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言低头狡黠一笑,这可不是妈咪一个人的事情,也是他的事情,因为这个男人会是他的爹,能当他的爹必须要过他这一关,那个宋天阳不配。
“走吧。”
“你先把衣服穿上吧。”夜莺拿下还披在思言身上的黑色衬衫,递过去。
“怕别的女人看见?还是说你没见过那么好的身材不习惯?”安天睿接过衬衫,利落的穿上,只扣上底下三颗扣子,露出健美精壮的胸膛,笑着打趣道。
第一次见到安天睿这种放浪不羁的穿衣风格加上妖孽般的长相,褪去冰冷脸上换上痞子般的笑容,恍若换了一个人一样,但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他太过迷人,仿佛多看一眼就会弥足深陷下去一般,别过脸,恢复一脸冷静。
“我见过的赤裸上身的男人,身材基本上都比你好。”以前常年生活在军营中,经常可以见到赤露上身的战友,他们的身材确实好的没话说。
“女人,你到底见过多少男人。”安天睿妖孽笑容消失,一脸阴冷,愤怒的瞪着前面高挑的身影,双手紧攥,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该死的女人,其实他现在最想吼的一句是,女人你到底有过几个男人。
夜莺脚步微停,认真想了一下,“好像有点太多,数不清。”她说的可比珍珠还真,偌大的军区男兵太多。
安天睿双眼喷火,牙咬的咯吱乱想,心中的嫉妒之火仿佛要把自己灼伤一样,他嫉妒那些曾经拥有过她的男人。
“叔叔,快点跟上。”思言停下脚步,薄唇慢慢翕动两下无声的说道:“叔叔,妈咪骗你玩呢。”他的妈咪一直洁身自好,他从未见过她跟哪个男人亲密接触过,除了眼前的这个叔叔。
安天睿阔步跟上几人,她应该是在出言刺激他来着,他怎么就这么当真呢,以她的性格脾气,绝对不会那么随便才对。
找个时间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小女人。
正文 共处一室
一只手先一步递给服务员一张卡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说道:“两间套房。”
“你帮我那么多应该我买单。”夜莺将手里的卡递给前台服务员。
服务员看了一下面前两人,不知道改接谁的 。
“女人···”安天睿瞪了眼夜莺,给了她一个回头再收拾你的眼神。
“其实你们谁也不用争,酒店只剩下最后一间普通房。”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迫使机场取消今天所有航班,旅客滞留,机场旁边的酒店已经爆满,有一些甚至还挤在酒店大厅中。
服务台前探出一个小脑袋,伸出一个手指头,英语他一知半解只能明白大体意思,冲着服务员眨巴了两下眼睛。
“小朋友,你的意思是说一间也可以?”
“恩。”思言点头如捣蒜。
“思言···”警告一声不听话的儿子,抬头浅笑,“对不起,我们到别家···”
“宝贝别闹了,雨那么大小家伙们淋雨会感冒的。”说完,胳膊揽住夜莺。
夜莺听着他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的声音,浑身冒出鸡皮疙瘩,伸手欲拿下将帮上的胳膊,反被他温暖的大手握住,“女人乖。”
思言配合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爹地,抱抱。”这么简单的英语他还是会说的。
夜莺嘴角抽搐,儿子饭可以乱吃,爹不可以乱认!
听到孩童独有稚嫩带着撒娇的童音叫着爹地,安天睿冰冷的心好像完全被这声爹地融化,放开怀里的夜莺,弯腰抱起在站在地上张开双臂跟他讨要抱抱的思言,“来儿子,爸爸抱抱。”
思言在安天睿俊逸的脸庞上大大的啵了一口,“老爸真好。”
看着这对假父子温情互动,夜莺心里直翻白眼,儿子敢情妈咪白养你那么大,关键时刻你要把妈咪往火坑里面推吗!
“小姐您别误会,他不是···”
“阿嚏···”思言又打了一记响亮的喷嚏,“妈咪,你的感冒药好像不管用。”刚说完有接连打了几个。
“还不快点开房。”阴鸷的看着面露为难的服务员,冰冷的声音满是不耐。
夜莺担心的看着脸色微红的思言,害怕他真的感冒了。
“先生,收好您的卡和房卡。”服务员快速的开好房间,将卡递给安天睿,应该是一对闹别扭的夫妻,指了下右边不远处的楼梯,“从那里上去,右拐就是您的房间。”
安天睿将房卡递给怀里的思言,拎起行李箱向楼上走去,孩子跟行礼都在他的手上,他笃定还站在原地的夜莺会跟上来。
想到接下来两个人要待在一个房间中,夜莺心不由紧张起来,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躁动,牵着两个女儿跟上前面高大的身影。
瞥见跟上来的夜莺,前面的一大一小不约而同的扬起一抹笑容,她们都十分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打开房间,昏暗的房间中灯光亮起,环顾一下房间简单的摆设,连一张沙发都没有,眼睛落在房间中唯一一张不大不小的床上,眉头舒展开来,眉眼与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
“叔叔,再得意你的尾巴都要露出来了,你就不怕我那个强悍的妈咪一脚把你踢下床吗?”思言开口打击笑的跟个狐狸似得安天睿,趴在他的肩膀上看着刚进门的妈咪小声说道。
“小家伙,只要你不给叔叔捣乱就成。”安天睿对怀里这个刚刚结下的同盟有种别样的情愫,他给他的感觉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还是太过熟悉,是记忆中两个少年的综合体。
“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我听不见也看不见。”
正打量房间的夜莺还不知道她已经被她的宝贝儿子给卖了,房间倒是很干净,就是空间有点拥挤,推开浴室的门,“宝贝们,拿着你们的洗刷用品进去洗洗,去一下寒气。”
思言抱住安天睿的脖子,“我要和叔叔一起洗。”
看了下浑身湿漉漉的安天睿,想了一下,他好像没有拿任何行礼,还有她们这样的相遇是不是也太巧了一点。
洞悉夜莺此时的疑惑,“我到德国处理一些事情,还有我出差没有拿行礼的习惯。”
明明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才急急忙忙的跟上来,但他还是拉开面子承认。
“好吧思言,你先把身上潮湿的衣服脱下来不要感冒了。”夜莺嘱咐还赖在安天睿怀里不愿下来的思言,两个乖巧的女儿已经拿着她们的东西进入浴室,“妈咪,你的东西我也帮你拿进来了。”思彤放好东西,回身对向准备向行礼箱走去的夜莺说道。
“真乖。”夜莺走进浴室关上门仔细研究一下浴室的玻璃门,还是不放心的探出头,清了下嗓子,“思言和叔叔老实的待在那里不许走来走去。”
她不放心安天睿那个没事总喜欢占她便宜的大色狼。
“某人最好君子一点。”说完不去看某人逐渐由晴转阴脸色黑沉仿佛能滴出墨来的脸色。
安天睿又开始磨牙,该死的女人他在她的心里就那么差劲吗!差劲到去偷看女人洗澡!
“叔叔,你不觉得妈咪这样很可爱吗?”思言一双小手放在安天睿的脸上,这样的妈咪才像个女人。
“说的也对。”想一下刚才像个贼一样的小女人,安天睿脸色逐渐柔和起来,“不过小家伙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爹地。”他真的希望怀里的孩子是他和她的孩子。
“等叔叔搞定了妈咪再说。”明媚的小脸忽然沉了下来,“如果我没记错,叔叔身边好像还有一个漂亮阿姨。”
“小家伙,记性很好。”提到鑫儿,安天睿脸上笑容消失,两人之间有太多的阻碍,想要克服重重困难比他想象中要难上很多。
“你不喜欢他吗?
“谁?那个漂亮阿姨吗?”
“不是,是···”
“你是说我那个名义上的老爹?我跟他不投缘。”他能感觉到宋天阳不喜欢他,甚至带着一点厌恶色彩,这不是一个父亲对亲生骨肉该有的态度。
正文 思言的坏主意
狭长的丹凤眼满含笑意打趣这个满脑子鬼主意的小恶魔。
“额···那叔叔你要记得在楼下接着我哦,要知道我可是为了你征服妈咪的伟大事业而献身的。”思言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逗笑了惬意躺在浴缸里的安天睿,露出一口漂亮整齐的白牙。
“叔叔,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帅很迷人,以后多笑一下,说不定一不小心就电到妈咪了哦。”叔叔和妈咪一样只不过用他们的冰冷面容拒绝别人靠近,其实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
“小鬼,快点洗洗出去了,水都凉了。”感觉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讨论怎样扑倒一个女人,着实诡异的很。
安天睿站起身,抱起还不打算起来的思言来到淋浴底下,细心的给他冲洗身子,“叔叔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伤疤?”
小手划过安天睿胸膛上已经转为淡粉色不太明显的伤痕上。
“因为叔叔得活着。”因为要活着必须渡过那段炼狱般的生活,因为要活着所以不管再难再痛他也咬牙坚持,因为要活着他才会在每次的死里逃生中伤痕累累,这些伤疤是那段岁月永恒的见证者。
“听起来叔叔貌似活的很辛苦。”胸膛上的疤痕纵横交错虽然随着岁月的流逝已经渐渐淡去,不仔细看已经很难发现,但当时一定很疼吧。
“麻木了,也就不会感到疼了。”拿起放在挂在墙壁上的浴巾有些笨拙的帮思言擦拭起来,不熟练的动作虽然有时会弄痛他柔嫩的肌肤,但是他还是倍感温馨,做他的孩子一定很幸福。
忽然洁白的浴巾阻挡住思言看向安天睿的眼神,“快穿上衣服出去,让你妈咪帮我准备一身干净衣服。”
看穿思言眼神含义,安天睿心中美滋滋的。
来到楼下,这家酒店不是高档酒店管理不算多么正规,夜莺来到前台,询问一下叫客房服务,前台服务员记下夜莺所要的东西,“请稍等,你要的东西一会就会送到您的房间。”
夜莺道声谢,刚踏上楼梯,“麻烦再帮我找身男士衣服一起送到房间,身高一米八六。”目测是一个特种兵必修的课。
回到房间的时候,思言正好刚走出浴室,“妈咪,叔叔让你帮他准备一身干净衣服。”
瞟了眼这个已经倒戈的儿子,没有说话,站到窗前,看着玻璃窗上不断滑落的水珠,开启关闭一夜的手机,几声短暂的音乐声过后,查看一下短消息,书凡和家里的未接来电,还有一个陌生号码。
“林林,祝你和宝贝们精彩的荷兰之旅终身难忘。”后面还附有一个妖娆女人的邪恶笑脸,女人的魅惑人心的眼睛仿佛在嘲笑她一般,这张脸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闭上眼睛仔细想了一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夜莺脸色刷白,手脚冰冷,在飞机上动手脚的会是他吗?虎毒不食子,他为什么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容不下!
“妈咪,你怎么了?”思言双眉皱起,他见到妈咪纤弱的身体颤抖一下,脸色也苍白的可怕,心中狐疑,妈咪从未如此失态过。
“没什么,我给外公外婆报个平安。”夜莺拿着手机走出房门,有些虚脱的靠在房门上,她不明白欲置她与孩子于死地,为什么当初还要认下她们,这样的结果她要怎样跟孩子启齿。
闭上酸涩的双眼,无声的泪水悄悄留下脸颊,再次睁开眼时,恢复一片清明,孩子是她挚爱的宝贝,也是她赖以生存下去的支撑,谁也不能伤害他们,就算是她们的亲生父亲也不行。
调整下情绪给穆天翔夫妇和书凡报个平安,没有心情去听书凡的咆哮声,夜莺直接挂断电话。
浴室中冲洗好的安天睿拿过从夜莺怀里抢过的毛巾,鼻间全是属于她的方向,身上不由开始发热,低咒一声,再次站在淋浴底下冲洗起来。
正在和夏书询进行户外极限运动的书凡听着手机中传来嘟嘟的声音,英气的双眉紧皱,林林还是第一次这样挂他的电话。
“哥,我们出国散散心吧。”最近哥哥一直想办法躲避和他有过婚约的南霜,一直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仔细的考虑一下未来。
“好,凡凡想去哪?”夏书询一副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温柔的嗓音里满是宠溺,自从七年前经历空难回来的妹妹完全向变了一个人一样,虽然脾气还是暴躁,但完全退去以前嚣张跋扈的大小姐脾气,身上处处散发出坚韧不拔的气质,不断的吸引他靠近。
“荷兰。”
“由于天气原因飞往荷兰的班机好像都取消了。”他很关注新闻报道。
“那就定明天的机票。”她很担心十分反常的夜莺,电视上报纸上都是关于她的报道,人红是非多,此话真不假,她去荷兰的还是最想搞清楚孩子们突然冒出来的亲生父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秋天市郊区,艳阳高照,火红的枫树林中一条羊肠小道上,书凡与夏书询漫步前行,夏书询微笑着掏出手帕仔细的替书凡查去额头上的汗水。
书凡侧过头,“不用那么麻烦。”说完直接用袖子蹭了两下,看着书凡洒脱的动作,夏书询宠溺的笑容中夹杂一丝无奈,他的妹妹真的变的太多。
心中涌起别样情愫。
站在楼梯拐角处的夜莺,终于知道那天他话中的意思,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怨恨他。
擦干眼角泪水,调整下情绪,向房间走去,送餐的服务员正好出现在房间门前,“把东西给我吧。”
“这是您要的衣服。”
“谢谢。”
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宝贝们,吃东西喽。”
浴室门打开,只围着一条浴巾的安天睿出现在夜莺面前,夜莺将手中的包裹直接扔过去,“穿好衣服, 不要这样衣衫不整的出现在我宝贝的面前。”不要污染她两个纯情的女儿。
安天睿抱着怀里的衣服,看了下纤瘦的背影,轻笑一声,再次闪进浴室。
正文 彻底倒戈的思言
闻着饭菜香气,凌晨三点到现在都未进食的三个孩子,肚子一阵咕噜乱叫,思言几乎是饿狼抢食一般扑了过来。
“臭小子,没你的份,想吃东西去找你刚傍上的靠山。”夜莺笑着拿高食物,殊不知,举起的食物刚好被后方的大手拦截。
“小鬼,给你。”
思言接过安天睿递过来的食物,向夜莺扮了个鬼脸,开心的去享受美食了。
夜莺将剩下的放在桌上,“宝贝们,吃饭了。”
在夜莺转身之际,安天睿注意到长长的羽睫微微湿润,粘连在一起,剑眉微蹙,她刚才哭过。
思彤思语乖巧的穿鞋下床,默默无声的吃着饭菜,没什么胃口,夜莺双手环胸站在床前,外面的风雨没有丝毫停止的趋势,风带着雨敲击着玻璃窗,发出咚咚的恼人声音,刚平静下去的心再次躁动起来。
“吃饭。”挑着面条的叉子靠近夜莺唇边,“不吃饭孩子会担心的。”他能感受到他很爱她的孩子们。
结果安天睿手中的叉子,“能跟我说说他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吗?”低下头,轻挑着盘子里的意大利面,她知道他和宋天阳是旧识。
手指轻点窗台,他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良久,“他本质不坏。”看了下盘子里没有动过的食物,“凉了就不好吃了。”
那么多年他好像忘记了怎么安慰别人。
夜莺将面条放进嘴中,使劲的咀嚼两下,无声的泪再次流出,微凉的之间滑过她的脸颊,“女人,曾经我以为你不会轻易流泪。”手指沾染上她温热的泪水,心微疼。
夜莺轻微的仰起脸,逼回眼眶中的泪水,“曾经我也是这么认为,可事实上,我是有感情的人。”而且还是个有血有肉的女人,哪怕外表再坚强,也有脆弱的时候。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他的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既然决定带孩子出来旅游,就痛痛快快的玩一场,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等回国以后再说。”
深深的懊悔当初的决定。
夜莺不再言语,没有什么胃口,还是逼着自己咽下喉间的食物,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应付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叔叔,你也吃饭。”夜莺闻言,抬头错愕地看着踮着脚递食物给安天睿的思彤,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思语身上,她一点都不感觉奇怪,可思彤沉默寡言很少主动与不熟悉的人交谈,更别说主动邀请别人吃饭。
“谢谢。”接过思彤手中的食物,看着这个和夜莺七八分相似的容颜,心中 满是感动,她的孩子都很惹人心疼。
思彤摇摇小脑掉回到桌前,继续安静低头吃饭。
夜莺心中不是滋味,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相处,这个可恶的男人就虏获她两个宝贝的心,再相处下去她怕三个孩子都会投到他的怀抱。
优雅的吃着手中的食物,安天睿完美的双唇止不住上扬。
瞥了眼身旁的男子,一身白色的休闲服,头发精神的立在头上,刚毅的轮廓曲线因为上翘的嘴角柔和起来,这样的他像个阳光下优雅的王子,颠覆了以往的形象,好像他本该如此,以前只是他迷惑人的假象罢了。
发现夜莺的眼光,侧过脸对夜莺微微一笑,外面大雨倾盆,她却觉得眼前晴空万里,心再次悸动,多年以后,再想起两人站在窗边的情景,夜莺感概万千。
“白色比黑色更适合你。”
“习惯黑暗的人,阳光会让他很不舒服。”柔和好听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无奈。
夜莺轻笑,就像她这个习惯与孤独为伍的人,过了七年,依然不太习惯热闹的氛围。
接下来的时间,安天睿与三个孩子相处融洽。
知道他曾经在荷兰生活过,三个孩子好奇的围着他问个不停。
安天睿没有任何不耐,有的不愿回答的问题就用沉默代替,最会活跃气氛的思言就会帮他转移话题,两人配合十分默契。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之间,本来就阴沉的天空泛上黑影,吃过晚饭之后,夜莺悄悄地除了房门,“去哪?”
一只大手挡住欲关上的房门,“我去问一下,有没有人退房。”
“进去陪孩子,我去问。”声音恢复清冷,双手很自然的插在裤兜里,出了房间。
“不相信我?”听到后面跟上的脚步声,安天睿冷着一张脸问道。
“不是,给你卡。”她不习惯欠别人东西。
“绅士是不会让女人埋单的。”
夜莺看着前面高大的背影嘴角使劲抽搐两下,想到他之前的种种,绅士,这个词貌似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安天睿很快回来,“酒店的大厅中还有着不少人在等着,今天晚上应该腾不出空闲房间来。”
夜莺目光落在房间唯一的床上,由于下雨的缘故,地上潮湿不适合打地铺。
“妈咪,我要和叔叔一起睡。”思言抱着安天睿的长腿,一副你如果要把叔叔赶出去,我就和叔叔一起露宿街头的模样。
已经躺在床上的思彤,侧立着身子,“床很大。”
夜莺无言的看着两个小宝贝,这不是床大不大的问题和他同处一室已是极限,要是和他在躺在同一张床上,很难过她心里一关。
“女人,我们好像不止一次躺在一张床上过。”看着夜莺一脸为难的样子,安天睿忍不住生起气来。
思言与思彤狐疑的看了一眼脸色微红的妈咪,思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困死了,叔叔我们去睡觉吧。”
夜莺怒瞪一眼在孩子面前口无遮拦的安天睿,脸上浮起意味不明的两团红晕,可恶的臭男人那两次可占了她不少便宜。
思言躺在安天睿有力的臂弯里,本来没有睡意的他,不知不觉的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妈咪。”思彤叫了声还站在床前的夜莺,殷切的眼神希望妈咪上床睡觉。
活泼好动的思语一直沉默的躺在几人中间,那个叔叔占了爸爸的位置。
正文 接近事实的猜测
静谧的房间中,只能听到外面雨打玻璃的声音和几人轻微的呼吸声,瞥了眼已经闭上眼睛的男人,受不住女儿殷殷期盼的目光,夜莺和衣躺在思彤身边。
也许是太过疲惫没过多久夜莺就应经沉睡过去,床的另一侧本该睡熟的男人,睁开双眼看了一下她恬静的睡颜,心被慢慢幸福填满,松开怀里的小人儿,轻手轻脚下床,来到夜莺身边,关上灯,低下头在夜莺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晚安,宝贝。”
黑暗中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走向另一侧床边的背影,早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察觉,额头上还残留着灼热的温度,他对她到底是怎样的一感情?带着这个疑问夜莺再一次陷入睡熟。
窗外依然风雨交加,浓烈怒吼的风声吹不散一室似有似无的幸福味道。
第二天一早酒店嘈杂的声音惊醒床上的夜莺,感受到阳光照在脸上温暖的温度,迅速的坐起身,一向习惯早起的她竟然头一次睡到日上三竿。
床上的安天睿早已不知去向,心微微失落。
夜莺懊恼的揉揉头发,何时她的警觉性那么差了。
窗外几朵洁白如雪的云朵悠闲地漂浮在湛蓝如洗的天空中,预示着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三个孩子也悠悠转醒,揉揉惺忪睡眼,“咦,叔叔呢?”思言立马精神盎然,掀开被子下床在不大的房间中仔细的寻找起来。
失望的咂咂嘴,叔叔竟然不告而别, 心中大大的给他减了一分。
“他是来出差的。”已将换好衣服的夜莺,走去浴室,“宝贝们,吃完早饭,我们就向美丽的荷兰出发。”
房间门被推开,拿着食物的安天睿出现在房间中。
“叔叔,原来你没走。”思言狗腿的接过安天睿手中的东西,“叔叔会跟我们一起去荷兰吗?”
“他很忙。”夜莺抢先一步替安天睿回答,他是来处理公司的事情的。
思言晶亮的眼睛一直看着没有说话的安天睿,“好。”
本来是想确定她们安全以后就赶回国内的安天睿忍不住答应思言的请求,面对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容,一如小时候一样他狠不下心去拒绝。
“如果你没时间就不要勉强。”新公司开业,他应该很忙。
“没事。”公司里有亦寒他很放心,七年多了,也该回去看看那座老房子了,它承载着儿时所有的欢乐与悲伤。
短暂的旅途,五人到达荷兰机场,开启了她们永生难忘的一段短暂的幸福之旅。
找到一家酒店安顿好后,兴致高昂的孩子们就缠着夜莺带他们去见识一下广袤无垠的草原。
夜莺爽快答应,为了不让孩子们发现那些真假参半的报道,没有让她们带那些高科技的东西。
作为在荷兰长大的安天睿自然当起了她们的导游,依然一身白色休闲装的他,站在阳光下,耀眼迷人,虽然话依旧不多,但对于一个已经习惯沉默的人来说,已经实属不易。
来到草原之后,孩子像个出笼的小鸟般在草原上尽情奔跑,思语暂时忘记心中的不快,开心的笑着,就连一直喜欢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弟弟妹妹的思彤也破天荒地加入他们的行列。
欢声笑语不断从三个嬉闹的孩子中间传出。
风吹在脸颊上带来一阵舒爽,夜莺闭上眼睛,张开双臂,肆意的享受着草原的宁静与和谐。
几声鞭子声音响起,眼前不远处出现成群结对的马群,三个孩子兴奋起来,她们骑术可不能小觑,看着高大的骏马个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起来。
看着孩子们兴奋的小脸,安天睿向牧马人走去,两人交谈一会,牧马人点点头。
见到牧马人点头,思言双眼在马群中迅速的环视一圈,瞅准一匹血红色的高头大马,奋力的蹬着小短腿就开始往马身上去爬。
夜莺看出这匹马是未经驯服的马匹,“思言,小心。”疾步向前阻止。
从未被人骑过的烈性马儿,扬起前蹄欲甩下,抱着它脖子的思言。
沉浸在骑马奔跑的难忘回忆中的思言,没有注意被烈马甩了出去,夜莺顺着思言被甩出的弧度跃了过去,在思言接触地面之前接住了他,抱住思言的夜莺重重的摔在地上。
夜莺一颗心狂跳个不停,声色俱厉的说道:“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你当这些马儿是骑马场里面被驯服的温顺的马吗。”
“妈咪,我知道错了,你有没有受伤。”思言担心的看着夜莺,刚才落地时他听到了一声闷哼。
一双温热的大手放在夜莺疼痛的肩膀上,“需要看医生吗?”刚才的一幕让他心有余悸。
“不用,我没有那么娇弱。”一点小伤不算什么。
“想不想征服那匹马儿。”这匹马是整个马群的领头马,很难驯服。
“想,我一定要雪耻。”安天睿抱起思言向那匹高傲的骏马走去。
站在一旁的牧马人看出他们的意图,上前阻止。
安天睿示意他放心,余光瞥过夜莺余怒未消的俏脸,虽然早就知道她伸手不赖,可从来没有细想过。
刚才惊险一幕又掠过眼前,她的反应速度和伸手,应该是经过经过长期的系统训练才会具备的,她曾经留过学,一些不法组织最喜欢网罗在海外留学的高学历人才,她会不会隶属某个神秘组织?
可短短几年伸手不可能达到这个境界,除非她生来就是个练武奇才。
或许说空难根本就是个幌子,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慕林林,大胆的假设掠过脑海,双唇紧抿,也只有这个可能才能合理解释前后性格面容判若两人的原因。
想到这里,她感觉夜莺身上蒙着一层出没不到的神秘面纱,遥远不可及,双眉紧蹙,他一定要弄清楚她的真正身份。
当真相揭晓的那一刻他后悔曾经的执着,原来有时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
抱着思言迅猛如豹轻松地跃上马身,让思言反过身抱住自己。
脾气暴躁的烈马,前后乱踢起来,企图甩掉身上两个不自量力的人来。
正文 露营
由于没有绳缰,安天睿只能弯身抱住马身子,怀里的思言紧紧地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夜莺牵着两个女儿心惊胆战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叔叔,加油!”思语高叫出声。
看着恢复过来的思语,夜莺松了口气,如果真的查清楚飞机上是宋天阳动的手脚,她会亲手掐断他与孩子之间那层薄弱的血缘关系。
暴躁的骏马还在不断地踢着妈咪,频率明显变慢,焦躁不安的骏马快速的奔跑起来。
耳边不断传来烈烈风声,“怕吗?”
“不怕。”思言摇摇小脑袋抬起深埋在他怀中的小脸冲他绚丽一笑,相信有他在身边绝不会让他有事。
感受到思言发自内心的信任,安天睿信心大增。
马儿带 着两人在辽阔的草原上狂奔起来,不一会就消失在夜莺几人的视线中,马儿使出浑身解数却无论如何也甩不掉身上两人,任命的缓慢停下脚步,低下头喘息开来。
夜莺踮脚眺望,寻不到消失的两人一马,心,紧张起来。
“叔叔,我们成功了。”马上的思言松开安天睿雀跃起来。
没想到看似已经被驯服的马儿再次狂奔起来,激烈的上下颠簸,差点将马上的两人甩掉,安天睿一支臂膀始终环住思言,另一只手紧紧抓住马儿的鬃毛,马儿吃痛扬起前腿,安天睿急忙放开他的鬃毛,搂住它的脖子。
马儿再次安静下来,思言缓慢的转过身,小手划过马儿柔顺的毛发,“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竟然懂得伺机而动。
骏马扬起高傲的头颅,哼了两下鼻子,仿佛对思言的话表示不满。
“不要小瞧了这些动物,有时候它们的智慧都能和人类相媲美。”但却没有人心那么j险狡诈,安天睿抱紧思言,双腿轻轻的踢打着马儿,老马识途,它认识来时的路。
刚刚见到妈咪身影,思言就高兴地挥舞着小手,“妈咪,你看我和叔叔把它给征服了。”
身下的马儿又一次狂奔起来,马上两人打了个趄趔,很快稳住身子。
“你不让我威风一下不行啊。”思言对着骏马翻了个白眼,小气的家伙。
安天睿安抚下马儿,真是个淘气的家伙,曾经他的家里也有一个牧马场,一切的一切在父亲的惨死后,都灰飞烟灭,而可悲的是他却不知道去恨谁。
耀眼的阳光却驱不散他身上散发出的浓重悲凉。
“触景生情?”夜莺来到马前,纤手抚上马儿柔软的鬃毛,状似无意的问道。
安天睿没有回答,坐在马上静静的看着熟悉的草原,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以为再也不会轻易踏上这片伤心土地的他在阔别七年后再次涉足,不同的是他的身旁多了她和她的孩子们。
牧马人的鞭子响起,趋于温顺的马儿向马群走去,安天睿抱着思言一跃而下,思言肆意的享受着他的细心呵护。
不远处一群白色的绵阳群向这边走来,三个孩子再次兴奋起来,跑到羊群中间,来回穿梭,慈祥和蔼的牧羊人拿着鞭子站在旁边任由三个孩子尽情玩耍。
夜莺浅笑着坐在草地上,“这里很美,你的童年一定很幸福。”
“你的童年不幸福吗?”
夜莺浅笑不语,她的童年是在饥饿与填饱肚子的挣扎中渡过的,没有幸福可言,唯一庆幸的是在那里她遇到了书凡这个肝胆相照的姐妹。
黑眸闪过异样,转瞬即逝。
日薄西山,夕阳染红半边天,青色的草地上镀上一层红色美丽霞光,不知疲倦的孩子依然在奔跑嬉戏着,不远处的风车随风转动起来。
一直伫立在夜莺身旁的安天睿平躺在草地上,双手枕在脑后,欣赏着漫天霞光,自言自语的说道:“当个无忧无虑的牧羊人,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闲暇时可以背上画夹,画一下这些美丽的景物,也是另一种享受,只是不知道习惯拿刀枪的的手,是否还能拿起那只纤细的画笔?
平凡也是另一种幸福,她忽然有些后悔,人怕出名猪怕壮此话不假,她不应该要求自己凡是都做到最好,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律师,麻烦缠身时才发觉现在的生活已经脱离了原先设想的轨道。
玩累了的孩子,回到两人身边,思言躺在安天睿的身旁,调皮的摘了颗草放进他的嘴里,“叔叔,我感觉叼着狗尾巴草的人最帅,可惜这里没有,你就将就一下吧。”
安天睿拿出嘴里的青草,在手上慢慢捻转,迎着晚霞的青草染上一层血色,一个身穿一身白色休闲服,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的少年浮现在眼前,曾几何时他也认为那个样子很酷,很帅,很迷人。
“太阳要下山了,我们回去吧。”夜莺起身拍了下身上的草屑,帮两个女儿整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对着还躺在草地上不舍得起来的两人说道。
“妈咪,这里好美,今天我们不去酒店了,在这里露营怎么样?”思言爬起身,希冀的看着夜莺,酒店舒适的床也没有美丽的草原来的诱惑大。
夜莺无语的看着想一出是一出的儿子,出言恐吓道:“小心晚上有狼将你叼走了,妈咪可不负责哦。”
“安啦,有叔叔在就是有老虎我都不怕。”思言向夜莺半了个鬼脸之后又在安天睿身旁躺下。
躺在地上的安天睿被思言这种无条件的信任深深的感动到,厚而长可以媲美女人的羽睫抖动两下,小家伙很让人窝心。
宋天阳错过她们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失误。
夜莺深感无奈,她养了六年多的儿子完完全全的已经被这个可恶的男人征服了。
“叔叔你觉得我的提议怎样。”思言用草搔了下他的鼻子,经过一天多的相处,思言已经摸清楚他的性情,他和妈咪的性格完全是如出一辙,是个纸老虎。
“小鬼···”安天睿打了个喷嚏,警告的声音中带着鼻音,听起来像刚起床的声音带着一种懒散的味道。
夜莺看着两人互动的画面轻笑。
正文 紫色郁金香
“妈咪,弟弟的提议听起来好像不错哦。”从没有露营过的思语不禁幻想一下,躺下一片星空下,数着天上的星星慢慢听着虫啼,慢慢进入梦乡,第二天一早在鸟儿的欢叫声中醒来,眼神中充满向往。
“就是要露营也得先填饱肚子再说是不是?”顺便还得去买露营的用具,好不容易带孩子们出来玩一次,夜莺不想扫她们的兴,应承下来。
夜晚疯玩一下午的孩子们都已经熟睡,夜莺坐在帐篷前,白色的月光照亮整个草原,看着天上明亮的繁星,浩瀚的星空少了层城市中的那层雾气,星星格外闪亮,另一个帐篷响起窸窸窣窣的声?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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