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榷场上转了一圈,这时的榷场已经人满为患。到处是熙熙攘攘、摩肩擦踵的人群,做买做卖,打把式卖艺,鳞次栉比,吆喝嘻闹声不断。
而在榷场中心,一个三尺多高,方圆五六丈的大台子,立在中间,几个乡绅模样的人和萧月庵,正在指挥着十多个土兵,扎花铺锦,忙地不亦乐乎。
这时,一个漂亮的丫环走到茹楠跟前:“楠姑娘!我家主人有请!”
“你家主人是谁?”茹楠问道。
“是您的一个老朋友,到了你就知道了!”见茹楠有些疑惑,又笑着说:“楠姑娘!难道还怕有人吃了你不成!”
见她这样,茹楠淡淡一笑:“那我就见见你们姑娘!请你带路吧!”
那个漂亮的丫环,把茹楠等人带到,榷场北边的一个茶棚-----
第1卷 第11o节:不怀好意
茶棚分两间,外面是苇席支起的棚子,摆着四张八仙桌,这四张桌子,坐满了身着华丽的婢女,可以想见,她们的主人,一定是非富即贵的。
那个丫环向桂枝、银瓶等人说:“咱们下人,都在外边吧!里连单间肃静,让主子们坐!”
听她这么说,桂枝和银瓶将眼光投向了茹楠,茹楠点了点头,说:“你们两个就和她们坐吧!我和吟月妹子向后边!”
然后,茹楠和吟月,在丫环的引领下,走进后棚。
一挑竹帘,茹楠一愣,只见里面坐的几个人,自己真的认识,竟是宇文艳、萧美娘、秦春、罗惊燕、李密四个人!
“楠姑娘!久违了!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幸何如之!”说着李密站起来,向茹楠拱了拱手。
茹楠连忙还礼。
只听宇文艳儿笑着说:“楠姐姐!我早知道你们几个肯定会来,所以我提前预订了这个茶棚,只是没想到你把吟月这小妮子带来了!很好!很好啊!”
听她这样旁敲侧击的说,慕容吟月倒是浑身不自在起来:“艳儿姐姐!我真不知道您来呀!”
“不要叫我艳姐姐!咱们早生分了,你不知道我来榷场,难道就不知道我在萧家堡吗?”
听宇文艳夹枪棒的话,吟月委屈的想哭。这时,萧美娘笑着打破尴尬局面:“宇文大小姐!你就饶了月妹妹吧!咱们几个中她最小,好坏你得担待!是吧月妹妹!看看眼圈都红了!”
“我是和她开个玩笑,谁知道小妮子真的当真!过来!过来!挨着我座!”宇文艳一改刚才话里带刺的口气,一脸嘻笑的把她让到自己身旁。
见宇文艳这样,茹楠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城西湖边接触时,感觉她不过是一个,清纯亮丽不谙世事的大家闺秀,谁知现在语锋铎铎逼人。
显然是一个非常懂得交际的女子,只几句话,就将慕容吟月逼得左右为难,看来这个女人,不但强势,而且非常善于伪装,怨不得萧摩诃不爱理她,竟是深恶痛绝她的虚伪。
“来咱们以茶代酒,先喝一口!请!”宇文艳端起茶,向茹楠让到。
猫了个咪!这个女人不会这么好心,请自己喝茶吧!她不要和我玩什么猫腻,嘿嘿!自己在服务行业摸爬滚打四五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还是小心为上。
“来!请——”茹楠举了举杯,喝了一口。
“楠妹妹!咱们现在已经没有外人了!咱俩喝一口!改日姐姐有好酒再请你喝!”萧美娘这时眉飞色舞的向茹楠又端起了杯,只是在她娇柔的语气中,眼神似乎有些怪怪的。
难道——她们又玩什么花枪!
茹楠又饮了一口茶。只听萧美娘说:“明天就是比试之期,不知道妹妹准备了什么秘密乐舞,在大会夺魁呀?”
“我那有什么秘密可言,只是把那个《归风送远操》重新改进了一些!”
“怎么改进的?能不能透露一二
第1卷 第111节:萧美娘的隔夜醉
“怎么改进的?能不能透露一二?回头让我也学学!”
娘西匹!原来你们这几只小母鸡,就是为了这事啊!只是有些不对,为什么这些人的眼光,都是这么怪怪的!好象有什么阴谋,要算计我!茹楠想着,捏了捏袖子中湿湿的手帕,暗暗地提醒着自己:小心、小心再小心,必须防备这些笑里藏刀的家伙!
“楠姐姐!那个听你的歌看你的舞,妹妹真是惊为天人,以后你可得把你那些歌舞教教妹子,请茶!”罗惊燕这时又举起了杯。
嘿嘿!少跟小娘玩这套,你们的花活,我早明白了,敢情全在茶里,看来我今天想离开这里,必须在茶里作文章。
想着茹在自己的荷包里,偷偷掏出一样东西捏在手中。
一口茶饮下,接着秦春、李密等人又轮番敬茶——
“哎哟!——哎哟!我的——我的头怎么晕晕地!坏了!是不是昨晚着了风寒!”说着偷眼看了一眼众人的脸色。
只见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一种欣喜,仿佛期待已久的好事,终于出现了!
呵呵!终于是真的!猫了个咪地!原来真跟我打埋伏,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做,反正你们的茶水,我每喝一口,都偷偷吐到手帕里,古代大袖衣服真有好处,不但能装东西,还能藏酒,衣服哇衣服,那位设计师发明滴泥!俺真是爱死你了!
她身子一晃,直接伏到桌子,吧叽了几下嘴,就呼呼过去了。
“楠姐姐!楠姐姐你醒醒!咱们走哇!”
是吟月的声音,难道这小丫头故意装的傻傻的,和她们是一伙,在玩儿自己。
这时,吟月的声音又传到她的耳中:“艳姐!怎么——怎么喝茶也能把人喝醉呀?”
“可能这是她量浅吧!好象有人是这样的!”这是罗惊燕说的,茹楠听得出来。只听萧美娘说:“是不是昨晚和萧大少玩的太过了,有些脱力,刚开始不觉,现在好象缓过劲儿——嘿嘿!萧摩诃真猛!”
“萧美娘!你能不能闭上你的乌鸦嘴!不许说她提到摩诃!记住不许”
“是是是!我的大小姐!你又吃醋了!”
显然,萧美娘龌龊的语言,触到宇文艳儿的底线,这个一向温文尔雅,清纯亮丽的女人,这时竟拍案咆哮起来。
雌狮发威,众人再不敢言声,只听宇文艳儿气呼呼地说:“吟月!你去把这贱人的奴才们喊来,把她扶回萧家!什么边城女诸葛,不过蠢的象头猪罢了!”
听着宇文艳阳儿这么说话,茹楠暗中咬牙!猫了个咪地宇文艳儿!小娘要不玩死你,我就和你这种人渣一个姓儿。
听着吟月应了一声,走了出去。只听宇文艳儿说:“萧姐!我还以为你的药不管用着,怎么喝了那么多才她才倒了!”
“药劲上来得有个过程,我的隔夜醉怎么会不管用呢!否则我的客人总粘在人家床榻上,那我的生意岂不是没钱赚了!”
第1卷 第112节:气质美人也会撒泼
“是啊?这回这个贱人睡美了!”
“睡美了!怕得明天晚上才能醒!就是这时候有人把她j了,她也不会知道!”
“要不我来一回!嘿嘿——”显然,萧美娘的一句话,勾起李密的性趣。
这一下,倒让萧美娘大口吃醋了:“你敢!再这么想你以后少碰我的身子!没良心的!”
“别说了,别说了小贱人的奴才来了——”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茹楠只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走进这里。
“我们姑娘怎么了?”
“怎么趴在桌子上睡了!桂枝儿!你去找辆车!咱们把姑娘扶到车上拉回去吧!”
只听银瓶打发桂枝找车,这时茹楠从半眯的眼缝中,看到银瓶已经走到自己身前,俯身将自己的胳膊搭上她的肩膀。
“好重!吟月姑娘!你和搭把手,把楠姑娘扶到外面——”
随着吟月应了一声,两人一边一个,把茹楠架起,向门外走去。就在她们刚刚离开,只听后棚响起一阴险的浪笑。
“怎么让她喝了这么多酒!是和谁喝的?”这时,一个声音,让茹楠心里一动。萧摩诃怎么来了!
“大少爷!是宇文小姐请我们姑娘喝茶的!谁知道喝茶竟喝成这样!”桂枝嘟囔着说。
“怎么又和宇文艳搞到一起去了!喝茶怎么会喝成这样!你们扶她上车,我去看看!”说着下马落地的声音后,一阵脚步向刚才的茶棚中走去。
吟月、桂枝还有银瓶,三人齐力把她扶到车中。茹楠刚要坐起,那知一阵吵闹声,在茶棚中响起。
“宇文艳!我告诉你!以后我的事你少管!我萧家的事你少管!如果说喝茶喝成这样,傻子也不会相信,如果她有什么问题!我一辈子都不会理你!”
随着萧摩诃气乎乎的走出,随着车身一沉,一跃跳上车辕,吩咐一声赶车。车把刚吆喝了一声驾。
只听前边一个女人娇叱了一声:“萧摩诃!你有胆子让你的马车从我身上轧过去!我是你的未过门的妻子!那个贱人算什么!你轧死我吧!”
猫了个咪!原来她也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些女人最初级的把戏,她也真玩的出手。
“宇文艳!你不要无理取闹成不成!一个大家小姐,不怕奴才们笑话吗?不可理喻!”萧摩诃显然被宇文艳的逼得有些手忙脚乱。
“我就让你轧死我,为了和一个野女人在一起,你谋杀糟糠啊你!我不活了!”宇文艳大哭大闹,听在茹楠差点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车身又是一颤,只听宇文艳杀猪式的大叫道:“萧摩诃你要干什么?啊——放开我!放开我!你个流氓无赖——呜!”
茹楠终于见识了这个宇文大小姐的末来面目,原来她所有的矜持委婉都是装出来的,只是后来宇文艳儿的嘴似乎给什么堵住。而与此同时,自己所乘的马车,随着一声鞭响,在车老板儿的一声吆喝中,车子哗啦啦的向前奔去。
第1卷 第113节:小姐 你咬我手了
“喂!赶车的!少爷把宇文姑娘怎么样了?堵住嘴了吗?”桂枝傻傻地问。
只听那个赶车的嘿嘿一笑:“堵住了!堵住了!少爷真有出手的,用他的嘴堵在艳小姐的嘴上!”
“太坏了!也不怕丑!在那么多奴才跟前!”
听着吟月低声的怨着萧摩诃,茹楠心中不禁一痛,怎么他和那个野蛮姐儿接吻了,这——这叫她情何以堪呢!
车子走出一段后,忽然一阵马蹄声从车后响起。
“是少爷追上来了!”
随着车老板一声吆喝,车子缓缓停住,就在这时,车辕一沉,萧摩诃挑帘钻进车中。
“楠姑娘怎么样?”说着一只手,抚摩起她的脸颊。
“不知道!自打上车,她就一直睡着。”
“啊!哎哟!”
“少爷!你——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们还说我怎么了!我让她咬住手了!小姐!你生气别咬我呀!”
人们顺着萧摩诃的眼光一看,都差点乐了,只见她们平日矜持的楠大姑娘,正口中咬着萧摩诃的中指和食指,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珠,满脸玩闹的看着众人。
萧摩诃慌不迭的把手抽回,不住的揉着吹着。气呼呼地嘟囔着:“你——你是属什么的?你看都咬紫了!本来挺好的,为什么要装睡,害得我和宇文艳大吵了一架!无理取闹!“
“我为什么无理取闹!我为什么要装睡!你知道不知道,宇文艳她们几个插好圈,想阴我?”茹楠似笑似嗔的坐起,拉过萧摩诃的手,给他轻轻揉着。
“她想阴你!你现在不是好好的!没少一根汗毛呀!她现在可是一把鼻涕一脸泥呢!”
“你心疼她了是不是!你去呀!去呀!以后少理我,左右你们有婚约,在大庭广众之下,又亲又抱的,不怕丑!”
“你——你都看见了?”
“我又不是瞎子聋子什么也不知道,借着帮我,满足你偷香窃玉的小贼之心!”
“你总是把我说的那么下流、龌龊!我还不是怕你被她算计了,只是我忘了你满腹计谋,边城女诸葛,那几个小女人怎么是你的对手,你只是不和她们一般见识罢了!”
“萧大少爷!你越来越会讲话了!我如果不装醉,她们一定还会有别的手段对付我,我不过是顺水扒舟,借着她们给我下药,偷偷的休息了一会。只不过,你不是下流,而是风流。而宇文艳给我下的迷|药却是下流卑鄙的!”
“她给你下药了?还下流卑鄙?”
“对!她给我下的是‘隔日醉’,是妓院里□□留住嫖客的蝽药!呵呵!大少爷!你的未婚妻对我可是用心良苦呀!喏!我喝的所有茶,都在这儿!”茹楠说着,把那块湿淋淋的手帕递到萧摩诃手中。
“如果你不信,那这个手帕中的水拧出来,给猫服下,我敢保证,至少得明天晚上才能醒,她们用这种手段,想让我明天不能参加榷场比舞大会!”
“真的?你怎么知道这是隔日醉!”
第1卷 第114节:神仙的金装
显然萧摩诃早就知道这种药的厉害。
“是听你老婆宇文艳说的!她们让吟月出去叫人扶我。然后才对萧美娘说:她还怕隔日醉不管用了呢!原来药劲行开得须要点时间!”
“嘿!贱人!真是无耻的贱人,什么我老婆!有你在我萧摩诃还能娶谁!”他口中说着,轻轻着茹楠的小手。
见他不分场合,羞的茹楠脸上一阵发烧,连忙将手抽回,不好意思的说:“我只是一个小女人,怎么敢期望你萧大少青眼呢!”
“呵呵!你是小女人!就没有大女人了,只要你一声令下,三部!不!四部突厥——”
就在萧摩诃说的得意的时候,茹楠一下拦住了他的话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嗯!你不要胡说了好不好!口无遮拦!”
萧摩诃这才意识到,泻露了茹楠的秘密,连着干咳了几声,转移了话题:“你们的乐舞怎么样了?明天可是比舞夺魁的正日子了,是不是!先让我开开眼?”
他的话刚说完,慕名吟月一撇嘴说道:“楠姐说了!这是秘密!谁也不让知道,我们要一鸣惊人,技压全场!是吧!楠姐!”
“就是!秘密武器!谁知道你是不是你未婚妻的卧底,人家都说是你的糟糠之妻了!你要把我们卖了,我们那真是死都没地死去了!”
“什么糟糠!还烂菜呢!宇文通串通突厥来劫杀我,我们早晚兵戎相见,我怎么可能娶仇人之女呢为妻呢!好来!到了城门口了,我先下了!你们回府吧!”
说着马车进了城门,萧摩诃掀车帘跳到车外。
回到院中,早有几个裁缝等在门口,原来那四套特定的舞蹈服装已经做成。
于是,众人把衣服鞋帽搬进院中,把门关好后,每个人换装自己的衣服。当四个人把这身演出服装穿好,桂枝、银瓶、吟月三个人都是一惊,她们从没想到有这么美仑美奂的服装,她们看到的各人,都象一个个仙女现身在人间。
头上戴的是一个铂金木制镶嵌红琉璃的金冠,由于外面全是金铂装成,高近尺许,垂缨络,嵌琉璃,耀眼非常。
上衣分两件,是黄革掐金丝的翘肩和金丝绒嵌金镶珍珠小衣,下身是金黄百褶嵌银丝裙裤。
这是茹楠根据春晚一个舞蹈服装琢磨成的,这套衣服她连改了三四次,一开始计划百十两银做成,结果一合计,竟花费了四百多两。
虽说,这套服装在茹楠眼里,粗糙土陋,很不理想。但看在三个丫头的眼里,竟已是惊为天人。
当四个人穿着这套衣服走到院中,做这套衣服的四个裁缝,竟然一呆,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菩萨吉祥!菩萨——”
“南无观世音菩萨!”
当茹楠几个人一说话,四个裁缝才如梦方醒。因为这套衣服是以佛教神女服饰做成,看在他们眼里,真如一个个菩萨出现在自己眼前。
在当时隋朝,隋文帝杨坚正信佛教,一扫北魏太武灭佛——
第1卷 第115节:堡主的温凉车
在当时隋朝,隋文帝杨坚正信佛教,一扫北魏太武灭佛的阴霾,尊佛敬佛,广建寺庙,所以隋朝臣民,都以佛家为正宗。
再有,这四个裁缝,每人只负责一件,并没有想到,这几件衣服整合在一个人身上,倒底是什么效果,结果一见,误以为是真神降世,所以顶礼谟拜。
茹楠一见,能骗倒这四个裁缝,心里对这套衣服的不满意,也自然消解了。
她又带着三人排练了一个下午,见这三个女孩,都能做到独舞部分与主体舞完美衔接,使整个乐舞达到天衣无缝感觉,这才休息。
等晚饭后,四人又排练了几场,直到每一场,都没有了半点瑕渍。茹楠才总算放心,叮嘱每一个人,今晚都必须休息好,应对明天的榷场大会。
一夜无话,第二天吃过早饭后,茹楠四人才要出萧府,却没想到,眼前让她一惊!
就在门外,一辆黑漆金花油臂大车,和一群骑士在府门处等候。
茹楠认识这辆大车,这是萧家最豪华的一辆,叫做温凉车,是堡主专门乘座的。而那一群骑士,也是萧府护院铁卫——燕云三十六骑,曾在门墩山一战,立下赫赫战功。
这时,堡主萧佗从车窗中探出头来:“楠丫头!你们四个快上来吧!今天老夫专门送你们去榷场参加大会!”
“真的爹爹!真谢谢了!咱们可得加把劲呀!老爷子这回亲自送咱们了!”茹楠向着其她人喊了一声。
这三个人都是一呆,都没想到萧家堡,一堡之主,亲自乘车来送自己,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感激之情。
三十六骑分前后护卫着华车,在辚辚地车声中,直奔榷场而去。
“我早就听说,你和秦春在湖畔有约,要在榷场比试乐舞!这些日子,她可没少下功夫,我不知道!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慕容吟月见萧佗和霭可亲,插嘴说:“萧老爷子!我楠姐!这些日子也准备好了,到时候准会给你一个惊喜!”
“真的有那么好?”
“真的!反正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乐舞!再有,象秦春呀!宇文艳儿什么的!都是楠姐姐的手下败将呢!”
萧佗听得捻髯微笑着说:“她们都在一起较量过么?要知道宇文艳儿精通乐舞,
特别是唱歌一路,曾经有一位乐师说过她是:如乐行板,绕梁三日呢!”
“以前是!艳儿姐姐以前连拿摘两次花魁桂冠,可这一回怕她没那么运气了,因为楠姐的歌舞,都胜她一筹!前几天的比试,我是真正在场看到听到的!”
桂枝一撇嘴:“老爷!不要说宇文艳儿少奶奶如何厉害,冲她昨天给楠小姐下迷|药,都就在心里怕小姐的,这次榷场大会,咱们萧家拿第一是肯定的了!”
“什么?艳丫头给你个小姐下药了,这是怎么回事?”
茹楠还没说话,银瓶、桂枝加吟月,早就叽叽呱呱把昨天的经过说了。
气地老萧佗一拳捶在车底——————
注:太武灭佛: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听信宰相崔浩之言,信奉天师教,弹压佛教。他下令上自王公,下至庶人,一概禁止私养沙门,并限期交出私匿的沙门,若有隐瞒,诛灭全门。翌年,卢水的胡人盖吴在杏城(陕西黄陵)起义,有众十余万人。七年,太武帝亲自率兵前去□□,到达长安时,在一所寺院发现兵器,怀疑沙门与盖吴通谋,大为震怒,下令诛杀全寺僧众。崔浩趁机劝帝灭佛,于是太武帝进一步推行苛虐的废佛政策:诛戮长安的沙门,焚毁天下一切经像。一时之间,举国上下,风声鹤唳,自此佛教萎靡不振,直到隋朝建立,隋文帝大兴佛教,才使佛教重新崛起!
第1卷 第116节:你是个什么东西
老萧佗一拳捶在车底,哼了一声说:“榷场乐舞比试,本意是为了庆祝榷场交易成立的,是为了烘托气氛,才举办的乐舞。”
“后来,这一代的买卖商户加入,推举边城最美的姑娘,并设丰厚的赏金。每个乐舞的优略,是以观者的赠品多少来定的!”
“去年!我以一对镶金玉脂瓶一对,买她第一!这镶金玉脂瓶原本是和阗的供品,圣上赏赐给越王的。有这个东西,她自然第一!没想到原娱情助兴之事,她竟如此当真,对付自己的姐妹,竟用如此阴毒下作的
手段!嘿嘿!这丫头的人品确实有问题!”
听萧佗这么说,茹楠淡淡地道:“因为前两次!她占尽风华,所以势在必得!不然!那种失落!她怎么会受得了!”
“那还不好办!我就把你赏赐她为奴,不行再加上一个桂枝!两个活宝!那不成吗?”
“老爷!你又拿人家取笑!我们两个又不是东西!”
一句话把全车逗乐:“原来你们俩不是东西!”
“是东西!是东西!”桂枝涨红了脸,连忙分白。
吟月更乐得一下倒在茹楠怀里:“那你是什么东西?倒底是不是东西——”
“你——小妮子!竟敢拿我取笑,看我不捏死你!”说着将两手伸到吟月的腋下,呵起氧来——
众人一路说着,一路笑着,不大一会来到榷场。
“咱们该下车了!”说着有人给萧佗打起车帘。
“爹爹!你先下!我让桂枝和银瓶扶我下去!”茹楠皱着眉头说。
“你怎么——难道身不好?”萧佗有些吃惊的望着茹楠。
茹楠见他一脸关心的神色,眨着眼睛一笑:“爹爹!兵书上总说:兵不厌诈!昨天人家给你闺女喝了药茶!今天我要活蹦乱跳走上台,那不太让人家失望了。我要给她们个惊喜,趁她们不提防,你闺女才好一鸣惊人!”
一句话说地老萧佗满脸笑纹:“鬼丫头!你的这点心思,全用到这里了!呵呵!将计就计!趁虚而入!你若是个男孩子,天底下谁还是你的敌手!好好好!我先走了!我看你的戏怎么演!”说着萧佗转身被人搀下车。
彩棚的后台,一群彩衣侍女,围着两个女人。
一个是宇文艳。满头花簇珠翠,一身精致的蜀素宫装彩衣,掐金嵌宝,鹅黄的长裙下,一双窄小的黄金蛮靴,脚尖上分别有两粒鸽卵大小的明珠,一行一动,当真是宝器珠光,光华四射,冷艳之中透着雍荣。
另一个正是萧美娘,穿着性感艳丽之极,两个窄小的抹胸上衣,将胸头的奶子,滚圆地露出大半,在薄如蝉翼地大红绡纱彩衣下,可谓是肉隐肉现,一条绛红半透明长裙,让两条美腿呼之欲出。她这身极具桃逗的行头,吸足了后台狼友们的眼光。
这两人一个是冷若冰霜,有如玄女下凡;另一个媚态撩人好象魔女临世。其他的还有一身水绿,横样娇俏的罗惊燕——
第1卷 第117节:揍你小样儿的没商量
其他的还有一身水绿,横样娇俏的罗惊燕,一身霓裳羽衣的曲线玲珑的秦春。更有身着西域服饰,碧目雪肤的蛮女,番娘——
这时,有侍女在宇文艳耳边耳语了几句,宇文艳冷艳矜持的脸上,先是一阵惊讶,接着竟满是欣喜的笑容。
“她真来了?”
“真来了!看样子她还昏昏沉沉,一脸睡不醒的样子,桂枝、银瓶都快急哭了!”
“这个贱人,都困成这样!她还想和我斗,真是不自量力。现在她在那里?”
“在后台门口,正倚着柱子打盹呢!”
“好!我去看看这贱人,是什么个德行!”说着站起身,随着侍女来到后台台口。
只见茹楠,头枕着桂枝的腿,正呼呼大睡,一身衣服还是昨喝茶的那一身,头发乱七八糟的,那有半点以往甜美清纯,矜持明艳的神色。
“哟!这是那里来的讨饭花子,怎么这么会择地,跑到榷场后台来了?”
宇文艳这么一说,她身边的侍女,趁机打趣的说:“小姐!你可不要乱说!这可是萧家堡的茹楠小姐,以后你进了门可还是姑嫂呢!”
“你少胡说!我宇文一家,是国朝栋梁,怎么能和这种人相提并论。你看她睡的德行,连口水都流下来了,就知道她短传失教,肯定是那个荒山野冈钻出来的野女人,不知用什么狐媚混进萧家,又骗了老爷子!偏有人拿她当宝,放着世家小姐的身份不要,却甘心下流!”
宇文艳儿句句夹枪带棒,最后连慕容吟月都捎带进去了。
“我们自甘下流,我们有什么身份,反正比不过人家,国朝栋梁,萧家未来的大儿媳妇,比乐舞比不过人家,竟给人下药,多上流!”
“吟月姑娘!什么人的话你都理呢!国朝栋梁人家不假,但萧家的儿媳妇未必!难道你不明白,大少爷喜欢的是谁?”银瓶灵牙利齿半句不饶。
“你们大少爷喜欢谁?”
“反正不喜欢你!昨天你寻死觅活怎么样!少爷不还是追上我们的车辆,和我们一起回的府,半夜里一直陪着我们姑娘到深夜,谁知道她喜欢谁?”
“你胡说!你胡八道!她怎么会和你们自甘坠落!”
“我们是自甘坠落,连同大少爷,就是和那些自甘上流的女人不一样,反正人家不要你!上流去吧!”银瓶针锋相对,气宇文艳儿面红耳赤。
“晴画!给我抽这贱婢!给我打——打——”
宇文艳气的面红耳赤,一双凤眼中,几乎喷出火来。招呼自己的侍女晴画,去打银瓶。
只是,她这个丫头也不争气,还没走到晴画身边,就给晴画一把抓住头发,噼啪一顿臭揍,打的鬼哭狼嚎。
外面这么一闹,后台的所有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全拥出来看。
“怎么回事?”这时,萧佗被子几个乡绅陪着,萧月庵紧随其后。
“萧伯伯!这个贱婢胆敢打我的丫头,她还骂我!”宇文艳恶人先告状,装出一脸委屈的样子。
第1卷 第118节:她不是野女人
“银瓶!你还不给我住手!谁借给你的胆子,敢打宇文姑娘的人!”
在萧佗一声大喝中,银瓶赶紧放开晴画的头发,吓地往地上一跪,再不敢喘大气了。
再看晴画,一个原本俊俏的丫头,这时候被揍地鼻青脸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跑到宇文艳儿旁哭诉着。
“小姐呀!你得给我做主,你看——你看打的牙都出血了!”
宇文艳看着晴画的德行,低低地骂了一声“废物”。
“萧伯伯!一个奴婢敢这么大胆!得给她长点记性!”
萧佗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银瓶!我问你!谁给你的胆子打宇文姑娘的人!”
“禀老爷!宇文小姐说我们楠姑娘,是荒山野地来的野女人,靠狐媚迷惑老爷您收为义女,浑进萧家的。她说她宇文世家是国朝栋梁——怎么可能与我们这些短传失教的下流人为伍,还说吟月小姐,跟随楠姑娘,是自甘坠落自甘下流!”
银瓶的这一番话语,听的萧佗面色铁青,一双愤怒的眼里,尽是慑人的寒光。
宇文艳知道银瓶的话大大激怒了萧家,她急忙分辩说:“萧伯伯!不要听这个贱人胡说八——”
“够了!”萧佗一声低吼,吓地宇文艳一激灵,她知道这个未来的公公就要发飚了。是然只听萧冷冷地说。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虽是平民小户的女子说的!但你艳姑娘身出名门,读的是圣贤书,懂的是儒家礼,一个世家小姐,国胄千金,竟和一个奴才争的面红耳赤,你的礼呢!你的德呢!还在这里不顾女儿家体面,大庭广众之下,口无遮拦!”
“再有!我可以告诉你!楠丫头不是你说的野女人,她是我萧家的救命恩人,她两次用火,三次大败突厥人,杀的突厥兵闻风丧胆。这样的智谋、这样的韬略,比诸葛武侯都不多让,岂是一般山姑野女所能比拟的!艳儿姑娘!我可能问你,你行吗?”
宇文艳儿被萧佗几句申斥,虽说她心里恼火,但这个公爹,她实在是惹不起,只能满面含羞的走回后台,找了个角落暗自生气。
只听萧佗向茹楠那两个婢子,吼了一声:“你们还不把楠丫头给我搀回温凉,让她在这里一些无知的人,指指点点好看吗?象你们这些人,只欠一顿鞭子!”
原来,那个贱女人,竟是他们萧家的保护神。哼哼!茹楠呀茹楠,再过一会,我就叫你名声扫地!
这时,一个瘦高的身影走到她跟前。她只听脚步就知道,自己的堂兄宇文成龙来了。
“三妹!是不是姓萧的老头子欺负你了!不必怕,这次你拿回花魁桂冠,咱们回京后告诉你大伯一声,给这老家伙点颜色看看,他就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了!”
“这事!你不必管了!他必竟是我未来的公公,弄惨了他,摩诃会怎么想我!”
“三妹!你还想萧摩诃会娶你吗?”
“那怎么样!我们有婚约在先,就是夫妻!总有一天他会醒悟的!”
第1卷 第119节:于阗公主古孜格
宇文艳随口说着,一个人却在怔怔出神!
“前些日子,京城书信,说皇上有征东意向!想攻打高句丽,挂帅的可能是晋王千岁!副帅可能是咱们大哥宇文成都!”
“大哥!宇文成都!”
“是!如果萧家敢慢待你三妹,你要知道,大哥讨辽东,必定路过这里,随意给他萧家安上个通敌的罪名,就可以将萧家满门诛绝!”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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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忽然响起一阵铜铃声,有人喊道:“所有参加大会的姑娘们注意了,现在二十四人,分成十二组,抽签以订对手!”
正在车中装睡的茹楠差点乐喷了,猫了个咪!她真开眼了,原来一千多年以前,隋朝选美的方法,和超女的方法一样!
茹楠让银瓶、桂枝去抽签,看看自己对谁。
功夫不大,两人笑嘻嘻的走回:“小姐!你知道和谁抽到一组吗?”
“谁——”
“樊采春!你们被按排到第四场!”
“樊采春是谁?”
“她是渔阳节度使樊松的侄女,去年输给了宇文艳!”
“哦!看来也是近敌!”
突然,又一阵铃声响起,桂枝向茹楠说:“小姐!第一场开始了!是罗惊燕对敌西域的于阗公主古孜格。”
“据说,这个古孜格公主于阗舞第一,貌美无双,她之所以能来咱们这里,原因,是于阗国国王想把她献给当今太子杨勇。进到中原后,听说这里有个榷场花魁大会,想在这里弄个花魁什么的以增身价,所以从京城,山水迢迢来到这里!”
“小姐!一个西域的番邦女人,也来掺和,她们那会什么跳舞!”
“不知道,既然敢来,就有敢来的理由!我看罗惊燕这回肯定输。”
猫地咪呀!又是一个大腕,新疆的女人,貌美多情,雅善歌舞。嘿嘿!怕这一回,还不杀地硝烟四起么。
茹楠想着,让桂枝银瓶架着自己,死样活气的重新走入后台,捡了个台口能看到台上的地方坐下,依然半闭着眼睛。
在一阵丝竹管弦声中,罗惊燕一身雪羽罗裳领舞,身后是八个薄纱彩衣的女子,手执一根斑澜的雉鸡尾,舞姿轻柔舒缓,所跳地舞名唤作《玉树后庭花》,尽是献媚邀宠,撩人搔首妩媚舞姿,让台下一个个狼友,血脉贲张。
只是罗惊燕举手投足,可以看出受过专门训练,在这种柔媚的乐曲中,她如翩翩的一只白鹤,在彩衣之中,舒服扬裙,曼妙的身姿,与乐曲溶为一体,将这台乐舞推到高峰。
就在她下台后,一阵胡茄声中,番鼓胡琴响起,怪异妖魅的乐曲中,四个头戴花帽,脸上蒙着碧纱的女人,象一阵轻烟,身姿款款从台后飘出,她们每人手中一个扁鼓,鼓边上缀着银铃,一动一摇,慑人心魄。身子的舞动,将身上西域的长裙,阵阵飘起,她们或旋或转,将脑后的长辫。
她们将脸上的碧纱一摘,雪肤花貌,蓦然回首。长长的睫毛——
第1卷 第12o节:迎战樊彩春
古孜格长长的睫毛,蓝色在大眼,眉目传情间,红红地樱唇,一丝浅笑,让场下所有人彩声不断。
结果不出茹楠所料,第一场古孜格公主完胜北平王之女罗惊燕。
第二场,是秦淮明月楼的顾盼盼对姑苏馆娃歌女苏白冰,顾盼盼舞姿轻盈灵转,以一曲《凌波微步舞》险胜苏白冰。
第三场是萧府的秦春对阵同门的徐窕窈,两人同门学艺,同受歌舞教习郁娘娘的指点。对于这两个人的本事,茹楠比谁都清楚,说到秦春,那是后院几十个乐伎中,歌舞最好的,自己胜她,都得加倍细心,还得用屡出奇招赢她。
如果,单以传统的乐舞和她比试,怕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说到徐窕窈只是和自己在伯仲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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