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爱情条约
似乎欣喜和幸福就要来了，可是，这谁又能确定呢？凌华也不过是预感，而只是这丝毫的预感，就已经让他发自内心的笑了，因为，那所谓的欣喜，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经历过。
李永年想来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再这样拖延下去，这一节晨课就在无聊的废话中结束了。
老者清了清嗓子，将手放在凌华的肩膀上，言道：“孩子，下面的话你可要清清楚楚的记牢了，师傅也就交代你这一次，毕竟我在邪神王诀上也没有过多深的造诣，我只在今天给你指点一二，（天哪！又是指点一二！汗~）然后，将来的造化，还是要靠你自己了，也就是说，今天是我们师徒二人上的最后一节晨课。”
凌华望着李永年那平静的表情，不敢相信的半张着嘴巴，想问什么，却又一时哑口无言。
“孩子，你不要怪罪师傅，毕竟你还小，有些事情是你不能理解的。况且，还是不要理解的好啊！人这一生懂的越多就越是痛苦，师傅现在也不能给你解释多少，只有你走在未来漫长的路上时，去慢慢的领会了。”李永年无奈的说道，将手又在凌华肩上做了个下压的动作，以示安慰。
“是的，既然师傅这么说了，那弟子谨遵师命，一切照您的意思办。”凌华也知道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吧。”老人一副下了决心的样子。
“凌华，这邪神王诀共分得十层。老夫呕心沥血也不过炼到第七层，而你的那位师兄曾经习得到第八层，这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了，世界上已然少有敌手。但是，此诀真正的主人邪神——阿鲁卡德却修炼过举世无双的第九层，这个层次几乎已经算是天下无敌了，普天之下，也只有四神中的两神携手才能勉强抑制住他。”李永年说着，微微有些激动，毕竟想起了当年一起经世的那些顶尖高手。
凌华不名所以的问道：“师傅，您刚才不是说这神诀共分十层吗？为什么那个邪神这么厉害，却只修炼到第九层呢？”
“凌华，你要记得，第十层是绝对的禁咒，不到万不得以，不！不是！万不得已也不行，这第十层的封印之咒，你决不可以去修炼，听师傅的话！”老者厉声道。
凌华吓的身体一震，模糊的回答：“是的，师傅，弟子记得就是了。”
“好，我也不多做解释了，记得，这神诀的十层分别是……”说着，老者突然摆出扎马下蹲的身势。
“恩~咿~”他在全力运转身体内部的紫仙真气，凌华在一旁惊的目瞪口呆，不知道师傅要做什么。
“凌华，看好了！我只做一遍！”老人的身体周围已经暴涨满了紫色的气团，他的脸庞也被紫气充斥着。“啊！！！……”老者一声狂吼，突然跃起，飞向断涯前面的海面，在海风和潮水的冲击中，李永年幻化出紫光剑，右手紧紧的握住宝剑，在天空中盘旋飞舞起来。
“邪神王诀第一层，天生！”随着这一生厉吼，老人仗剑向海面扎去，那一刹那，凌厉的剑风，强大的真气顿时将海面钻出一个大的缺口。
“邪神王诀第二层，识雪……”老人浑身的紫气开始逐渐的变白，绽放着微微的银色荧光。
“第三层，蕴霜……”紫光剑也瞬间变作了银白色。
“第四层，抚雪……”李永年从空中滑翔而下，右手将宝剑直冲前方，宛如一只飞燕在海面上化作一道弧线，立即掀起一股具浪。
“第五层，冷心……”老者从刚才的急速飞行中突然停顿，在半空中将神剑矗立于面前，口中默念灵诀，瞬间，一股寒冷气息从他的身体传入剑体，再无止境的发散出来。
“第六层，天瞑……”手中的剑在空中旋转一周，四面大面积的海域已然冻结。刹那间，仿佛千里冰霜。
老人此时却嗓子一甜，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凌华本来已经惊讶的神经失措，现在更是害怕的不得了。
“凌华勿惊，看清楚师傅这最后一击，第七层，灭世……”“哈~啊！！”只听见李永年大声的喊叫，首次双手握剑，然后重重的将剑身朝着远处海平面的一座大山斩下。
凛冽的恐怖绝技加上绝对的强大力量，眼前被冰镇的海域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看上去坚固的海面立即被震的碎裂。
能清晰可见的一道粗大的白光冲向前面，没入那座大山的身体，时间仿佛定格在了那里，只听见“轰隆！”的巨响，天也要崩塌了吗？
眼前的山，巍峨的身影剧烈的颤抖，断层，崩溃，一座壮丽的山景瞬间消逝了，只留下一堆尘土沙石。
人生多少也如此吧！曾经多少的过眼繁华，最终依然归零。
老人看着眼前的奇景，没有一丝的震撼，沉沉的吐了口气，将紫光剑收起，身上的白光、紫气也渐渐的消失了。
凌华赶忙想走向前两步，迎接老者落地，然而，他刚迈出第一步，身体竟然不自觉的蹲坐在地。结果，反而是李永年顺利的从半空中落地，然后走过来，扶将起来凌华，面不改色的言道：“呵呵，孩子，受惊了吧！来，不行就坐下。”
凌华在旁边找了一块巨石坐下，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这神诀真的好厉害，师傅，您真强大，刚才都把我看呆了。”
“孩子，你还没有见过大场面啊，虽然刚才师傅已经表现的很精彩了，但是，一定要记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永远都不可以枉自夸大啊！”老人教训道。
“恩，徒弟明白。”凌华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虚惊中缓过神来。
李永年又接着言道：“况且，刚刚你所看到的，只是七层的邪神王诀，接下来还有第八层，飘雪；第九层，神颤；当然还有那不得不提的禁咒，第十层，水晶花。这剩下来的三层，师傅是无能为力了，只有寄托期望于你去冲破那最后两层的约束。”
“恩，弟子一定好好的修行，不会忘了师傅今天的话。”凌华允诺。
“恩，那是最好。”李永年说着，伸手从衣服内袋里拿出一本书，封面上赫然写着邪神王诀四个血红的大字。
“这本书给你，记得要用心修行，自行修行，不懂的时候还可以来问我，小心走火入魔。”李永年关切的交代着。
“我知道了，师傅您放心吧，徒弟会注意的。”凌华恭敬的向李永年深鞠一躬。
老人仰头望望天色，大约两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吧，这最后的一课也该结束了。
“凌华，你以后就在这里修炼，长老山那里人眼太多，太不方便了。记得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教过你这个神诀，尽量也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你修行过此诀。好了，我该走了，你好自为之吧！有什么意外再来找我。”说着，李永年不容置疑的背着手离开了。
凌华望着老人的身影，手里还攥着神诀秘籍，不知所措的怅然若失着。
但是，对于他这初次修行神诀的人来说，困难可谓重重叠叠。首先，是他的年龄这么小，经验不足，再有，一直以来都没有一个专门的强者在一旁给他指导，有很多不懂的东西只好自己去慢慢的摸索，渐渐的领会。有时候被一个难关卡住便是好几个星期的事情，若是李永年再外出有事，凌华更没有人可以请教了。况且，即使是向他请教，得来的也多半是一句老话：“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凌华也不会多问，既然师傅都这么说了，他也只有收听的份，没有反驳的资格。
但是，苍天有眼，工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年的努力，最难以突破的神诀的第一层“天生”，已经被凌华成功攻破了。
这一层的名号顾名思义是说，要看看修炼者到底有没有这个天赋和实力去修行本神诀，所以也格外的难以突破。凌华并没有欣喜多久，而是休息了两天，毕竟在这一段时间里，身体不断的超负荷修炼神诀，已经很疲惫了，他心中谨记李永年当初的教导：“切莫急功近利！”
是的，以凌华的睿智才不会被这刚开始的成功，兴奋的烧坏了头脑，去不停的修行。最后落得个走火入魔，那就是一生的遗憾了。现在只不过是休息两天，却又可以恢复精神，继续修行。这小小的事情，其中却也隐含着许多人生的感悟，凌华年龄轻轻，思想却已经有些老成了，毕竟他比同龄人经历过更多的事情。
寂远山，密林中。
傍晚，寂静的寂远山中一片死沉，没有生气，这秋天的清爽似乎没有感染到身边的树木，林中一股阴翳的气息。
一前一后两个身影打扰了这份寂寞，前面的李小染欢快的奔跑着，跳跃着，好象树上灵巧的黄鹂，凌华紧张的跟在后面，要守护眼前的这只欢快的百灵鸟还真是累人啊！
“小染，你别跑那么快啊！这林子这么深，去星冥谷的路你又不知道，哎呀！”突然一个踉跄，只注意眼前的女孩儿，凌华被脚下的石块拌的差点扑到地上。
女孩子呵呵的笑着，跑回来看着已经累的弯下腰呼呼喘气的凌华，“嘻~现在受苦了吧，谁叫你平时不好好修行，现在跑这么点路就累啦！”李小染不满意的说着。
“谁没有用心修行啊！明明是因为你东跑西跑的，一会儿摘朵花，一会儿在小河边乱跳，弄的我象只热锅上的蚂蚁，跟着你在那空揪心，紧张又管不了你，只好跟着瞎跑，常人早就累趴下了。”凌华气喘吁吁的说道。
“哪有，人家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想好好玩玩么，你一天到晚就知道修炼，根本不理睬我和天狼星，偶尔带我出来玩一趟还不愿意带着小牙，出来了又不想陪我了，你……你……呜呜……”女孩子说着，就要哭了起来。
“哎呀！你别哭啊！真是的，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我是因为担心你才那么说的，别伤心了，我以后一定多多的陪在你身边，我保证！”凌华扶着女孩儿的肩膀，低头看着她说。
女孩子听见他的承诺，这是她等了多久的承诺呀！不禁重新喜笑颜开，“那好，你可要信守诺言哦，我们打勾按手印。”宁静的山林里，秋日的朝阳缓缓的升起，望着下面一对身影在密林里用两手奇怪的比画着什么。
仪式结束后，李小染高兴的一跳，绿色的裙摆在空中飘扬，看的凌华痴迷心醉。
“恩~”凌华干咳了两声疑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天狼星没有来，是怎么回事？”
“啊！这个你都不知道啊，那是小狼啊，是我给他起的新名字，现在他长大了，又威风又勇猛，怎么还能叫小狼呢，总得有个气势汹汹的名字吧！”李小染调皮的说着。
“啊！气势汹汹……呵呵！”凌华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拉着女孩子的小手，缓缓的往前走，“别心急嘛，这秋天山林里的景色和舒畅的气息只有在漫步的时候才能感觉到的，我们这样说着走着，享受着周围的环境，一转眼，也就到望星涯了。”凌华微笑。
这么多年来，和他最亲近，也是最疼爱他的就是李小染，当然还有师傅和师娘。然而，对于李小染，他更加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小小的年纪当然不明白什么是爱情。
一路上两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算来，从相识到现在，两个人已经一起经历了六个年头，每年每逢佳节的时候，也都象亲人一般陪在一起。李永年夫妇早就将凌华当作自己的亲人一样对待，而凌华也都能感觉到，他暗自发誓，一定要让自己变的非常的强大，保护好自己的亲人，守护好眼前的女孩儿。每次看见小染，他就从心里面感到高兴，温暖，那种幸福的感觉是凌华最大的享受，他，由心的喜欢这个女孩儿。
有说有笑的，两个人不觉间已经到了星冥谷。这是凌华前几天就说好“要带着小染到自己练功的地方来玩的。”
不知不觉，一年过去了，时光如水般流逝，这个地方也终于有除自己之外的第二个人来了，凌华不免有些兴奋。他拉着小染的胳膊站到了悬崖的边上，眼前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那汹涌的气势仿佛要吞灭一切。
小染眼睛都看呆了，“天哪！这里看起来这么危险啊！你在这练习，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爷爷也真不象话，这么不怜惜自己的徒弟。”小染责怪道，眉头一皱，甚是娇媚。
“放心，其实并不象你想象的那么危险，师傅是为我好才选在这里，这里的一切环境都很适合我练功，只要不一头栽到那磅礴的大海里去，就不会有什么事的。”凌华耐心的解释，他知道李小染是担心他才这么说，心里顿时一暖。
“其实，这里也真的蛮难得的，是处稀有的景观啊！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断涯，你看这四周的气势，却好象要吞灭人间似的，好美，好壮丽，给人一种大义凛然的兴奋。”女孩子饱读经书，言语间字字精准。
看着下面的泛滥的海浪，潮水一次次不断的冲击着涯壁，李小染突然有了一个冲动的念头，一个多少年来都非常想实现的念头，这念头就象火山岩浆的爆发一样，突然灌入她的全身，她的脑际，她的心里，刹那间，女孩儿脸红了，“凌华，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李小染的脸渐渐的变红了，吱吱呜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想学我的神功啊？这个暂时不行的，师傅说这个神诀必须要拥有特殊体质的人才能修炼的。”凌华有板有眼的说道。
“不，不是……”李小染否决。
“那是你……恩……想要我天天带你到这来玩喽？恩……这个……我不能天天带你来的，不然我练功时候你在旁边可能会有危险。而且，我不放心你也会让我分心，导致修炼的成果大减的。但是，我会尽量多带你出来玩的，小染放心，我会时刻把你系在心头的。”
凌华说的最后一句话让李小染听了，身体不禁的一震，“时刻把我系在心头吗？嘻……”女孩儿心里暗道，沾沾自喜，嘴角不免露出些笑意。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些，傻瓜。”李小染装作很不满意凌华的回答。
“可是，那你要问什么呢？你又不肯说，我只好自己乱猜了。”凌华很是纳闷。
“你，你……”女孩儿的脸已经红到脖颈了，“凌华哥哥，我想问你，你喜不喜欢我……”小染说完马上低下头来，不知所措的咬着嘴唇。
凌华被突如其来的超级问题问的目瞪口呆，他张着嘴巴，“呃~恩~”的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样，时间已经过了半晌。凌华被这惊天地、泣鬼神的问题吓了一跳，这么长时间以来，李小染温暖而清澈的气质确实感染了他许多，使得他原本在狼群里习惯养成的嗜杀的本性和凶狠冷血的气质几乎荡然无存了。他由心的感谢李小染，感激眼前的小姑娘。可是，他喜欢她吗？甚至他爱她吗？他不知道，他不是没有良心，只是这是感情上的事情，让他这一个还在懵懂的孩子怎样去区分和选择呢？好难啊！他没有立刻回答，是因为他真的不想伤害和欺骗李小染，他要好好的想清楚，再把最准确的答案告诉她。
可是，现在女孩儿却已经按捺不住了，她低着头，在那里开始低声的抽泣起来。
凌华觉察到，更加慌乱了手脚。但是，他不能就这样的卤莽的劝慰她，他想要做个为自己说出的话而负责的人，凌华干脆将心神沉下来，静静的想着，想着他和小染在一起生活的每一个细节，想着他的过去，想着她的好，想着这么多年来他对她的感情的变化。
一丝丝的变暖，一丝丝的柔情缠绕着他的心，凌华深沉的冥想着，他的身体却已经不禁开始颤抖了，他似乎发现，自己真的是喜欢眼前的女孩儿的，不然，为什么每次看见她自己都会有一种欣喜，一分幸福，隔上数日不见还会异常的思念，时常的牵挂她，希望她好，担心她的一切，想宠爱，保护着她，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她已经深深的喜欢甚至爱上她了吗？
凌华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李小染已经泣不成声了，在身边痛苦的呜咽着，凌华听了甚是心疼，他定了定神，伸出双手扶着小染发抖的肩膀，刚要说话。
“你不用说了，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呜呜……”说着女孩儿心碎的大声哭了起来。
“不，不是的！小染，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凌华眼睛里充满了欢喜看着李小染。
女孩儿听见凌华的话，眼中的泪水瞬间绽放出了光芒，但是，又转瞬即逝了。
接着，她继续含泪道：“你，你骗人，你刚才明明一直都不说话的，一直都不想理睬我，现在又说这种话想要安慰我，你是坏人，呜呜……”小染继续哭着。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刚才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你，想了好久才可以肯定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别哭了，相信我啊！”凌华焦急着，双手都不知道摆在哪里好了。
“我不要，你肯定是想虚假的安慰我，你不喜欢我，讨厌我，我走开还不行吗！？哼，呃……”女孩儿难受的抽泣，平生第一次心碎就这么痛苦，她的心疼的都要裂开了。
凌华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又怎么会忍心让小染伤心呢？
六年来，可以说，一个从小到大都给他无限温馨和幸福的人，当他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她一直都陪在他的身边。他现在真的是恨透自己了，为什么不早早的想清楚呢！？可恶！
凌华赶忙跑过去拉住李小染，不待小染说话，他先说道：“我发誓，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喜欢你，喜欢，喜欢！！非常的喜欢！！我爱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变！！”凌华大义凛然的说道，好象是在跟眼前的女孩儿说，又象是在向世界宣告，向苍天起誓。
女孩儿立即被凌华的誓言所感化了，她甚至有了想就这样酥酥软软的投入他的怀抱的欲望。
但是，存有一丝的理智告诉她，现在还不能完全原谅他，“你要我相信你，那你拿出什么来证明！”小染已经哭的满脸泪水，可见她的伤心程度。
“我，我……你说吧！我知道是我不对，只要你能不哭，能够相信我，你提什么条件都行，我都办到。”凌华自知今天让自己最亲的爱人受了太多的痛苦，他甚至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恩……”小染似乎也被他突然的允诺冲昏了头脑，急切的说道：“那，那你要是真心的喜欢我，现在就跳下这万丈的海渊！”李小染激动的已经不顾一切了，想到刚才凌华对自己的冷漠，想到刚刚他的誓言，她不经意间说出了这种骇人听闻的条件。
眼前便是一望无际的海平面。汹涌的波涛、无尽的浪潮，猛烈的和周围的飓风做着强强碰撞，仿佛就要摧毁全世界的一切。无视所有的噬杀的气势，击打在涯壁上，甚至可以震撼到悬崖上的人心。
凌华听完李小染的话，没有多想什么，更没有再多说什么，象雷电一样一闪到了涯边，突然一个纵身，冲下涯去。
小染最后看见他的一眼，是他那坚定的眼神和那最后潇洒的身影。
只听见“轰轰~”的巨响，凌华的身体深深的没入了凶猛的波涛的巨口，再没有了痕迹。
李小染狠命的跑到涯边，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海面，不断的起伏不定的海水，海风和海潮的巨响再也淹没不住她心中的悲痛，她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凌华！！凌华！！！……”
她才十二岁，就知道了什么是失去的痛苦，什么是残缺的悲哀，什么是无限的后悔的揪心的疼，疼，疼的发狂。
她用手指死死的抓着自己俏丽的头发，原本清爽靓丽的的发形，在她狠命的报复下，蓬乱了，奚落了，她的头皮传来一阵阵巨痛，现在的李小染恨不得将自己天诛地灭。
“凌华！凌华，凌华……”她在涯边一次次的喊着，念着，声音逐渐变的嘶哑，苍白，在空气里无助的回荡。
喊着，想着，哭着，恨着，后悔着，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如今凌华要么被冲入了海水的下游，要么就……她已经不敢再多想了，眼前的无情的大海给了她太多的悲伤，现在她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想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想着，李小染撑起沉重的身体，一步步向海水的下游走去。她已经身心崩溃了，现在能走几步路都是在努力的坚持着，眼泪象止不住的汩汩泉水般流出，“如果……如果真的出现第二种情况，你要是再也回不来了，我……我就随你一起跳下去，一定！”李小染这样的想着，艰难的行走着，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其刮倒。
凌华从高空坠下，巨大的冲力再加上刚才一个大海浪带来的压力，将他那渺小的身形重重的打入海中。下沉，不断的下沉，凌华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冲击的他没入水中的时候便被呛的差点昏过去。
这样，随着那股巨力不停的下沉，越来越深，凌华渐渐失去了知觉，周围的水压压的他异常的难受，感觉浑身随时就要碎裂了似的。
他在昏迷中的时候想起了好多事情，记忆里的这片望星涯，如此的熟悉，总给他一种凄冷的感觉，还有那个可怜的女子，最后魂飞魄散，那个男人，坚毅的身影和痛苦的脸上挂满的泪水，一个女孩儿，能感觉到她清澈的气质，在他怀里哭着……凌华陶醉了，但是又有一种难以磨灭的痛楚在狠狠的撕咬他的心脏。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逃脱不了厄运，“如果这是宿命，那现在就让静静的去死吧！”冥冥之中，凌华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这样回答着自己。
漆黑的一片，眼前豁然开朗，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向更深的地方拽去。
凌华被那股强大的吸力再度惊醒，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是要去会见老朋友般。但是，这种感觉瞬间被更加强大的水压带来的剧痛掩盖，他痛的甚至想张开嘴叫喊。
然而，尚存的理智告诉他，那样只会让他死的更快些，凌华哭了，眼泪和海水混合，融入，他还不能死，他不是一个人的，还有要保护的人，亲人，爱人，他在心底默默的一声声叨念着：“小染……”
瞬间，眼前一到白光闪过，这么刺眼的光芒让凌华误认为自己是真的到达了极乐世界。
白色的光芒越来越耀眼，在这漆黑的海底，宛如天空中的皓月，迷人的光彩柔情似水，却又凌厉的挥发着，淋漓尽致。
凌华勉强再一次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柄长剑，剑身将近两米，银光闪烁，剑身隐隐颤抖，发出“嘤嘤~”的声音。
凌华不禁靠近，或者说是那柄利剑主动的在吸引凌华的身体。
他飘流了过去，用右手握住了剑柄。
身体内顿时感觉力量大增，仿佛永远取之不竭的力量如滚滚的洪流流淌到身体经脉的各处，体内的一股冰冷气息和它配合的沉吟，低唱，继而疯狂。
凌华忍不住大喝一声：“喝！啊！”在这深海的里面，氧气无疑是最珍贵的，然而凌华却已经亢奋的忍不住了，手中的神剑给他带来了无限的兴奋，体内的另外一个邪恶的声音亦在疯狂的咆哮着，狂笑着。
在这半昏迷状态，凌华不名所以，不知所措，却又再次一鼓作气，几乎是依靠本能的将体内突然得来的强大的力量蕴涵起来，然后突然发出，又是一声“轰~”的巨响……
凌华如一道闪电冲出水面，神剑和他周身都布满了白色的光芒。
刹那间，暴风骤雨，电闪雷鸣，凌华疯狂的历吼着，在这残酷的气候里，他本身成为了自然的源泉，手中的神剑不停的挥舞着，交杂着星光，反射在四周，一层层巨浪被剑气狷急着，来去翻滚，如一条条巨龙，怒吼着，缠绕着凌华渺小的身影。
凌华只感觉自己体内的灵气一丝丝的滋养着，泛滥着，被这股宝剑带来的力量所强化，融合。
他趁机运气修炼，有股从来没有过的疯狂的傲气，不知道从哪里而来，他感到各处经脉越来越充盈，越来越有韧性，力量和灵气在一起纠结着，渗透着。终于，这次的奇遇使得凌华在生死一线的挣扎中突破了邪神王诀的第二层——适雪。
他渐渐的冷静下来，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喜事冲昏了头脑，等飞落到海涯上，奇怪的是，那原来的宝剑已经不见了，凌华并没有多想。大概是被自己的身体化作能量吸收了；亦或是刚才又重新掉进海里了吧。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现在他望着望星涯空旷的四周，担心的是小染的安危，“她去了哪里，我突然掉进海里，她一定急坏了吧！”凌华暗道，殊不知此刻李小染在海域的下游已经伤心欲绝了。
女孩儿呆楞楞的蹲坐在河流边上，不停的抽泣着，啼哭声回荡在寂静的山林里，她望着眼前的清澈的河水，已经绝望了，她不怕死，只是不想失去他。
“小丫头，哭什么呢？”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听在女孩儿的耳朵里，让她的心瞬间就熔化了。这穿越时空，超越自然的声音让她那僵冷的心一刹那被点亮了。
李小染转过身来，望着凌华，望着他全身都湿淋淋的样子，望着他那张永远都无法令自己忘怀的俊美的脸庞，她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扑了过去，倒在凌华的怀里，大哭起来。
凌华伸手抚摩着小染凌乱的头发，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吧。”
“不，不！是我的错，是我才应该说对不起的！呜呜……”说着，小染又哭了起来，“啊，别哭啊，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哪里都好好的，还突破了新的修炼界限呢，说来，我还要感谢这次奇遇呢！”凌华哄着女孩儿。
“不是的，是我的错，我感觉自己好坏，我无法原谅自己……”女孩儿哽咽的说着。
“好了，我从来就没有责怪过你，况且，还有我的错啊！我们就算打平了，不好吗？”凌华平和的语言带有很大的说服力。
李小染并没有再说话，她慢慢的将头从凌华的怀里抬起来，张开泪眼，看着凌华，又看着四周。
突然，女孩儿笑了。
只见她挣脱凌华的手臂，走到身边的一处花丛中，看者眼前的一片花骨朵，然后回过头来对凌华说道：“这种花叫做雪芙，四年才开一次。现在，刚刚才开始生长。”小染越说笑颜越灿烂。
“恩，是吗，哦。”凌华不明白小染说这个是要做什么，只好傻傻的应承道。
“凌华，我们在这里一起起一个誓言，好吗？”李小染清澈的眼神望着眼前的男孩儿。
“誓言，好啊！是什么誓言呢？”凌华现在什么都依着她。
“你和我跪在这里，来，你不用说话听我说就可以了。”
凌华走了过来，和李小染一同跪在花丛的前面。
李下染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说道：“今天，我，李小染，跪在雪芙花前，向苍天发誓，四年之后，待到雪芙花开花的时候，我愿意嫁给身边的男孩凌华为妻，若有返回或者更改，我愿被天诛地灭，魂飞魄散，永坠阎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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