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相思兼心病都医不好。
就在大伙走投无路之际,道看来不大乐观的曙光出现,东方进只好将希望寄托在杀气腾腾的尹襄婷身上。
未等东方秘书发挥绅士风度,尹姑娘已脚踏开会议室的门,顿时成了满室的焦点。大多数的人愕然地看着她,而襄婷怒火喧哗的眼里只有坐在主位严肃冷漠的男人。
商浩恒瞥了眼来意不善的女子,示意与会人员结束会议。
“等等东力进曾亦德石磐,还有铁毅伦,以上我点到的人留下,其余的离开”
大伙慑于她的威严,果真听命行事。顷刻间,会让室内只剩她和五位傲翔高阶主管。
尹襄婷选定商浩恒对面的位置坐下,其他的人集中坐在椭圆会议桌的左侧,整个场景;看来活似法庭听证会。
“我们干么跟幼稚园小朋友样听她的话”曾亦德嘟嚷地埋怨。
东方进用手肘撞了他下。“安静点,她可能会帮我们解开谜底。”
四个大男生饶富兴趣地望着对峙中的两个人。
短暂沉默之后,尹襄婷首开前育。
“今天我来找商总经理,是为了李翡崎的事。我希望其他的人安静的听,不许插嘴,顺便作个见证。”
四人陪审团十分合作地乖乖点头。
“商浩恒,你是个大混蛋”尚未申诉,法官就先痛陈罪状。
陪审团可乐了,终于有人出面帮他们骂这个投人性的家伙,太爽了,太棒了
被告神色毫无反应,迳自吞云吐雾。
“翡崎已经较在我那里六天了,整日以泪洗面。几天不到,她整整瘦了圃,连我也跟着拖累,瘦了两公斤。你知不知道她这几天加起来吃不到三顿饭你知不知道她这整天哭掉了我足够用半年的面纸”
商浩恒依然投有辩解,持烟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何尝不是如此翡崎离开的这些天,他没吃过餐好的,投睡过晚好觉。只要闭上双眼,脑海中就只有她珠泪纵横苦苦哀求的脸庞。他何尝好受
“你这没天没良的败类愚蠢的笨蛋感情的大傻瓜巴嘎呀鲁”襄婷越骂越流利,连日文都出笼了。
怎么骂了半天。还没提到重点石磬忍不住举手发言。“打扰下,尹小姐,您可否尽快进入主题,让我们了解这个男人是如何混蛋兼没天没良”
炮口瞬间转向发言人,速度快如脱兔。
“你急什么我骂够了自然就会说。闭嘴”
“哦”挨了骂的石磬赶紧缩回手,低下头去。
陪审团席再度安静。
“商大少主你为什么不听崎崎解释那天的谈话真相”
几天来的怒气发泄得差不多了,尹襄婷立刻切入主题。
他熄掉手上的烟,冷眼瞪视她。
“尹小姐,我真感谢你逼她说出实话,否则我到现在可能还被蒙在鼓里,不知天高地厚地迷恋她。”
实话蒙在鼓里四个有口不能开的男人伸直了耳朵。
“对,你是该感谢我等会儿你定会哭,而且是痛哭流涕。崎崎哀求你听她解释,你就忍心拒绝,不分青红皂白把她定罪”
“我已经亲耳听到真相,何须再掩饰”
襄婷气得头顶冒烟。“你你这个冥顽不灵的男人,你是听到可是你只听到半”
商浩恒诧异地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尹襄婷由红色包包中取出迷你录音机,放在桌上。
“口说无凭,有带为证。我要让你心服口服。”
轻巧的食指按下键。
“崎崎,你爱的是商洛恒还是个类似父亲的影子”
“个父亲的影子”
陪审团全体哗然。完了,惨了,怎么会这样
尽管这是第二次听到,商浩恒仍然感受到相同的痛楚。他紧握住双手,想借此稳定波涛汹涌的情绪,为什么襄婷还要逼他再心碎次
带子沉寂了会儿,响起了翡崎悦耳的嗓音。
“我真的知道了,我真的懂了,我爱的是他,那个叫商浩恒的男人,不为什么,我就是爱他。我爱他,襄襄,听到了没,我爱他。”
陪审团笑逐颜开,大伙各自拍拍胸脯。虚惊场,没事了,没事了。
商浩恒碎裂地的心彷佛被快干胶瞬间修补好了。
阵狂喜淹投他的情感和理智。翡崎爱他他不是单恋,翡崎真的爱他
板着脸的商浩恒显现出欢喜掺杂愧疚的神情。
“襄婷小姐,多谢你来拯救我们脱离苦海,我们代表全体员工向您致上最深的谢意。”东方进说毕,四人无比恭敬地百二十度鞠躬。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是他们,老天有眼,他们终于可以由地狱返回人间了。
尹襄婷赶紧起身回礼如仪。“哪里,我还得指望你们解救我呢我快被那个女人烦死了。请商总行行好,快点把她带走,个月内不准她出现在我眼前。”
所有人都被她害怕惶恐的语词给逗笑开了。
“襄婷,翡崎在哪里”商浩恒迫切想知道翡畸的行踪。
“她今天出差,到花莲两天。”
商浩恒抄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心中唯念头就是尽快找到他的宝贝,向她道歉。这次他会倾出挚诚告诉她他爱她,绝不会再放开她了。
“阿进,马上帮我调”
“架直升机,到顶楼待命”四个大男人异口同声地接续他未出口的话。
商浩恒笑了,英挺俊朗的笑容扫去了连日来的阴霾,美好的世界又重新向他招手。
“公司交给你们,我要去追我老婆了,有事自己看着办。”他转身面对尹襄婷。“襄婷,谢谢你。”
尹襄婷笑吟吟地。“不客气。”功德件
会议室的门再度被撞开,此次可不是尹大姑娘,而是神色慌张的傲天盟护卫。
“阿易,慌慌张张干什么”东方进不悦地皱着眉头。
“少主,小姐出事了。”
“什么”商浩恒的脸倏地苍白。
“她到花莲的途中,在火车上被人劫走了,跟在小姐身边的十位弟兄,被帮不明的人偷袭,伤亡惨重。老爷巳在盟里,请少主各位总管立刻过去。”
清早六点多,翡崎来到车站,搭火车赴花莲参加生物科技研讨会。
车窗外的景致有别于西岸,经过了瑞芳,就能看见蓝蓝的海洋。浪来潮往,点点渔船随浪花起伏,宽广的大海令人望之心旷神恰。
这般清新的风景,并没落人伊人眼里,她只见到车窗上自己隐约的反射影像。窗上的女子看起来脸憔悴,双颊略微凹陷,眼眶浮肿,不复往日的神采飞扬。这是独来独往从不倚赖任何人的李翡崎吗
翡崎对着窗上的自己苦笑,“她”也回个相同的笑容。
“从此以后,你又是孤单人了。好好振作,往后的路还很长,个人也可以过的,就像以前样。对不对”她对着“她”喃喃念道。
泪水不听使唤坤夺眶而出,心力交瘁的她不愿也无力拭去,只因它根本无止无尽。任它去吧切都无所谓了。
这天并不是假期,车厢里只有几名乘客。火车晃晃悠悠地前进,像是巨大的摇篮,带着人们奔向地平线的另端。在她身旁的空座位上传来的声响。
“小姐,请问这个位于有人坐吗”
翡崎转头望向声音来源,瞧见位高挑美丽的长衣短裙女子,略施胭脂的笑脸迎向她。她摇摇头。
“谢谢。”女子落落大方地坐下来。“好早的班车,我差点就赶不上。如果晚了,我准会被长官骂死。你要去哪里”
“花莲。”她筒短地应声。如果情况许可,翡崎完全不想交谈,可是女子热络的口吻,使她不忍泼人冷水。
“我也是耶,我要去参加个生物科技研讨会,代表我所属的单位发表篇报告。”
“是部主办的研讨会吗”
“对啊难道你也是要出席这个会议”
翡崎点了点头,露出几天来首次的笑容。
“真的太巧了,我还担心到场的全是老先生老太太呢太好了,有你在,我就不怕没有讨论的对象了。我先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房伶,房屋的房,名伶的伶。你呢”
“李翡崎。请多指教。”
两个初次见面的女子伸出右手握手致意。
翡崎望着说着话的房伶,感觉不突兀,她话超多样,不落俗套。翡崎受她感染,暂时放下伤悲,开口和她谈天。
“我们小组花了几个星期,动员所有人力,夜以继日:终于在前天完成这次要发表的成果,大家乐坏了,争着要来当报告员。结果呢,昨天全得了重感冒,只剩我完好无恙,所以大伙只有眼睁睁地看我挥挥衣袖,来花莲喽”她比手划脚地重演当时的情形。
翡崎忍不住大笑。这笑,心中的郁闷也随之消散些丁。“好玩吧很高兴能逗你开心,漂亮的女孩是不该眉头深锁的。哦你等我下。”房伶伸手拦住推着贩卖小车的车厢服务小姐,往零食饮料堆中来回巡几次,最后选了两瓶鲜奶。付钱后,她将其中瓶递给翡崎。“你的,别客气。”
大早起来,还没碰任何水或食物,翡崎着实饿了。
她爽快地接过鲜奶,道了声谢谢,便慢慢地喝了起来。
房伶的眼底闪过丝诡异的光芒,随即消失无踪。她开启手上的牛奶盒,陪着翡崎饮用。
“翡崎,火车现在哪里”房伶取出手帕,轻轻拭去嘴角边的白渍。
“不太清楚。”翡崎转头望向窗外的景象。“大概刚过宜兰站。”
“在宜兰之前,有个地方叫磕溪,听当地人说,那儿的空心菜是用冷泉的水来耕种,青翠可口,我还没尝过。如果有空,开完会后我们去探险怎样”
“好啊”突然阵昏眩。翡崎身子晃了晃。
“翡崎,怎么了”房伶状似关心地问道。
“没没什么。”她摇摇头,可能是这些天吃得太少了,体力有点缺乏,但是头越来越重;而且好想睡。
翡崎努力地集中注意力,保持清醒,但奇怪的是,面前微笑的女子怎么由个变成两个,四个,八个,无数个
房伶轻弹指,原先坐在车厢前后头两端的四名乘客大步走过来。
“跟在她身旁的人都解决了”
四名男人点头。
她展现出满章的笑颜。“把她带走。老板和赏金正等着我们。”
行人挟着昏迷不醒的李翡崎,迅速地消失在车厢门外,独留翡崎的背包孤伶伶地躺在她曾坐过的位于上。
“查出来她到底在哪里该死我们的情报网不是最好的吗区区个人都查不到”李诺翔不耐烦地在屋内来回踱步着。“你们赶快给我找出来”
百八十坪大的傲天盟情报总部主控室中,十二位手下穿梭在超级电脑及各式精密仪器之间,每个人的神色均是清色的严肃谨慎。当家十几年来难得的失控大吼,突显此次的任务是空前危急,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掉以轻心。
游纤纤扯着丈夫的衣袖,要他坐下。
“纤纤,别拉我”
他被妻子雪白的脸给震住了。他只是味地着急女儿的下落;却忘了同样心急的妻子。他将她紧紧拥入怀,焦急的心情逐渐冷静。
“纤纤,我们的宝贝女儿会没事的,我保证,我们定会找到她。”
二十二年前的错误绝不会再重蹈,李诺翔在心中起誓。这次,他绝不放弃丝毫的机会,哪怕赔上傲天盟和他的性命,他也要寻回心爱女儿。
“嗯。”略带颤抖的嗓子和镇定的神情完全不搭配,她抬头望进他深沉的黑眸之中。“诺翔,答应我,不管得付出多大代价,都要保住我们的女儿。”
李诺翔低头深情地看着他所爱的女人。无需妻子叮咛,他也会如此做。
大门被狂风扫落叶般的气势震开,铁青着脸的商浩恒为首步人情报总部,后面跟着总管们及伴随而来的尹襄婷。
其中除了襄婷明显的焦心不安外,其余的五人只是紧抿着嘴,旁人完全查觉不出他们身上存在半点紧张气氛。
然而,对傲天盟的部属来说,以往有艰险的危机发生,总管们仍旧吟风弄月,在谈笑之间化险恶为平夷;今日这般谨慎的现象,已是他们见过这些决策人物最如临大敌的情境。
铁毅伦接过部属进来的无线电叫器,立刻接手情报部门的主导权,联系及过滤着各帮口传来的资讯,键盘敲打的急促响声和不断扫过漓漓作响的萤光幕,提醒众人分秒逐渐流失的胜算。
“襄襄,你怎么来了”李诺翔向女儿的好友打声招呼。
“您派人到傲翔大楼通知时,我也在场,所以和他们起过来。”尹襄婷着急地问着翡崎的消息,“翔叔,有崎崎的消息吗”
她所得到的答案是无声的摇头。
她不胜后悔地抓着头,来回在房内走来走去。“我早该考虑剩现在是非常时期,我还鼓励她出去走走。我不该让她去花莲参加什么鬼研讨会。”她大而明亮的跟布满了透明的水珠。“都是我害了她。”
“襄婷,翡崎的失踪与你无关,你无需自责,我们都很清楚是谁的不对。”商浩恒僵立在尹襄婷的面前,黑色的眼眸中蕴着痛心及悔恨。
如果他能把她们的话听完,如果他能好好地听翡崎解释,如果他能正视自己的心,如果他能放下身段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翡崎就不会卷入这椿丑陋的阴谋之中,不会令所有的人心急如焚地守着。切的切,全是自己的错。
他的心揪结地难曼,究竟是谁抓走丁她
“师父,有翡崎的消息了。”铁救伦急冲冲抓着叠纸张,离开电脑主机前,快步走向师父及师母处。
“在哪里”眼见徒儿神色凝重异于平常,李诺翔声音不自觉扬高。
“花东帮口的人在花莲山区发现绑走翡崎的家伙踪迹,他们是故意留下线索让我们
上的。照目前的情形推断,翡崎暂时不会有事。“
“查出是谁干的。”
“师父,我们遇上瓶颈,不论是用什么方法,就是找不出他的身分”
铁毅伦尚未说完,身旁后方响起商浩恒冰冷的音调。“我想他已经现身了。”
操作人员接获消息,打开了投影式大萤幕,画面在几秒钟的传讯干扰后,映出了张诺翔和傲天盟的人都再熟悉不过的脸。影片里的人发出了阵兴奋的笑声,略微模糊的像,看起来像是由地狱里来的恶鬼。
“李诺翔,想不到是我吧。咱们是老朋友了,给你个惊喜应该不为过你的宝贝女在我手上,想要回她,就拿你夫妇俩和你那五个徒儿的命来换。今天下午四点,大鬼山面甫侧的小夜湖,除了你们七个,不准任何人上山,听清楚了吗哈哈哈”
影带在画面结束后,立即中断了视讯。
“居然会是他”商浩恒咬牙切齿地骂道。
这个该碎尸万段的混帐平日众人皆以盟中大老的身分尊重他,经年来些过于器张或贪婪的行径,也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才不予追究,没想到到头来居然是他想除掉傲天盟的首脑人物们。没这么容易
商浩恒很快地和四位总管交换眼色,各人随即站上岗位,开始安排各种事宜。
在沙盘推演的长桌上,东方进根据获得的资料计算各种危机风险,不断地和众人讨论,并透过网路联系调派帮口人马前往支援部署。那老家伙撂下的狠话,有些可以听,有些就直接当废话。
不准其他人上山兵不厌诈,不使手段的是驴蛋
望着强忍悲伤的妻子,怒火烧红了李诺翔的双眸,煎熬着牵挂女儿安危的忧心。该是了断的时候了。
他低首吻着妻子冰冷的脸颊。“纤纤,待在这里,我去带崎崎回来。”即使火急燃眉,李诺翔仍是平静地劝说妻子留在安全的地方。
“不”游纤纤不容更改地坚持着。“和你重逢时,我已对天地立誓,不论任何情况,我都不会离开你的身边,就算是刀山火海,就算是万劫不复,我也要和你在起。那个人说过我必须到场,别想丢下我,我绝不允许你再次这样对我”
她投身入丈夫的怀中,惟恐丈夫在眨眼间失去踪影,当年的种种彷佛历历在前,想起当初失去挚爱的痛,让她不自主地瑟缩身躯。
他再次紧紧地拥住她,几乎压碎她的力量,似在昭告他的决心他的信念他对怀中人儿的情深不悔。
“好,我们起去。”
第十章
小夜湖像往日般,每到午后时分,湖面上即罩起阵阵幽浮似的迷雾,饲叶林木中夹杂着不知名的野草树丛,湖上寒风袭来,沙沙作响的叶片,彷佛幢幢鬼影哭喊叫嚣。
湖畔南面的陆地上,矗立座粗略搭起的木屋。屋外,几位持枪荷弹的打手巡视四周,屋内,五六个身影晃动着。
“很好,我果然没找错人,房小姐,干净俐落。”屋中大刺刺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口中赞赏地说,眼光却是不停地瞄着对座美人的魔鬼身段,副垂涎欲滴的丑恶状。
“过奖了。不过我想再多的赞美也比不上优渥的酬劳,您说是吗”房伶叼着支圣萝兰淡长烟,轻描挟写地道出真正目的。
瞧他那个恨不得立刻扑上身的模样,若不是看在五百万美金的分上,她才不会委身接下这个烂男人的生意。
她吐出个漂亮的圆形烟雾,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毫不理会其他杀手的异样眼光及仍躺在地上的女子。
“老板,什么时候动手”
“李诺翔已经接到我传给他的讯息,四点前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就会送上门来。当年他投尝到的苦头,今天我要加债奉还,他望向地上幽幽醒转的女子,神情寅是得塞。
“连同他的女儿,起陪葬。”
李翡崎挣扎地起撑起半个身子,脑袋里有整团军乐队在敲锣打鼓,全身则像万马践踏过般的疼痛,她费尽力气睁开千斤似的双眼。
“房伶,你为什么展令峰”当她终于看清楚前方事物时,不禁大叫。
“李大小姐,欢迎来到小夜湖,等会儿就有很多人来陪你,别担心个人会寂寞。”展令峰派悠闲的口吻,彷佛只是在寒喧问好,但是他所吐露出的宇句,却让翡崎由脚底寒上背脊。
她被绑架火车上的房伶傲天盟的大老
曾经百思不解的谜团全部揭晓了。
“想杀我父亲的是你”
展令峰啧啧称道:“果然如外传般的聪明伶俐,难怪商浩恒这么死心塌地述恋你。倘若馥兰有你半的机伶,我也用不着等到现在,早就父女联手拿下傲天盟了,可惜啊可惜,你这辈子是李诺翔的女儿,只好跟着他起赴黄泉。这是你的命,怨不得我。”
思及父亲的安全岌岌可危,翡崎顿时鼓起无限的勇气对抗恐惧和眼前的罪恶。
“为什么要杀我父亲傲天盟并没亏待你,傲翔集团甚至支持你另创个公司,有庞大的资金为你撑腰,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要置我们于死地”翡崎的脑海里竭力思索逃脱;的办法。她因个人私情而糊涂地步入陷阱,她绝不能让父亲丧命在这恶人的手上。
展令峰扶着椅把起身,步微跛地走向她的身旁,右手支起翡崎的下巴,黏腻邪恶的热气吹拂上她的脸颊。
“这是笔很老的帐,很老很老,新仇再加上旧恨,数都数不清了,待会儿你就会明白。”
屋外传来阵怒吼声,惊动了湖区内的动物。飞鸟走兽纷纷走避。
他拉起翡崎催然虚弱的身子,冰冷的枪口抵在她的右颊太阳岤上。“现在呢,小姑娘,咱们出去会会你的父亲,我已经好多年投见过他发怒了。”
屋内其余的杀手迅速闪出,窜入附近的树丛中。展令峰拖着不情愿的翡崎,踏出木屋之外。
“磐,查出有多少人。商浩恒问着正拿着望远镜观察的石磐,语气平静得不见丝毫心慌焦急。
“十五个人,分散在方圆公里内。师父和纤姨已经到达木屋,阿进和五个弟兄在西侧部署完毕。”
傲天盟的人马聚集在距目标五公里外的山头上,二十位全副武装的机动人员严阵以待,只等商浩恒声令下,立刻执行歼灭叛徒的任务。
“石磐,这个望远镜挺不赖哪里买的德国瑞士”
具二十公分见方大小的望远镜,里里外外的面板上有效不清,按健和量示灯。曾亦德凑过身住镜筒内看了跟,乖乖画里面上还打出十余行的字句及数据,简直就像是机器战警的头盔面镜。
石磐得意地喇嘴。“这是我的最新力作,红外坟热感应影依望远镜,十公里外公分识别能力,热导体感应各式生物及人类,还有摄影及照相功能。我隔两条街外就能看到你家茶几上最新期花花公于封面女郎右侧腰际的粉虹色心型刺青。”
对于智育七五的神医而言,生命中第乐趣是医学,第二是机械。各式各样的机器,平凡如家电用品,精细如超导体,庞大如汽车飞机,都是石磬的最爱,更别说手上区区的望远镜。既然活生生的人都可以医得好,死邦邦的机械有何困难更何况装错零件或不小心摔到时还不会像人样大声嚷嚷,多好伺候。
“石小子,你竟敢偷窥我”
曾亦德肝火狂升,个紧握拳就要往笑得正开心的家伙脸上冲去,速度快得令在场人均来不及反应。就在铁铮铮的拳即将落在目标之前,另个迅如冈电的动作阻止了惨的发生。
“你们是吃饱撑着还是闲着没事干想打架的话,等对面山头的十五个全部解决之后我全程奉陪。”商浩恒铁青着脸警告他们。
开玩笑,与其挨商大少主的揍,不如自己撞墙或是跳楼来好,好至少还留个全尸,不沦落被他大卸很多块丢去喂狗,到头来只能筑个衣冠冢让后代祭拜。
两个原本吵得难分难舍的人立即恢复严肃的态度。
商浩恒仔细地评估石神医收集情报后,准备开始动作。
“毅伦,由南面过去,在这边的七个人你负责搞定;亦德,你由东面进去,解决其他的党,我和石罄会从北面地毯搜索,拆掉地上烦人的玩意,任务完成,立刻到木屋会合,支援阿进和师父。行动”
三批人马迅速往不同的方向前进。
“展令峰”
“诺翔,好阵子不见了,别来无恙想请到您来还真不容易啊”持枪的展令峰紧抓着李翡崎作为挡箭牌。讥讽的言语字字由他恶毒的嘴中发出,满意于眼前失去冷静的男人和他身后白煞着脸的女人。
“我已经照你的话来到这里,她和我们之间的事情无任何瓜葛,放了我的女儿,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李诺翔脱下外套丢在地上,双手举起,缓缓走向木屋。
“爸爸,不要过来他要的是你的命,那天在机场的枪击是他主使的,他就是幕后黑手。不要管我,你赶快带妈妈离开,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翡崎大声地央求父亲,说什么她也不能让父亲再次和母亲生离死别。
“放了你的女儿”展令峰嗤鼻。“你想可能吗”
“崎崎”游纤纤悲恸地喊着女儿,紧扣着丈夫的手越抓越牢。
“李诺翔,你为何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杀你”鄙夫之眼闪烁着猫逗老鼠般的神情。没错,这三个人都是性命垂危的小老鼠,他这只大猫会好好地玩弄,让他们先体会生不如死的感觉,最后再慢慢除掉这多年来的眼中钉。
“你已经惹怒我,而且危及盟的安危,我决定将你这个叛徒以盟法处置,无需更多的理由。”清亮无惧的眸子宣誓着所说出的话将会实现。
“是吗真没想到你除了脾气倔以外,说大话的本领更是流。想宰了我”展令峰将前方的翡崎更拉近身,下颚贴着她的肩窝上,向副想冲过来的李诺翔挑衅。“应该先担心你的宝贝女儿,不过为了让你死得瞑目,我十分乐意告诉你我第二次叛变的理由。”
李诺翔眯起眼睛斜视着他。“第二次”
他成功地挑起傲天盟当家的好奇心了。
“二十三年前我已经进行了次叛变,只是运气不好,功败垂成。”
“难难道是你是你炸了房子是你杀杀了阿秩”开口的人并非李诺翔,而是他的妻子游纤纤。
“没错,就是我。策划了这么久,今天我终于能如愿地接收傲天盟了。”展令峰狂笑着,庆贺自己即将成为傲天盟的新任当家。
多年前的往事重现在李诺翔的脑海里,妻子的控诉促使尘封的回忆股脑窜上心头,他无言地望着战粟不止的纤纤,满怀的疑问,只希望妻子能给他答案。“纤纤”
“那年你送我和崎崎到村里住,派了阿秩跟着我们,打点居家的事。有天晚上,阿秩匆匆忙忙由外头回来,要我整理些贵重物品和几件衣服,我问他为什么,他句也不肯说,神情紧张猛冒冷汗,只是直催着我快走。我抱着孩子跌跌撞撞地摸黑想走出屋子,还没出大门,整个房子便爆炸了,我来不及躲开,只能用身体罩住孩子,就被震昏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清醒过来,才发现人在病房里,孩子安稳地躺在我身旁。阿秩告诉我,我左腿骨折,还有身上些挫伤。那是间小诊所,是他朋友开的,很安全。他要我留在那里,说盟里出事了,他要赶回去向你报平安。这去,就没再回来。星期后,我从报,上看见在金山海边发现具尸体,才知道他死了。报纸上说,他全身上下没块完整的皮肤,身体几乎是支离破碎。是他杀了阿秩”
听到母亲的描述,翡崎阵反胃,紧掐着她双臂的家伙居然是如此丧心病狂的人。不,他不是人,他简直是恶魔。
“阿秩临走前,再重复叮咛我别联络任何盟里的人,否则会惹来第二次杀机。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了孩子,我不敢再回到盟里,不敢去找你。伤好了以后,诊所的人暗中帮我到中部的都市里定居,改了名字,心希望这条线索能指引你找到我们母女俩。”相珠滑落她美好的双颊,幽幽地诉说当时的悲楚和无奈。“只是没料到别就是二十三年。”
不单是在场的李诺翔父女愕然,连埋伏在右侧树林中的东方进和前来支援的商浩恒等人皆为之震惊,他们从没想到二十几年前的恩怨结得竟是如此的深,如此的骇人。
牵诺翔轻轻拭去她颊边的眼泪,嗓音深沉痛苦。“我直以为你和孩子都走了,如果当初我能见到阿秩,你也不用含辛茹苦地带着崎崎过这段日子。”他转头瞪视着展令峰,恨不得用眼神杀他千万遭。“这些都是你干的好事。”
展令峰笑着,脸上丝毫没有悔改之意。
“原来你被那小子救了,我还觉得奇怪你怎么还活着。话说回来,那家伙的口风还真紧,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就是不吭半声,利诱他不成,还被他趁我时疏忽伤了我条腿。不过你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再失手了。”
他手挟着翡崎,手得意洋洋地展示着贝小型的黑盒子。“知道这玩意吗当年我就是用这个毁掉整座房子。我啊,是个十分念旧的人,为了让你们没有遗憾地走,我决定重温旧梦。”
展令峰正为自己的阴谋得逞而沽沽自喜时,个吊儿啷当的声音窜入他的耳朵中。“那可不定哦展长老。”
石磬轻松漫步走出草丛,手中挂满了各色各样的电缆线。
“你”
石磐手上的是炸药的引线红的黄的绿的蓝的,色彩缤纷,煞是好看,但这番景象却使展令蜂气红了双眼。
“喔喔喔,老头儿,年纪大了,当心气得脑溢血,不过这样也好,我倒省得亲自动手,杀你这只乌龟还怕砸了我的名声。”
俗话说姜是老的辣,忿怒的神情在晨令蜂的脸上出现片刻,随即转为平静。“你也不用得意,别忘了你师父的女儿在我手里,其他的人呢商浩恒呢”
直偏着头的翡崎如遭电击似地抬首。
商浩恒他不能来她宁死也不愿见他有生命危险。
“石磐,叫商浩恒走开,我不要见到他,我恨他,我不要见他”她气急败坏的神情,和她极力撇清的话语完全不符。
旁居于暗处的商浩恒却白了脸庞。
东方进悄悄地伸过手,无声无息拍了拍他的肩膀,清楚的口型无声道出安慰的言语。
别在意,她是担心你的安危。
他点点头。
我知道。
当埋伏的众人努力稳定少主的心时,外头的石神医仍在独力奋战。
“喂老家伙,反正炸药被我拆了,你也没戏本可唱,不如放了我亲爱的翡崎,咱们和平讨论,我保证不动你根汗毛。”他边说话,背在身后的手打了个“又”字。神啊我保证不动他“根汗毛”我砍他十大块,只留根完整的汗毛。
展令峰冷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子是靠什么起家的,说谎不打草稿,凭这种烂理由就想唬我”
两人不停地唇枪舌战,忽然间,翡崎看见石磬对她眨了下眼,接着看了下旁边的丛林。
昏眩的神志转为清晰,石磐叫她逃
砰
轰天般的巨大声响由三十公尺外焊发,将展令峰和他的爪牙震住了。
“上”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商浩恒声命令,傲天盟的机动人员由四方冲出;同时间,翡崎感觉身子抽,她和石磬瞬间滚入及腰的草丛中。
“留在这儿,我出去帮忙。”话语来毕,只见人影晃,石磬已在直公尺外个轻击打落男子右手握着的匕首。
二十公尺见方的空地上,两派人马缠斗着,谁也没机会使用武器,只能肉搏实战,使尽绝招。渐渐地,傲天盟的人占了上风。
大势巳去的展令蜂,眼见自己的人手伤亡越来越多,趁着个空隙,掏出衣服内侧暗藏的另把枪,举起瞄向寓他最近,背对着他和杀手打得激烈的商浩恒。
这幕只有躲在旁的翡畸目睹,她毫不思索,跑出了藏匿处,往两人之间冲去。
展令峰红着眼狠狠地扣下扳机。
你们都该死
“翡儿危险”商浩恒拳击倒个男人,回头望着朝他飞奔的翡崎,枪声和他的大吼同时响起。
铁毅伦东方进和石磐同时拔枪射向展令峰,他粗重的身子硬生生地钻进三颗子弹,展令峰摇摇欲坠地往后退晃了两步,随即倒在地上。
机场的人声慌乱,倒在血泊中的她,师父的惊呼
几个月前的枪战幕幕历历在现,他发誓绝不再让它发生的塞外,如今又重演了。
就在他的眼前
刹那间,嘈杂的声音消失在他的耳边,决斗中的人群匿迹在他的眼前,眸中只有轻轻扶起靠在他怀中的受伤女子。
“翡儿”颤抖的声音喊着他心爱的女人。
“浩恒”死白的脸缓缓睁开双眼。
她的身体好重,几个月前痛得要命的感觉又出现了,可是心情好高兴,她伸出手抚摸她心爱男人的脸,想确定他的存在。“你你没事吧”
“嘘,别出声,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商浩恒慌了手脚,心中只剩下个念头,她不能死,她绝对不能死,他绝不允许她就这样离开他
“听我说你都不给我机会。”
气若游丝的嗓音由她困难的呼吸声中发出,坡祷般地震撼他的灵魂。
“浩恒,我爱你我李翡崎爱的是商浩恒。”望着怀里垂挂着的人儿,战粟像鬼魅似地霸占他的思考,血液由脑中完全抽离,碎裂的心坠入万尺冰窖,阵又阵的难以置信和惊恐在体内郁积,直到它们化为字句由商浩恒的内心深处冲出他的喉咙
“不”
傲天盟别墅楼的手术房,门上的警示灯足足亮了九个钟头,仍然不见熄灭的迹象。
东方进曾亦德和铁毅伦三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身上依然是打斗时破烂的衣着。李诺翔抿着泛白的双唇,在房门边来回踱步,不时望着紧闭的手术室和旁沉坐的妻子。商浩恒站寓众人七步之遥,靠着白
色的墙,失神的双眸漫无焦距地看着地面。
所有人皆沉默,只有焦心的尹襄婷不断自责。
“都是我都是我太不小心,不该放她去出差,应该把她关在宿舍里,不准她乱跑。现在她变成这样,都是我害了她。”尹襄婷忍不住地抽噎。
李诺翔揽住晶莹欲滴的尹襄婷,低声地道:“襄襄,别说了。这不是你的错,别难过了。”
失魂落魄舶商浩恒只是呆呆望着大理石地板,襄婷的话语断断续续进入他的耳朵,却投有半句传导到他的大脑里。彷佛是临死的人在做最后的回顾,商浩恒的脑中闪过件件他自成年后便不赞再想起的往事;坐在空荡荡的房间中,院方告知自己是个父母不要的孩子;孤单地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任由年长的小孩拳打脚踢;在高烧难过的时候,硬咬着牙不愿哭出声;在干完架后,抱着几瓶偷来的劣酒喝得酩酊大醉;狂野寻欢后,独自骑车上山,坐在片芒草原中,看着耀眼的日出。
在她出现在他的生命之前,他都是孤独个人。他过怕了那种日子,如今的他更不能忍受没有她的分分秒秒。
他是这么爱她,毫无保留地恋着她,而他却是夺走她性命的帮凶。不该是这样,老天,不该是这样的
双冰冷的手搭上他宽阔的肩膀,像是很久以前感受到的母亲的温柔,商浩恒由掩面的双掌中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游纤纤对他微笑,眼眶仍然泛红。
“孩子,翡崎舍不下你,也舍不下我们,她会平安地回到我们身边,对她要有信心,好吗”
“纤姨。”
多年来的苦楚和恐惧失去挚爱的心痛,排山倒海地侵袭他已脆弱不堪的心神。他再也按捺不住,靠在游纤纤肩上,嚎啕大哭起来。
商浩恒出人意料的举动,吓着了抽噎不止的尹襄婷,也令师父李诺翔和三位好友呆若木鸡。
“孩子,想哭就哭出来,别个人把苦藏在心里。”纤纤轻声细语地安慰着。看着他放开心结地哭泣,她更是爱怜地紧拥着这个不擅表露情感的大男孩。几天不见,他和翡崎样清瘦许多。
长廊上精致的翡翠灯饰闪亮着,和沉默众人心底的阴霍恰成反比,空气中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及不时发出的抽噎声。手术房上的红灯熄灭了,门被轻轻地打开,满身是血,看来疲惫不堪的石磬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他踏出房门,立刻被焦急的人们围成圈圈。石磬自嘲地笑着,这幕真像医院中常上演的家属拷问大夫记。
“磬,崎崎怎样了她没事吧”连向冷静的李诺翔口音都略带寒颤,更别提紧张得说不出话的游纤纤和尹襄婷,她们张大了眼睛,无声地询问着。
“这个”石磬起了个头,接着是长叹声br >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