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折返跑
商场的售货员也有一些疑惑。
拿假钞来买东西的人她不是没见过，而能够一直这么装相下去的人，摆出锲而不舍的态度的家伙，那售货员还是没怎么见识过。
售货员暗道一声，这个家伙的脸皮也是真够厚实的。
然而，猴子现在已经无法去琢磨那售货员的表情了，他要想的问题是刚才售货员都说了什么，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失聪了，听到了什么谐音，听错了的？
于是，猴子再次的问道，“你说什么？”
售货员无可奈何，她在考虑是不是有必要报警。
不过，售货员还是给了猴子最后的机会，说道，“你给的钱，是假币啊，还装不知道，这什么人啊。”
售货员的心中气恼，觉得猴子是一个很无耻的家伙，白了他一眼。
猴子才醒悟过来，不过心中依旧是一团乱麻，不可修复。
猴子从售货员手中接过来了自己的那一百元的红色钞票。
那象征正义和伟大的红色，此时对于猴子来说，却是好像血一样的残酷的现实要面对了。
仅仅属于自己的那五百元的，此时刹那之间，就变成了四百元了，这理当是猴子所不能够承受的事实。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并不会因为你的不能承受而变成虚假的。
猴子不得已，接过来了自己的钱以后，仔细的端详了起来了。
他的思维正在遭受着重创，他的脑海中在努力的思索着，自己的这一张钞票的来历，是刚刚在银行取出来的啊，那银行距离现在的这个百货商店，也不过几十米的路，竟然就出了这种事情了，猴子自认自己也实在是够倒霉的了。
售货员发现猴子两眼瞪得好像牛眼一眼，盯着自己的手中的百元大钞，就没完了，好像要一直看下去一样。
售货员不耐烦了，伸手从猴子的手中夺过来了那一瓶所谓的特曲。
本来拿一百元买三十元的一瓶酒，售货员应该是嬉笑相迎的接待顾客的，但是毕竟那一百元是假钞，售货员若是真的睁眼瞎的将钱给手下了，并且将酒水给送出去了，自己这个月的奖金和工资就连轴转的扣除吧。
所以，商场里边的售货员是最恨这种顾客的了。
说实话你少买的东西或者不来买都行，但是收了假钞的话，亏损的不是商场，而是要从售货员的奖金和工资里边扣除。
还要给售货员的业绩上边抹上一笔黑斑，让这个售货员的一年的工作总结都要笼罩在黑暗之中，不得求生了，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年终奖。
所以，售货员对于猴子的这种态度和做法，也是很生气的，因此对于猴子的态度，自然也就不会好了。
售货员气哼哼的道，“你还买不买啊？”
猴子如梦初醒的被售货员给叫醒了，然后抬起了自己的头来，这个时候猴子的额头上边已经满是汗水了。
当时正值夏天，本来就热，虽然商场里边是开着空调的。
可是刚刚发生的事件搁在谁的谁上，也会让那人顿时惊恐出来一身的冷汗了。
毕竟一百元对于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来说，并不是一个小数目，何况猴子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啊。
猴子的心中的冷汗惊恐的过了火，所以出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边。
猴子伸出自己的那一只本来还在拿着酒瓶子的手，现在已经空了，用自己的臂膀上边皮肤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道，“买。”
他的声音唯唯诺诺，好像是在被谁人逼迫一样，又好像言不由衷的惯性思维下才说出来了这句话一般。
售货员这次瞪大了眼睛，等了片刻，见猴子依旧是毫无动静。
于是，售货员急了，“你要买，拿钱啊？还想我白送给你啊！”
售货员的火气也不小，实在是今天遇见了一个晦气的人了，这个晦气的人自然就是乡巴佬模样的猴子了。
“拿钱，哦，拿钱。”猴子自言自语道，好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一些什么话。
一个人已经糊涂到被惊吓到了这种程度了，不是因为他的天生的承受能力多么的地下，也不是因为周围的环境多么的恶劣，而是因为猴子实在是在那孤僻的哨所里边呆滞的时间太长了，一个人养成了非常的孤僻的性格。
这种孤单的一个人的性格若是在平常的时候，和正常人是一样的。
但是一旦遇到了什么突发事件了的话，猴子就不不知所措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应付了，而且还有可能会越想越混乱，越做越荒唐。
这就是平时他并不接触人的后果了。
猴子说着，伸手伸向了自己的口袋里边。
摸索了半天，好像醒悟过来了一个问题了。
于是，好似有一些不好意思的冲着那售货员到，“大姐，我，我，我不买了。”
猴子吞吞吐吐的说，好像很害怕眼前的这个中年女人一般，其实就算是三个这样的女人一起上来，猴子也可以单手将她们给当作蚂蚁一样的给捏死了。
之所以猴子现在好像很害怕这个女人似的，其实是输在了两个人的气势上边了。
气势不同，也还是因为猴子接触的人太少了，所以现在猴子见到了任何人，都有一种很自卑的心理了，觉得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有在自己的哨所的时候才能够找到猴子的自信。
也只有回到了自己的哨所里边，猴子才感觉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了，也正是在那个时候，猴子才敢明目张胆的坑骗过路者的钱财，若是在别的地方，猴子的胆子肯定会因为这一种人生地不熟的心理，而收敛很多的。
猴子胆怯的说完，看向售货员，好似在等待着售货员的答允一般似的。
售货员此时的眼睛反而好像要喷射出来火焰似的，很生气的回应道，“不买？你耍我玩呢？”
猴子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却又不知道怎么应付现在的场面了，很多话语到了自己的口中，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来自己的心中所想的意思。
一种无法反客为主的思想，在压抑着猴子当时的心态，叫他精神上就无法站起来。
所以面对那女售货员，就好像一个孙子一样的委屈，不说话了。
售货员见到猴子不说话了，也懒得和这样的人强词夺理下去了，于是很晦气的挥挥手，道，“算了，乡巴佬以后少出来玩，还是窝在自己的土炕上多睡觉吧，别出来给正常人捣乱了，滚蛋吧。”
说完了这些话，售货员连白猴子一眼都懒得去白了，直接将那一瓶子酒水给放在了旁边的货架上边，然后继续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下一单的生意的到来，她也是不想惹事的。
猴子获得了售货员的释放，才战战兢兢的从百货商店里边出来了。
走出来了大门以后，他再一次的感受到了阳光了。
百货商店里边是开了空调的，那种情况之下，猴子还是出了一身的汗水，实在是太紧张了，对于他这样的有心理障碍的人来说，一旦遇到了什么让自己难做的事情，心理上要承受的压力，比身体要要承受的压力多的多去了。
所以，猴子现在可谓是被解放了出来了。
外边更热，然而猴子的心中的压力解放了出来不少了，虽然此时艳阳高照，也让后的心情稍微开朗了一些。
他的手中依旧是端着那一百元的鲜红的假钞。
猴子在回想刚才的那一位售货员的话。
“算了，乡巴佬以后少出来玩，还是窝在自己的土炕上多睡觉吧，别出来给正常人捣乱了，滚蛋吧。”
这些话，几乎每一个字都在刺痛着猴子的心脏。
但是，猴子本身身为一个健壮的曾经参过军的人，却也不能够将那售货员怎么样。
毕竟现在是一种法治社会，就算不是法治社会，猴子的心魄已经被那售货员给震慑的没有了底气了。
现在想要再一次踏入那百货商店的大门，理当是不可能的了。
猴子只要忍受着这样的侮辱，强行的让自己的思维冷静下来。
在被太阳照晒了很长时间以后，猴子的心绪才稍微恢复了一些了。
此时，他将那手中的鲜红的百元大钞给放的稍微低一些了，不至于在这么光天化日之下，放在眼前，摆出一种好像僵尸的动作，并且手中还握着一张百元大钞，这样的动作，在大街上边摆出来，肯定是要受人瞩目的。
而大部分的受人瞩目之后所得来的回应，便是会疑问这个人是不是一个神经病啊。
其实猴子现在距离神经病也只不过是隔了一层简单的薄膜而已，和神经病的界限也不远。
他被刺激了三年，猴子还能够保持现在的这种比较正常的心理状态，其实也是可以理解和称赞的，虽然比不上莉亚娜的经历更加的痛苦。
猴子觉得自己是该思考一下怎么进行下一步的问题了。
毕竟自己的手中虽然是假币，但是那也不是自己的初衷啊。
自从刚才受到了售货员的一顿批评以后，猴子觉得自己很委屈，毕竟这一张钞票并不是自己一个人主动去得来的，而是从银行刚刚取出来的。
但是，猴子现在不敢去再和和售货员解释争辩什么了，他也没有信心能够在言语上压倒这一位久经风霜的中年女性售货员。
所以，猴子现在把自己的委屈归结在了那一家银行上头。
毕竟自己的这些钱都是从银行里边取出来的，所以这一张的假钞也应该是属于银行的。
一个正常人去银行取出来自己的工资，却被发给了假钞，而且是银行发出来的。
猴子觉得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特别是对自己来说，银行的渎职很严重，对自己的侮辱和精神损失也很大。
所以，在经过了一番的思考以后，猴子决定挪动自己的步伐，再一次的返回那一所银行里边，找相关的负责人讨一个说法。
毕竟银行给储户假币，这件事情很显然是银行的责任，猴子要为自己的权利去和银行争论争论了，说不定还能偶得到什么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好处。
想到了这里，此时头脑稍微简单的猴子，心头竟然已经将那些乌云给驱散的差不多了，而嘴角也又恢复了笑容。
虽然今天没有能够买到好酒，但是若是能够获得银行的一笔赔偿的话，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
等到拿了银行的赔偿以后，猴子决定再去一趟那个百货商店，和那中年的女售货员说明自己的这一张价钱的来历，然后再去买那瓶酒，自己的面子也就挣回来了。
猴子心下主意打的很明确，如一算盘让他心花怒放。
本来是一件坏事的，经过了猴子这么已想以后，反而成了一件好事了。
猴子高兴的决定去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他挪动起来了自己原本僵硬，现在鲜活了起来的步伐，走向了那一所刚刚十分钟前还在里边排队的银行。
银行的式样还是很老式的，为什么这么说呢，主要还是因为银行的大门是两扇木门打造的。
这样的银行，是在是不怎么安全，若是到了晚上，有不法之徒想要偷盗的话，只要拿着一个扳子或者斧头，直接就将大门给砸开了，然后顺势就可能会在短时间内将银行里边的钱财给偷盗走了。
具体银行里边有没有什么采取防盗的措施，倒也是不足让外人清楚的了。
不过，在这一所比较古董级别的银行里边，倒是在门口的位置，还有一个穿着警服的守卫。
算得上是一个看门狗，这样多少给银行增添了一些威严的气概，也让那些有心要来劫财的人，见到这个貌似很威武的警卫以后，心有余悸了一些了。
警卫望着上午初生的太阳，正在惦着自己的脚，慢腾腾的吹着口哨，貌似整天他的日子也就是这么过去了，实际上也没有什么需要他要动手的地方。
大概大部分的人也知道，这么古董级别的银行里边，就算是大门都是木质的，里边存款也肯定和银行的外表是一样的破败的。
所以，想要进来一摞钱财的人，也不是傻子，这样的银行是不足于去盗取的，就好像丑女不值得强奸一样的道理。
也因此，可能这一位警卫在门口看守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也没有出现过一次意外，别说银行风调雨顺了，连警卫自己都要烦了。
若不是因为他这个职业是在是太具有代表性了，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的话，警卫早就找一个小马扎，然后端一杯茶水，看报纸小憩一天混日子了，反正奖金工资照拿不误，谁都想要乐得一个清闲的差事不是？
警卫正在百无聊赖的看着太阳，也不怕把自己眼睛给看盲了。
猴子也就这么不慌不忙的进来了。
对于一切进来进来银行的人，只要你不大败成乞丐或者劫匪的样貌，那么都是客人，都是上帝了，警卫也就没有多注意猴子什么，没有意识到这是猴子今天十分钟以来，第二次的来这家银行了。
银行的酒红色的大门是敞开着的，门前摆放着一个同样是木质的牌子，牌子上边用粗糙的毛笔写了几个打字，“正在营业。”
看到正在营业几个打字以后，猴子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一股气出来了。
他今天的遭遇，其实归根结底，还是来自于这一家银行的。
若不是银行给了自己这一张假钞的话，自己也不会在百货商店出丑了，不用受那女售货员的窝囊气了，现在早已经买了酒肉和粮米，以及一些生活的必需品，回去哨所休息去了。
只可惜，现在猴子还是气喘吁吁的重新回来这一家银行，给自己的手中的这一张假钞讨一个说法。
这种劳累的损失费，银行是肯定要给支付和赔偿的，至少猴子自己是这样设想的。
猴子怀着这种有仇必报，有求必应的心态，走到了银行的柜台前边。
银行总共有三个柜台。
现在有两个被人给占着，还有一个空着，但是那一个空着的营业员，猴子并不认识，被占着的柜台上，有一个是猴子刚才在那里取钱的。
所以，猴子觉得自己不能乱找人，这个时候谁的责任就应该去找谁，这样对方心中愧疚，给自己赔偿的可能性也会越大了。
想到了这里了，猴子决定就站在那一个储户的身后，然后等待下去吧。
警卫本来是在看太阳的，现在一搭眼，看向了银行里边的情况。
发现有一个柜台是空着的，但是另外两个柜台竟然还有一个家伙还在排队。
警卫觉得不大对劲，所以从外边的门口走了进来。
他也没有去干涉猴子的行为，只是看他还算得上是老式的排队，但是就是没有去那一个空着的柜台上办理储蓄业务，所以警卫就站在旁边，看着了，万一有什么意外了，才是自己出面的时候，现在并没有什么把柄抓在自己的手中，警卫决定静观其变先。
猴子并没有在意身边的警卫的动作，他以为那些也都是一些形式主义，若是真的有劫匪来了，一个警卫可能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就让人家把所有的金额都给拿走了也说不定。
所以，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警局的看不起平民的，军队的看不起警局的。
也就是说，在当兵的严重，那些手中把握着电棒什么的工具的警察们，其实也就是一个个社会打杂人员罢了，比起真的任职于战场的军人来说，警察在他们的心中根本没什么地位。
所以，曾经参军过的猴子，自然是没怎么看得上这一位银行的看门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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