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瓷器”
在等待鉴定师到来的几分钟里,庄睿远远的用灵气观察过了,这几件瓷器的确是真品,里面白色灵气浓郁,隐隐向黄色在转变,根据庄睿的经验,这绝对是清朝的官窑作品,因为要是明朝的,灵气就会是黄色,他看过很多物件,几乎是百试不爽。
而那两件有点像是明永乐甜白釉暗花牡丹纹的梅瓶,里面的灵气全部都是黄色,并且颜色发暗略微带紫,比之那两件珐琅彩还要出色,肯定是真品无疑。
不过清康熙雍正乾隆三朝官窑的瓷器,可谓是精品多多,其艺术价值和市场价格,比之宋明两朝的珍品也是不遑多让的。
要是论市场价值,那对乾隆瓷器还要比永乐梅瓶稍贵些,因为明朝的单釉色的瓷器,价格直不是很高,比之宋朝的要差许多,但是近年来也有上涨的趋势。
见到如此精美的物件,庄睿此时也是有些见猎心喜,想拿在手里把玩番。
“这个”
计奕把目光看向牛宏,这东西还没卖。所有权还是牛宏的,他也做不了主。
见到庄睿那略显迫切的样子,牛宏似乎找到了点优越感,从鼻子里哼了声,说道:“土包子,看吧,没见识”
庄睿此时的注意力,全被这几件精美的瓷器吸引住了,也懒得去和牛宏斗嘴,上前步,拿起了剩余的件银胎珐琅彩绘狮纹细长颈瓶,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件珐琅瓷器,瓶体上半部呈细长形颈,下半部为圆球体状,接地有圈足,瓶内里及口沿圈足沿及外底部均露胎,其余皆加饰了珐琅彩绘,颈部为长条串枝上悬挂莲花,每组有三朵,排列有序。
圆球体状部分饰狮子戏球图,点缀以朵云,场面活泼;颈肩部饰倒置的莲瓣纹样为分隔,画面分布比较合理。底心落“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无圈框篆书阴刻款,器物造形及珐琅彩绘的装饰,完全是清乾隆官窑瓷器的做法。
整件瓷器保存的极其完好,上面没有点磕碰的痕迹,釉色鲜亮,包浆浓厚,应该是件大开门的传世作品,并且历代都有人把玩赏析。
放下手中的珐琅瓷器,庄睿又拿起了永乐梅瓶观赏起来,梅瓶也称经瓶,最早出现于唐代。宋辽时期较为流行,在宋朝,民间生产了很多梅瓶,般在大小酒铺里都能见到。
而到了明朝以后,梅瓶在器形上变化很大,肩部特别丰满,几乎成条直线腰部以下收得较直,而瓶口制作的十分窄小,仅能插进梅花枝,故而被称为了梅瓶。
这件梅瓶就是典型的明代风格,肩部较丰,胫部肥硕,通体白釉,品相完好,器形十分的完美,庄睿在些明清瓷器鉴赏的图录里,都没有见过如此品相的梅瓶,应该是很早就流失在国外了,只是不知道如何落到牛宏这人的手中的。
最为难得的是,这四件瓷器都是完整的对,要知道,流传了数百年的物件,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代变迁,战争祸乱,能保持品相完好就殊为不易了,能凑成对,更是万中无,像许多拍卖行所拍的瓷器,大多都是孤品件,极少有成对的物件。
很多喜爱收藏的人,为了将手中的物件凑成对,不惜花费巨大的财力精力,往往还是求之不得,而成对的珍品瓷器,在市场价格上,就不是加等于二那么简单了,那是要呈几何倍数的往上递增的。
“嗯这灰是什么东西”
庄睿正在把玩的时候,将梅瓶口子倒过来看底款。却从瓶口处洒落了地的灰烬,尽数掉在了红地毯上,庄睿蹲下身子,用手搓了下,感觉和烟灰有些相似。
“这货不会拿这东西当烟灰缸吧”
庄睿心中冒出了这个念头,随之把梅瓶倒过来,在瓶口闻,果然是股子烟油味,这个发现让庄睿有些哭笑不得,东西是牛宏拿来的,这事十有**和他脱不了关系的,这家伙还真他娘的是个极品少爷。
摇着头放下手中的梅瓶之后,庄睿将那副画轴拿了起来,解开中间系着的红绳,将画慢慢打开铺在了赌桌上,他的举动引得秦萱冰等人都围了过来,只是那看瓷器的老头依然在观察着手中的瓷器,没有在意庄睿的举动。
“郎世宁的宫廷画”
当画卷全部打开之后,庄睿大吃了惊,他虽然早前就用灵气测得这是幅古画,但是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郎世宁的宫廷油画,时间,心里那激动,犹如大海的波涛汹涌起来,久久不能平息。
郎世宁并不是中国人,而是是意大利人,原名朱塞佩。伽斯底里奥内,生于米兰,清康熙帝五十四年作为天主教耶稣会的修道士来中国传教,随即入宫进入如意馆,成为宫廷画家,曾参加圆明园西洋楼的设计工作,历任康雍乾三朝,在中国从事绘画达50多年。
作为个外国人,郎世宁独享三代帝王的器重,官衔为正三品的宫廷画师,这也在中国历朝历代是绝无仅有的,而他的画作融中西技法于体,形成精细逼真的效果,创造出了新的画风,在中国的绘画史上,也留下了浓墨重彩。
郎世宁的作品,现主要存于故宫博物院和台北故宫博物院,美国克里夫兰博物馆德国柏林的东亚美术馆也藏有个别作品,但是流失在民间和海外的很少,除了些大的博物馆之外,是极难见到的。
而这幅油画是郎世宁为乾隆妃子所画的,画上的佳人着清色宫衣,宽大领口,广袖飘飘,头绾简雅倭堕髻,可谓是面若夹桃又似瑞雪出晴,目如明珠又似春水荡漾,袅娜纤腰不禁风,略施粉黛貌倾城。
上面共画了六位妃子,其相貌形态各有不同,和古代仕女图那种抽象的画派不同,这幅画是用西洋技法画出来的,其相貌逼真,完全将图中女子妩媚的模样展现了出来,这在中国古代画史上是极为罕见的。
庄睿想起个自己曾经看到过的典故,说的就是乾隆皇帝曾经让郎世宁给他的帝后妃子共十三个人画像,而乾隆仅在该画完竣七十万寿及让位时,看过此画三次,随即将画密封于盒内,旨谕有谁窃视此画,必凌迟处死,那就是著名的心写治平画作,现藏于美国克里夫兰博物馆,是八国联军进入中国的时候遗失的。
庄睿曾经见过心写治平那幅画的拓本,画卷上所绘的13位女人像,均为头戴冬吉服冠身着冬季龙袍的半身端坐肖像,十分的规整。
而面前的这幅画作,却是穿着随意,应该是乾隆与妃子游园嬉戏时所画,在画的角,有“臣郎世宁”的署款,确实为郎世宁的真品无疑,只是庄睿从来没有在任何文献上见过这幅画的记载。
郎世宁的作品,有名款的价格极高,庄睿听闻去年郎世宁的秋林群鹿图,就曾经在香港拍出了二千万港币的天价来,而这幅画上的人物有待考证,其意义更大于那副秋林群鹿图,如果真的问世的话,定会在书画收藏界引起轩然大波的。
庄睿的脑子飞快的转动了起来,看到这几件瓷器的时候,他最多是感觉到惊讶,但是见到这幅画,他的第反应就是要将其据为己有,没错,他现在就是想着怎么样才能把这幅画变成自己的,要知道,这可是馆藏国宝级的文物啊,庄睿现在收藏的物件里面,单论市场价值,没有件能与其相比的。
整幅画摊开之后,老头也伸过头来看了眼,可能是物有专攻吧,他对那幅画并不是很感兴趣,只是望了眼之后,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的瓷瓶上面。
“老计,看好了没有,快点估个价,拿筹码来”
庄睿和那老头各看各的的,都是副爱不释手的模样,不过等在旁的牛宏就有些不耐烦了,作为个赌红了眼的赌徒来说,这些东西即使再珍贵,在牛宏心里,也不如桌子上那些筹码来的顺眼。
那干瘦老头恋恋不舍的将瓷瓶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向牛宏问道:“牛少,不知道您这些物件是个什么来历”
老头问的这话,也是行规,赌场可是不收赃物的,否则被人找上门来,那也很麻烦,如果这东西不是牛宏拿来的,计奕根本就不会搭理他,他们开的是赌场,又不是当铺,收下来转手倒卖,也是件麻烦事,所以这赌场虽然养着位古玩鉴定师,东西收的却是极少的。
三百九十
“你管我从哪里得来的。不偷不抢就行了,反正没人找你们算后账”
牛宏这些东西的来历的确是很正当的,当年老船王去世之后,把自己住的老宅子留给了牛宏,而这些古董,就都是老船王在世的时候收藏的。
要说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赌场上,还要从牛宏说起,这人在港岛富豪圈子里,算是受教育水平比较低的,但是他偏偏最讨厌别人说他没文化。
最近年来,牛宏经常会带些港岛的小明星来赌船上过夜,为了假装斯文,于是就把别墅里的些古玩,拿到了他在赌船上长包的豪华套房之内。
牛宏这人虽然出生在豪富世家,不过他那身为世界船王的爷爷,最早也是泥腿子出身,牛宏没能学到父辈的本事,倒是将市井间的玩意儿摸的烂熟,为人也很粗鄙。
那几件瓷器古玩,挂在赌船他的豪华客房里,所起到的作用。不外乎就是给小明星们显摆下自己的品味,那副画牛宏倒是经常看,是挂在房间卧室大床的正对面的,在做那事的时候,看着古代帝王的妃子,很容易满足他那变态的欲望的。
至于那两对瓷瓶,庄睿猜的没错,这些玩意儿有时候就是成了牛公子的烟灰缸,在刚才取来的时候,牛公子才把里面的烟头给倒掉,刚才也是庄睿闻出味道来了,不然以正常人的想象力,是绝对想象不到这位牛公子会拿价值数百万的古玩,来当做烟灰缸的。
“牛公子,东西要是来历”
这位鉴定师有点老派人的作风,收东西要问清其传承,正要这时郑华走回到了包厢里,看到鉴定师还想追问下去,连忙出言阻止道:“华老,东西的来历就不用问了,您给估个价吧”
郑华是知晓牛宏的身家的,今儿虽然输了近亿港币了,但是也伤不到牛宏的根基的,不算他的那些股份本身的价值,就是牛宏这十几年来从这些股份里所得到的分红,都有好几亿港币的,只是现在时半会的没法支取而已。
虽然说赌场规矩很多。但是以牛宏的身家和本身还是赌船的股东身份,其实从赌船里拆借两个亿,不是不可以的,只是郑华不想让他继续赌下去,才用规矩来挤兑他,就是郑华自己,也没想到他能拿出这些玩意来兑换筹码的。
牛宏这会也是心理憋屈的很,借高利贷吧怕传出去名声不好,而且也会对牛氏家族的生意造成冲击,要是被别人知道牛大少需要借高利贷周转,那肯定会联想到牛氏家族身上去的,这年头落井下石的人可是不在少数的。
而这几件古董,他虽然愿意拿出来抵押变卖换取筹码,却是不愿意说出其来历,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他爷爷留下来的,要是说出去的话,那个败家子的帽子是稳稳的戴在头上摘不掉了。
“这对瓷器的全名叫做清乾隆银胎珐琅彩绘狮纹细长颈瓶,做工精致,釉色鲜亮,应该是乾隆时期的官窑,如果让我估价的话。应该在三百万港币左右,而这对梅瓶,我有点看不准,风格是明朝永乐年间的,但是真假很难说,里面还有些烟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位鉴定师华师傅的话,让牛宏脸上红,挥了挥手,说道:“你就说能兑换多少钱的筹码吧,别说那些没用的”
牛宏这会就是想拿到筹码找庄睿翻本,其余的事情他都不关心,这是典型的赌徒心理,有些输的红眼的人,甚至都能丧心病狂的把老婆孩子给卖了,换些赌本继续往赌场里面钻,这可不是故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这字画类的古玩,我拿不准,那对明朝瓶子也很难说,所以这里能兑换的只有这对珐琅彩的瓷器,而且掐头去尾,只能兑换两百万港币。”华师傅低头想了下,报出了这个价格。
“什么两百万你怎么不去抢啊我爷爷当初买这对瓶子的时候都花两百万多万,这二十年分钱不涨,还往下掉价了还有这画,最少也值七八百万的,你懂不懂啊我说郑华,赌船是由你们家来管理的。这都请的这是什么鉴定师傅啊”
牛宏听到华师傅的话后,顿时是气不打处来,大怒之下也不顾面子了,将这物件的来历给说了出来,牛宏再纨绔,也知道这些东西价值不菲,区区两百万卖掉,他才不甘心呢。
更重要的是,两百万只够赌上两把的,要是连输两把,岂不是又没钱翻本了吗所以牛宏把矛头指向了郑华,更是不惜用上自己赌船股东的身份来说事。
庄睿在旁听得也是想笑,掐头去尾之类的话,都是过去的当铺或者是现在的典当行里的行话,看来这位华师傅,以前肯定是在典当行做的,这价格压的狠啊,那对乾隆瓷瓶如果拿去拍卖的话,绝对不会低于八百万的,他居然只给出了两百万的价格。
“牛少,这东西在我眼里就值那么多,您要是不满意。就另请高明吧”
庄睿猜的没错,这华师傅的确是赌船从澳门家典当行挖来的坐堂师傅,并且看这模样,还是位有脾气的,这也难怪,去到典当行的人都是遇到难处的,您爱当不当,这些坐堂师傅们,是不会给您什么好脸色看的。
牛宏此时心里其实也有点后悔了,秦萱冰明明不是自己的菜,自己干嘛老是和庄睿过不去啊。搞到眼下这个局面,丢人不说,居然还被这典当师傅挤兑,牛宏是又气又恨,张脸忽青忽白的,很是难堪。
“牛少要是想出手这些物件的话,我倒是可以买下来”
赌厅里忽然响起了庄睿的声音,引得众人纷纷向他看来。
牛宏虽然和庄睿不对付,但是他现在需要钱啊,当下侧过脸,斜着眼睛看向庄睿,说道:“你你能出多少钱”以牛大少的品味,是看不出这些瓷片破纸,有什么艺术价值可言的。
庄睿伸出个指头来,对着牛宏摇了摇,说道:“两对瓶子,幅画轴,我给你千万港币的价格,愿意不愿意,就随你了”
说老实话,这四个瓷瓶幅郎世宁的宫廷油画,加起来的总价值,最少也应该在三千万港币以上,庄睿出这价,也有趁火打劫的意思,不过要是和那位华师傅相比,庄睿就要算是很厚道了。
庄睿对牛宏说完之后,把脸转向了郑华,问道:“郑兄,我这样不会坏了赌场的规矩吧”
“没事,这是你和牛宏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商量好了就行,我倒是可以给你们做个公证”
郑华笑了笑,在赌场里那大大小小放高利贷的人多了去了,赌场也是不过问的,自己吃肉要是再不给别人点汤喝,那才是坏了规矩呢。而且他还真不想接手牛宏的这些物件,省的日后大家脸面上难看。
这会就要牛大少做出决断来了,虽然说二百万和千万之间差了八百万,但是牛大少心里明白,这些东西的价值远不止千万港币的,只是形势比人强,他要是能等得及返回香港取钱,也不会把东西拿出来卖了。
牛大少是怕自己前脚走,这庄睿后脚就溜回内地,那可连翻本的机会都没有了。
“好,千万就千万”
牛宏考虑了会之后,重重的点了下头,反正这些东西在他眼里文不值,当烟灰缸都闲瓶口太小,搞不好哪天不小心就给打碎了,倒不如换成千万,和庄睿再赌场,说不定这千万就是个契机,能让自己把老本赢回来呢,牛大少虽然有钱,但是还没有钱到下午输出去近亿元而面不改色的程度。
庄睿让郑华叫人打印了两份转让协议,自己先签上名字,然后把协议交给了牛宏。
等牛宏签好之后,庄睿没忙着开赌,而是扔出了个五千元的筹码给侍应,让他去找几个大小合适的纸箱子和碎纸屑来,将那四件瓷器小心翼翼的收好,这才坐到了赌桌前,而牛宏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直接让计奕开局。
“千万就想翻本拿千亿来你也是输定了。”
庄睿心中冷笑,他今儿就是要让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感觉到肉疼,非要将他赢个底掉才算罢休,这还是庄睿长这么大,第次做事情如此决绝,不给人留丝后路,即使当初面对许氏珠宝的时候,庄睿也没有像这般存了赶尽杀绝的心思。
这种没有任何技巧的赌局,进行的非常快,几分钟过去之后,已经是开了**次色盅了,牛宏的运气不算太差,百分之二十五的几率,他居然猜中了五六次,加上庄睿故意放水,牛宏面前的筹码,也涨到了千五百万。
“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再给我吐出来”
神情兴奋的牛大少,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也是先赢后输,也忘记了对方到现在为止,不给是出了区区百万的赌本而已。
三百九十
和前几次样,在牛宏连赢几把之后。风向开始慢慢转变了,而牛宏面前的筹码也枚枚的减少起来,牛大少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得僵硬了。
不是庄睿不想留点余地,实在是牛宏这人太让人厌烦了,整个就像是牛皮糖,沾上了就甩不掉,要是不把他现在身上所能拿出来钱都赢走的话,这赌局就甭想着结束。
千多万的筹码,不过是二三十局的开盅,短短的半个多小时过后,牛大少面前又变得空空如也了,这个打击让他有点接受不了,呆呆的坐在赌桌前,两眼有点发直。
要知道,今天输出去的现金加那些古董,可是价值上亿了啊,就算是包那些香港的线女明星,也不过是晚两三百万,这亿港币,足够他睡几十个了。牛大少的金钱观,向来都是和女人联系在起的。
别说是牛大少,就是围观的众人也是看直了眼,这赌船下水有年多,也不乏豪客对赌,像中东就经常有人来赌船上玩,输赢上亿元的赌局也有好多次,但他们大多都是赌的梭哈,往往战就是十几个小时甚至好几天,像庄睿和牛宏这般几个小时就见分晓的,还真是第次。
“行了,萱冰,咱们去吃饭吧”
庄睿把手中把玩着的枚筹码扔给了计奕,说道:“计总,这点钱拿着和他们分下吧,辛苦大家了”
百万的小费,对这赌局而言是不高的,要知道,在赌船如果能拉下彩金,那都要分出三分之来给整个赌场发小费的,不过这是二人间的对赌,和赌场关系不大,百万港币的小费,马马虎虎也说得过去了。
“谢谢,谢谢庄先生”
计奕没想到庄睿这个大陆人挺懂规矩的,时间,赌厅里的人脸上都带着喜色。下午的时间,每人都能分上个十几万,他们也很满足了。
“没事,叫人把这些东西收到我房间去,至于这些筹码,开成瑞士银行不记名的本票吧”
庄睿笑着摆了摆手,今儿他最大的收获其实并不是赢了钱,而是搞到这几件古玩,这四件官窑瓷器和那幅郎世宁的妃子图,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啊,自己北京城那套宅子的地下室藏宝室,也能充盈下了。
“慢着,你作弊,你肯定作弊了,不然怎么会把把都赢”
正当庄睿搂着秦萱冰站起身来,准备出去的时候,牛宏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喊道,此时的牛宏脸上满是冷汗,头发湿哒哒的搭在额前,全无丝富家子弟的样子。和那些在赌厅里赌的输儿赔女的赌棍,也是相差无几了。
“把把都赢”
赌厅内的人听到牛宏的话后,都感觉好笑,庄睿并不是把把都赢,而是赢得次数要比他多上那么些而已,再加上平局多输少,自然能成为最后的赢家了,牛宏这话没有点信服力。
要说作弊,众人就更加不相信了,摇色子作弊的方法,主要就是靠听色子,但是庄睿在摇色子的时候,经常都是在说话,根本就没可能去听点数的,除非他能看穿色盅,知道里面的点数,当然,这样的眼睛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嗯,只是在做梦的时候才能想想而已。
“牛少,您有什么证据证明庄先生作弊吗”
计奕的话让牛宏愣住了,空口白话是不顶事的,说别人出千,是要拿出证据来的。
“我不管,那是你们的事情,反正他就是出千了,这个侍应也是和他伙的。”
牛宏拿不出证据,干脆耍起青皮无赖来了,要说以十多亿身家的人能说出这话的。港岛也就是牛大少独份了。
“够了,你还没闹够”
突然,赌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四五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让人惊讶的是,原本无比嚣张的牛公子,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脖子竟然缩了缩,悻悻的坐回到了椅子上。
庄睿是背对着赌厅大门的,他也没听懂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管看牛宏的样子,应该是训斥他的,当下扭过头向后看去。
“老外”
走在前面的那个人,赫然是个高鼻梁蓝眼睛的老外,头银发,穿着身笔挺的天蓝色西装,虽然这老外脸色很红润,庄睿也看得出来,这人的年龄应该是在六十开外了。
“这位就是庄先生吧对不起,内侄不懂事,让庄先生见笑了”
此时那个被四五个人拥簇着的老外已经走到了庄睿的面前,口流利的普通话说的庄睿有些发呆,并且从这声音庄睿也听出来了,刚才呵斥牛宏的。正是面前这个洋鬼子。
而郑华等人,在见到这人到来之后,都松了口气,要是让牛宏这样闹下去,今天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呢。
“您是”
庄睿伸出手和那老外握了下,心里正犯迷糊呢,内侄这关系是怎么算的啊这牛宏虽然不成器,但是那长相却是地道的中国人,不会有个老外亲大爷吧
“庄睿,这是舒博士,是现任环球航运的主席。也是香港总商业协会主席,是老船王的女婿”
庄睿不认识这老外,秦萱冰却是熟识的,在旁边小声的给庄睿介绍了下。
“嘿,莫非是打了小的,大的出来找场子了”
庄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位舒博士他是知道的,不过他始终都以为这位以外人身份,继承了老船王产业的人,是位中国人呢,没想到居然是个老外。
庄睿并不知道,舒文其实是奥地利人,毕业于维也纳大学法律系,又在芝加哥大学攻读比较法学国际法和公司法,获博士学位,执业律师。曾受聘加拿大皇家银行法律顾问。
舒文于1970年加入环球航运集团,之前他是在加拿大当律师,与老船王的长女相识并结婚,随后老船王不断的唠叨,终于让苏海文加入了公司。在九八六年老船王退休之后,舒文就接管了船运业务,当时正值航运业历史最差时期。
在舒文接受环球航运之后,将“环球航运”从个作为老船王私人领地来经营的老式公司,改造为个主攻液化天然气运输,同时经营原油船队干散货船和石油钻井平台的现代化企业集团。
经过改组之后,舒文近几年感觉到船运业务开始复苏了,于是在2000年的时候,买下了瑞典油轮运输公司,2003年买下在奥斯陆上市的天然气和干散货船运公司本格森,举又重现当年老船王世界船王的风采。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舒文的努力,老船王所创下的基业,早就分崩离析了,所以牛宏在家里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这位老外姑父,他近年来经常躲到赌船上,也是有着离这位严厉的家长远点的意思。
“姑丈。他赌钱出老千作弊,赢了我将近个亿了,咱们不能饶了他啊”
牛宏坐在椅子上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圈,伸手在眼睛上抹,装出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干脆恶人先告状了。
他是想把输出去的钱给要回来点,否则的话,就要过上段没钱的日子了,没钱就等于没女人,那些女明星可不会因为你牛大少长的英俊而陪你上床的,这才是牛宏最难以忍受的,
“闭嘴,你丢人还没丢够马上给我到直升机上等着去,你姑姑在家里等你”
舒文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打断了牛宏的哭诉,他是在接到郑华的电话之后,推掉了个很重要的会议,乘坐直升机赶来的,在电话中,早就已经了解清楚的事情的起因了,对这个恶习难改的侄子所说的话,他是句都不相信的。
而对于庄睿连赢个亿的事实,舒文倒是没怎么在意,在他看来,个人想要成功,固然需要努力,但是运气更加的重要,就像他的岳丈,那位老船王,如果不是赶到海运业复苏的那个年代,入市时机好,赤手空拳的也不可能闯出世界船王的名头。
牛宏虽然狂妄,但是也不敢不听这位家族掌权人的话,狠狠的瞪了庄睿眼之后,怒气冲冲的走出了赌厅,而舒文身后马上有两个人跟了上去。
“晚辈不成器,让庄先生见笑了,不过庄先生的手气,还真是不错啊”
舒文虽然训斥了侄子,但是对面前的庄睿也没什么好印象,要知道,这可是亿港币的输赢,用麻袋装起来,个人都扛不动的。
“呵呵,我在西藏拜会过活佛,就连活佛也说我这人运气不错,逢赌必赢,不过我这人不太喜欢赌博,今儿要不是牛少爷感兴趣,或许也没这出”
庄睿笑了笑,用手轻轻的摸了下手腕上的天珠,言语间却是丝毫不让,点明了就是你侄子不懂事,庄睿这人虽然不喜欢惹事,但是惹了事却是从来不怕事的。
三百九十二
舒文听到庄睿的话后。不禁愣了下,重新打量起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来。
虽然身为外国人,但是舒文从七十年代就直呆在香港,对于中国的传统文化研究的很透彻,整个就是中国通。
舒文知道中国人内敛,讲究客套,凡事谦虚,像在香港富豪圈子里,那位超人明明很满意自己的儿子,但是称呼儿子的时候,往往都要在前面冠以不成器或者犬子之类的用词。
舒文在香港富豪圈子里也算是老辈了,那些二三代的富商子弟见到他无不是恭恭敬敬的,现在被庄睿夹枪带棒的讽刺了句,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只不过以舒文的身份,即使对庄睿这年轻人不怎么满意,也不会和他去斗嘴的,当下笑了笑,看向庄睿身边的那几个纸箱子,说道:“我听说牛宏输了几件老爷子以前留下来的物件,那些东西是我送给岳父大人的,也是我家传的。很有纪念意义,还希望庄先生能割爱,让我再买回去,不知可否”
“是舒博士家传的不对吧,这几个物件都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不知道和舒博士家里有什么关系”庄睿听到舒文的话后,皱了下眉头。
他是不可能将这些东西还回去的,而且在听到舒文的话后,庄睿也算是知晓了这些物件最终的来历,当下冷笑着说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舒博士的话,就是些强盗跑进别人家里,抢走了属于别人的东西,然后就可以称之为是自己家传的了”
舒文是奥地利人,而百多年前北京所经历的那场浩劫,也正是有奥地利人的参与,圆明园被毁于旦,北京城所有王公大臣的家里被洗劫空,数百万件属于中华民族的瑰宝被运到国外,这是让所有国内古玩行里的人,都痛心疾首的,庄睿自然也不例外。
“这”
舒文顿时被庄睿说的哑口无言,他的祖父的确参加过八国联军,在上个世纪的初期来到过中国,而这几件东西,也都是舒文祖父从圆明园内抢去的,后来舒文知道老船王喜欢这些古董,才从家里拿出来送给船王的。他对那段历史极为了解,是以根本就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不过奥地利人和德国人样,都能正视自己过去的历史,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不会像在某个孤岛上的国家,卑劣无耻的去篡改历史,所以舒文对庄睿所说的话,并没有生气,而是说道:“对不起,庄先生,是我失言了。”
见到这外国老头很干脆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庄睿心里倒是对他产生了些好感,笑着摆了摆手,道:“那些过去的事情,和舒博士您本人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不过对于这些东西,我觉得还是由我带回国内比较好。”
香港是个自由港,虽然已经回归了中国,但是它还是有着自己的法律法规,并没有所谓的文物走私罪,内地的那些禁止出境的文物。在香港是不受任何限制的,庄睿并不想让这些珍贵的国宝,从自己手中再次流向国外。
“这个”
舒文没想到庄睿会如此说,要知道,舒文先前并不知道牛宏把这些东西拿到赌船上来的,而他本人对老船王感情很深,对老船王的遗物自然不想落入到别人的手里,只是这些物件黑纸白字的已经签署了协议,从法律上也是归属庄睿所有,这样舒文颇为头疼。
“这样吧,庄先生,您是用千万卖得的这些东西,我用两千万再买回去,总可以了吧”无可奈何之下,舒文提出了个连自己都不怎么相信庄睿会答应的建议。
“呵呵,对不起,舒博士,这些东西是我们国家的瑰宝,在我有能力的情况下,我是定要将它们带回国内的,这不是钱的问题,希望您能理解我的心情。”
果然,庄睿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舒文的建议,别说是两千万,就是五千万,庄睿也不会卖掉的,亿呃,或许会考虑下吧,不过那鬼佬也没可能出那么高的价钱。
“小郑。你看”舒文把目光转向郑华,想让他出言劝解几句。
“舒叔叔,这事,都怪牛宏太冲动了点”
郑华不是不想帮舒文,只是他这几天专门打听了下庄睿的来历,知道他在国内曾经参加过期民间鉴定文物的活动,也算是古玩行的人,想让他放弃这些东西,郑华估计自己还没那么大的面子。
舒文闻言皱起了眉头,从他执掌环球航运以来,还是第次如此出言求人,没想到却是被屡屡拒绝,对庄睿的印象不由又坏了几分,想了下,道:“我记得中国有个这样的规矩吧就是赌帐赌还,赌桌上输出去的东西,是不是也能赌桌上赢回来呢”
“奶奶的,说来说去不还是想找回场子嘛”
庄睿心里暗骂了句,眼中闪过丝寒芒,这种白送的钱,他是不嫌多的,当下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舒博士莫非也像牛公子样,精通赌术”
“不,不,不,我除了给澳门赌场剪彩去过次,这辈子也没进过几次赌场。
我是想这样,既然这几件古董都是在赌场里输掉的,那么我出个代表和庄先生对赌,如果我赢了的话,庄先生把这些古董交还给我,如果我输了。这事情也就不用再提了,当然,我会拿出和这些古玩对等的金钱的。“
舒文和澳门赌王的关系极好,他知道赌王那里有位赌术十分高明的人,眼下就想把那人借来与庄睿对赌,在他看来,庄睿虽然运气不错,但是真正遇到高手,输赢就不是运气可以决定的了。
庄睿颇堪玩味的看了舒文眼,说道:“哦不知道舒博士以为多少钱能和这些古玩价值相同”
“三千万港币”
舒文早在从郑华嘴里得知这几个是什么古玩之后,马上就打电话让人评估出了它们的市场价值,刚才出两千万不过是想省点钱收回来,但是现在再说出两千万的话来,就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舒博士,我个人不缺钱,如果您用钱来做赌注,那还是算了吧”
庄睿微微撇了下嘴角,单是那幅郎世宁的画,估计就能拍到两千五百万左右了,而那两对瓷器的价格,也不会低于千五百万的,舒文这价出的不怎么地道,而且他也是实在不想再赌下去了,钱多也烧手啊,尤其是用这种方式赚的钱,更是让庄睿心里不落实。
“那这样吧,我再拿出三件瓷器和两幅古画,来与庄先生对赌,你看怎么样”
舒文的目的不仅仅是要拿回那几件古玩,也有为牛家挽回些声誉的意思在里面,是以才决定用自己的藏品来和庄睿对赌。
“哦那倒是可以,不过您拿来的东西我要先看过,如果价值相等,您刚才提出的赌约就可以进行。”
庄睿眼睛亮,看来这洋鬼子手上的好东西不少啊,他猜得没错,舒文的爷爷当年就是奥地利侵华军队的指挥官。抢回国的东西,那都是用车拉的,虽然在这近个世纪的时间里,流失掉不少,但是在舒文手里,还是保留下来了些。
“当然,我拿出的古董,绝对是会和这几件价值相等的,对不起,我先打个电话。”舒文见到庄睿同意之后,拿起电话走出包厢打了起来。
“庄睿,这事就算了吧,我看你都要成赌鬼了。”
秦萱冰刚才为了维护庄睿,直都没说话,现在见到舒文出去,连忙把庄睿拉到了边,她可是很了解舒文这个人,做生意就是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眼下和庄睿赌,秦萱冰并不怎么看好庄睿能赢。
“萱冰,这些钱我可以不要,但是这些东西,我是定要带回去的,它们可都是咱们中华民族的瑰宝啊,落在洋鬼子手上算是什么事,没事的,你老公我运气好的很。”
庄睿前面几句话说得是大气凛然,他当然不会把充盈自己藏宝室的心思讲出来了,不过即使是放在自己的地下室里,那也比放在老外的收藏室里要好吧。
“好吧,随你了,反正这些东西都是赢来的。”
秦萱冰想了下之后,也没再继续劝说下去了,她现在脑子还有点迷糊呢,这下午的时间,庄睿的身家居然就暴增了近个亿,如果不是看着赌桌上那摞摞的筹码,秦萱冰还不敢相信呢。
“庄先生,赌局明天上午开始,两人对赌梭哈,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这时舒文也打好了电话,重新走进了赌厅,他刚才联系了赌王,赌梭哈是赌王给的建议。
“梭哈”
庄睿听到这名字皱了下眉头,不过马上就舒展开了,他那些香港赌片不是白看的,对于扑克牌的玩法,除了斗地主打升级之外,庄睿最熟悉的,应该就是梭哈了。
三百九十三
“好,那就赌梭哈。希望舒博士所带来的古董,不会让我失望,如果我看不上眼的话,对不起,赌局将不会进行。”
赌了半天没有任何技巧的摇色子,说老实话,庄睿早就厌倦了,不过在听到舒文要赌梭哈的时候,他眼睛亮了下,虽然庄睿从来没有赌过梭哈,但是当年他看了那部赌神的电影之后,特意去查了下梭哈的赌法以及规则,是以对赌梭哈并不陌生。
梭哈又称沙蟹,是扑克游戏的种。以五张牌的排列组合决定胜负。游戏开始时,每名玩家会获发张底牌此牌只能在最后才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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