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之心了不是?我在想你——跟痕那家伙到底什么关系?”聂迹意味深长地说着,眼神中却有着异样的内容,紧接着一针见血地问道:“你是不是爱上聂了?”
“讨厌!你这个讨厌鬼!离开这里,我不想看见你!”如同刺到了她的软肋一般,冷桑清整个人马上变得激动起来,不过却不聪明地选择了暴躁,来掩饰自己心里的害羞。
聂迹笑着闪开了冷桑清另一个枕头的袭击:“喂,冷桑清,我这次来是代替父亲大人问你句话的。”
冷桑清闻言一怔,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老伯,行为举动也变得乖了起来,老实地坐回了床上。
“他为什么不叫我过去亲自问?”
聂迹捡起了枕头,递还给她,转身坐到了沙发上,两条腿重叠着搭在了茶几面:“父亲大人说你和他说话的时候会紧张,所以让我来问问你。”
冷桑清心里升起一丝暖意。
“他让我问你,觉得索马里这个地方怎么样?喜不喜欢这里的风景和人文?”话完之后,聂迹抿了抿嘴。
“不喜欢!这里没有一个好人!除了聂伯伯……呃,还除了秦管家!”冷桑清气呼呼的模样可爱至极。
“不要这样。”聂迹一个劲地摆手:“不要把个人情绪放在里面,认真回答,我可是要交差的。”
“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冷桑清不解地问道。
聂迹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天知道。我只是奉命完成任务的。”
冷桑清斜眼一瞪,得意和泄愤的情绪全都挤在了眼角:“那姐姐就认真的回答你吧,姐姐我挺喜欢这里的。”
聂迹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挑衅,脸上依然一副不屑:“原来是姐姐,多亏你先告诉了我,不然依你的长相,我一直在纠结是不是该叫你阿姨呢。”说完,他趾高气昂地朝门口走去。
“你!”冷桑清的牙齿扣住了她粉润的嘴唇。
又一个枕头冲着聂迹的背影飞了过去,却顺势砸在了正巧推门而进的聂痕身上,他一个反手抓住,面无表情走了进来。
冷桑清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脸颊瞬间变得红润,情急之下,她抓起了被子把自己藏在了里面,蜷缩在床的一角。
“迹!”聂痕表示突然,但并不诧异,瞄了一眼床角用被子蒙住全身的冷桑清。
聂迹显然机警地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无奈的紧了紧鼻子,走到了冷桑清的旁边,猛地掀起了被子。
一个衣着完整,发型不乱的冷桑清,完全呈现在聂痕的眼里。
“啊!”冷桑清尖叫了一声。
“喂,大哥,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啊!”聂迹无辜地解释道。
“你进来做什么?”聂痕淡淡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冷桑清,没有理会她。
“我嘛,是要问嫂子几句话的。”聂迹嬉笑着说道。
听到“嫂子”两个字,冷桑清偷偷打开了手指缝,瞄着聂痕的表情,而聂痕脸上并无任何表情,似乎是不介意他这么叫,也似乎是不在乎他怎么叫……
“问她什么?”聂痕一脸的淡定。
“想知道啊,你问她好喽,我走了。”说罢,聂迹摇晃着肩膀,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聂迹走后,聂痕没有跟冷桑清说话,一个人走到了窗边,从兜里钳出了一支雪茄点燃,烟雾缭绕之中,摸不透他的想法。
冷桑清坐起身来,尽是怨气地盯着他,片刻之后,极为委屈地决定打破目前尴尬的气氛,“喂,你进来干嘛?”
聂痕没有说话,一双鹰隼依然眺望着窗外。今天是多云的天气,被半掩半露的阳光,映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的冷峻,又格外的陌生。
冷桑清原本是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可被聂痕的这一不理睬,搞得更加尴尬了。
“可以跟我说说你在想什么吗?也许两个人商量,就会有解决的办法。”
聂痕深吸了一口雪茄,吐出烟气时,发出了“呼”的声音,这是他唯一发出的一个声音,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冷桑清的问话,更甚至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冷桑清这个人。
冷桑清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委屈的小脸让人看了无比心碎,她压低声音,却又抑制不住激动,低声喊道:“我们,又恢复到陌生人了是吧!”说话间,她伤心的泪水已经溢出了眼角,滑到了脸颊。
聂痕拿过烟灰缸,把雪茄死死地捻灭在里面,没有说话。
“好的,那明天……”
冷桑清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聂痕打断了——
“准备一下,明天跟我离开这里。”
明天?
离开?
冷桑清怔了一下,用手掌在脸上胡乱抹去了泪水,喘息仍在抽噎着,可泛红小脸上却挂着完全的不解。
055 聂痕的话
“为什么这么急?”冷桑清声音如叮咛,一双绝美的大眼睛在脸上忽闪忽闪着。
“难道你想留下来?”聂痕鹰眸一回,淡淡地盯着冷桑清。
冷桑清努力在他的眼里找寻着暖意的蛛丝马迹。
他上前,居高临下看着她,突然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朝着她的脸颊伸了过来,却在碰触的边缘又停滞了下来,放下,淡淡说了句,“你不是也想离开这里吗?女人说的话难道都只是些朝花夕拾吗?”
冷桑清愣愣看着他的手,刚刚他想做什么?是想抚摸她的脸吗?可是他的语气有点冷,哦,仔细听上去其实跟平常一样,她以为,在经过这次事情后他们两人的关系会有不一样的转变,她以为。。。。。。
原来,一切只是她以为。。。。。。
“可是,你的身体——”她的声音无力地有些柔绵,似乎能够醉倒人。
“这些不是你要担心的,你只要乖乖的听话,跟我走,就可以了。”聂痕语气平平,但眼神深处却始终能让冷桑清感觉到有一份不可预知。
一句“跟我走,就可以了”让她的心底起伏不定,第一次啊,她的心会被一个男人的一句话掀得动荡不安,抬头看着聂痕的眼睛,手脚,却是冰冷。
一阵礼貌的敲门声,示意有人要打破现在这个貌似温馨的画面。
两个人顺声望去,门口站的是秦管家。
“呃……我很抱歉,先生吩咐我给冷小姐安排房间,而我马上就要随先生出去办事,所以,只能先打扰一下了。”秦管家的语气里充满了歉意,见到年轻人的亲昵,他都不好意思抬起头来。
“知道,是关于什么方面的事情吗?”聂痕收回了手,表情骤然严肃了下来。
“这个,恕我不方便直说,总之是好事。”秦管家抬头看了看聂痕,眼神示意希望对方能理解自己的身份。
聂痕自然不会为难他,从小他就知道秦管家口中把风的能力。
“跟父亲大人说一声,不用给她安排房间了,她直接睡到我的房里。”聂痕坚定地说道,同时也是一个吩咐。
冷桑清的心“咯噔”一声。
秦管家心中有数的微笑着:“那好,少爷,我先退下了。”
聂痕点了点头,随后坐到了沙发上,一脸凝重。
“怎么了?”冷桑清看出了聂痕满是心事的表情,关心的问了一句。
聂痕没有理会她,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阵疾步离开了房间。
“喂,聂痕……”
聂痕依然没有回头。
空空的屋子里,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以聂痕这种性格的男人,话并不多是正常,不过她很了解他吗?
他既然讨厌她,为什么还有她住进他的房间?
窗外的一切都那么的美好,草坪上,聂迹高挑的身影在挥杆打着高尔夫球,优雅的姿势以及那冷静的神情,和平时的他大相径庭。
“他似乎没那么不顺眼了。”冷桑清虽然有些落寞,但还是兴致勃勃跑下了楼,她就是这么一种人,就算天塌下来,她也要吃饱喝足了再死。
聂迹在老远就看到了如蝴蝶般翩翩而至的冷桑清,他把球杆驻在地上,极其享受地欣赏着这一幅美到极致的画面。
“喂,双胞胎,看什么呢!”冷桑清走到聂迹身旁,纤嫩的玉手在仍盯着她的聂迹的肩头拍了一下,同时,空气中划过了她沁人的体香。
聂迹笑了笑,笑得像个小孩子般青涩:“哦,没有,会打吗?”他拎起了高尔夫球杆,在手腕间转了几个圈。
“我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这种你们老人家的游戏。”冷桑清不屑地摇着头。
聂迹意外地没有“回敬”她,脸上依然挂着可人的笑意:“我教你?怎么样?”说完,还没等冷桑清回应,他就把球杆塞到了她的手里,并手把手地教她握球杆的手型。
“这只手在里面,这只手在外面,对……”聂迹嘴里嘀咕着,可心思完全没在球杆上,只是静静在地看着冷桑清的娇容。
可心思不在球杆上的,又岂止他一个,拿着球杆的冷桑清突然抬头问道:“聂痕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可以给我讲讲吗?”
聂迹听后一怔,缓缓地松开了手,眼底飞速地闪过一丝刺痛。
但随即又挂上了他一向以来的不羁,双手插在兜里,背对过冷桑清:“他啊,和我差不多,只不过他就是坏事干得比我多点,幽默感比我少点,反应比我慢点,受女孩子喜欢比我差点,大概如此了。”
冷桑清不高兴地瞪着他,憋着小嘴:“是,还有废话比你少点,臭美比你差点。”一把拽过了聂迹的手臂,让他和自己面对面,严肃地说道:“双胞胎,我刚刚都很认真的回答你的问题了,你能不能也认真点回答我,明天我和他就要离开了,让我提前在你这里了解一点吧。”
闻言之后,聂迹表情又是一怔,诧异地盯着冷桑清。
离开?
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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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云层更厚了,阳光逐渐被淹没。
聂仁君换好了正装,在镜子前面校正那足金镶钻的的领带夹,领带夹上刻有一个五角星形状的平面图案,闪耀刺眼,这个领带夹是出自于世界一流名师之手,全世界只有两个,另一个在美国总统的衣橱里。
“先生,需要叫司机,还是由我来开车?”秦管家一直守候在聂仁君的身旁。
“不用了,不管做这件事的动机是什么,我还是很想多用些心思在这上面。”也许是因为看到镜子里上了年纪的自己,身材依然保持的和年轻人一样,又或者是心中想的其他的事情,此刻的聂仁君眼底竟泛动着异样的喜悦。
这种喜悦,秦管家从未见过,但他却清楚得很。
整理完毕,秦管家跟随着聂仁君的身后,来到了停车场,他别墅里用来停放汽车的地方,只能用停车场来称呼。
两个人走到了一辆暗红色宾利的前面,秦管家熟练的上前开了车门,这是聂仁君最喜欢的一辆车,跟随在聂仁君身边几十年,秦管家自然了解这点。
还有,这辆车,严令禁止聂迹驾驶!
此条禁令已纳入到家规。
056 心中的恐慌
“先生请上车。”秦管家依然娴熟的整理了一下车内,恭敬地对聂仁君说道。
可聂仁君却站在一旁迟迟未动,只见他淡定自若的笑了笑,随即又拿出了身为人父的腔调:“来送我吗?”
秦管家直起腰来,四处找寻着聂痕的身影,他能肯定,就是聂痕。
宾利旁边的一辆布加迪,车门被缓缓推开,聂痕健硕修长的身体从里面站了出来,没有意外自己被发现,因为本身也没有躲起来的意思。
“王子殿下,你依然那么优雅。”聂仁君先诙谐了一句,说话间从烟盒里拿出两支雪茄,扔给聂痕一支,他明白这又是个时间不短的对话。
“我看是您想当国王的心情已经迫不及待了吧。”聂痕接过了雪茄,在烟身上巡视了一圈,n找到了父亲的名字,聂仁君所抽的雪茄,都是私人特制的,烟身上面都烙有所有者的名字。
聂痕没有点燃,而是揣进了兜里。
聂仁君抬头看了看天:“又是这样该死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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