皱眉头，“现在的人真没素质啊，摆放个车子都横七竖八的。”
“是啊，我们俩的车子都在靠里边的地方停放着，搬不出来的话，第一节课也不用去了，步行的话绝对赶不上上第一节课的。”闫琦松垮道，她对于学习也没有兴趣了，整天混混日子也就罢了。
石破天摇头，“你帮我拿一下书包，我去想想办法。”他还在坚持，他不能看着她沉沦下去。
石破天将书包从肩膀上退下来，交到闫琦的手里，然后只身步入了那车棚里，从几处夹缝处深入。
车棚里，车子交错叠加，如一个个餐馆里的等待洗刷的盘子一样乱放着。
稍微费了些力气，石破天从车子堆里将两辆自行车搬了出来，他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闫琦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面纸递给石破天擦汗。
石破天望着她，笑笑没有接，“手都累的麻木了，动不了了。”
闫琦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苦笑一声，道：“你也学的不乖了啊。”
虽然嘴巴上这般说，但是她的心里还是很暖和的。
闫琦没有抵触石破天的撒娇，伸手过去帮石破天擦拭去了脸颊上的几滴汗珠，并且帮他提了提身上穿着的厚实的校服体恤衫，让空气进去。
一屡屡的凉风罐到了石破天的后背上，清爽了许多。
“咱们走吧，马上就迟到了。”石破天道。
“恩。”闫琦也推着车子跟着石破天出了小区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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