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新年发财啊,提前给您拜年了”
庄睿笑着向他拱了拱手,然后又给孟教授打了个招呼,他昨天才从孟教授家里出来,也没那么多的客套。
“前段时间淘弄了个瓷器,本想找您给掌掌眼的,可是打不通您电话,今儿刚好,庄先生回头给看看”
“刚刚从缅甸回来,那老板淘弄到什么好玩意了”庄睿笑着问道。
“庄睿哥哥,您送姐姐的珠花,好好看啊”
那个叫幽幽的小丫头,突然插了句嘴,庄睿愣了下,看向孟秋千的时候,那丫头的眼睛却是左顾右盼的,不敢和自己对视,想必是她让幽幽说的这话。
孟教授板着脸说道:“幽幽,别胡闹”
“不嘛,不嘛,姐姐有,我没有,我也要”
小丫头点不怕他爷爷,两手抓住孟教授的衣服来回摇晃着,搞的这位国内考古专业的泰斗,是狼狈不堪。
“幽幽,回头拿给你,我这会儿可是没带在身上啊”庄睿有些郁闷,自己又不是西门庆,没事带俩女人首饰逛大街。
听到庄睿的话后,那丫头马上就不缠着孟教授了,嘻嘻哈哈的和孟秋千打闹了起来,看的孟教授直摇头,副家门不幸的表情。
“小庄,来,帮我瞧个物件,我还没看好收不收”
孟教授的专业是考古,对于收藏也是颇为喜好,否则也不可能和德叔结成好友了。
这会见到庄睿孟教授倒是很高兴,他知道自己这徒弟跟着中海的德叔,学到不少古玩鉴赏的知识,自己虽然是从事考古的,但是眼力并不见得就比庄睿高明,所以也没拿什么老师的架子,直接拉着庄睿和那老板起,走进了“瓷来坊”的隔间里。
“您几位先请坐,我把东西给拿过来”那老板喊了个伙计来给几人上茶,自己走到后间里去了。
“哎呦,您这东西可真是应景啊,俗话说初的饺子初二的面,初三的盒子往家转,那老板,这东西可是咱老百姓经常用到的啊”
庄睿眼看到,那老板手里拿着的是套陶瓷餐具,不由笑了起来,这也是瓷器里的个类别,不过相对于那些观赏价值大于实用价值的陶瓷官窑器皿而言,收藏这些玩意的人,并不是很多。
“庄老板好眼力”
那老板把东西放到桌子上之后,冲着庄睿就翘起了大拇指,就凭庄睿嘴里说出来的那行话,般人压根就没听到过。
庄睿笑了笑,也没客气,站起身来,打量起桌上的这套物件来,这是整套餐具,共六件,吃饭的碗,夹菜的筷子,盛菜的盘子和还有汤碗等等。
“庄先生,您怎么看这东西”在庄睿看了有七八分钟后,那老板出言问道,话里不无考究庄睿的意思。
“呵呵,这些物件倒是老东西,不过年代嘛,只是晚清的,而且虽然都是粉彩的瓷器,但它们不是整套,这就有点可惜了”
庄睿刚才用灵气看过了,这套瓷器里面虽然蕴含灵气,但是并不浓厚,而且每个物件里面的灵气数量还不尽相同,这让他下了这个推断。
“不过这东西能保存100多年,品相还算完整,也算是不容易了,而且从风格上看,这个应该是当年徽商们从景德镇专门订做烧制的吃饭家伙什,那老板,我说的对不对啊”
庄睿今儿在央视鉴宝有点上瘾了,没留住嘴,干脆把这套餐具的来历都给说了出来,听得旁边的那老板和孟教授目瞪口呆。
这会那老板心里,早就没了考究庄睿的心思了,他可是经过了多方考证,并且找了不少行家看过,才知道这东西的传承来历的。
没想到这庄睿打眼,丝毫不差的就给说了出来,他心里那叫震惊。
五百三十二
“老弟,这东西安徽商人们订做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欧阳军在旁边听得有些不解。他只知道全国解放之后,景德镇专门给那位老人家烧制了套瓷器,不过后来就被那位老人家亲自给制止了,他说自己又不是皇帝,不要搞这套。
不过那套瓷器倒是名气满大的,像欧阳军这些人都有听闻,但是刚才听到庄睿说安徽也有人从景德镇定制瓷器,他倒感觉有些新鲜,这安徽人的谱,摆的比毛老爷子还要大的。
“四哥,那是百多年前的事,您听仔细没有啊”
庄睿被欧阳军问得哭笑不得,这简直就是不学无术啊,在几位行家面前,庄睿都感到脸上没面子。
不过对于安徽商人,庄睿在中海时多有了解,那些人在晚清两百年的经济体系中,可是股不可忽视的庞大力量,堪比两淮的盐商,也流传出不少轶事来。
“徽菜是中国八大菜系之的名菜,其最大的特点就是。融徽州文化当年的徽商与徽菜制作于体。
所以徽菜不但在色香味上有其独到之处,在餐具饮器的配置上,也是特别讲究的。
咱们中国人讲,美食还要美器,吃什么东西,那都是要有什么样的器皿,上面施什么色的釉子,什么样的花纹,还有各种不同的风格,适应不同的菜品和人物身份。
从明清两朝以来,徽州的许多大户人家和官宦人家,装饭盛菜的器皿,都是在景德镇等名瓷产地订做的,而且就咱们眼前的这套餐具,上面带有很浓重的古徽州风格。
诸位可以想想,大家通过这些带有徽州遗韵的餐具,品尝徽菜佳肴的时候,也可以领略到徽州的自然风貌土特产品以及风土人情,还能折射出在某个时段里,那辉煌灿烂的徽州文化“
怕欧阳军再问出些没边的问题,庄睿还是给他解答了下,只是在庄睿话声刚落的时候,房中就响起了阵掌声,这却是孟教授和那老板,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至于欧阳军和孟秋千那两个小丫头,只是纯粹当故事来听了,他们并不了解庄睿说出的这番话。足以作为徽州陶瓷器的教科书了。
“小庄啊,你学习考古,还真是选对了专业,我看等你复试完了之后,直接做我的助理讲师吧,我也能多抽出点时间研究些课题了”
孟教授此时看向庄睿的眼神里,满是欣赏,他没想到庄睿的文化功底这么强,并且是博闻强记,从这套瓷器上,居然就能引发出徽州文化中的精髓,孟教授感觉到,自己收了个了不得的弟子,或许他以后的成就,还要在自己之上的。
“孟老师,这可不行,我就是对关联到古玩的东西,了解的多点,您让我去上台讲课那可真是不成,到时候丢了您的脸面了”
庄睿听这话,连连摆手推辞。他学习考古知识,知识想通过考古理论,多了解下中国历朝历代出土文物的背景和相关知识,这样更有利于他对古董的理解和判断。
至于当讲师讲课,还有挖坟掘墓这些事情,庄睿那是点兴趣都没有,当讲师个月才赚多少钱,在九十年代的时候不是流传过那么句话:做教授的不如买茶叶蛋的。
而挖坟掘墓,虽然能见到许多真正出土第手的古玩,但是那活经常会三五个月的泡在荒郊野地里,并且古玩挖出来也不是自己的,看得见摸得着,就是带不回家,庄睿才不想找这郁闷呢。
孟教授摆了摆手,显然不想在这里谈这个话题,而是看向了那老板,说道:“老那,咱们也是老朋友了,我从你这里淘弄了不少物件,可不全是真的啊”
那老板闻言笑了起来,他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怕这点小尴尬,说道:“孟教授,您也是圈里人,这规矩也知道,其实有些玩意儿,我自己都不知道真假,不过开门做买卖,我肯定是当成真的来卖了”
当着庄睿的面。那老板可是不敢胡乱说话,孟教授其实只算是位藏家,倒不怕什么,但是以庄睿刚才说出的那番话,绝对是行里人,他也怕坏了自己的名声,干脆是实话实说了。
孟教授听到那老板的话后,也微微点了点头,那老板这话说的还算是实在,现在开古玩店的,都是九分假分真,而这分真,也要考究买家的眼力。
有实力玩古董收藏的,基本上都是比较自信的人,他们也知道现在市场里的物件,十有**都是假的,但是他们就愿意凭借自己的眼光判断,去寻那分真,并且乐此不疲,孟教授就是这么类人,国外子女给他寄的钱,没少花在这些假玩意上面。
有些朋友可能会有疑问,孟教授这么位在考古界的泰山北斗式的人物。买古董怎么会分辨不出其真假呢,其实这是很正常的。
考古学家并不定就是收藏家,他们有自己专门需要研究的课题,个是通过古玩对当时社会形态的研究,个是对古董本身形成原因结构,和现在所具备的市场经济价值的研究,这两者可以说是两个既沾有关系,但又是完本不同的体系。
所以孟教授在古玩市场打眼交学费,也就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了,他可以拿着件古玩说出他的历史背景,但是未必就知道。自己手里古玩的真假。
像那老板这样的人,最喜欢的还就是孟教授这类的客人,被他们看中的东西,掏起钱来那是毫不手软,因为他们本身就具备这个消费实力。
“老那,这套餐具,你说个价吧,马上过年了,下刀子不要太狠啊”
孟教授的心态非常好,只要自己看中了,花多少钱都是自己乐意的,他不会像别人那样,买到假物件就哭天喊地的,在孟教授眼里,假的东西,也是有研究的价值的。
“这个价钱嘛,孟教授,您看这个数怎么样”
那老板听到孟教授的话后,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庄睿,脸上显出副很为难的神色,磕磕巴巴的有些理不顺话了,最后咬牙,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哦三万小庄,你看呢”
孟教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有这懂行的未来学生在场,就不需要自己这不太懂行的老师出马讲价了吧
“那老板,这是我老师,我可是不算坏规矩啊”
庄睿看着那老板笑了起来,而那老板的张脸,却是变成了苦瓜脸,他懂得庄睿的意思。
在古玩交易的时候,买卖双方讲价,第三方是不能贸然插言的,无论这古董是真是假,那都是买卖双方的事,第三方旦插入,那就是坏了行规的。
不过眼前这情形又是不同。弟子为老师效其劳,那老板是句话都说不出来。
“庄先生,您给个价吧,大过年的,让我老那有点辛苦费就成了”
那老板苦笑了下,话中点出了层意思,那就是这套餐具,并非是他的,应该是在他这里寄卖的。
“好,那老板,这个价钱您看怎么样”
庄睿伸出右手,将其握成了拳头,然后把大拇指和小指翘起,反正摇晃了四下,然后笑着看向那老板。
“六千六百六十六庄老板,您这价格是挺吉祥的,不过我要赔到姥姥家了啊,别人在我这寄卖的底价,都不止这个数的”
那老板此时脸上的表情,那绝对是悲愤欲绝,仿佛庄睿和他家闺女发生了什么不正当关系似地,连连摆手摇头,副谈不下去了的表情。
“呵呵,这套瓷器不是配套的,而且时间也不算长,又非官窑宫廷瓷器,也玩意也就我老师会买回去研究下它背后当时徽商以及徽菜的历史形态。
您要是留在手里,我可以说,这六千六百六十六的价格,都不见得有人出“
民间的瓷器,价格向都不是很高,即使是康熙年间的民窑精品,其价格和同期的官窑比起来,那都是天差地远,相差了几百甚至上千倍,所以庄睿给出的这个价格,并且很离谱的。
“庄老板,这价钱是真的不成,这样吧,这个数目,也吉祥着呢,您要是同意的话,咱们就成交”
那老板听到庄睿的话后,也出了个八字指,来回反正的晃了几下,脸上副绝决的表情,那意思就是说,您要是不同意,咱这生意就算是吹了。
“孟老师”
庄睿把脸转向孟教授,这价格也差不多,这套瓷器增值的空间不大,即使放几年,也不过就是万把块钱,那老板出的八千八百八十八,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小庄,我听你的,你要说行,咱们就卖”孟教授口头给庄睿签署了授权书。
“成,这价格还算是实在,可以买”庄睿点了下头,这笔生意算是成交了。
五百三十三
像这样的民窑瓷器。虽然从烧制工艺和艺术价值上而言,都算是精品,但是它缺少了份传承,所以在价格上,直都是不温不火的。
八千多块钱买这套瓷器,价格还算是合适,当然,这称不上是捡漏,只能说是孟教授淘弄到套自己喜欢的物件吧。
“那老板,您还有什么好物件,拿出来给大家开开眼吧”
帮老师拍下这套徽州陶瓷餐具之后,庄睿看向那老板说道,以这“瓷来坊”的门面,肯定会藏有几个镇店之宝的,庄睿还真是想见识下。
“嗨,庄老板,您要是早来天还成,这马上过年了,值钱的东西都搬到家里去了,这店里就是些门面货了”
那老板做出副很不巧的神情,真假自然别人就不知道了。
他这话其实是半真半假。真正值钱的物件,直都没在店里摆放的,而有几个真品陶瓷,现在还在后间保险柜里放着呢,不过那老板却是不愿意拿出来。
按说藏友之间的交流,互相欣赏下对方的藏品,这都是很正常的行为,但是那老板是开门做生意的,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物件被庄睿指出真假优劣,在他嘴里,自己的玩意当然都是真的了。
“老那,这是我买瓷器的钱,你点点”
庄睿说话的功夫,孟教授从自己手包里点出了百千八百八十八块钱的人民币,叠粉红色的老人头,放在了餐具的旁边。
“好,好”
那老板随手拿过个自动验钞机,把那百元叠的钞票放到里面,“刷刷刷”的验了好几遍,满脸堆笑的将钱收了起来。
不过那老板今儿是不打算再给孟教授介绍物件了,有那么厉害的学生在旁边,自己想赚孟教授的钱,估计是不大容易的事。
“老那,你那还有没有像这种的物件,最好是能反应地区文化的东西,不用是官家的都可以”
只是那老板不找孟教授,孟教授反而找上了他。孟教授搞收藏的初衷是为了研究,不管古董价值的高低,只要能反应出某些当时的社会形态,他都想将其收入囊中,回到家里慢慢品味。
“没了,孟教授,咱们是老朋友了,我和您说实话,这东西是我朋友遇到难处了,放在我这里来寄卖的”
那老板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瞎话,孟教授脸上有些失望,追问了句:“那你那朋友手里,还有类似的物件吗”
这套徽州的民间瓷器,的确很有代表性,孟教授是想多淘弄几件,闲暇了发掘下其中所蕴含的中国地区文化,对于他而言,这是件很有丝的事情。
“哎,孟教授,我全给您说了吧,诺。就是我对面现在关门了的那个店,我那朋友本来是卖文房四宝的,前段时间被人给糊弄了,花了800万人民币买了尊所谓是清雍正的鎏金佛像。
后来拿出去给人看,嗨,整个就有铜水镀的,里面连铜都不是,都是铁水灌在模子里做出来的,卖废铁都值不了20块钱。
这不,800万都是东凑西借的,现在可好,砸在手上了,我那朋友只能把自己收藏的些东西给拿出来卖了,而且就那店,现在都在往外盘“
那老板在说这事的时候,脸上露出丝不忍之色,虽然他们做生意卖出去的物件,十件里面也有**件是赝品假货,但是这事要是摊在了他们的身上,那也是无法接受的。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们这潘家园虽然人流量大,但是古玩这东西向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那老板在这干了七八年的时间,不过也就是赚了三五百万的身家,并且这里面混的不如他的人,还多的是呢,800万可是笔很大的数目了。
“那老板,您说的,是那位赵老板”
庄睿依稀对那“书雅斋”的老板。还有些印象,记得是个四十多岁的白净胖子,人很是风趣儒雅,庄睿在购买送给古老爷子的那套文房四宝的时候,和他打过交道。
“对,就是他,老赵现在混得可惨啊,马上就要过年了,这家也不敢回,四处躲帐,唉,这人哪,真是很难说,旦犯了贪念,就是万劫不复”
那老板摇头唏嘘了阵之后,说道:“您几位先坐,我打个电话去”
“老弟,我看你整天也闲得慌,在这里盘个店玩玩也不错啊”
在旁边有些闲的无聊,直在和两个丫头斗嘴的欧阳军,突然冒出了这么句话来。
“我盘个古玩店”
庄睿被欧阳军说的愣了下,紧接着摇起头来,说道:“四哥。别开我玩笑了,我这整天忙的脚不沾地的,哪有功夫去管什么古玩店啊,我看你是闲得慌还差不多”
庄睿想想这年来的经历,自己还真是没闲过,眼睛发生异变整整年多了,他的生活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虽然不差钱了,但是时间却是好像越来越少,还没有享受过那种赚了钱跑到海边盖个别墅,整天身边陪个美女,遮个太阳伞钓鱼的悠闲生活。
正在把握那套瓷器的孟教授。突然开口说道:“小庄,你要是有这笔钱,倒是真可以考虑下这位先生的提议”
“孟老师,可是我真的没时间啊,这下半年要读您的研究生,到时候哪有功夫去管理这店面”
庄睿没想到连孟教授也是如此说,他实在想不出接手个门面有什么好处,难不成自己每天穿个长袍大褂的,站在店门口“接客”
“呵呵,你德叔给我说过你读研的目的,就是想丰富下自己的理论知识,我那些课程,你是可以选读的,并且也不用去现场,时间还是很多的。
在这潘家园开店,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要处理的关系有很多,对你其实也是种磨练,并且也很容易淘到好玩意的“
“很容易淘到好玩意”庄睿对这句话有点感兴趣,不过他不知道,为什么有家店,会容易淘到好东西,不样还是要凭眼力去看嘛。
“孟教授说的对,有家店面的话,很多想出手古玩的人,都会自己找上门的,这样遇到好东西的机会就很多。
不过,事情也是有两面性的,现在有群专业制假的人,也是盯住了我们这些古玩店,下套子的事情多不胜数,不留神就要吃个大亏。
不瞒几位说,老赵就是被人下了套,硬生生给骗走了800万的,唉,也怪我当时没拦住他“
那老板打完了电话,正好听到几人的对话。当下插了进来,边说话边摇头,看来他和老赵的关系真的不错,并没有作假的意思。
“赵老板那店,是个什么价格往外盘的是自己买下来的门面吗”
被这几人说,庄睿还真是有点动心了,自己今年是肯定要结婚的,结婚后就住在北京了,总归是要找点事情做啊。
京城秦瑞麟那里有职业经理人,彭城的生意有赵国栋和周瑞打理,自己似乎真的会很闲啊,总不能整天呆在家里和老婆吧
庄睿虽然感觉自己对那事不会厌烦,但那也要身子骨撑得住才行,话说虎鞭酒那可是要明年才能泡出药效的。
庄睿之所以有盘下那店的心思,其实是想在里面倒腾些玉器来卖,他不是要和自家的秦瑞麟抢生意,他是想搞些有收藏价值的玉器以及田黄石和鸡血石这些杂项物件,今儿的鉴宝,让他对这些石头也发生了兴趣。
那老板听到庄睿的话后,摇了摇头说道:“潘家园的门面全都是公家的,只对外租不会卖的,老赵那铺子是上下两层的,后面还有隔间,共是120个平方,比我这贵了点,是二十二万年。
当时老赵次性租了十年,现在还剩下了七年的时间,他要是能把铺子盘出去的话,还了帐手里倒是还能剩几个的“
庄睿想了下,出言问道:“那老板,我看这潘家园的生意似乎都不错,怎么会盘不出去呢”
“不是盘不出去,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潘家园就没家闲出来的门面,老赵那铺子,就算是在原来的租金上加倍,马上就有人接手的,不过老赵咬死了六十万年不松口,所以这才没有人愿意接的”
庄睿听到那老板的话后,在心里算了下,这数目还真不小,年60万人民币,七年的话就是420万,这还不算日常的开支费用,般人还真是玩不起,因为古玩店两年里没有大出入的交易,都是很正常的。
“哎,老赵来了,您有什么不解的地方,直接问他吧”
敢情那老板刚才出去打的电话,就是让老赵过来拿那瓷器套餐具钱的,庄睿看着进到房里的人,差点都没敢认。
上次见到老赵的时候,给庄睿的感觉就是个很儒雅的中年人,但是面前出现的这位,却是副蓬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样子。
五百三十四
上次庄睿见赵老板的时候。记得他还是白白胖胖的,张脸看起来很有福相,但是此刻再见到他,却整个变了个样子。
赵老板面色倒是依然挺白的,不过那是惨白,身体也消瘦了下去,眼窝深陷,头发长的有点像八十年代末的文艺小青年,也不知道几天没洗了,都快结成个个小辫子了。
赵老板进屋之后,见到内屋里坐满了人,不由的愣了,再打量,这些人似乎都不认识,他现在也没心情和别人扯淡,直接看向那老板,说道:“老那,这大过年的,真是麻烦您了”
“没事,老赵,这是你那套餐具寄卖的钱。共是八千八百八十八块,你点下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庄睿等人在场的缘故,那老板居然没有收寄卖费,而是把钱都给了老赵,让房中几人对那老板,心中倒是多了分敬意。
这人啊,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就太少了,甚至还有些人,专门就喜欢落井下石,那老板能做到这种程度,算是很厚道的个人了。
“不用点了,老那,这些钱算是给孩子的压岁钱吧”
这点钱对于赵老板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他的问题的,估计这位也是人倒架不倒的主,随手把钱分出小叠,递给了那老板。
“使不得,老那,咱们10多年交情了,来这开店也是我介绍你来的,这钱你留着自己用吧”
那老板顿了下,接着说道:“要我说,老弟,你还是把这店便宜点给盘出去吧,去掉还账的钱。也能剩下几十万,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
这赵老板脑子挺活,这几年来,也积攒了四五百万的身家,不过就这次看走眼,就赔了个底掉,外面还欠了两百多万,可见不光是赌石刀天堂刀地狱,玩古董,那也是犹如走在细钢丝上般,脚不慎,那就是万丈悬崖尸骨无存的境地。
“那老哥,不是我不想盘出去,只是店里的那些物件,也是值上百八十万的,我这店没了,那些东西让我怎么卖啊不起转出去的话,我留着那些玩意儿干什么啊”
老赵听到那老板的话后,满脸无奈的摇着头,紧接着说道:“我这段时间晦气,不给老哥您添堵了。您几位忙着,我先告辞了”
虽然这人落魄了,礼节还未失,老赵向四周拱手,转身就要出门。
“哎,赵老板,请留步”庄睿既然动了心思,就想问细点,开口喊住了老赵。
“您是”
赵老板回头看,似乎有点儿面熟,不给他这段时间焦头烂额的,再加上每天在店里见得人那么多,还真是记不得庄睿是谁了。
“呵呵,您贵人多忘事,我曾经在您店里买过套文房用具的”
“哦哦,原来是您啊”
老赵也记起这么档子事来,却是记不清庄睿的姓名了,接着说道:“老弟还有什么事情要是还想买那些东西,我把店门打开,您随便挑”
赵老板也不想关门的,这开天门也能赚天的钱,只是要债的太多,他要是敢开门的话,马上店门槛都能被人踩烂掉。
“赵老弟,坐下说,庄老板是有意思想接手你那店”
那老板把老赵给拉了回去,让到椅子上后,给他端了杯茶。
“嗯庄老板想盘我那店”老赵疑惑的看向庄睿。
庄睿摆了摆手,说道:“有点这么个想法。价钱咱们先不说,赵老板和那老板都是在潘家园的前辈,能否给我介绍下这潘家园里门面的生意怎么样”
“那要看您经营什么物件了,像我以前卖的文房用具,还是比较受到外国人喜欢的,年在老外身上,也能赚个几十万”
老赵说到这里顿了下,看了眼那老板,那老板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这才接着说道:“那老哥这店,做熟客比较多,也会有些老外来光顾,至于能赚多少,这就要问那老哥了”
“呵呵,我这瓷来坊般都是熟客,多亏得孟教授这些客人来帮衬,这占了我营业额的百分之六十,至于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大多就是些散客和老外们了,不瞒几位,卖给他们的那些物件,实在是花不了几个本钱的”
那老板的话。说的庄睿等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所谓的花不了几个钱,就是说卖的都是假玩意儿,由于潘家园的人流量实在是太过庞大,那些散客能带来营业额百分之十四的生意,也不算少了。
听到两人的话后,庄睿心里动了下,把这“书雅斋”接手过来,倒是也没什么,文房四宝和瓷器不同,国外也有瓷器。但是文房用具,却是中国唯独有的文化,在这潘家园,倒也是吸引外国人的个看点。
“赵老板,我能冒昧的问下,您这档子事,到底是怎么出的啊”
在众人笑过之后,庄睿突然开口问道。
老赵脸上露出丝苦笑,想了想还是说道:“唉,实话说吧,这是别人下的个套,而且为了这个套,那帮子人准备两年之久,算我识人不准,栽在他们手上,我无话可说”
原来这赵老板的朋友很多,经常帮子人在起喝茶聊天谈生意,在两年前的场合里,他认识了位朋友,复姓南宫,是玩青铜器佛像的,虽然和赵老板的生意不怎么相符,但大家都是藏友,来二去的也就熟悉了。
南宫后来就经常来老赵店里聊天喝茶,并且很巧的是,有次南宫在老赵店里的时候,有人拿着件战国的青铜烛台来老赵店里出售,价钱倒不是很贵,只卖1万2000元,不过老赵不精通这个,当时就不想收,和自己玩的不是路货嘛。
只是当时那南宫在看过青铜器后,力主老赵掏钱给买下来,说这是个漏,老赵当时和南宫也认识了年多了,想想万儿八千的买下来也没什么,当时就掏钱将这烛台给买了下来。
过了两个月后。老赵把这青铜器拿去个拍卖行鉴定,没成想,这东西还真不错,并且在随后拍出了二十万的价格,这么来,老赵自然是对南宫感激有加,两人的关系也愈发的亲密了起来。
这潘家园的古玩店,是经常能碰到有人带着物件上门出售的,赵老板也是习以为常的,不过以前他除了文房用具之外,别的东西是从来不收的。
而自从认识了南宫之后,再有人上门出售青铜器,他就会打电话让南宫来帮他掌眼,居然连连捡了几次漏,算下来赚了竟有三十多万,而且南宫在青铜器上的造诣极深,没有次打眼买到假货的。
两年交往下来,老赵已经是俨然把南宫因为知己了,并且对南宫在青铜器上的鉴赏水平,更是佩服不已。
就在上个月的时候,又有人拿了个物件来到老赵的店里,这人老赵也认识,据说是有点什么门路,也卖过他两次东西,并且都是真的,让老赵小赚了笔,不过这次卖的物件,老赵心里却是有些忐忑,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
那人拿的是件鎏金无量寿佛,品相十分好,头上戴着宝冠,镶嵌着各种贵重的宝石,形态是结跏跌坐,下面是个莲花台座,整件物品十分的精美。
东西是不错,不过那人的开价也不低,张嘴就是1000万人民币,并且不带打折扣的。
老赵这两年跟南宫在起,也学到点青铜器的知识,当时就怀疑这物件是出自皇宫里的,于是就打电话催南宫过来帮他掌眼。
经过南宫的番鉴别之后,确定这物件的确是雍正年间,宫廷造办处所烧铸的官造佛像。
由于雍正皇帝曾经代父出家过,是个虔诚的佛教徒,所以他所烧铸的佛像,都是做工细致不计工本的精品,流传后世的极少,可以说是无价之宝。
南宫在看过之后,把老赵拉到了后面房间里,说出了自己的估价,这东西要是上拍卖会的话,最少在1200万以上。
由于和南宫交往了两年多,而且南宫看青铜器从来没打过眼,老赵对他的话是深信不疑,并且这物件,他自己先前也看出来像是皇家物品,本身就有了先入为主的念头,这再听到南宫的话后,老赵就决定要将其买下来。
不过老赵对这佛像的价格还是有些疑虑,于是又给拍卖行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些关于清雍正年间官造佛像的价值,这问他算是完全放心了,其市场价格,比南宫说的还要高出那么点。
东西是真的,后面就要谈价了,那卖家是漫天要价,老赵也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自然是就地还钱。
经过番唇枪舌剑,老赵在“好友”南宫的帮助下,成功的把收购价格压低到了800万元人民币。
五百三十五
虽然这鎏金佛像800万人民币的价格不低,但是这高投入高风险,那才能有高回报。
800万收到手上,经过拍卖行的稍微宣传,那拍出去的价格最少在1200万以上的,这来去,自己纯利可就是400多万了,几乎相当于老赵这么多年做生意的总身价了。
而且先前的几次青铜器捡漏,也让赵老板是信心十足,待得下了决定之后,马上开始筹钱了。
这会也刚巧快过年了,大家手头都比较富裕,年的钱差不多都开始回拢了,而老赵平时人缘挺不错,这借钱借的很顺利,每人借个二十万的,半天功夫,居然就将800万元人民币给凑够了。
私下里的古玩买卖,是没什么合同手续的,更不需要去公证,当然。税钱那也是不用交的,在老赵带着那人去银行转过帐后,这件雍正年间的官造鎏金佛像,就算是归属于他了。
得到这尊鎏金佛像后,老赵那是在家关门偷着乐,当然,乐呵之前先请了南宫大吃顿,并且许诺给他,等这佛像拍出去之后,要给南宫20万当做是佣金。
南宫自然是没口子的道谢,不过在吃完饭后,他给老赵说,自己要回南方老家过年了,老赵当时也没多想,开车拉着南宫跑到商场,买了大堆的礼品,说是让他带回去孝敬老人。
等到南宫走后,老赵就开始寻摸了,这东西留在手上,没啥用啊,再说自己还借了几百块钱的外债,还是抓紧卖掉算了。
有了出手的想法,老赵就带着这物件去到家熟悉的拍卖行,按规定,东西是要拍卖师先鉴定番的,当下鉴定,问题出来了。这东西它就是个赝品。
老赵当时就感觉到有如五雷轰顶般,根本就不敢相信,迷迷糊糊的从拍卖行出去之后,又碾转托人,找到了居住在北京的位鉴定青铜器的大家,让其鉴定,结论和拍卖行的样,五个字:现代工艺品
这位专家在青铜器鉴定上的造诣,那可是全国公认的,并且在帮其鉴定的时候,把这作假的地方都给说了出来,那鎏金其实就是铜水,造型和雍正朝的也多有不同,地道的现代仿品。
老赵此时算是死了心,不过时半会的,他还没想到南宫的身上,以为南宫也是看走了眼,但是连续拨打了几天南宫的电话,却都是关机,再找警察局的朋友核对南宫留下来的地址,压根就没那地方。
到了这时。老赵要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不如就头撞死算了,想想两年前的初识,以及这两年的交往经历,他最后得出了个结论,这整个就是布置了两年之久的套
从南宫和自己相识,到后来店里数次的捡漏事件,这应该都是伙人策划好了的,老赵把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想了遍之后,也不能不佩服,这事做的是天衣无缝。
而且那伙下套的人,还真舍得投资,前后拿出的几件青铜器,价格已经在三十万以上了,这就钓鱼先下窝子,然后再下饵,等你闻到窝子香味过来吃下鱼饵之后,那基本上就骗您没商量了。
都说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老赵上当受骗的事情,很快就在京城古玩圈子里传出去了,马上就要过年了,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当初借钱给老赵的债主门,都纷纷找上了门。
而老赵为了凑集这笔钱,把店里的流动资金甚至是准备进货的,还有家里的老本,全部都拿了出来,现在不说是身无分文。那也相差不多了,倒是车子房子还值几个钱,但那要是卖了的话,家老小难不成去睡大街啊
没奈何,这潘家园的铺子关掉不说,老赵带着家老小也躲了出去,想着盘出了铺子,再回来还钱,而且他以前收藏的些古玩,也都交给那老板帮着寄卖了。
等老赵讲诉完整件事之后,庄睿等人都听得有些傻眼了,就是那老板,也是第次知道的如此详细,那脸上也满是惊愕的神情,现在的骗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那老板连忙回想起自己这两年交往的朋友来,他怕自己别中了个老赵样的圈套,这事还真是防不胜防,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却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啊。
从两年前就开始下的套,等于是这两年里,时时刻刻都有人在算计着你,那真是想躲都躲不过去。
而且南宫把老赵的身家也是摸了个底透。就连他能借到多少钱,都计算的清清楚楚的,没听到最后那800万的价格,也是南宫帮着讲下来的嘛。
能用两年时间布下的套,就算是老赵没买下那青铜器,后手肯定还跟着招,老赵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即使这次不上当,下次那也躲不过去。
“这这还是真是不冤”
像那老板整天混在潘家园的主,都被这故事给震惊了,这帮子骗子还真是有毅力啊。不过两年的时间狂卷800万,倒是也不吃亏。
并且这事还没办法去找后账,更没法报警,合同证明人啥都没有,加上古玩行里的规矩摆在那里,别说800万,您就是花了8000万,那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长见识,真是长见识了”
欧阳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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