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尼玛,别,别以为我不敢!”
玄武面皮抖了抖,拿过自己小弟的手枪上前指准恶人的头,同时,他的前面也对上了十几把黑洞洞的枪口,看谁的速度比较快。
“你不敢,你当然不敢。”
恶人移开玄武拿着枪颤抖的手,两手枕头躺在椅子上,他的霸道和专制是二十二个区中出了名的,去打听打听有哪个老大不晓得。
“你要想混迹二区也行,按规矩,我给你两条路,一是死,二是生,就拿色子来,一二三点死,四五六点生,一次机会,投掷吧。”
恶人变戏法似的打开手掌心将一颗色子重重地拍到桌上,双手环胸,翘着的右腿换成左腿,微微闭上眼,好像在陶醉着什么。
“好!”
玄武猛地大吼,吓了周围的人一跳,拿过色子,瞳孔充血,摇输了的话这个世界便不会再有“玄武”这个人,他拼不过恶人。
179,脏街(上)。
手掌心包裹住那颗色子,略微有些颤抖,势力不够强横便要如同他这样受到别人控制没有话语权,当初的一片雄心来到二区还以为能够搞出一番大作为,然后就落得现在的下场,路琮健其人是万万动不得的,为什么?因为他隶属于眼镜蛇创立的“奴隶教”,事实上,二十二个区的老大都加入了,比较出名的就是他“恶人”、三区的“天王”赵志天、二十区的“大虎”邱逢、十八区的“鬼王”林子昊等等,皆是报复心极强能隐忍之辈。
也不去凤凰湾一带打听打听,人家可真的是只只手就能遮天的,小弟动辄十几二十万,这么多人就算一个一拳也能将你干到吐!路琮健是“狮子岭”到“脏街”的龙头,底下分设三个大堂五个小堂,每个堂口的堂主加成员也就是小弟总共十七万多点,标志就是皮夹克,样子很跋扈轻佻。当时也图个新鲜开了好几间商业的连锁的酒吧以及娱乐界的经纪公司,捧红那么几个男巨星跟女巨星,他们给路琮健带来的经济效益自然而然也是倍增。大家都知道,国际都市那才是捞金的好地方,影视业欣欣向荣,各路建筑通讯发家的大亨便是把总部定在哪里,大督警局也是在那,说起这个警局,一句话概括:原来二十二个区的男男女女忍受不了猪狗般的恐吓威胁日子就纷纷背井离乡到了国都开了以上的警局。到了那里就要收敛一些,不是大佬们怕大督警局而是怕中下级贵族,人手里可握着清道夫集团的这张骇人听闻的王牌。
清道夫,顾名思义就是坚决剔除罪恶的极端分子,贵族圈的走狗,内部的关系复杂,由上到下是sss级、ss级、s级,每一位或多或少都能一打十,甚至说得不好听一些,某种程度上比大佬们还不择手段,最高执行官是六皇帝。
“摇啊。”
路琮健眼睛打开一条缝,沉声催促道。
“急什么?”
玄武化名张追,原是五区的小地痞,仗着敏捷的身手获得当地一位大哥的赏识,收为左膀右臂,平常没事的时候负责保护他出入酒店和保健中心,尽职尽责。可,正所谓人红是非多,大哥对你那么好几个手下就有点不乐意,整天寻思着怎样让张追身败名裂与扫地出门,他们像阴险的猪猡那样等待着一个绝佳的时机来陷害嫁祸。
14号的一天夜里八点多,那位大哥又让张追驾车载他去泡温泉,到了那没有半个时辰就被他们算计,不下重手也要弄破点皮,戴头套的五六人上去就是用毛巾捂住,拳脚相向,其中一个还堵住门不给桑拿工跑出去喊,拿把猎刀在对方面前一脸狠笑。
看到打的差不多了,总不能真的弄掉,五六人就上演苦肉计,把张追想要独吞社团的野心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还说是张指示他们这样干的什么事成后有奖而念在大哥的多年善待所以良心上过不去决定揭发…
关键是这个奇葩的理由那位大哥竟然深信不疑,也不做调查,连夜就打电话叫人去杀外边守车的张追,后者心里大惑不解,几十个不经打的还不够塞牙缝,三拳两脚解决后就欲冲进去质问,没谁愿意不明不白,哪知在此时东北郊涌来了更多的人,手拿棒球棒或锉刀,粗略望去不下三四百,就算小的时候同师傅练过一段时间的内家功夫也扛不住,立马狂奔,路上用肩膀撞到了很多大惊失色的人群。
也并不是没人帮他,入团这么久好歹也培养了点,边跑边发信息,在临近五区对六区的交界时停了下来,三十多辆摩托呼啸而来围住他转圈,随后也缓缓驶来七八辆轿车,那位大哥下来,五六个陷害张追的手下大声逼问着他,这么多个人今晚注定血流成河。
也确实,当张追信息求救的四百多亲信赶到的时候,他早就已经伤痕累累地躺在地上犹如死狗一般,旁边还能找到一支支针筒,被注射了肌肉萎缩剂,所有人都在那谩骂和嘲笑。
亲信领头的中年人悍不畏死执意要求放了张追,按对方提的条件做了那一系列耻辱的动作——带着全体悲愤的小弟下跪磕头,赔礼道歉,哪知陷害张的五六人压根就是把他们当猴耍,不能放虎归山,表面说放实际依旧扯着他的头发按进水盆里,让他无法呼吸。
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四百多人拔出刀就上去干,那个场面血腥到无法用语言形容,他们的目的很单纯,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救下大哥!
七百多人对四百多人,少不了残肢断臂,那刀的锋利程度可想而知,就算是那种材质低劣些的钢管也能够切掉,打的天昏地暗…奇怪的是,那一夜仿佛得了神助,四百人竟是硬生生地做掉七百人,而他们只死了不到十六个兄弟,放眼扫去,一处又一处脑浆和肠子齐流,血水洒得到处都是。
赢了,八个赤胆忠心的小弟托起张追离开,那一路上的血痕拖得又长又深,触目惊心,带着一股凶戾的谁与争锋气势。
现今。
“急什么?喂,我赶着陪马子和她的姐妹到网吧打游戏啊,如果耽误了,色子你都别想摇,直接砍你!”
“恶人”路琮健听到“玄武”张追的这一句话显得有些不高兴,那个马子还是他追了好久才上手的,漂亮叛逆的很,这样才够味道,要不然怎么会看上她是吧。
“我的命都赌在这一颗色子上了,等一下不行吗?”
张追也不好任人怼。
“你的命?”
路琮健摸了摸鼻子,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大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冲身后的小弟跟班重复了一遍,他们也心领神会地肆意大笑。
“怎么了?”
张追蹙起眉头。
“哦哈哈哈哈哈,你的命,你的命,蠢货啊,傻子啊,衰人啊,哈哈哈哈哈。”
路琮健险些笑岔气,朝张追摆摆手咳嗽几声止不住接着笑。
“你们看你们看,我的乖孙儿他又调皮了,明明就是烂命一条对吧,非要说成好像…哈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感觉可以笑上一天一夜。”
张追事到如今还不明白就是傻蛋了,这可恶的路琮健摆明是在第二次辛辣地讽刺自己,烂命一条又如何,有的人烂命一条最后坚持努力不照样走上人生巅峰?
“槽你祖宗十八代的,恶人,你不要以为我刚来就能被你捏圆揉扁,大不了就来打!”
这色子,我不摇!”张追打开五指就势把红色子扔进旁边的臭水沟里,咕咚一声顺流而下,这一举动可以说是不过脑子的白痴行为,直接对路琮健宣战。
“are you serious(你是认真的)?”
路琮健收起笑,两手抄进裤子里,老鼠似的脸布满阴云,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是生气了,从来没有哪个新来的敢挑衅他。
“人多欺负人少,有种跟我单挑!”
张追学聪明了,对方的人明显不是善茬一个比一个狠,还特多,他带的只有区区几百,剩下的坐镇本部,一般遇上这种局势,两边的老大讲理就单挑,不讲理就使唤小弟瞬间开打。
“单挑?”
路琮健搔搔头。
“对。”
张追。
“这有点难办啊。”
路琮健神情露出为难之色。
“难道你不敢?”
张追尝试刺激。
“我不敢?二十二个区,就没有我“恶人”不敢的事,那好,单挑就单挑,来啊。”
路琮健黑了黑脸,转身绕了几步又冲张追竖起大拇指,然后,朝下,张追没去理会,让背后的小弟退开一段距离,这样他才好放开手脚,一百人打不过莫非还打不过一人。
“恶人大哥,弄死这个小子!”
“没错!”
听见来自后方的诡异加油声,路琮健仰头对着天喃喃自语,然后,脱掉灰色衬衣,露出强壮的上半身,胸肌与腹肌线条优美富有层次感,三条十几cm的刀疤纵横,能看得出来,这货以前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歹毒冷酷。
两个人的脚呈顺时针方向跟逆时针方向不断挪移,形成圆圈,他们都想趁对头猝不及防之时给予雷霆一击,瞅准破绽就出腿。
“嗖。”
张追以攻代守先踢出一脚试探。
180,脏街(中)。
这一记凌厉且毒辣的鞭腿是对路琮健的试探,当然也有摸底的意思,到底是不是练家子,有没有学过武功一探便知,虽然因为曾经被注射了萎缩剂,但是过去四年的勤学苦练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弥补掉发劲的不足。
“看不出来还有两下子。”
见到张追有点武术影子的腿法,路琮健的满满诧异写在脸上,旋即也是抬起一脚半空二连踢,第一踢削弱他的强力第二踢卸去余势。
“你练过!”
张追稳稳地落回地面,难以置信地看着路琮健。
“蠢货啊,白痴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对,没错,我是练过六个月的跆拳道,你也明白像我这么英俊潇洒的人物对吗,又是个老大,不学点高大上的玩意装逼防身,不行的。”
路琮健拍去裤子上的灰尘,淡淡一笑,明明前一秒还人畜无害而后一秒就瞬移般出现于张追身侧。
“礼尚往来。”
他的腿脚更加厉害凶猛,仅仅看似不疾不徐的幻影掠过,可当踢中张追交叉的手臂的时候,整个腿部鄹然发力一震就将他震飞十多米,扑起一地的灰尘。
“单挑你也不行啊。”
走到以鲤鱼打挺的方式蹦起来的张追前方,怅然地叹口气,在二十二个区内,哪个老大不学点功夫?你若没有压箱底的本钱就不配做大哥,经常会看到这样一幅有趣的场景:干架的时候,往往是热血无脑的几百个小弟一拥而上,手里的开山刀毫无章法的挥舞,砍到一个是一个。
老大则是蹲在炕上抽烟,每吸上一口就会有两到三人死亡,他不动呀,具备身份的存在怎么能随意出手,肯定是要等自家的兄弟伤的差不多了才一丢烟头溅起火星子,冲上去翻手覆手间就是成片的骡子倒地,简直就如同野狼入羊群般畅通无阻。
“死吧,耽误我迟到两分钟。”
掐住张追的下颔,路琮健慢慢施力,骨碎的声音时不时传来,前者脸色十分痛苦,后者很漠然,恶人的力气极大,完全能够轻而易举地抬起摩托过头顶。
“你们,快上!”
张追难以喘息,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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