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拉动我!
他这么一拉,我才感觉到我几乎整个下半身都被头缠住了,我一下就慌了,而闷油瓶似乎也难以保持镇定,连着跟我说了三遍:“火折子!”
问题是在水里火折子有毛用啊!我瞬间就无语了,本能的掏出枪来,对着水里就是一枪,然后我才意识到,妈的刚才打完电狼没有装弹,老子的枪没有子弹了。
这把坏了,我刚想到这,闷油瓶已经换成左手抓我,右手抽出黑金古刀贴着我的身体就劈了下去,刀气“唰”的贴着我蹭过去,弄得我浑身一凉,但也顿时有种周身一轻的感觉,闷油瓶抓住这个机会用力把我往回一拽,我感觉我“呼”的一下子就到了他身边。
那些头在水中不死心的飘过来,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它们再一次拂上我的脚腕的质感,但是这一次我们既然占了先机,就不能再被它缠住,我手脚用力,使劲往后退,闷油瓶也拽着我往后,我们一直退到了河的边缘。
之前说过,这条地下河的两岸就是岩石和山壁,虽然看上去很原始,但是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它总有着力点,比如此时,我现就在离我不远处有一块突出水面的大岩石,对于此时此刻的我来说,这东西简直比一行李箱毛爷爷还值钱,我简直挥了我全部的潜能,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
爬上那块岩石,我就几乎瘫倒在上面,闷油瓶跟在我的后面也爬了上来,刚才的惊悸再加上用力过度让我有一些腿软,闷油瓶扶了我一下,我才稳住了身形,然后他已经飞快的转回身去,手电照向河中,另一只手已经掏出了枪。
之前在斗里小哥基本没有用枪,因为小花和黑眼镜还有胖子三个人枪法都不错,所以小哥拿着那把黑金古刀安心近战就行了,但是现在,显然我们下到水里去是自讨苦吃,所以他才掏出了枪来,反正子弹不怕水,我们这边弹药虽然不多,但是把个禁婆射成筛子,那还是有富余的。
闷油瓶换弹夹的手法也很娴熟,手电筒照过去的时候,我们才现地下河水中不知何时已经涟漪阵阵,有一圈波纹中间正在“咕嘟嘟”的冒出大量的泡泡,与此同时,大量黑色的头涌了出来。
闷油瓶再没有半点犹豫,冲着那个位置连开了好几枪,随之,一张苍白浮肿的脸从水中露了出来,带着浓浓的潮湿的腥气,是禁婆。
十年前我曾经正面面对过禁婆,而她那张脸至今还存留在我的印象中极其深刻,噩梦中的影像和现实重合的感觉,坦白说要多烂有多烂,再一次看到禁婆的脸,虽然与我有一段距离,但是湿黏的头卷在手腕上的感觉还那么的生动,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闷油瓶攻击禁婆,禁婆当然是会反击的,她的头好像真的可以无限的伸长一样卷向闷油瓶,可是这时候我已经很有默契的点起了火折子,一旦头靠近闷油瓶,我就毫不留情的去烧它,然后那些头就“噌”的一下子缩回去,好像有触觉一样。
一时之间,我们和禁婆陷入了僵持。
一开始,那禁婆的攻势还很猛,可是后来她的动作忽然平缓下来,明显的感觉进攻的少了许多,不光是我,闷油瓶自然也感觉出蹊跷,射击的频率也降低了。
闷油瓶停下动作,对面的禁婆竟然也停止了,只剩下她的头在河水中撩动出的细细声响,挑拨着我的神经。
我有些奇怪,不知道这是什么名堂,如果说是对峙,两方却一点危险气息都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就在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几十秒以后,闷油瓶再一次举起枪,他刚要开枪,那禁婆竟然悄无声息的转过了身去!
这一下,我和闷油瓶都愣住了。
禁婆往前移动了一点点,就又转回了身来——如果那苍白浮肿的肉团算是她的“正面”的话——好像在等着我们似的。
我和闷油瓶面面相觑,一向面无表情的他也露出了有一点点惊诧的神色。
“那是什么情况?”我问闷油瓶,他摇了摇头。
“我记得你说禁婆会思考?”我犹犹豫豫的问道。
“禁婆是人变的。”闷油瓶道,“而且是从活着慢慢变过去,所以说一般认为她们会思考。”
他说的其实我都知道,毕竟之前陈文锦和霍玲的“尸化”我也有所耳闻,甚至了解的还算是相对比较详细的。事实上,我这么问,只是为了提出一个比较不靠谱的构思:“你说,会不会她想告诉你什么?”
我的狂想一下让闷油瓶沉默了,显然他不能接受这种事,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太能接受,但是那只禁婆就安静的飘在水里,让我们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要不我去看看。”闷油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
“别……”我没想到我自己提出的想法,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出言拒绝,看来我自己心里也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可闷油瓶居然提出尝试。
“现在也没别的办法。”闷油瓶道,没想到居然是他来开解我,“怎么样我们都要下去。”
想想他说的也对,不管如何我们不可能一直呆在这山壁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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