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兰搁下筷子,怒气冲冲的道。
“什么?”陈辰怒了,那个杂种竟然敢碰老子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华雨灵也愤慨的道:“那种场合,他竟然如此不自重,真是欠收拾,小姑你没教训他?”
美熟妇翘着下巴,女王气十足的道:“当然教训了,姑奶奶当场给了他一巴掌,这杂种还以为我会忍气吞声,结果被我一巴掌打懵了!”
“打得好!妈的,要是老子在场,他哪条胳膊碰你了,我就废了他哪条胳膊!”陈辰眼中凶光闪闪,手上的劲道没个轻重,一双筷子被崩断成两截。
谢兰兰心里一暖,她又不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别人关心她,她怎么会无动于衷呢?她何尝不想好好收拾曾克成,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谢兰兰想要整死曾克成实在太容易了,可问题是整死了曾克成,她在海外的辛苦创下的基业必定要遭到曾氏家族的毁灭性打击,考虑得失之间,她只能选择小惩大诫。
“女子报仇,十年不晚!”谢兰兰狐媚眼中寒光闪烁,冷冷的道:“今日之仇,我会记在心里,给我十年时间,我将亲手毁灭曾氏家族!”
看到美熟妇阴冷的眼神,华雨灵吐吐舌头,小姑的报复心可比陈辰强烈多了!
“十年太久,只争朝夕!你不是说曾克成这次来大6,一是以华裔的身份参加团拜宴会,二是想在即将开园的安东科技园区中买块地开工厂嘛,那就给刘兆国书记打个电话,让他好好关照曾克成呗。”陈辰笑眯眯的道。
谢兰兰听懂了少年话里的意思,美眸中精光一闪一闪,淡淡的道:“土地买卖是大事,资格审批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曾克成想在安安东科技园建电池工厂,这可是污染型企业,一定要进行全方位的考察,一样不达标都不准批土地给他。”
陈辰笑嘻嘻地道:“还有,就算最后审核通过,土地出让价格也必须高于其它企业,谁让他建的是污染型企业,就算净化设备再好,污染也在所难免,当然要区别对待了。”
美熟妇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道:“你觉得一亩一千万这个价格怎么样?”
“少了,怎么也得翻倍!”陈辰嘿嘿笑道。
“也对!曾氏家族有的是钱,拿几亿出来支援安东建设也是应该的,我会找个机会跟刘兆国说一声。”谢兰兰笑了笑,如果是曾克成在其他省市投资建厂,她鞭长莫及,但他偏偏选在安东市,那就正好给了自己出气的机会!
辽东省是谢家的固有势力范围,改革开放以来一直掌控在谢系的手里,谢成国也是从辽东基层做起,步步高升,直至成为辽东省省长后,转战江山省任省委书记,为谢系独自打下了又一块行政大省,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有资格在下一届领导核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可以毫不客气地说,谢成国能有今天的成就,固然有谢家的因素,但更多的还是他自己的努力和能力,京城红二代之中,只有他和齐世龙是从下乡插队知识青年干起,从最基层走上来的。
谢成国离开辽东后,接任他省长位置的也是谢系的心腹大将,如今已经是辽东省省委书记的廖国文,在辽东和江山两省,谢兰兰简直可以横着走!
…………
第二天一早,陈辰坐上了谢成国的车,因为要去第十局总部,谢成国的司机不能跟着去,因此副国级的大佬只能亲自开车。
陈辰万万没有想到,昨天刚让外交部部长当了回司机,今天又让副国级大佬当了司机,心里诚惶诚恐的,他本来想自己开车的,但谢成国偏偏心血来潮想自己亲自开,只能便宜了他又享受了一次高规格的待遇。
红旗车风驰电掣,呼啸前行,谢成国毕竟不是谢兰兰那种骨子里透着狂野的人,碰到红灯也会规规矩矩的等着,绝对不会因为车牌享有免罚权而闯红灯。
京城的交警果然是全华夏最有眼光的,每到一个十字路口,看到这辆特制红旗的交警都会先一愣,随后啪地一下立正敬礼,虽然谢成国的红旗车挂的不是军牌,但看这辆车的外型就知道,这绝对比那些挂军牌的宝马啊,奔驰啊,牛出好几个等级,开这种车的才是真正的大佬,别说人家规规矩矩的等红灯,就算人家闯了,也绝对不能拦。
相比之下,那些挂军牌的只不过是狐假虎威而已,京城的交警脾气好的时候懒得理,脾气不顺了他才不管你是不是军牌,天子脚下的人,有的是底气!
红旗车没有如陈辰臆想的那样朝郊区山区驶去,而是一直朝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开去,难道第十局的总部竟然在市区吗?
“没想到吧?”谢成国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的惊讶,微微笑道。
“大隐隐于朝,小隐隐于世吧,还真是有些意外。”陈辰看着人来人往的闹市,笑道:“谁想出来的?”
谢成国道:“第十局的第一任局长,也是唯一一位不是国家最高首长的第十局局长,第十局的地位、特权、荣耀、尊严都是他亲手打拼出来的。”
“哦?第十局的第一任局长?”陈辰惊讶之余,迟疑了一下,小心的问道:“谢伯伯,他老人家还在吗?”
谢成国摇摇头道:“早就不在了,不但我没见过他,连老爷子也没见过他,只是知道有这么个深受太祖信任重视的人存在,建国之后就授权给他一手创立了第十局,尔后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一直活在暗中,只和太祖单线联系,不过六十年代初的时候,这个人就死了,听说当时太祖得知他的死讯后,嚎啕大哭,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没出来。”
“伯伯,你确定你不是在编故事?”陈辰很是怀疑谢成国这番话的真实性,一个长期生活在暗中的怪人,一个连谢老爷子都没资格相识的神秘人物,一个深受太祖信任,死了之后让太祖嚎啕大哭的奇人,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谢成国苦笑道:“你不信啊?我当初听老爷子这么说的时候也不信,但老一辈的人都这么说,我听着听着也就信了。”
听他这么说,陈辰对这个第十局的第一任局长充满了好奇,这样的人物为什么从未在史实资料中出现过呢?他在华夏建国的过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究竟有何功绩,竟然能让太祖为他的死而嚎啕大哭?
真是谜一样的神秘奇人!
第二零七章 东南分局的终极任务
神秘的第十局,神秘的首任局长,如梦似幻,令人如身在迷雾,看不真切。
陈辰摸摸下巴,道:“伯伯,你对这位首任局长知道多少?他有什么事迹啊传闻啊流传于世吗?”
谢成国摇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老一辈人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过,但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录传世,似乎是被人抹去了,第十局中只有他老人家留下的一对龙凤玉戒,龙戒现在应该在蒋书记手里,象征着第十局最高权力,凤戒一直被供奉在第十局,纪念这位第十局的老祖宗。”
“可惜了,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奇人竟然英年早逝。”陈辰惋惜的道。
“可不是嘛,据张伯说他死的时候还不到四十岁。”谢成国道。
“张伯?”陈辰疑惑的道。
“张伯是我们第十局最早的一批成员,硕果仅存的元老,他老人家虽然没见过老祖宗的样子,但却听过他的声音,推测出来老祖宗死前的年纪并不大。”谢成国解释道。
陈辰奇怪的道:“生前没见过,死后总可以看到他长什么样吧?”
谢成国道:“张伯说老祖宗死前吩咐了,他死后直接火葬,严令禁止下属看他的容貌,所以没人敢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思。”
“晕死,张老也太老实了吧?人都死了,看看又何妨?按我说,不但要看,还应该画个画像,给我们这些后辈留个敬仰膜拜的机会。”陈辰嬉笑道。
谢成国瞪着眼睛喝道:“别胡说,这可是大不敬!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在张伯面前这么说,他老人家对老祖宗最是忠心,就算是玩笑话被他听到了,也会被骂得狗血淋头,他老人家可是谁的面子也不给。”
陈辰吐吐舌头,这都什么年代了,人都死了几十年了,下属还对他这么死忠,这份手腕可真厉害!
“你别不当一回事,第十局能有如今这般超然的地位和特权,可全是老祖宗赋予的,你刚进入第十局,就给你授中校军衔,举国上下哪个权力机关有这待遇?”谢成国沉声道。
陈辰想想也是,无论是从政还是从军,行政级别和军衔都是从最低级开始一级一级提升,就算是拥有相当特权的国安局也不例外,唯独第十局傲世独立,凌驾于法律之上,地位超然,可见当初那位创立第十局的老祖宗能力有多强,影响有多广,面子有多大。
只是可惜了,这样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奇人却淹没在历史长河中,没有半点文字和影像资料流传于世,令人扼腕。
谢成国一边小心的避让着路上拥挤的行人,一边平静的道:“第十局于195o年成立,司职保卫国家安全,任何威胁到国家安全的人或事都有权先斩后奏,此外还肩负着某些特殊使命和完成国家元首指派的特殊任务!第十局共有总局、东南分局、东北分局、西南分局和西北分局,总局局长由国家最高首长担任,下设两个副局长,一般由政治局常委和最高首长的办公室主任担任,四大分局的局长为中将军衔,下设副局长一名,少将军衔。”
“总局统筹全局,四大分局中你所在的东南分局巡视苏省、江山省、闽南省等沿海省市,孤悬海外的台x也在你们东南分局的管辖范围之内,如今你即将加入第十局,有些事我也可以告诉你了,你们东南分局有一项终极任务是老祖宗在的时候下达的,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是什么任务吧?”谢成国笑眯眯的道。
陈辰心里一动,轻声道:“统一?”
谢成国轻笑着点点头。
“真的是啊?”陈辰苦笑着摇摇头:“这太难了,xx和东方之珠、澳x不同,想要和平回归基本上是不可能了,武力攻x的话,国际影响太大,老美又派军舰在那守着,也没有机会下手,不愧是终极任务,果然够难!”
“难吗?哼!”谢成国冷声道:“如果不是出了叛徒,xx早在x年前就被武力收回了!”
陈辰一怔,挠挠头道:“x年前?x年前发生什么事了?”
谢成国深吸了口气,淡淡的道:“你即将成为第十局一员,有些事你也有资格知道了,其实早在xx年,军委就曾经想假借海6空大军演的名义,武力攻克xx,当时万事俱备,导弹、军舰、飞机、坦克、核潜艇都已准备到位,只等最后部署完善之后就可以攻x,却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刻,军委内部出了叛徒,将消息泄露给了美国,老美随即将二级航母开到了xx海峡,形势非常紧张,最后双方试探了一下后,最终武力攻x演变成了真正的军演,功亏一篑!”
谢成国话里的遗憾,即使他语气再平稳,陈辰依然可以听得出来,统一大业原本触手可及,却偏偏被叛徒出卖,导致前功尽弃,更重要的是打草惊蛇,从此以后老美的二级航母常驻xx海峡,再也不会给华夏这样的可乘之机了。
“可恶!”虽然陈辰不是愤青,但他至少还有一颗爱国的心,华夏建国已经半个世纪,却一直未能完成统一,好不容易曾经有这样的天赐良机,却被汉j叛徒吃里扒外,可恨!
“东南分局为那次武力攻x做了全方位的努力,当时东南分局局长以下,全体成员都潜入了xx,和我们策反的xx军方一起充作内应,只等攻x总攻信号便里应外合,却不曾想因为军委内部高级将领的出卖,切断了他们和大6的联系,最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全军覆没。”谢成国的声音很平静,但语气中的那种森冷和愤怒却不加掩饰。
“全军覆没!”陈辰心里一沉,如今他已经知道第十局挑选成员的苛刻条件,即便是文职成员,除了业务精通,军事素质过硬外,还必须是明劲巅峰的拳师,军职成员的要求则更加高,必须是暗劲巅峰,这样的超级精英全军覆没,东南分局岂不是名存实亡了?
谢成国似乎梦呓般,淡淡的道:“当时我刚从辽东调到江山省不足半年,和东南分局的李局长一起站在军舰上眺望xx,期待一战功成,更为孤军深入xx的队员祈祷,却没想到最后接到的是这样的噩耗——陈辰,你看过一个人刹那之间白头吗?呵呵,你肯定没见过,可我却亲眼目睹李局长一头黑发一个小时之内花白,他当时才四十岁多一点,又是半步宗师,正是男人精力最旺盛,最巅峰的时刻,可是听到噩耗后,两天之内形容枯槁,生机渐绝,将东南分局托付给闻讯赶来的徒弟后,跳入海中自绝。”
“我永远也忘不了李局听到噩耗后痛苦吐血的模样,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刹那华发的悲凉,我永远也忘不了他跳海之前说的那句话——兄弟们,哥哥来看你们了!”陈辰从后视镜中看到谢成国眼角滑落的泪水,无比的震撼。
如他这样见过大运动之中残酷的生离死别,下乡插队吃过常人无法想象的苦,经历了官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你死我活之后步步高升走到巅峰的大佬,心性早已坚若磐石,不会轻易真情流露,却不曾想此刻竟然会流下滚烫的男儿泪,不曾亲历的人如何能理解到他内心的愤怒、痛苦、恨意?
陈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谢成国,此刻似乎说什么都没用,悲剧已成历史,劝慰也是多余,还不如等他自己走出情绪。
谢成国毕竟是谢成国,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笑道:“你不会看不起伯伯吧?”
陈辰坐直身子,很认真的道:“您是位值得我尊敬的人,不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还有已经逝去的东南分局各位前辈,都值得我崇敬,那次失败,非战之罪!”
“是啊,非战之罪!”谢成国点点头,随后目光一冷,道:“东南分局全军覆没,当时还是第十局局长的南巡首长心痛之余雷霆大怒,下令第十局全力追杀叛逃至美国的叛徒,接任东南分局局长的老张和从其他分局调派过来的队员潜入米国,耗时半年终于抓住了那名叛徒,并将他溺毙在海里!哦,忘了告诉你,老张就是李局的徒弟。”
“太便宜这畜生了,如果是我非将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不可!”陈辰冷声道。
谢成国淡淡的道:“那个叛徒已经死了,你是没机会了,不过你要真愤愤不平,xx那边倒还有一些人等着你去杀,只要你有本事。”
“谢伯伯你别激我,既然我加入了第十局,又被分派到东南分局,该我做的我一定会去做,只要有机会。”陈辰笑道。
谢成国点点头,不再说什么,红旗车在繁华的街区左拐右拐,最终停在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四合院前,说是相对僻静是因为整个四合院的四周全是商品楼小区,将这个四合院孤零零的围在了中央,十分的突兀和不和谐。
“这——?”陈辰一头雾水的看着谢成国。
谢成国抽抽嘴角,无奈的道:“你想得没错,这个四合院就是第十局的总部,也是京城市中最特殊的钉子户!”
第二零八章 最牛钉子户
第十局总部=钉子户?
陈辰傻眼了,看着占地近三千平米的四合院,咽了咽口水道:“我可以想象,当初京城市委市政府在规划这片地段时,一定很头疼。”
谢成国呵呵笑道:“那是自然,八十年代末这片地段就开始统一规划设计了,规划局前前后后递交了十几份图纸,但无一例外全部通不过,时人费解,但市委市政府的头头们心里清楚得很,也不是没做过第十局的工作,但全被当时还没退休的张伯给打出了门,后来这事还闹到上头去了,结果南巡首长大笔一挥,将第十局这块单独留了下来,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陈辰眺望了一下,耸耸肩道:“虽然我是第十局的,但我必须得承认,这座四合院确实有碍城市的雅观,很不协调。”
“谁说不是呢?可是张伯认死理,说这里是老祖宗亲自选定的,谁敢动他就跟谁急!”谢成国苦笑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首长也就随他了,况且这座四合院也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第十局在这里经营了几十年,有些东西确实不宜挪动。”
谢成国走上前敲了敲门,陈辰注意到红色铁门上方安装着一个很小很小的摄像头,若是不细心的话,只会把它当做是铁门上的一个漆点。
好隐蔽的监控器,陈辰暗暗感慨,不愧是搞国家安全的,老巢的安全当然不在话下。
这个监控器在谢成国敲门之后亮了一下,扫描了一番后只听砰地一声,门自动开了……
谢成国走进门后,一把拉住了径直往前走的少年,挥挥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在陈辰呆滞的注视下从身上掏出了一副墨镜,上下左右扫了一遍后,松了口气道:“还好,今天张伯没开红外线攻击装置。”
陈辰瞬间石化,呃,怎么搞得跟oo7似的?
谢成国苦笑道:“当初京城市委市政府的头头们来找张伯谈搬迁的事情,连内院都没能进去,直接被第一层防卫线给打了出去,幸好当天张伯选了警告攻击,若是选了对敌攻击,只怕京城要地震一番了。”
陈辰不以为然的道:“伯伯,不是我不敬,我想张老也不敢这么做吧?京城那几位头头可都是中央委员,可以教训警告,但真要伤了他们,人家也不是好惹的。”
他话音刚落,谢成国脸色陡然一变,还来不及呵斥,只听院中凭空响起了一声冷笑:“老头子不敢?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老头子不敢干的事!”
“糟了,张伯生气了!”谢成国拉着陈辰就往门外跑,但来不及了,铁门砰然关闭。
“张伯,小孩子开个玩笑,您老别在意,他没有恶意的。”谢成国硬着头皮解释道。
“老头子知道,不然他现在早就躺在地上了。”张老的声音在整个院中缭绕,大白天的竟然也有几分诡异:“这小子就是你昨天说得那个吧?小毛孩子,自以为学了点拳脚,就不把老人家放在眼里,该教训教训。”
谢成国忙道:“张伯,您老何必跟个孩子计较?”
“孩子?第十局可不是幼儿园,这里不收孩子,只要最精锐的战士。”张老冷哼道:“安全位在哪你知道,站那不要动,老头子今天要试试这小子的斤两,要是他让我不满意,从哪来的你给我带回哪去。”
“这——”谢成国本想再劝,但想到老人一贯的执拗和顽固,到了嘴边的话也改了意思:“好吧,不过还请张伯手下留情。”
“放心,老头子不会为难他的,只要他能通过第十局的标准考核,我二话不说,大开中门欢迎他!”张老冷哼一声,道:“小子,听说你身手不错,废了彭千钧,杀了李景龙,我倒要看看你是真有两下子呢,还是个绣花枕头?”
陈辰淡淡一笑,走到院中的梅花树前,伸手将黏在花蕊中的微型无线摄像头摘下,笑眯眯的道:“张老,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见鬼了,你怎么知道摄像头在这里的?小谢告诉你的?不对,我早上才把摄像头的位置换到那的,应该没人知道才对,你是怎么发现的?真邪门了!”监控室内的老人看着少年朝着镜头笑得像只小狐狸,惊得失声直叫。
陈辰嬉笑道:“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没有两把刷子,我哪好意思来第十局?”
“好小子,够狂!”张老哼道:“嘴皮子少扯,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你要真有本事,老头子等会请你喝酒,向你赔礼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把好酒准备好就行。”陈辰将摄像头丢回到花蕊中,背着手走到院中,淡淡的道:“来吧,我也想试试第十局的标准考核有多难,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有种!”张老冷笑道:“一分钟之内会有八十支木箭从不同的地方射出来,你可以躲,也可以用拳脚挡,只要一分钟之后,你身上的要害处没被击中就算你通过!不过我事先要说明,虽然是木箭,但力道绝对不小,打到要害处一样会受伤,打到死岤一样有可能毙命,你要是怕的话就赶紧滚蛋。”
陈辰拍落飘在肩上的雪花,淡淡的道:“老人家,下雪了,抓紧时间,我等着烤火喝酒取暖呢。”
“狂妄!”张老气极反笑,沉声道:“那你就好好享受吧。”
“唰——”
话音刚落,左前方墙体上毫无预兆的射出一支箭,直冲他的脑门,陈辰轻笑一声,头微微一偏,木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轰然打在了铁门之上……
“轰——”
晴空霹雳,震耳欲聋,精钢铁门竟然被这一箭轰得凹了进去,陈辰心中暗自凛然,好强的力量,张老果然不是开玩笑的,这木箭要是轰中死岤,当真是会要人命的!
“这是警告,如果你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死在这里可怪不得我。”张老冷声喝道。
陈辰眼眸中多了一丝戒备和凝重,操,仅仅是木箭的力道就相当于普通暗劲的一拳,若是铁箭,那还不直接洞穿这精钢铁门了?若是仅仅一支还好说,若是百支齐发,遮天蔽日,神仙也挡不住啊!
“刚才那只是给你提个醒,接下来你就没这么幸运!”张老哈哈大笑道。
“唰唰唰——”
三支木箭以雷霆万钧之势,诡异的从墙体上射了出来,呈三角夹击攻势,一支射向了他的脑门,另外两支一前一后射向了他的丹田和尾椎……
陈辰惊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如果说上次还有些漫不经心的话,这次他可是全神贯注,精力集中,却依然没看清楚木箭是怎么从墙上射出来的?
太快了,快得超出了眼睛的捕捉范围!
陈辰低吼一声,右脚猛地一跺,身子似大鹏展翅,高高跃起,迎着飞到胸前的木箭,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夹,这支木箭余劲未了,带着极强的冲势,箭头抖动扎向了他的喉咙……
少年眼中精光一闪,两根手指夹紧木箭的尾羽,手腕一个棉花弹劲,将已经迫至眼前的木箭甩了出去,倒射在了墙上。
“轰——”
金石震鸣,回音缭绕!
“我操,竟然是铁墙,真有够无耻的!”陈辰暗骂,他本来是抱着打烂一块是一块的主意,想把墙体破坏掉,这样一来木箭射出来的瞬间他就能看清楚方向和轨迹,没想到这小院竟然是铜墙铁壁!
尼玛算你狠!
陈辰暗中咒骂,还没等他落地,第三波木箭蜂拥而至,左右前后如暴雨般,连绵不绝。
“吼——”陈辰咆哮怒吼,全身筋骨如雷鸣般作响,气血如潮汐汹涌,右脚借着左脚使劲一蹬,完全违反规则的腾空而起,身似蛟龙,气势惊人,整个人盘旋腾挪,直冲天际,如同飞龙在天。
“全部没收!”少年冷喝一声,双手如神龙探爪,闪电般抓住了攻向他胸口要害的箭支,同时双脚如神龙摆尾,间不容发之际,精准凶悍的抽中了攻向他下盘的木箭。
陈辰落地之后,双手各抓住了十支木箭,嘿嘿一笑,朝着摄像头眨眨眼,气得监控室内的张老直吹胡子,四十多年了,从自己接管第十局总部开始,已经四十年了,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考核的时候挑衅他,这小子,真有种!
不过他也不得不暗暗点头,这小子狂是狂,但身手确实不错,想到这里,张有清老脸一红,他最清楚不过,第十局新队员标准考核的木箭力量根本没现在这么大,他为了杀杀这少年的威风,故意将木箭的力道调高了两个等级,没想到陈辰竟然能接下来,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好小子,不简单啊!”张有清望着监视器中将木箭随意丢弃的少年,淡淡的道。
“……77、78、79、8o——大功告成!”陈辰一记崩拳将最后一支木箭震成粉末,负手而立,咧嘴哈哈笑道:“老头子,赶紧开中门,我来喝酒了!”
“唰——”
就在他得意洋洋之际,一阵冷冽的寒光破空袭来,直冲他的眉心……
第二零九章 第八十一支箭
乐极生悲!
得意忘形的少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还有第八十一支箭!
“什么?”陈辰脸色狂变,破口大骂:“死老头,说了只有八十支箭的,竟然说话不算话,可恶!”
千钧一发之际,他整个人暴退,青砖铺就的地板被狂暴的力量踩出了排排脚印,在这支要命的箭迫至眉心的瞬间,人似蛤蟆般蹦了出去。
但这支箭的速度、力道远远超出了之前那八十支木箭,更要命的是这支箭通体黝黑,寒光冷冽,箭尖锋芒毕露,夹带着一抹幽蓝的华光,如同死神的獠牙!
“铁箭!”陈辰怒吼道:“死老头,你想玩死我是不是?”
张有清也很紧张,他临时将考核第十局新队员的难度提高了两个等级,前面的木箭倒还好说,最后那第八十一支玄铁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话,足以射杀暗劲巅峰高手。
他也是在玄铁箭射出之后才回过神来,哎,人老了,思维迟钝了,小子,加油啊,千万别让我老人家背上自相残杀的恶名!
陈辰暴退,玄铁箭狂追,始终在他眉心前一寸,强劲的锋芒刺得人毛骨悚然,提心吊胆,要是刚才他的反应再慢半拍,这支玄铁箭肯定已经洞穿他的头骨!
想到这里,陈辰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怒气冲天,这他妈是第十局的标准考核?开什么国际玩笑!要不是老子半个月前刚晋升半步宗师,身体潜能和血气劲道有了质的飞跃,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一旁观战的谢成国看得睚眦欲裂,他万万没想到这场考核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张伯这是在干什么?竟然玩得这么狠,存心想整死陈辰啊?
“呼——”陈辰深吸一口寒气,如同吞云吐雾的神龙,胸腹腔瞬间凹陷,脸色血红,在这要命的瞬间,他也不再保留了,虎啸潮汐劲提到了最巅峰,迎着这支玄铁箭,双手虚握,如蜻蜓点水般轻轻地拍了一下尾羽。
箭尖陡然上翘,但劲道不减,朝着他的头盖骨飞去,陈辰双手猛然合什,牢牢地抓住了这一夺命铁箭,但这支玄铁箭的劲道实在太强了,相当于化劲一击,就算他同样以化劲相抗,依然不可避免的冲杀向前,只是速度稍稍减弱。
“轰——”陈辰重重的撞在了铁门上,退无可退,玄铁箭又往前冲了半寸,锋芒割断了他前额的一缕发丝,陈辰瞬间感受到了死神的镰刀已经抵住了他的喉咙。
危急时刻,潜能终于爆发,陈辰怒吼一声,双臂迅速膨胀充血,身躯猛地下沉,双脚发力一跺,方圆一丈之内的青砖立刻被震成齑粉,借着这股救命的磅礴反震力,在玄铁箭抵到头骨只差一丝的毫厘之间,它终于老实的停了下来。
“尼玛勒戈壁!”死里逃生的少年也不管这里是第十局,张老是第十局元老,自己以后要在这里混饭吃,双手叉腰如同泼妇般破口大骂:“死老头,给老子死出来,别玩阴招,有种出来,老子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谢成国冷汗直流,扑上来撩开他的头发细看,只见少年眉心上方的头骨上有一个小红点,昭示着刚才那一箭到底有多凶险!
“我操!”谢成国脾气再好也发飙了,怒喝道:“陈辰,咱们走,告状去,倚老卖老,欺负后辈!”
“不行,告状的事以后再说,我先找那老头算账。”陈辰哪里肯,他不能白吃这么大的亏,有仇不报不是他的个性。
暴怒的少年如同疯牛般在百平米的院中大肆破坏,院中放置的腊梅和青松全数遭了殃,被他连根拔起扔进了以九牛二虎之力扔进了内院,砸得噼里啪啦,轰轰直响。
“行了,行了,这次算老头子闹过火了,我给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别砸了,哎哟,都是我的宝贝啊!”张老气急败坏的跑了出来,看着满院残花,欲哭无泪。
陈辰冷声喝道:“老头,别说我欺负你,我让你先出手。”
“你懂不懂尊老爱幼啊?老头子我都七十好几了,就算是大宗师也年老体衰,没有再战之力了,和你这怪胎交手不是找死吗?”张老没好气的道。
陈辰怒喝道:“你不爱幼在前,还指望我尊老,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张老语塞,不过他毕竟多活了六十年,人老脸皮厚,凑近来嘿嘿笑道:“小伙子别生气嘛,我老人家头一昏就容易干出格,你看你这不是没事嘛,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天够冷的,来来来,进来喝点小酒。”
“少拉拉扯扯的,我跟你不熟。”陈辰怎会让他轻易躲过去,冷着脸道:“老头,给你两个选择:一、同样的难度的箭阵,你也闯一遍给我看看,要是你全身而退,我无话可说,要是你不幸挂了,也不关我的事;二、让我揍你一顿!”
张有清为难的道:“我老人家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要我去闯对付暗劲巅峰高手的箭阵,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陈辰冷声道:“这么说你是选择让我揍一顿咯?”
“我老人家老胳膊老腿的,让你揍一顿万一揍出个好歹来,我死了不要紧,你可就麻烦大了。”张有清笑眯眯的道。
谢成国在少年耳边轻声道:“西北、西南、东北三大分局现任局长都是张伯退休前举荐的,视他如父如师,你打了他的话,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自己想清楚,别莽撞!”
陈辰憋着一口气,对十局了解的越深,越觉得它可怕,一个普通队员都有不经上级批准,调查逮捕部级少将级以下高官的特权,更别说第十局分局局长的权力了,那简直是代天巡视的钦差大臣,为这么一件事惹上三个这样的活阎王,值得吗?
他自己倒不怕,可他老爸毕竟要在官场上混的,现在松城刚刚升格,他的级别刚刚提升为正处级,官路刚刚起步,本来就比别人晚了,要是第十局这帮人鸡蛋里挑骨头,整天死盯着他,小事变大事,大事变祸事,这就糟了!
张有清摸摸胡子,苦笑道:“我也是看你身手出众,想掂掂你的份量,才临时改了考核难度的,没想到后面见猎心喜玩过头了,抱歉啊,我老人家就这样,一兴奋就忘了分寸。”
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拉下脸道歉,陈辰的邪火也灭了一半,再说了这老头在第十局的地位超然,连谢成国这负责日常事务的副局长都不买账,可见他在第十局的势力有多强,除非自己不想在第十局混了,否则还是不要往死里得罪他好。
陈辰脸色阴沉不定,看着腆着张老脸的老头,心里既窝火又无奈,算了,形势比人强,遇到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脾气臭,实力强,性子偏激的老头,你能拿他怎么办?
“这次就算了,咱们是同事嘛,你还是前辈元老,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的。”陈辰伸手挽着老头的肩膀,笑眯眯的道。
张有清暗骂真是个小狐狸,不过经过刚才这一番试探,他敏锐的发现,这小子的身手远在传闻之上,难道他是半只脚踏进化境的暗劲最巅峰拳师,亦或是半步宗师?饶是他见惯了妖孽级的天才,第十局中也不乏天赋出众,正在接受秘密特训的少年,但他很清楚,那批天资卓越的少年经过残酷的优胜劣汰,最终能走到陈辰这般程度的也是百中无一。
对于天才,特别是前途无量的天才,张有清向来青睐有加,这老头膝下无儿无女,老光棍一个,自从被第十局首任局长收留后,就把第十局当成了自己的家,后晋的每一名新成员都是他的兄弟姐妹,兄弟姐妹中有人成材,最高兴的莫过于他了。
虽然眼前这小子刚进家门就跟他闹了一场,但这也难怪,人家毕竟是从小寄养在外面,又是自学成才,没有占第十局半点便宜,当然和那些从小经受第十局特训的队员不同了。
有脾气好啊,老子早看那些规规矩矩的家伙不顺眼了,第十局要的是最精锐的战士,光有过硬的拳脚有什么用,脑子要活,处世要懂得变通圆滑,这样才能更好的完成各种复杂危险的任务,这小子瞅着有点意思。
“小兄弟,刚才是老哥哥没了分寸,差点伤了你,走,我请你喝好酒。”张有清哈哈笑道。
陈辰心里还有些别扭,毕竟这老头刚才差点杀了他,现在忽然之间又这么热情,总让人觉得他心怀不轨,喝好酒?不会是下了药的吧?某男心怀恶意的揣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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